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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婚不昏-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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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贞面若沉水,良久,才悠悠竖起一个大拇指:“牛逼!”又顿了顿,“你和蒋达离婚,这是真的想清楚了?”
刘甜甜点点头:“想清楚了,最近这么多年的人生,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得这么清楚过。”
徐静贞想着自己第一次知道他们婚变时候的场景,她在心底哀嚎,这是真的不想要她相信爱情了,没想到,如今一语成谶,她却是如此淡然。
“想清楚就好,毕竟现在没别的,孩子最大。”徐静贞拍拍她的手背,“我们早点睡吧,说了这么久,你带来的饼干和卤菜都吃完了,我们睡觉吧!”
这个夜晚,徐静贞和刘甜甜,在一张床上安然入睡,床不逼仄,人还是旧时的人,如同她们曾经年少。
岁月无声,她们一个从婚姻走向单身,一个从单身走向婚姻,殊途同归的是,她们都在逐渐认识自我。
自我的认识和成长,从不简单,她们分别用着自己的方式,走向不同的人生。
在徐静贞和孙协安生活里,共同牵动着他们的心的好友近况,除了刘甜甜的离婚,还有方言的伤势。
方言在新婚之夜,突然出现在前往d市的高速公路上。他骚包的小跑车,被一辆超速,不按规定行车道行驶,还疲劳驾驶的大货车追尾,同时他的车还追尾上了一辆停在超车道的坏掉的前车。
最后的事故认定,非常奇怪,从方言的刹车痕迹来看,他当时有足够的时间换一条车道开走,完全可以避免这次车祸。
而事后现场的两位目击人中,有一位是坏掉的前车的车主,她是一位母亲,她主动承认,如果不是方言利用自己的车在前后车中间警示和提醒,可能她和她四岁的儿子就会直接被大货车撞飞,方言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他们的生命。
方家老爷子一直被瞒着,说是儿子出差去了,现在的方家,全靠方家老板娘,方向和方言的母亲在主持大局,方向从旁协助。
而方向更是几乎是在听闻方言受伤的第一天,就没有离开过病房。
方言受伤很严重。一到医院就被发了病危通知书。脊椎骨,颅骨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按照方向的说法,首先不知道能不能醒的过来,就算醒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傻子,就算没变成傻子,不知道下肢会不会瘫痪。
第75章 过年
“吉人自有天相。”孙协安无比肯定地告诉方向,善良如方言,从未伤害,永远在救赎的方言,绝不会遭遇那么悲惨的命运。
徐静贞陪着孙协安,去了不少次医院,有一次,遇到了一位温婉的女子,她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在病房内对着刚从icu病房出来不久,依旧昏迷不醒的方言说话。
“叔叔,你看,我们今天又来看你了,今天我和妈妈带了薰衣草花,妈妈说会让你好好睡觉觉。”舟舟奶声奶气的,“睡够了就该起床了哦,太阳会把屁股晒红的哦。”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病房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前所未有的心酸。
舟舟的母亲冯安燕,看有人来看方言,对着他们微微一笑,弯下腰和舟舟说:“和叔叔拜拜,他又有朋友来看他了,我们明天再来。”
舟舟听话懂事地对方言挥挥手:“叔叔拜拜。”
冯安燕抱着舟舟,与孙协安和徐静贞擦身而过,点头微笑算作示意。
徐静贞等他们走远了,才问:“那是谁?”
