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重生之晴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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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轻微的自闭症？

　　　　晃晃被他握住的手，高雨晴看着他的眼睛，示意他松开一些。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他把手就稍微被松开了一点点。

　　　　高雨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跟不松有什么两样儿。

　　　　罢了，罢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高雨晴只能无奈地拉着他往脸盆处走。

　　　　“喏，把脸洗一下。”高雨晴指了指脸盆。

　　　　他先是对着脸盆愣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了看高雨晴的神色，最后低下头，仔细地洗着脸。

　　　　高雨晴转身走进屋里，随后又拿了一条毛巾走了出来。

　　　　“好了没？”见他一直在洗，高雨晴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洗个脸能洗这么久么？

　　　　等他慌慌张张地抬起头，高雨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那张脸整个儿被他搓洗的红通通的，似乎都能看到皮肤表层下的血丝。

　　　　高雨晴一股火气直冲脑子，张口就想开骂。可看见他满脸的不安，还有那眼中明显地讨好，一肚子的气像是被人戳了个大洞，倏地没了踪影。

　　　　“以后洗脸不用那么使那么大的劲儿，洗干净了就好。明白了吗？”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高妈送赵奶奶出去，回来见到那孩子的长相，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刚才那孩子脸上脏兮兮的，倒没怎么注意他长得怎么样。

　　　　这会儿一瞧，倒觉得这孩子的家里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估计这孩子早晚会回去的。

　　　　“晴晴，你去外面喊一下你妹，让她回来。一会你姐姐该放学回来了。等人到齐了咱就开饭。”说着就拉起那男孩的手往屋里走，“饿了没？先吃根油条垫垫。咱一会儿就开饭啊。”

　　　　见他一直回头看着自己，高雨晴安抚地对他笑了笑：“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中午。

　　　　高璐高琳放学回来，见家里多了个人，虽然好奇但也没觉得怎么样。听高妈说要他要在自己家住上一阵子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那孩子比村里的小男孩都要好看呢！

　　　　看姐妹们的表情，高雨晴就知道，这孩子的长相给他自己加了多少人情分。

　　　　吃过饭，高璐高琳去上学。

　　　　高妈刷过锅，又烧了一桶热水。那孩子身上都脏得不成样子了，不洗洗怎么睡觉。又是在病中，只能用热水洗了。

　　　　“晴晴，你把你的衣服拿出来一件给宝儿穿。”高妈边给他洗澡便对高雨晴下达命令，中午问了许久，可这孩子只记得自己的叫宝儿。

　　　　“对了，还有你的小拖鞋。”高妈补充。

　　　　再怎样不愿意别人穿自己的衣服，也不能违抗母亲大人的命令不是？何况那孩子还是自己捡来的呢。

　　　　高雨晴认命地回屋去找自己的衣服鞋子。

　　　　高小妹倒是没什么害臊的，就蹲在澡盆边看高妈给那小男孩洗澡。

　　　　“哎，你叫什么名字？”高小妹问。

　　　　沉默。

　　　　“宝儿是你的小名么？”高小妹再问。

　　　　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

　　　　再沉默。

　　　　“你有我大么？”刚才吃饭的时候，高小妹偷偷比量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似乎不差多少。

　　　　肯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你都不知道自己几岁的呀。”

　　　　继续沉默。

　　　　“哎，你是哑巴么？怎么都不说话的？”

　　　　还是沉默。

　　　　高妈给他洗完澡，就喊高雨晴：“晴晴，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还不出来？”

　　　　“哎，我这就来。”

　　　　唉，到底给他穿哪身儿呢？算了，就这两件吧。拿起一件天蓝色的短袖和黑色小马裤就朝外走。

　　　　一番折腾下来，也将近两点了。高妈倒了杯白开水，用杯子来回倒腾，等凉了就让宝儿吃药。随即又把他塞进被子里让他睡觉。

　　　　自高雨晴重生以来，家里就被她弄的都有了睡午觉的习惯。

　　　　高家的院子四四方方的，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客厅在卧室中间，厨房和家门口连着。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和梨树，现如今都结着青色的果子。

　　　　三个孩子一人一张床，都睡在西屋。高妈睡在东屋。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四点钟。

　　　　高妈早已经起床了，此时正坐在缝纫机前，用前几天剩下来的布料给宝儿做衣服。高雨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堂屋门口，安静地剥着昨天下午摘回来的绿豆。

