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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别挡我桃花-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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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一打开,看到的是一张天仙似的脸蛋,属于陈曦。
我手抓在门上,僵住动作,“是你……”
周燕西篇:我真的不是好人
周燕西不记得很多事情,因为很多时候,他不知道他是在做周燕西还是李曼筠。他做从不露脸的李曼筠许久,两种思维交叉。他活得并不快乐,仅仅是痛快。
见到林杨的瞬间,他就想起了那段尘封许久的往事。时间太久,久到他忍不住想问:为什么林杨从来没变过?
哪怕是他没整容之前的脸,都和被林杨所救时有所差异。
距林杨救他,快有二十年了,那时候他不过十六岁。
那个时候的他,心魔早就盘踞。但他还没有放肆到这个地步,他还敬畏他的母亲,还在乎一些世俗眼光,还没有彻底释放心魔。他还知道,他可以是李曼筠。
一开始他想做李曼筠,并非他告知李长乐那样,为了疯狂,为了周燕西活不下去时用李曼筠活着。而是他真的想做李曼筠,一个画家,一个极有艺术天赋,毫无童年阴影的画家。一个出身简单,只需要在画室里肆意活着的画家。
因此,即便他因为想要重新拥有、报复李长乐才整成新的模样去做李曼筠,他也曾经享受过快乐。在他沉浸在李曼筠的角色里,画着拿下盘亘在脑海的画时,他有短暂的,快乐。那是一种缥缈到近乎虚无的感觉,他不敢料定是快乐。
林杨救周燕西时,他的许诺,是真诚的。他这辈子没有真诚过,当一个陌生人意外搏命救他时,他表现出昙花一现的真诚。因为同样年少时的林杨离开后,周燕西越年长,越忘记真诚。
无条件配合程菲菲绑架、虐待李长乐之前,周燕西彻底被逼成恶魔,行恶多年,已经没什么东西引起他的兴趣。原本,程菲菲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她在找人时,他绝对不会搭理。
但他无意看李长乐的照片后,周燕西却起了兴致。
李长乐其实是美的,周燕西第一眼看到想到是“卿本佳人”四个字。她没有做太多修饰,就单单这张脸蛋,足够吸引人。
在成为李曼筠之后,他才知道她什么追求者不多,她平时的装扮,不是点缀美丽,还有点遮掩美丽的意思。
不过,他和程菲菲达成协议是因为,李长乐的眉目,神似他母亲年轻时。有六七分相像吧,他都要以为,李长乐就是他年轻时的母亲。
那是他最恨母亲的时候,最恨的模样。
因为这张脸总是涂抹脂粉去和别的男人苟且、滥交,他的母亲才会毒打他、囚禁他,将他逼成一个余生无悲喜的疯子。
因此,周燕西对李长乐,毫不心慈手软。
无论是意欲强、奸,还是在李长乐来例假时改为鞭笞,他看着李长乐痛苦的脸,都会想成自己的母亲。他憎恨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却不能折磨正当时的她。当他变老,他已经失去惩罚的意图,也不会有快感。他只想离开她,离开她愧疚的嘴脸。
而折磨李长乐,正当时弥补了他想要的快意。
李长乐越痛苦,他越畅快。
之后李长乐被救走,他本以为他可以继续逍遥。不想江家和陆家紧紧相逼,又有其他事情缠身,他居然沦为阶下囚。
坐牢就坐牢,出逃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不过需要时间谋划。
在牢里的时候,他母亲前来探望,泪眼涟涟,说会尽快让他出来。可他心知肚明,只要是他周燕西,惹上江、陆两家,想要名正言顺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他不想承任何人的情,尤其是他的母亲。
顺理成章的,周燕西死了,李曼筠活在世人眼里。
他确认一切周到,没人会无端端将李曼筠和周燕西联系在一起。修整一段时间后,他重新出现在李长乐面前。一则,陆明镜拼死捉弄让他不爽,二则他算是栽在李长乐身上,还有李长乐的长相。
那种相像,让他注定爱不满,恨不够。
和李长乐独处的时候,倘使她没有认出他是周燕西,他或许会继续演演戏。但她认出来了,不过无妨。
在海岛上,两个人都已经“死亡”的人独处时,他意外心态平和。
他不想再像第一次囚禁李长乐那样虐待她,他折磨人太多,重复折磨快感却不会重复。鞭笞她第二次,他也不会有第一次的快感。但征服她的快感,肯定比他设想的更为强烈。
且在她有胆伤他,又有胆留下照顾他时,他对她的感情,已在不自觉时稍稍扭转。
有意放水,引来陆明镜,想让她从希望中再度跌下绝望。
不成想,他看到了林杨。那个在他年少时,救过他的林杨。林杨救他时已经张开,因而过了快二十年,并没有多大变化。不过历经沧桑,林杨始终变了些,且黑了不少。但他一眼就认出林杨,他这辈子从来不会有良知觉得欠别人什么,但他不会忘记他欠林杨一个许诺。
在他的记忆里,最想忘记却不能忘记的,大概就是年幼时父亲的虐待。而最深刻的,就是他被林杨相救。
在他被父亲虐待无法反抗时,没人救他;在他强大后折磨别人时,不需要任何人救。独独林杨在这两个时期的转变期,救过他一命。
“林杨,我是周燕西,你想不起来吗?”周燕西将林杨带回自己真正的卧室。哪怕是李长乐,都没有踏足他的卧室。他的卧室,是别人的禁地。
但是林杨不一样。
林杨皱起浓眉,似在回忆。
而周燕西,居然有种陌生的紧张感。他多久,没有紧张过了?