孙协安低声:“方言就是为了救他们俩才受伤的。”
徐静贞点点头,能做到这样时常探望,已属不易。这世上,知恩图报有基本道德和良知的人,并没有泯灭在所有生怕扶起老太太的新闻当中。
方言昏迷了十多天才醒,醒来之后,准确叫出了方向的名字,所有人的心,安然落回了自己的心窝。
孙协安看他,满是埋怨:“你小子有时候傻起来,那也真心是蠢。”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方言,嬉皮笑脸一如往昔:“方向说我在手术台上心脏停跳过,那说明我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都蠢死了,你还要骂我。”
孙协安无言以对。
虽然大脑没事,但是方言腿部的情况不容乐观,最好的结果,做上几个月复健,最后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方言没有抱怨,没有生气,没有任何不良的情绪,仿佛死过一遭之后,那个曾经被心魔控制的方言,无声消失了。
方向因为他的抑郁症,曾经非常担心,生怕心理情况在这么严重的身体创伤下,更会加重,但是许是上天垂怜,事情走向了所有人能想象的最好的一面。
方言曾经这样掏着心窝子地对孙协安说道:“我在车祸发生的时候,真的觉得我会死,会因为拯救别人而无声地死去,死之前,所有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其他人,我牺牲了我一生的快乐,幸福,去满足其他人。如果我还有来生,这一生,我要为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去活着,比谁都勇敢、都积极地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我和来生的自己有个约定,现在,就是我履行这个约定的时候了。”
方言第一次去复健室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十二岁小女孩,在复健室里因为疼痛,嚎啕大哭。
方言蹲下去,问她:“你为什么哭?”
小女孩瘪着嘴:“疼。”
方言问她:“那你想不想走路?走路之后,永远都不会疼了。”
小女孩还是哭:“我只有一条腿了,我永远都不能走路了。”
方言微笑:“这个世界上有种神奇的东西,叫做义肢,只要你能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好,有了义肢,你就能走路了,走的和你的小伙伴儿们一样轻松,一样漂亮。”
小女孩不哭了,方言在她的心里埋下了希望。
方言资助了这个小女孩义肢的全部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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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破裂着什么,又愈合着什么的深秋,日子渐渐冷了下去,冬天拖着它缓慢的步伐,终于姗姗来迟,笼罩了c市的冬日。
商家们摩拳擦掌,1111;1212,圣诞,元旦,春节,一年最美好的促销大季,疯狂出清的货物,忙碌一整年,收获的时节终于到来。
而对于孙协安和徐静贞而言,根据他们的婚恋合同,他们面临婚姻前的最后一次考验——过年,也就如约而至。
对于徐静贞和整个家族而言,“让小孙和我们一起过年”已经成为了一道板上钉钉的铁令,母亲大人早就放话出来,无论是家里,还是过年时候的老家,车票和房间她都计划了孙协安的,要是敢放母亲大人的鸽子,她就唯徐静贞是问。
而对于孙协安和孙爸而言,今年是孙爸生病之后的第一个春节,孙协安也想陪着父亲过个好年。
于是,孙协安和徐静贞就订出了一个非常紧凑的时间表,能保证在两个家族里都过年,只是他们俩会赶得比较辛苦。
年三十,是在c市的孙爸家中度过的。
那是一个特别小巧而温馨的场景,这次,孙爸终于收敛了自己展示已故老伴儿何田莲遗像的冲动。
只在年夜饭开始之前,带着孙协安和徐静贞给何田莲上了一炷香。
嘴里念念有词:“老伴儿啊,你看,这是咱们家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多人过年,要是儿子争气呢,赶紧娶媳妇儿生个大胖孙子,咱们家就更热闹了。这一次,我盼了好多好多年了,你也等了好久了不是?你放心,咱们儿子可能干呢……”
徐静贞内心一个,我擦,这还没逼婚呢就来逼生了,叔叔你节奏真的不会太快了一点吗?而且又是“生孙子”,又是说孙协安“能干”,叔叔你这么说我真的会误会的。