　　　　“小于，在忙着哪！”邻居花婶子笑眯眯地来到高妈面前，又毫不客气的对高雨晴命令着，“晴晴，把凳子给我坐坐，你再找一个去。”

　　　　这“花婶子”的称呼是对那些刚嫁过来不超过三年的女人的爱称。说实话，高雨晴真的很不喜欢花婶子。

　　　　花婶子人刚嫁到他们村里没一年，背地里就得到了一个“长舌妇”的绰号。她爱在背后说人坏话，又爱打听事儿。村里除了那些长舌的人，大都不愿和她往来。

　　　　她倒好，不管人家还不欢迎，想什么时候到别人家就什么时候去。

　　　　高雨晴站起来把凳子递过去，见她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便装作好奇样子问：“花婶子，你眼睛咋了？得了眼病要赶紧让医生看看，要是严重了会失明的。”

　　　　当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就是来打听宝儿的事。

　　　　高雨晴又一脸认真地对她解释说：“花婶子，你知道啥叫失明吗？失明就是眼睛瞎了，看不见东西了。”

　　　　“晴晴，说啥呢！”高妈见花婶子一脸不自在，对高雨晴斥道。

　　　　“妈，这是真的。我没骗人。”说着转过头，一脸委屈地向花婶子求证道，“花婶子，你说刚刚你的眼睛是不是一直在转悠？”

　　　　“啊，哈，哈哈！”花婶子干笑几声，向高妈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迈着狼狈的步子急速走掉。

　　　　高雨晴得意地笑笑，哼哼，让你爱打听事儿！

　　　　高妈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又低头专心地做起衣服来。

正文　　第十章婶婶，闲话要少说

　　　　农历五月下旬是收麦子的季节，麦子收完紧接着就是播种以及照料秋季的庄稼。这段时间大概要持续到农历六月上旬。

　　　　庄稼长的大概有两指高的时候，人们又会开始忙起来。给庄稼间苗是件大事，影响着秋季的产量。间的稀了，浪费土地。间的稠了，影响庄稼生长。所以村里人都会给庄稼间上两到三次苗。

　　　　第一次把庄稼苗儿留的多些，第二次减少些，第三次才算是定了下来。有经验的村民只间两次苗，之后就等着庄稼长到十厘米以上开始施肥。

　　　　高爸是在给庄稼间好苗儿后才走的。村里青壮年大都会这个时候出去打工，所以如今村里只剩下了老人小孩和妇女。

　　　　农村的孩子特别喜欢五月底六月初的这段时间，因为又有的玩了，有的吃了。

　　　　宝儿昨天刚来，今天就下起了雨来。雨也不是很大，只是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

　　　　高雨晴不许高小妹出去玩儿，生怕她疯起来又把衣服弄脏。高小妹是个闲不住的，这会儿已经急得抓耳挠腮。宝儿昨天睡得够多了，她今天便没怎么逼着他去休息。

　　　　三个人，高雨晴面无表情，剩下的两个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人。

　　　　真无聊，没有电脑，没有手机，连电视都没得看。怪不得村里人爱看热闹。这都是逼的啊！

　　　　看看身边的两只，高雨晴指挥高小妹：“莹莹，把你的本子和笔拿出来。”

　　　　啊，不是吧！自己这几天很乖的，怎么还要写字儿！

　　　　“姐，我这几天没调皮捣蛋！我还帮妈妈择菜了呢。”

　　　　亲爱滴妹妹，你怎么这么好骗捏。

　　　　“莹莹啊！姐姐我有说过你什么时候必须学习，什么时候不用学习了吗？”

　　　　“没……没有！”这句话高小妹说的艰难，也说的委屈。

　　　　为啥表现得好还要写作业。

　　　　高小妹握握小拳头，心里碎碎念：我一定要当校长，到时候给姐姐布置好多好多作业，让她写一百遍。

　　　　“这不就结了！乖哈！”高雨晴摸摸高小妹的头，给她顺顺毛。

　　　　高小妹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挪进西屋去找本子和笔。

　　　　高雨晴转过头，对着宝儿嫣然一笑：“宝～儿～，过来过来，姐姐教你念书。”

