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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婚衍衍-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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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嘉然拧眉,打断了他:“你知道我?”她微微眯起了眼眸,“你知道这么多事情,你是什么身份?姓季?”
  季慕风抿了抿唇,有些腼腆:“我是私家侦探。”
  “你几岁?”
  季慕风:“23。”
  时嘉然面无表情。
  季慕风:“22。”
  时嘉然抿了抿唇。
  “21,21,马上就22了!”
  时嘉然嗤笑了下,直接当着季慕风的面,穿起了衣服,脸红的反倒是季慕风,一张脸堪比猴屁股。
  时嘉然穿好后,很认真地问:“你是私家侦探,你还知道什么?”
  “你想摆脱陆衍吗?”
  时嘉然没回答。
  季慕风:“你可以拿一个消息,跟他交换条件,让他帮你和你的爸爸对抗,这个消息,一定是陆衍很想要的。”
  “和言喻有关?”
  季慕风点点头。
  时嘉然挑眉问:“言喻委托你的?”
  “本来是,但我把消息给了你,我会和她解约的。”
  时嘉然垂眸,两人的视线交汇,她看到季慕风眼里的灼热,怔了怔,又移开了目光。
  *
  言喻的手头有一个跨国并购案,需要处理的事情和参考的资料很多,还有很多在国内查找不到资料,她给秦让打了个电话。
  秦让最近也很忙,他接起了电话:“言喻。”
  言喻说:“好久没联系了,你最近还好吗?南风呢?”
  “南风参加夏令营去了,他说等他夏令营结束,想去看小星星,正好那时候我也休假,我也回中国一趟。”
  言喻弯了弯眼睛,笑:“好啊,等你们到了,我就去接你们。”
  两个人的交谈很自然,就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朋友,秦让问言喻:“在国内有些资料不太方便,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查的么?”
  但也有一些资料,国内才有,言喻也会帮秦让查,两人就是互相帮助的同事关系。
  聊到了后面,秦让分享了一些工作中遇到的趣事,言喻笑意轻松,秦让又说他过段时间会去参加婚礼,认识了一个新女伴。
  言喻笑意更深:“祝你幸福。”
  秦让沉默了很久:“只是普通朋友。”
  莫名其妙的安静,让气氛又一下似乎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描述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萦绕着。
  良久,秦让嗓音含笑,微微低,有些沙哑:“我还是单身。”
  “……嗯。”
  “言言……”
  “嗯?”言喻握紧了手机,垂下了眼睫毛。
  “……没什么。”他把她刚刚说的那句话,还给了她,“祝你幸福。”
  “嗯。”
  秦让笑了起来,声音柔和:“那就先这样。”
  电话马上就要挂断了,言喻忽然又问:“南风的妈妈,是怎么回事?”
  秦让顿了顿:“南风是我哥哥的孩子,他的妈妈是我的嫂子,她已经过世了,自杀的,在我哥哥去世了不久之后。”
  他说的风轻云淡,言喻却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秦让说她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他说她和那个故人几乎是一样的经历,只不过她比那个故人坚强,活了下来。
  那个故人,就是秦南风的妈妈吧。
  秦让提起秦南风的妈妈的时候,平淡的嗓音里似乎带了点怀念,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英国那边是早晨,秦让坐在了阳台的椅子上,眺望着远方:“说起来,她是我的初恋,单方面的,因为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我的嫂子了,她因为我哥哥,对我很照顾,对我很温柔,年少轻狂,时不时就冒出要和我哥哥抢她的念头。”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后来我哥哥去世了之后,我就压抑住了情绪,那时候她的情绪很糟糕……”他停顿了一会,淡淡地道,“如果她能像你一样坚强就好了,人生哪里有什么坎,过不去的,是么?”
