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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婚衍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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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嗓音,却莫名地和言喻离得有些近。
她薄薄的皮肤有些发热。
“那天看你在法院傻乎乎的样子,还以为你又蠢又傻,甚至还以为你圣母心过剩,不过你的确手脚有些笨拙,需要多多锻炼。”
言喻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秦让也太直接了吧!
哪有人当面这样说女孩子的?还……又蠢又傻……
言喻抬眸。
秦让又叫了遍她,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言喻。”
他的声线慵懒低沉,故意拖长了尾音,莫名地有些亲昵,言喻有些不自在,她似乎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在男人的嘴里莫名的暧昧。
她耳尖发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和秦让拉开了点距离。
秦让笑了笑,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明天就入职吧。”他语气淡淡,“你资料上写你已婚已孕了,唔孩子多大了?请保姆了么?应该不会耽误工作吧?”
言喻摇摇头,弯弯唇角:“快一周岁了,有保姆在,不会影响工作。”
“那就好。”他语气慢悠悠,眸色清亮。
棋逢对手。
人生幸事。
*
言喻走出了大厦,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淡笑不语,抬眸,往天空上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自由。
她伸出了手指,阳光从指缝漏下。
倾泻。
她收拢起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
言喻回到家里,心情很好地泡了个澡,林姨做了大餐,三人一起吃了庆祝餐,恭喜言喻找到工作。
言喻为了第二天的工作,很早就躺在了柔软的被窝里,难得放松身心,早早地就睡了。
陆衍回来的时候,动作很轻地打开了门。
房间里,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大床中央有细微的隆起,里面躺着的人是言喻。
陆衍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落地灯的光,却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看清言喻的脸。
她侧躺着,姿势随意慵懒,黑发铺散开来,腰窝深陷,一手可握,一条白皙的腿蜷缩在了被子外。
轮廓朦胧,氤氲雾气。
让人一看到,就有些温暖。
陆衍笑了笑,弯腰,握着她的脚踝,帮她把脚放进了被窝里,拉上了被子,盖住了她美好的身体。
他则去了客房的卧室洗澡,为了不让洗澡的水流声吵到言喻的睡眠。
陆衍洗完澡,这一次,言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陆衍回来了。
陆衍躺进了被窝里,长手一揽,抱住了言喻,言喻迷迷糊糊间,没有任何防备,就直接翻身到了他的怀抱之中。
她蹭了蹭他的胸膛,仍旧闭着眼睛睡觉,但沙哑着声音呢喃:“你回来了……”
“嗯。”
陆衍微微垂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言喻。
最后,轻轻的吻,带着凉薄的温度,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手指收拢了起来,让她更好地窝在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他微微眯了眯眼眸。
今晚,许颖夏想和以前的朋友重新聚会,便让他安排了。
和以前一样,夏夏一开始会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但她喜好社交,最后一定会融入群体之中,然后失望地对他撒娇:“阿衍,你怎么不陪我。”
陆衍失笑,夏夏走了没多久,傅峥就坐在了陆衍的身边。
陆衍没抽烟,但是傅峥抽了,他“啪”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幽兰色的火苗吞噬了烟,只剩余一点猩红。
傅峥吐出了白白的烟雾,动作慢条斯理,他睨了陆衍一眼:“真不抽烟了?”
