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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上天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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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敏冷眼看过唐玉，心里合计：这丫头是咋的了？知道她真正的身世才不惦记她哥了？还是看人好上了没她啥事儿了？秋敏觉得唐玉不像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凭她狗肚子盛不下二两香油的劲儿，这事儿，她是憋不住要问要闹的。而对唐华，她是看开了醒腔了？这倒有可能，不然她不会帮着李雅君似的说这话。
想了又想，秋敏对唐玉说：“你上李雅君家里去把你哥和李雅君请家来，顺路再买点菜。今儿十五，我到庙里上香，尽量早点赶回来。”唐玉惊讶地说：“妈你同意他俩谈恋爱啦？”“同意啥啊？我是想让我儿子回家。”“噢。”唐玉长出了一口气。
早上，唐华和李雅君打算去往笔架山。也没啥好准备的，吃的用的，笔架山及海滨啥都买得到，多带东西反成了累赘。临行时，唐华吻着李雅君说：“亲爱的，要不咱先别去了，你看外面太阳多大，我怕你晒着，赶个阴天下小雨儿的才好呢。”李雅君说：“我不怕！我搽了防晒霜呢，你也该搽点儿。”“哎呀！我一男子汉大丈夫，整那玩意儿干啥，晒黑就晒黑呗，不牙碜就行。”李雅君摇了下头，说：“真拿你没办法。”二人相拥向房门走去，正待开门，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李雅君开门一看是唐玉，不免有些尴尬，说：“妹妹来啦！”就往屋里请，唐华看见唐玉以为她来者不善，或许是代父母前来讨伐他们的呢，因而，只是点了下头，也不知道说些啥才好。没想到唐玉满面春风地说：“我不进去了。我是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的，爸妈不反对了，同意你们订婚啦，今天就让我请你们回家。你们先回去，我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到家啊。”说完，一溜烟儿下楼去了。“啥叫不反对了？难道你父母反对过咱们交往吗？”李雅君听出了唐玉话里有话。唐华忙说：“没事了，我妈那人整天又信观音又烧香拜佛的，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想法也属正常。放心，只要咱顺着她点儿，再互相沟通沟通，保证对你像亲妈似的。你看我妹妹，不是她生的不也对她那么好吗说实在的，小时候都没给我请过保姆，给她请，你说对她好不好？”即便是听唐华这么说，李雅君心中的疑问也没有就此掠过。李雅君说：“那咱还去笔架山吗？”唐华说：“以后再去吧。今儿先回家好不好？”李雅君想了想，问唐华：“我心里没底。你说和我呆几天是不是你家里的原因？”唐华说：“就别多想了，有点这原因，但不是全部，关键还是我想你，我一天见不到你都会抓肝挠心的难受，我说话你信吗亲爱的？”“我信！”李雅君说罢，放弃了去笔架山的想法，和唐华一起去了唐华的家。
在唐华家很大也很通透的客厅里，李雅君感到自己如同旷野中的一棵小树。李雅君上次来给秋敏输液的时候，就有了这感觉。唐华的父亲、母亲、妹妹都不在家，这令李雅君茫然无措，她就像从她的家飘到这里而又随时准备飘回去的一样。唐华就像招待客人一样招待她：倒茶水、削苹果、规矩地坐在他的身边。他的激情都到哪里去了？即使身边没人也如此客气起来。李雅君无论坐在沙发上，或偶尔站起来一下都会感觉如芒刺在身——说不说的忐忑与焦灼。
