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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一口喜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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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宸正要回答,眉心突然跳了一下。
他的手指关节猛然间收紧,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意识却在不可抑制地流失。
不同于前几次,这次是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
“下车。”顾景宸十分冷静地咬着字。
司机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怔了怔,他是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从后视镜里探了眼,试探性地问询,“先生?”
顾景宸刚好抬了眸。
他微眯着的眼睛里满溢着淡漠,藏在镜片后,像是一把无形的冷刀子,泛着寒光。从头顶贯入骨骼,穿透全身血肉,直至脚底。
“你下去。”
这样的对视总让人心有余悸,怔忡只有一两秒,司机忙应了几声,迅速下了车。
顾景宸往后靠去,他捏了捏眉心,意识不可抑制地变得昏沉,像是陷入深潭希望。陷入沉睡的前一秒,他想起崔英提到过的推测:
——我想,你最近可能触发了“唤醒”他的诱因。
顾景宸以为当年的事带来的全部都是阴影,就像创伤后应激反应一样,受伤和挑衅会给自己带来刺激,副人格的出现也许是基于这一点。
结果这一次,在他的预测之外。
其实,也许一直以来,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一直忽略掉的可能性。
…
温乔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脚步轻快,急需一个人分享。偏偏林锦没回来,另一个舍友也有安排,宿舍里只剩下她和陈梨。
没有第三个人在的情况下,陈梨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跟她装姐妹情深。
陈梨抬头漠然地看了温乔一眼,招呼都没打,就匆匆收回了视线,继续做自己手边的事。
温乔也没跟她交流的意思,她像往常一样,给林锦打电话叮嘱了几句,然后自己开了电脑,顺了一遍明天的答辩。具体的材料都已经上交了,她自己看了看课件,想事情想得出神。
她在回想顾景宸之前说的那句,有点后悔没有及时问清楚。
这算挑明了吗?
好像还是有点模棱两可,万一他哪天矢口否认,她又成了自作多情。
温乔心底有些烦躁,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泄气地咬了下唇,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到大半夜被冻醒了,温乔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四下看了看。
宿舍内静悄悄的,陈梨似乎早已经睡着了,背对着自己。
宿舍里所有的灯都还亮着,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状况下,陈梨居然也没有阴阳怪气地抱怨她折腾到那么晚。
真稀奇。
温乔也没有多想,她轻手轻脚地关掉了灯和电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爬上了床。
睡着前最后一个镜头,还是他。
…
一夜安稳,结果第二天的答辩开始前,却出了意外。
昨天通知温乔的金飞一见到她,苦着脸叫住她,“乔妹,你昨天跟我说,是什么时候交过来的?”
“前天,放到你那一沓里了。”温乔心底咯噔一下,“怎么了?”
“怎么回事?”刚刚进来的学姐陶易也凑了过来。
“完了,我好像就没找到你的材料。”金飞拍了拍脑袋,歉意又心虚地看着温乔,“我大前天有点事儿,离开得早。我是托陈梨直接送过来的。这几天也没检查,是我的问题。”
“不是说最后收的是陈梨吗?等她来了问问她。”陶易帮着找了会儿,也没见到影儿。
“有备份吗?”有人问了句。
“电子版的肯定有,”温乔敛了敛视线,“不过手写的我肯定不会写双份。”
除了最后的获奖经历和答辩课件,数据记录表、实验报告、结题报告一类,无一例外都是手写。
还有十五分钟开始,重新整理一份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温乔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她U盘里有留底的扫描件,这是她个人的习惯,她只是想验证一下心底的猜测。
说话间,陈梨挽着一个同学进来,在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她的时候,她站住了脚,“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在金飞吞吞吐吐地说明了状况后,陶易实在是嫌弃他墨迹,推开他,“就是想问下,你看没看到。”
温乔拉了拉陶易,陶易没有理会。自从撞破过一次陈梨的真面目,陶易看她就不怎么顺眼。
“那么多份材料,真掉了也能听个响吧。放在柜子里也不会被失误扔了。”陶易说道,“你不是最后走的吗?会不会晚上太累了,交东西的时候没留神,拿走了一份?”
