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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多娇-容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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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抿了抿嘴,垂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清雅好听的声音从樱桃唇瓣里吐出:“祖母有所不知,翠翠这般做也是为了弟弟好。我不过是打他身边经过,他摔倒了却诬赖我说我打他,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能认呢?我不忍心弟弟养成这诬赖好人的坏毛病,便替他将这事做实,往后再犯心里也掂量着些不是?”
赵氏噎了下,自己儿子是何模样她是知道的,攒了一肚子的火气竟是发不出来。
老夫人扯了扯嘴角,以前只晓得这丫头性子倔竟不知也是个巧嘴,轻轻拍打着孙子背部,安抚着他。
“祖母不信可以问旁边的丫头们。”
老夫人怎么看不出这丫头是装弱,两只水汪汪地灵动眸子里可是没有半点惧怕,许久才开口:“照儿的错暂且不谈,咱们朱家可没动手打人这一说,你这做姐姐的有些过了。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可不是要笑话咱们朱府的小姐少爷不亲近?”
翠翠暗笑老夫人倒是会避重就轻,单单挑她的不是,现在的她可不是能任人揉捏的,微微福了福身:“祖母,翠翠无心顶撞您。只是您这般说我却是不大赞同,事情总有因果,若是真给外人瞧见了,怕是要觉得咱们朱家不会教养,小小年纪就学得个目无尊长,大了岂不是要反了天?”
老夫人气极用力拍了下红木扶手,吓得怀里的朱照更是缩着脖子直躲。真是个胆大的丫头,说来说去竟是指着鼻子骂她来了!朱林朝可真是会教,教出这么个戳她心窝子的利嘴丫头来,她岂能轻饶了她?
可是这丫头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当即沉声道:“你把照儿带回去好生教教,免得到了外面做些丢脸面的事儿。”
赵氏本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母亲眼神示意不得不闭嘴,领着小脸红肿的儿子回去了。
空旷屋子里只剩了老夫人和她还有一帮丫头,只见坐着的老夫人站起身,发间的步摇轻颤,端着慈祥和蔼得模样温声道:“以往府里少有这事,可总得立个规矩不是?万一其他弟弟妹妹们也学你这般,咱们府里岂不是乱了套?祖母也不重罚……”说着让下人拿了杆鸡毛掸子过来,握在手里,叹息道:“这三下就当长个记性罢。”
翠翠倒是没想到这老夫人打起人来也不含糊,三下就是钻心的疼,可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不服输让她挺着腰板咬着牙从白玉堂走回锦绣苑,依旧是那副闲淡清雅的娇俏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看迷了眼。
直到回到闺房里她才松了口,如樱桃般红润的唇上咬出道印子,许久才消了下去。
*
一道颀长白影走出朱府,看向身后的严超,幽幽问道:“朱府有几位小姐?”他不得不承认那抹绝色在他眼底留下一方丽影。
严超落后主子两步远,闻言赶忙回道:“回世子,朱林朝与朱林祥各有一女,听闻大房家的女儿朱翠翠生得最是貌美,不过脾气不大好,骄横得很。”
“哦?”他玩味的勾起唇角,方才所见女子容貌脱俗,强压其他女子一头,想来便是那朱翠翠了,骄横未见着,倒是有几分灵动可爱。
☆、第4章 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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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院门外面,只见一身着红色披风的娇美妇人急急走来,耳垂上的月牙型耳饰轻轻摇晃,脚下裙摆随着主人摇摆的杂乱无章。下人掀了帘子,她进去后,阵阵热浪迎面扑来,一时冷热交替,轻轻打了个喷嚏。
只听内间传来一道娇柔声音,伴着悦耳低笑:“母亲,快进来吧。”
妇人正是朱府大房媳妇韦氏。
她掀了珠帘走进来,见女儿趴在床上笑意浓浓地看着自己,喉头顿时涌上一阵难过,眼睛里开始落金豆子:“老太太可是打疼你了?”