  言喻的心脏有些酸软。
  “意外很多,死去的人离开了,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振作。”
  是啊。
  “不是只有共死,才能显示爱情的伟大,替对方活下去,才是最伟大的。”
  言喻的心酸酸的,又有点疼。
  *
  言喻才结束和秦让的电话不久,就接到了来自季慕风的电话,他声音有些淡,带了抱歉:“言小姐,你的身世我查不到,早先你提交的定金我已经十倍地赔偿给你了。”
  言喻眉心重重地跳了跳,抿起了唇角:“嗯,好的,不过,定金你留着吧。”
  “不用,我没做到,应该要惩罚的。”
  季慕风潇潇洒洒地挂断电话,给言喻的账号转了钱,转完后,他银行卡里的钱就几乎光了,他才装逼完,转头,就眸光闪闪地盯着自家妈妈,他站起来,给妈妈捏起了肩膀。
  “妈,您累吗?肩膀酸不酸?”
  季妈妈正在看电视,瞥了眼季慕风:“说吧,多少钱?”
  *
  时嘉然是没想到自己约了炮,还换来了这样的消息,虽然她觉得这个消息很奇怪,她本来以为季慕风会给她什么劲爆的消息,结果只是几张夜色下,陆衍把言喻按在了墙上深吻的照片。
  言喻很明显醉了,照片不是偷拍的,因为陆衍盯着镜头,眼神有着挑衅和漫笑。
  程辞和陆衍长得很像,但是,时嘉然认识了两人之后,自然就能分得清两人的细微区别,直觉也告诉她,这个人是陆衍。
  时嘉然看了半天,没明白什么意思,她只好给季慕风打电话。
  季慕风说:“这组照片拍摄的日期是程辞还活着的时候,言喻那时候是程辞的女朋友,言喻是很爱程辞的,她怎么会跟陆衍在一起?而且这件事过后不久,程辞就去世了。”

  ☆、123

  程辞去世?
  时嘉然的眸色渐渐地变深。
  程辞去世的事情,程辞的死因,程辞的丧事,都是程家隐瞒了很久的秘密,就连时家,和程家关系一直很密切的时家,都不太清楚程辞是怎么过世的。
  有说程辞车祸过世的,也有说因急病过世的。
  程家没有正式对外公开发表过程辞的死因,所有的说法都是坊间流传。
  时嘉然对程辞的死也觉得很奇怪,如果是车祸死,何必掩藏,如果是疾病死,又不太可能,因为程辞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任何的疾病。
  季慕风继续道:“你觉得言喻有可能分不清兄弟俩么?”
  时嘉然很肯定地摇头:“不会,我都分得清陆衍和程辞,他们又不是一模一样,更何况言喻,言喻是一定分得清陆衍和程辞的。”
  “对啊,问题点就在这,言喻肯定分得清程辞和陆衍的,具体的问题,你自己想吧。”
  时嘉然缓缓地勾了下唇角,轻笑了声,半晌,才慢吞吞地道:“季慕风,你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吧,只不过,你觉得,这个照片对陆衍来说很重要。”
  季慕风眼眸亮晶晶的,声音也含着笑,就像是一只兴奋的哈士奇:“小姐姐,你很懂我嘛!”
  回应他的就是时嘉然面无表情地将他的电话挂断了,只余下话筒里冰凉的“嘟嘟嘟”声。
  季慕风也无所谓,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他走到了落地镜子前,光着上半身,露出了漂亮的肌肉,线条分明,肌理有力,他勾起了唇角,英俊帅气又阳光,他炫耀表演一般地鼓起了肌肉。
  他有点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想起昨晚,还忍不住美滋滋地笑起来。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去拿手机,给狐朋狗友打了个电话,季大少爷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声音更是懒散,瞎七瞎八地扯了一堆,然后,才慢慢地引到了他想问的问题上。
  他漫不经心:“陈一啊,你以前那啥……破处的时候,几分钟啊?”
  陈一怔了下,然后想起了昨晚季慕风喜滋滋地跟在了一个小姐姐身后离开了酒吧,陈一笑得又贼又贱:“你破处了?三秒?”
  “滚。”
  “2秒?”
  季慕风:“我可去你个小鸡腿的,闭上你的嘴,老子一个小时金枪不倒好吗?”
  陈一立马大笑:“牛皮吹破天了!小处男还想一小时!怎么样,小姐姐的滋味很好吧?”
  季慕风闻言,立马就变了脸色,吼他:“陈一,你他妈地别意淫她,不然老子打得你喊爸爸。”
  陈一:“卧槽,来真的啊,小处男这么纯情啊?”
