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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云烟,再爱还是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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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
  “不要叫我妈!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一语落下,程拾呼吸一滞,险些站不稳,她反抓住了裴宁知的手,五指难以控制地紧收,她的指甲不算太长,但还是一寸寸陷入了裴宁知的皮肉之中。
  裴宁知眉头微微一拧,挣了挣,又停了下来。他侧过身,环住了程拾的肩头,顺带捏了捏。
  程拾艰难地抬起眼皮看了裴宁知一眼,他脸色很淡然,眸光微闪,似乎在安慰她,没事。
  等程拾指尖的力道松下了几分,裴宁知便握住了她的手。
  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时间,程拾也不清楚是她的,还是裴宁知的。
  “你说啊,孩子是谁的!”
  “孩子是我的。妈,程拾没有骗过您,我也没有。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孩子就能出世,您要怀疑,到那个时候再验证也不迟。”
  “你还想拖延时间是不是?差不多就够了!她真的没有说谎,她为什么不反驳?再者我现在问的是她,不是你!”
  温永华上前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程拾。
  “程拾,我自问待你不差,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拿肚子里的孩子来骗我。当初你是不是如法炮制,用这种方式让宁知娶你的?之前我就觉得很奇怪,结婚前,你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这婚结得那么突然。就算我今天不知道,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程拾,你觉得你能骗过这一辈子吗?”
  程拾咬紧了下唇,脑袋垂得很低,数秒后,她声音沙哑地回。
  “我没有……”
  程拾自己也不知道。她回答的是温永华哪句,只是裴宁知的手握得很紧,那感觉,仿佛不想让她说出事实。
  她不懂裴宁知的意图,但这种场合下,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温永华一向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丈夫刚死,孩子不是裴家的骨肉。这于温永华而言,几乎是多了一份不该有的伤痛。等同于在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又狠狠地刺了一刀,压得温永华有些喘不过气。
  “你……”
  温永华颤抖得指着程拾,刚吐出一个音节,葬礼厅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程拾下意识地侧过脸,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数米之外的顾时律。外面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上似镀了一层金边。他缓缓扬起了下巴,对上了程拾的目光,却是扬唇一笑。
  一段时间没见,他没有任何变化,竟让程拾有种别来无恙的感觉。
  除了顾时律,顾三爷和余明义也在,余明义牵着余耀。余耀看到程拾,起初是想叫她一声,作势也有跑过来的样子,但他才跑了几步,就缓下了步子。他年纪虽然小,但也看得出此刻的气氛不对劲。抿紧了唇,一声不吭。
  他们的出现让程拾心底泛起了一丝不安,顾三爷为什么会和余明义在一起?
  温永华很勉强地敛住了脸上的表情,背过了身,她的肩头上下起伏着。似乎是在极力克制。
  余明义快速地扫了他们一圈,眉梢微不可查地往上一挑,随即先一步笑着迎了过来。
  他站在程拾的身边,闻声问。
  “怎么了?”
  程拾动了动唇,说不出一个字。
  裴宁知脸色一变,望着余明义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程拾看不懂的微光。但很快,就消失了,裴宁知替程拾接下了话头,不冷不热地回。
  “没事。”
  “姨夫,您还没回去?”
  “是准备走,但璐璐方才哭着跑出来,我就想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宁知唇角一勾,正对着余明义,不打自招地回。
  “人是我打的,但我不会道歉。姨夫,她不懂事,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您应该清楚。若不是她胡言乱语,还真就没一丁点事情。”
  裴宁知似话中有话,很明显对余明义带着点敌意。
  这敌意从何而来,只有他本人知道。
  余璐被裴宁知打了一巴掌,余明义那么疼爱余璐,却一点也没生气的模样,反而十分诧异地问,“璐璐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生气?”
