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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万元户-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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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42，那些已经逝去的曾经
这个饭店一共两层，二楼是包厢，一楼是敞厅，门口是收银台，墙上还贴着清真标识，整体看上去，整洁漂亮。
顾妍洋记住了包厢号，下楼站在收银台前，观察着每一个宾客的穿着打扮。
这个饭店的客人质量五花八门，富贵到能开吉普车戴金链子的人也有，穷到只能穿着体血衫和蔚蓝工体裤子的也不少见。
顾妍洋观察了一会儿，最后蹲在台阶旁，将款式出现次数最多次的几件衣服画在小本子上，等大功告成以后，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准备上楼。
就在顾妍洋准备转过身时，一道温婉动听的女音忽然自她头顶上方传了过来：
“小姑娘，你画这个做什么？”
顾妍洋悄悄抬起头，瞥了一眼这个女人的长相，结果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睛后，稍愣了一秒，嘴角微微抽搐。
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的眼睛颜色极为罕见，平时在大街上走一天，也碰不着半个类似的。
结果今天竟然一口气遇到了两个！
而且还不带重样的。
这个女人和她还有海逸凡一样，都拥有浅棕加蓝的眼睛。
顾妍洋根据她眼睛颜色这一特点，悄悄在心底估摸了一下她的年龄…最后在心中断定，这个女人肯定就是阮佳赫之前才刚跟她提起过的，海名薇的妈妈，可兰心。
可兰心见顾妍洋站在那儿不说话，还以为她是被自己忽然说话给吓到了，急忙蹲在她面前，声音温和的解释道：
“对不起，我刚刚是看你蹲在这儿画的认真，觉得有趣，所以才随口问问，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啊，没有没有”顾妍洋脸色一窘，急忙收起小本子揣在口袋里，朝可兰心摆摆手，胡乱的解释道：
“我喜欢画画，平时没事儿闲的就画画，阿姨，您就是海名薇的妈妈吧？我是阮佳赫的朋友，今天和阮佳赫一起来参加海名薇的生日宴的”
说话间，顾妍洋抬起头，和可兰心保持平视。
两双颜色一模一样，形状也极其相似的眼睛就这样对上了视线，可兰心当时就愣了。
这，这丫头…
她看向顾妍洋的眼神有些激动，颤抖着伸出手，力道不轻不重的握住了顾妍洋瘦小的肩膀，和她搭话道：
“嗯，我就是海名薇的妈妈，你可以和佳赫一样喊我可姨，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可姨，我叫顾妍洋”顾妍洋朝眼前这位拥有着莫名好感的可姨笑了笑：“我和阮佳赫同岁，俩人一个学校呢。”
“是这样啊”可兰心听到她的年龄，握着她肩膀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唇角的笑容透着一股让人猜不透的情绪：“那…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吗？”
虽然很诧异这个可兰心竟然会问这个，但顾妍洋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嗯，他们身体都很好，谢谢可姨挂心”
闻言，可兰心点点头，一阵失神：“身体好…就行”她扶着顾妍洋的肩膀站起来，朝她伸出手道：
“时间不早了，名薇生日宴就要开始了，走，咱们也别站在这儿了，赶紧进去吧。”
“嗯”顾妍洋点头，见可兰心朝自己伸出手，迟疑了一下后，才缓缓握了上去。
她和可兰心一起走到了包厢门口，再度推门走进去，这个时候的包厢里面的人已经变的多了起来。
众人见到可兰心进屋，分别喊了声‘嫂子’海名薇下桌扑向可兰心的怀里，朝她嘟起小嘴撒娇道：
“妈！你可算是来了！”
可兰心摸了摸她的脑袋，没说什么，海名薇一回头，刚好看到可兰心身边的顾妍洋，立马不满的皱起眉，伸手推开她：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谁让你去握我妈妈的手了？快点走开！”
怎么这个丫头不但抢她的朋友，还准备抢她的妈妈啊！
顾妍洋侧过身，让海名薇推了个空，海名薇很不满的皱起眉，还想去推，可兰心立刻阻止道：
“薇薇，不许这么没礼貌，谁让你用这样的口气和朋友说话的？她是你生日宴的客人。”