  季慕风“啪”一下,把手机挂断了,他直接上网搜,他其实有点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男人什么样的才算正常水平,什么样的才算优秀水平,他对昨晚自己的表现很没底,他也不知道时嘉然喜欢不喜欢他这样的……
  *
  言喻回到了公寓,陆衍就在她之后,没多久,也回到了家里。
  公寓里弥漫着饭香,阿姨还在煲汤,小炉上的火焰燃烧着,汤锅里的汤轻轻地吐着泡泡,夕阳的余晖从窗户落了进来,整个房间都朦胧上了一层昏黄的水光,客厅的矮桌旁,小星星坐在言喻的怀中,正在做数学题,幼儿园布置的,最简单的一位数加一位数,言喻低垂着眼眸,头发柔软地散着,侧脸的轮廓是柔和的,陆疏木坐在言喻的旁边,也低着头在写作业。
  这大概是所有男人想象中的,最美好的家的画面了吧。
  陆衍的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柔软又酸涩。
  陆衍换了鞋子,走了过去,挑了挑眉,问:“现在幼儿园都要学数学了吗?这么难。”
  言喻抿着唇,没有抬头:“那你看看你儿子,他学的已经比你女儿多了,而且这是幼儿园的作业,每个小朋友都必须学的。”
  小星星趴在了桌面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陆衍,有些无助:“爸爸。”
  陆衍表示爱莫能助,虽然他觉得,他的女儿可以不用这么早学数学,但是言喻似乎不是这样想的,女儿和老婆比起来,当然是老婆更重要了。
  陆衍迈开长腿,进了卧室换衣服。
  等过了好几分钟,他走了出来,发现,小星星还在做刚刚的那道题,2加2等于多少,而言喻已经跟她讲了好几遍了。
  言喻又苦口婆心地讲了一遍,然后看着小星星,轻声地问:“小星星,你现在明白了没?”
  小星星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点点头:“明白了,妈妈。”
  “好,2加2等于多少?”
  小星星怯生生地:“4?”
  “对,妈妈刚刚教你的算法,你也明白了吧?”
  “嗯。”
  “2加1等于多少?”
  小星星看了看言喻,没有立马回答,她垂下眼睛,伸出了手指,好像在慢吞吞地数,一直没有说话,好一会,她抬起眼皮,大眼睛已经泪汪汪了,眼泪似是下一秒就会落了下来。
  言喻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没明白,是不是?”
  小星星不敢说话。
  言喻说:“我刚刚跟你讲了那几分钟,你一点都不明白,对不?”
  小星星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小泪包一下就哭了,她眼圈红红,委屈巴巴,看向了陆衍,话是对着言喻说的:“我没懂,我不要做数学……”
  陆衍心疼,他黑眸清幽,弯腰,就抱起了小星星,小星星趴在了他的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言喻又是心疼又是气,她哭笑不得,转身抱起了陆疏木,她在陆疏木的额头上亲了亲,顶着陆疏木的脑门,笑:“教她做作业,简直要把我气得心肝肺疼。”
  幸好还有陆疏木,不然她都要怀疑,她和陆衍两个人的学历都很高,怎么就正正得负,生出了小星星这样的学渣。
  陆衍倒不在意,他笑意噙在眼尾:“小星星是我的小公主,她有选择权,她可以选择继承我的商业帝国,她也可以选择当一辈子的米虫,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会把她的路铺好,所以她会不会学习都没关系,再说了,她之前一直都在英国读书,英国的幼儿园没接触过计算,她不会也正常。”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小星星的头发。
  言喻都懒得去提醒陆衍,陆疏木也是一直在英国读书的,但他就比小星星厉害多了。
  她对着陆疏木的眼睛,弯着眼睛笑,因为陆衍明显男女差别对待严重,她柔声安慰陆疏木:“疏木,你也有选择权,不管你选择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
  陆疏木抿了抿唇,认真地用力地点了点头,笑意腼腆。
  小星星趴在了陆衍的耳边,小小声地哽咽:“爸爸,我不想学习了,我不想做数学,数学太难了。”
  “不学就不学,你也可以不做作业,不过,学校你还是要去的,这样,你才能认识很多小朋友,至于考试,你考几分,爸爸都很开心很骄傲的。”陆衍笑着低声安慰,声音沙哑有质感。
  言喻听到,心里叹气,如果没有她稍微制止一下陆衍,小星星迟早要被他养成出了名的蛮横小公主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小星星觉得愧疚,又缠着言喻了,她眼睛眨啊眨的:“妈妈,你吃这个,我给你夹。”
  “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还看到好多小朋友。”
  “妈妈,我们要放假了。”
  言喻给她擦了擦嘴巴,故意道:“知道了,小话痨。”
  晚饭后,言喻让保姆给小星星洗澡,让陆疏木自己看书去,她和陆衍要各自开始工作了,言喻抱着手提电脑去卧室,她正在查资料,头发随意地扎在了脑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陆衍在隔壁的书房工作,灯光很亮,他还开了个国际会议,微微严肃。
  好半天,他工作完了,站了起来,肩膀的骨头稍微有些酸痛,他往外面走去,长身玉立,神情柔和,他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看到言喻在灯下工作,心里一片柔软。
  言喻忙完后,抬起头,就看到陆衍靠在了门框处,微微偏着头,垂眸看她,她抿了抿唇,对上了他的视线。
  陆衍走过来,嗓音很低地问:“今天忙吗?”