几秒后,林杨回,“我见过太多人,听过太多名字。我真的想不起关于你的事,我想不起周燕西的名字,我想不起你的脸。”
周燕西跑到柜子前,拔出抽屉,翻出压在最底下的一张旧照片。
那是正值青葱的周燕西。
在目光落在泛黄照片上的自己时,周燕西都不由一滞。他忽然觉得不敢置信:这个人,真的是我吗?
周燕西不喜欢拍照,这张旧照,还是他一个狐朋狗友拍的。一起折磨人的朋友,早就成了陌路,这张照片他却留着。年少时的照片,他是一张不留。他不想看到那个懦弱无助的自己,由此,这张旧照,是他手里唯一关于他的照片。
像他这样的人,死了都不想有人记得。对他而来最好的死,就是有最应该的人陪葬。
仅仅是两秒,他便恢复,拿起照片,递到一旁如杨树站立的林杨,“这是我的照片,你真的不认识我?”
面对林杨时,周燕西有种错觉,他好像回到了那个被林杨相救的年纪。
当时是为什么会陷入险境呢?好像是他捉弄的人报复他,写战书跟他挑战,却玩阴的想直接害死他。路过的林杨,巧计救了他,赶走那些人。
原本林杨就立志学医,对一些紧急处理很是熟习。
也自那时起,周燕西发誓要刀枪不入,面对任何情况都要有多种备案。可能当时他半昏迷,所以在他眼里,手拿医用工具的林杨身上是有一圈光环的。
由此,当然也因为他日后经常受伤,他对一些基本的处理牢牢掌握。
林杨捏住照片一角,凑到眼前,细细打量。青涩的周燕西,容颜仍是美艳,因为年少,更显得雌雄莫辨。这一张旧照,静态的,端着神色的旧照,不知道要秒杀多少当红女星。
纵林杨见多识广,也要惊叹照片里少年的美姿仪。再度抬眸,他看向眼前自称周燕西的人,“你有得天独厚的先天条件,整容不觉得可惜吗?”
“你还是没认出我,”周燕西接话,眸色暗沉,“那我提醒你吧,你曾经救过一个被围堵的人,还替他处理伤口。那个人,叫做周燕西,说日后会无条件帮你做一件事。那个人,不是我现在的模样,是你手上照片的模样。当时的你,和照片里的我,差不多大。”
林杨因为痛苦,才选择四处奔走,去尽力拯救那些比他还痛苦的人。如果不是他稳住这个周燕西可以帮助到陆明镜和李长乐,他不会站在这里,更不会愿意去回忆往事。
但他此刻,盯着照片里的周燕西,打开回忆的门阀。
往事如潮水涌出,他自动避开那些让他窒息的回忆,搜刮与这张脸,与周燕西这段话有关的回忆。
终于,模模糊糊的影响浮现眼前。
林杨瞳孔放缩,猛然从往事抽身,“是你。”
周燕西忽然平静了,“是我。感谢的话,我当年说过了。现在,你可以说任何一件事,比如,让我放过李长乐。要知道,我本来可是想把这海岛夷为平地呢。”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林杨拧眉,打量周燕西。当年在林杨眼里,周燕西更像个弱者,不想辗转经年,他变成如此疯狂的施暴者。
听到这话,周燕西眸色一冷,“当初你知道我会变成这样,你还会救吗?”