陆衍温温凉凉地嗤他:“早戒了。”
傅峥笑了,弹了弹烟灰,漆黑的眼眸有些意味深长:“言喻有点本事啊,把你照顾得这么好,应该说,把你管得这么好。”
陆衍唇畔的弧度浅浅,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傅峥摁灭了烟头,靠回了沙发,忽然淡淡地问:“夏夏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是要和夏夏重新在一起吗?”傅峥嗓音平淡,“如果是的话,你还是趁早跟言喻说清楚,言喻是个好女孩,如果你好好地跟她说的话,她一定会同意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要跟夏夏重新在一起,你就对言喻好一些。”
陆衍眼眸低垂,没有说话。
傅峥挑了挑眉,对陆衍的沉默没有一点意外,他似笑非笑:“阿衍,你舍不得言喻了。”
陆衍勾了勾唇角,眼角的笑意缓缓荡开,再认真一看,却仿佛毫无温度。
舍不得。
他淡淡开腔:“当然会舍不得了。”
在他决定和言喻试一试的时候了,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对言喻舍不得的。
言喻是一个越靠近,越让人觉得有魅力的女人。
年轻、漂亮,妩媚、多情,有能力、有才学,性情温柔,会照顾他,会陪伴他,懂得示弱,会撒娇……
陆衍抿着唇,垂下了眼睑,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
更何况,他们还有小星星,那么可爱的小星星,会软软地对他们俩撒娇,喊他们爸爸妈妈,公寓里也有了家的味道。
就算为了小星星,他也不会随意离婚。
陆衍知道,男人的舍不得,不代表深爱,他不知道爱或者不爱言喻。
但至少,他和她结婚了。
虽然他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结的婚,但他之后主动答应了和言喻试一试,就代表他在接受这段婚姻。
陆衍回过神,继续注视着言喻。
他的眸光暗沉,幽深得似是深渊,不见底,不见光,用手温柔地扳着言喻的下巴,密密麻麻的吻,覆盖了上去。
言喻偏过了头,嘟囔:“混蛋,我很困了。”
“嗯,我就亲亲你,你睡吧。”
陆衍也不再继续,就是静静地贴着她的唇,不分开,没忍住低低地笑开了。
人的情感,难以自控,也难以察觉。
他分不清,也懒得分清。
*
隔天,陆衍早早地起床,去了公司工作。
他坐在了办公桌后,背后就是硕大的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前的时候,会发自内心地升腾起征服的欲望,当然,也会有孤独的错觉。
助理敲了敲门:“陆总。”
陆衍菲薄的唇动了动:“进来吧。”
助理手里拿着一叠的资料,恭敬地放在了陆衍的面前,他说:“这是许小姐这一年来的资料。”
只要许颖夏一出现,再去调查她之前的踪迹,就显得很容易了。
陆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淡漠地瞥了眼资料,启唇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助理出去了以后,陆衍继续工作,等到把手里的那份文件整理完了,发送到合作对象的邮箱之中,他才站起来,拿过了那一叠资料。
他粗略地浏览,握着资料的手指却越发地攥紧,他抿着薄唇,唇线是一条冰冷的直线。
漆黑的眼底沉了又沉。
他刚看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是许颖夏,她披散着头发,浓密的睫毛很翘,穿着香槟色的短裙,踩着小高跟走了进来。
她脸上都是少女娇俏的笑意,惹人疼爱。
陆衍抬眸:“夏夏,又不经过通报,你就进来了?”
许颖夏笑了笑:“对呀,我就喜欢这样,我要偷偷进来看你在干什么……”她笑着往陆衍手里的东西看了过去。
原本只是随意一看,等到她看清楚的时候,瞳孔忽然瑟缩了下,脸上的笑意倏然就僵硬了。
她抿着唇,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漆黑的眼眸里倏然就盈了水光。
她抬眸,对上了陆衍平静的视线,她胸口一悸痛,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拿捏住了。
“阿衍,你调查我。”她眸光里有失望,有难过,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陆衍站起来,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腕:“夏夏,你冷静点,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年来,你经历了什么。”
他微微拧眉。
许颖夏却怎么也不肯听他说话,她晶莹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她握起了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了在陆衍的胸口。
“你混蛋,你就是在调查我,你侮辱我,阿衍!我在回来的那天,我就告诉你了,我曾爱上了别人,我跟别人私奔跑了,那时候我以为我不爱你,而言喻可以救你,她又想嫁给你,所以我给她让了位置。”
“我回来后,我没有想破坏你和言喻的婚姻,我只是想作为妹妹陪伴在你的身边,想和以前一样。”
陆衍黑眸淡淡地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他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可是夏夏,你知道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的,以前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
许颖夏闻言,紧紧地咬着下唇,睫毛颤抖着:“什么?”