翠翠垂了眼,让丫头端走吃了一半的糯米糕。她想抬起身来,却不想一动,方才挨的那几下更是钻心入肺地疼:“女儿无事。”自家那老太太可真是下了狠心为她那宝贝孙子报仇,当着那么多丫头小厮的面,细长的鸡毛掸子结结实实地落在她翘臀上。
“无事怎么还趴着?就知道嘴犟,快别动了,就这般躺着。我给你带了药,这会儿就抹上吧。”说着就要去脱她裤子。
翠翠不许,尴尬地拿手挡着,韦氏气得笑骂:“你是我打小养大的,这会儿跟我装什么羞。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居然和个五岁孩童置气,居然还打了人家,你可真是够出息的。”
翠翠拥着母亲不让脱她裤子,尴尬道:“别,别看嘛,羞人。”
韦氏坐下来,让女儿趴在自己身上,轻轻拍打着她背部:“老夫人偏心二房,是因为二房是她亲儿子。可咱们不是!如今,只要你父亲唤她声母亲,这委屈就得挨着,况且你又是真动了手的,咱也不好找她评理不是?她反过来问一句,她连教育孙女的权利都没了?让爹娘如何回答?”
她心情收敛了几分,嘟嘴不满:“那也不能由着他们欺负咱们呀!凭什么他们不占理的事儿,由着老太太在中间胡乱搅和一通,反倒变成咱的不是了?女儿咽不下这口气。她最疼爱地宝贝孙子自找没趣,挨了我两巴掌,看她抓心挠肺的不痛快,我乐得很。”
韦氏沉了脸,眸子里却也带了几分好笑,点了点她鼻头:“你这专爱吓人的坏丫头!你当你讨了便宜?打小就给我娇养着,细皮嫩肉的,我都舍不得碰不下,挨了几鸡毛掸子,该是有淤痕了。往后离二房家的远些,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翠翠如花般娇嫩的脸上扬起轻笑:“晓得了,母亲。”
翠翠还是未能躲过被母亲扒裤子抹药这一截,白皙脸颊羞红一片,更显风情万种。
韦氏本来要留下来陪她,翠翠好说歹说才将母亲哄回自己院子里,她可不舍得让父亲自己钻冷被窝。屋里只有她独自一人时,她才轻轻地大喘了几口气,母亲说的极是,她一直被娇生惯养着,从未受过半点苦痛,冷不丁地吃了几下鸡毛掸子还是疼得很。
只是心中汹涌澎湃的欢喜让她将头埋进胳膊里低低笑着!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再让那些人将她踩在脚底肆意欺凌,上一世所受的苦,她必将全数报复回来。只是有些事她自己都还未梳理好,满满情愫不知要如何表达,眼前熟悉暖心的一切萦绕在鼻尖,让她忍不住眼眶发热。
第二日。
大清早薄薄阳光照进来,正好打在她头发丝上,她懒懒地趴在床上等着丫头们送帕子净脸。只是堪堪接过帕子,一道清亮又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她尴尬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等邋遢模样被瞧了去,往后少不得被调笑。
只见来人掀了帘子进来,蹲在她床前一脸担忧:“阿姐,可是疼得厉害?朱照那个浑小子,下次让我见了他定饶不了他。”
翠翠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母亲笑骂声传来:“他昨儿在别人家里留宿,刚回来一听说你挨打就跑来了。混账小子,哪有你这般乱闯姐姐闺房的?”
朱桓俊脸热了热,不满地嘟囔:“还不是担心阿姐,这仇我一定要报回来。他们还真当咱们是软柿子不成?”
韦氏在儿子头上拍了一记,斥道:“别瞎作乱,闹得不太平,小心你父亲敲打你。”说着从身边丫头手里接过温热的鸡汤坐在女儿身边喂她:“我让人早早备了,放在小暖炉上热着,这会儿正好喝。”
翠翠斜了眼弟弟,桃花眼里满是笑,喝了几口便皱着眉头推拒:“大清早地吃这个腻了些,缓缓再用罢。弟弟可是用过了?不嫌弃地话……”
她话还未说完,朱桓已经端着碗全喝了,俊脸上渡了层金黄色光晕,咧开嘴:“嫌弃谁都不能嫌弃我家阿姐。”
韦氏白了他一眼,美丽脸上却是笑意满满:“今儿个怎么不去学堂?可是不乖逃学了?”
