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谈个恋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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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时候，大厅只开了小灯，橘黄色的光不太明亮。路遥遥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支着额头。靠着靠着，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打瞌睡。抬手一看时间，还有五分钟到凌晨一点。
　　“王燕或者张晶晶回来没有？”路遥遥抬头问坐在前台值班的陆小虎。
　　陆小虎打了个哈欠，“没有。”
　　路遥遥皱眉。
　　“出什么事了，老板？”
　　陆小虎发现了不对劲。平时他们的老板不会在这里坐到这么晚。
　　“我怀疑从前天开始张燕就失踪了。她的家人从前天开始就没有联系到她，今天罗军接到她家人的电话，她的家人希望我们帮他们找找人。王燕是客栈的客人，她如果出了事会给客栈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啊？那怎么办？”
　　路遥遥想了想，站起身来往外走，又停下脚步，对陆小虎说：“张晶晶和王燕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回来了的话都立即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
　　路遥遥出了客栈，骑上摩托车往医院走。大漠就只有一家医院。杨暻承他们从沙漠里救出魏阳后把魏阳送到了医院。晚上跳舞时她也看到了他。她料想张晶晶今晚恐怕不会回客栈了，而是在医院魏阳的病房里。
　　**
　　二十多分钟后，到了医院。路遥遥下车，走进医院问了值班护士魏阳的病房，然后匆匆往魏阳的病房走。
　　到了病房前，她抬手敲门。片刻后，病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后的果然是张晶晶。


第10章　
　　张晶晶连打了两个哈欠，忽见是路遥遥，吃惊不已。
　　“王燕在什么地方？”
　　不等张晶晶开口，路遥遥开门见山地质问。
　　张晶晶原本吃惊的表情变得惊慌。
　　“王燕在什么地方？”路遥遥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找燕燕？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不在客栈里吗？”张晶晶的神情很快恢复正常。
　　路遥遥审视地看着她，“她不在客栈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今天一直在医院，不知道她不在客栈里。”
　　“那昨晚呢？前晚呢？那两晚你在客栈里住，那么王燕和你一起在客栈吗？”
　　“几天前燕燕和他男朋友单独开了一间房。晚上并不是都和我住在一起。”
　　“所以？”
　　张晶晶说：“所以那两晚我也没和她在一起。”
　　“你是说那两晚王燕是和她男朋友住在一起？而王燕的男朋友就是病房里正躺在床上的人吧？也就是你深夜不归正在这里守着的男人。”
　　张晶晶的脸扑通一下红了。她迅速低了低头，半晌，抬头看着路遥遥，“路老板这么晚了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都说了我和她不在一起，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去其他地方找找看吧。”
　　“别再跟我撒谎。你知道王燕在哪里。王燕的男朋友叫魏阳。前天魏阳开车穿越沙漠，不幸车子翻了，晚上的时候向沙漠救援队求助。因为信号弱，定位不到他所在的地方，救援队搜了一个晚上才找到他，把他救出了沙漠。杨队还直接把他送进了医院。之后，魏阳就在医院了。”
　　“当然除了今天晚上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你陪他出来，他看你跳舞。之后你才又送他回医院。而你就在这里守着他。”
　　“所以，从前天开始，王燕就没和魏阳在一起。你和王燕是好朋友，魏阳不在，正常情况下她会和你在一起。因为在魏阳没出现在大漠的时候，你们两个就形影不离，同进同出。如果你们两个不在一起，一定是有原因的。而前天晚上我在沙漠边上等人时你恰好在那里。我问过你你的同伴呢。你回答说可能在客栈里。当时你的眼神慌乱，分明是在撒谎。也就是说王燕并没有在客栈里，而你分明也是知道她不在客栈的。你知道她当时在什么地方对不对？”
