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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有无人问津的美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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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说:“致音。别怕,他会好的。他会前途光明,梦想成真。”
  致音背脊僵硬,但头却用力地点了点。
  “我知道。”她说,“卡夫卡说过,努力想得到什么东西,其实只要沉着镇静、实事求是,就可以轻易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达到目的。周也只要想得到,就可以轻易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他就是那样的人。”
  两人走了一程,到住院部楼下的时候,致音身前被一个大男生给挡住了。
  致音疑惑地皱皱眉,迎着张勋复杂又心痛的眼神,十分的不明所以。
  陆修远问致音:“你认识?”
  致音变得掌心冰冷又僵硬,却很肯定地摇摇头,“不认识。”
  张勋难以置信致音竟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不,张勋意识到,致音更可能是压根不想记起他,记起这些见证了她最难堪的岁月的人,他双眼赤红,眼珠子快要蹦出来了,“我是张勋啊。我是你高三的同学……”
  致音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大好,不太记得住人脸人名——”
  致音说完这话的时候,微微怔住。
  记不住人脸人名的不是周也吗?怎么自己也是这样的?
  陆修远拉着致音远离了张勋,“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致音现在身体不大好,有什么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吧。”
  身体不好,这四个字,陆修远咬字很慢,也很重。
  致音跟着陆修远走远,一边也给张勋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不记得你了。”
  张勋欲言又止地追着致音的背影,欲哭无泪。
  真的像表哥说的一样,致音故意逼自己忘掉了她最痛苦的记忆,也顺便忘记了他。
  虽然他看见了致音乍一眼看见他时,因为惊恐而瞪大的双瞳。


第52章 —52—
  第二天,致音接到了彭禹生的电话。
  致音当时正顶着两只哭得通红的眼睛在喝粥,刚按下接听键,彭禹生直接砸过来一句:“也哥九点三十四的航班,青州国际机场,你来不来?”
  致音嘴里的粥就喷了。
  她知道周也要离开,知道周也很快就离开,却不知道这么快——
  昨天才说要走,今天就买好飞机票要出发了。
  致音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僵硬了十余分钟,手机铃又响了。
  致音低了低头,来电显示——
  周也。
  致音吸了吸鼻子,清了清嗓子,然后声音故作清亮地嚷嚷,“怎么这么早来电话啊!人家还睡觉呢!”
  周也:“……”
  “找我什么事啊?”
  “在哪?”
  又是这句,致音心里腹诽,然后老老实实说:“医院病房里。”
  “我来找你。”
  “……嗯!”
  周也二十来分钟就到了,致音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这么快?”
  周也:“我打的来的。”
  “哟,款爷。”致音笑眯眯地,“款爷今天这么财大气粗,是打算怎么包养我啊?”
  周也被致音逗得难得地扯了扯嘴角:“起来。”
  “不起。”
  “……”
  “你亲亲,我就起来。”
  周也拧了拧眉心,看着她,站着一动没动。
  致音到底脸皮薄,但一想到以后周也就不在自己身边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闭上眼睛,撅起嘴巴,就等着周也去亲她。
  周也舌尖顶了顶下门牙,觉得心里又酸又软:“……”
  致音僵着姿势,就好像跟周也赌气似的,一动不动地等着周也来亲。
  周也双手插兜,仔细地打量着致音这幅样子,半晌,他踢踢腿,喉咙里溢出来清亮干净的薄笑声。
  他大步走过去,单手提起致音的手腕,猛地直接把致音拉到他的脸前,他熟练的贴上她的嘴唇,一边拿着她的腰,连拖带拽将她抵在边上的墙壁上。
  周也的吻一开始来势汹汹,但慢慢地,吻就变得温柔了。细水流长的,像春风拂过一汪春水。软的一塌糊涂。
  最后致音气喘吁吁地靠在周也怀里,“切,你还是也想亲我,那一开始摆高冷是个什么意思,嗯?”
  周也喉结一动,又笑了。他垂眸,双唇盖在她额头上。
  致音两手一环,直接套住周也的脖子,她双脚蹬了蹬,两腿直接盘住了周也的腰。周也因为身前的重量,愣是因为惯性往前冲了冲。
  致音窝在他脖颈处偷笑。
  周也无语,但很快也跟着笑,“下来。”
  “我不!”
