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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上天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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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舍不得呢。好在还是自拆期,拖一天是一天吧。要是到了最后的强拆阶段。。。。。。他都不忍去想了。鸡们缩成一堆,呆在靠窗的墙角,见主人回来,纷纷跑出来奔向他。这小鸡通人性呢,外人到这栅栏跟前它们都是不屑搭理的。向志辉摸摸口袋里的房产证,对鸡们说:“再等一小会儿啊,一小会儿就来喂你们,我的小乖乖们。”说完不顾鸡们咕咕咕咕地挽留和绝望,三步并作两步走噔噔噔跑向五楼。
  敲开房门,向志辉看见汪兰正在洗衣服。汪兰说:“才回来吧?有事儿啊?”向志辉说:“别提道儿多难走了。”说着从背兜儿里掏出刘宝娟的房产证说:“这是今儿在一个楼道里捡的,你看看是不是李雅君家的。”汪兰接过来一看,房屋所在的位置和里面的名字,肯定地说:“是啊。这也能弄丢,真是。改天我给雅君送去,要不叫她来取。你还没吃饭呢吧?我这现成的,你吃点得了。”“啥好吃的?”向志辉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不客气:他心里早把汪兰当了除父母外最亲的人。“小鸡炖土豆儿。白天没时间,我早上做的,做完分几碗放冰箱,你要吃,我把它拿出来微波转一下就好了。还有点高粱米水饭,还有茄子黄瓜大葱叶儿。”“我真饿了。你先帮我弄下菜,我先去喂小鸡。”汪兰说:“我这儿有苞米面,还有点剩的炒豆腐,我拌一下你拿去喂了得了,然后赶紧回来吃饭。”汪兰说完便拌起了鸡食。向志辉愁容满面地说:“这小鸡也喂到头了,过几天都宰了放你冰箱,你就慢慢吃吧。”汪兰说:“还是你自个吃吧,好不容易喂恁大的。”向志辉端起鸡食来到楼下鸡窝处,他“鸡儿鸡儿鸡儿”地叫着撒食儿,鸡们像被蒙了眼似的晃出来,显然没有了刚才的活跃,将黑未黑的时候,他不知道鸡们看得见还是看不见这些美味的吃食了。好歹尽了心意,他转身向汪兰的五楼家里走去——他还要告诉汪兰那个女孩像她的事儿,想到此,他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饭菜已经摆放在桌子上,向志辉对仍在洗衣服的汪兰说:“你说,这雅君家的房产证吧,它是从一个高个女孩儿包里掉出来的,奇怪不?这女孩儿吧还长得贼拉像你,你再瘦一点,你俩就是一个人儿。世上除了闺女妈、姐儿俩、双胞胎,哪儿有这么像的。”说完,向志辉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那你是在哪儿捡到的房产证呢?”汪兰停止了洗衣。“就在正阳街,前边有个公园的那地方。”向志辉边吃边说。汪兰又把手伸进水盆,心不在焉地洗起衣服:正阳街,高个女孩儿,长得像我,房产证,哎哟,会是我闺女唐玉吗?没准儿,那她拿人家房产证干啥?捡的?借的?偷的?不行,这房产证暂时不能还给雅君娘儿俩,得先问问闺女,要不是好来的,我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帮了别人,坑了闺女。可是,又不知道她电话,咋找呢?还上夜市去撞大运?这层纸儿已经捅破,没必要了。我是她妈,豁出老脸去她单位去找还能咋的?以前知道她的单位换了地,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也不怕,长嘴是干啥的?她想对向志辉说说这番心里话,想想还是得了吧。话越说越多,他要刨根问底,说不定就漏了她和唐锦生的事,这不找着被人瞧不起吗?就连唐玉是她和李树林的闺女,这样的假话都不能说,不止他知道,任何人知道都会骂我这当妈的心太狠。对,明天就去找唐玉,问清她到底咋回事儿。
  第二天早上,汪兰给商场的楼层经理打了个电话,说家里有重要的事,今天不上班了,因为天天开早会,要点名的。汪兰又给自己相邻的服装屋的姐妹打电话,说如果有生意,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然后下楼去寻访闺女唐玉。唐锦生一定知道唐玉公司现在的地址,但由于唐锦生告诉过她,不让她去找闺女,她也就不会给唐锦生打电话,怕他生气。唐锦生要是生了气,她汪兰可就没了经济上的依靠。
  汪兰记得唐玉公司的名称叫“北极靓光”文化发展公司,于是,到了街上,遇上行人也问,进到像点样儿的门店也问,人们都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不知道或者没听说过。是不是唐玉公司的名字也改了呢?汪兰走累了,坐在了街边的公交站点的长椅上。还得问。她歇了一会儿又站了起来。
  这时,停靠站点的公交车上下来几个人,汪兰盯住一个戴眼镜,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上前询问,没想到他还真知道。他详细地告诉了汪兰“北极靓光”的新地址。汪兰照着那男人说的找上门去,一个工作人员问她找谁,她说找唐玉。工作人员说唐玉正在工作,不方便会客。汪兰说:“我现在不见她,等她忙完麻烦你告诉她,有个姓汪的手里有她丢的房产证就行,我在你们楼外等她。”汪兰之所以说得如此明白,是想让唐玉有必须来见她的动力,不这么说,这闺女恨她都没恨完,还能让她想见就见?
