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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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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馒头叫我去吃饭,说要体验一下。
我颠颠儿地跑过去。馒头和萱萱都在。馒头从一落座就开始挑这家餐厅的毛病,我不管他,反正有萱萱当听众呢。
但是萱萱听得有点儿心不在焉。
馒头,我有件事和你商量。她忽然说。
馒头正说到开放厨房对提升客流量的好处,话没说完就停下来看着萱萱。
我……想出国读研。萱萱说。
馒头愣了一下。我们不是说好,毕业开饭馆的吗?
一毕业就要开吗?萱萱问。
对啊。馒头皱起眉头。
萱萱想了想,露出一个笑容,说,那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准备什么?馒头明显没跟上她的思维。
开店前需要准备的东西啊。萱萱说,店面、地段、店的风格和菜系,还有,菜从哪里进,餐具、桌椅、装潢,怎么打理,要不要雇厨子,服务员怎么找,有很多吧?
馒头眨眨眼,随即大手一挥:这些都好说,不着急。
……哪儿好说了?!
萱萱沉默了一会儿,表情逐渐变得严肃。她看看馒头,说,馒头,这些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
馒头有些尴尬:也不是没想过……
萱萱还是看着他。那我问你,她说,我们开店,第一笔钱从哪儿来?你和我都没有经验,怎么能保证不出岔子?营收计划呢?万一没有赚到钱,你打算怎么应付?
怎……怎么可能不赚钱?馒头反驳,我的想法你都听过,都是很好的点子啊!
光想想就能赚钱,世界上还有穷人吗?萱萱有点儿恼怒,你要是这样想,那你的店,肯定开不起来。
开不起来又不用你给钱。馒头板着脸说,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开就算了。我自己开,不用你插手。
那我怎么办?萱萱又问,我去上班,等着哪天你快饿死了,接济你吃饭?
你不是要出国吗?馒头说,那就出啊!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我的未来就是开饭馆,没别的。你有你的想法,去享受你的生活就行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萱萱死死瞪着馒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
我没说过。馒头嘴硬。
萱萱还是瞪着他。馒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她说,你考虑你的未来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
没有!怎么了?馒头梗着脖子说。
萱萱眼眶慢慢红了。她呼一下站起来,脸上混杂着很多种情绪。
我瞧不起你。她扔下这么一句话,夺门而出。
馒头还梗着脖子。爱分不分!他大声说,不是说我开不了饭馆吗?我还真开一个给你看看!
桌上剩下一片死寂,我叼着半根鸡翅,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我们毕业了。馒头没有找工作,他换了好几家餐厅打工,学习经验,吃住都跟着餐厅的时间走,经常一天站十几个小时。一年里,从后厨到大堂,几乎每种工作都干了一遍。
萱萱不知道去了哪儿。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再没和馒头联系过,有人说她出国了,也有人说没有。
我和馒头保持着联系,有时候旁敲侧击一下,问他有没有找过萱萱。
馒头说,再提她的名字,他就和我翻脸。
一年后,馒头向家里借了笔钱,在二环的一个胡同里租了家店面,还和他爸立了字据,说半年内,这些钱一定还回来,还不回来,他就听家里的,回家乡找工作。
老子要开店了!馒头给我打电话。
我兴冲冲地跑去看。店还没有装修好,狭小的一点空间,位置在胡同口。外头已经先竖起了一个大招牌,写着:“XX炸鸡排”。
……说好的饭馆呢!说好的四五张桌子呢!
馒头大手一挥:嗨,店租太贵了,再大的租不起,小点儿就小点儿吧。
没准儿以后牛逼了呢,他说,我做炸鸡排和别人可不一样,我准备了秘方。我都想好了,月入一万不成问题,到时候一火起来,进进出出全是钱,棒棒的。
我看着这个小铺子,脑子转不过来。
馒头倒是心满意足。
唉,真可惜,那个女人不在北京。他说。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不是说我开不成饭馆吗?馒头气势十足,有本事她就来看看!
……还没开始营业,你这样装逼有意思吗?而且,你开的这真不叫饭馆啊大哥。
炸鸡排店开张两个月,赔了五千块。
馒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位置客流量很大啊,他说,怎么就没人来呢?
