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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满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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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聂乘风在一起,驻地的人都了解他们,以夏立恺为首总是取笑他们,但更多是羡慕。
远在非洲,能够相知相伴,又多么难能可贵呢?
一来二去,络雨就跟着聂乘风跑了整整四年。她是本硕连读,又因为在非洲当志愿者很长时间,比一般的同学提前一年毕业。
当时提前毕业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就是钟溪。
对于钟溪,络雨一直秉承互不打扰的宗旨,她是内心坦荡,可是仍旧难免尴尬。
毕业那天,她站在太阳底下看毕业宣传栏的照片,他们应届毕业生的照片也和往届优秀毕业生站在一起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在聂乘风的下面,那张证件照很丑,可是和聂乘风漂亮的照片在一起,她心里也像泛着蜜。
穿硕士服拍照的时候,络雨像平常毕业的女生一样,跟着大家到处摆姿势拍,拿毕业证,吃散伙饭,按部就班就毕了业。
看到成双成对的同学毕业的时候,她也在想,要是聂乘风在多好啊。
钟溪走过去,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说:“恭喜毕业,小雨。”
络雨抬起头,她弯起嘴角说:“同喜,祝你一切顺利。”
她是笑着,可是话说得客气,也很淡定,钟溪难免难受,他记起刚进大学时她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改变。
钟溪还想说话,只听一声磁性的声音叫他们:“钟溪,络雨。”
那个人就站在太阳底下,身材挺立,肩宽背阔,阳光洒在他身上,就像夜晚的灯塔,一直照耀着络雨,在求知的路上不会迷失方向。
她站在阴暗处看着他,他也微笑着看着她,络雨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最初,被他疼着,被他宠着。
他几步走过来,步伐稳健:“走,带你们吃饭,庆祝你们毕业。”
钟溪愣在一旁,络雨也只好收敛自己的雀跃,只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落地的,还能赶上你们今天领毕业证。” 聂乘风静默一会儿,看着钟溪又说:“你外婆在等你。”
钟溪仍旧没什么表情,他只看着络雨:“我不去参加了,导师找我还有事。”
他没再看聂乘风,掉头就走。
络雨只觉得揪心,这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抬眼想安慰聂乘风,却只见他轻轻笑笑,还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络雨也将心底的愁放下,拉着他在校园里走走停停。这是他们的校园,虽然没有一起在这里学习过,可是食堂,一教二教,阶梯教室,主楼,科技园,实验楼……
他们的身影都在上面出现过,一前一后,带着时光的味道。
走到夕阳西下,聂乘风半蹲下对她说:“上来吧,我带着你走出去。”
络雨笑得像只猫,他都记得,那时候她在非洲,面对大量病人,只觉得学医太苦,她暗暗叫苦,只对他说:“我毕业的时候你要来,我需要你的辅佐,才能好好毕业。”
其实她很早就独当一面,可是那时候聂乘风就觉得,他要宠着她,无比宠着。
时光荏苒,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他背着她,像是背着全世界,一步一步,走向更精彩的未来。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人生总要经历太多,生老病死,怨憎爱会,在那些经历后面,才会有更多情比金坚。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更啦!准备完结……爱你们。
………………………
第54章 风雨凄凄
正式毕业以后,络雨便同聂乘风一样,正式申请到了非洲援非。
这件事自然遭到了络志勤的强烈反对,差点又到聂乘风办公室大闹一场。这场爱情里,他总觉得络雨付出得太多了。
然而还不等他真正意义上去反驳,坏消息不胫而走,络雨在坦桑尼亚受了伤。
连他这里都瞒不住,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他压制着脾气乘自己的飞机去了,非洲大地一片美丽自然风光,显得年轻活跃,而他的心情沉重,一想到络雨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如今更是在异国他乡受了伤,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飞机缓缓降落在空旷之处,络志勤便让司机驱车直奔医院。
而此时,医院驻地才是真正地乱成一团。
正值非洲雨季,络雨便被分配一些在医院即可完成的活儿,钟溪也继续参加援非,络雨不愿深想,可是也的确不想在和钟溪这样不明不白僵持,当他提出他去乡下部落需要有一个人帮忙,他希望是络雨的时候,络雨犹豫了。
在驻地,不打报告外出是严令禁止的,况且是和钟溪。
电话那头催得急,对方可能是急性阑尾炎犯了,家人急得团团转,隔着电话络雨也能听出语气急切。
对方并没有车,医院一辆吉普车,相关的人轮着用,可是连日下雨,本就泥泞的路早就不好走。
钟溪已经收拾妥当,可是聂乘风的导师和聂乘风正在手术室里面经历一场凶险的急救——对方遭遇车祸,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口吐鲜血,损伤严重,或许自知没救,一派灰败神色不加掩饰,可聂乘风的导师却是医者仁心,当即叫了聂乘风准备手术。
他们已经进去好几个小时,情势一定很焦灼,络雨面对钟溪,只得拒绝:“我不能擅自离开。”
钟溪一愣,他倒是没料到络雨会拒绝这么彻底,他看一眼腕表:“你是介意和我出去?”
