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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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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只觉得脚下的地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实感。
  向南抬眸,只是冷冷瞥了陆擎苍一眼,唇抿得极紧,一副不准备搭理他的架势。
  但陆擎苍是何等聪明的人,很快就联想到之前裴画找上裴诗的事。
  那时候好像就是因为照片和视频什么的,但内容他没有看到,无法分辨,只听了裴诗和自己讲的经过,她也肯定了那些东西都是合成的。
  最后他们谈了很久的心,这一页总算是揭过去了……
  可现在,向南又声称,那是真的?
  陆擎苍拧紧眉心的肉,俊颜上裹着一层寒霜,周围的记者吵得他无法好好思考。
  但事实上,碍于他的威严,谁也不敢太过分,所有人只是远远地挥着录音笔,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地做做样子,心里其实完全没底,生怕一不小心就越了雷池,被男人的气场扫到。
  忽然地,陆擎苍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得放大了瞳孔。
  难道是——!!
  “当年的事,果然是你早有预谋的……向、南!”话说了一半,陆擎苍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怒意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扑了过来,“我就不该……”
  “这么说,她说的是真的……”裴诗已经没有心力再听下去了,轻不可闻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陆擎苍,“你和她,你们……”
  “当然是真的!你老公和我上过床,我还给他生了个儿子。裴诗,被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双重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裴诗看不明白向南得意的嘴脸之下写满苍凉的眸色,她只觉得冷,血液一点一点凝固的感觉,让她害怕。
  她想,如果照片里的女人是裴画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样大的杀伤力。
  为什么?
  当被一个陌生人捅了一刀,裴诗当然会痛,生理上的那种。但远不及,曾经和她交了心的人面对面将刀子刺进胸口,你眼睁睁看着血色蔓延开来,除了痛,更多的是天塌下来一样的绝望……
  眼下人多口杂,过去发生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得清的,陆擎苍选择了最武断直接的方式,“裴诗,你别听她胡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终于抬头看他,眼睛涩得难受,却拼命忍住不哭,“我想的怎样?你还在乎我的感受?从头到尾,你都不准备对我说实话,不是么?”
  陆擎苍一时间语塞。
  他只是……只是不想让那段荒唐的往事伤害到她……
  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精心挑选过的礼服,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可是此刻,却只剩下了冰冷的对质,好像一点情分都没有剩下一样。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不知不觉成了死寂。
  人心都是肉长的,这种不动真刀子,却还是血光四溅的戏码在面前活生生上演,任谁都不会觉得有多期待了。
  “陆擎苍,这就是你给我的未来?”
  她问。
  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摇头,说“不是”吗?
  可眼下他已经让她伤心了……
  陆擎苍有预感,这一秒,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开口叫她留下。
  裴诗失望地掩住额头,踉跄着往外走。
  婚礼?
  呵,去他的婚礼!
  陆擎苍想要追上去,向南见状,却冷漠地将手中的小男孩丢在了地上,轩轩放声大哭起来,嘴里不停地喊“爸爸、妈妈”……

☆、149不止是他还有人也在等着见你

  为了方便走路,裴诗提着碍事的婚纱裙摆,埋头狂奔。
  头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只记得鞋跟踩在上面的时候,留下了好几个黑色的脚印。
  裴诗浑浑噩噩地经过转角,有人叫住了她。
  “姐。”
  裴画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脚步声很轻妲。
  她似乎等在这里有点久了,衣服上有着很深的褶皱,应该是之前背靠在墙上,留下的痕迹。
  裴诗抬眸瞥了她一眼,心里又难受又愤怒,冷声问道,“你早就知道照片上的女人是向南?窀”
  裴画微微喘了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她知道又能怎样呢?
  那一天,就算自己当着裴诗的面说出实情,她会信?
