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万元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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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俩孩子吃的正欢，穆耀军看着自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胳膊跟被裹着石膏吊起来的小腿，忽然忍不住唉声叹气道：

　　　　“你们说说，我这咋就这么倒霉呢？好端端的走着也会被砸，诶，咱家里边越是着急用钱的时候我这儿越是跟着添乱，我，我也太不争气了！”

　　　　“行了，哥，你别瞎担心了，这事儿都有医保呢，而且钱不够找我，工地那边儿的责任我已经找了他们的负责人了，他们答应赔偿，估计过俩月就能把钱送过来。”

　　　　穆耀宗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应该是才办完事儿，手里边儿还拎着外套，露出了里面的一身直挺的军装。

　　　　顾妍洋看着他肩膀上的杆杆，微微抬眼，这位穆二叔的军衔还不低，三杠三星呢。

　　　　穆耀军听到穆耀宗说的话以后，气的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得了吧，我都这把岁数了，自己养个儿子和闺女都养不好，还得跟弟弟求助，这老脸要不要了？”

　　　　“诶，哥，你这话哪儿能这么说呢，不是你养不好，而是你家穆琛有出息，他今年能考上国防大学那是好事儿！”

　　　　“是啊，是好事儿。”穆耀军叹息着点点头，手攥着自己身旁的褥子，心里边暗暗发愁。

　　　　这能考上国防的确是好事儿，但钱搁哪儿出呢？

　　　　“穆琛哥哥考上国防大学了？”顾妍洋惊讶的抬起头，穆锦锦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哥哥不是去部队了吗？”

　　　　陈蕊也皱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将信将疑：“耀君，耀宗，你们说的…是真的假的？之前不是还送穆琛去部队了…怎么现在又…”

　　　　见眼前这三个人都满头雾水，穆耀军点头，哈哈大笑：

　　　　“嗯，原本他高中毕业填了国防大学的志愿之后，我发现录取通知书一直没下来，还以为他没考上，就报名参军让他入伍了，寻思着怎么着也得当个义务兵吧！但没想到的是，原来是咱们村儿地势太偏，所以录取通知书来迟了！哈哈哈，好小子，现在他念了国防当学员，我也就可以松口气了。”

　　　　虽然穆耀军心底还在愁学费的事情，但一提起儿子，脸上依旧红光满面，眼底满满都是骄傲。

　　　　“穆琛哥哥他瞒的可好了，之前都没告诉我！”顾妍洋在心里边皱皱眉，上辈子她记得穆琛高三毕业就入了伍，入伍中间可没发生这件事儿，是入伍两年之后才重新复读考上的国防才对呀！

　　　　莫非，事情发展的轨迹变了？

　　　　“妈，你看哥他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咱们！”穆锦锦眼底也是藏不住的高兴，可小嘴儿却是撅的高高的，陈蕊笑着点头，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嗯，就是，你哥哥他真是太过分了！”

　　　　“这几天又忙着手续，又忙着交东西，我估计是他忙忘了，我回来原本是想告诉你们这事儿的，没想到…却发生了意外，不过这种事对你们小孩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穆耀军笑着朝顾妍洋打趣道：”毕竟，穆琛去了国防，以后陪你玩的机会就少了“

　　　　“嗯，话是这么说没错“顾妍洋的小脸上露出很正经的表情：”但是穆琛哥哥去了国防大学，以后会有大出息的“

　　　　穆耀军一听，乐了：“小丫头懂的挺多的嘛！一会儿给你买糖吃，哈哈“他跟顾妍洋说了几句，随即又转头看向穆耀宗：“耀宗啊，我啥时候可以出院？大夫说了吗？”

　　　　穆耀宗一听，连忙回答道：“大夫说了，你这最起码得住到检查完事儿了，确定可以出院了才行，我这段时间和嫂子分开忙，一天替换一个的看着你，你放心吧。”

　　　　“谁用得着你照顾，你部队里还有那么多事儿呢”

　　　　穆耀军朝穆耀宗挥挥手，穆耀宗就是打定主意了药留在这儿，陈蕊朝穆耀宗笑了笑，拉着他出去：

　　　　“耀宗，你哥看着老好人，实际上脾气倔着呢！他这人有多拗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边儿有事儿你就忙着去吧，这儿有我和锦锦呢”

　　　　“那你多累啊”穆耀宗皱起眉：“没关系，还是我去吧，你看看你这眼睛都红成啥样了，别熬着了”