是也不是,络雨不好直说,她诚挚道歉:“对不起。”
孟佳柔路过看他们俩僵持着,她淡笑一声:“小雨,我实在走不开,是我请钟溪带上你的,老师出来有任何问题我来承担。”
她的眼神意味不明,络雨不愿意深究,这把她抛入一个两难境地。
话虽如此,络雨仍然擅自犹豫,他们并不是救护车,去了部落接了人,路上的确需要医生来急救,没有专门的司机,那两个人是标准配备。
钟溪见她在思考,他垂着头:“五分钟后出发,你不去,我不会勉强你。”
对面的孟佳柔用一种特别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还不是聂乘风的附属品,真正要自己出去独当一面,你又退缩了……”
络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回办公桌上写了请假条,交到手术室门口,一份给队长,一份留给聂乘风。怕他担心,她又摸出手机给他发短信,只简短一句话:放心,我会很快回来。
他们开车去的路上并未下雨,路虽然泥泞难走,好歹视线良好,更好的消息是病人不是阑尾炎发作,没有到需要紧急手术的地步。
钟溪给病人配了药,缓解症状,络雨替病人仔细检查以后,他们就返回驻地。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倾盆大雨,络雨很少见这样的雨势,她看着手机,里面没有信息,又看钟溪微皱着眉,她提议:“要不晚一点回去?等雨小一点?”
钟溪摇摇头:“这雨不会小,走吧,我来开。”
手机里的天气预报也说是一天持续暴雨,若是再晚点走,就更危险了。
络雨跟着钟溪上了车,两个人顿时变成落汤鸡。钟溪将后座他的外套递给络雨,擦擦头发。
络雨无声接过来,机械般擦起来,雨刷器勤奋工作,外面的雨雾迷蒙,视线仍然很差。
来的时候惦记着病人没在意,此刻两个人待在一起,络雨便觉得有一丝尴尬。
她把钟溪的衣服叠好,递给他:“这边还没湿,你擦擦。”
他看她一眼,伸手去接,手指碰到络雨,她轻轻一颤,他知道她想到在解剖实验楼那天晚上,他眼底露出一丝痛苦,语气诚挚:“对不起。”
络雨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摇摇头。
车子很快上了乡村公路,路很宽,可是路并不是水泥路,行走维艰。
钟溪的眼睛直视前方,很认真在开车。络雨见雨势越来越大,她不敢随意打扰钟溪,只说:“你要是累了,我可以换着开。”
钟溪抽空看她一下,她的头发半湿,垂在耳旁,带着一点成熟的性感。
从前他一直以为络雨是娇俏的小女孩,可没想到和聂乘风一起以后,她成长了,还长得那么快,虽然他一直追随着她,却渐渐望尘莫及。
或许是下雨天,他感到一阵悲伤,切骨疼痛的悲伤,他要彻底失去她了吗?
可他还想在旁边一路守护她。
长时间盯着外面,眼睛容易疲劳,络雨不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她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回国?如果下次回去,就要去市立医院挂职了吧?”