朱桓唇角耷拉起来,颇为无奈:“都多久的事了您还惦记着不放,今儿夫子身体不适放了半日假,不信您去学堂去。”他支支吾吾一阵,气愤道:“听说昨儿宁国侯府世子来府上了,听说是要给侯府老夫人定制寿礼,咱们家铺子哪个师傅的手艺不比二房家的好,怎得偏偏让二房家抢了风头?爹怎么……”
翠翠见韦氏沉了脸,瞪了他一眼催促道:“这会儿还早,回去正好补个觉,我和娘有体己话要说,你别杵在这里碍手碍脚。”
朱桓知晓这事不该他来说,这会儿借着阿姐的话儿应了声便跑远了。
翠翠好笑地看了眼弟弟去的方向,拉着母亲的手说道:“桓儿年纪还小心气又高,您别和他置气。只是爹在朝廷做官,确实要比二房家好接这桩买卖。”
韦氏叹口气,秀眉攒起:“我怎么不想将这桩买卖揽下来,可你爹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不知道,他向来将公事和私事分得清楚,要他为着自家生意去求人,除非太阳打西边起来。”
翠翠看着母亲又气又爱的模样,心中无限感慨,以前她时常与赵家兄妹玩在一处鲜少同母亲坐在一处说话儿,待后来心中有了委屈爷不顾娘家是否顺遂,一个劲儿地埋怨与痛哭,而母亲只能跟着落泪宽慰她,上一世她最对不住的便是自家爹娘。眼眶中不觉有了泪意,赶忙眨眨眼掩了去,又是那个娇美可人的俏佳人。
“爹不管事还不是仗着家里有您这个贤内助,旁人还没这个福气。”
韦氏绷着的脸被她给逗得笑成了花,点着她鼻头笑:“你这张巧嘴儿,真会哄人。身上好些了没?紧着用两天药能好的快些。不过昨儿我问了你爹,他说咱们犯不着和二房家的置气,不管怎样好歹是一家人,犯不着为了点银钱让外人笑话,更何况咱家又不缺那点钱。”
翠翠心里可不这么想,难得让老夫人不痛快的机会,她可不能白白放过。
这几日母亲都亲自过来给她上药,在床上躺了三日便好利索了,这会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娇娇美人儿。昨儿听母亲说父亲忙公事今天不回来住了,她披了淡米分色斗篷便往母亲院子去,她今晚上要和母亲钻一个被窝。
外面寒风冽冽,天色晦暗,云幕低垂,一片灰色阴沉笼罩着她所能看到的一切。
☆、第5章 相遇
5
一夜功夫,所见之处皆是雪白一片。城外大路上鲜少有人走,干干净净地让人忍不住踩上去玩耍一阵。翠翠闹着要下去,却被陈管家给拦了,直说大道上说不准会有极速快马行过,保不齐有不长眼的,若是冲撞了小姐出了事,可是担待不起,还是等过了这段路再玩罢。加上赵锦也在旁边劝着,翠翠撅着小嘴,掀了帘子看后面压出来的车辙印,像两条蜿蜒长蛇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翠翠快进来坐好,也不怕把这张漂亮脸蛋冻伤了。到时候难过的又是我哥哥,你不心疼,我心疼。”赵锦将她拉进来,取了绣着大红梅花的丝帕替她擦拭融在发丝上的雪水。
翠翠俏皮一笑,没有半点羞意,灵动杏眸中荡漾着莹莹波光,想起赵言临走时答应给自己带个新奇玩意儿,神秘兮兮地问赵锦:“你说琼州有什么好东西?”她并不记得赵言带了什么好玩物给她,那时候她正和他生气,对他送来的赔礼一并全扔了出去,后来再问他,他只是笑着摇头并不答话。那时她未曾看清他眼底里的漠然,直到别的女人出现,她才想起来,那时候赵言的眼睛里有自嘲与埋怨。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倒是祖母很喜欢那边产的绸缎,每到过年时候就要买进许多。你要是想要,我过年时候给你讨两匹。”赵锦说罢掩唇娇笑,见她伸手又要来挠痒痒,求饶道:“得了得了,你不就想知道赵言给你带什么好玩物吗?很快就能见到人了,心急什么。方才在家中你也没吃什么东西,我吩咐丫头带了些零嘴儿,垫补点儿吧。”
只见赵锦从马车小桌下拿出个紫檀木制成绘着精美图案的圆形食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分了好几格装着蜜枣、枣糕、桂花糕、酸梅干等,皆是翠翠爱吃的。细长如葱段的素手抓了几颗酸梅干,一股脑儿全含在嘴里,酸甜味道在口中交错,一双桃花眼都乐得得眯起来。
因为马车里坐着是娇弱小姐们,一行人走得不快,晃晃悠悠过了一个时辰,突然马车停下来,赵锦掀起帘子问道:“怎么了?”