正文　022，她只对对她好的人好。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耀宗你回不回去，不回去我可生气了”陈蕊推了推穆耀宗：“你放心吧，你又是花钱又是帮忙找工地要补偿的，这一下午就顾着替我们忙活了，你还帮忙伺候，我能过意的去吗，快回去吧，啊，我要是实在不行了，再去找你”

　　　　“那好吧”穆耀宗点点头，迫于无奈之下，这才转身离开。

　　　　病房内，穆耀军就在这么会儿的时间内睡着了，陈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穆锦锦也一下一下的磕搭着脑袋，顾妍洋看着穆家的几口人全都乏了，只好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把窗户关上，将书包留在屋里边以后，抬脚出了病房。

　　　　和温暖的病房相比，医院走廊里的温度有些阴冷，顾妍洋搓了搓胳膊，走到那护士站的桌前踮起脚，朝那值班护士问道：“有酒精和消毒棉吗？”

　　　　“有”护士低头看着她：“小妹妹，你想用来做什么？”

　　　　顾妍洋打开外套，指着自己肩膀上的咬伤：“我就想用酒精给这儿消消毒”

　　　　“天哪，这是怎么弄得呀”护士急忙握住顾妍洋的手，带着她走进里屋，让她坐在椅子上，顾妍洋见没有外人，这才安心的脱下外套和上衣，只留个小背心。

　　　　小背心所露出来的肌肤上，到处都是掐紫的痕迹，不过，最严重的应该就属那咬伤了。

　　　　“这是谁啊，怎么下嘴这么狠，咬的也太深了。”那护士手里握着沾了碘酒的消毒棉，看了眼顾妍洋：

　　　　“酒精太刺激了，我给你换成碘酒，但肯定还是会有点疼，杀菌消毒嘛，也是难免的，你忍着点啊”

　　　　护士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不由自主的摁住了顾妍洋的另一只手腕，她已经见过了太多小孩子怕痛的例子，生怕顾妍洋会乱动挣扎。

　　　　碘酒这玩意不像是酒精，染在衣服上就不好了。

　　　　可出乎那小护士意料的是，顾妍洋丝毫都没有挣扎，她嘴上一边夸赞着顾妍洋乖巧懂事，手上一边动作麻利的用浅浅的纱布轻轻贴在伤口上：

　　　　“这几天伤口别碰水，咬你那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病，实在不行就去做个检查吧”

　　　　“没事”顾妍洋朝小护士笑了笑，拉起自己身上的外套就准备离开，可谁知道，这脚还没迈出去呢，就看到穆锦锦抱着胳膊杵在门口，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顾妍洋，你肩膀咋了？”

　　　　“没事”

　　　　顾妍洋看了一眼已经忙着去做事的护士，转身低声解释：

　　　　“就是一不小心被磕了一下，没啥大不了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锦锦姐，你继续睡吧，穆叔叔和穆阿姨这边儿有我帮忙看着呢。”

　　　　“你别转移话题，我都看见了”穆锦锦一把握住顾妍洋的胳膊，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你身上哪儿来的那么多淤青啊，肩膀怎么了？那护士还给你消毒来着，你说，到底咋回事”

　　　　“我就说了什么事儿都没有”顾妍洋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差点被陈村长欺负了的事情给说出去，转身留下望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的穆锦锦，一个人回到了病房。

　　　　她不顾陈蕊的反对，在医院陪着陈蕊看护了一宿，第二天起来见天空已经蒙蒙亮，这才抓紧赶回了穆家。

　　　　厨房内，顾妍洋踩着凳子站在灶台前，拿出一些家常菜和玉米面放在案板上。

　　　　她先拿出土豆，用菜刀在土豆中间转着圈儿划了一下，多拿了几个放在篜屉里蒸熟。

　　　　看着蒸土豆，顾妍洋想了想，颠儿颠儿的跑去穆家拿了两个鸡蛋，打散做了份鸡蛋酱，配合着已经晾凉剥完皮的土豆放在铝饭盒里，之后又用粗玉米面兑水搅和均匀以后，切了些蔬菜丝搅拌均与，撒好调味料和进去，做几个蔬菜大饼子。

　　　　给自己全部装好以后，还留了一份放在锅里，等穆锦锦中午回家的时候吃。

　　　　自陈村长的事情后，虽然这事儿的风波还未过去，但她已经决定，再不会犯贱对顾家任何一个人好了。

　　　　她没那么廉价！

　　　　从此以后，她只会对那些真心对她好的人进行回报，而顾家，和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等东西全部收拾好，顾妍洋才慢吞吞的出了门，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前，等着搭个顺风车好去上学。

