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万元户-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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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认养妍洋好了，我们认她为养女，以后手续我们自己办！与其因为学业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花钱求着你们顾家为孩子提供户口帮忙办手续，不如一次性结清了，赵莲，你出个价，价格合适了，年后咱们就去办手续，你们顾家不愿意养，我们穆家养！”

　　　　“你，你们…”赵莲看着陈蕊，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们是来真的？”

正文　0217，欠条

　　　　“当然是来真的”陈蕊点头：“赵莲，你出个价吧，你出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可，可你们家不是已经有俩孩子了么”赵莲的脸上露出不屑：“这人养孩子第一条件就是无儿无女，你们家根本就不合标准！”

　　　　穆耀军见穆琛想开口说话，急忙拦住他，径自皱着眉头，朝赵莲催促道：

　　　　“我名下还有个弟弟！无儿无女，没家室，我可以把妍洋转户口到他的户口本上，至于怎么做，我不用你多管！你只需要出个价就行了。”

　　　　穆锦锦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赵阿姨，妍洋可是你亲闺女，你不对她好，我们对她好，你不供她上学，我们供她，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不就是想要钱么？你说，我们给！”

　　　　赵莲一听穆家人的动真格的，立刻露出迟疑的表情，半晌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儿。

　　　　就在穆家众人都以为赵莲不会答应的时候，却见赵莲忽然抬起头，并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迟疑不定的开口说道：

　　　　“这，这事儿我可不能单独做主，我，我得回去商量商量去！”

　　　　说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

　　　　顾家院内，自从顾佳琦被迫嫁给了隔壁村儿的王家傻儿子以后，顾家的气氛就越来越冷清。

　　　　顾宏伟几乎日日不见人影，这家对顾宏伟来说就跟招待所一样，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回来以外，其他大部分时间全都不见踪影，顾峰对此每每都会抱以愤怒的姿态对顾宏伟进行训斥，但顾家二老疼孙子疼的紧，根本就不允许顾峰说自家孙子半句重话！

　　　　久而久之，顾峰干脆也就不管了，任由顾宏伟跟外面那群不三不四的人出去混闹去了。

　　　　赵莲一从穆家回来就赶紧把穆家说过的话在高秋荷和顾峰面前重复了一遍，顾峰听了赵莲的话，微微皱眉，对此颇有微词：

　　　　“这闺女养大了以后还能嫁人换点嫁妆钱呢，怎么能转户口给他们呢！胡闹！”

　　　　赵莲看着顾峰，张口欲言又止，一旁的高秋荷开口反驳道：

　　　　“有什么不能的？我看就可以啊！你想想，就她那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你能等着她给你换来多少嫁妆钱？而且这闺女你能一辈子都养在别人家里面么？以后早晚都是个累赘！本来我也想送出去呢，这下更好，不用送了，省功夫！等过几个月你正好再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二孙子！”

　　　　顾峰一听，微皱起眉头，懒的掺合这娘俩的事儿，干脆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赵莲看着高秋荷，迟疑着开口：

　　　　“可，妈…现在计划生育抓的严，你说，这，这要是送养给别人家了，那，那我这还咋生啊…”

　　　　“有什么不能生的？”高秋荷白了赵莲一眼：“等你怀上老二以后，我就把你往山上一送，让你在哪儿躲几个月，等这孩子出世了，他们那些人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大不了就花点钱，没什么！”

　　　　“可，可我这都上环了”赵莲抿起唇，脸上露出迟疑：“我这上环了以后，根本没办法再生孩子，人家也不让摘，说摘了罚钱”

　　　　“不怕的！”高秋荷凑过去：“我跟你讲，我认识个朋友，就是专做这个的，专门替女人摘这个环，据说是拿什么东西伸进去一钩就能勾出来！很多人都试过了！”

　　　　“这……”赵莲想到自己需要受那么多罪，心里边儿有些担心，但想到这还是高秋荷第一次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己，所以也不敢干干脆脆的拒绝她。

　　　　高秋荷看着她，见她一直都不给个准确的回答，脸色骤然一沉，有些不悦的怒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都说过了没事儿你还不信我，你是觉得我会骗你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妈你误会了”

　　　　赵莲急忙开口澄清，高秋荷见状，这才收敛起脸上的怒意：“那你是答应了？”

　　　　“……”赵莲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妈，那价格的事儿呢？咱这应该管他们要多少钱？”