  致音抗议之后,更得寸进尺,把周也当树一样,在他身上挂着,还一点点的挪动,最后,从周也的身前,硬是爬到了周也的背上。
  周也:“……”
  致音继续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带几分不好意思地说,“好了,出发吧,去哪?”
  周也双手剪后,拖住致音的臀部,顺便掐了掐致音的屁股。
  致音惊叫一声,攀紧周也大骂:“啊啊啊,周也你个色胚!”
  周也阴森一笑,手直接往致音腿心的地方用力揉了揉。
  致音:“周也!!!”
  周也带致音去的,很久之前致音带周也去吃的那个面店。
  周也点了两份酱排手擀面,不是饭点,面上的很快。热腾腾的气冒出来,致音隔着白气定定地看着周也,周也给致音拿了双筷子,“不吃就凉了。”
  致音嘴唇嗫嚅了两下,接过筷子就开始吃面。
  面很烫,致音吃着跟没味觉似的,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往嘴里塞,等周也想让她吃慢点的时候,先看见的是她哪怕拼命忍着但还是一串接一串往下掉的眼泪水。
  周也放下了筷子,“别吃了。”
  致音不听,还是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地往嘴巴里塞。
  周也直接夺过致音的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致音瞧,致音不敢看她,低着头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
  致音说:“我受不了了,周也我受不了了。”
  周也脸色冷硬,只字不吭,伸过手去,动作僵硬一点也不温柔地擦着致音的眼泪。一边擦一边说,“我等会九点三十四分的飞机。”
  “飞日本。”
  致音听见周也说。
  周也起身结账,致音从泪眼朦胧里,看见周也从口袋拿出两张完整的百万红钞,就要抽出一张递给老板娘,她忽然蹭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走过去先于周也付了面钱。然后拉着周也迅速地离开了。
  一直走到马路上,她的头顶被阳光完全包围,她才用力气直视周也,“周也,你欠我二十块。”
  周也捏着口袋里的两百块钱,不说话:“……”
  致音低下头,又狠又快地说:“我要你拿一辈子来还我。”
  陆修远就站在不远处的咖啡店门外。他看清致音一个人在一家面店里哭得泣不成声,周围不断有人投去诧异的目光,她仿佛也无知无觉似的,毫不在意地一边使劲吃面,一边大哭。
  他想,致音对面应该有周也。
  至少在致音眼中,对面有周也。
  她吃完,冲过去付了钱,付完钱,就匆匆去了路对面。
  陆修远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机场里人来人往,多得是要分别和离开的人。周也和致音站在其中,也不过就是茫茫人海中最平凡的要就此别过的两个人。
  密密匝匝的光线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淌满了整个机场。每个人的肩膀上,都背着一缕缕轻柔又温暖的太阳光。
  致音脸上的泪早就被风吹干,此刻脸上表情平静又温顺,像一只优雅的喜马拉雅山猫,拿爪子揪了揪周也的衣领,露出八颗牙齿标准的笑,静静地看着周也,说:“一路顺风,周也。”
  周也目光下垂,盯着她摆动的睫毛看。
  致音假装咳了咳,又继续说:“周也,你会流芳百世的。”
  周也轻嗯了声。
  致音不好再说下去了,再说些话,她感觉自己就会克制不住,扒着周也不让她走,她的声音已经有些走了样,说,“你进去吧,我就站这里,不送你进去了。”
  周也站着,目光沉沉。他盯着她半晌,终于缓缓地转过身,背着他的一把破吉他,就此和致音分别了。
  他走路还是像从前一样,带点吊儿郎当的味道,漫不经心的,整个人恍惚得好像不是世上人似的,但是他一旦朝前走,不管是人流有多么拥挤,都好像会被他走出一条专属于他的路来。
  他总能走出一条只有他能走的,全靠他双腿走出来的路。
  他慢慢融入到人山人海里,但在致音的眼底,人海流逝,长路也无,只有周也。他在她的眼中顶天立地,然后又在她的心里顶天立地。
  致音忽然就忍不住了,她双手倒立围在嘴巴周边,撕心裂肺的喊周也的名字——
  “周也!”
  “周也!”
  “周也!”