“会,”林杨斩钉截铁道,“我救过无数世人认定无恶不作的人。医生是救人,处决人的是警察和法官,不是我。”
周燕西轻嗤,“废话少说,你想让我做什么?”周燕西原本是激动的,隐隐想要找回什么,但一番对话下来,他不仅不抱希望,而且变得暴怒没有耐心。他想迫切地结束这件事,哪怕林杨让他去死,他也去。
他几乎不许诺,这个诺言,既然他撞上了,就必须要践行。
放下照片,林杨看向周燕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周燕西点头,回答,“你让我去死,我也会去做。你怕我假死,刀子给你。反正周燕西已经是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你把我的尸首扔到海里,没人会发现我又死了一次。你绝对不会有所牵连。”
林杨摇头,手指搭在桌面上,轻点照片,“我不会让人死。周燕西,你听好了,我想你跟我去非洲,替我打下手。”
“非洲,打下手?”周燕西那反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林杨一本正经,“我每年都会跑不同的地方,哪里需要志愿医生,我就会去哪里。今年,我的行程是非洲。我回来,是为了和明镜相聚。b市亦是我的伤心地,我不想多留。这次正好有你这出,我就把你带走吧。我不喜欢什么离别,就直接走吧。我相信你这样富有,不会少一架私人飞机。非洲条件肯定艰苦,说不定也有危险,你要有什么危险,我不管。但在你断气之前,你必须要帮助我救每一个躺在我们眼前的人。”
“你在开玩笑?”周燕西无法理解林杨的行为。
但仔细打量林杨的脸,周燕西又明白了。林杨的确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林杨会做这样的选择。
林杨朗声笑,“你都敢死,不敢跟我去非洲?不瞒你说,我一跟你进来,就已经发短信让明镜走。明镜相信我且绝不舍得李长乐吃苦,他们肯定已经离开。你惊动了明镜,想要再次得手也很困难,不如跟我去非洲吧。这是你答应我的。”
“去多久?”周燕西询问。
林杨回:“如果我们有幸都没死,那就等我离开非洲,你就自由了。如果我死了,你也自由。你死,你也自由。”
寻常人谈到死,多少有点忌讳,林杨倒是坦荡荡的。
这让周燕西欣赏。
周燕西自己说,什么条件都可以,绝不会临时反悔。周燕西恶名在外,也绝对是心狠手辣,手段恶毒,他不允许是不守信用。
“好,我答应你。”
林杨挑眉,似乎很意外周燕西答应得这么快。
周燕西拿起照片,放好。锁好抽屉后,周燕西转身看向林杨,“你可以坐下也可以参观我的卧室。我的确有私人飞机,但我让我手底下的人开过来需要时间。”
“行。”林杨就势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旁放着的《双城记》,随意翻看。
“你的手机借我。”周燕西走到林杨身后,拍拍他的后背。
林杨麻利递过手机,周燕西接过,拨通烂熟的号码。
周燕西为了不让李长乐有机会联系外界,真的只给自己用那个老年机。当他碾碎老年机的时候,他自己也等于和外界断绝联系。
当然,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有他的出路。
周燕西吩咐好的手下临时有事,又相隔太远,耽误很久。周燕西破天荒没有动怒,只是让对方尽快赶过来。
楼下的人,是走光了,还留着一个人,他完全不在意。当他跟李长乐说“来日方长”时,就已经不打算炸人或者囚人了。
不管李长乐会记恨还是追究,他享受她的颤栗,一如当初他父亲享受他怨恨的眼神。
想要等,林杨坐在沙发上翻看书本。
周燕西则站在倚在窗栏上,看夜景。整幢房子,就他的卧室有窗户,他进来之前也是锁死的。当然,他更多的是吹风,放空。
去非洲,救人?
他会四处走,但不喜欢非洲,他更是从来不会救人。
可他居然答应林杨去非洲帮他救人,都没有仔细考虑过。这对他来说,不用考虑,只是偿还当年的救命之恩。
时间刚刚好,林杨再晚几年救了周燕西,不会得到条件,更可能被周燕西杀人灭口。
周燕西握在掌心的手机亮屏,震动,周燕西接起。
“老大,我到了。”
周燕西简短回:“等着。”
“林杨,下去吧。”周燕西回神,看到林杨专心看书的模样。
林杨合上书,“真的,太久了。”
周燕西把手机扔给林杨,手机在空中呈抛物线,后稳稳落在林杨手机。
林杨点亮屏幕,“凌晨一点多,你这手下,等会谁开飞机?”