“我才没邀请她，妈，我不喜欢她，你让她走！”
海名薇瞪着顾妍洋的脸，心里头还记着刚刚阮佳赫为她说话的事儿，小脸气鼓鼓的。
可兰心皱起眉，握了握海名薇的手：“薇薇，不许胡闹”
“妈妈！”海名薇红着眼睛，很委屈的跺跺脚，可兰心指了指顾妍洋：“快点跟妍洋道歉”
“……”海名薇不情不愿的嘟着小嘴站在那，可兰心催促：“妈妈出门的时候不是有和你约法三章吗？不许欺负别人。”
“好吧”海名薇不情不愿的抬起头，朝顾妍洋说了一句对不起，顾妍洋自然不会追究，赶紧摆了摆手回了句没关系。
可兰心握住顾妍洋的手，又握住海名薇的手，俩小孩手心交握，就这样算是和好了。
海名薇等可兰心走了，立刻一把松开顾妍洋的手，朝她冷哼一声警告道：“我告诉你，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今天我才是主角，你不许跟我抢！”
“我跟你抢什么了？”
顾妍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解这丫头对自己的敌意怎么会这么大。
她根本没有惹过她啊。
摔倒是她自己摔倒的，不想借她游戏机的人是阮佳赫，她这都是从哪儿背来的锅啊。
海名薇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那佳赫为什么不跟我玩了？分明就是因为你在，阮佳赫才不搭理我的！”
“……”
顾妍洋看了一眼罪魁祸首阮佳赫，歪头仔细想了想，忽然跟海名薇开口建议道：
“既然这样，那你去坐到阮佳赫身边不就行了？想跟他玩儿就直说嘛。”
“那怎么行，今天我是寿星”海名薇高扬起小脑袋，露出头顶上的皇冠：“要过来也应该是阮佳赫过来，我怎么可能主动凑过去呢，我可是海家的小公主！”
说完，海家小公主十分高傲的昂着小脑袋，径自走了。
……
五点十分，海名薇的生日宴正式开始。
海名薇坐在圆桌的最中心，面前摆着西式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十一支彩色蜡烛，她在烛光中幸福的闭上眼睛许愿，一旁的众人不管年龄大小，全部拍着手给她唱生日歌，弄的包厢里面好不热闹。
唱歌期间，可兰心时不时的抬起头瞥向顾妍洋的方向，顾妍洋抬眸，刚好和她对视，见可兰心朝她勾起唇笑笑，也只好回了一个笑容，将视线挪到墙上的挂钟的位置。
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要专挑五点十分这个时间庆祝。
一般人不是都会挑选在昨晚十二点的时候吗？
顾妍洋推了推一旁的阮佳赫，向他问出心中的疑惑，阮佳赫一边拍着手，一边凑在顾妍洋耳边，小声的解释道：
“因为可姨是在十二月二十号的下午五点十分生的她，所以这个时间有特别的纪念意义。”
“记得还真够清楚的…”顾妍洋默默的赞叹了一句，轻轻点头，无形之中，忽然有些羡慕被众人包围着的海名薇。
人家是名副其实的海家小公主，被众人围着捧着呵护着，生日这一天父母就在身侧，大家齐齐给她唱生日快乐歌，这一幕，是顾妍洋小时候只能在梦里面看到的。
阮佳赫看出顾妍洋似乎有些不开心，他悄悄凑过去，捏了捏顾妍洋的胳膊，看顾妍洋依旧直勾勾的盯着那生日蛋糕，忍不住笑问道：“嘿，你馋了啊？”
“嗯？”顾妍洋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不解的看了阮佳赫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阮佳赫朝生日蛋糕努了努下巴：“如果你不是想吃蛋糕的话那干嘛一直盯着看？喜欢吃的话，一会儿我去给你拿块大的去！”
顾妍洋不喜欢甜食，但想想西式生日蛋糕在这个时代还是很贵的，一般人吃不起，估计穆锦锦和小花儿应该会喜欢，于是便没有拒绝，只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盯着一个方向发呆。
阮佳赫不明白她又怎么了，只好探头瞅着她，伸手在顾妍洋眼前晃了晃：
“喂，我都答应给你弄蛋糕了，你怎么还不开心？到底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啊，没事”顾妍洋垂眸：“我只是在想一个人”
“谁？”阮佳赫睁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她，顾妍洋朝他扯了扯嘴角，没吭声，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她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因为连赵莲都不记得她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她自己就更不知道了。