陆衍喉结滚动,下颔的线条微微冷硬。
他松了松紧皱着的眉头:“没什么,没事了。”
许颖夏的眼圈红通通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她鼻尖也哭得红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以前说过,你会无条件对我好的。”
陆衍没有回答她。
她继续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我不后悔离开,因为追求爱情没有错,只是怪我看错了人,过去的一年里,我不开心,我以为我找到了爱情,却只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许颖夏有些崩溃,她夺过了陆衍手里的资料,一扬手,照片和资料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铺天盖地,像是一个个火辣辣的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几次鼻青脸肿地出入医院,进入警察局。
她闭上了眼睛,克制不住颤抖。
她遭遇了家暴,他们俩一开始很甜蜜,可是慢慢的,当她无法出去跳舞,只能在家跳舞;当她带走的钱开始花光,当他们俩的经济出现了问题,当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所有的问题都跟着暴露了。
法斯宾德酗酒,不得志,出去玩女人,回来还打她。
她这一次回国,不仅仅是为了看爸爸,更是为了寻求帮助,她不想再和法斯宾德在一起了。
这一年,让她清醒成长了许多。
爱情很重要,可是没有金钱作为基础的爱情什么也不是。
是她以前不懂事。
言喻说得对。
许颖夏的声音很轻很轻,她重复了遍:“阿衍,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
陆衍还没回答,她就直直地扑入了他的怀抱之中:“阿衍,我回来的这几天,每天都会做噩梦醒来,怎么也摆脱不了那些噩梦,你帮帮我好不好?阿衍。”
她眼睫毛上都是湿漉漉的泪珠。
“你帮帮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国外的遭遇那么惨,不想让人知道我被打,你帮我隐瞒好不好?我想重新来过。”
陆衍的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怒火,眸光厉厉。
生气的不过就是,他捧在掌心疼爱的女孩,却被那样糟蹋。
许颖夏哭泣了许久,才慢慢地平息下去,她擦了擦眼泪,眸光莹莹,却对着陆衍笑了起来。
她笑着问:“阿衍,你怎么知道言喻生的小星星,是你的孩子呀?”
陆衍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有些发紧。
他薄唇淡淡,解释道:“是我对不起你,我的确在和你恋爱的期间,出轨了言喻,不过,责任在我,和言喻无关。”
许颖夏吸了吸鼻子,像是没明白陆衍说的话,她眨着眼睛,轻轻地说:“怎么就怪你了,要怪也是怪我。”她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我也有责任,是我太自私了,那时候你生了重病,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想替你延续生命,但我怕疼,你会原谅我的吧,阿衍……那时候,我花钱找了言喻,让她帮忙代孕。”
花钱代孕?
陆衍的瞳孔重重地瑟缩了下,他绷紧了下颔,他眸光凌厉。
许颖夏:“是我跟你的孩子,我只是借了她的肚子生孩子。”
陆衍攥紧了拳头,但言喻对小星星很好,不像是对待别人的孩子……
许颖夏继续道:“我看到小星星的时候,很紧张,只是有个疑惑,她明明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跟言喻长得像……”
☆、049
陆衍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许颖夏。
他没有说话,下颔的线条绷得有些紧,眉心重重一跳。
他幽深的眼眸里似是有飓风将袭。
许颖夏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她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卷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闪着光,小小声地问:“阿衍,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觉得我做错事情了吗?”
她轻轻地咬着牙。
短短的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言喻的脸,闪过言喻和陆衍在一起的样子。
许颖夏继续道:“阿衍,你知道我要跳舞的,你以前也说过,你喜欢女孩子为了工作、为了喜好的事业努力奋斗的样子,我的舞蹈事业正在上升期,我不能为了孩子放弃舞蹈。”
陆衍抿着唇,他菲薄的唇线很直,他喉结无声地滚动,仍旧没有吭声。
在舞蹈和孩子面前,当然没必要为了生一个孩子,而放下舞蹈事业。
只是,陆衍生气的是,许颖夏没有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决定生下一个和他有关的孩子。他虽然不喜欢孩子,但他知道责任,为人父母是需要责任的,人要对生命有敬畏感,怎么能随随便便生下?