　　张晶晶摇头，“她这几天的确没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路老板在说些什么。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因为我和她不在一起所以才说她可能在客栈里。这有什么不妥吗？”
　　“因为你当时的眼神慌乱不自在，这是最低级的撒谎表情。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信不信由你。”张晶晶要关门，“我要休息了。路老板去别的地方找人吧。”
　　路遥遥立即伸手抵住要关上的房门。她冷声道：“我说过无论你们怎么样，千万别给我的客栈添麻烦。而如今，恐怕有大麻烦了，我必须要知道王燕的下落！”
　　张晶晶没关上门，皱着眉头。
　　路遥遥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道：“难道你把她弄死了？”
　　“你在说什么？”张晶晶神情激动。
　　路遥遥道：“因为你暗恋着好朋友的男朋友，也就是说你喜欢王燕的男朋友魏阳。你想得到魏阳。而只要王燕在，你就无法轻易得到他，所以你就起了杀心！”
　　张晶晶四下张望，然后看着路遥遥，压低声音说：“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杀人？还是自己的好朋友好闺蜜！”
　　“你是承认暗恋好闺蜜的男友了。”
　　“你……”
　　“这也不用你承认。因为事实就是这样。你和王燕带魏阳来客栈被我撞见那次，我提了一句他可以留宿，但必须进行身份登记的话时，你们两个的脸都红了。刚才说你守在闺蜜男友病床前时你也脸红了。仅凭这两次就足以证明喜欢不该喜欢的人的心虚。那么，前天晚上你坐在沙漠边上哭是因为什么？哭你其实是不想王燕出事吗？那你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她已经失踪两天三晚了。”
　　张晶晶一时无言。
　　“所有事实都证明王燕的失踪和你息息相关，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你不说，我只好报警了。我会将我刚才说的全部再对警察说一遍。警察会比我查得更清楚！”
　　张晶晶后退一步，说不出话，但神情已经慌乱不已。
　　路遥遥眯了眯眼，“王燕到底在什么地方？是死了还是只是失踪了？”
　　路遥遥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走。
　　“路老板！”张晶晶慌忙叫住她。
　　路遥遥转身，等她开口。
　　“我不知道。”张晶晶摇头，“我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不见了，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然而？”
　　“然而……然而我做了一件事……”张晶晶露出懊悔之色。
　　“什么事？”
　　张晶晶回想着说：“前天白天她去找魏阳，结果魏阳开车去了沙漠。她很生气，说魏阳一点都不在乎她。我一直在她身边安慰她。到了晚上，她的气消了，说去找魏阳，让我陪她去沙漠边上等。后来，等了没多久她又说雇车去沙漠里面，或许能最快见到魏阳，给他惊喜。但我们没多少钱了，她又说直接走进沙漠。晚上沙漠里面不热，夏天的风沙也不大，没危险。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答应了陪她去。我们两个人拿着手机照亮，一步一步往沙漠里面走。后来……”
　　路遥遥没出声，等她继续说。
　　张晶晶又道：“后来走累了，她要休息。我就让她坐在地上休息，等着我，我去前面看看。而我走了一会儿，没再回去，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回来。留她一个人在那里。结果她再也没回来……”
　　路遥遥立即接道：“走沙漠最危险的事是缺水、迷路。白天都容易迷路，何况是晚上？而且，我猜她的方向感应该很不好吧？你也知道这一点。”
　　张晶晶咬了咬唇，没有否认。“我只是不平她那么任性还能有人喜欢，想让她尝尝苦头，没想到她真的没有走出来。我不想她出事，还去找了她，但没找到。后来她一直没回来，我也不敢告诉别人。路老板，她不会有事的吧？”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路遥遥冷冰冰地道，“你把她留在什么地方的？”
　　“其实也不远，就从那晚你坐的那里往沙漠里面走大概两公里。”
　　“晶晶……”
　　魏阳不知什么时候从病床上下来站在了张晶晶右后边。
　　张晶晶回头，不知所措地看着魏阳。
　　“你还不赶紧去找人！”路遥遥沉声提醒张晶晶。
　　张晶晶不舍又不知如何面对魏阳，转身就走出病房。
　　路遥遥也转身。
　　医院的地板上两个影子飞快地跑着。