  裴宁知冷着脸,没回答,余明义就走到了温永华身边,又问了一遍。
  “如果璐璐做错了什么,我替她向你道歉,大姐,你别生气,身体要紧。”
  只是这语气听起来,竟有种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的感觉,程拾不可置信地盯着余明义的侧脸,不断安慰自己,也许是想多了。
  可事实余明义一直嘘寒问暖到温永华开口。
  温永华转过身,正对着所有人,声音虽然极度嘶哑。可字字句句说得十分清晰。
  “不是璐璐的错。”
  温永华深吸了几口气,很直白地说。
  “她只是告诉我,程拾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宁知的。我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说出来并不光彩,可程拾是你的女儿,你知道了也无妨。我想给你面子,但裴家不会接受一个这样的女人!”
  “妈——”
  裴宁知没来得及阻止,温永华已经把想说的话说完整了。
  程拾无言以对,她闭了闭眼,低垂下了眼帘,这的确是她曾犯下的错,自食恶果,她没什么可委屈的。
  相反,她心底舒坦了一些,毕竟她从未想过要骗温永华一辈子。
  余明义闻言。顿了顿,脸上还保持着一抹笑容,“大姐,应该不会的,小拾不是那样的人,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明天我就带她去医院,孩子虽然还没出生,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可以验证宁知究竟是不是孩子的父亲。等结果出来,不论是什么,我都会接受。我相信小拾也不会让你为难。”
  余明义十分平静的叙述,说话掷地有声,不知道是因为很相信程拾,还是……
  他想从中作梗。
  以他的身份地位,做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实在太简单了。
  程拾不敢去猜。深怕结果会让自己难受。
  温永华此刻已经完全不相信程拾了,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还是会给余明义一个台阶下,她刚想点头,始终沉默的顾三爷,幽幽地开口了。
  “程拾这么多年一直在我顾家,她如果真的做错了事,顾家也难逃其咎。至少现在程拾的名字还在顾家的户口本上,我是她的养父,子不教父之过,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话落,程拾不禁看向顾三爷,他仅隔着她不到一米的距离,脸上倒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双手均背在身后,还对程拾高深莫测的笑了笑。
  余明义不动声色地看着顾三爷,文不对题地说。
  “程拾是我的女儿。”
  温永华见顾三爷脸上并没有退让的意思,就说。
  “对,程拾是在顾家长大的,她的为人究竟怎样,顾三爷的确最有发言权。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现在向着程拾,他们都不愿意和我说实话。程拾从前和什么人接触过,又有什么纠葛。顾三爷肯定清楚。”
  顾三爷点了点头,无奈地说了一句。
  “三年前我很清楚,程拾一向乖巧,来往的人也不多。我离开B市那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发生过什么,我不敢保证。”
  他的话模棱两可,前半句的确是向着程拾,后半句却引人无限遐想。
  颇有一种他不在的时间里。程拾真的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程拾心底一阵冷笑,顾三爷远在国外,简简单单几句话,还真就猜了个准。她突然很怕,双手也跟着冒出了一片冷汗。如果顾三爷知道这个孩子是顾时律,她会怎么样?
  顾三爷绝对不会放过她。
  “程拾,你可以把话说清楚,别怕,我在这里,没人可以伤害你。”
  像是一句承诺,顾三爷瞧了程拾一眼,这一眼,明明不带丝毫攻击性,却使得程拾不由打了个冷颤,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也没等程拾出声,就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顾时律。
  “时律,你替我照顾程拾,你觉得呢?这些年,她接触过什么人?程拾和裴家大少结婚,面上我是以为他们是相爱的,否则终身大事,哪会轻易决定。”
  这话看似没什么,却是把话锋转移到了顾时律身上。
  顾三爷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时律,又道。
  “你说,程拾有没有说谎,她有没有这个胆量,能做出这些事。”
  话音一落,温永华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了顾时律身上,包括程拾。
  “她不会说谎。”
  裴宁知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永华怒斥道。
  “宁知!”