  唐玉结束了工作一出来,工作人员就把汪兰的话完完全全转达给了她。唐玉听到后心里嘀咕:她是从哪儿弄到的房产证?是李雅君家的吗?难道她来找我,是已经知道是我拿的?知道又怎样,跟她有啥关系吗?这个狠毒的女人,是想责问我?讨好我?好跟她再续亲情?责问就打住吧,凭什么?讨好,也别想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哼。唐玉本不打算去会那个汪兰,后来觉得,既然来找她,不见到她唐玉,姓汪的是不会走的,真要再来公司,当着同事提起陈糠烂谷子就更不好了。她要时刻维护她的这张脸。
  走出公司所在的大楼,唐玉果然看见汪兰就等在大楼外。汪兰见到唐玉出来喜不自禁,她上去就拉唐玉的手,被唐玉躲开。唐玉指着马路对面那条曾和沈丽丽冲突过的狭小巷子,对汪兰说:“到那边去。”说罢,独自向那巷子走去。汪兰并不在意唐玉的冷漠,跟着唐玉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唐玉如自己年轻时一样迷人的身姿,再看看自己,略显丰满的体态,不得不感叹:岁月是把刀,年轻真好啊。
  到了巷口,唐玉站下,看巷子里没人,又往里走了几步,这才回头和跟在身后的汪兰说:“啥事儿?快说吧!”汪兰对唐玉的语气不满起来:“啥态度?就是个路人,你说话也不用这么横吧?”唐玉实在没有心情和汪兰纠缠什么“态度”,她直接问:“你说啥房产证来着?找我就为这?”汪兰疑惑的眼神看着唐玉说:“我问你,李雅君家的房产证是不是从你手里丢的?”唐玉心想: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看你这个所谓的妈知道后是气、是恼、还是疯。唐玉于是爽快地说:“对!是我偷的。我偷出来想拿出去贷款,结果丢了,我还腆着脸回来找,被李雅君她妈当贼一样抓住。听明白了吗?”“你竟然去偷东西?瞅你长的光溜水滑儿的竟去干这下三滥的事?那家人是咋教育你的?你念这些年书,也都白念了吗?你缺钱啊?你缺钱来找我呀!”汪兰激动地数落着唐玉,伤心的红了眼圈儿。
  “哈哈哈哈。。。。。。”唐玉笑了起来,瞬间又冷着脸,对汪兰说:“你是谁啊?你有资格说我吗?那家人,那家人咋的了?那家人才是我亲爹亲妈!没有那家人,我二十三年前就又上哪儿投胎去了,你也好意思来找我!你们把我扔了就扔了,为什么现在又来缠上我?不是你们把我带回去,我会被人拍下那种乱伦□□?不是你们,她沈丽丽会来敲诈我十万块钱?不为那十万块钱,我会去偷人家那房产证?我这辈子欠你们的行不行?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就当还你们了行不行?以后别再来找我行不行!”唐玉说完,泪如雨下,掉头跑出了小巷。
  什么乱伦□□,什么申丽丽,什么敲诈,汪兰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唐玉远去的背影,汪兰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在李树林家里看到唐玉时的情景,和李树林早上来找她时的慌张神色上,难道姓李的。。。。。。汪兰拦下一辆出租车,就来到了渤海医院。她上了住院部的电梯,就径直找到李树林住的房间。李树林正和病友一起谈论马上又要涨工资的事儿,高兴得满面红光,神采飞扬。汪兰冲到李树林的病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儿,上去就给他几个耳光且怒气冲冲地叫骂:“老牲口!你对我闺女做了什么?你说!你给我说。。。。。。”
  这突如其来的疯狂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病友。医生护士赶紧进来拉开汪兰,汪兰仍不断向前企图继续厮打李树林。李树林突然间被打,真有点发懵,不知道是咋回事,听到汪兰的叫骂,明白八、九,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他下了地也跃跃欲试想打到汪兰,甚至撇了一只拖鞋。拖鞋没命中汪兰,却拍在闻声赶来看热闹儿的沈丽丽的脸上。沈丽丽说声“倒霉”便跑出去擦洗。此时,老胡已把李树林推倒了一边儿。
