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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与烈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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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里静悄悄的,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澜放弃挣扎后,就这么歪着脑袋,一动不动的。
  很久,她才动了动,嘴里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她抬起头来,看过来,看向肖烈,眼神阴鸷。就那么看着,然后,她笑了,笑得很像哭,笑出了眼泪。
  小六看到肖烈掐了烟头,腿有些跛,慢慢踱到她跟前,什么都没说,狠狠甩了她一个巴掌。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那声巴掌声显得尤其响亮。之后,卫澜的笑声变成了痛苦的呻…吟。被他打地连着咳嗽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惊住了,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缓解一下状况。
  小六和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没敢上前。屋里的气氛非常压抑紧张,后来,肖烈转过身,对他们打了个手势。小六几个就都跟着肖烈出去了。肖烈吩咐小六,把门锁上,看着她。
  小六就在旁边的房间里住,特意搬了个椅子过来守在门口,时不时抬头去看看里头的情形。看了好几次,卫澜都一动不动的,还是被打得歪着头的那个姿势。
  最后一次去看的时候,她终于动了动。她的身体使劲摇晃,想要挣开身上的绳子,可他们绑得很紧,她没成功。之后,小六看见她低着脑袋,忽然就哭出来。
  她的哭声,让小六都觉得揪心。她越哭越大声,似乎是憋闷已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她认命似的仰起头,向着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之后的两天,她不吃也不喝,耗尽了身上所有的能量,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
  卫澜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天还是黑夜。她听见院子里有停车的声音,过不多久,是争吵的声音,之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仓库的门打开了。有强光照进来,门口站着一个人。
  卫澜眯着眼睛往后躲了躲,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跑到她身旁,他捧着她的脸紧张地叫她的名字。他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逐渐清晰起来。
  “中恒……中恒……”卫澜感觉手脚自由了,一下子扑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
  郑峻半跪在地上,被卫澜紧紧抱着,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抱着卫澜,抬起手来,轻轻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
  这时候,肖烈领着人进来了。他一只手端着一个餐盘走过来,搁在地上,像要喂他的狗。
  郑峻对他这种态度很不满意。
  卫澜从郑峻怀里露出头来,闻着味道寻过去。那样子,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的乞丐。把肖烈带来的饭菜狼吞虎咽吃个精光。
  郑峻让她慢点吃,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等卫澜吃完了饭菜,郑峻抱起她,离开了仓库。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危难之时有个人来英雄救美。郑峻是那个英雄,而肖烈是个恶人。
  地上摆着餐盘,里头饭菜精光。肖烈站在仓库中央,踢踢地上的一块小木块,叫来打扫的阿姨收拾干净。手里的毛巾没用了,他直接扔给了阿姨,说:“这个当抹布吧。”
  阿姨拿着毛巾说:“这么好的毛巾当抹布了怪浪费的,那我留着用行么?”
  “行,它是你的了。”
  郑峻把卫澜抱回她的房间,放在床上。她身上很脏,衣服上模糊了几块血渍,还有一些脏水干了的印迹。她的嘴角也有血渍,他忍不住拿手碰了碰,又不敢使劲。
  “我去找人来给你洗洗。”郑峻说。
  “你别走。”卫澜抓着他的手,声音不像刚才那么气若游丝了,可她还在把他当成别人。
  郑峻犹豫了一瞬,回到她床边,摸着她的手背,说:“我不走,你这样容易生病,我去找人来给你收拾一下。”
  卫澜终于放心地松开了他的手,给了他一个万分依恋的目光。
  郑峻出了她的房间,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随即叫来几个女的给她洗了洗,换了一身衣服。等她睡着了,郑峻去见了肖烈。
  茶水间的门被他砰一声推开了。
  肖烈在茶水间里悠闲地喝咖啡,伸着那条不太方便的腿,时不时左右晃晃。
  郑峻带着一股气,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他双手搁在桌子上,好像要和他展开一场激烈的谈话。
  他先问了他的腿,“你的腿还行吗?”