这么多年，她唯一能记得的，就是穆琛的生日，一月十八号，记得上辈子流行星座那玩意的时候，穆琛已经过世很久了，她替穆琛算过，穆琛是摩羯座的。
当时她为了这个玩意，特地腆着一张老脸跟一群小姑娘学上网，查摩羯座信息，确认摩羯座性格，然后坐在穆琛的坟头自言自语一整夜，就好像回到了从前穆琛还在的那些日子里一样。
正文 0143，我怀疑她是我女儿。
“没事”顾妍洋摇摇头，眨了眨眼睛：“没什么，我没想谁，就是眼睛有点发酸”
听着她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阮佳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微微抿起唇，不再吭声。
就在俩人聊天的这会儿功夫，海名薇那边儿已经唱完了生日歌吹完了蜡烛，准备切生日蛋糕了。
切生日蛋糕的时候，海名薇和可兰心俩人一起握着刀叉，在双层生日蛋糕的正中间横切了一刀，阮佳赫想起了自己刚刚答应顾妍洋要给她弄块大蛋糕的事情，连忙凑过去朝可兰心端起自己的餐盘：“可姨可姨，我要最大的那块！！”
可兰心笑着点头，一旁的阮剑雄朝阮佳赫瞪眼睛：“臭小子，今天是人家名薇的生日，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嫂子，嫂子你别甭搭理他”
一旁的海名薇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切着蛋糕，一边切一边嘀咕：
“就是！刚刚还欺负我，不给我玩小霸王游戏机呢，现在还想吃大块的蛋糕…真好意思…”
“名薇！”可兰心低头斥了一句：“不能这么说话”
说完，她又笑着切了一块大的蛋糕递给阮佳赫，抬头朝阮剑雄笑道：“孩子嘛，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咱们大人顶多也就是尝尝鲜，这里还有那么多呢，足够他们吃了。”
说完，可兰心又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纸做的托盘里，走到顾妍洋面前，将蛋糕放在她手边，阮佳赫原本是想把蛋糕递过去的，结果在看到了这一幕以后，只好硬生生的收住了闸。
可兰心没看到身后的阮佳赫，见顾妍洋身边的座位空着，而海名薇那边儿也乱哄哄的，趁空和顾妍洋搭话道：“你喜欢甜食吗？喜欢的话就多吃一点，别拘束”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蛋糕往顾妍洋的手边推了推，顾妍洋看着可兰心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小心咽了口口水，很坦诚的道：
“我不太爱吃甜食…但是我姐姐和妹妹很喜欢，所以想给家里人带一点过去。”
“你不喜欢甜食吗？那你喜不喜欢吃辣？”可兰心推动桌上的转盘，夹起一些辛辣蟹递给顾妍洋：“你能吃海鲜吗？”
“我喜欢吃辣，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吃海鲜。”
顾妍洋迟疑着夹起筷子，可兰心一愣，垂眸看着她：“不知道？”
“嗯，因为我从没吃过海鲜…”
顾妍洋说完，转头朝可兰心笑了笑，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上辈子她一直都住在山沟沟里，没吃过螃蟹之类的海鲜，后来好不容易能走出大山了，海鲜的价格却飞速上涨，她连温饱都不够，更别说吃这么奢侈的东西了。
可兰心一听，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忽然将那些辛辣蟹夹了出去，从新换了个盘子，给她夹了几块红烧肉和烤鸭：“既然不知道，那今天就先别冒险了，挑一些好吃的尝尝”
顾妍洋点头，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可兰心在一旁就这么凝视着她吃饭的样子，什么话也不说，时不时的还给她擦擦嘴。
顾妍洋有些尴尬的放下筷子，朝可兰心笑了笑：“可姨，我吃饱了…”
“才这么几口就吃饱了吗？”可兰心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微微皱起眉：“难怪这么瘦，你这样不行，得多吃点。”
“没啦，我天生就吃不胖”
‘顾妍洋笑着应付了几句，一旁的阮佳赫忽然插嘴道：“屁！我在学校每天都只看到你吃饼和咸菜，就没看到过你吃别的东西，什么干吃不胖，分明是没好好吃过饭好嘛！”
“我在家里吃的很好啊！”
顾妍洋说完，又开口补充：
“毕竟我家又不像是你一样，没条件带那种可以保温的饭盒，我要是带鸡汤或者是炒菜之类的，没到中午就放凉了，到时候怎么吃啊？”