她和孙协安并排站在孙爸的背后,她微微侧脸看了一眼孙协安,正撞上他也正拿侧眼看她,眼睛里都是笑意,孙协安心里默默想着,徐静贞你这个坏孩子,就知道你心里总想着些坏念头,等下看哥哥怎么教育你。
年夜饭是徐静贞操持的,八菜一汤,吃货徐静贞的厨艺一向不错,大家围在一张小餐桌上吃饭,电视里是春节晚会,一边看一边吐槽。
吃完饭喝着茶,磕着瓜子,孙爸一会儿就累了:“我也不守岁了,这么大把年纪,守不守的我也活够了,你们玩儿,我先睡了。”手术后恢复期很长的孙爸,回到房间里睡下,只剩下孙协安和徐静贞还在暖烘烘的房间里喝茶看电视,没了长辈在场,两个人稍微自在了一些。
“胀鼓鼓的。”徐静贞给他看自己吃圆了的小肚皮。然后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唧唧哼哼的,“给我揉揉。”
“早让你别吃那么多,等会儿又吵肚子疼。”孙协安用自己的手掌给她揉着,“要不要出去走走?给你消消食。”
“我才不去,外面冷死了,我还是想在家吹空调。”徐静贞继续唧唧哼哼的,晚饭的糯米排骨多吃了两块,真是胀。
“有好玩儿的。”孙协安故作神秘,附耳在她耳边说。
徐静贞眼睛一亮:“那好,走吧。”
孙协安发动车子,带徐静贞去了江边。
也许是年夜的关系,整个c市都是又冷清又喜气的。
说冷清,是因为所有的场所都大门紧闭,万籁俱静,只有路灯照着空旷的街道。
说喜气,是因为家家户户对联彩灯,装饰着门脸,每个亮灯的窗口内,都是阖家团聚的场景,笑闹声和麻将声,传到街道上,偶尔有出来玩儿的孩子,几个成群,拿着鞭炮烟花,把寂静的街道吵嚷得一片喜气。
徐静贞从来没有料到,原来年夜有这么多人会来江边。
这里就像是一个青年情侣欢聚的天堂,到处都是俪影双双。
“怎么这么多人不在家里过年?”徐静贞问他。
“各有各的趣味。”孙协安说,“今晚这里有烟花表演,漫天烟花,估计大家都是冲着这个来的。等会儿我们爬到车顶上去,看烟花。”
孙协安今天特意把车顶帐篷架好,就是为了今晚的一幕。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自己玩一会儿。”孙协安笑笑,说着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大大的整理箱,里面各式烟花,一应俱全。
“你怎么知道我想玩儿这个?”徐静贞眼睛一亮。
“你连做你的婚庆案都恨不得让所有新人都加一场烟火表演,喜好流露地十分明显,很难注意不到。”孙协安笑笑。
“我要玩儿那个,80连发的。”徐静贞一眼相中自己最想玩儿的烟花,指一指,“这个这个,就这个,帮我搬那儿去。”
孙协安成功升级为劳工,搬来搬去,陪着她点烟花,看烟花。
江岸空旷而平整,月如新刃,细白挂在天侧,繁星如河,正是最美好的夜色。
而地上的光彩,更添盛景。
烟花的美丽,在于它的美好,也在于它的易逝。
它忽而砰然冲起,在空中绚烂,如一瞬间的心动,华美而夺目。
它忽而消失,如一切归于平静,只留下刹那美丽。
徐静贞今晚放了个过瘾。
一大箱烟花,她点了个遍,孙协安负责帮她搬烟花,再把放完的烟花收拾到另一个整理箱里,等下好拖去扔掉。
“看不出来,还蛮环保的嘛。”徐静贞表扬他。
孙协安笑笑,没有说话。的确,有些习惯,就如同他多年来对待自己的态度,自己负责的东西,就要负责到底,自己能解决的问题,绝不用其他人解决。
徐静贞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在烟花下欢呼,笑闹,与孙协安接吻,感谢他的安排。
如果说他们自己用来娱兴的烟花,只是小场面的话,那么后面市政安排的这次烟火表演,就是绝对的大手笔了。
漫天的烟花,沿着河岸,恢弘而散。
孙协安把徐静贞拖到车顶上,车载帐篷里,棉被和防风帐已经准备好,他们裹在一起,围着棉被,在年夜的冷风里,看着漫天烟花。
“冷不冷?”孙协安贴近她的耳朵问。
“不冷。”徐静贞顿了一下,“你抱着我,我就不冷。”
于是,孙协安就把她抱得更紧一些。
这是个美好的年夜,烟花在头顶次第开放,像一个最美好的梦境,他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传递来绵延不断的温暖。
冷风把徐静贞的鼻头吹得通红,他望着她微笑:“你现在真像只小兔子。”
“你才兔子呢,你全家都是兔子。”徐静贞笑着。
“没错,我全家都是兔子。”他咬她的鼻头。
烟花易冷,再恢弘的表演,总有落幕的时候,她赖在车顶上不想下来。他又好气又好笑。
“下来,回家了。”孙协安朝徐静贞伸出手。
“啊,可是,不想。”徐静贞撒娇,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果然美好的时刻都是短暂的。
“别闹了,回家了,没有更多可看的,我带来的烟花也都放完了。”孙协安试图说服她。
理智对于撒娇怎么好用?