  周也没回头。
  他一次都没有回头,笔直而坚定地前进。明明那样吊儿郎当的背影,竟是像一堵高墙一样,牢牢地伫立着,前进着。
  致音紧捂住嘴巴,她不想自己失态,不想周也担心,可是她的身体本能还是出卖了他,她的眼睛像是追踪器一样,定在了周也身上,她还是情不自禁拔高了声音,继续高喊周也的名字:“周也——”
  周也的背影依旧在前进。
  致音边哭边喊:“周也,我喜欢你!周也!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周也!”
  那前进的背影微微一僵,却还在机械的往前动。
  他们之间相隔得越来越遥远,这种遥远就好像把致音跟这个世界唯一仅有的关联,一刀劈下来完全地斩断了。
  这种遥远就好像生生割裂了唯一仅有的活下去的希望,把她重新推回到高考完的那个夏天,抑郁、痛苦、孤单、烦闷,想结束生命,想一了百了的夏天。
  致音忽然发了疯一样跑上去追,一边追一边哭喊:“周也,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要你走!周也你不能走啊!啊!啊!”她愤慨地拿手捶胸,拼了命朝周也追过去。
  可是她却悲伤地发现,无论她跑得多快,周也和她之间始终都存留着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周也的背影始终虚化又遥远,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
  致音怕极了,就好像腾空伸出来一只手,把她的心完全挖空了。
  “周也!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
  致音跑了太久太久,但她始终追不到周也。周也真的走了。
  她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连带着助听器都被甩了出去。她连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就坐在原地连面子都不要了,双手捂脸大哭特哭,放声高哭。
  一边哭,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周也,我不要你走。”
  哭到全身力气都干涸了,她直愣愣的盯着机场上来往的人群,视线完全放空。
  直到身边忽然出现一道声音,温雅和煦,他说:“致音,来,起来。”
  致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一动没动。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致音,地板凉,来,我们先回医院。”
  致音循声看了过去。她愣愣的看着陆修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惊诧的发现,自己没带助听器,也听见了声音。
  周也走了。
  他把声音留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每次其实都是致音在付钱?
  其实不是周也没钱,是周也根本没法付钱………………
  其实写这段的时候有点想哭。把自己最离不开的希望送出去,实在太痛了。
  还有大概两章就真的完了哈。估计明天更完。


第53章 —53—
  —53—
  致音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
  她第一反应就是抓起床边的手机给周也打电话。
  电话还没通,就被吴念慈温声打断了,“音音,要不要喝点粥啊?都一上午没吃东西了。”说着,她就要去拿致音手里的手机。
  手机那头传来空号的声音,致音定定地看了会吴念慈,忽然一个用力,直接推开了吴念慈,一把夺回手机,冲出了病房。
  吴念慈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碗里的白粥因为失去平衡,都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竟一点也不觉得疼。
  胡英渡敲门进来,见致音不在,心中顿时警铃大响,“她出去了?”
  吴念慈在那边强忍着没敢哭出声,用力点了点头。
  她悲痛地说:“小胡医生,怎么办,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她手撑在墙壁上,以支撑自己站得住,“我只要一想到昨天修远拍的那个视频,那么大的机场啊,她哭成那副样子,我就恨不得造一个周也出来给她。我真怕周也没了,她就想不开。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胡英渡迟疑了半秒,最终搓了搓自己青色胡茬,说:“我们刚开了小组会议,下午就要对致音开始精神治疗。吴妈妈,你要坚强。”
  吴念慈背着胡英渡,用力地擦眼泪,抹干脸,才坚定的说,“走吧,我们去把致音带回来。”
  致音在医院的天台上。
  她急躁的,狂暴地在打电话,但电话似乎一直打不通,她开始砸手机,抓头发,捶打自己的胸膛,还一直咆哮着:“周也!周也你快接电话!我要你接电话啊!”
  吴念慈看了两眼,眼眶就又红了。
  胡英渡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朝致音走过去,眉眼笑语:“致音。”
  致音没理他。
  胡英渡轻轻拉住了致音打自己的手,动作极轻,就好像在害怕吵醒致音一样。致音却真的就停住了动作,怔怔地看着胡英渡。
  胡英渡牵着致音的手,温柔地说:“怎么了?”