他说的倒是实话,胡同口这么好的地段,人来人往,头一个月还吸引来不少人,第二个月,人们居然都开始绕着走,大多数都走进了胡同里。也不知道那儿有什么吸引人的,反正出来的人都一脸满足的样子。
我很好奇,偷偷过去看了看,发现胡同深处居然又开了一家炸鸡排的店,人头攒动,队伍足足排出去十几米。
回去和馒头一说,馒头愤怒地撸起了袖子。
妈的,抄袭也有点儿新意好吗?!他喊。
……大哥,你也不是原创啊。
馒头开始没日没夜地折腾,研究新菜单,又是换肉又是换油,熬得黑眼圈快挂到了颧骨上。他还搞了一些活动,什么上午八折、下午半价,什么买两份鸡排送一份盐酥鸡,收效甚微。
到第三个月,他已经赔了八千块。
一天下午,我又去找他。没有客人,我俩闲着没事儿干,躺在店里的椅子上晒太阳。
原来开店真的挺难的。馒头忽然说。
我原本以为,我有很多好点子,只要努努力,赚钱应该不成问题。他又说,仔细想想,当时……
他没说下去。
还有三个月,他接着说,再赚不到钱,就得回家啦。
其实……她不在这儿也好。他顿了顿,又说,至少,不用跟着我受苦。
我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一个小孩子跑过来,要了一份鸡排。
馒头皱着眉头在一边忙活。小孩围着柜台上蹿下跳,不停盯着他看。
叔叔,叔叔。小孩子叫。
叫哥哥!馒头一拍桌子。
小孩一缩脑袋,过了一会儿,又从窗口露出来。
叔叔,那边有个姐姐让我和你说句话。他说。
馒头眼睛一下子亮了。哪个姐姐?她让你说什么?
她让我说,你家的鸡排好好好好好好——难吃啊!小孩大声说。
我哈哈大笑,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馒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到底是哪个姐姐?他恶狠狠地问,你带我去找她!
小孩怯生生地带着我们出门,一转头,居然带我们去了胡同里头那家鸡排店。那里还是排着长队,香味飘过来,我几乎要弃暗投明。
馒头正准备冲上去和店主拼命,门口忽然出来一个姑娘,去开旁边的一辆电动车。
馒头一下愣住。我也愣住。
等等,那不是萱萱吗?!
十分钟后,我和馒头坐在自家店里,对面坐着萱萱,大眼瞪小眼。
一年多没见,萱萱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清秀白皙的模样,只是把头发剪短了,看上去很干练。
那家店是你开的?我问。
是呀。萱萱对我说话,眼睛却看着馒头:开了两个月了,生意还不错。
馒头一声不吭。
那个店位置不是很好啊,我只好接着说,为什么人那么多?
微信营销。萱萱拢了一下头发,没听说过吗?
我和馒头都是一副“这他妈是什么”的表情。
萱萱看看馒头,冷笑一声。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开店之前要做好各种准备,忘了?
馒头也冷笑一声,又梗起了脖子。
多了那点儿客人而已,你就满足了?你那店也没好到哪儿去啊。他又开始品头论足,你看你店里摆的那些椅子,光好看,一点儿都不舒服,肯定还贵,你再看你那个招牌——
馒头,萱萱打断他,我们一年没见,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馒头直愣愣看着她。我该说什么?他转头看我。
……你看我干蛋!那是你前女友啊!
要是没话说就算了。萱萱站起来。
她刚走出一步,馒头忽然在背后问:你不是要出国的吗?
没出。萱萱说。
考不上吧?馒头又问。
我雅思7。5分。萱萱回答。
我和馒头都没说话。
……满分多少啊?我偷偷问馒头。
馒头没理我。牛人啊,他说,这么高的分,还不出国?
不想出了。萱萱轻描淡写地说。
为什么?馒头继续问。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开饭馆。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眼高于顶,除了一张嘴什么都不会。萱萱一连声说下去,声音越来越大。
因为我知道,你自己开店,肯定会赔钱。因为我知道,你从来都听不进我说的话。因为我知道,不用这种方式给你证明一下,你会讨厌我一辈子!