钟溪眼睛亮起来:“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去了。”
她从来没面对钟溪表现出一丝关心,尤其是知道他的心意之后,她只觉得尴尬,此刻简短一句话,他却受宠若惊的样子,络雨心里明白,她和钟溪,除却同窗情谊,是真的要越来越远了。
车子进入山区,这是危险地带,这么大的雨要特别警惕泥石流,钟溪加足马力,往前冲。
络雨也静静看着四周情况,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仿佛只出现一道黑影,他们的车顿时停住,泥水混合着雨水已经进了车子,钟溪死死抱着她,可能是他们都淋了雨,身上没有温度。
雨水太大络雨的眼睛很难睁开,她只听到钟溪低声安慰她:“别怕,慢慢爬出去。”
络雨这才发现挡风玻璃被砸碎,滚滚不断的泥石流往下落,可是动作要快,再慢一点,整个车子都要被淹没。
车门已经打不开,唯一出路就是天窗玻璃,络雨伸手够了够,好在可以开,她心里一丝宽慰:“钟溪,你还好吗?我们爬上去。”
泥石流速度太快,两边很快崩塌,钟溪托着络雨往上走,到了车顶,稍微安全一点。
可是钟溪却迟迟没有动作,络雨往下探:“抓住我的手,我拉你。”
“不用,你就在那儿,泥水不会很快淹没车顶,快试试电话,打给聂乘风……”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络雨趴在车顶上,她不敢往那边想:“你受伤了?在哪里?腿吗?”
钟溪的脚卡在驾驶室,刚刚车子被泥石流袭击的时候,就卡死了,现在很痛,可能被钢筋弄穿了,可是他不想她担心。
他不再说话,络雨摸出手机,还好有信号,她打给聂乘风仍旧没人接,只好打给值班室的座机。
她迅速对电话里的人说了目前的情况,这个地方离驻地不远,他们若是能赶来,钟溪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钟溪的眉毛皱起来,这点特别像聂乘风思考问题的样子。
泥石流到了车门中间,络雨丈量了一下,大概到她大腿的位置,她抓着越野车最上面的扶手,往下慢慢缩下去。
钟溪看出她要做什么,他厉声道:“快上去!要是再来一波,你马上就会被卷下去!”
雨水打在络雨脸上,她专注在往下爬,没时间说话,等她摸索着站好了,钟溪试着按了按按钮,打开了驾驶室的玻璃窗。
谢天谢地,他们的车子还可以开窗户。
络雨看不清钟溪的腿的情况,她的身子探进来,发丝的清香传到钟溪鼻端,他缓缓闭上眼:“别救我,别犯傻,乖乖上去等聂乘风。”
“如果是他,也会救你。” 络雨用手将车里的泥石流轻轻拨开,混杂着挡风玻璃块,实在不好操作。
她绞尽脑汁:“钟溪,把后座的工具箱给我。”工具箱就在后座下面,里面至少还有些可以用的东西。
她站在外面往前够,微微抬起钟溪的腿,看着他,“可以动吗?”
钟溪微微点头,很快络雨锁定了是什么牵绊住了钟溪,一根不算大的钢筋擦进他的小腿骨,需要钳子才能解决。
“我们医生还真的可以互帮互助啊”,络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她的手里拿着从工具箱里面拿出来的大钳子,开始大刀阔斧。
实际上这点力气微乎其微,她自己都需要紧紧抓住车门才可以不至于被冲走,钟溪被她感染,拿过钳子,自己探身下去处理。
血水就混合着雨水还有泥水,浮现在眼前,他们必须想办法离开,否则再来一次山体滑波,就只能葬身于此。
钟溪力气很大,他用了没多长时间就将自己挪出来,络雨心里一喜,还没说话,就听轰隆一声,一堆石头落下来,四处滚落。
她只看到钟溪的脸色更为惨白,他眼神带着恐惧和害怕看着她,她刚想开口,只觉脑袋剧痛,人已经要倒进泥石流里。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钟溪惊慌失措的脸,她想安慰他,可是说不出话,眼睛中那唯一的光亮也很快暗下去,她心想,完了,这次聂乘风若是逮住她,肯定不会轻易绕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最关键的我怎么有点肌无力,告诫自己,不能烂尾啊!