　　　　昨天晚上把他逗得急了，算是开口说了第二句话。第一句话是高妈问他叫什么时，他说了俩字“宝儿”。

　　　　这孩子的声音异常好听，只是，一天里能说十个字就算是不错的了。

　　　　听说高雨晴要教他念书，宝儿的眼睛猛地一亮，似乎念书这事儿是他向往已久却又难以实现的。

　　　　嘿嘿，戳中你的痒痒肉了吧！

　　　　昨天下午，高璐高琳刚放学回到家里就开始写作业，就见宝儿就偷偷地往书本上瞄，恐怕他还以为大家都没发现。

　　　　拿起高琳的小学语文课本，随意地翻到一页：“来，听我念‘一去二三里，山村四五家。儿童六七个，八九十枝花。’”

　　　　高雨晴每念一句就会停顿一会儿，等他念完整了，又会继续下一句。

　　　　出乎高雨晴的意料，宝儿似乎聪明的过分了点。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把整篇课文一字不落地背了下来，而且字儿也全部记住会写。

　　　　人都会有好胜心。高小妹沮丧地低下了头，还以为他之前学过呢，谁知道他竟然连a，o，e都不认识。

　　　　可是姐姐都教了自己好多天了，自己还连拼音都没学全呢！宝儿倒好，连字儿都会写了。

　　　　“好啦！你们两个怎么比。你学的是拼音，宝儿学的是汉字。你的拼音也学了好多了呀！”见不得妹妹沮丧的样子，高雨晴开口安慰她。

　　　　高小妹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宝儿这会儿急了：“你很好的。”

　　　　“嘿嘿，我就猜你会说话的。”高小妹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笑容灿烂的脸，“怎么样？我猜对了吧！你这次有长进哦，说了四个字儿呢！”

　　　　早上高妈照顾孩子们吃过饭，迅速地把碗筷一刷，就匆匆走出家门。

　　　　刘阿姨八月要嫁女儿，现如今在正在筹备嫁妆。农村人要是嫁女儿，为表示对女儿的疼爱和祝福，通常会陪嫁六条或八条被子。六条代表婚后夫妻和顺，八条代表夫妻婚后财气旺盛。但也有人陪嫁九条被子的，意思是小夫妻能够长长久久，万事不愁。

　　　　这被子是要用红线缝的。主家需去请那些生过孩子且子女多的女人来帮忙，意思自是多子多孙了。

　　　　快到正午的时候，雨停了。

　　　　家门口的月季花半开半闭着，几颗晶莹的雨滴欲坠不坠地挂在上面，衬得花儿无比娇艳。

　　　　哎，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么原生态的美景怎么也得留下做个纪念啊！可惜了！

　　　　“姐，你看那些。”高小妹指了指路的两边，对高雨晴说，“那些全是咱家花花的孩子呢！好看吧？”

　　　　“好看，可是莹莹更好看。”

　　　　看了看宝儿，高小妹低着头不情不愿地说：“可是宝儿比我还好看！”

　　　　这是事实啊！揉揉她的头，高雨晴没有反驳。

　　　　前世妹妹就特别爱美，以至于对学习都不怎么上心，早早地荒废了学业。

　　　　今生有宝儿这么一颗闪亮的明星，妹妹总不会对自己的容貌太过上心了吧！

　　　　“莹莹啊，人都说有气质的女孩子最漂亮了，你得有气质。”引导一下，希望可以520小说作用。

　　　　高小妹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是不懂，就问道：“什么是气质？”

　　　　“气质就是读很多很多的书，会很多很多东西，明白很多很多事情！”

　　　　高小妹认真地点点头。得有气质，得读书。

　　　　而高雨晴远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对高小妹的人生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午后，高雨晴领着宝儿和高小妹，带了一把小铲子，一个大茶缸，就朝村子西边的小树林奔去。

　　　　想知道干什么？嘿嘿，当然是捉知了啊！

　　　　五月下旬六月上旬的雨后，总有大批的知了爬出地面，这个时候总能抓到三四十只。洗净整好，在锅里稍微倒点油，炒至香味散出，再撒上点佐料和辣椒粉，别提多香了。

　　　　到了小树林，高雨晴找到有零星几个小洞的地方，轻轻铲开上面的土。

　　　　“宝儿，知道怎么弄不？”高雨晴问道。

　　　　宝儿摇头。

　　　　“那你一会看莹莹怎么做，你学着就是了。”

　　　　点头。

　　　　高雨晴的心理年龄虽已成年，但内心还是有着孩子气的一面。前世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压抑着自己，鞭策着自己成熟。现在回到了小时候，还不可着劲儿的疯。