“我花钱养的人啊。”周燕西一本正经,出门。
林杨抬了抬手机,“我跟明镜他们告别。”
周燕西让他自便。
走到飞机旁,周燕西跟手下人要了根烟,边抽烟边等。
他一根烟抽完,林杨出门,手机还贴在耳侧。很快,林杨收好手机,周燕西迎上去,“通知好了?”
林杨点头。
示意手下先走,周燕西捏紧手机,突然想给李长乐发个短信:来日方长。他相信他命大,绝不会死在非洲。
可世事难料,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回想起他施加给李长乐的痛苦,已经足够。她这辈子,怕很难摆脱他这个梦魇。
终究,周燕西和林杨一起上飞机,踏上去非洲的征程。
“砰”,飞机开出不远,海岛上传来剧烈的声响。
林杨诧异,“人去楼空,你又何必炸毁一切?你的卧室,不全都是你的旧物吗?”
周燕西目光清冷,“有一丝会死的可能,我都不想这些东西留给别人观察研究。”
假如他能不死归来,他这个恶人,一定会再让李长乐多加噩梦的配料的。
第123章 人贱自有天收
我心中陡起疑问:陆明镜怎么可能邀请陈曦?我这里常欢还没跟我服软呢,他请陈曦来给我添堵?
下意识摇头,我知道,陆明镜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陈曦不请自来?
她以为我失忆?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没找她算账,她自己送上门来?
“长乐,对不起。”陈曦突然跪在我跟前,“长乐,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救我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你为了救我才跌下山崖的。”
她语气急切且仓皇,好像真的十分愧疚。
我克制体内汹涌而起的冲动,才没有当着孩子的面给陈曦一个耳光。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做不好的榜样,何况我对陈曦的恨,绝不仅仅是一个耳光能消除的。
本来常欢跟我生气,我自己还惊魂未定的,真的不想找陈曦算账。但她主动出现在我面前蹦跶,又要装无辜洗刷罪行,我不能忍受!
陈曦蓄谋杀人,我一定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别假惺惺的,发生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你不就看在我没有证据吗?是,我没证据。我不能证明,你怎么在我耗尽体力把你拉上山崖后将我推下去,我不能证明你害死我!但,我没有失忆,我不会就此罢休让你逍遥法外,更不会天真到接受你的道歉然后原谅你!陈曦,你知道,我在周燕西身边,遭受了什么吗?!”
刚开始我还惦念着常欢和一念就在几米开外,控制音量,但越说到后来我越控制不住……待我歇斯底里吼完,我大脑顿时放空。一片白光,“周燕西”三个字从我脑海拂过。
对啊,周燕西承认过,他和陈曦合谋布了这局。
周燕西跟我摊牌的时候,我连时间都不知道,更没有什么录音笔、手机之类记录下来。但至少,通过周燕西,可以轻而易举指证陈曦吧?他为人阴毒,不可能不保留陈曦的罪证。
然而,周燕西同样是个恶魔。他能因为遇见林杨放弃他的毁灭大计,我已感到庆幸万分,还要主动去联系周燕西?
首先,我拉不下这个脸,忘不掉他对我的折磨,其次周燕西不会答应。最重要的还是,林杨一去无踪,只会在安定下来给陆明镜发个报平安的邮件。意思是,陆明镜未必能知道林杨的踪迹,那我又怎么知道周燕西呢?
按陆明镜的说法,他基本联系不上林杨,我们更不可能联系上周燕西。周燕西恨不得想要整死我们吧,我个人,其实对周燕西也是恨得牙痒痒。
绕了一个圈子,我彻底放弃让可能已经降落在非洲某地的周燕西指证陈曦的方法。
昨晚我才重回b市,只享受陆明镜的照顾,都来不及和陆明镜缱绻,更不会有空闲去想怎么处理陈曦推我这件事。
如今看到陈曦盯着天女般的脸蛋又来梨花带雨地认错,我就想尽快把她送进牢里。杀人未遂,也要坐牢的吧?