………………………
第55章 风雨兼程
络志勤心里有太多的怒火急待发泄,可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和聂乘风相识有十几年了,一直以来,聂乘风都是真挚诚恳的,还是人中蛟龙,他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干什么。
意气风发正年少,这三十年他一直是这样过来的。
络志勤没想到他会看到一个颓然、挫败甚至是绝望的人。聂乘风就静静坐在手术室外面,一夜之间,他的眼睛早就红了,他忘不了赶去泥石流发生的地方那种心慌,他从未惧怕过非洲,也没有丝毫怠慢,他敬畏非洲,敬畏大自然,可是一直呆在这里,他只是想通过自己的一点小小努力,使非洲文明更快进步。
可是当他看到车顶上躺着的络雨,她脸色白得就像医院常常看到的百合花,眼睛紧紧闭上,她的睫毛很长,投下来的阴影厚重,显得脸很立体。
她脸上没有血,只带了很多泥,这让他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未必是好事。
跟着来的人七手八脚把钟溪先抬到救护车上,若是泥石流再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聂乘风转头看到钟溪的脸色,他心里又沉了几分,他一定看到络雨怎么受的伤。钟溪的腿流血过多,跟来的护士先替他处理。
他什么话都没有,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聂乘风和络雨,那种眼神聂乘风没心思细究,他的心很痛,他爬上车顶把络雨托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不知道做过多少手术了,难的,简单的,他从未手抖过,可遇到她,他没办法。
他声音低哑,往下说:“阿恺……你帮我。”
原来坚强如他,也会害怕,甚至不敢自己动。夏立恺开始上去帮忙,又七手八脚把络雨抬上车。随车的是一位女护士,有40多岁了,她看到聂乘风的样子,很难开口,救护车艰难前行,她看到络雨小腿也在流血,估摸是被玻璃划出的口子,她不得不开口了:“聂医生,她……小雨,你还不知道吧?她……怀孕了。”
一句话说得并不算完整,可是聂乘风还是瞬间明白了。是了,从国内来这里那天,他们在一起,那天晚上他们一起抄写民国结婚誓词,都很喜欢,她就在他怀里娇俏的笑着,搂着他的脖子,热热的呼吸在他耳朵那里:“等你回来,我们就可以结婚吧?”
当时他还笑她,这种事怎么能由她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她咯咯咯地笑,耍赖般将他压在床上……
她为他付出太多了,多到他自惭形秽,无颜面对他。不止是手,他的心和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无休无止地痛从头到尾,蔓延全身。
他语气苦楚,只勉强说几句专业判断:“小腿的伤不算太深,可是大脑的伤需要做核磁共振。”
夏立恺在一旁观察他:“阿风,现在你不能一个人做判断。”
“我还能和谁商量?要是她醒不过来……” 他没再说下去,转脸望着窗外,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都不值得了,他总是习惯在两难之间,选择别的,而不是她。
而她却往往只选他。
多么不公平的爱啊,他的小可爱,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车子到了医院,络雨就醒了。她还是想吐,感觉有点轻微脑震荡,她的视线在搜寻她想见的人影,却只看到聂乘风的导师,他亲自在给她处理小腿的伤口,在缝针。
痛,比什么都痛。她肯定是硬生生被疼醒的。
她想说,老师,是不是没打麻药,转念一想,她马上说:“老师,我……我不能用麻药。”
她一定龇牙咧嘴,一向淡定的老师也眉头深锁,他慎重点了点头,声音从口罩传出来:“小腿的伤不算太深,可以安全用药。但是头部目前看是外部包块,需要时间吸收。但是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能随意下结论。小雨,你知道要检查就得放弃什么,你自己选。”
络雨知道,她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说:“老师,聂医生呢?”
“他?” 老师往外面虚点一下,“在手术室外面。”
老师看络雨又流泪了,他才说:“他的选择很明确,但是我要尊重你自己的意见。”
他的意见是什么,络雨很明白,她也是才知道的,这么小的生命才跟着她多久,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自私放弃呢?
络雨目光坚定,带着一种孤勇:“老师,我不能放弃这个。有多少好的可能性?”