“学姐,你什么意思?”陈梨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不是我做的,我虽然走的晚,但是从没动过别人的东西。”
“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自己申请调监控。”
学院自习室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监控三天覆盖。先不提保安室是否会听凭学生调监控,就算批准了,这时候任何线索也没影了。
动静闹得有点大,人在陆陆续续进来,围了过来。
陈梨也就在这时候看向温乔,“乔乔,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没有给温乔开口的机会,她继续到。
“我知道我的成绩不如你,我一直都不如你,可你也不能这么想,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陈梨说着,眼泪砸在了手背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我就是想再努力一点,才一遍一遍修改,走得那么晚的。”
这故事真是又励志又感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围观的几个同学已经看不下去,开始劝解了。
温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多少有点心凉。温乔自认没对陈梨做过什么,都熬到大三了,她还没完没了。
“我靠。”陶易性子直,有点看不下去,“她怎么不去中央戏精学院?留在咱们这里,真屈才。”
“想太多。”温乔无动于衷地睨了陈梨一眼,“你别急着哭,我都没说是你的问题。”
温乔倒没觉得多震惊。
如果不是跟陈梨同窗兼同宿舍两年,她的小手段接二连三,温乔都快信了,说不定还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陈梨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笑起来很甜,会说漂亮话会办事,看起来可靠又热心的姑娘。简而言之,左右逢源的那一挂。
有了长相和成绩出色这个前提,她能做到八面玲珑,无疑能获得不少人的信任。
但她所有的热心和善意,仅限于你对她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只要没有利益纷争,她就是最知心也最贴心的朋友,但一旦挡了她的路,她做事没什么下限。
迄今为止,温乔已经在她身上栽过两次跟头了。
第一次是没防备,第二次陈梨凭高超演技,花了一年时间在温乔面前成功洗白,然后关键时刻落刀子。就这么一人,有耐心有手段还够狠,时刻让温乔觉得生活就像宫心计。
陈梨咬了咬唇,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需要我帮你找找吗?”
“不必了。已经找过了,没有的东西翻也翻不出来,”温乔淡淡地敛回了视线,“我刚刚想起来,我U盘有扫描件。”
“太好了,不然我就罪过大了。”金飞捂了捂胸口,“学长对你不起,中午请你吃饭。”
“找到就好。”陈梨似乎真的替她松了一口气。
温乔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不对劲,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借了台电脑,点开了文件夹。
文件夹被清空了。
很好,第三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妹问问题的时候,别看宸哥表面上淡定地一批,说不定心底已经是土拨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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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塔罗牌解释,只是乔妹的理解,不准】
怕有人纠结细节,为什么不存云盘。这里我说明,我跟一个朋友学校网络都是有客户端的,学生帐号不好登录,没有内部账号很麻烦。所以平时大家都用U盘。可能有的学校不用这么麻烦,但我没摊上。总之,别纠结这种问题。
另,多年感悟,左右逢源的热情girl成精了,比柔弱白莲令人发指。本章内容根据真实经历改编……原本情况,其实才让人气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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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咬一口
站在温乔身侧的陶易皱了皱眉,看着空空如也的文件夹; 有些诧异; “怎么回事?”
“很明显,”温乔冷淡地笑了笑; “文件被删了。”
周遭陷入死寂。
就算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现在也明白了几分,只不过孰是孰非,没有人愿意妄下定论。
“还能找到吗?”
陈梨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 她茫然地看着温乔; 仿佛跟这件事毫无关联一样。但她的气定神闲下; 藏着得逞的畅快。
昨晚温乔开着电脑; 最后因为太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宿舍里只有她和陈梨两个人; 这事如果跟陈梨没关系,才真是撞见鬼了。
“我猜我可能有梦游的症状; 昨晚睡着了,还能自己清空文件。”温乔眼皮都没抬一下,她还在登录账号,风轻云淡地戏谑到。
没有质问; 也没有发作。
当众撕破脸是最直接也是最蠢的举动。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陈梨做的情况下,她就算是对着陈梨破口大骂; 也不能挽回什么。这种行为除了让她自己看着像个胡搅蛮缠的市井泼妇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要不然,过会儿教授和导员来了,我们都帮你说说情吧。”陈梨十分善解人意; 主动提议道,“你不要着急。”
“我不着急,我就是好奇。”温乔在陈梨复杂的视线中抬眸,失声轻笑,“你猜,我梦游删U盘文件的时候,有没有把当初扫描软件里的源文件,一起删除?”
陈梨的面色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温乔的备份的确只存了U盘,不过用扫描软件的时候,她的账号里会有历史痕迹。
显而易见,陈梨根本没想到这点。
恐怕陈梨昨晚删除的时候太匆忙,时刻在担惊受怕,怕她醒过来,怕她发现,根本没时间考虑周到。
“我顺序靠后,你发给我,我现在去办公室帮你打印。”金飞歉疚地双手合十,“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提前检查。”
陈梨也随着其他成员宽慰了句,“那就好”,然后若无其事地别开了视线,开始准备自己的答辩。
周围人都散了的时候,温乔轻笑了一声。
“我刚刚才想起来,那天晚上我回来,你对我那么关心,我还挺奇怪。我现在明白了,那不是什么关心。你不放心吧?”温乔歪了下头,含讥带俏,“原来你也会做贼心虚啊。”
联系到下雨那天陈梨的异常,温乔心里就已经有了成算。
“原来你这么想我啊。”陈梨做出苦笑的神情,她摇了摇头,“乔乔,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吗?为了跟你抢一个名额,蓄谋已久?”