　　　　“对，说起这事儿，赵莲，我跟你讲…”

　　　　高秋荷一提起钱的问题，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拽着赵莲，神秘兮兮的道：

　　　　“宏伟啊，又在外面欠了人家三千多块钱，这笔债我原本想替他还来着，但手里边儿活钱儿不够，这不，这穆家不是想要把顾妍洋认养过去么？那就让他们掏三千块，那钱刚好能拿来替咱家宏伟还债！”

　　　　“三千块！？”赵莲吓得脸色都白了：“这孩子怎么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借了那么多钱，都是跟谁借的啊？”

　　　　“诶。还能跟谁？”高秋荷脸色一沉，伸手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心情苦闷的道：

　　　　“还不是上次来咱家砸东西的那类人？虽然不是一批的，但都是些瘪三准没错，咱们这儿富有的人家根本就没几个，这儿附近能借钱的，只有他们这种人了，不然去找谁去？”

　　　　“怎么又跟这种地痞无赖借钱？那，那天的事情闹的还不够么？咱们全家都被弄的鸡飞狗跳的！”

　　　　赵莲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心有余悸的皱起眉。

　　　　她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见左上角借款人那一栏上缺了个角，忍不住开口问道：“妈，这借条咋还缺了一块啊？”

　　　　高秋荷看了她一眼：“缺了一块就缺了一块呗，有啥大惊小怪的？”

　　　　赵莲一脸正色的道：

　　　　“这，这借条上面借款人那一栏缺了个角，也看不清楚是谁借的钱，人家穆家要是看见了，不答应帮忙还款咋办？”

正文　0218，三千块，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她们敢不答应！？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咱们就不给顾妍洋转户口，而且直接就让顾妍洋辍学，这主动权在咱们手里呢，看他们答应不答应！”

　　　　高秋荷说完，伸手将借条上面借款人那一栏干脆全撕了下去，将边边角角弄整齐一些，确定看不出来以后，再把纸条塞了回去：

　　　　“诺，这样不就完事了么！人家借钱的人都有两个借条，一个留着当地根一个给咱，这个借条也就是用来给穆家的看的，像个样就行了，撕没撕过，谁也看不出来！”

　　　　赵莲攥着那借条，长叹了口气，仔细收起来以后，语重心长的朝高秋荷劝道：

　　　　“妈，宏伟借钱这事儿真该管管了，这孩子在外面都做什么呀，这钱花的这么大…”

　　　　高秋荷一听赵莲这么说，立刻朝赵莲反驳：

　　　　“其实这也不全怪咱们宏伟，主要是阿峰太抠门了，把钱把的太紧！孩子每天就十块钱，够干什么的”

　　　　“妈！十块钱！足够买好几天的菜了！”赵莲发出一声惊呼：“这一天十块还少啊？咱们家也没那么富裕，这零花钱还想怎么给？”

　　　　一般外边人家的孩子能有个几块钱都很了不得了，这一天十块竟然还嫌少！

　　　　“别人家的孩子能和自己家的一样么”高秋荷满脸不乐意的反驳：“咱宏伟都是有正经用处的，可跟那帮孩子不一样！”

　　　　“不行，管这有没有正经用处呢，这孩子，我今天必须得说说他！”赵莲气的皱起眉：“妈，这宏伟不能再惯着了，你看看他这都在干什么啊？上次他在别的大耳窿哪儿借了个五千，最后把佳琦搭进去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次又弄个三千出来！你知不知道，佳琦可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被毁了一辈子的！”

　　　　如今除了老老实实嫁给个傻子以外，换个正常人的家庭多穷多苦都不要顾佳琦这种被人糟蹋过睡过的，顾佳琦学历也没有，以后只能就这么混着过了。

　　　　“你看看你，就是小家子气，啥也不懂！宏伟年纪小，花钱没个把持，多正常的事儿，再说了，顾佳琦也好，顾妍洋也罢，这两都只是个丫头片子而已，顶多就是个白养大送给别人的便宜货，又不值钱，这有什么的？”

　　　　高秋荷白了赵莲一眼：

　　　　“也许这三千是有点多，但宏伟都告诉我了，他最近在学做生意呢！前期亏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后期才会开始赚钱。”