  “还行。”
  郑峻这时候正了正身子,一个手指头点着桌子,压着火儿问他,“肖烈,她在你手里犯下什么事儿了?怎么得罪你了?我如果不是你的朋友,不了解你,我一定会揍你一顿然后给你送进监狱。”
  肖烈略微抬起双手,停止他的想象,“我很高兴你还有理智。”
  “理智?你知不知道我怎么想都想不通你们俩,不是你们疯了,那一定就是我疯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我他妈的理智都快没了。”
  肖烈发觉郑峻已经认真起来,说:“你很在意她。”
  郑峻欲言又止地,说:“你别管我,我在问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肖烈往后靠在椅背上,说:“你不是说她怪么,她是怪,因为她脑袋里想的都不是活着的事儿。前天晚上,我们如果没找着她,没看住她,她已经看不见你了。”
  肖烈的回答彻底让郑峻惊住了,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你说,她想自杀?为什么?”
  “一个人想死,肯定是对世界没有留恋了,没劲了。”肖烈说。
  这句话,让郑峻想起了另一个人。
  如果一个人还有恐惧和愤怒,自杀对他来说,就还没到时候。他开始明白肖烈为什么这么对卫澜。他希望肖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做。
  一定是的,不然还能为什么。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彼此都想起了同一件事。
  过了一会儿,郑峻摆弄着桌上的硬币,想了想,说:“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说。我如果带她走,你别拦着我。”
  这话说来就长了。
  “我没拦过你郑峻,从来没有。”
  肖烈的眼神久久留在他身上。
  郑峻看着他,先败下阵来,移开目光。
  肖烈起身离开了茶水间。
  郑峻点了根烟,把弄着那枚硬币,想起了很多事。
  卫澜的房间门口依旧有人守着。肖烈过去之后,伙计就走开了。
  肖烈只把门开了一条缝。
  卫澜在床上躺着,已经睡着了。
  脸已经洗过,嘴角和下巴肿着,沾着血。
  床底下她那双运动鞋已经没了原本的颜色,被泥糊了一层,湿漉漉地在地上晕开一滩水。
  肖烈把房门关了,招呼伙计回来看着。
  “这都憋了好几天了,可算下来了。”张婶儿拿着雨伞站在木屋门口,“雨过,天就晴。老天爷管着呢,好好过日子吧。”
  张婶儿撑开雨伞跑进厨房,干活儿去了。
  小雨,满山沁着清香。
  肖烈走到木屋门口,小雨忽然变大了。
  雨哗哗地下起来,山林沙沙作响。肖烈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这场雨憋了些日子,是该下了。
  

  ☆、第 14 章

  一个礼拜悄悄溜走了。
  清早,肖烈睁开眼睛,头脑立刻清醒过来好像昨晚一直没有入睡一样。他昨晚和衣躺下的,这会儿衣服也没皱,和昨晚躺下的时候差不多。他先伸了伸腿,让腿先“醒”过来后才洗漱收拾。
  昨晚又想到了静荷,自从卫澜出现以后,想起她的次数多了。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静荷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去世的时候还小,现在想起她来,总是替她遗憾。
  而这份遗憾是因为自己才带给她的,造化弄人,他没想过要伤害谁,却将静荷伤得最深,以至于她死也要死在他面前。
  肖烈始终记得那一幕,他抱着她冲到医院,他想的是救她,救活她,他还想,她怎么能这么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可静荷不肯给他机会,她恨他,她要给他一辈子的阴影和遗憾,她放弃了求生意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地离开人间。
  然而对肖烈而言,她留下的沉默全都是话,都在向他张扬着叫嚣着胜利。
  对着镜子出了会儿神,肖烈又洗了一把脸。
  旧照片还在抽屉里放着,肖烈拿出来看了看,又给放了回去。这不是他随身携带的物品,他没有那个习惯,把沉重的回忆背在身上,是嫌日子太好过了么?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很久之前了,可能是静荷自己放在这里的。她总是在各种地方制造一些惊喜和浪漫,肖烈当时不懂这些,现在想来,已经是另外一种感受。