　　刚跑出医院大门，路遥遥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她接起来，陆小虎的急切的声音传来。
　　“王燕的家人打电话来，问我们找到人没有。”
　　“没有。”路遥遥挂了电话，想了一下救援队的号码，立刻拨过去。
　　“我找杨队。”
　　“您好，这里是救援服务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男人的声音顺着电流声传来。
　　“跟杨队说，有人在沙漠里失踪，位置在沙漠东入口再进沙漠大概两公里附近。”
　　前天晚上那个地方是沙漠东入口。
　　*
　　救援队里的人都睡下了，杨暻承也不例外。听到报警铃声响起，杨暻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一捞就把衣架上的衣服捞下来迅速穿在身上。
　　其他队员也在两分钟内就准备就绪。
　　“是个女人求救。先是指明找你。手机号码是：13*****。”接听电话的值班队员对已经坐上车的杨暻承说。
　　女人？指明找他？
　　杨暻承只将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就发动了车子。
　　“唉，杨队，号码纸不要了吗？”
　　“不要。”
　　话音一毕，杨暻承的车子已经开了出去。赵信、陆白、浩然、大兵的车紧随其后。
　　*
　　路遥遥骑摩托车往沙漠的方向去，车子后面载着张晶晶。
　　刚进沙漠一会儿路遥遥就看到救援队的车早远远的停在前方，几辆车的车灯都闪着光
　　杨暻承正在对赵信说：“按号码打个电话。136***”
　　刚说完就听见摩托车声响。
　　路遥遥把车停在了救援队的车旁，下车，张晶晶跟着下来。
　　“杨队。”路遥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几个人中的杨暻承。
　　杨暻承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人，没想到求助的会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杨队一不小心有了遥遥的手机号码，还记得溜溜熟。


第11章　
　　“你们先到了。”路遥遥表示了一下惊讶。望了望四周，除了车子停下的地方有车灯照亮，其他地方都很黑暗。而在看得到的地方她并没有发现王燕的踪迹。她紧接着问杨暻承，“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杨暻承道，“你有没有什么信息能提供给我们的？”
　　赵信刚听杨暻承说完电话号码，数字也刚刚输入完，正要拨打出去，忽见路遥遥来，又听她和杨队这样说话，这才明白过来求助的人是谁。救援队里的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站在一边听杨队和路遥遥说话。
　　路遥遥回道：“是个女生，叫王燕。十八九岁，和她差不多大。”她侧头看了张晶晶一眼，继续说：“王燕的身高比她高了大概半个头。前天晚上徒步进沙漠找她男朋友。她方向感差，就是前天晚上在沙漠里失踪的。”
　　张晶晶低下头。
　　“前天晚上就在沙漠里失踪了现在才来找人！”杨暻承声音略沉，“恐怕这个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是我……没说……”张晶晶心里又慌又乱，头低得更低，声音跟蚊子声音一样。
　　路遥遥又说：“还有，她的男朋友叫魏阳。”
　　“魏阳？”赵信一诧。
　　“我们前天晚上救了个人，也叫魏阳！”陆白接口。
　　路遥遥立即点头，“就是那个魏阳。”
　　杨暻承若有所思地道：“前天晚上我们进沙漠来救人，找了一个晚上才找到魏阳，因为一路上都没有人或车的痕迹，也无法定位人的位置。而我们寻找的过程中却没发现别的人。”他看向路遥遥，“你刚才说王燕是徒步进沙漠的，而且方向感又差，那么她肯定走不了多远。没有走多远又没被我们发现……”
　　杨暻承神色凝重。
　　赵信直接把杨暻承心里想的意思说出了口，“恐怕那个叫王燕的女生在前天晚上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张晶晶心里慌乱不已。
　　“这可说不准。晚上一个人，又找不到方向，还是个女生。即使前天晚上没事，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活着才是奇迹。”浩然说得直接。
　　张晶晶已经懊悔不已。
　　“行了！先找人！”杨暻承说，“我们前天晚上没发现除魏阳以外的人，一方面可能是我们主要搜救的范围不在这么近的地方；一方面是我们找到魏阳后，并没有想到还有人被困在沙漠；还有可能是在我们接到求救电话之前她就遇险了，或者找到能充分隐藏起来的地方隐藏起来了。但无论她是怎么失踪的，怎么没被发现的，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找到她！”