  裴画后来才想明白,她的出现,就是为了加固向南和裴诗之间的友谊,谁也没指望她能真的破坏了什么。
  所以,她傻得可怜的姐姐日子照过,婚礼照办,只是,伤痛在不经意间被放大了千万倍。
  裴诗抬起眼眸,看着对面的女人同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眼,唇角一弯,竟是笑了。
  反正她已经是遍体鳞伤,再被多捅几刀,又有什么要紧……
  看裴诗这个样子,裴画心里也不好过,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再一次开口,“姐,我知道要让你信任我很困难,但我发誓,我和向南不是一伙的,我是真的想帮你……”
  裴诗连冷笑都不屑给,直接打断——“说给鬼去听吧你!”
  她说完抬脚要走,却被裴画猛地拽住了胳膊。
  裴画身体康复之后,力气大了不少,这会裴诗猝不及防地被她制住,痛得嘶了口气,双腿竟是一阵发软。
  “姐,我求求你跟我走吧。陆家是魔窟,姓陆的都不是好人,你千万不要再回去了!你听我说,那个救了我的人,同样也会救你的!还有,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的……”
  “滚!”
  这个字,裴诗是吼出来的。
  她狠狠抽出发红的手腕,将裴画推开,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裴画的后脑勺磕在墙壁上,眼前蓦然黑了一下,再睁开眼睛,周围一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她泄气地揉着脑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的工夫,裴诗已经出了教堂。
  她一路奔下台阶,外面的风有些潮热,闷得让她透不气来的。
  车里,叶霜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透过车窗,远远地看到裴诗穿着一身婚纱站在路边,四处张望着,好像想过马路,又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她撇了撇唇,有些无语,“我去,不就迟了几分钟,她用的着亲自跑出来迎接么?”
  说完,叶霜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靳荣轩。
  男人的视线一直没从裴诗的身上离开过,在来的过程中,他的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现在,眉头却微微皱着,隐隐担忧的模样,“小诗好像在拦车,你把车开过去吧。”
  “哦。”
  叶霜闷闷地应了一声,转动方向盘。
  裴诗正踮起脚尖,探出身子在招手,忽然有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她的面前,她以为是有人要下车,刚要让开,车窗就降了下来。
  靳荣轩先是上下打量了裴诗一番,然后淡淡地问:“诗诗,怎么了?”
  “靳先生……”
  裴诗没想到他会来,怔了片刻。
  但她很快又回过了神,麻木地望着路上来往的车流,说,“我、我拦不到车。”
  裴诗没有向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穿着这身婚纱站在马路边,一个人。
  靳荣轩也不多问,手心搁在车窗上,轻轻道,“上车。我送你。”
  裴诗没有犹豫,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坐出租车或者是靳荣轩的车子走,都无所谓。
  靳荣轩从副驾驶座移到了后座,确认裴诗没有掉眼泪之后,才问她,“要去哪?”
  裴诗的嗓子哑哑的,气息却有些急了,“陆宅。”
  靳荣轩依旧不问缘由,只吩咐叶霜开车。
  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档,靳荣轩看着裴诗身上那件单薄而修身的一字肩婚纱,伸手关了空调。
  可她好像还是很冷,身子缩得小小的,默默地发着抖,却始终咬牙不吭声。
  靳荣轩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裴诗披上,她没有多少反应,一直盯着车窗外面飞速倒退的风景,一动也不动。
  他也跟着张了一眼,除了树还是树,没什么好看的。
  裴诗去陆宅,是为了接小曲儿。
  她进门的时候,把正在打扫的张妈吓了一跳。
  “少……少奶奶?您不是应该在教堂的吗……怎么回来了呢?出什么事了……”
  爷爷吃了药,再大的动静也没法吵醒他。
  小曲儿就趴在他身边睡着,将自己裹成寿司卷一样,口水挂在嘴角,亮晶晶的。
  一老一小脑袋靠着脑袋,这一幕,让人不忍打扰。
  但裴诗还是狠下心,把孩子抱走了。
  她一个字都没有留下,张妈急得在楼下给陆擎苍打电话,但他的手机一直被占线,怎么也打不通。
  裴诗原本想回公寓,但她就这样跑了出来,就连手机都没带在身上,更别说钥匙。
  靳荣轩让叶霜去礼堂把裴诗的东西拿回来,他则载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裴诗或许是太累了,怀里抱着小曲儿,在车里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靳荣轩给裴诗准备的房间,是她从前住过的。
  那里应该一直有人打扫,因为裴诗下了床,是赤着脚站在地上的,但脚底没沾到一点灰尘。
  身上穿着丝质的睡裙,裴诗环顾一圈没见到换下来的那条婚纱,想了想她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婚礼都没成,还在乎什么婚纱?