徐静贞显然不吃这套。
“那这样,我答应你,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烟花。”孙协安哄着她。
徐静贞这才高高兴兴从车顶爬下来:“那可说好了,不准赖皮。”
“不赖皮。”孙协安神色郑重。
这既是所谓的,一生的约定?每年春节,我都带你去看烟花。
第76章 过年之小城篇
第二天,顶着迷蒙的晨色,c市的薄雾还没完全散去,孙协安和徐静贞已经上路出发。
徐静贞的父母已经前两天就赶回了老家,等着他们去。孙协安说实话,心里有点紧张,毕竟,他从未和这样庞大的家族一起过过年,而过年,往往是亲戚矛盾大爆发的最好时机。
徐静贞把自己穿成一颗棉球,缩在副驾上半打瞌睡,嘴里却在科普亲戚常识:“你已经算露过脸了,上次我妈生日的时候,所以很多亲戚应该记得你,你记不得他们也没关系,跟着我叫人就行了,然后,初二我们是在我外婆这边团年,我妈那边的亲戚,你和别人不熟,就找刘向雪他们一起玩,帮她带小杰,她肯定感谢死你。初三是在我爸那边,找徐静豪聊天就行了……”
孙协安有点紧张:“找亲戚聊天,到底可以聊些什么?”
徐静贞翻着白眼:“他们问什么就聊什么呗,你第一次去,你放心,他们会负责找话题,多半就是那些,你哪儿工作啊,工资高不高啊,忙不忙啊,放假多不多啊,什么时候结婚啊,什么时候生小孩啊……”
“这么*的问题也会问?”孙协安有点不能理解,经济和婚姻状况都是很*的事情,无论是之前求学,还是之后工作,大家都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这些问题绝不会随意问出口。
“*?在中国的大家庭里就没有*两个字。”徐静贞嗤之以鼻。
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联系。
无比亲密,又以亲密为名义,让人不胜其扰,不胜其扰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甜蜜。
哎,很复杂,很复杂。
“总之呢,你觉得可以说的,就聊一聊,觉得不能说的,就打个岔说点儿别的,反问啊,模糊啊,转移话题啊,把你做跨部门合作的时候的口才拿出来。”徐静贞举起手来,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看好你哦。“不过有一点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撕破脸!绝!对!不!能!记住没有?”
孙协安点点头:“记住了。”不过就是过个年嘛,倒是需要和谁撕破脸皮啊?况且孙协安这个春节并不轻松,其实,他还给自己准备了另外一些任务。
工作上,林洁语的阴阳怪气和各种为难,几乎从未停止。
john甚至单独找他谈过一次,希望他配合项目负责人的风格,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公司一定会激励尽责而进取的员工。
这些话落在他的耳朵里,意思就是,林洁语就这么着了,你该干嘛就干嘛,不要挑战上级,搬好自己的砖就行了。
虽然对这个态度,孙协安早有预期,但是他心里的块垒,越发积郁。
这个春节大假前,林洁语给了他一份很大的项目案子。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让熟悉技术的孙协安去负责一个以市场方面能力为主要内容的案子。
孙协安知道她是有意为之,他一声不吭,应下来了。
无论什么样的职场挑战,他都并不害怕。而同时,他也决心,过完这个年,自己是应该郑重地想想出路问题了。
他累了,在这个劳心劳力还不讨好的工作岗位上,他是真的累了。
他准备趁着过年期间搞定这个案子,年后他准备趁着汹涌的跳槽季,换一个?或者再看看要不要自己拉一笔风投,组一个团队,自己出去创业?