  李雅君赶忙把汪兰拉出病房,来到她值班的配药室。此时的汪兰,仍气得浑身发抖。李雅君触碰到她的手,感觉汗津津的。她先让汪兰坐在椅子上,然后问起缘由。汪兰渐渐平静下来,听李雅君问,她刚想说又不想说了:她不愿在别人面前让闺女丢份儿。她只含糊地说:“没啥,我就是听说他没干人事儿,心里有气才打他。”坐了一会儿,汪兰想起了包里的房产证,就掏出来交给李雅君,说:“看看是你家的不?我朋友捡的,让我看见我给收起来了。”“谢谢汪姨。”李雅君翻看着房产证,想:这么巧吗?闺女弄丢,妈妈捡到。既然它回来了,就不多问了吧。李雅君又安慰了汪兰几句。因为要工作,汪兰识趣儿地起身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汪兰事后寻见敲诈女

  走出医院大门,汪兰依然很生气。汪兰想起了唐玉提到过的拍她照片的什么申丽丽,沈离离,申李李,沈丽丽的,没太听清。既然在李树林那拍的,这必然是李树林认识的一个女人的名字。当初,因为李树林喜欢跳舞,所以,时不时就把舞伴儿舞友领回家,她受不了也管不住,才坚决地和他离了婚。尽管离婚后,李树林多次找她复婚,诅咒发誓不再风流,汪兰也绝无回头之意。为结婚而结婚的婚姻,真的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现在,她想找到那个女人,给闺女平事儿、出气。而找到那个女人就只有先找李树林。可是,刚刚打了一场,他能不能告诉她呢?汪兰决定试试,于是她拨打了李树林的电话。李树林正在生闷气,心想,这叫啥事儿啊,还你闺女,你闺女不是我闺女啊?我能做什么啊我。看到汪兰的来电,他立刻摁掉,反复摁了几次后,汪兰给他发来短信:你不想为闺女讨个公道吗?她被一个不知姓申还是姓沈,叫啥丽丽的敲诈勒索十万块钱。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和地址。李树林看到后,大惊失色:姓沈的胆儿肥耶,敲完我又去敲我闺女,这哪行!于是,他给汪兰发短信:沈丽丽,平安家园小区那一溜儿。好嘞!汪兰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和地址,打车前往。汪兰并不知道沈丽丽已经删除了照片,因为唐玉根本没跟她解释、说明。汪兰还以为沈丽丽正是敲诈进行时呢,她没有选择报警,也是不想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那时抛弃唐玉实属无奈,其实,也真算不上抛弃,只是交给了她生父而已。十月怀胎,怎么说也是母亲啊,天底下大概能被称做母亲的可能都是这样,平日里不遇事儿,觉不出母亲的潜能,一旦发现孩子受苦遭罪有麻烦,简直都可引爆自身能量小宇宙。她要去找那个沈丽丽,不仅要沈丽丽删照片,她还要摔烂她的手机,还要狠狠地揍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打她闺女的歪主意。
  李树林本想到护士站找沈丽丽,责问她敲诈唐玉的事,一想,不妥。还是发短信吧。于是他拿起手机写道:不够意思,敲完我,敲我闺女。赶快收手!不然我真报警!沈丽丽由于那阵儿在病房看汪兰和李树林打仗,脸上挨了一脱鞋,所以洗过脸后,正在护士站内涂脂抹粉。看到李树林的短信,她知道李树林的消息有了时差,便也发了条短信:那都是过去式了。不早删了嘛?你闺女毫发无损,一个子儿没丢。李树林赶紧给汪兰发短信:事已解决,没人敲诈了,别再找谁整事儿。可是汪兰的手机是调成振动的,一路颠簸,她根本没感觉到手机发来短信时的振动。一路打车到了平安家园小区,她见人就问沈丽丽家在哪儿,经过一番询问,她终于敲开了沈丽丽家的房门。
  给汪兰开门的,是一个扎着头巾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看着汪兰,以及其细微的声音问:“找谁?”随着开门扑出的复杂气味儿令汪兰不自觉地往后闪了一下,她用手掩了一下鼻子,之后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就放下手来说:“沈丽丽在家吗?”“没在家,她快下班了,要不你进来等她。”中年女人说着便后退一步让汪兰进了屋。汪兰前脚进门,后脚刚刚踏入就听门“哐”的一声关上了。汪兰感觉自己进了这屋就像进了桑拿房,立刻浑身大汗淋漓。她向四下望望,这大夏天的,窗户全部关闭。窄小的厅里有两把破旧的椅子,还有一些杂物。