  她从抽屉里找出干净的内。衣裤,进浴室洗了个澡。
  客厅里,靳荣轩正在陪小曲儿搭积木,裴诗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刻意放慢了脚步,不希望自己身体带起的风将积木给吹塌了。
  “妈妈!”
  小曲儿手里拿了块半圆形的积木,朝裴诗扬了扬,远距离对着她亲了一口,然后继续埋头苦干。
  靳荣轩站起来,绕到裴诗的身边,她把擦头发的大毛巾搁在头顶,垂下手,扶住快要松开的衣带,重新将它系牢。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小诗,昨天在礼堂发生的事,我听说了……”
  “哦,我不想提。”
  裴诗的声音是极冷的,而且抢了靳荣轩的话茬,让他没法再往下说。
  她的衣带已经系好了,但是她一直没有抬头,手指玩着垂下来的蝴蝶结,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靳荣轩抓住裴诗的手,把她带到窗边。
  这一次,男人没有再迂回,而是直接挑开了百叶窗,等她看清楚了之后才问,“那你要不要见他?”
  裴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忘记了眨动。
  陆擎苍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那件西装,用发胶固定住的头发此刻却耷拉着,看上去特别的没精神。
  他可能整晚未睡吧,一直在打呵欠,双手捂住嘴巴,却捂不了眼眶里因为疲惫而蒸腾出的雾气。
  裴诗抿住唇,制止了内心深处想要喊他名字的冲动。
  他还什么事都没有解决好,就急着来安抚自己,有什么用?
  彼此都不是七八岁的时候,被弄伤了弄哭了,哄两句就能止住的年纪了。
  他们要面对的,是现实。
  是陆擎苍曾经和一个女孩子上过床,并且还把她肚子搞大的现实。
  如果没有轩轩的存在,如果那只是一个类似于酒吧歌。女,可以完全被当做过客的女人,裴诗可能刚开始心里会有疙瘩,觉得不舒服。
  但那只是独占欲在作祟,她当然希望丈夫从头到尾都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可这毕竟是理想化的境界。
  婚前对男或对女都是恋爱自由的,他要真的和别的女人有过什么,裴诗介意一阵子,也就该释然了。
  陆擎苍又不是婚后出轨,也不至于有多十恶不赦……
  但是,那个人是向南。
  ——关系不是最铁,却是她真正把心交出去的朋友。
  不管向南是不是有意接近自己,一步一步地博取自己的信任,但是她成功了啊,自己在婚礼上的时候,真的难受得要死!
  更何况,还扯出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来……
  他活生生地在一天天地长大,不是划在纸上的铅笔痕,橡皮一抹,说没就会没有了的。
  向南说得没错,这就是双重背叛。
  还挑在了一个她以为自己可以最幸福的时刻。
  真是讽刺!
  “不见。”
  裴诗摇头道,很决绝。
  见了只会僵持,她不想听他苍白的解释。
  靳荣轩撤开手,百叶窗哗地重新放下。
  陆擎苍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之中。
  “不止是他。还有人也在等着见你。”
  “谁?”
  “裴画。她还带着一个陌生男人。”
  “可以,我有话要问她。”
  裴诗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有些账,是该好好算算的。

☆、150。150结局(上篇)

  裴诗让靳荣轩继续陪着小曲儿玩,自己一个人去见裴画。
  她把他们安排在离玄关最近的房间,到时候若是言语不和,赶起人来也方便一些。
  裴画被迎进门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远远看了一眼楼下还在干等的陆擎苍,手指一把拧住大腿——嘶,会疼!
