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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续前缘-某茶-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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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偷瞄了他好几眼,见他果然十分平静,颇为可信的样子。心道有机会说,为什么不说?你不说出来,人家怎么知道呢?就是没有大用,经过你再三强调,对方总也有所顾虑的。何况奉旨倒苦水,何乐而不为?
她清了清嗓子:“首先,我们每一次,嗯,这个亲近,都不是我愿意的。你占了体力优势,让我没法反抗。”
时谨点点头,不置可否。
“其次,你位高权重,天生颇具威仪,一见我有反对之意,就用眼神威吓我,让我有苦难言,这绝对不平等,我就跟你身边的婢女一般,战战兢兢的,长期下去恐怕未老先衰!”
“再次,我早说过了,我不做妾,不做填房,这两条你都犯了。综上所述,若你不以权势地位压人,我自然是离你远远的,如今被你扣着,怎么能没怨言?”
时谨点点头:“都说完了?”
薛池巴巴的看着他:“嗯。”
时谨忽而淡淡的一笑:“首先,每次亲近,你面如桃花,眼泛秋波,似乎也颇为投入?”
薛池面上微红,该死的就有化学反应怎么办呢?她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其次,以我的身份地位,从不需威吓,直接治罪便是。可你失仪之处不少,我何曾治过你的罪?说到战战兢兢如奴如婢,你真该好好看一看我身边的婢女行事,你以为婢女可以坐在我膝上大放厥词?”
薛池一听,也有些道理啊,他确实没有动过真格的嘛,也给了她不少优待,他还救过她呢!但仍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再次,你不想为妾,我能明白。如今我既是当真看中了你,自然是娶你为妻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薛池一怔,便觉心中有瓶汽水被大力摇晃了一般,汽泡瞬时蒸腾翻涌着要往上窜,冲得她薰薰然的。
时谨伸手捧住了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至于填房,池儿,你要知道,多的是小姑娘要予我做填房呢。往事不可逆,你不可有意在此处刁难,明白吗?”
薛池还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她之所以不想做填房,是因为她父母的缘故。那两人离异后各自重组家庭,弃她于不顾。她继母偶尔跟着回老家时,对着乡里乡亲也总要感叹“后娘难为”,对薛池也要说:“不是我不管你,你将来做人后妈就知道了,管得轻了也不好,重了也不好,还是让你奶奶带着你吧。”
薛池因此留了个心结:我才不要做人后妈!
可此刻事到临头,被时谨这样捧着脸望入眼中,已经完全无法理智的思考,只能面色微红、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时谨看她这样子,心中也是喜爱。他亦是思考了许久,发现总挂念着她,索性顺从了自己,将她重新弄回到自己身边来。只不过对于她和萧虎嗣私奔一事,心中总有些介意,才没在她一回来便相见。
今日在宫中遇到,种种顾虑竟都不翼而飞,不知不觉的便许下诺来。见她此时娇软可爱,顺从的倚在他怀中,这样面带喜悦的看他,他心中前所未有的一片愉悦、柔软,好像她此刻说什么他都愿意。
他便低低的道:“池儿,我心悦你。”说出来才惊觉,原来如此!原来他种种的不对劲都是因为这个!原来真有这种让人喜,让人怒,让人难耐的情感。
薛池的眼睛发亮,抬手搂住了他的颈项,慢慢的凑上唇去。
时谨亦是一低头,缠缠绵绵的与她亲吻起来。他的手,在她脊背上轻抚,慢慢的不满足,一路移到前头。
薛池惊觉,连忙推开了他:“这可是宫中!”
时谨轻笑,抬手帮她整了整衣裳,低头附到她耳边:“我会遣人到融府去提亲。”
薛池美得冒泡,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就十几分钟之前两人还跟斗鸡一样呢。但她转念一想,倒也明白自己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只是心有不甘,今日被他这样一说开,那种强行压抑的喜爱之情就反弹得厉害。
时谨把她往怀中搂了搂,真恨不能就装荷包里带着,最终叹了口气:“你不要与太后太亲近。”
薛池抬眼看他,点点头。
她这么乖的样子让时谨又稀罕的捧着亲了一阵,两人这才分开。
薛池往前走了一段,发现先前那宫人居然在路口等她。见她过来便继续在前头带路,只不停的拿眼看她。
薛池清咳一声:“怎么了?”