无论是哪个选择,都绝不会继续在这个混乱的项目,继续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些,他都还没和徐静贞谈过,过年期间,他也准备加加班,顺便和她谈谈他的未来。
和当年他随便买套房都不和徐静贞商量的时候不一样,他未来的人生蓝图里已经多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他唯有与她商量,共进退,同心协力。
好在徐静贞的老家并不远,就在省内,四个小时的车程,他们总算是开到了家。
徐静贞外婆家的老宅子,在城市最古老的里弄中间。
这里鳞次栉比着各种形状和风格的屋顶与建筑,这里是最古老的街区,街坊们,往往一住就是十多二十年。
孙协安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停车地点,花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决定,停在街区外一个酒店的停车场里,然后和徐静贞拎着大包小包,一起走到外婆家。
还没进小院的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和亲戚们喧闹的说话声。
徐静贞侧耳听了一会儿,眉头紧皱:“又是个满堂彩,悲剧了。”
意思是,全家亲戚都在,没错,全家,包括最长舌,最啰嗦,最追着你问个不停的那几个亲戚,全都在,一个都没跑。
徐静贞认命地给孙协安理了理衣服,拍拍他的肩膀:“同志,我们一起扛住吧。”
孙协安笑笑,主动走上去敲了敲门。
院子里果然已经是一桌麻将,一桌斗地主,外加一个茶桌,不少不打牌的亲戚围在那里喝茶说话。
正是午后时分,阳光暖洋洋洒下来。虽然是冬日,但是难得有这样晴好的天气,所以大家都围在院子里打牌聊天,热闹得紧。
母亲大人正是麻坛一员老将,看他们进门,大嗓门吼过来:“怎么才来?去看看你们外婆,然后去吃东西,午饭给你们留了,在厨房,自己热一下。”
徐静贞远远应了,然后忙不迭给遇到的每位亲戚打招呼。
“大姨爹,你来了?多赢两把啊。”这是徐静贞。
“大姨爹好。”这是孙协安。
“小舅妈,过年好,今年更漂亮了啊,你微信上卖的保养品我看到了,效果真是好。”这是徐静贞。
“小舅妈好。”这是孙协安。
“是是是,三舅,这是我男朋友,上次你见过的呢,孙协安,赶紧过来叫人。”这是徐静贞。
“三舅好。”这是孙协安。
“表哥,今年股市挣了不少吧?哈哈哈哈,请客。”这是徐静贞。
“表哥好。”这是孙协安。
“表姐,小杰你也带来了啊?姐夫呢?”这是徐静贞。
“表姐好,来,小杰给我抱。”这是孙协安。他牢记着路上徐静贞对他的叮咛嘱咐,见到刘向雪和小杰,主动请缨抱孩子。
刘向雪也不见外,把孩子交到他手里。补上一句:“赶紧去看看你们外婆,她念叨你们半天了。”
上次母亲大人过生日,饶是她胆敢请遍宾客,也不敢劳动外婆大人参加她的“寿宴”,所以疼爱徐静贞的外婆还没见过外孙女的好男朋友。
外婆正在沙发上坐着,和几个年龄略大的儿子摸长牌,电视机声音喧闹着,小孩子们在脚边跑来跑去,一屋子热闹。
“外婆,新年好,我回来看你了。”徐静贞带着孙协安,对着外婆甜甜一叫。
“小贞啊,你终于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外婆招招手,一脸笑容。眼睛朝着孙协安瞟去。
看着是个挺好的孩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不错不错。
“诶?孩子都抱回来了?”外婆大吃一惊,看到孙协安怀里抱着的小杰。她上了年龄,眼睛不大好,看人往往只看个影子。
旁边的大舅赶紧说:“妈,你可别看错了,这是我们家小雪的儿子,你的重外孙小杰,人家小贞还没结婚呢。”
外婆赶紧点点头:“哦,那是那是。”然后笑眯眯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徐静贞歪着头蹭到外婆肩膀上:“外婆,我还小呢,不着急。”
“呦,那你可不小了,你看小雪没比你大几个月,如今孩子都要满地跑了,你可赶紧的,外婆留不住你了。”外婆丝毫没给她留面子。
满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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