唐华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李雅君的时候，李雅君想：这要是在自己家，唐华不一口一口喂给她吃才怪哩。唐华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往她身边凑了凑说：“亲爱的，客厅有监控，不能喂你吃。”“啊？”李雅君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于是抬起头四下里寻找。“傻孩子，说啥都信。能吗？脑袋晃着找跟拨浪鼓儿似的。”“你！”李雅君有些气恼地看着唐华。唐华这回完全靠在了她身上，搂着她腰说：“看你有点不自在，逗你玩儿呢。咱大医院的小护士啥风景没看过，咋从你家到我家就跟换了个人儿似的？”说着便要吻李雅君的脸，这下是李雅君跳起来逃开了。“看看，客气吧，你好像我咋回事儿似的，亲热吧，你又像被火燎了一样。唉！叫老公如何是好啊！”“还说！”李雅君站在沙发的另一头向唐华挥了一下拳头，然后马上警觉地向四处望了一下。唐华笑着说：“不逗你了。不识逗。再逗真兴挥舞水果刀相向啊。”说完打开电视，问李雅君要看哪个台，李雅君说：“看你个头！”唐华立刻走到李雅君身边，把她按坐在沙发上，然后蹲下来将头扎向她的怀中说：“看吧看吧，看我的头！”李雅君即刻恢复了银铃儿般的笑声，说：“快起来！把人胸都弄痒了。”
“啪！”一个装着些肉、菜的塑料袋被摔在一进门的客厅的地方。唐玉不知何时开门进来。看见二人如此亲密，她实在难忍心中的愤怒，但转眼间，她便换上了笑脸，说：“好热闹啊！我进来是不是打扰二位了？”李雅君看到站起身的唐华不好意思地假装去看电视，她便站起身要帮唐玉捡起塑料袋。唐玉拦住李雅君说：“别，你现在是贵客，以后有你干的时候。”说完，走到看电视的唐华面前说：“哥！麻烦你去做饭好不好？我陪雅君姐在这儿等妈，今儿十五，她到寺庙上香去了。”李雅君对唐华说：“我来帮你吧！”唐玉横在两人中间，看着李雅君说：“不用！让他自个弄吧！这大厨全能型的，洗菜、摘菜、改刀上灶儿样样行！” 说完转向唐华：“是吧哥？”唐华越过唐玉的遮挡，望着李雅君说：“你和唐玉在这聊天儿看电视，我去做饭！”他拎起塑料袋打开一看：嗬！还有一条大鱼！唐华走向厨房的时候，回头想看李雅君一眼却只看见不到半张脸，他心想：这个欠扁的唐玉！唐华看见唐玉正在不错眼珠儿地盯着他看，他心里隐隐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唐玉拉过李雅君的手坐在沙发上，说：“我妈这人最好了，你没听说吗？想知道一个人善不善良，就看他信不信佛菩萨。我妈尤其对观音菩萨最虔诚了，天天不仅要拜还要把像儿啥的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因为初一、十五去寺庙里拜，她都要争头柱香，所以还没来得及擦观音像，打扫房间。你坐着，我去干活儿啊！”唐玉说着起身向秋敏的观音堂走去。李雅君想：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帮着干点活儿呗，于是便对唐玉说：“我也去！”唐玉心想：你不去，我也得拉你去呢，自己跟来更好，嘴上却说：“那多不好意思。你要实在想去就跟我一起去吧。”
到了观音堂，李雅君被里面的肃穆氛围所感染，不禁心驰神往起那传说中的神仙境界。只见墙上挂着一大幅观音菩萨足踏莲花手执净瓶在云山雾海间的油画，画的前方近一米的地上站立在莲花宝座上的一人高的观音瓷像栩栩如生，恰似已从云山雾海的仙境飞临人间，手执净瓶来给众生送福一般。而瓷像前方的长条桌上摆着香炉，里面尚有点燃着的三炷香，香烟袅袅，烟味儿弥漫在整个屋内。桌前是一个黄色的方正的大而厚的拜垫。李雅君看了这里看那里，不知要从哪里干起。唐玉递给她两条雪白的毛巾说：“你擦瓷像吧，从头擦到底，要擦两遍，有棱儿的、凹进去的地方都要擦到啊。我擦桌子、拖地。”“好吧。”李雅君接过唐玉手中的白毛巾，从观音瓷像的头部开始擦起。而唐玉，说是擦桌子，其实只在李雅君周围转悠。当李雅君擦到瓷像侧方肩部的位置时，唐玉从拜垫的下方，拿出一个装着黄豆粒的小塑料袋儿，迅速从里面抓出一大把黄豆粒，然后靠近李雅君撒在她的脚下，李雅君猝不及防，一抬脚刚好踩在豆子上，她本能地推了下瓷像，瓷像要倒又未倒之际，唐玉顾不得地上的豆子，上前助推了一把瓷像，观音瓷像刹时砸到桌角上而后倒地碎裂，桌子随即被碰翻，香炉也滚到了地上，香灰洒了一地。由于唐玉用力过猛，顺势扑倒在了又一个趔趄的李雅君的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李雅君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唐玉则马上爬起来，大声指责李雅君：“故意的吧？