　　　　这年代，公交车还没普及，像她住的这种小地方，只能搭顺路的拖拉机过去。

　　　　再过几岁，她手脚长一些，就去赚钱买辆自行车，以后帮着村子里的大人去城里边买东西拉货，多赚点辛苦钱，留着以后做买卖当本儿。

　　　　径自这样想着，不远处，一辆突突突的拖拉机朝这边开了过来，顾妍洋朝开车的主人挥挥手，拖拉机熟门熟路的停下，顾妍洋摸了一下口袋，拿出两毛钱：“大爷，前面的北镇小学”

　　　　“哟，够远啊”那大爷收下了钱，一边开车一边问起：“姑娘，你上几年级了？”

　　　　“今年开学上四年级”顾妍洋说完，忽然感觉自己手里边一阵温热，她低头一瞧，只见这拖拉机机主的后面竟然还卧着一只小小的京巴犬。

　　　　或许是闻到了顾妍洋身上带着的早餐味儿，小京巴正吧嗒吧嗒的舔着顾妍洋的手，顾妍洋被它逗得咯咯咯直笑，伸手从自己口袋里面掰了点蔬菜饼子递给小京巴，小京巴嗅了嗅，似乎有些嫌弃，顾妍洋哼了一声装作吃的很香的样子，那小京巴看顾妍洋吃的香喷喷的，有些急了，哼唧着想跟顾妍洋去要吃的，顾妍洋张开手，掰碎了一点儿给它，看它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正文　023，这两天真特么倒霉透了！

　　　　“诺，这儿还有呢”顾妍洋拍拍手，将所剩不多的蔬菜饼全部给了他，那大爷看着她，和蔼的笑了笑，开口问道：“姑娘，你喜欢狗啊？”

　　　　“喜欢”顾妍洋点头，伸手轻摸小京巴洁白的毛毛：“但是现在我自己都养不活我自己呢，更甭提养狗了”

　　　　闻言，那大爷点点头，叹了口气：“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

　　　　“……”顾妍洋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手攥紧了自己肩膀上的书包。

　　　　到了学校附近，顾妍洋跟大爷道声谢，转身下了车，她才走进教室，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迎面而来的一盆水给泼了个透心凉。

　　　　顾妍洋攥紧拳头，伸手抹了一把脸！

　　　　这两天真特么倒霉透了！

　　　　“喂，顾妍洋，我问你，昨天就是你踢了我爸？”

　　　　一个刁蛮任性的声音在前面响起，顾妍洋闻声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小白裙和小白鞋，神情嚣张跋扈的小姑娘正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拎着个空盆子。

　　　　“你爸是谁？”顾妍洋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拧干自己外套上的水，那小姑娘瞪圆了眼睛走到顾妍洋面前，两只小胖手叉腰：“我？我叫陈珞丹，我爸是咱们村的村长！”

　　　　“呵，陈村长？”顾妍洋面色一冷，原来是那个老王八蛋！

　　　　陈珞丹走到顾妍洋面前，看着她湿到可以拧出水儿来的衣服，故意将盆里剩余的水泼出去，朝她身上扬了扬。

　　　　她满脸的嚣张：“顾妍洋，我听咱村里的大人说，你那天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从我家跑出去，我爸还追你来着，你们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实际上，陈珞丹现在也不懂顾妍洋和她爸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听到了村里边儿大人在嚼舌根，才会跑过来和顾妍洋说这些。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顾妍洋看她年纪小，不懂得辨别是非，就没想跟她吵，直接转身绕过她。

　　　　但陈珞丹却伸手拦住了顾妍洋的去路：“诶诶，你等会儿呀，我又不能吃了你，我听那些村子里的阿姨说了，说你现在年纪小做不出什么来，但等你以后长大了，肯定跟你妈一样，全都不是个好东西！”

　　　　陈珞丹一边说一边满脸鄙夷，顾妍洋想想自己昨天的遭遇，深吸一口气，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烦闷，阴沉着脸，伸手捋了一把自己那湿漉漉的头发，朝陈珞丹招招手：

　　　　“呵呵，来，陈珞丹你过来，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你爸都做了什么事儿吗？你走近点我就告诉你我跟你爸做什么事儿了。”

　　　　陈珞丹看着她上的这副表情，将信将疑的走过去。

　　　　顾妍洋见她当真走过来，立刻转身拎起脚边放着的洗拖布用的水桶，哗啦一声，将木桶里的脏水把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