  “还好。”
  陆衍坐在了她的旁边,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能感觉到陆衍的气息就在身边,温热的、轻柔的。
  言喻没动,陆衍说:“我这两天查了你在孤儿院的资料……”
  “怎么样?”言喻的眉心动了动,稍微地拧了下眉头。
  “你所有的资料都是假的,经不起推敲,包括你进入孤儿院的日期也是经过修改的,只是现在暂时还不知道,你真正进入孤儿院的时间。”
  陆衍稍稍地眯起了眼眸,有些狭长,透着些许的冰冷,他不太明白,程辞在掩盖着什么,程辞的心思是真的难以揣度。
  他和程辞几乎没有过接触,他对程辞所有的了解全都来自资料,所以,程辞在他的眼里,形象一直都很模糊。
  陆衍想,如果他是程辞,他很爱言喻,他从小就认识了言喻,呵护着她成长,他为什么要大幅度地改动她的资料,为什么要给她找了假身份来掩盖,又为什么千方百计地错误引导,是言喻的身份有什么重大的秘密么?
  言喻沉默了下,提议道:“要不然,过几天,我们去孤儿院一趟,问问孤儿院里的老人。”
  “嗯。”陆衍也有这样的想法。
  言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了些许的安全感,她蹭了蹭陆衍的肩头,抿起唇角:“许颖夏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陆衍眼睛微眯,看了她一眼:“程家的关系网很大,程家对人员的流动也管理得很严,只要夏夏还活着,又真的进入了程家的孤儿院,那么,找到她就不是什么难题。”
  言喻眉心跳了跳,她明白了陆衍的意思。
  程家赞助的孤儿院里的孩子其实不算特别多,程家估计也有专门的数据库来记录这些孩子的成长和离开后的去向、联系方式等等。
  陆衍淡声说:“我让人联系了曾在孤儿院里待过,又和夏夏年龄差5岁以内的所有女孩子,让程家紧急召回他们,安排做一次亲子鉴定。”
  这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可是,如果是程家来做,工作量又不至于那么庞大了。
  只是,言喻忽然想到,在孤儿院待过、和夏夏年龄差5岁以内的女孩子,岂不是也包括了她?
  陆衍眸色认真,肯定了她的想法:“为了更好地排查,这一次,只要符合条件的,就不能不做鉴定。”

  ☆、124

  陆衍:“因为孩子们进入孤儿院的时候,年龄差比较小的话,会存在年龄错误(报大或者报小)的情况,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才把范围扩大了,虽然工作量大了些,但是可以避免基本错误。”
  言喻抿着唇,没有说话。
  陆衍侧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个人都安静着,却难得的,两个人都莫名地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言喻是陆衍一直想找的那个女孩呢?
  虽然猛地听起来,格外荒谬,言喻怎么会是许家真正的女儿呢?