老师讲缝针完毕的线递给助手,淡淡叹气:“你们两个好好商量,三天时间,如果三天观察期没有问题,我支持你的决定。可前提是那个小子要同意。”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又说:“他吓坏了,小雨,你们好好商量。”
络雨心思都在“他吓坏了”上面,她闭上眼,等待着聂乘风劈头盖脸的怒意。
然而并没有,他安静地进来,如潭如墨的眼神胶着在她身上,络雨最喜欢他看她的样子,平时他是忙碌的,可是他一旦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那就是百分之百。
她向他伸出手,想坐起来。
“乖乖躺着。” 他语气很淡,淡到漠然:“孩子不能要。”
络雨的手落下来:“为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应该是被后脑勺疼痛弄得。
聂乘风在她床边坐下来,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一时无语,他再次说:“绝对不能冒险,我们还会有孩子。”
“不会的!老师说了,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三天,给我三天时间,如果真的有问题,到时候再处理,不可以吗?”
“不可以,一点意外的可能性都不能允许。” 聂乘风的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络雨又开始流泪:“你在怪我,是不是?聂医生,你给我时间。”
“别的都可以,这个不行。” 聂乘风又想到她脸无血色躺在床上,他站在她面前,小腿上的伤痕尽可能缝合得漂亮,可难掩受伤的可怕。
络雨微微咬着唇,她试着强势谈判:“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和你商量了。”
这倒是遂了聂乘风的意,他沉默良久,微微点头:“你父亲在来的路上。”
“聂医生!” 络雨不会不知道络志勤来了见到他们,会将怎样的怒气迁到他身上,他宁愿络志勤过来,也要拒绝她留下他们的孩子?
络雨只觉后脑勺一阵痛,她败下阵来:“你走,我要休息。”
聂乘风没有马上离开,他用一种络雨很少见的眼神看着她,带着心惊,带着疼惜,他没有比此刻更恨自己带给她的痛苦。
络雨缓缓闭上眼睛,她要保存体力,络志勤来了还需要接着说服。
络志勤来得很快,络雨在里面听不到声音,直到护士大姐带着络志勤来的时候,她才知道络志勤暴跳如雷,几乎想要打聂乘风。
络雨让自己表现得没那么痛苦:“爸爸,你知道的,我们很快要结婚,我出国的时候我们是订婚了的,不能因为这个有任何改变。”
络志勤隔了各种医疗器械看着她,他的女儿一直有一种他年轻时对爱和执着和冲动,认定一件事一个人,就只顾风雨兼程,哪怕飞蛾扑火。
他的大部分火气在外面撒给了聂乘风,此刻看到自己的女儿仍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绝,他竟然说不出什么,一开口,满是疲惫和沧桑:“你先跟我回国,检查完再做决定。”
络雨简直喜出望外,她没想到络志勤这样开明,她眉眼弯弯笑起来:“谢谢爸爸。”
就这样,钟溪和络雨都乘着络志勤的交通工具回国,聂乘风也跟着回去,出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无法放心。
“后来呢?” 苏晓枫脸色苍白地趴在病床上,她们在河上攀着飞机残骸飘了好几个小时,力气消失殆尽,被救起来以后身体全是软绵绵的,说话也没有力气。
不知不觉络雨讲了这么长的故事,那些她心底深藏的故事,如果不是这次掉进水里憋了气,她脑子里的淤血可能仍然无法吸收,仍然压抑着这一部分的回忆。
络雨半躺在病床上,目光变得遥远:“后来他陪我回了国,那个时候可能是我们最艰难的日子,他心里一直自责,我想听他的,可是要是我能坚持下来,就没有遗憾了……”
她突然记起在国内医院聂乘风每天守着她的样子,医院熟识他的人都说,谁要是得到了聂医生的格外照顾,那一定是有病祛病,妙手回春。
对她来说,也是一样。她的身体很快好起来,幸运的是她的脑子只是有些淤血,并没有大问题,可是随着孕育的沉重,一步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但那也是她最快乐的日子,聂乘风就在国内医院工作,她每天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他,她的乐,她的痛,他都一一陪着她,没什么比两个人齐心协力更让人感激。
除却后期她的肚子压迫越来越大,又面临早产,才导致淤血的后遗症扩大,生产之后她便失去了记忆。
她记得络志勤在医院走廊狠狠揍了聂乘风,来来回回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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