闻言，阮佳赫愣了愣，点点头，径自垂眸杵在那儿，用筷子插着手里的蛋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可兰心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妍洋，你家里条件不好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连个几十块钱的保温杯都买不起？
现在城里边的工资普遍都是一百到两百块钱，在可兰心的眼中，这几十块钱的保温杯当然不算什么。
“诶呀，可姨，你不知道，这不是条件好不好的事，而是妍洋家那边根本没有保温杯卖啊。”
阮佳赫说着，忍不住耸了耸肩：
“那地方偏远落后到连公共电话都看不见，距离最近的小百货里根本就没有卖，只能往市中心去找，去市中心得打车，来回需要好几十块呢，北镇这边，一个月如果节省着过的话，一百块都用不了，谁舍得花这笔钱啊”
“那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不能换个地方住吗？”可兰心眉眼间的皱纹越发的深了，顾妍洋抿唇，摇头：“靠近市区的房子实在是太贵了。”
“就是”阮佳赫在一旁点头，无心的插了一句：“更何况妍洋家里人对她又不好，她现在不住在自己家而是住在别人家里，搬家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她说话吧。”
“你不说话能死是不是？”
顾妍洋伸手抓了一把奶油拍在阮佳赫的脸上，将他弄成了个花猫，阮佳赫闭着眼睛急忙去摸纸巾，一边擦一边抱怨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弄得我满脸油乎乎的难受死了，算了，我不说话就是了，可姨，你们聊着，我去洗脸！”
阮佳赫说完，转身拉开门，可兰心下意识的握住了顾妍洋的手，声音急切道：
“妍洋，刚刚阮佳赫说的都是真的？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吗？他们会不会经常打你？这家人也真是的，难道都不为你想想吗？又是对你不好，又是住在那么偏的地方，还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别人家里面，他们到底是怎么当父母的啊？！”
顾妍洋虽然知道可兰心说这些话只是出于同样都是母亲的心理，没什么别的意思。
但顾家不管怎么样都是她家，顾峰和赵莲不管怎么样都是她的亲生父母，一个外人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她的家人，她还是觉得心底有些不舒服。
因此，顾妍洋在听了可兰心这番话以后，立刻把手从可兰心的手心里面抽回去，郑重强调道：
“可姨，你别听阮佳赫乱讲，我和我家人只是在有些事情上不和而已，他们没对我不好，您别这么说。”
看出顾妍洋不喜欢这些话，可兰心怕她误会，急忙开口解释：
“妍洋，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顾妍洋起身，跟可兰心说了一句自己要上厕所以后，这才转身离开。
包厢的洗手间外，阮佳赫正忙着擦脸，他一看到顾妍洋走过来，立刻朝她招了招手：“妍洋！！”
顾妍洋闻声回过头，朝他的方向走过来，阮佳赫看着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顾妍洋抢先开口道：
“佳赫，下回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起我家的事情，我不喜欢别人提，也不喜欢别人在外人面前说我父母怎么样，下次类似的这些话就不要说了。”
她真的很讨厌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些无聊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在意”
阮佳赫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顾妍洋：“你生气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我没生气。”
顾妍洋抿起唇，神情漠然的说了一句：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对了，我不想回包厢了，打算直接回家，那蛋糕我没拿，所以就不带了”
她说完这些话以后，转身就想走，阮佳赫急忙阻拦道：
“别啊，西式蛋糕很贵的，更何况这么晚了，这地方距离你家也不近，你怎么回去啊，我送你吧，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喊张叔过来送咱俩回家，你先等我，知道了没有？”