许颖夏强迫自己对上他的视线:“我知道,阿衍你会觉得我很没责任感。可是我有的,我没有随随便便地找一个女人代孕,我知道言喻是个孤儿,但她智商很高,她学习成绩好,她看起来也很干净,所以我才给钱让她代孕的,虽然孩子的基因和代孕妈妈没有关系,可是,我还是希望孩子的代孕母亲很优秀。”
陆衍的手指依旧收拢着,掌心咯着指甲,有些疼痛。
他眉目布满了阴沉。
“给钱代孕?”
许颖夏瞳眸微怔,轻轻地点了点头:“阿衍,我想要回我的孩子,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漆黑的瞳孔里,清晰地出现了陆衍的倒影,水光氤氲。
“你的孩子?”
陆衍盯着许颖夏,盯到了许颖夏后背都开始发麻,心脏紧紧地揪成了一团,他才淡淡道:“夏夏,这一次你做错了知道么?”
许颖夏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落,她还跟个孩子一样,遇到做错的事情,就会手足无措,只知道软软地哭泣认错。
“我知道,阿衍,我以后不敢了,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离开了,我连个念想都没有……如果还有个和你的孩子,我看到他也会想起你,不会忘记你,至少陆伯父、陆伯母也可以和我一起照顾那个宝宝。”
陆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许颖夏:“是我太贪玩了,不懂事,宝宝生下来后,我又害怕了,我真的很害怕,我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成为一个妈妈,我看到言喻很喜欢孩子,你又需要她的骨髓,她又想要嫁给你,不是皆大欢喜么?所以,我才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陆衍不动声色地垂眸睨着许颖夏,他声线淡淡,有些沉着,仿佛在安慰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许颖夏真的就像一个孩子,她做事情都是胡乱而来,但明明做了错事,却在别人还没责怪的时候,就全全部部地将所有错误都告诉了你。
让对方舍不得责骂。
“夏夏……”
不知道他原先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叫了她的名字,仿佛是安抚。
许颖夏眨了眨眼睛:“阿衍,你会帮我拿回那个孩子吗?我知道很对不起言喻,可是我……”
陆衍眸光森然,漆黑一片,他菲薄的唇动了动,拧了拧眉心:“夏夏,或许小星星并不是你的孩子。”
许颖夏的瞳孔瑟缩了下:“怎么会呢?是我叫言喻代孕的,她是个诚信的人,言喻人很好的,你的意思是她拿了钱骗我的吗?”
陆衍瞳眸平静,下颔线条很冷,眉目间的寒意看得有些渗人:“或许,是她骗了我。”
许颖夏走上去,搂住了陆衍的腰,慢慢地收紧了手。
“阿衍,如果你也不要我了,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陆衍没有回答,垂眸淡淡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发。
许颖夏说:“我听别人说,我不在的日子,你还找了个替身吗?叫什么音的……阿衍,你真的觉得她跟我像吗?”她有些气鼓鼓的。
陆衍笑了,很快就否认了:“不像。”
他微微眯起了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
言喻第一天去律所上班,状态挺好,但即便她跟着秦让大律师,最开始也必须从基础开始做。
秦让和行业内其他律师不同,其他律师带实习生,一般都是放任实习生自由学习,偶尔管管,至少不会真正地教他们什么,因为律师这个行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最终很有可能会对簿公堂,或者成为抢你客户的人。
但秦让,他看到言喻来了,就挑眉散漫地笑了笑,让言喻去他办公室挑了一堆书,他慢悠悠地说:“我的实习生不需要做打印、复印的事情,不过,我的实习生需要学习很多知识。”
他挑出来的那些书,都格外重要,干货很多,他让言喻一早上都不用干别的事情,就把其中的一本刑事案例上庭技巧那本书看了,然后还要把她做的笔记,给他看。
言喻当然很开心,律师这个行业,大部分人都是自己摸爬滚打,但有一个领路人,就会少走很多歪路。
她把书籍摊开放在了左手边,右手边放着笔记本。
她随身带着发圈,把头发绑了起来,只剩下几缕轻轻地垂在了脸侧,脸颊白皙柔润。
因为她没有任何的上庭实务经验,所以有很多地方并不明白,她把不明白的地方圈起来,打算等会再去搜搜相关资料。
她抬眸看了下时间,11点了。
言喻小心地问了下另一个律师的实习生:“那个,平时你们去哪里吃饭呀?”