  裴宁知蹙紧了眉,握着程拾的手渐渐松了开,他别开了脸。眉宇间布上了一层阴霾。
  葬礼厅再次陷入了一阵寂静,程拾只能听到自己越发剧烈的心跳声。她紧紧地盯着顾时律的薄唇,整个身子都十分紧绷,握紧了双拳,她猜不到顾时律会说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拾觉得这压根就是一种煎熬,艰难地滚了滚喉咙,她刚想说话。
  顾时律仿佛看出了什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分明是在警告她。
  他先是笑了笑,而后淡淡地环视了一全众人。
  他走前了几步,站在最中央,缓缓地面向着程拾,手臂一扬,虚指着程拾。声音是那样的薄凉,没有一丝感情可言。
  他一字一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她说谎——”

  ☆、第083章:你只能跟着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狠狠地砸在程拾的心尖之上,心更是一点点沉到了谷底。僵硬地抬起下巴,望向顾时律,双眼酸涩到有些睁不开。
  她早该料到从他口中听不到什么好话,可刚才竟还是心存那么一丝丝期待。这个孩子是谁的,顾时律清清楚楚,当面揭穿她,落井下石,他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她突然很想笑,却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吸了吸鼻子,她问。
  “顾先生那么肯定,莫非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听到自己发出的颤抖的声音,程拾都觉得十分可笑。
  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顾时律就这么好整以暇地望着程拾,眸光晦暗如深,带着化不开的寒意。
  数秒后,他缓声说。
  “我当然知道,你的孩子是……”
  “顾时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裴宁知半眯着眸,疾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顾时律的衣领。
  “你养了她十年,是为了毁掉她,是吗!”
  一拳落下,速度之快。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
  顾时律也没有躲开的意思,被打了个实在。裴宁知用足了力道,顾时律朝后踉跄了数步,很快又别正了脸,他眼底渐渐泛起一丝笑意,用指腹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冷笑出声。
  “没谁想毁了她,事情都是她做出来的,怪不了任何人。”
  怪不了任何人,是啊,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春暖花开,她却如同身处隆冬之中。
  程拾全身发冷,不禁捂紧了自己的肚子,十指不自觉地收紧。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以为自己在哭,可眼眶里没流出一滴泪。
  她能感受到其余人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是那么**裸。带着疑惑和探究,那种试图把她盯穿的感觉,真的难以言喻。如果可以,她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把自己的脸埋好,不让任何人瞧见她现在心虚又痛楚的模样。
  等她在回过神,耳边全是温永华尖锐的叫声。
  顾时律和裴宁知已经扭打在了一起,两人脸上均挂了彩。没人肯退让,程拾能清晰地听见拳头落下发出的声响,一下比一下更重!
  男女力气悬殊,温永华拉不开他们,甚至险些被殃及。
  余明义顿了好一会儿,将温永华扶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里满是愤怒地盯着顾时律。
  不过一时,程拾似觉着自己的鼻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不知道这股血腥味来自裴宁知还是顾时律。
  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人,程拾脑袋一片空白,就像死机了一般,无法思考。
  最后,顾三爷终是忍不住呵斥道。
  “都给我住手!老裴尸骨未寒,你们在这里打架,成何体统!”
  话音落下,他们几乎是同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程拾尽量挪开自己的视线,可此刻连眨一下眼皮,都变得那么困难。
  他们再次站直后,温永华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扫向了程拾,温永华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和,看着她的眼神,陌生又冰冷。
  “程拾,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同意了你和宁知结婚!”
  程拾还没出声,裴宁知就忍俊不禁地笑了。他缓缓地向程拾走来,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是那样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
  “我送你回别墅。”
  “不许走!”