　　　　这里的蝉还蛮多的，虽然十几年不做这事儿了，可是一会儿就顺手了不是？

　　　　村里的人通常会在晚上打着手电，挨个树的捉蝉。高雨晴从不这样做，不是为了省电，而是因为小树林里杂草丛生，阴暗潮湿，这种环境最容易有蛇出没了。

　　　　高雨晴平生最怕的就是这种软体动物了。想想都觉得汗毛倒竖。

　　　　她记得前世她九岁时，因为柴火不够了，就去自家柴垛弄豆秸。结果一只壁虎正好掉进了她的衣服里。当时她都吓懵了，一动不动。

　　　　那壁虎刚掉进去时还算安静，找不到出路后，开始乱爬乱撞。高雨晴只觉得一个软凉紧紧抓着自己的皮肤四处游走。

　　　　混沌的思维开始回笼，下一秒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响彻整个村落。

　　　　高雨晴吓傻了，只知道在那里尖声哭叫，原地乱蹦，一点儿都没想到把衣服脱了把壁虎放出来。

　　　　最后当然是高妈解救了她。只是高雨晴也因此在村里成了名人。

　　　　为啥名人？当然是因为她胆子小，嗓门大啦。

　　　　想到这里，高雨晴打了个哆嗦，猛地甩甩头，把那壁虎冰凉的触感给甩掉。

　　　　三人继续抓蝉。

　　　　这片小树林靠近高家几个兄弟的田地。树叶沙沙地响着，交杂着蝉鸣，像是自然界最朴实无华的交响曲。

　　　　树林里面长着高低错落的杂草。像高雨晴他们这样大的孩子，即使站起来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何况蹲着的时候。

　　　　三人只是埋头苦干，谁也没说话。

　　　　小树林再怎么小，也不代表没有别人。

　　　　村里人大都会在自家地头上种些应季蔬菜，没事儿的时候总爱去整理整理菜地，摘摘菜。

　　　　风吹着树叶，不仔细听，很难知道有人来过。

　　　　三人越来越靠近自家田地。

　　　　只听一个女人说道，“二嫂，你说大嫂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就一个哑巴她都要。”

　　　　“呵，谁让他生不出儿子！”另一个女声有点轻蔑地回答道。

　　　　高雨晴透过草丛看去，只见二婶和四婶正三八兮兮地说着高妈的坏话儿。

　　　　听到身边有动静，高雨晴一下把高小妹的身子按了下去，朝两人做了个噤声地手势。

　　　　然后自己轻声轻脚地走到两人身后，低沉阴冷地开口叫了声：“婶婶！”

　　　　俩人一惊，其声尖叫，手里的菜篮子被扔出去了老远。

　　　　“婶婶，你们家是有儿子。你们也确实能生儿子。只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生儿子？可别生了个讨债鬼！到时哭都没地儿哭。”

　　　　二婶王梅，四婶崔红背后话人长短，如今被抓了个正着，也不好开口说什么。脸上青了红，红了白，没个正色儿。

　　　　说完这些话，高雨晴转身就走。

　　　　王梅崔红对视一眼，轻轻嘘了口气。自是知道高雨晴不会把这事说给她妈听。高妈家的几个孩子也确实懂事，这些糟心事从来不会说给爸妈知道。所以两人也不担心什么。

　　　　只是在那孩子面前失了当长辈的风范。

　　　　高雨晴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两人嫣然一笑，“哦，对了。没事的时候，婶婶们还是闲话少说的好！被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正文　　第十一章计高一筹

　　　　当天晚上高妈就把他们几个抓来的蝉蛹给爆炒了。这算是自高雨晴重生以来吃的第一次肉。

　　　　前世高雨晴是不怎么馋肉的，也不知是怎么了，自重生以来，看见村里到处乱跑的鸡鸭鹅，就像看到了烧鸡烤鸭鹅肝。似乎特别的馋。

　　　　这次的肉虽少，也算是解了一点儿小馋。

　　　　看着大家你一下我一下地给自己夹肉，宝儿腼腆地朝大家笑笑，眼里泛着泪花儿。

　　　　虽说到高家还不到两天，但是宝儿已经被这个家欢迎接纳。

　　　　也许是这个时候的医术比较好，也或许是这个时候的药比较真，宝儿的重度发烧就打了一次针，吃了四次药就好了个彻底。

　　　　好了个彻底。当然这个诊断不是那个打个针可以疼死人的李医生给判的。而是村里的外来户郭先生给瞧的。

　　　　自那次计划要学习才艺之后，高雨晴总会趁没事儿的时候拿个细细长长的竹竿，满村儿的跑。

　　　　这倒不是玩儿，而是到处找蝉衣。减去之前送给郭先生的，如今还有六百多个蝉衣。

　　　　高雨晴每次去郭先生那里只会带二三十个。

　　　　这是有讲究的。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蝉出土的旺盛期。一些外乡的人会来收蝉衣。两个一分钱，一百个也就是五角钱。在高雨晴看来这不算什么，但是以现在的人的观点，那五角也是珍贵的。记得自己七岁时，奶奶还给过自己一毛的压岁钱。