　　　　“啊！！！”班级教室内响起高分贝的尖叫声，陈珞丹一身狼狈的站在那儿，身上散发出酸臭难闻的气味儿。

　　　　顾妍洋冷冷的丢掉手里的塑料桶：“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连你爸的命根子都敢踹！对于你，我更没什么好怕的了！你不怕挨打的话，以后就天天找我茬，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趁着老师还没来，直接翻窗户就走，留下臭烘烘的陈珞丹一个人在班级里面气的直跺脚：

　　　　“顾妍洋，你，你竟然拿脏水泼我！我这可是新裙子！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可她的这一通威胁，顾妍洋早就听不到了。

　　　　……

　　　　发生了这种事情，顾妍洋心知肚明，虽然陈珞丹也不敢告状，但今天这学校肯定是没法去了。

　　　　走在大街上，清凉的风吹干了顾妍洋湿漉漉的头发，顾妍洋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有些茫然。

　　　　忽然不知自己除了学校以外还能去哪儿。

　　　　她上辈子成绩优异学习刻苦，虽然三年级以后就没读，但也从未做过任何真正出格的事。

　　　　这还是她平生以来的第一次逃学。

　　　　看着十字路口对面的那家大医院，顾妍洋想了想，抬脚朝前走去，反正她也不能回顾家，穆家现在也没有人，思来想去，她还不如干脆来医院这里照顾穆叔叔呢。

　　　　因为是周一，所以穆锦锦上学去了，病房里面除了陈蕊就是穆耀军，穆耀军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察觉出不对劲，故作严肃的道：“妍洋啊，你怎么没去上学啊？”

　　　　“学校里面发生了点儿事，老师回去休产假了”顾妍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道：“我在家里闲着无聊，所以就想来这儿看看叔叔”

　　　　“嗯，真是个好孩子”穆耀军挑眉看着顾妍洋撒谎撒的坦然自若的样子，毫不吝啬的夸了一句。

　　　　顾妍洋脸一红，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说什么。

　　　　逃学还被夸，这让她心底感到十分尴尬。

　　　　陈蕊看穆耀军明知道顾妍洋在逃课却也不支声的模样，忍不住朝自家老公翻了个白眼，低头看着顾妍洋。努力想摆出副严肃的表情：

　　　　“妍洋，老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休产假呀？你乖，快点跟阿姨说实话，到底为什么不去上学啊？”

　　　　“……学校老师休产假了”顾妍洋说完，又十分淡定的补充：“真的”

　　　　陈蕊抿唇，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穆耀军摆手拦住，穆耀军伸手去摸顾妍洋的肩膀，在触及到她湿漉漉的外套后，忍不住皱起眉：“妍洋，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是湿的？快快快，快点换下来。”

　　　　“湿的？”陈蕊也愣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摸顾妍洋的衣服，结果这不摸还好，一抹才发现这衣服果真都是湿漉漉的！

正文　024，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天气咋能穿这样的衣裳呢！

　　　　陈蕊急的不由分说的拽着她去了护士站，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要她把这身湿乎乎的衣服给换下来。

　　　　顾妍洋抬头，朝陈蕊眨了眨眼睛，陈蕊掐了掐她的小脸蛋：

　　　　“你穆叔叔舍不得说你我可舍得，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衣服怎么还湿了呢？”

　　　　“没什么”顾妍洋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陈蕊见真的撬不开她的嘴，索性也不问了，伸手摸了摸顾妍洋衣服的里衬，皱起眉头：“这个也脱掉，你别这样待感冒了”

　　　　“……”顾妍洋捂着自己的肩膀有些犹豫，若是这衣服真的脱下来，那陈村长昨天想欺负她的事儿可就瞒不住了。

　　　　穆耀军现在住院，穆琛又因为是国防大学的学员，所以脱不开身。

　　　　穆锦锦也忙着上学，陈蕊还得忙着给穆锦锦做饭还得忙着照顾穆耀军，穆家人自己都忙的像是陀螺，哪里还有时间照顾她呢。

　　　　更何况，就算是穆家人有心力照顾她，她也绝不想把这种麻烦事带给人家穆家人去烦恼。

　　　　早就活过一辈子的顾妍洋心知肚明，现在这个时期，就算是偷个东西，情节严重的也会被判刑，而陈村长这事儿不光是她不敢往大了闹，陈村长自己也不敢把事情捅的太大。

　　　　毕竟现在社会风气抓的很严重，如果她真的敢鼓起勇气，豁出去一辈子的幸福去告称村长，并验明伤口，那称村长最少也得被判五六年，而她是幼童范围内，称村长没准儿得把一辈子搭在里面。