  今天事情还很多,肖烈穿好衣服就出门了。他走到院子里,张婶儿和伙计们都在干活儿,和他聊了几句,又问了晚上几点回来,几点开饭。
  肖烈坐上车子,说不用等他,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卫澜在木屋里。房间窗户没开,窗帘紧闭着。肖烈瞥了一眼,准备走人。
  她这次折腾,需要恢复一阵子体力和精神,铁打的人也该累了,何况是她那个瘦不拉几的身体。准备自杀需要的那些勇气和精神准备已经被她耗得差不多,也许尽了。这种事拖得时间越长效果越差,想轻松离开人间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隔着一堵墙,卫澜听见了钉钉子、砍木头、说话的声音,醒过来了。
  窗帘没有拉开,屋里透着朦胧的光亮。盯着天花板醒神半天,卫澜感到还是很累,好像干了重活一样。胳膊、腿都是酸的,头也晕,身上出了一层虚汗。
  她觉得,她需要新鲜空气。
  卫澜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木头窗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外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昨晚下过雨,这时空气里飘着雨后清香。
  院子里很多人,伙计们有几个在钉桌子,有几个在砍木头。张婶儿,小六在和肖烈说话。
  外头阳光很强烈,照在肖烈的车身上,反射着明亮的光。还有他的白衬衫,也被阳光晃得特别亮眼。把他的面目都晃得朦胧了。
  刚刚推窗户的声音不大,大家却都听见了。纷纷往这边看。肖烈坐在驾驶舱里,也望了过来。
  张婶儿弯着眼睛说:“醒啦?早餐一会儿就给你送进去,还以为你睡着呢。”
  卫澜大声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厨房。”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很虚,尽管她已经尽量大声说话了。
  张婶儿笑一笑,点点头,“也行,那你收拾一下起来吧,我再给你热一热。”
  肖烈没理她,开车走了。
  经过这一切,再次见到肖烈,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好像是看了一天电视剧,陌生男主角的脸终于已经熟悉了,却又在睡醒一觉之后发觉有点忘了他模样的那种感觉。
  又好像进行了一场长途跋涉,走了一半才发觉同伴长什么样子。又好像大病一场,醒过来发现不知什么年月身在哪里。
  卫澜觉得自己一定是累了,饿了,脑袋迟钝不清醒了。
  在屋子里闷了一个礼拜,头发都粘在一起了,卫澜抓抓头发,同时闻着自己身上一股汗味儿,她该洗澡了。
  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卫澜去了厨房。到厨房需要经过院子,卫澜走进阳光下,身上顿时暖烘烘的。小六和几个伙计对她笑了笑。可能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却又有了眼神交流,就问了她一句,“起来啦?”
  “嗯。”卫澜答了一声,她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是很小。卫澜清了清嗓子。到厨房了。这是个半开放式厨房,做饭吃饭都在这里。
  里头张婶儿已经把早餐摆在桌子上了。看她来了,把豆浆放进奶锅里又给加热了。
  “饿了吧?马上就好。”张婶儿不停忙活着说。
  “张婶儿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行。”卫澜说。
  张婶儿没有停止忙碌,“你坐着吧!马上好。”
  豆浆很快就热了,张婶儿垫着抹布把奶锅端到桌子上,说:“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干活儿了。刚来了挺多青菜还有鱼啊什么的,都得收拾。”
  “嗯,那你去忙吧。”卫澜说。
  “那你有什么事儿再叫我。”
  张婶儿出去了。
  之前一直没留意,今天才发现张婶儿有点驼背。
  张婶儿没有提及任何那晚上的事。
  她一直对卫澜非常热情,可卫澜并没有给出过回应,今天早上的几句对话,已经让张婶儿很意外了。
  张婶儿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回身就看见了郑峻也往这头来。
  “小郑,快进去吃,还热着呢。”张婶儿说。
  “张婶儿起得最早还这么精神。我们年轻的都比不了。卫澜醒了吗?”