靠,这个理由太牛逼了。
你满意了?萱萱冷冷地问。
馒头坐着没动,有几分钟没说话。
萱萱,店租好贵啊。他忽然说。
萱萱背对着他点头。是啊,是挺贵的。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开店?馒头鼓起勇气说。
我自己开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开?萱萱反问。
因为……馒头想不出理由。
因为你笨,因为你连最起码的经商头脑都没有,萱萱替他说,因为你自己开,最后肯定会赔得一干二净,因为你根本就没想好,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还因为……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些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还因为……萱萱停下来喘口气,还因为,我还喜欢你。她说。
我知道这一年你都做了些什么,萱萱说,我一直对自己说,再等等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决心,实现自己的目标。如果后来你没有开这家店,我可能真的就出国了。
上学的时候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很有趣,想法很多,她继续说,现在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已经尝试了,把想法变成现实。
馒头,一个人开店很辛苦,我们能不能一起开?她一字一句地说。
馒头没回答。他伸手进上衣口袋里,慢吞吞地掏出一个钱包,钱包打开,最上面,是一张萱萱的照片。
这张照片,我有几次都想把它烧了,他说,但每次到最后,都按不动打火机。
其实那次你问我,有没有考虑过那些问题,馒头又说,我是考虑过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开饭馆好像很难,我一个人拼拼命吧,等你反应过来,我可能已经把它开好了,我们就可以坐在里头,做第一批客人。
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他说。
他抬起头,和萱萱都是红红的眼眶,活像两只兔子。
一个月后,萱萱把她的店关掉、退租,馒头替她交了一笔还算合理的违约金。
他们把设备都挪进馒头的那家店,一起打理生意。馒头用自己剩下的积蓄重新装修了店面,萱萱发明了几种新的口味。店的位置本来就很好,慢慢地,变成了那个胡同口的一个风景。
半年后,他们还开了分店。
我几乎每周都往他们那儿跑,名义上是帮助他们维护感情稳定,其实是……
虽然炸鸡是不太健康,但是好吃啊对不对!还不要钱。
白吃了一个月,萱萱拿着一个账单,让我付账。
我傻了。翻遍全身,只掏出十块。
馒头和萱萱一人一条胳膊,架着我往外走。
我拼命挣扎。不是说好开店一定不赶客人的吗?我喊。
你说过?馒头看看萱萱。
没啊。萱萱也看看他,你说过?
我也没有。馒头说。
我被他们两口子赶了出来。
合伙欺负老实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过我也没吃亏,我顺出了一包盐酥鸡。
盐酥鸡真好吃啊。我一边走一边吃,高兴得简直要飞起来。一回头,远远看到馒头和萱萱站在店里,脸上挂着笑,忙得热火朝天。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和馒头蹲在路边吃凉面,我问馒头,他开了店,萱萱怎么办。
她就是老板娘啊。馒头说。
☆白日梦咖啡馆——午歌
在我还是个棱角凌厉的激扬少年时,曾有过一系列不着调的梦想:
其一是浪迹天涯,不恃劳作。靠卖软文或卜卦为生。“闲来写幅丹青卖,不使人间造孽钱”,生意兴隆时,携一二知己,放浪形骸,把三五盏浊酒,做些四六不通诗文;惨淡经营时,不失寒儒风雅,遍走瓮牖绳枢之户,化一碗海雨天风的斋饭。
其二是做一名畅销书作家。石康与村上春树者还嫌太雅,最好能像西村寿行或者渡边淳一那样,写通俗、香艳、带着cult风范,擦出情色火花的畅销大部头。文章不能太雅,要有一种贴地飞行的快感,飘着马路牙子上炒粉干和鱼丝面的油钉子味。在居酒屋或夜宵摊会三五粉丝,签名、胡侃,讲重复了六七十遍的荤段子,聊老聃或禅宗,“一尘浑不然,万象尽结春”。