中年女人把汪兰领进卧室里,说:“坐床上吧,这屋还亮堂点。”汪兰看见床上还有一个面色萎黄,脸有些浮肿,半躺半坐着的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这半躺半坐的男人正在一口紧似一口地倒气儿呢,看汪兰进来,他用手指指床说:“坐。”这一个字也好像耗费了他好多气力,之后更明显地倒气儿了。汪兰还看见靠墙的床边堆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药盒、药瓶子,还有块脏兮兮的抹布和小半卷廉价卫生纸。汪兰正想开口问“这大热天咋不开窗户?”,床上的男人使劲地咳了几下后,向前躬起身,手拄床沿儿,向水泥地上“咵”地吐出一口痰,中年女人慢悠悠地走到那痰的边儿上,用穿着二棉鞋的一只脚踩着痰来回蹭了几蹭。汪兰注意到这女人,不止带着头巾穿着二棉鞋,身上还穿着薄棉衣薄棉裤,棉衣上还套个棉马甲。中年女人用细微的声音说:“热吧?没办法。我这坐月子落下的毛病,不敢见风,不敢开窗啊,有一点风都往骨头里扎,浑身疼啊。你坐下等吧。”说完,拿起那抹布扑噜扑噜床边的床单。半躺半坐的男人又咳了几声,嗓子里发出“黑儿黑儿”的叫声,不久,又一口痰倒在嘴里,他边用舌头兜着痰,边向前躬起身子,手拄床沿儿,又向水泥地“咵”地吐了一口,随即用刚扑噜过床单的抹布擦下嘴。中年女人又慢悠悠地走过去,用二棉鞋的鞋底踩上痰来回蹭了几蹭。汪兰想,难道,沈丽丽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那她,会是个怎样的女人呐?汪兰问那女人:“沈丽丽是你啥人啊?”女人说:“闺女啊。”“那她住哪儿啊?”“那屋儿。”女人指了指小厅边儿上。汪兰把头发用手拢着向上梳了个髻子,她出的汗把挨脖子的头发都泡了。“我看看行吗?”汪兰问。女人有气无力地回答:“看吧。”汪兰于是穿过小厅来到小屋。原来这是个一室半的格局,这小屋就是半室了。小屋有一张单人床,床上是一个埋了埋汰的碎花床单。还有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与这环境极不协调的高级化妆品。一个半开的旧的木衣柜里堆着、挂着各式时尚的服装。墙上贴着几张大大的明星剧照,明星剧照围着一个女孩儿的相框。这女孩儿。。。。。。咋这么眼熟呢?汪兰终于想起来,原来在渤海医院里那个数次与她擦肩而过,瞅着特骨感的护士,她就是沈丽丽?好像那阵儿在医院病房还看见她来着。这扯不扯,大老远小老远跑她家里来找,原来是近在咫尺不相逢啊。汪兰不想再等了,她要把她堵在医院里让她好看。汪兰也忘记了看时间,拎包就向门口走。正待开门,门开了,沈丽丽出现在汪兰的面前。汪兰不认识沈丽丽,沈丽丽可认识汪兰,因为那阵儿在李树林住的病房见过,所以知道她是李树林的儿子妈。沈丽丽有些意外,但马上意识到了汪兰找她的目的,汪兰刚要张嘴说话,沈丽丽抢先极度热情地对汪兰说:“阿姨,你好啊!欢迎来我家做客!我找你也有点事,要不,咱外边说去?”沈丽丽说完,冲屋里面大喊:“妈,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汪兰也不想呆在屋里了,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出汗就得把她出虚脱了。她出了沈家房门,边跟沈丽丽下楼边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走到楼门外靠街边的一棵银杏树下,汪兰再也忍不住了,说:“就在这吧,废话就不跟你说了,我是唐玉的妈,你敲诈我闺女的事咋办?”汪兰按原计划是要见面就撕破沈丽丽的脸,再摔烂她手机的,自打在她家看到那样一番景象,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及至见到沈丽丽,倒也觉得她并非原来自己想象的十恶不赦。她现在想的就是赶紧让她删掉那照片。沈丽丽说:“阿姨别生气了,那照片我早就删了,还向唐玉赔礼道歉了呢,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对不起了阿姨,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汪兰说:“你跟姓李的胡扯烂拉还管我叫阿姨?