啊？你知道这个瓷像值多少钱吗？几十万呐！我看把你卖了你也赔不起！我妈的心肝宝贝儿啊！”说完，放声大哭。正在这时，秋敏从寺庙上香回到了家，她正想坐在客厅休息一下，听到观音堂内唐玉的哭声，赶紧走了过去，她推开门一看眼前的场景，一下就昏了过去。唐玉见母亲晕倒，忙对仍然发呆的李雅君说：“还不快去叫我哥！”“哦！”李雅君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赶快起身，伸手要去扶秋敏，却被唐玉挡住：“不要你碰！快去找我哥！” 正在热火朝天造厨的唐华看到惊慌失措赶来找他的李雅君，忙问：“咋的了亲爱的？”李雅君话都说不好了，只结结巴巴地说：“阿姨。。。。。。那个像，那啥，快走吧！”唐华只好跟着李雅君来到了观音堂。李雅君跑去厨房的功夫儿，唐玉慌忙拾掇起散落在地上的黄豆粒，正想再仔细地找一找，听见脚步声说话声，便急忙回到倒卧着的秋敏身旁。唐玉这时开始摇晃着秋敏，带着哭腔说：“妈你醒醒啊！都怪那个女人。。。。。。来，哥快把妈抱沙发上去！”唐华看到了屋里的乱象，来不及多想就把母亲抱起来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李雅君赶紧上前掐秋敏的人中，不大一会儿，秋敏睁开了眼睛。“妈你醒了！可把我吓坏啦！”唐玉赶紧抱着秋敏坐起来。“你醒了，阿姨。”李雅君也硬着头皮对秋敏说。唐华问唐玉和李雅君：“咋回事啊？屋整那样？”唐玉指着李雅君抢着说：“都是她！擦着擦着观音像就给推倒了、弄碎了！还碰翻了香炉。我看她是故意的！”李雅君对秋敏说：“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脚下不知怎么一滑就推在了那像上面，对不起对不起！阿姨，真的对不起！”说着她便流下泪来，惊慌地望着秋敏。唐华搂住李雅君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没事儿，别往心里去亲爱的！妈不会怪你的。”秋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她看着李雅君说：“我不怪你。凡事凡物自有定数——成、住、坏。要是一般的物件儿坏了，那就可能是天意，但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像也能坏在你的手里，你肯定是个不祥之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走吧。还有，我希望你放了我的儿子，如果你再缠着他，你就赔偿我的景德镇观音瓷像六十万。不赔，我就去法院起诉你！”“妈你说啥呢！”唐华一听秋敏的话，马上急了眼：“我不会离开李雅君！要赔，我和她一起赔！”李雅君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含着泪挣开唐华开门跑了出去。唐华说完就去追赶下楼梯下得飞快，跑到街上叫了车与他仅一步之遥便飞驰而去的李雅君。
唐玉心中无限欣喜地安慰秋敏：“放心吧，她不会再缠着我哥了。六十万！她拿啥赔？瞧她家那小破房儿呗。”秋敏沉默无语，径直去了观音堂，她要向菩萨告罪，还要祈求菩萨保佑她儿子找到一个好媳妇，让她儿子一生幸福再幸福。
唐玉和秋敏一起来到观音堂，帮秋敏收拾瓷像的碎片。垂头丧气的唐华回到家中，在客厅闷坐。秋敏对唐玉说：“看你哥回来没，要是回来了就叫他来帮干活儿。”唐玉看见唐华，就上来拉住他的胳膊说：“走！妈让你帮干活儿呢。”唐华只好跟着唐玉走进观音堂，拾掇那些碎了的沉甸甸的瓷像碎片。他一语皆无，只是捡拾着碎瓷片并把它们装在一个唐玉找出来的麻丝袋子里。突然，他发现了躺在一大片碎掉的瓷像下面的大约十几颗黄豆粒。厨房里做豆浆的黄豆咋会出现在观音堂呢？唐华想起了李雅君说过的“不知怎么脚下一滑”这句话，他立即抓过正想蹲下干活儿的唐玉的肩膀，大声喊道：“是不是你？骗她来这儿！想害她、赶走她？！”唐玉尖声叫起来：“哎呀妈呀！疼死我啦！快松手！”看到这一切的秋敏对儿子说：“干啥呢这是，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唐华放开了唐玉，走到母亲秋敏面前拿出那十几颗黄豆粒，说：“就是这东西毁了你的观音像！”秋敏不解地说：“你发烧了吧？明明是李雅君故意推的嘛，跟黄豆有啥关系？”