阮佳赫说完，转身就朝回跑，没多长时间就拽着张叔从包厢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盒子，里面装着两块大蛋糕。
……
阮佳赫和顾妍洋提前离席的事情，只有阮剑雄一个人知晓。
因此，当生日宴在八点半结束，客人接二连三的散场，可兰心找了一圈儿也没看到顾妍洋和阮佳赫的影子。
海逸凡单手插着口袋朝可兰心这边儿走了过去，见她手里拎着东西站在那儿，忍不住开口问道：“妈，你在找什么呢？”
“啊…没什么”可兰心看四周人多，也就没多做解释，见海逸凡一直都盯着自己手里的袋子瞧，这才随口说道：“我，我刚刚看到佳赫身边那孩子没吃什么，所以想着给她打包回去装一点，没想到她竟然先走了。”
“谁？佳赫？”一旁的阮剑雄听到了自家儿子的名字，立刻凑过头去，可兰心点点头：“对，就是和佳赫一起来的，那个矮矮小小，眼睛颜色和我很像的那个孩子”
正文 0144，等待是最漫长的煎熬
“你是说妍洋啊”阮剑雄恍然大悟：“她之前和佳赫一起回去了，怎么了？嫂子，你找那丫头有事情？”
“没什么”可兰心摇摇头，仔细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剑雄，那个丫头是你认识的吗？她住在哪儿？”
“……”阮剑雄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我听佳赫说过她好像是住在北镇小村那边，如果想知道的话，我得打电话问问阮佳赫。怎么了？很着急的事情吗？”
“那麻烦你去给佳赫打个电话行吗？我有点事”可兰心说着，手紧紧攥着袋子，脸上的表情隐隐透着急切。
阮剑雄不知道可兰心有什么事情，看她这么着急，只能立刻走去前台打电话，阮剑雄走了以后，包厢里面除了可兰心以外剩下的就只有海逸凡。
海逸凡蹙蹙眉，有些不解的压低了声音问道：“妈，怎么了？是那个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你东西么？不然找她干什么？”
“不是，不是偷东西”可兰心摇头：“逸凡，你有没有看到她的眼睛？”
“……我没留意。”海逸凡摇头，随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有些无奈道：“妈！您别每次看见眼睛颜色有问题的小孩就把她当作妹妹行吗？帝都这么大，找个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已经丢了这么多年…”
“你说的容易！”
可兰心瞬间赤红了眼睛，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逸凡，这么多年了，我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碰到她，你知道我看见她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她肯定是你妹妹！肯定是！我绝对没有看错！”
“妈，你不要激动”海逸凡垂眸，有些无奈：“那名薇呢？名薇怎么办？当初的事情…虽然是我不对，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也很自责，但名薇是无辜的啊”
“我没有说过要丢弃名薇，但，但我真的看到她了啊”可兰心说完，撑着桌面站起身：“总而言之，我一定要去找找看，也许她真的是也说不定呢？”
海逸凡开口阻止：
“就算她真的是妹妹，我觉得您只要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偿她就好，她现在也有自己的父母，如果您强行把这一切扭正过来，对名薇也是个伤害，难道不是吗？”
听到海逸凡的话，可兰心抬起头，直视海逸凡的眼睛：
“她是我的亲闺女！我自己生的女儿我为什么不找？我凭什么要用另外一种方式补偿她？我一直都知道名薇不是我亲生女儿我也没有扔了她不是吗？这件事对名薇造成伤害难道对我就没有伤害了吗？一直养到大的闺女其实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海逸凡，你知不知道我这当妈的心里头有多难受？”
“……”
面对可兰心的话，海逸凡无言以对，只能沉默着皱起眉头，最终妥协道：
“那我一会儿陪你一起去总行吧？您看到她的时候，不要再像是之前几次那样激动行吗？万一要是再被人误会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可兰心点头，紧紧攥着袋子里的东西，和海逸凡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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