我可承受不起!你说你照片删了谁信呐?要不你打开手机让我看看!”“行。”沈丽丽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拿到汪兰面前,一张张翻起手机上的图片,汪兰确实没有看到唐玉的照片,却看见了沈丽丽和李树林以及其他男人一晃而过的照片。翻完了,沈丽丽说:“咋样?没有吧?”这回她不再叫汪兰阿姨。没看见唐玉的照片,汪兰心中释然,但对沈丽丽却依然没有消除敌意,她教训沈丽丽说:“你说你有这么好职业的小姑娘,咋还想这歪门邪道呢?这是碰上我们好说话的,心慈面软的,要是碰茬口上早把你送派出所送监狱去了。”“对对对!我接受教训。多谢你宽宏大量。要不咱回我家去,我做饭给你吃,咱姐儿俩好好唠唠。”沈丽丽净挑好听的说:以她的想法,拿嘴哄人最划算,不惹人生气还不搭啥,费点唾沫吧嗒吧嗒嘴也就回来了“谁跟你是姐儿俩?还跟你吃饭,我恶心!”说罢汪兰就要打车回家。司机停了车等着,汪兰又挥手让车走了,转身对刚走几步的沈丽丽说:“把唐玉电话号码给我。”沈丽丽笑了:“哟,这妈让你当的,连闺女电话号码都得跟外人要。人电话都不希的给你,你还火急火燎给人当大炮。真有意思。”“少啰嗦,快点儿!”汪兰说着就夺过沈丽丽的手机翻看唐玉的电话号码,找到后快速存在自己的手机中。
  汪兰打车离开后,沈丽丽即兴给唐玉拨了个电话:“喂,是我!钱筹到了没?限你一天时间,我拿不到钱马上把你照片发网上去。我删的是一个手机上的,我有俩手机你知道不?”唐玉接到沈丽丽的电话差点气得吐血,她在自己房间里大骂:“沈丽丽你这个混蛋!你现在就给我出来!看我不掐死你!”“哈哈哈哈!”沈丽丽大笑起来:“逗你玩儿呢妹妹,恁不识逗呢。”“喔。。。。。。”唐玉长出了一口气,她是真的被沈丽丽刚才的话给吓坏了。沈丽丽告诉了唐玉她妈妈来找她算账的细节,连要走唐玉的电话也告诉了她。唐玉说:“白要!赶明儿我换号。”“那换号儿得告诉姐妹我啊。”“你?滚蛋吧!”唐玉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猜测,就问沈丽丽:“说实话,拍照片是不是李雅君和你合谋的?”沈丽丽一听这话迟疑了一下,心想,她为啥这么问呢?听语气像对李雅君有成见似的。沈丽丽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模棱两可地反问:“你猜呢?”“我明白了。”唐玉说。
作者有话要说:  

☆、爱虹为爱先赢老人心

  早上,不到四点钟,赵老爷子就起身下床穿衣了,他在地上“嚓嚓”来回走,鼓捣鼓捣钳子剪子锤子,掰掰铁丝儿纸壳儿,再找找麻丝袋儿塑料袋儿,然后把东西一一装进麻丝袋子就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放起水来。老爷子颤抖着双手拿个塑料盆接水,接到快满了就“哗”地倒入地上的小水桶里。老太太早被老爷子从睡梦中吵醒了,她揉揉眼起身下地,趿着鞋生气地走到厨房大声数落老爷子:“起这早干啥啊?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这‘哗哗’的隔壁儿都让你吵醒了!”老爷子耳朵有点背,大声也不一定听见,单看老太太脸色就知道她在说啥。他不乐意地呵斥老太太:“去去去!”然后继续“哗哗”放水。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都让拆了,你还浇它干啥啊?没你这死心眼子的,咋说不进盐酱儿!”说完上了个厕所继续睡觉,可哪儿睡得着啊。老太太心想:还得孙子说他能好使点,等天大亮就给子俊打电话。子俊总值夜班够忙够累了,还得操这心。死老头子,都八十了,越老越糊涂,说话听不明白了,一根轴。浇吧浇吧,等隔些天一帮人过来都给你拔去,看你还浇啥,浇尿去吧。哼。
  赵老爷子接够了水,就手拄着棍儿,拄棍儿的手腕上还套着装有物件的麻丝袋子,本来小麻丝袋子是没有拎头儿的,他硬是用细铁丝和捡来的一截布条摽成了麻丝袋儿的拎袋儿,套在手腕上,虽说有点晃,可是不影响拄棍儿。老爷子另一只手就拎着刚刚接满了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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