“让她说！”唐华指了下唐玉。唐玉一看唐华一脸铁青，又如那次在咖啡厅时的生气模样，只得勉强认账，但不能实说，不实说就得避重就轻：“我哪知道她会踩上黄豆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这黄豆，是我想要。。。。。。拿去给妈装布袋里做脚底按摩的，不知咋的就撒出来了。”编出这番话，直累得唐玉汗流浃背。唐华不再理她，对母亲秋敏说：“妈，你听明白没？是有人存心的，不是李雅君故意的！”秋敏心中有数，就说：“故意不故意不也坏她手了吗？我不能原谅她。”唐华说：“那好，我这就去找李雅君！赶明儿就跟她登记结婚！欠你的，我们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说完转头离去——他要去找李雅君。
想到李雅君现在可能正在流泪，唐华的心像被啥东西扯着拽着似的痛，他不断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快点！再快点！”司机被催得实在没辙了，就说：“还能快哪去？要不你来开！”“行啊！你停下！你下来！”司机摇摇头：真没见过这么火急火燎的，咋就那么急！
来到李雅君家的门前，唐华敲了几下，没人开。再敲几下，还是没人开。他一直敲下去，声音越来越大。李雅君家的门没敲开，邻居的门开了。邻居上下打量着唐华说：“那家没人吧，你就别敲了，这大中午的睡会儿觉都给整醒了。”唐华说：“对不起啊，我还得敲！”他刚举起手，邻居说：“那你咋不打个电话问问要找的人在不在家？”唐华一听：对啊，急懵了。他急忙掏出手机，开机后便拨打李雅君的电话，但电话里告诉他的就只有：“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哦，她可能到现在也没开机呢。现在这种情况她更不能开机了。不行，还得敲门！唐华确信：李雅君就在屋内。看到他又举起了手，邻居说：“告诉你别敲被敲，再敲报警了啊！”唐华回答说：“报警也得敲！”“咚咚咚！咚咚咚！”李雅君家的房门突然打开，泪痕满面的李雅君出现在急切的唐华面前。邻居长出了一口气“哐“地关上了房门。
唐华第一时间扑向了他受了委屈的李雅君，他紧紧紧紧地抱着她，一分一秒也不想放开了。“门！门！”李雅君在提醒他关门，他没听见一样，紧紧紧紧抱着李雅君舍不得腾出一只手去关门。李雅君只得努力往门边移动，她移动一下唐华就随着移动一下，终于，李雅君关上了房门。唐华的脸深深地埋在李雅君幽香的发丝间，他告诉她：“你不是故意做的！你有啥理由故意做？是唐玉撒了把黄豆你才摔了的。我妈让你赔多少我和你一起赔！我们去领结婚证好不好？”“放开我！放开我！”李雅君大叫。“我不放开你！不放！”唐华愈加抱紧了李雅君。李雅君转头向唐华的胳膊咬去，唐华仍不放手。李雅君想：可能胳膊都被我咬出血了吧。李雅君只好松开了口，任凭唐华紧紧紧紧地搂抱。再紧点儿！再紧点儿！她想：人生，和他就这样紧紧紧紧地抱着就够了！这样想着，她也用力紧紧紧紧地抱住了唐华。
还是唐华自己放开了李雅君，李雅君马上查看被她咬过的唐华的那只胳膊，果然，齿痕上现出了血印儿。“对不起亲爱的！”李雅君忙去找创可贴，唐华拦住她说：“没啥对不起的，你越咬，我心里越舒服呢！我那药呢？快点给我拿来！”“好。”李雅君找到了唐华的胃药，并给他接了杯水。李雅君边看着唐华吃药边说：“气的吧？都是我不好！可是唐玉为啥撒黄豆呢？我又没得罪她。”唐华没有讲唐玉的用意，这在他是很难启齿的事——虽然她不是他的亲妹妹。唐华说：“瞎胡闹呗，这孩子从小任性，都是我爸妈惯的。雅君你也别生她的气好不好？她也是你妹妹呢，你这当姐的就原谅她吧，别跟她一般见识啊！”听唐华这么说，李雅君还能再说啥呢？她对唐华说：“还是尽量争取两家父母同意才好，我希望我们能得到亲人的祝福。”唐华说：“那领证的事儿就先放一放，过些天我得见见丈母娘。”李雅君高兴地说：“好啊好啊！那你是想在这里见还是去白云镇见呢？”唐华说：“哪儿都行啊！我丈母娘同意了便罢，若是不同意，哼哼。”“咋的？”李雅君赶紧问。“我就长跪不起呀。”唐华学起了京剧中人物的念白。“那你家那边呢？”“我家那边啊，我爸肯定没说的。我妈。。。。。。也没事儿！我抓得住她的软肋，到时候我妈还得哭着喊着求我呢，信不信吧，我就仨字：不回家！你就等着吧亲爱的。要不，咱俩还上笔架山？说走就走！”“没心情了。隔些天再说吧。”“好吧，听你的！”“我饿啦！我要吃饭！”李雅君突然喊起来。“我去给你做饭！我不做饭我就是混蛋！”唐华也高声叫起来。“不过，你得亲我一百下我才给你做饭！”唐华耍赖似的看着李雅君。李雅君立即把嘴伸过来说：“不许耍赖啊！我亲，你查数，我给你带响儿的啊！好查。”“好嘞！开始：一二三四五六。。。。。。”