“老实说,你拿我的材料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一念之间,我都不意外,也不关心。”温乔平静地看着她,薄唇缓缓地吐出几个字来,“但是你拿走材料后,还要删我扫描件,是不是太赶尽杀绝了?”
“我没有。”陈梨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和我没关系。”
陈梨的养气功夫十足得好,她还坐在那儿,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你做不做得出来,你我心知肚明。”温乔轻嗤了一声,“坦白跟你说,我这个人,没什么狗屁好胜心,也不太喜欢跟别人抢,所以我从来不跟你较真。”
她虽然没佛系到与世无争的程度,但基本是不温不火、不争不抢。如果她那么在意名利输赢,完完全全可以顺从家里安排。
“不过你搞清楚,有些事可一可二,”温乔看向陈梨,极其冷淡,也极其平静,“你再三再四,就没道理了。”
陈梨没有气急败坏地反驳,她用一种失望地、同情地眼神看着温乔,像是在遗憾对方这么误解自己。
“我能理解你现在心情不好,不过乔乔,你这样让我很困扰。”陈梨微微一笑,像是在愧疚自己不得不直言不讳,“如果你还是怀疑我,我只能……”
几位教授和导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的时候,陈梨的声音戛然而止,诡异的氛围瞬间消散,所有人都找了位置坐好。
不过今天多了一位安详的老人,精神矍铄,一身考究的西装,银灰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
Mr。Mayo。
上次在伯克利心理学国际交流会上,温乔见过他。
一瞬间,温乔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陈梨沉不住气,连一次常规答辩都要下绊子了——
因为机会难得。
Mr。Mayo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研究院(SFI)的的院长,国际心理治疗研究院(IPI)的著名精神分析导师,他在病理心理学上的造诣颇深,目前领域最顶尖的几个人,基本都是他的学生。
IPI和SFI联合组织的三月培训,面向17个国家的心理学本科、硕士甄选人员。京大的推选名额自然比其他学校多,但是僧多粥少,竞争激烈在所难免。虽然甄选还没开始,但Mr。Mayo对甄选的话语权有多重,傻子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陈梨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才对这次答辩动了心思。
绝无仅有的表现机会就在眼前,就算去不了联合培训,也能在Mr。Mayo面前混个眼熟,陈梨自然对明年的三月进修学习志在必得。
对陈梨这种人来说,实力无法碾压的情况下,那就只能不择手段了。
真差劲。
温乔无声地扯了下唇角。她没时间在这种时候跟陈梨计较,很快调整回心思。
按照学号来排,陈梨是第一个。
等到温乔看到她的课题,视线彻底冷了下来。
陈梨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了温乔对她下限的认识——
陈梨的课题跟她相似,并没有照搬,不过同样是在斯坦福监狱实验和米尔格拉姆实验基础上进行的。她将服从效应的实验方式改进为积极引导方向,和温乔的实验过程几乎是反向进行。
陈梨有意无意地看了温乔一眼,面带微笑,像是无声地示威。
“我靠,吃人不吐骨头啊。”陶易压低了声音,“我以为她顶多毁你文件,没想到她没下限啊,她先上去,你不是很吃亏吗?”
温乔专注地听了一会儿,略一思量,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其实不一样,她的理论跟我不一样。可能——”
陈梨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只顾着沾沾自喜了,她现在可能就在盘算着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的喜悦,完全没察觉到这么做的问题。
陶易也没反应过来,“哪里不一样?你们不都是在同一个实验基础上的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Mr。Mayo似乎对课题产生了兴趣,微笑着问了一个问题,他身后的翻译同步提出,“你的想法很有积极意义,但我有个疑问,如果进行长期实验,结论会改变吗?”
先前在伯克利,温乔有过被突然提问的经历,所以她了解Mr。Mayo有对学生提问的习惯,他经常问到对方答不上来为止。
显然,陈梨有点措手不及。
还没等她回答,第二个问题再次抛出,“在此情况下,你觉得‘服从效应’还适用于它的理论基础吗?”
这个问题的质疑和温乔的说法一模一样。
还在答辩过程中,陶易也没办法深问,一时之间,教室内陷入沉寂。
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
“有没有人愿意替她回答?”停了几秒后,梅奥教授再次问道,“那好,我看到有位同学是相似课题,你对此有什么理解吗?”