　　　　陈村长自己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所以说，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让陈珞丹替他找找自己的麻烦，给他出出气了。

　　　　等事情风头一过，村子里边儿的那些嚼舌根的大妈有了别的话题，大家自然也就不会再揪着这个不知道被谁传出来的谣言而不放手了。

　　　　她这边儿在那想着，陈蕊已经开始催促道：

　　　　“妍洋，你别穿着那身湿衣裳了，快点换下来啊”

　　　　陈蕊一边催促，一边看着顾妍洋，见她迟疑着不肯脱，径自把衣服递过去：“不会是在害羞吧？妍洋，阿姨不是外人，这儿也不会有外人来，你就换一下吧，不要紧的，没人看见。”

　　　　顾妍洋苦着一张脸，一股脑的将自己身上还湿漉漉的衣服给脱下来丢在旁边，见陈蕊转身去给她整理湿衣服，赶紧一把扯过外套裹在自己的身上，避开了陈蕊的视线。

　　　　呼……好暖。

　　　　顾妍洋轻轻嗅了嗅，闻到一股馨香，忽然就觉得这两天因为糟心事儿而被冻到冰凉凉的心，一下子就给捂热了。

　　　　或许，这就是有个人疼的感觉。

　　　　真好。

　　　　裹着陈蕊温暖而厚实的外套，身材娇小的顾妍洋蹒跚着步子跟在陈蕊身后朝前走着，陈蕊握着她那湿答答的衣服，将其挂好等着晾干，随即才伸手摸了摸顾妍洋的脑袋，给她倒了杯热水：“先喝点儿，暖暖身子”

　　　　“嗯”顾妍洋点头，双手捧着茶缸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晃啊晃。

　　　　在她换上陈蕊的外套坐下以后，陈蕊和穆耀军俩人谁都没再多提学校的事儿。

　　　　中午，穆锦锦放学回来，她吭哧吭哧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手上还捧着一大袋子的豆芽菜。

　　　　顾妍洋看她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走进屋，立刻跳下地，接过那一堆袋子打开瞧了瞧。

　　　　穆锦锦气喘吁吁道：“我回家的时候见这些豆芽菜全都差不多了，所以就摘回来了”

　　　　“嗯，谢谢锦锦姐。”顾妍洋朝她抬头笑了笑，穆锦锦看着她欲言又止，顾妍洋伸手抓过自己已经被太阳晒干了的外套，走去护士站里面穿好，拎起那一袋子的豆芽菜：“正好，反正在医院里也是闲着，锦锦姐，你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抓紧吃，吃饱了咱俩去卖豆芽菜去”

　　　　“我吃了点儿你中午留在锅里的蔬菜饼子，但我没吃饱。”

　　　　穆锦锦坐在椅子上：“刚刚我原本想在这医院的食堂买点儿什么的，但是价格实在是忒贵了，吃不起！”

　　　　“当然贵了”顾妍洋看着穆锦锦，无奈叹口气：”可也不能就这样不吃饭吧，穆叔叔和穆阿姨都没吃呢“

　　　　穆锦锦是健康人一个，当然无所谓，但穆耀军怎么办？

　　　　照顾穆耀军一上午了的陈蕊又该怎么办？

　　　　顾妍洋仔细想了想，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她拎着豆芽菜站起身，走到陈蕊和穆耀军面前：“穆叔叔，穆阿姨，我先去和锦锦姐去家里边儿做点饭带过来吧，等带过来了之后再去忙我们的事儿”

　　　　“诶，好，但是就你们俩孩子能行吗？”陈蕊有些不放心：“实在不行，我也跟着去吧”

　　　　“但是穆叔叔这儿不能没人，锦锦姐下午没课，还是我俩去吧。”顾妍洋说完，握住穆锦锦的手，俩人关上了屋门就朝医院大门口走了出去。

　　　　路上，顾妍洋只想着该怎么把自己手里拎着的豆芽菜换成钱，压根就没多想别的，反倒是穆锦锦一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一直都在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

　　　　“锦锦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顾妍洋早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了，穆锦锦听她问，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才猛的把她拽到一旁的树丛边，开口问道：

　　　　“妍洋，陈村长那事儿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今天回村子的时候，听那些八婆交头接耳的，嘴里说着的全都是你和陈村长的事儿。”

　　　　穆锦锦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想想村子里的那些八婆不但没有重视这件事情，反而拿这事儿当茶余饭后的笑话，让谣言肆意扩散，心底就忍不住感到生气。

正文　025，顾妍洋，你别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