　　　　送的多了，郭先生会收，但是肯定会给钱。流言伤人，毕竟不能让郭先生得个欺负小孩，爱贪小便宜的坏名声。

　　　　每回送一点点，既能混个脸熟，又能让郭先生安心收下，且村里人也不会说什么。这算是一箭三雕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先生，我们来啦！”高雨晴先走进去，高小妹和宝儿跟在后面。

　　　　“晴晴，来啦！”郭先生从药柜后面走出来。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动了动。

　　　　高雨晴眼睛一弯，眼睛晶亮，“先生，我们又来啦！”人家胡子若是白色，可以说成仙风道骨，世外高人。别看郭先生七十多岁，胡须却是全黑的。若说是美髯大叔，确实不恰当了些。

　　　　所以每次高雨晴看见他，总是话还未说笑就先行了。

　　　　郭先生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顺了顺胡须，果然见她小脸扭曲了一下，一副胃疼的样子。

　　　　呵呵呵，这表情真让人忍不住想笑。

　　　　“先生，给您！这是我们昨天找的。”高雨晴把手里的几十个蝉衣递了过去。

　　　　蝉衣是一味中药，性寒，味甘，归于肺肝经。这是高雨晴唯一知道的一点。也因此作为她学艺的一个拍门转。

　　　　郭先生是知道高雨晴想做什么的。他不说出来，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估计高雨晴要是知道郭先生的想法，准会吐血三升。

　　　　郭先生有每天写毛笔字的习惯，没有病人的时候，总会抽出几张废纸盒，在上面写写画画。高雨晴每次来这儿总会看上许久。

　　　　“先生，我来帮你扫地。”高雨晴开始卖乖。

　　　　“我已经扫过了。”

　　　　“那我帮你擦桌子。”

　　　　“昨晚已经擦过了。”

　　　　高雨晴有点傻眼儿，今天自己来的够早了吧！怎么还是没机会献殷勤。

　　　　“作为一个医生，首先就得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给整的干净整洁。”郭先生给她解释。

　　　　“哦！就是对自己负责是吧！”

　　　　“恩。”

　　　　郭先生自顾自地掏出纸和笔，开始了每天雷打不动地娱乐活动——写毛笔字儿。

　　　　高雨晴正准备过去偷师，却被宝儿抢了个先。

　　　　郭先生微微侧头看了宝儿一眼，却没说什么，又低着头开始写起来。

　　　　见高小妹也凑上去，高雨晴有点惊讶。这看高小妹的神色，倒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望望天，她表示不理解。这太阳打东边儿出来了？高小妹也爱上学习啦？

　　　　高雨晴压根儿就忘记自己昨天对高小妹讲的那番‘气质说’。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古往今来，有多少女人在‘美丽’这条崎岖山路上拼命攀爬。即使是小女孩也不例外。

　　　　就这样过了几天，能找到的蝉衣越来越少。高雨晴的库存也开始减少。

　　　　托着下巴，高雨晴开始想，是自己都表现不够明确，还是郭先生的理解能力有问题，怎么这么久了他还是没个表示。

　　　　或者是，郭先生不愿教自己？

　　　　不会吧？

　　　　要是这样，她就太悲催了吧！

　　　　高雨晴一直知道自己的运气不是很好。前世连瓜子儿都没中过一包。

　　　　那今生能不能给来点好运气？

　　　　屋子里的缝纫机在高速的运转着。高妈不断地将裁好的布料缝在一起，这件加点褶皱，那件加点流苏，这件在肩上缝朵小花，那件在裙摆处加上嫩绿的柳叶……

　　　　高雨晴对高妈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本来她还想着怎么鼓动老妈做点儿书包卖呢。毕竟书包便宜不是，尤其在农村，贵的东西真心不好卖。

　　　　可卖的多了钱就来了不是。

　　　　人高妈直接瞄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