在没人主动回答的情况下,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相关人员,温乔的身上。
在陈梨流露出有点难看的神色后,温乔也没有推拒,从容地站了起来。
如果放在以前,温乔会为了照顾对方面子,推说自己一知半解,不会让人下不来台。但是对陈梨,温乔不仅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和善意,甚至由衷地觉得——
不打脸陈梨她可能会死,会遗憾死。
“虽然我没有进行陈梨同学的实验方式,但我基本可以确定,长期实验效果会推翻实验结论。”
温乔遗憾地看向陈梨,用先前陈梨看她那种失望的、同情的视线,看了陈梨一眼,像是在遗憾陈梨的失误。
原样奉还。
陈梨面上还算平静,不过唇角微微一动,似乎咬了一下牙,大约是被气得。
“‘服从效应’因为出现病态行为被叫停,改成积极引导是很好,但是绝不长久。参照棘轮效应,正面引导往往没有负面引导容易进行,用心理学以外的俗语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验如果长期进行,必然会出现消极反应……”
梅奥今天随行的翻译并不是之前那位,对专业性的东西翻译地有些迟疑。
过程中,温乔看了眼,了然一笑,她突然开口接了一句,“Cell…assemibles,in German,‘zeller… cluster’。”
所有人,包括导师都有些意外。
会第三种语言的人在京大并不是凤毛麟角,毕竟京大卧虎藏龙。但是这里不是外国语学院,也不是经济学院,会第三种语言的不可能一抓一大把。
陶易在底下做了个口型:我靠,你会说德语?
之前带队去伯克利的陈教授展露笑容,低声跟旁边一位教授夸了温乔一句,大意是:看到没,这就是我看中的学生,多好的学生啊,不仅专业扎实,语言能力也很强。
与其他人的惊讶、赞叹或者其他心思不同,陈梨是实打实地快要绷不住了。
温乔看到陈梨跟木桩一样僵硬地钉在原地,没来由地觉得好笑。
当初家里属意她进公司,就算进了心理系,她也被强行要求该学的一样不能落下。后来受温少池的影响,温乔的德语说的不错。
她跟陈梨不太一样,陈梨尽管刻意凹人设,但爱炫耀的虚荣心思一刻不停,底牌七七八八都露出来了。温乔平时就没有显摆的心思,所以她很多东西从来没人知道。
温乔在底下老师的授意下,开始全程用德语交流。
她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细心又详细地”把陈梨所有的观点尽数推翻,不动声色地抛出陈梨新的漏洞。
原本出现考虑不周到的小问题可以忽略不计,可惜陈梨改动实验后,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初的理论都是错的。
温乔一边推翻她的观点,一边在心底替她哀叹:
好惨啊,惨绝人寰。
陈梨在温乔流利的德语下,越来越站不住了。
她不清楚温乔在说什么,但毫无疑问,温乔不会替她说话。听不懂远比听到温乔一句句推翻还要揪心,陈梨煎熬异常。尤其是她看到了Mr。Mayo最后的反应——
“哦,我记得你,”Mr。Mayo看了她几秒,恍然笑了笑,“Joleen,你在伯克利的表现很不错,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
毫无疑问,温乔还没开始,今天所有的风头被她占尽了。
陈梨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地攥了攥手心。她一开始还装作若无其事,她面上的平静彻底破碎。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因为课题相似,再加上这么一茬,温乔还没开始,就受到格外关注。和陈梨开场失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温乔的答辩十分顺利。她过程中本就十分流畅,提问环节也是对答如流。
温乔的发挥丝毫没受影响。
反而因为刚刚一闹,效果更好。
为了压温乔一头,陈梨才故意选了相似的课题,进行改进,全然没想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Mr。Mayo和几个导师的态度来看,不出意外,温乔稳了。
原本温乔就胜券在握,陈梨的举动,无异于把她往成功道路上,又推了一把。
最后雷鸣般的掌声里,陈梨的视线冷了下来。没人注意到,她垂着的脸,神色沉得骇人。
…
答辩结束后,一群人围过来向温乔道贺。
“藏的够深的啊。”陶易上下打量着温乔,坏笑道,“你能不能给别人留条活路?”
“别别别,我这就是班门弄斧,还撞了运。咱们组里还有人会法语和日语呢,”温乔摊了摊手,“谁让我今天运气好嘛。”
“正好赶上梅奥教授是德国人确实运气,不过你今天能有人陪衬,可不是。”陶易意有所指地冷笑了一声,才跟温乔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被嘲讽地陈梨像是没听到一样,默默整理好东西,面无表情地离开。
温乔也不在意陈梨的想法,眼风都没留给她,结果出了自习室,两个人在楼梯口再次狭路相逢。
陈梨往温乔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念头,“恭喜啊。”
温乔眼也不抬,“嗯,你装着累不累啊?”
“我装?”陈梨忽地笑了声,“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高兴吧,毕竟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梅奥教授的青睐……”
温乔同样好笑地看着陈梨,“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你就不能留点余地吗?”
就像今天,陈梨要是不故意选相同的课题,还不会被折腾得这么惨。可她就喜欢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陈梨似乎要辩解,温乔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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