作者有话要说：
☆、有心爱虹子俊渐相亲
刚过晌儿，赵老太太就给孙子子俊打电话：“子俊呐，你现在有空没有啊？有空就回来一趟吧！那拆园子的来了一大帮，你爷站跟前儿不让人动啊，谁说都不好使！你说可咋整？”赵子俊正在外面处理一起打架斗殴的事，他接到奶奶的电话马上想到了王爱虹。他跟奶奶说：“一会儿我给爱虹打个电话，让她去看看！好了啊。挂了。”于是赵子俊又给王爱虹打电话。王爱虹看见赵子俊第一次主动地给她打电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儿。得知赵子俊的意思后，她马上安排好工作，打车驶向赵子俊的家。赵老爷子种的小园子栅栏前，围着几十号穿着各种制服的人，赵老爷子手把着栅栏门不肯离开。这边有人劝老爷子：“大伙儿帮你拔啊！看你累着咋整这大热天儿的。你老就坐凉快地方瞅着啊！”那边就有人拿起大铁剪子“咔”地铰了一下绑栅栏的铁丝，不过没铰动，还被老爷子发现了。老爷子赶紧踢踢踏踏走向那边，铰铁丝的人赶紧停下说：“这老爷子，整的还挺结实。”人们面面相觑：咋整啊？这大岁数的？
王爱虹赶到赵老爷子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说：“你这栏子太高了！你先剪半截儿去行不行啊？”老爷子想了想，眼巴眼望地瞅着精心捆扎的栅栏说：“那行，先拆半截儿吧。”因为栅栏每根都是用两截绑起来的，所以拆下一截就等于拆下了一半。人们见老爷子终于吐了口，赶紧的动起手来往下拆。一个穿制服的说：“还是美女说话好使啊！”王爱虹说：“这园子虽小，是老人的精神寄托呢，天天搁里整这扣哧那的，他乐呵儿。这得一点一点来，今儿就别让都拆了。先拆一半隔两天再拆一半，黄瓜架啥的，就别让他动了，你看这黄瓜也快拉秧了，啥都没有他自个就拔了。明年一种花草，他想种不也没地儿种了不是？这大岁数，因为小破园子着急上火再弄出点啥毛病来是不是对谁都不好啊？咱也不是不响应号召，这是好事啊，谁不乐意住干净整洁鸟语花香的地方呢？这老爷子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就是这家人，我保证再给我们几天，我们自己拆除。不信几天后再来看，要是还没拆，你们咋罚咋整开□□会咱都没意见！谁让咱没理呢？”众人听罢都笑了起来：还开□□会，至于的吗？另一个穿制服的说：“那就这么地儿吧。”于是，一帮人离开了园子。
赵老爷子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王爱虹跟那帮人说的话，依然拿起一根剪断的木棍儿往上比划。一直在边儿上生气的老太太走过去说：“还整啥玩意儿啊？这明儿人都来车给拉走啦！回屋吧，别干了！”“去去去！”老爷子执拗地坚守在他的小园子里。
王爱虹拉着老太太的手说：“奶奶咱先上楼！啊不，你先上楼，我出去买点菜。晚上我给你和爷爷做好吃的！”老太太说：“不行！今儿不让你买，我得让子俊买。走！上楼去。听奶话！”王爱虹只得和老太太上楼。她有预感，觉得赵子俊一定会回来。老太太用座机拨通了赵子俊的电话：“子俊呐，今晚上必须给我回来！你要不回来别说我上你派出所找你去！”赵子俊在电话里说：“我今晚肯定回去！我想奶了。”“这还差不多。”老太太高兴的自言自语，她随即又说：“爱虹在这儿呢，买点菜回来！小鸡和大鱼不能落下啊！要是落下你就重新给我买去！”赵子俊乖乖地说：“好！我买，一定买！”
王爱虹听见赵子俊要回来，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些暗暗的羞涩。她在屋里团团转却不知要做些什么。她想：赵子俊进门看自己的第一眼会是啥心情？也不知道老太太跟他说了没有，他不会还不知道自己做过啥事儿吧。想到此，王爱虹试探地问老太太：“子俊是不是有别的女友啊？”老太太说：“有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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