　　　　“这…”赵莲虽然想坚持己见，但看着高秋荷一脸欣慰的表情，就觉得自己心里边儿的那些话，怎么说都说不出来，最后干脆点头，答应了。

　　　　带着顾宏伟新欠的那张三千块借条，赵莲再次登进了穆家门，顾妍洋和小花儿照样被支开到了一边儿但这次，顾妍洋比上次多了个心眼，她见赵莲走进去，偷偷摸摸的跟着到了屋门口，站在一旁仔细的听，心中满是好奇的琢磨着穆家一家人都跟赵莲谈判的怎么样了。

　　　　赵莲看着穆琛和穆耀军等人，啪的一声将借条拍在桌子上，理直气壮的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之前都那么发话了，我回去跟妈和顾峰商量了以后，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真的想替顾妍洋转户口口，那就得先把我家宏伟跟外面借的三千块钱大耳窿还了！还了之后呢，这证明我签字，咱们明天就去办手续！你们答应不答应？”

　　　　“……爸，哥。”穆锦锦转头看向穆耀军和穆琛，开口说道：“这三千块钱不是小事儿，咱们仔细考虑考虑吧”

　　　　“……”穆耀军和穆琛全都不吭声，“……爸，哥。”穆锦锦转头看向穆耀军和穆琛，开口说道：“这事儿，咱们仔细考虑考虑吧”

　　　　“……”穆耀军和穆琛全都不吭声，陈蕊也蹙眉不说话，穆锦锦看着那张借条，微微攥起拳，就在赵莲得意洋洋的时候，穆耀军忽然开口：“好，我答应你，但必须要先转户口再帮你们还钱！”

　　　　“不行，先还钱再转移户口”赵莲蹙眉看着穆耀军，和他讨价还价，就在穆耀军和赵莲陷入僵持的时候，顾妍洋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穆叔叔，不答应她”顾妍洋看着赵莲，转身拿起那张借条攥成团儿，狠狠朝她丢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我宁可不去帝都小学，也不许你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害穆家替你们负债！”

　　　　赵莲捡起地上的纸条，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哼，不接受啊？不接受就算了，反正顾妍洋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你不接受，那等你小学一毕业，我们顾家是不会再让你上学了，就算你住在穆家，穆家给你掏学费，这让不让你上学的选择权也在我们！你不用给我扯什么九年义务教育，我告诉你，我就不让你去了！你能怎么样？”

　　　　“你再把这话给我说一遍！”穆琛几步走过去，伸手就揪起了赵莲的衣服，赵莲没想到穆琛真会撂脸色，当时就吓得不敢吭声了，穆耀军怕事情会闹大，急忙开口喊了穆琛一声，顾妍洋也急忙走过去和穆耀军一起拉开了穆琛，赵莲吓得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就在顾妍洋准备把她赶出穆家大门的时候，却见穆耀军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借条，并缓缓展开，抚平，然后揣了起来。

　　　　“穆叔叔！”顾妍洋见他这副举动，立刻着急的劝阻：“你这是想干什么？她分明就是故意在用这事儿利用咱们帮她还钱！不能答应她！”

　　　　穆耀军没吭声，就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儿，赵莲在认养证明上面签了字，吧两份合约递过去，穆琛接过拿在手里，然后又递给顾妍洋一张纸，在顾妍洋的注视中，缓缓说道：“妍妍，去写愿意被收养说明，简单写几句表示你愿意被穆家收养就好。”

　　　　“我，我不愿意”

　　　　顾妍洋一边说，一边擦了擦发红的眼睛，粉嫩的唇瓣紧紧抿着。

　　　　开玩笑，如果她愿意了，那穆家可是要代替顾家还三千块啊！

正文　0219，关系网这种东西，是强大的

　　　　这可不是小数目！

　　　　而且顾宏伟肯定是借的利滚利，上次他在李建国哪儿借了一千块钱，李建国最后加加减减那么一算，就是五千块钱，还抹了零。

　　　　做大耳窿这行的，对利滚利这方面肯定都不留情，李建国尚且如此，那顾宏伟这次欠的，又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债？

　　　　顾妍洋心底真的没有底。

　　　　三千块钱保底的债务，随时可能翻倍，穆家冒着这样的危险把她的户口从顾家那边儿迁过来，目的就仅仅是为了以后更方便的让她读书上学…这真的太不值了。

　　　　“妍妍……”穆琛无奈叹了口气，缓缓蹲下身，环抱住顾妍洋，开口劝解道：“不可以不愿意，这次你必须愿意，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顾妍洋摇头，眼圈儿发红：“这根本就不值”