小宫人迟疑了半晌,终于从袖里拿出面小镜子递给她。薛池拿着照了照,发现时谨下口挺狠,先前那么用力吮她的嘴唇,现在都红肿了,一看就属于有情况、不正常!
当下忙蹲下,握了地上一捧雪来敷了唇,勉强对付过去。
到了夜间宴上,时谨也没好太多,被许多人行注目礼。
也只太后能问:“摄政王这脸上怎么伤了?”
时谨似笑非笑的扫过一眼,薛池忙低下了头。
他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被只野猫挠了。”
太后哦了一声:“看来得让宫人留心,清理清理这些无主的猫儿了。”
摄政王便道:“无妨事,这只猫儿如今有主了。”他含笑看着薛池低埋的头,心道世间竟有此种滋味,让人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忍不住愉悦。
太后也跟着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有主了?那便好。”
第80章 身份
薛池一见这小丫头有点眼熟,原来是时谨还假扮茶馆东家时用过的,便同在宫门处候着自己的丫环、车夫叮嘱几句,让赶着车跟着她走便是。
自己随着那小丫头的指引上了另一辆黑漆描金马车。
马车内空无一人,小丫头低声道:“殿下请您等候片刻。”
薛池哦了一声,小丫头掩了厚棉帘子退了出去。
车内十分宽阔,下头垫着虎皮,一角有张固定的小几,车壁上看得出有几处小推拉门,想是里头是壁橱。
薛池见车窗上悬着盏琉璃灯,淡黄色的琉璃上非常精致的雕着幅诸美赏梅图,梅花疏淡错落,树下美人穿着连帽斗篷,体态风流,或抬手遥指,或掂花低笑,十分生动。
薛池忍不住取下来看了一阵,虽然说受工艺限制,免不了有点汽泡什么的,颜色也不大均称,但是都借用图案非常完美的遮掩了这些细微瑕疵,汽泡就像天空偶尔飘落的雪花,或浓或淡的颜色更显自然起伏。
薛池看了好一阵,时谨上车的动静才让她移开目光。
他带着身寒意从身后搂住了她:“你喜欢?”
薛池把灯笼重新挂上去:“挺精致好看的。”
时谨握着她的肩把她扳过来面对着他,一低头就吻了上去。
薛池唔了一声,一下没有坐稳向后倒去。
他只是用手垫着她的头不让磕到,却并不将她抱住,反而随着她倒下,将她压在车上垫着的虎皮上。
他在她耳边低语:“做什么一直看着我,嗯?”
薛池啐道:“你倒打一耙!”
时谨笑:“不错,我一直看着你,就想这样对你。”
薛池脸一下又红了,古人的含蓄呢?死那去了?
时谨用唇轻轻的碰碰她的耳廓:“下次不要挂耳坠。”
哎呀,这其中的意味让薛池脸烧得更红了:“就要挂!”
时谨没理她,从她的耳廓一直亲到颈项,薛池紧紧的攀住了他的肩,觉得自己像只快要爆炸的炮仗,浑身上下都紧绷激动得不得了,他再多碰一下她就要炸开了似的。
她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抵抗他:“不,不能……”
时谨停住,将头伏在她颈窝,慢慢的平复呼吸。他亦不知为何会这样无法抑制,一碰到她就无法停止一般。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呢,这样不加控制,她肯定吓坏了。
薛池也是懵的,见他停止才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指头都绷紧得酸疼了。
时谨将她拉起,圈在怀中坐着,他刻意控制了自己的行为,不再动作。
“我有座庄子,特意令人专种了梅花,绿萼、宫粉、朱砂,什么品种都搜罗齐全了。明日我来接你去赏花,可好?”
薛池心中一跳,心道今日才第一日确定关系,差点就要被他吃了,明天再孤男寡女的接触下去……
她干巴巴的笑道:“要不要多请几位好友相陪?让我大哥哥也一道去?”
时谨目光沉沉的看她,对一切了然于心:“……放心,我会慢慢吃,最要紧的一口,是要留到洞房花烛夜的。”
薛池红着脸朝他翻了个白眼:尼玛!流氓!