  “醒了,比你早,里头吃着呢。”张婶儿笑着说,那表情给人一种莫名的欣慰。
  郑峻吃了一惊,往厨房里头看了一眼,卫澜坐在里面,背对着他们。
  张婶儿继续干活儿去了。郑峻进了厨房,搬个凳子坐在卫澜旁边的位置。
  他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在蒸锅里拿了几个包子,又拣了几样咸菜。
  郑峻分给卫澜一个包子,说:“多吃点儿,素馅儿的,没多少肉。”
  “谢谢。”卫澜说。
  郑峻发觉到,这一次,卫澜是在吃饭。她的神情和动作不再像个木偶,可能是真饿了。
  看得出她很虚弱,皮肤显得更白了。她搂了一把头发,把头发都顺到另一边去。露出了她细细的脖子,消瘦的脸,眼袋还有黑眼圈。手腕上被绑过的痕迹还没消退。
  郑峻喝了一口粥,重新对自己说,别对她放松警惕。
  吃好了早餐,卫澜并没有回房,而是来到院子前头的小溪边儿上坐着。
  她看着溪水里自己的影子。头发披散着,嘴角青紫,眼袋明显,整个人非常憔悴消瘦。她伸手搅乱了影子,搂了一把水扑在脸上。
  溪水凉爽,带着一股山间才有的味道,她忍不住喝了一口。
  伙计们不知道卫澜在干什么,她安安静静的样子依旧让人不放心。张婶儿还有伙计们都在院子里干活儿,实际上注意力都在卫澜的身上。肖烈早上走之前什么都没说,可大家有着责任感,得看着她。
  卫澜安静地坐着,想起一个晚上。
  她站了起来蹚进小溪里,弯腰四下摸。大家都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手里的活儿干不踏实了,像放慢动作似的,一直盯着她看。
  她不知道在找什么,找了半天又忽然不找了,站在小溪里发了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她从小溪里回来了。
  伙计们松了口气,继续干活。
  卫澜回了房间。这个小屋很小,像她以前住过的一个招待所,摆个桌子就把过道塞满了。
  卫澜好像第一次发现一样。这里没有属于她的东西,身上的衣服看样式应该是张婶儿的。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在与陌生人对峙。很快,她败下阵来,没有再盯着自己看。
  回到床上,脱了拖鞋,发现床边另外有一双鞋,沾满了泥土,泥土已经干了。她记得她穿着这双鞋走进了那条大河。
  经过时间的混乱,世界的混沌过后,似乎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起来。太阳每天从她的窗边走过,一遍又一遍。从阳光落在屋子里的角度,卫澜就可以判断这是几点,是不是该起床了。
  每天她都去厨房吃饭,不用人送。
  这些日子,她都没见过肖烈,听说他回省城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说这些的时候,伙计们留意着卫澜的神色,不会多聊肖烈的事。
  张婶儿越来越爱和她说话。张婶儿吃饭很快,吃完了就一边干活一边和她说话。天南地北的聊很多。
  卫澜很少回答什么,只是听着。
  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张婶儿一直说,不怕被冷落,相反的,她觉得,卫澜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有些话这辈子都没对人讲过,她却对卫澜都说了。
  听到有意思的地方,卫澜曾经笑过。那是张婶儿第一次看见她笑,她握着卫澜的手,柔声说:“你也跟我姑娘差不多大,日子还长着呢,你们这些孩子要都能好好儿的,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也就放心了。”张婶儿说。
  卫澜没点头也没摇头,眼眶发热,鼻子有些酸了。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是独自一个人,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爱人,没有牵挂。
  卫澜站起来回房了。张婶儿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大家都很忙,张婶儿更忙,她负责着这么多人的饮食,每天不停地干活儿,这会儿怪自己脑袋老也不用,迟钝了,嘴又快,以后可要小心着些。
  相比于其他人的忙碌,郑峻好像个闲人一样,一直在木屋住着,偶尔能帮忙伙计们干一点活儿。那天,他干完了活儿就开车出去了,晚饭过后才回来。张婶儿在院子里招呼他吃饭,他说马上来,就先来了卫澜房间。
  他敲了几下门就推门进来了,他习惯了卫澜不理他,很有可能她不会开门的。
  卫澜已经走到半路要开门,郑峻已经开门进来了,递给她几个袋子。
  “给你的。”他说。
  卫澜知道这几件衣服很贵,说:“我有衣服穿,不用买新的。”