陈管家抹了抹冻得发红的鼻头,笑着回答:“前面不远处就是落脚客栈,这会儿雪下的小,小姐们可以去外面玩会儿。”他在赵家待了几十年,深得赵府当家人器重,连赵言和赵锦都待他礼遇三分。
翠翠乐得很,拢了拢身上镶白色狐狸毛的披风,踩着轿凳下来,快乐地跑来跑去。她像只出了笼子的小鸟儿,笑得肆意而灵动,在这片白色中美得不可方物,连眼尾那颗小痣都生动起来。她弯着腰一蹦一跳听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响。
赵锦追过来,一开口喷出浓浓白雾:“你仔细摔着了,慢点!明明咱们一般大,怎得事事都要我操心?”
翠翠蹲在地上揉了个雪团向她扔过去,转身就跑,还没跑几步,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扔在她身上,两人一来一往,像个小孩子一般。后来丫头们也加入进来,玩得好不欢畅。陈管家一行人跟在后面,认真听着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神思不由回到自己年轻那会儿。
两个都是被娇惯的小姐,玩闹一阵便觉得疲累不堪,好在客栈就在眼前。陈管家看着气喘吁吁地两人,问她们要不要继续坐马车走,翠翠搓了搓手放到嘴边哈了口气,嗤笑道:“陈伯当我们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吗?不过几步远,哪还用坐马车。”说着径自往前走,赵锦赶忙跟上去。
掠过客栈望向更远处是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雄伟山脉,巍然屹立,气势磅礴,越发显得山脚下的客栈渺小而孤寂。
小二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坐在门槛上发呆,见有人往过走高兴地拍拍屁股站直身子,细长双眼眯起来,拱手讨好道:“几位贵人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屋里炭火烧得旺,暖和得很。”
陈管家见这小子眨动着两只眼睛打量两位小姐,沉着脸上前将两位小主子挡在身后,虽是个奴才却也有几分威严:“仔细你的两只眼睛,不该看地别乱看!快些吩咐厨房去,有什么好吃食尽管呈上来,做仔细些,亏待不了你。”
小二惋惜地垂了眼,连连道:“好咧!贵客先进里面稍事歇息,小的这就吩咐厨房去。”他恭着身子正要进去,只听远处传来一阵阵如山体颤动的声响,近了些才听出是马蹄哒哒声和铿锵有力的整齐脚步声,“嘿”了声:“咱们这僻静地儿,鲜少有这么多人经过,也不知是做什么的。”
陈管家顺着小二的视线遥遥望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催促着两位小姐赶紧进屋里去。谁知来得都是些什么人,有些事能躲则躲,安心等着老爷他们才是正事。
翠翠和赵锦正准备进去,却听到小二提高声音惊叫道:“五军营?这……这可是打胜仗归来的五军营?”两人忍不住看过去,先入眼的是八个身着坚硬重铠甲的骑兵,看似无章法,却将几个看着颇有冷冽严肃气势的将领围在中间,而后面是浩浩荡荡的士兵。本以为他们只是路过此地,却不想在靠近客栈时停了下来。
只听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舅舅没日没夜地赶了几天,现今京城近在眼前,不如让大伙儿就地歇息,稍缓片刻再上路。”身着玄色常服的俊美男子说罢看向小二:“小二,备几样酒菜来。”
小二这会儿顾不得顾管家几个,应了声便赶紧跑回去禀了掌柜,忙着去张罗了。陈管家微微叹口气,心想真是不巧,偏偏撞到这些行军打仗的官爷,护着两个小主子往里面走。
翠翠瞥了眼便往里走,赵锦又挨她近了些,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方才那公子长得可真俊,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眉清目朗、面冠如玉的佳公子。”只见如花容颜飞上淡淡红霞,红唇微抿,娇羞无限,一副春心初动得娇俏模样。
翠翠见状抬袖掩唇,轻笑道:“瞧你这焦急模样,左右他们是要在这里待个把时辰的,过会儿差人去打听打听便是。”她的心却是沉了几分,前世这条路上未曾有什么军队经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百思不得其解,尚且沉浸在愁思中,前脚才跨过门槛,一抹发丝从额前滑落,垂在眼睛处挡了视线,正抬手要将发丝拢到耳后,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嘈杂声音,她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匹枣红色大马不受控制地快速朝她这个方向狂奔而来,她惊得双目大睁,俏脸唰的变白,可是脚下却似有千斤重般让她挪不开步子。她脑海中此时一片空白,紧闭着眼傻呆呆地等着马撞过来,连身后赵锦和陈管家地叫喊声都没听到。她重活过来的高兴劲还未消散,这便让她重新魂归地府?让她如何甘心?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如小扇般细密的眼睫轻颤。
耳边响起马的低低嘶吼声,不知何时她的腰上缠了一只滚烫有力的大掌,既而又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未曾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何不妥,她才慢慢睁开眼,只见方才与赵锦谈论的俊美男子正护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短小尖锐的银色匕首,上面红色血珠滴到地面上,很快没了方才鲜艳的颜色。而那匹马,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早已断了气。
她回过神来快速往后退了两步,盈盈行礼,如春花绽放的声音小而娇柔:“多谢公子相救。”
傅钟见她方容苍白,娇小的身子仍在颤抖,抿唇笑道:“这畜生许是受了惊,小姐不必害怕。”说着让人将尸体抬走,只是这一摊血渍却是去不掉了。
“方才是属下大意才至姑娘受惊,可有伤处?”