她的气恼反倒令时谨将额抵在她脸侧闷闷的笑了起来。
薛池咬牙切齿,一时冲动便动作快过脑子,伸手就在他手背上掐着点皮拧了一把。
两人同时一愣,敢掐时谨的大概还没有过。
薛池强撑着道:“叫你胡说。”
时谨看出她的色厉内茬,不由心中一软,抬手帮她理了理鬓发和衣襟:“融府到了,明日早些起,庄子离得有点远。”
薛池这才惊觉已经到了融家门外,车夫不敢打搅,想是停了一阵了。
她竟然被他亲得五迷三道的不知身在何处了!连忙急匆匆的要下车,却被时谨又扣住了手腕,拉回去亲了亲嘴唇——还好只是浅尝辄止。
薛池下了车,几个婢女从后头车上下来迎了她,目光闪烁不敢正视于她。
薛池颇有些尴尬,心道怪不得那些谈恋爱的在大街上也旁若无人的亲热呢,原来两个人在一起是会有种忽略外界、难以抑制的相吸的。
她进了莲华小筑,站定听了听打更声,想着已经太晚了,便没去和小曹氏说话,准备自回屋去。
不想信娘正候在路边请她:“姑娘,莲夫人请姑娘过去说话。”
薛池微怔,转身跟着她走,低声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信娘摇了摇头,也低声道:“张青家的傍晚入府来回过次话,我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薛池哦了一声,两个人一道步入上房前的廊下。
信娘上前推开了门,请了薛池进去,又站在里屋前的厚帘子旁道:“夫人,姑娘来了。”
小曹氏的声音很平稳:“妩儿进来。”
信娘便打起了帘子让薛池进去。
屋子一角立着盏宫灯,小曹氏坐在一侧的美人椅上,半边脸被灯光照着。灯下看美人,小曹氏俞发显得娇美无比。
她抬眼向薛池招了招手:“妩儿,来坐。”
薛池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这才看清小曹氏手中拿着个发簪,簪头用白玉雕着座仙宫,从宫殿下方的祥云到宫门上的门钉都雕得精致无比,这样的发簪因为太重,并不适合戴在头上,只能拿着把玩。
小曹氏见她目光,便将簪子递给她:“喜欢?拿去玩罢。”
薛池忙推拒:“不用,好东西娘还是自个留着吧。”
小曹氏淡淡一笑:“也是,往后你要多少好东西不得?”
薛池便知她已经知晓些事情了。也是,原本就已经有些暗道消息了,今日时谨又不收敛,消息快些的人家自是全都知道了。
薛池没做声,现在的她,小曹氏想动杀心已经不可能了。
小曹氏看了她一阵,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已经对我起了防备,我亦无需辩解。你对我来说,是一处隐患。只是从今后我的手再不会伸向你了。”
她这样开门见山的,倒教薛池大为惊异,抬了头看她,慢慢的冷下脸来:“我一直不明白,我以为我们……是有情份的。我原先是真心实意的对您。”
小曹氏一笑:“我知道,所以,怎么处置你,我心中一直犹豫不定,此番其实我亦是松了口气的。将来如何,再不由我选择,就算是败露,蛮是天命,而不是由于我懦弱无能,不是由于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薛池摇摇头:“您不能看到旁人因心狠手辣获得了利益,便也逼自己心狠,一切尚未盖棺定论呢。”
小曹氏不欲与她在此事上争论,她自己心中早已定下了认知。今日唤薛池来却是为了旁的:“不说这个,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你真的要给摄政王做妾?”
薛池露出丝笑意:“不是妾,是妻!”