其三是其一其二的衍生和进阶,我希望能成为一名九流的精神导师。虽不能开宗立派却能坐拥粉丝三千。有五术的修为,有晶石的造诣,谈笑间拂去来者的伤饬与沉郁,春风拂人,润物无声,然后收钱走人,拂袖而去,或鲜衣怒马或素面朝天尿遁于滚滚人流之间。
岁月如锉,如琢。人生并人生观被命运的鬼斧神工开凿之后,梦想也尘埃落定。十几年的工科教育把我培养成为一名根红苗正的机电工程师,每日与电路、螺栓为伍,与国标、条例为伍,青春在条条框框中变成规矩方圆,精神不再飘忽。虽然心智依然会拧巴,肉身依然会肿胀,只是行动涩敛,不再会被一绺文艺的东风一吹,就变成红杏枝头的春色满园。
当然也有偶然。
大约一周之前,我在豆瓣上看到有个同城的“白日梦咖啡馆”放映电影的线上活动。我其实一直想发掘一两个这样的电影主题咖啡馆,于是关注了它的网页,于是发现了老板娘颇有些理想主义味道的文字:
“我想会一直记得2011年的夏天,因为在这个夏天,我做了两件事:从大学毕业,和开一家咖啡馆。”
“很久没有过这样纯粹的夏天,没有空调房,没有对着电脑昏天暗地。只是坐在店铺门口,看门口柚子树上的果实日渐饱满,看阳光扯着影子旋转,像一个暗号。有时候闲下来也看看书,然后听着房间里工人敲敲打打的声音,时间就这样被安静地消耗掉了。”
“咖啡馆的名字叫‘白日梦’。我想有一些人,就像我自己,就是要始终不断地做一些白日梦,才能让生活顺利地进行下去。在最无助时给自己力量和勇气,让自己始终相信,那些存在内心世界里的,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瑰丽图景。就像自己给自己灵魂塑造了一个结界,才能继续坚强地在这个世界横冲直撞下去,是不是呢?”
这些文艺腔的文字一下子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蓬勃壮大,我于是欣然决定在放映时段里,带着王小丁去发一次青春的白日梦。
来之前我曾经暗自揣度过几次,幻想在一个春光妖媚或斜雨淅淅的日子里,我推门而入,馆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香醇,老板娘或者说女主人应该长发飘逸,面色白瓷,一身优柔,眼睛里眨着戴梦得的光芒。
——拿铁还是卡布奇诺?
事实情况是,沙尘暴在洗劫了北京城之后一路南下,宁波也没能幸免。城市被一卷剽掠的砂纸,上下纷飞地打磨。
“是老板还是老板娘?”王小丁问。
“老板娘!”我说。
“老板娘就甭去了。”丁说
“这么多年,还信不过我?”我说。
咖啡馆其实并没我想象的大,花花碎碎的一片,文艺范也不够老练,既不江湖,也不庙堂,甚至有一点稚嫩,好像发育期的少女,阳光下面还能看到闪闪发光的绒毛,一两个不算经典的段子就能摇动她笑靥里的银铃。桌子上七七八八地摆着怀旧系的物品,玩具、唱片、扑克、糖果盒、小饰品、枯莲蓬……一应俱全,均可交易。沙发的靠背很矮,课桌仿佛是从旧校舍里淘来的古董,墙上有各色照片和明信片,总之还是那个少女的比喻,虽有天真,却不失烂漫。
咖啡馆的logo别具创意,用了猫头鹰的主题,算是很合“白日梦”的意境。老板娘短发黑瘦,微笑时带着生分的热忱,我想起了那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电影的名字叫作Amour,是一部法语片,获得过第八十五届奥斯卡的最佳影片提名,影片讲述两位退休的音乐老师Georges和Anne,年过八旬的他们相伴多年却仍然相爱。后来妻子遭遇了一场疾病,从最初的行走不便,到后来的全身瘫痪,意识混沌,直到最后,丈夫用一只枕头,结束了妻子的梦魇。
影片的节奏很慢,舒缓的长镜头像一幅幅印象派的风景画,把爱与痛的细节,分毫不差地篆刻在观众的心上。
我情难自禁地想起了我的姥姥。
姥姥已经去世快三个月了,她和女主角患上的是同一种病。
姥姥是个很不幸的女人,改嫁过一次,后来的丈夫也早早地去世。八年前,姥姥摔伤,妈妈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姥姥,就像男主角Georges下定决心至死不渝地守护爱情一样。于是妈妈把姥姥接出来独自照顾,两年前,我女儿出生的第十天,姥姥忽然发生中度中风,半个身子、一条手臂麻木,后来病情日益恶化,最终全身瘫痪。