　　大家都没有说话，听杨暻承说。
　　杨暻承继续，“我们现在站的地方离沙漠东入口大概两公里，非常近。她在这里失踪的，不是沙漠深处。而且，她徒步走沙漠，恐怕也走不了多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在这附近。大家先在附近分头搜救。如果找不到人，再将搜救番外慢慢扩大。”
　　杨暻承分派了救援队各个人员寻找的方向。然后，看向路遥遥和张晶晶，“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说完，杨暻承和他的队员们就开始打着手电筒分头找人。
　　“你太小看我了吧？”路遥遥冲杨暻承离开的背影喊，“我在大漠边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了！”
　　杨暻承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路遥遥转头对张晶晶说：“你留在这里。”
　　夜深人静的大漠，张晶晶怕一个人留下来。“我跟你一起去吧？”她对路遥遥说。
　　“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我只顾得了我自己，可顾不上别人。”路遥遥道。
　　路遥遥走了一步，张晶晶迅速拉住她的衣服，“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害怕？当时你不是一个人从这里走回去了吗？”
　　“当时没有这么晚。”
　　路遥遥车开她的手往前走。张晶晶不敢再拉路遥遥的衣服，却紧跟在路遥遥身后。路遥遥倒是没有赶她回去。她拿着手机照亮，在四周查看。
　　沙漠里的沙丘、地形不是一成不变的，是一直变化的。她现在看到的地方和前天晚上比很有可能不一样。张晶晶便在说：“路老板，这个地方跟前天晚上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路遥遥懒得说太多。她拿着手机照路，双脚在沙子里面缓缓走着。一边走一边仔细搜寻着人。黑暗的沙漠里留下她的脚印。但最先的那些脚印渐渐消失了，因为吹起了风。风卷起沙，把她的脚印给填满、掩埋。
　　找了十多分钟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手机的光因为电量少而越来越暗。张晶晶的手机也是。两个人渐渐开始摸黑走路。
　　忽然“啊”地一声响起。张晶晶摔了一跤。路遥遥皱眉把她拉起来。
　　沙漠的夜晚温度很低，即使是夏天也不例外。路遥遥感觉寒意刺骨，有些受不住。张晶晶打了好几个喷嚏。
　　两个人忍着寒冷喊王燕的名字。
　　不远处有手电筒的光。路遥遥知道是谁。因为她是沿着他走的这个方向来找人的。只不过他走得比她快多了。
　　而看到那束光后，路遥遥加快了脚步。张晶晶吃力地跟着。
　　杨暻承是听到路遥遥和张晶晶两个人喊王燕的名字了的，知道她们两个在后面。他没管她们，拿着手电筒看他身边的地形。他站的地方是一个斜坡。走路时得比平常要更小心一些。但他在想如果王燕从斜坡上滚下去会滚在什么地方。
　　他正这么想时，路遥遥就站在他几米之遥的地方了。正笑眯眯地喊他。她手里的手机光线很暗，几乎要完全黑下去了。
　　她从沙坡上跑下来。坡太陡，跑的速度快，到了他面前也刹不住身子，直接投入了他的怀抱，冷冰冰的双手抱着他的腰。
　　杨暻承不紧不慢地把她冰冷的手从他身上拿开。
　　“找到线索了吗？”她毫不介意，抬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第12章　
　　杨暻承眼神不善地看着路遥遥。路遥遥神情自若。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杨暻承说：“没什么线索。”
　　这个时候找人要紧，他没空理其他的事。
　　路遥遥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两个晚上了，已经过了四十八个小时，她的脚印早就没有了，的确很难找到线索。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她说起正事来倒像是那么一回事。杨暻承又看了她一眼。
　　一直跟着路遥遥的张晶晶在这个时候也到了。她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又摔了一跤，正好摔在路遥遥和杨暻承两人面前，也正好听到路遥遥说“棘手”这话。她心里有愧，默不作声地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站在路遥遥身旁。
　　路遥遥和杨暻承都看了张晶晶一眼。
　　“我们现在是要去最下面看看吗？”路遥遥问杨暻承。他们正站在斜坡上，这里显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而她也猜到了杨暻承的打算。