  原来这不是自己在做梦……
  裴诗宁愿选择见自己,都不愿看陆擎苍一眼。
  这两个人,到底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鲺?
  佣人端茶上来,一一放好。
  裴诗换了一身收腰的雪纺连衣裙,面上没什么表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她的视线掠过裴画,停留在跟着她走进来的男人身上。
  他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身形有些佝偻,走起路来颤巍巍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在身。
  尽管男人的头发长得遮住了眼睛,可脸看着有些面熟,但裴诗记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姐,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
  裴画小心地观察着裴诗的脸色,看她心平气和地喝了一口茶,这才低低说了一句。
  裴诗拿眼角睨了裴画一眼,清茶浓郁的香气熏得女子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个一向骄傲自我的妹妹,在她面前,忽然自卑了起来。
  “这位是?”
  “哦,我给你介绍!”裴画赶紧侧开身子,同时碰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对方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朝裴诗伸出手去,“他是……”
  然而,没等裴画把话说完,裴诗已经猛地拍案而起,一把抓住了男人递过来的手。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不可置信地反复看那只手,看上面清晰而又可怖的烧伤痕迹,然后她抬起头,一寸一寸地盯着男人的脸细细打量。
  ——“是你!”
  裴诗捂住唇惊叫一声,踉跄着往后跌了一步。
  她终于记起了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那天在郊区的村屋里,自己和陆擎苍找到了一张照片,上面站了五个人,他就是其中之一!
  “你和江有权是一伙的,你们弄断了我的左手!”
  裴诗的表情很震惊,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看着裴画和那个男人慌张地站了起来要靠近自己,她捂住脑袋,眼神越发地凌厉。
  裴画见她如此抗拒的模样,连忙不再动了,安抚道,“姐,他是你的亲叔叔!你冷静下来,先听我们说好不好?”
  叔叔?
  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裴诗的眉皱得死紧,一脸不相信。
  “对,对,小诗,我真是你叔叔!我叫裴绍,你父亲叫裴清。你应该知道他的,就是那个古典音乐界的神话——adam……”
  “你说什么?!”
  裴诗捂着唇,彻底怔住。
  那男人吞了口唾沫,语速加快,“你拉小提琴不是很厉害的么?那就是遗传你父亲的啊!”
  裴诗听到这话,冷冷笑了,她举起自己的左手,放到他面前,“小提琴?你有脸和我提这三个字?别说演奏,我现在就连举起它都费力,这都是拜你所赐!叔叔?你以为和我攀亲带故我就会既往不咎吗?这些话,你留着和警察讲去吧!”
  “姐,是我的错!”裴画见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裴诗面前,紧紧抱住她的腿,哭着哀求,“当年的事,是我让他做的!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是我爸,你不要让警察抓他,我求你了求你了!”
  “裴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是你爸?我们可是孪生姐妹!”
  裴诗混乱得,都已经忽略了裴画是始作俑者的事实。
  “不,我没胡说!他真的是我爸!要不是他给了我一个肾,我早就死掉了!姐,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只是都长得比较像母亲,才会被人弄错,以为是双胞胎……”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
  裴诗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整个人颤得厉害,往事的真相接踵而来,让她难以消化。
  “小诗,二十五年前,你父亲被大火烧死在工作室里,一代音乐天才就此陨落。而你母亲因为在出事前被人目睹出入了工作室,加上当时他们夫妻关系不和,经常吵架,而被当成了杀人凶手……我不忍心看她怀着孕,还要四处躲避警方的追捕,就收留了她……”
  裴诗的母亲方瑜,是个柔中带刚,倔强却又狠心的女人,她一直知道裴绍对自己的心意,却始终没有动容过,甚至到最后不惜拿身体做交易,用来报恩,这才有了裴画。
  裴绍虽然对方瑜死心塌地,但除了这一点,他根本就一无是处,和他哥哥差了十万八千里。
  方瑜不愿让两个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就偷偷将裴诗和裴画送到了陆家,请陆远恒夫妻代为抚养。
  裴清和陆远恒是旧识,而赵素云也是她很好的姐妹,方瑜和他们交了底,她并不知
  道,赵素云之后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两个女儿,让她们从小不和,甚至拿妹妹作为对付姐姐的利器。
  之后,方瑜一边躲藏,一边寻找丈夫的真正死因,然而,她无意中得知,原来曾经和裴清搞暧昧,破坏自己家庭的女人,就是赵素云!