  温永华急急地拦住了裴宁知,没能拉住他,自己却绊了一下,眼看着温永华快跌坐在地面上,裴宁知的眼中闪过了一片寒光,他反身攥住了温永华的手臂,动了动唇,温永华带着哭声说。
  “不许走!更不可以带这个女人走!我不会允许你们继续错下去!宁知,你是我的儿子,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我相信你只是一时糊涂,玩心太重,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心智,你……”
  “妈,我是认真的——”
  裴宁知轻声打断,眼神是说不出的冷然。
  温永华突然就慌了,她摇了摇头,双眼猩红。愤恨道。
  “这话你留着跟你爸说!”
  她抬指直直地指向裴德庆的遗像。
  “你一步都不许走!你今晚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在所有人都以为裴宁知会继续拒绝的时候,裴宁知却是面无表情地拨开了温永华的手,正对着裴德庆的遗像,跪了下去。
  跪下前,裴宁知侧过脸,用口型对着程拾说,‘等我’。
  裴宁知的背脊挺得很直。没有一丝妥协。
  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就算有,也是对的,是他愿意的。
  “你们也走!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只能管我的儿子。”
  程拾僵在原地,双腿如注了铅般沉重,是余明义把她拉出了葬礼厅。
  外面的风带着暖意,吹拂在程拾的脸颊上,却比刀子割还疼。
  “小拾。你不要想太多了,今晚就先回去休息……”
  顿了顿,他又说。
  “你跟我回去吧,璐璐也在车上,你们一起,也有个照应,比继续留在裴家好。”
  没有缘由的,程拾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不着迹地抽回了被余明义紧握着的手,双手交织压在了肚子上,埋下脑袋,她拒绝道。
  “您先回去休息,我不走。”
  她突然很排斥余明义,更排斥他所说让她和余璐互相照应。如果不是余璐挑在这种场合跟温永华说那些话,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她和余璐不合拍,但凡有心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不信余明义真的一点儿也不清楚。
  “小拾……”
  “余董,程拾二十六了。又不是十六岁,她有她的选择,谁也勉强不来。”
  顾三爷幽幽地说了一句,声音很淡,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期间视线一秒都没落在程拾身上,所以她也看不到顾三爷此时此刻的表情。
  程拾庆幸顾三爷没有追问,大约他不敢兴趣,说到底,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挺平淡。
  余明义本想强制性把程拾带走,可手机十分不适时地响了起来,他垂眸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特意避开了她才接起来。
  那头说了些什么程拾不知道,她只知道,接了这通电话,余明义再没出现。
  良久,门口就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葬礼厅中依稀能听见裴宁知与温永华争执的声音,但具体内容,很是模糊。程拾觉得很累,她揉了揉眉心,漫无目的地往前院走,直到膝盖碰到喷泉的边沿,她才停下来,缓缓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抬头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她突然想寻几颗星星,视线就被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留在这里,你还想干什么?”
  他不说话,程拾差点忘记了,顾时律还在。
  别开脑袋,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是多一个字,都不愿和他说,只觉得是浪费口舌。
  顾时律倒也不怒,定定地望了她半晌,一言不发地蹲下了身。
  程拾也是才发现,喷泉边上有个水龙头,应该是浇花用的。
  开关被扭到最顶,水溅在草地上的声音因为周遭太过安静,变得格外刺耳。
  顾时律慢条斯理地用水清理了一下伤口,原本还不是那么明显,他这么用冷水一冲,显得又红又肿,略微有些狼狈。
  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顾时律漫不经心的说。
  “程拾。你现在没得选,你只能跟着我。即使刚才裴宁知打断了我想说的话,你信不信不出一周,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程拾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好啊,那就让所有人都知道,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顾时律,你千万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白了,那天晚上,你明明有机会离开,可你还是留下来了。趁我昏迷不醒做出那种事的人,也是你!你还想着瞒我,你不骗我,你以为我会让孩子在我肚子里留到这个月份吗!”