  可是,又不无道理,在程辞的有意掩盖下,言喻的身世明明看似平淡,却又充满了秘密,程辞帮她寻找的家人不是她的家人,她的资料又都被遮盖。
  如果……言喻真的是许家的亲生女儿,真的是他寻找了很久的夏夏,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又该怎么自处?
  陆衍抿着唇,胸口跳动的速度太快,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膛,跳跃了出来。
  他心脏瑟缩,疼得难受。
  他收拢起抱着言喻的手,想要让言喻紧紧地贴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掌控住她,他真的不希望言喻是“许颖夏”,他害怕她是,他的心脏接受不了这样的设定,他现在对言喻的愧疚和亏欠已经快要将他淹没,如果她真的是小时候的夏夏,他怕自己会没有脸面去见她。
  言喻仰起头,侧过脸,对着陆衍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安静了一会,然后轻声问:“陆衍,你有没有想象过,我真正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的?”
  陆衍喉结无声地滚动,他睫毛微微翕动,安静地听着言喻的声音:“我有想象过,可是我想象不出来,他们在我的脑海里一直都是没有脸的,我不敢想象他们的表情,我从小到大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将我抛弃,我身体健康,四肢健全,智力正常……我也不敢想象,我会以什么样的反应去见他们……”
  陆衍感到一阵心疼,他微微低头,捧起了她的脸,含住她的唇,堵住了她的嘴,一下又一下,他声音低沉,有些含糊,又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如果你不想我查你的家人,只要你告诉我,我随时都能停止;就算找到了你的家人,只要你不想和他们相认,那就不相认,你还有我。”
  言喻轻轻地“嗯”了声,低垂下了眼睫毛,脸色有些恹恹的,透着懒散。
  两人又坐了一会,言喻看了下时间,她轻声道:“我得去洗澡了。”
  “嗯。”
  陆衍站起来,他看到了她已经整理好放在床尾的浴袍,他帮她把洗漱用品都拿了过来,低低地道:“你去吧,有事情叫我,我去隔壁间洗澡。”
  言喻点了点头,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陆衍也找出了他的浴袍,刚想去洗澡,忽然看到他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紧接着,就响起了铃声。
  他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拿起了手机。
  屏幕上闪动的是,时嘉然的名字。
  他抿直了唇线,神情淡漠又高深莫测,安静地盯着屏幕好一会,然后修长的手指才划过屏幕,接听了起来。
  时嘉然的声音噙着浅浅的笑意:“阿衍。”
  陆衍单手插着裤兜,走到了阳台外面,晚风习习吹来,他眺望着远处的灯海,微微眯起了眼眸,嗓音淡漠:“嗯,嘉然,有事情么?”
  时嘉然轻笑了一声:“这么冷漠?”
  她也走到了阳台上,调整好耳机的角度,双手撑在了雕花栏杆上:“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么?别忘了,我们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陆大总裁,你应该没忘记,我是你的未婚妻吧?”
  陆衍眸色深邃,他冷淡地拧了下眉头,眉间露出了浅浅的折痕,声音显得有些冷冽:“嘉然,你也应该清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记得我跟你说得很清楚。”
  “无情。”时嘉然嗓音柔软,在这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干净,“你现在跟我说合作关系,你忘记你儿子谁帮忙带大的……”
  陆衍轮廓微绷,唇线冷直。
  没等他说出更无情的话时,时嘉然就笑了起来:“好啦,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谁都愿意当你的未婚妻么?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当后妈。”
  她的声音慢慢地变得严肃了起来:“陆衍,你现在应该也很想和我解除婚约吧,没有女人愿意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你的,当然,我也愿意和你解除婚约,只是我有条件。”
  陆衍明白时嘉然说的条件是什么,时家一直拿时嘉然病重的母亲威胁她,而且时嘉然本人也没本事脱离时家。
  时嘉然停顿了下,继续道:“我要你帮我脱离时家的掌控,我要我母亲还有钱。”
  她就是这样直白又干脆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只不过陆衍是商人,他不是慈善家,他感激时嘉然曾经对陆疏木的照料,但那样的照料,不足以让他去和时家对抗。
  他漆黑的眼眸里浮冰冷冷,没有吭声,电话里,能听到的就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时嘉然深呼吸:“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和言喻、程辞有关……”
  陆衍的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英俊面孔的线条更是紧绷,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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