就算她有通天关系不坐牢,我也不希望她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陈曦表情微动,将泣未泣,我见犹怜。
“长乐,我怎么可能推你呢……你是不是受伤太严重,失忆了?当时明明是你费劲救我,救上我后你却不小心失足,我想扶你,却……为时已晚……长乐,对不起……我不该去山上,更不该让自己陷入陷阱……害得你失足……”
胸口郁积,我抬起右手轻口胸前,“我失忆?”
这样的陈曦,简直不可理喻!她怎么可以这样无辜、这样正经地说我失忆,说我胡编乱造?!
迎上陈曦楚楚可怜的眼神,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我失忆?我失去孩子,我的左腿现在还有些行动不便,我跟在周燕西身边过的那些日子!全都是拜你那一推!我怎么可能失忆呢?我现在只是缺少证据,求你别再恶心我了。
你喜欢陆明镜是嘛?我离开之后,陆明镜理你了吗?你真的觉得,你靠这些恶毒的手段,能再得到陆明镜?陈曦,我没逼你坐牢,你又何必先来兴风作浪?行,我现在告诉你,你加诸我身的痛苦,我全都不会忘记,我会让你感同身受的。今天是我和朋友重聚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离开,还我一片清静之地。你若要死赖着不走,我可以帮你把在厨房忙碌的陆明镜喊出来,你们谈。”
陈曦的目的,从来都是陆明镜吧?
陆明镜不说,但周燕西会告诉我,我“死”之后,陆明镜拒不举办我的丧礼,拒不见客,更不会见陈曦。当然,周燕西告诉我这些的初衷,不过是为了刺激我,让我彻底死心。
便纵是我死,陈曦也不能再得到陆明镜的青睐了。
以前我可能还会因为陈曦吃醋,此番经历生死大劫,我彻底将陈曦归为跳梁小丑。可悲的跳梁小丑。
如果陈曦真的爱过陆明镜,就知道,她犯的错,永远无法弥补。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像她多年前做的那样,远走他乡,另嫁他人。这样,至少在陆明镜往后的岁月,想起陈曦,除了那恶心的背叛,还有零星昔日的美好。
何况陈曦这样的光芒四射的美人儿,在天真无邪时,该多么不可方物,让人无法忘怀!
提到陆明镜,陈曦居然有瞬间的僵硬。
看来我没猜错,我缺席之时,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对峙几秒,我突然有稳操胜券之感,“要是不敢面对陆明镜,我劝你早早离开,别让大家都难堪。”
“我当然迫切想要见明镜……”她的语气哀怜,“但他前段日子都沉浸在失去你的悲伤之中,根本不见任何人,当然包括我。长乐,我这不是想着,你先原谅我,明镜才会原谅我。”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回得果决,“话说,你怎么那么快知道我回来了?”
陆明镜邀请我们的朋友,都还没有来,她倒是第一个出现?
糟心!
“哗啦啦”,我和陈曦站在玄关处专注地争吵着,不想突然有水泼来。我下意识躲闪,水花稍稍溅到我的衣角。陈曦却没有那么幸运,她躲闪了,但她薄荷绿的毛衣前面全部湿透,纯黑风衣也未能幸免……
“嘶……”陈曦应该是极其注重形象的人,大冬天的,冷水湿身,她仅仅是咬着唇漏音。要搁我,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尖叫。
这水,似乎是针对陈曦的。
侧过身子的我,看到手拿小花猫脸盆的常欢,当即明了。常欢应该是替我出头的……可,他不正生我气吗?
只见常欢收好脸盆,双手叉腰,“坏阿姨,不准你欺负我妈妈!你赶紧走!”
他鼓起腮帮子护住我的模样,简直让我心中波澜四起。
常欢是我的儿子呐,不管怎么跟我“生气”,始终是我的儿子呐。
我趁机走到常欢身边,右手颤巍巍搭在他后背上,我不敢再动,生怕他弹开。
结果,常欢竟然往前走一步,直接正对陈曦,“妈妈,你在我身后,不要怕这个坏阿姨,常欢会保护妈妈的。”
常欢终归年幼,说这些话难免奶声奶气的。可,足以震撼我!我骤然觉得,常欢怪我,那确实是我不好,无缘无故离开他,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他!从他出生起,我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出差还是有什么事情,我都会跟常欢打招呼……
他明明生我气,陈曦一出现,他偏袒我,瞬间就原谅我了!
忍住眼泪,我笑对陈曦,“你看见了吗?我有陆明镜的爱,有常欢的爱,有一念的爱,有我朋友的爱。倘使你再作践你自己,你将会一无所有。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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