这回答让小曹氏微愕,随即平静下来:“是妻呀……,是妻是妾都不要紧。只是我冷眼旁观着,你的性情脱跳鲁直,又单纯良善。并不似本朝女子所要的淑静温顺,恐怕更做不到三从四德……你,似乎并不适合嫁给本朝男子,只有你家乡男子才配得。”说实话,她也正是因为薛池这些有异一般女子之处,觉得她日后不好嫁人安置,怕她露了马脚引人怀疑,方才多了几分除她之心。
薛池一怔,她之前未尝没有想到这些。
然而此次时谨将她从元国弄回来,在一路上,她便预想到自己回来后的种种处境:时谨对她只是兴趣,觉得她违逆了他,怒不可遏,非将她弄回来,然后强行纳了她,新鲜一阵就丢在后院。
为了小命,她是打算先忍了,他失去新鲜感后再做计较。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对她有真情份,愿意娶她做妻子。
这就好比一个本来不饿,并不想吃东西的人,突然来了个提大刀的人用刀逼着你,让你去吃泥巴。你百般不愿意,然而为了小命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最后当盆子端到你面前——不是泥巴,是蜜糖!
这时你就完全顾不得自己饿不饿,会不会太撑,会不会消化不良,赶紧张嘴就吃。
薛池当时对时谨的求婚,完全就是这个道理,一时喜出望外,别的什么都忽略了。
她这时想起未免也有点不适,然而还是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告诉小曹氏:“我瞧着摄政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我和他发发脾气,他也未曾斥我不淑静温顺。他能做一些让步,我,我也能,少许不如意,日后我就忍了就是……”
小曹氏看了她一阵,幽幽的道:“你既然有这样的准备,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少将些心思放在他身上,恐怕日子才好过……”
薛池一时没听懂:“啊?这是为何?”
小曹氏却不说这个了,面容严肃起来。
薛池被吓了一跳,也严肃起来。
小曹氏向她倾了倾身,低声道:“你想过没有,你的身份,始终是道致命伤。这件事在我手中,或坏在融家手中,最多不过一死而已。但若暴露在摄政王面前,冒用身份骗婚骗到天家……融家被灭九族还好说,我怕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池吓了一跳:“不,不会吧!”
“你这身份,虽只是庶女,但亦是世家女,嫁给摄政王虽是高攀,但亦没脱了大框架。可你的真实身份比之贱藉尚不如,因为你来历不明,没有身份,不知从前是奴仆还是罪人。前朝士庶不婚,假冒身份与士族通婚者,当受剐刑。”
见薛池一个哆嗦,小曹氏顿了顿:“本朝虽无此严令,但天家又不同寻常,罪责只有更重的。”
薛池几乎是飘着回房的。
不同于先前恋爱状态的飘乎,现在是给吓得发飘。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第二日双眼下头便有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时谨接了她上车,用指头在她眼下轻抹,不免怜惜的在她眼睛上亲了亲:“早知道不逗你了,一夜没睡好么?”
薛池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时谨只以为她害羞,倒也没太在意,让人驱着车一路出了城,往郊外去。
他这庄子正在玉龙山下,这一片因有温泉而备受追捧,能在这儿有一座温泉庄子的都不是普通人家。
时谨这庄子果然如他所说,俱种满了梅花,入目白茫茫的一片雪上衬着各色梅花,粉的、白的、红的、黄的,景致十分漂亮。且在梅树簇拥之中,还有个温泉池子袅袅的升着水雾。
天空零星的飘下雪花,轻盈的没入水雾之中,让薛池的郁闷也跟着化开了些。
时谨见她终于露出点笑容,便抬手拂去她额发上的雪花:“你今日是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见高兴?”
薛池望着他,欲言又止。
时谨有所觉察,面容渐渐变得平静如水,静静的立在她面前等待。
薛池一咬牙:“我不想骗你。”
时谨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
薛池道:“我有个事,如果在婚前就告诉你,你愿意就还娶我,不愿意就不要娶我了,总不会再说我骗婚,要治我的罪吧?”
时谨眼一眯,瞬间作了数种设想,然而他最在意的是:她和萧虎嗣,可是有过什么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就阴沉下来,薄唇轻抿,面如寒冰。
第81章 早知
“谁说你是了?”
薛池埋下头,闷了半晌才道:“我不是融妩。”
静了好一阵,都没听到时谨的回应,薛池慢慢的把头抬起来,就见时谨十分平静的看着她。
又来了,每次他面无表情,就平静得她心慌,她连忙道:“就是当时真的融妩死掉了,我需要个身份,所以顶替了。但我可从没想过用这个贵女身份来骗一柱好婚事!”
时谨还是不语,薛池连忙又道:“我需要个身份,是因为,我不是成国人啦!”