那个实习生比言喻早来,她说:“律所大楼底下有个食堂,还不错哦,不过你要去办饭卡,就在进去食堂的那个地方,办卡押金50,一次性充200。”
“好的。”她想了下,“秦律师平时怎么吃饭的?”
那个实习生摇了摇头:“不知道诶,秦律师好像不在食堂吃饭吧,他平时比较严厉,我们也很少去关注他吃什么。”
“哦。”
言喻想了下,她和秦让不在同一个办公室,冒然去敲门也不太好。
言喻就下楼去了地下一层的食堂,她办了卡,逛了一圈,最后决定买两份寿司上去,她还带了一杯奶茶。
都不是什么营养的东西,但言喻就是突然间很想吃。
这两样东西没有什么味道,她带到了办公室,先吃了好几口,准备来看材料,就发现有男人从她的办公桌前走过。
男人声音淡淡:“吃完再碰书。”
“哦。”言喻知道他怕她弄脏书,抬眸对着秦让笑了声,就开始一口一个,秦让出去倒水,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言喻一口吃掉一个寿司。
他抿着唇,悠然地挑了挑眉,淡笑不语。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吃饭吃成这个样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言喻的唇上应该是有唇膏的,但看她快速吃的样子,唇膏一点都没沾上,女人真是神奇。
她吃东西的动作也并不粗鲁,看起来,像一只软软的小动物。
她低着头,垂着睫毛,眼睫毛在眼睛下落了浅浅的阴影,皮肤白皙,两腮一鼓一鼓的,看起来格外有食欲。
秦让走了过去,伸手就将言喻剩下的最后一个寿司吃了进去。
言喻原本想伸手去拿的,最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寿司进了秦让的嘴里。
秦让抿着唇,看到言喻嘴巴停下来,不嚼东西了,拧了下眉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吃。
他发现,当看着她吃饭的时候,会格外的有食欲。
言喻的奶茶还没开,秦让很自然地端起了奶茶,插入习惯,喝了一口,评价道:“奶茶还行。”
他抿着唇,收敛了笑意,还端走了言喻的奶茶。
言喻怔了怔,然后哭笑不得——为什么她觉得,秦律师看起来,似乎,情商不太高的样子……
言喻笑了笑,就不再胡思乱想,继续开始记笔记,好不容易看完了秦让要求的那几章,她正准备来找资料,查清楚那几个不明白的地方。
耳畔忽然传来男人微哑低沉的嗓音:“哪里不明白?”
男人似乎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了她的耳侧,让人全身酥麻,言喻下意识地就转头,幸好急急地避开了,不然就要跟男人的薄唇交叉而过。
秦让像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眼眸漆黑,眼底平静,冷静地问言喻:“哪里不明白?”
言喻心脏都快蹦跳了出来,她稍微往后仰了些,想跟秦让离开点距离。
秦让直接伸手,半环抱住了她,拿起了她正在看的书。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言喻觉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起了鸡皮疙瘩,她不是很明白秦律师。
他到底为什么要跟女实习生这么亲近,还可以一脸正派的“我就是来探讨学术”的表情。
言喻轻声说:“秦律师,我想去倒个水。”
秦让直起身体,收回了手,抿着唇,瞥了眼言喻,没说什么,眼神却像是在说——女实习生真麻烦啊。
言喻倒完水再回来,秦让彻底恢复到了工作之中的冷漠严肃,他问言喻:“这个案例看不明白?你看了前面的讲解了吗?”
“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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