翠翠抬眸看了眼来人,见此人头戴红缨头盔,身着厚重铠甲,声音洪亮而粗犷,脸上布满络腮胡子,散发浓浓肃穆与威严,想来是个大官翠翠赶忙垂下头:“回大人,未曾有伤处,有劳大人费心。”
“那便好。”大步往客栈里去了。
傅钟转过头又看了她一眼才跟进去,凉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她眼睛里明明满是泪珠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倔强逞强得样子倒是有意思。这张稍显稚嫩的小脸已经绽放出耀眼芳华,让人瞧着晃了眼,这朱家小姐就如在冷厉寒风中绽放的寒梅,越看越有味道。
赵锦待他们进去才快步走到翠翠身边,紧张地拉着她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放心:“可真是吓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幸好你无事,若是……我可真成了罪人。”
“无碍,我们快些进去罢,外面怪冷的。”细细雪花飘落在发间很快化成水珠,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步往前走竟是略显漂浮,方才自己确实被吓得不轻。
这家客栈走进去才觉得逼仄,虽是上下两层,却也没几间房,楼下不过摆了四张桌子,想来路过歇脚之人并不多。那些人早已落座,经过他们身边时那如玉男子唇角勾出抹淡笑向她点头,更显温润有礼,翠翠回以一笑。
翠翠待坐定后翠翠看向身边的赵锦,见她又是脸颊绯红,心头涌上几分复杂。上一世她嫁到了富硕美丽的林州,不管她们关系多么亲近一年也只能见个两三回,每次回来都是以泪洗面,在夫家所遭受的种种苛责将这个如花般娇美的女子磨得越发消瘦憔悴,怕赵夫人听了难过苦痛都生生咽下去,明明已经这般难了,却还落得个早早去了的下场。
如此想来,前世的赵锦也是个苦命人,她将对赵言的怨愤殃及到赵锦身上是不是错了?
☆、第6章 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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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见翠翠神色恹恹,方才那一幕吓得她也心有余悸,一下一下轻拍着她背部,柔声安慰道:“所幸无事,再忍耐一阵,等到父亲和哥哥我们就回去。”
翠翠坐直身子冲她笑了笑,径自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无妨,不要担心。”
等了许久,才见小二端了碟酱牛肉、红烧肉、素炒青菜、凉拌藕片和萝卜炖羊肉汤过来,边上菜边赔礼:“小店鲜少有客人上门,有劳多位贵客久等,实在是对不住。”
菜式简单,味道却还好,翠翠往日里最为挑嘴,这会儿也难得多动了几筷子。
旁边那一桌人聊得正欢,谈论的多是战场上的事,只听一道粗狂洪亮的声音响起:“这一仗可把罗通那老小子气得够呛,世子是没见他夹着尾巴往回逃的狼狈样,若是亲眼见了定也会发笑。这次吃了败仗怕是大梁国的小皇帝轻饶不了他。”
傅钟把玩着手中酒杯,闻言轻笑一声:“我本有心随着众位将军同上战场,再酣畅淋漓的大干一番,无奈被家母拦着,实为憾事。”
方才那位同翠翠说话的将军捋着胡须叹息道:“这事怪我,是我没照顾好你,阿姐恼我也是应该。”此人正是五军营统领邵德大将军,他的姐姐正是宁国侯夫人邵婉。
傅钟感受到一道目光突然投落在自己身上,微微攒了攒眉,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说道:“怎能怪舅舅,是我大意才被敌人钻了空子,您莫要总记挂在心上。只是这罗通虽擅长排兵布阵,气量却是小的厉害。若是小皇帝责罚与他还好,万一让他将功赎罪,卷土重来,舅舅怕是得好好谋划才是。”
邵德大笑出声,眼角的细纹深了几分:“你小子想得倒是远,不过我与你想法一样。临近年关,大梁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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