去年十一我回老家去看姥姥,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场景:姥姥仰卧在床上,瘦得仿佛只剩下一个灵魂,母亲掏出耶稣的十字架苦像,姥姥努一努嘴唇竭力地去亲吻——那是她全身唯一能动弹的地方。
姥姥走的时候,瘦成一根枯柴,身上的褥疮已经烂透,惨不忍睹。母亲在姥姥生命的最后时刻,突然情绪崩溃。她跟我讲电话,每次讲一个半小时,哭一个半小时,讲她是个罪人,将她如何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讲她不知道如何将生命继续下去。
影片临近尾声,Georges将一个白色枕头,按在了Anne的脸上,谁也不知道,我哭了。
姥姥去世以后,母亲打来电话说,以后要好好地珍惜生活。她说,不会再劝你们掰持着钱过日子了,在能享受生活的时候尽情地享受,比什么都重要。
走出“白日梦”时天空飘起了雨丝,雨水卷着远涉江湖的尘埃,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土腥味,让我想起了我小学时候的大扫除,想起了我梳着羊角辫的小班长。
是否该继续发青春梦——我一遍遍地问自己?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叫作“白日梦”的咖啡馆,在我们年富力强的盛年,很少有勇气去造梦实践。我看Amour的影评中有人写道:我们看的其实不是电影,而是看到若干年后的自己。于是我想,我在咖啡馆喝着的是别人的“白日梦”,但也不要白白流逝自己的。
我想起凯鲁亚克的诗句,他说:“要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我想起小区里停着的一辆被划得皮开肉绽的车子,上面贴着:“国务院特批,生活要他妈的有激情!”
我想起一千两百多年之前,饱受战乱流离的诗圣杜甫,听到官军平息安史之乱后,喜极而泣地高唱:“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遇见贪心但不怕死的自己——颜霜霜
身体和心灵总要有一个在路上。这些值得被身体力行的箴言,却总是被搁浅在签名栏里。两年前,在没能旅行的日子里,我决定心灵先走,坚持每周一本书。终于,在百本书后,离开了写字楼,身体开始上路,开启了贵阳—重庆—成都—拉萨—尼泊尔之旅。
在贵州告别了家人,在重庆、成都分别见了男闺蜜和大学室友,路上遇到过靠游记为生的写手,把寻医当旅游的小姑娘,出来玩赌博输光家当就留在成都的酒吧老板……这儿我只说一个:慧姐。
慧姐是个入世的修行人,在拉萨开了个随喜的客栈,客人随意来去,自己定房费,我在这做义工,房费就直接免了。客栈新建起,我要做的就是拖地和喂小狗旺财,偶尔在拉萨瞎溜达、在全透明的阳光房里练瑜伽,剩下的时间就是和慧姐聊天。
慧姐一头直长发,流淌及腰,搭配着她瘦小的身板,有种不协调的固执。有一活佛多次要招她为弟子,她每次都果断拒绝,“我觉得他是来禁锢我的!”
她出生在拉萨,离婚后,跟随前男友闯荡北京五年,分手后回到拉萨。跟现在的男朋友,不同居,也不谈结婚。父母亲总说她没出息,一次父亲生病,她悉心照料却依旧被父亲数落,她拖着个板凳坐在病房门口大哭起来。转念想,自己这么不招父母待见,父母依旧不会也不能抛弃她,觉得挺好笑。擦干眼泪继续照料父亲。
她有个特点,说起周围的人有种小孩背书包放学的兴高采烈。一天我问她:“为什么你和我以前接触的很多佛学者一样,对周围人总是评价很高?”“你不知道,按藏族的说法,能成为人而不是别的什么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我不全相信这套说法,但我相信人都值得赞美,只是有时候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现在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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