　　　　穆耀军在一旁安抚了顾妍洋一句：“值不值的事情，是我们大人说了算”

　　　　听穆耀军这么说，陈蕊也连连点头，一只手握着穆锦锦的手，另一只手轻抚顾妍洋的头：

　　　　“没错，你穆叔叔说的对，这些钱不钱的问题是我们大人该烦恼的事情，这跟你么什么关系，你只需要乖乖照着做就行了！我之前既然说过不管怎么样都要供你读书，那我肯定会做到。”

　　　　“……”闻言，顾妍洋抬眸看向穆耀军，手紧紧攥着那支钢笔，最终，还是红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了愿意收养说明。

　　　　穆耀军见状，将她的愿意收养说明夹在认养证明的单子里，抬眸对上赵莲的视线：“明天就去转户口口，我现在就带上所有东西跟你一起去那边儿还债。”

　　　　“可，可是…”陈蕊看着穆耀军，眼底划过一抹担忧：“咱家还有啥东西是那么值钱的？”

　　　　“凑一凑，准能有”穆耀军说完，又拍了拍陈蕊的胳膊，似是安抚，穆琛也走过去：“实在不行我就去跟朋友借，总是能借到的”

　　　　闻言，陈蕊点点头，心里面想着实在不行就去娘家那边儿求求救，总是能凑得到的，穆耀军见众人都点头了，抬脚就想和赵莲出门，顾妍洋深吸一口气，急忙开口拦住他：

　　　　“等一下！”

　　　　“？”穆耀军不解的转过头，顾妍洋握着他的衣袖，死拉硬拽的将穆耀军拖了回来，然后抬眸用漠然的目光看着赵莲：

　　　　“你听着，既然认养证明都签了，那这三千块钱我们肯定会替顾宏伟还，但还钱的时间不是现在，而是明天。”

　　　　“明天？”赵莲愣了一下：“为什么是明天？这今天去和明天去，有什么区别么？”

　　　　“既然都答应还你钱了，你还说这么多？”顾妍洋蹙眉看着她：“明天还和今天还就是有区别，我说明天就明天，到时候一手还钱灭纸条，一手去转户口口，咱们两不相欠”

　　　　“……”赵莲看着顾妍洋，抿唇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点头约在了明早八点钟，然后便转身走了。

　　　　……

　　　　赵莲离开以后，穆家有好长一段时间陷入寂静。

　　　　顾妍洋坐在炕上，没有出声，穆耀军和陈蕊双双坐在椅子上，就连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穆锦锦，现在都沉着一副脸，大家心里边儿想的，无疑都是那三千块钱的事情。

　　　　顾妍洋抬眸看着穆琛，抿唇低叹口气，闷闷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

　　　　“怎么了？”穆琛从沉思中抬起头，对顾妍洋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感到莫名其妙，顾妍洋靠在他的怀里：“都是我不好，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说过的”穆琛垂眸看着她，伸手将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对我来讲，对我们穆家来讲，你的事情永远都不是麻烦”

　　　　“……”闻言，顾妍洋转头，无声的抱住穆琛的腰，将脑袋埋进穆琛的胸口，一声也不吭。

　　　　小花儿从门外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心脏咯噔一下，她紧紧抠着门板，眼睛有些发红。

　　　　刚刚陈蕊和穆耀军等人跟赵莲的两次谈话，她都听到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对顾妍洋要这么好！

　　　　她当初奶奶去世，被顾妍洋和穆锦锦接到这边住的时候，也都没有亲人，姥姥和姥爷虽然在世，但并不接受她，所以穆家人对她只办理了寄养手续。

　　　　根本就没想过把她真真正正的当作穆家的一份子。

　　　　可对顾妍洋呢？

　　　　他们宁可欠债也要把顾妍洋的户口迁进来，不管花多大的价格都无所谓！这实在是太偏向了！

　　　　一想到这里，小花儿就忍不住紧紧攥起拳，她红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转身开门就跑了出去。

　　　　可穆家各自陷入负债三千块烦恼中的众人谁都没有留意到小花儿的不对劲。

　　　　……

　　　　差不多将近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顾妍洋以去找阮佳赫玩为借口，悄悄翻了翻穆耀军的口袋，找到赵莲的那张借条以后，带着它急匆匆朝李建国的CD店跑去。