  就知道她不会收,郑峻把袋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张婶儿的衣服就那么几件,给你的都是好的,你总穿着也不合适。”
  卫澜也知道,张婶儿的衣服很少,好的几件都给她穿了。她手里有肖烈给她的卡,可她整天不出门,这里又没有提款机,倒是一直忽略了张婶儿的事儿。
  “谢谢,我会还你的。”卫澜犹豫了一下说。
  “行,以后再说。”郑峻说。
  郑峻早就发觉卫澜很少看着他说话,也不爱搭理他,只有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对他有些依恋。那些瞬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她再次情绪崩溃。那样的眼神和被依恋的感觉,越来越像个梦。
  忽然有些冷场。
  “你还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我出去帮你买回来。”郑峻说。
  “谢谢。”
  以后,再有什么需要,她可以自己去买,可她没有说出来。她并不想给自己塑造成一个重生的角色,被人家怜悯,同情,想着办法鼓励动员,那样她会更加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
  又开始冷场。
  郑峻摸摸头发,说:“那我出去了,有事儿叫我。”
  卫澜点点头。
  郑峻一出门就想起来,刚才有句话该说,“过去都是和你闹着玩儿的,别当真。”郑峻发觉自己像个笨蛋。
  这个晚上,肖烈回来了。
  

  ☆、第 15 章

  那时卫澜已经躺在被窝里了。肖烈回来的时候,她听见了。
  她睁着眼睛,看见车灯的光亮往她房间里扫了一圈。紧接着,卫澜听见他下车,手里把玩钥匙的声音,和张婶儿,小六打招呼的声音。
  可能由于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容易困,她闭上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张婶儿和小六及时跟肖烈汇报了卫澜的情况。肖烈听完了汇报,就让他们休息去了。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二天早餐,肖烈没和大家一块儿吃。卫澜一反常态地问了张婶儿肖烈来不来,张婶儿说不知道,要是他不出来,一会儿她就给送去。
  卫澜这会儿也吃完了,对张婶儿说:“张婶儿,他都吃什么,我给他端进去,你忙你的吧。”
  卫澜第一次对肖烈示好,起码张婶儿是第一次见。
  “……那也行。”张婶儿笑说。
  她们都没再解释什么。张婶儿麻利地把饭菜分别装进碗盘里,摆在餐盘上。卫澜端了餐盘就走了。
  她走以后,张婶儿一边洗菜一边儿往窗外望。一边儿望,一边儿笑。
  卫澜端着餐盘进了木屋,刚巧碰见了郑峻从里头出来。
  郑峻想要帮忙说:“你要想在房间吃,事先告诉张婶儿多好。我帮你吧。”
  郑峻的手已经放在了餐盘上,卫澜停下脚步,怕挣来挣去的东西洒到地上,说:“不用麻烦,我已经吃完了。”
  “吃完了?”郑峻意识到了什么,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那这个是给肖烈送的?”
  卫澜点点头。
  郑峻让开了一点,说:“那你去吧。”
  “那我先进去了。”卫澜说。
  卫澜端着盘子走到肖烈房间门口。房门没锁,她好像早知道似的,踹开门就进去了。
  郑峻随后也该干嘛干嘛去了。给她买的衣服也没见她穿,状态好了一点倒是第一个想着讨好肖烈。女人心海底针。
  卫澜把餐盘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餐盘上有一碗汤,张婶儿盛得有些满,她得小心点端。一直小步走很累,这会儿直起腰来,松了口气。
  一声轻响,肖烈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
  这是他们发生剧烈争执之后第一次面对面。肖烈边擦头发边说:“你怎么从来不敲门?”
  他没想到卫澜会亲自送饭过来,仔细看了看菜式,都是张婶儿的拿手菜。
  “我敲了,门没锁。”
  肖烈被饭菜香味儿吸引过来,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坐到沙发上,拿起了筷子。
  “给我拿件衣服过来。”肖烈说。
  卫澜顺从地去了,肖烈抬眼瞧了一眼。
  卫澜打开衣柜,里头挂了一排的白衬衫。卫澜随便拎了一件出来,刚一拿出来就被他立刻否决。
  他在沙发上,举着筷子说:“不要这个,黑的,套头的那个。”
  黑色,套头的。从来没见他穿过。
  卫澜只好把衣服挂回去,眼睛溜了一趟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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