　　杨暻承本来没考虑过跟她们两个一起去找人，但见她们唯一可以用来照明的工具都快没电了，于是没说什么，转身就往沙坡下面走。
　　路遥遥赶紧跟上。张晶晶也不敢懈怠。
　　坡度陡峭，脚陷在沙子里也不好走，摔跤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没习惯在沙漠里行走的张晶晶，一路上摔了好几次。她一摔就往下面滚。一边滚一边“啊啊啊”地叫唤。滚的速度比走的速度快，她倒是很快就到了坡下。
　　杨暻承回了一下头，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路遥遥脚下的路。等路遥遥就着手电筒的光走过来后，他快步走到张晶晶跟前，叫她赶紧爬起来。
　　路遥遥还以为他走那么快是要去拉张晶晶呢。哪知他对张晶晶说了一句就走到更前面去了，还举着手电筒在周围照了一圈。他照亮的地方都只有沙子，没有别的。路遥遥向着杨暻承手电筒的光走。
　　“这下面也没有人。”路遥遥站在杨暻承身边说。
　　“继续往前面找。”杨暻承回头看了下身后，见张晶晶已经爬起来了，于是他继续往前走。
　　他们三个人又找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找到人。
　　其他的救援队员同样没发现哪怕一点点线索。
　　“这个人从人间蒸发了吗？”赵信一边找一边自言自语地道。
　　陆白、浩然、大兵也都皱着眉头在分头找。江西也积极得很，他不愿意杨暻承接手救援队的队长，出来救援时，他总想着要比杨暻承先找到人。
　　*
　　路遥遥喊王燕的名字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她快走了几步，伸手拉住走在前面的杨暻承的手臂，“那边黑漆漆的，但好像有个小沙丘，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她的手心和指尖比半个多小时前还要凉了，寒意从她手上传递到杨暻承手上。但于她来说，杨暻承的手臂却是温暖的。
　　“在大漠边上生活了二十多年？”
　　杨暻承看着路遥遥，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二十三年了。”路遥遥笑盈盈地道，“你是想问我的年龄吗？我今年二十三岁呢。五月二十一号的生日。已经过了。”
　　“我对你的年龄没兴趣。”他把拉着他手臂的手拿开，打量了一下她单薄的裙子，“在大漠边上生活了二十多年不知道晚上的气温？”
　　这个时候，气温恐怕有零下几度，还起了风。
　　“我当然知道啊。但我出门的时候没想到这么晚了会进沙漠里来。”她的手被他拿开，她就顺势抱着双臂。
　　跟上来的张晶晶也冷得打哆嗦，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好……好冷啊。还没找到……该怎么办呀……”
　　杨暻承看了一眼张晶晶，又看了一眼路遥遥。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丢给张晶晶，沉声道：“穿上！”
　　路遥遥的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杨暻承则快步往路遥遥刚才指的那个沙丘走。张晶晶赶紧跟着。而杨暻承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转身，举着手电筒照在路遥遥的脸上。她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走不走？”杨暻承看着路遥遥。
　　路遥遥偏了一下头，避过手电筒的光，抬步缓缓朝杨暻承走去。
　　此刻，有几颗星星竟然出来了。杨暻承望了望夜空，看向路遥遥，“还记得回去的路吗？”
　　路遥遥站在杨暻承面前，抬眼看着他。
　　“记得的话，走回去。”他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她，“去车上。把她也带回去。”
　　路遥遥想了想，接过杨暻承手中的车钥匙，转身就走。
　　张晶晶还站着。杨暻承道：“你跟她一起回去。”
　　张晶晶虽然穿了杨暻承的衣服，但还是觉得冷，于是跟着路遥遥往回走。
　　杨暻承则继续往那个沙丘走。
　　*
　　路遥遥和张晶晶回到了救援队停车的地方。她认得杨暻承开的车。打开车门上车，开了空调。张晶晶也跟着上去，但她坐的是后排座位，没有坐在路遥遥旁边。
　　过了好一会儿，路遥遥被冻僵的身体才暖和了起来。
　　张晶晶望着车窗外，心里懊恼担忧。“晚上这么冷……燕燕应该不会……”
　　“当然有很大可能被冻死了，被黄沙掩埋了。所以救援队的人都没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