时谨眯了眯眼,像是有点疑惑。
薛池咬了咬牙:“真的!我是海外之人,被龙挂卷了不知几万里,掉落到成国。”
见他还不言语,薛池有些着急了:“你要我怎么样说才相信嘛!当时就是不想要融妩这个身份,我才想离开成国的啊!”
这句话让时谨心中一动:原来她只是为这个原因而与萧虎嗣走的?
这么一想就决定放过她了,他抬手以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傻瓜,没听我一直唤你‘池儿’么?”
薛池抬手摸了摸额头,有点回不过神:“池儿?”
时谨隐约露出点笑意:“‘薛池’当为你真名。”
薛池给跪了:“你怎么发现的?”
时谨笑而不语,薛池一下扑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左摇右晃:“快说,快说,快说!”
时谨巍然不动,薛池踮起了脚尖,使劲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时谨这下稳不住了,忙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脸反客为主细致的吻了起来。
等两人嘴唇充血的分开,薛池眼睛泛着点水光,嘟囔着道:“再不快说,我就咬你!”
这么凶!但时谨却一点也没觉得受到了冒犯,反倒心情愉悦,唇边噙着点笑:“你说的被龙挂卷来先不论真伪,但我早觉你不是中原人士,你面容与常人略有不同。无论是‘薛姑娘’,还是‘池儿’,你听到的反应都很自然——且我从前派暗卫注意过你,你有个会发出乐声的小匣子,现在还锁在那个黄铜小箱子里……中原地带,何曾有过此种奇技淫巧之物。就是近海几个岛国我也曾去过,并不曾见过这样的。”
这一席话,把薛池冷汗都吓出来了,她将要往后一步,却被时谨搂紧了不放开。他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怕,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并不要紧,我要的只是你而已。现在你先借着融家的身份,只要我认你的身份,就没人揭得穿你。”
薛池安心了少许,讪讪的笑:“你既然早知道,刚才还做出这副样子吓我?”
时谨勾了勾唇:“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
尼玛!敢情是摆着冷脸,让我心慌之下为了争取坦白从宽而越说越多!还好姐记得“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这句话,刹住了最后一脚!
薛池心里呕得要死,然而到底还是有点事情瞒着他,底气不那么足,不好发作。
其实他都能接受她不是中原人士了,那她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或是从另一个海域而来,对他都没有什么不同。只穿越这种事太匪夷所思,解释不通,听起来神神鬼鬼的,怕被人当成怪物。没有必要就还是算了吧。
这么一想,薛池心不虚了,气不短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时谨松开她,牵了她的手往里走:“庄子上有位厨娘,每年这个时候都做梅花糕,乃是一绝,我先领你去尝尝,回头再来泡温泉。”
他的身形高大,手掌温暖而有力,薛池不需要怎么用力,就被他拖着往前走去。
一股暖流缓缓的流入她的心间:他原来不介意她不是融妩啊,他喜欢的是真正的薛池。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咬着嘴唇悄悄在笑,一双杏眼笑得眯了起来,似有冰雪挂在睫毛下璀璨闪动。
时谨一回头,看见她这样子,眸色一暗,毫无征兆的回身抱住了她。
风势渐大,雪花纷纷扬扬的从空中洒落,梅花树下,两个披着银灰色斗篷的人影唇齿交缠,美得就像一副画。
影一倚在假山后,一伸手用剑拦住了薛池带着的青书、叠翠两人不让上前,一边仰着头抬眼望向满是雪花的天空。
远处的婢女悄悄的探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匆匆的让茶房将茶水重新沏过。
等薛池和时谨终于走到庄里暖阁中时,薛池已经饥肠辘辘了。
婢女们上来解走斗篷,端了水上来给两人净手。
薛池和时谨在炕沿坐下,中间有张小几,已经摆满了点心,最显眼的就是用模子压出来的梅花糕,做得只有真梅花大小,惟妙惟肖的花瓣造型。薛池一口一个,连吃了八个。时谨按住她的手:“好了,点心不能用多。”
薛池想要挣开手:“很美味!”
时谨不理她,继续镇压,另一手端过一盏茶来:“我让人备了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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