　　　　对于这种大耳窿的事情，她除了知道李建国能帮助自己以外，实在是不知道其他人选。

　　　　顾妍洋跑过去的时候，还打开借条看了一眼，但因为着急的关系，她虽然隐约察觉到了这借条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也没心思多想。

　　　　CD店内。

　　　　李建国正在喝啤酒，吃着烤肉串，小日子过的美哉美哉，而且神志清醒，身上穿着顾妍洋亲自做给他的衣服。

　　　　他似乎还记得自己上次喝醉酒的事情，因此在看见顾妍洋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主动跟顾妍洋解释那天自己喝醉失态的事情。

　　　　可顾妍洋现在哪里有心思去管这些，她一来到李建国里屋，就立刻红了眼睛，看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妍洋，妍洋你这是咋了？”顾妍洋这副模样把李建国给吓了一跳。

正文　0220，风雨欲来

　　　　他急忙转身叫狗子去给顾妍洋倒热水。

　　　　握着热水杯，顾妍洋吸了吸鼻子，她将自己抄下来的关于顾宏伟的欠债条往桌上一放，然后一字一句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清楚。

　　　　李建国拿起那欠债条仔细看了看，眉头紧紧蹙起。

　　　　顾妍洋红着眼睛看着他，开口问道：

　　　　“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让穆叔叔他们去还这笔钱，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多，而且这只是顾宏伟当初跟那些人签的债条，现在实际上到底利滚利变成了多少债，我根本就猜不到！”

　　　　狗子从一旁跟着凑过去看了眼，抿唇朝李建国开口：

　　　　“李哥，我看这内容，估计应该是隔壁地盘的那帮人的单，这个顾宏伟，真是不安分，前脚从咱这儿出了事以后，马上又跑去隔壁赵哥哪儿借钱去了！”

　　　　“这事情有点麻烦啊。”

　　　　李建国皱眉看着顾妍洋，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这么多钱，但凡是做我们这行的，肯定会有抵押人，上次在我这儿他写的抵押人是那个顾佳琦，这回，我怕他写的会是你。”

　　　　闻言，顾妍洋点了点头，心中对此并不感到吃惊。

　　　　“靠，这小子真狠”狗子在一旁骂了一句，随后紧皱起眉头：“李哥，这下该怎么办？我看按赵哥的规矩，这钱杂七杂八的加起来，肯定少说也得将近一万。”

　　　　“一万？”

　　　　顾妍洋被这价格给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说呢”李建国摸了摸下巴：“我和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就是最近因为生意的事情，闹了点儿小矛盾，所以有些不愉快，但要是为你这事儿跑过去和他们说一声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生意？”顾妍洋抬眸：“什么生意？”

　　　　“也不是什么大生意。”

　　　　李建国转身从抽屉里面抽出了几张建筑物的平面图，然后指着上面一楼和二楼的曲线分布图，缓缓说道：

　　　　“因为咱们这边儿没过多久就要进行拆迁了，刚好他们也面临拆迁换地方的问题，再加上我们两边儿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就合计着，想一起出钱盖个新的办公楼，这办公楼的地界就在两地盘的中间，但现在就因为谁在一二楼和谁在三四楼的事情给闹起来了，谁都不乐意在三四楼。”

　　　　“一二楼和三四楼有什么差别么？”顾妍洋不解的翻看那几张平面图：“顶多就是楼层多少的问题呗？有啥可争的？大不了多上两层楼，没什么不好啊。”

　　　　“妍洋，不是那样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狗子在一旁开口解释道：

　　　　“这一二楼进出会比较方便，三四楼又高又麻烦，出入还得经过一二楼才行，所以都不想在三四楼”

　　　　听了狗子的意思，顾妍洋点点头，好奇问道：“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像是市区内的那些小矮楼那样，直接在侧门附加一个楼梯？”

　　　　听到顾妍洋的疑惑，李建国蹙眉摇头：

　　　　“那种附加的铁架子楼梯实在是太危险，而且楼梯表面不管是用铁做的还是白钢做的，这冬天踩上去都会滑，很容易出事。”

　　　　顾妍洋想了想，忽然伸手扯过一张纸和笔，一边画一边说道：“既然附加楼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