  程拾喉咙一阵苦涩,她忍了又忍,自以为能很平静说出的话,其中居然还是带着很浓的颤音。
  知道真相后。程拾也想过一了百了,可是看着彩超中渐渐成型的孩子,她压根狠不下心。
  她从不觉得自己做好了成为母亲的觉悟,但随着时间流逝,她越发觉得这份羁绊是多么来之不易。
  等程拾闭紧了嘴,顾时律冷笑,说。
  “你现在也可以把他弄死,只是这个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也有我的一份。你真忍心把他挖出来。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她想他们之间是没法儿好好说话了,非要互相伤害。
  顾时律扯开了歪歪扭扭的领带,随手丢在了一旁。他正准备关掉水龙头,程拾眸光一凛,猛地抬腿踢了过去,当然没有挨到他一下,他轻而易举地就避开了,并顺势扣紧了她的脚踝。
  程拾挣了挣,还没用力。顾时律先松开了手。
  水声照旧很响,但程拾并不想顾时律关掉,她很怕自己一会儿真的忍不住哭出来,没了任何可以掩饰的东西。
  她真不想在他面前哭。
  程拾闭了闭眼,突然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身子,嘴角爬上了一片苦涩,冷声讥诮道。
  “你同意?请问你是谁?别虚情假意的装作多在乎这个孩子的死活,你真在乎,也不会和余璐说,你和她说了,让她来闹,想让裴宁知的母亲亲手弄死他对不对?也省得自己动手了,对不对?顾时律,做人不要太贪心了,明明做了这个坏人,还摆出一副自己多高尚的模样。我要真把这孩子挖出来呢?起初我也有过善心,只是遇到你之后,都被恶心死了!”
  最后几个字,程拾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只可惜余璐千算万算,没有想过温永华不会动这个手,充其量只是让她离裴宁知远点!
  顾时律看向程拾,蹙了蹙眉,听着她的话,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几乎是不为所动。
  片刻的沉默之后,顾时律缓缓地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用同样冰冷的声音回。
  “程拾,你稍微有点脑子,也该知道,这种话不可能是我对余璐说的。当然,我也不是想跟你解释,只是提醒你,做人别太傻,任谁都相信,最后吃亏的。也只会是你。我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学不会聪明,我说再多,你还是蠢。”
  说着,顾时律还恶狠狠地戳了一下程拾的额头,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既视感。
  程拾条件反射般拨开了他的手,也站了起来,并退后了几步,拉开确定顾时律够不着她的位置,才停住脚步。
  看顾时律的模样,一丁点也不像在说谎,再者他说谎毫无意义。
  不是他告诉余璐的,还会是谁?裴宁知更不可能。
  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有……
  想到这里,程拾才后知后觉得感到害怕,她背脊瞬时蹿上了一阵凉意,胸口就跟压了块巨石般,有些喘不过气。
  直起身子,程拾咬紧了下唇。
  也许余璐早就知道了,之前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裴宁知的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手无意识地摸进了口袋,程拾攥紧了手机,抬脚便往外走,她走得很快,顾时律跟在后面,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在程拾错开他的车之际,他反手就把程拾塞了进去。
  他没问她要去哪儿,聪明如顾时律,他都清楚。
  程拾想,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的默契了吧,还挺可笑的。
  一路无言,车子驶入了B市的酒吧街,停在了最尽头,这里是一家清吧,程拾再熟悉不过。
  深吸了几口气,她的手刚挨上车门。顾时律毫无征兆地就摁住了她的肩头。
  “叫她出来,别进去,里面很乱。”
  他的声音还是清清冷冷,却带着难掩的不可抗拒。
  程拾侧目剜了他一眼,大力地挥开了他的手。扬高了下巴,讥讽一笑。
  “关心我啊?会不会晚了点?”
  顾时律顿住了扬在半空中的手,不再出声,眼中却是闪着幽暗的光。
  下车后,程拾便拨通了夏琼的号码。
  打了好几通,人都进了清吧,夏琼才迟迟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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