  更加巧合的是,方瑜查出,工作室大火的那一晚,在裴清向她解释,请求她原谅,她却负气离开之后,赵素云也去找过他。
  所以,那场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
  方瑜有所怀疑,想要去陆家将女儿带走,可是裴画已经完全被赵素云宠坏了,裴诗虽然受尽委屈,但好歹是衣食不缺,如果真的认回她们,她也许根本没有办法将她们抚养长大。
  “那后来呢?”
  “后来,你母亲,选了一条错路……她告诉我,她要复仇。她大概已经认定了赵素云就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算上她当初第三者插足,还有这些年,她一直在离间你们姐妹的账,她对她的恨,又更深了一层。方瑜知道,如果她主动去找警方,将赵素云也牵扯进去,凭着陆家的势力,遭殃的肯定会是她自己。所以她一直在等,每天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我问她到底想要怎么做,她也从来都不理会我。直到四年前……”
  裴绍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裴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默默地别过了脸。
  裴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
  “四年前,方瑜忽然出现,问我要钱。这次我没再问要这么大数目的钱做什么,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可当时我自己都过得很窘迫,手头根本没钱,却又不想让她瞧不起,正好江有权有了条赚大钱的路子,于是我没有多想,也加入了。”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小画也找上了江有权,不过凑巧那天他没在,是我接待的她。当时小画用了假名字,钱也没有给齐,只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拿一枚水晶袖口暂抵,和我说这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等事情办好之后她会拿着剩下的钱来交换的,而且我们这方握有凭证,不怕她到时候抵赖……”
  裴画见裴诗的眉头蹙得更紧,怕她误会,连忙解释,“姐,那枚袖扣其实是我偷来的,为了混淆视听用,擎苍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的!”
  裴诗听罢,冷笑着掀了掀嘴皮,“你脑子真好使。”
  裴画低下头,只好再次闭嘴。
  裴绍口干舌燥,却不敢喝茶,继续往下说,“可我没想到,小画当时想要解决的人,竟然也是小诗你。当时,陆家的人正准备将你送到国外去,而她不希望你再回来……”
  不管男人话里的意思有多隐晦,依旧激得裴诗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底被肃冷之色浸染,她厉声低吼,“裴画,你曾经买凶杀我?!我是你亲姐姐,那个时候我们都才20岁!”
  “对不起!姐,真的对不起!我知错了,当年我不懂事,甚至,我已经疯魔了,我担心你抢走擎苍,所以恨不得你死掉!但是……但是我已经得到报应了啊,我在病床上躺了四年,好不容易醒过来,却还是逃不过病痛的折磨。上天早就狠狠惩罚过我了,呜……”裴画泣不成声,泪水像是涨潮的海一般,快要把她整个人淹没,“好在……好在我爸最后并没有下杀手,让你活了下来。姐,我……”
  裴诗直接转过身,半个字都不愿再和裴画多讲,她盯住裴绍,冷冷地一个字一个字往下说,“不杀我,是最后良心发现么?还是没杀过人,下不了手?都不是的吧?你急需钱,正好眼下又有一笔横财,就算完不成任务,起码一半的钱已经到手了。反正目标是一致的,也就不必和江有权汇报了,又能独吞裴画给你的钱,两全其美,对不对?”
  裴绍听得冷汗直冒,却又反驳不了她。
  裴诗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不懂这个男人——明明做了坏事,索性就一坏到底好了,装也要装得稍微无辜一些,磊落给谁看呢?
  默认了,却还希望得到自己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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