  致音小声说,“周也不接我电话。他不要我了。”
  “致音觉得他为什么不接电话?”胡英渡一边问,一边带着致音下了天台。
  致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胡英渡说,“那这样。等会你吃了饭,我帮你去仔细分析分析周也他为什么不接你电话好不好,说不定他是有其他原因的呢。”
  “……行。”
  吴念慈跟在他们后头。
  致音忽然看到吴念慈手背上红肿起来的一大块,啊了一声,看着吴念慈说,“妈妈,你这是怎么了?!烫伤了吗?”
  吴念慈这么端庄、爱干净的人,这会儿好不讲究拿手擦了擦衣服,笑着说,“被蚊子咬的。这医院绿化搞得好,蚊虫也多。改天让胡医生跟院长说说,多撒点药水杀杀虫。”
  致音皱皱眉,说:“妈妈还是去皮肤科看看,我觉得有点太肿了。”
  吴念慈点头,“行。我等会就去看。”
  致音吃了饭,胡英渡带她站在一间很大的空荡荡的诊疗室门口。
  致音大约是潜意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很抗拒地不肯进去,“胡医生,我们这是去干什么?你不是要帮我分析周也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吗?”
  胡英渡很耐心:“嗯。这里就有周也为什么不接你电话的秘密。”
  致音还是不肯进去。
  胡英渡:“你不想知道周也为什么不接你你电话吗?”
  致音忽然看了胡英渡一眼,很肯定地说:“周也等会一定会接我电话的,我还是不进去了。我不要进去。”说着,她扭头就走。
  “致音。”胡英渡喊住她。
  致音脚步一停。
  “你在害怕什么。”
  “……”
  “不要怕。你始终都不是你一个人。你有妈妈,有我,还有你的学长陆修远。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
  “……”
  胡英渡拿出最后的杀手锏,“卡夫卡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们唯一能够逃避的就是逃避本身。”
  致音默默地重复,“我们唯一能够逃避的就是逃避本身。”
  “致音,来,我们一起来寻找周也不接你电话的秘密。”
  致音身形一僵,最后笨拙地转了回去。
  监控室里,吴念慈,陆修远,张勋都在紧盯着胡英渡和致音先后进了诊疗室。胡英渡还顺带关上了门。
  诊疗室只有一张摆着电脑的桌子和两把椅子,致音犹豫了下,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胡英渡顺当地坐在她身边。
  胡英渡和致音谈了点无关的话题,例如致音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之类,忽然他话口一转,问致音:“致音,你要不要当着我的面打个电话给周也?”
  致音一怔。
  胡英渡说:“我不发出声音,不会影响你跟周也打电话。要是打通了,我就先避开。”
  致音下意识捂紧了口袋。
  胡英渡:“卡夫卡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致音神情微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周也的号码。
  没一会,手机那一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您……”
  致音不相信似的,拿下手机重复检查了一遍号码,又继续拨通电话。但那头还是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话”的声音。
  致音双眼发直,看着胡英渡。
  胡英渡目光一软,上手从致音手里接过致音的手机,胡英渡问他:“你母亲见过周也吗?”
  致音摇头。
  “陆修远见过周也吗?”
  致音想了想,还是摇头。
  “谁见过周也?”
  “梁昕玥。”致音不假思索地说,“她是我的大学室友。”
  “你妈妈见过梁昕玥吗?”
  致音想起母亲上回来青州的时候,梁昕玥去团建了两个礼拜,两人没碰上,于是摇摇头:“没有。”
  “陆修远有没有见过?”
  “他们本来要见面的,但欣玥后来自己跑开了,就没见上。”
  “梁昕玥为什么要跑?”
  “她说她不想做我和陆修远的电灯泡。”
  “真的吗?”胡英渡问她。
  胡英渡打开电脑,给致音看照片,那是致音寝室的多张照片。
  致音的大学寝室,四张上床下桌,但从始至终只有三个人,一个是致音,一个是金晨晨,还有一个是付思怡。
  四号床一直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在。
  致音没有什么表情,直勾勾地盯着这些画面,仿佛在梦游一样。她讷讷的说:“欣玥这人爱自由,有时候是经常不住宿舍的。”
  胡英渡没有反驳她,反而柔声问她,“那你和周也呢,你们是怎么熟起来的?”
  致音半晌没反应过来。
  胡英渡温柔地喊她:“致音。”
  “是一次庆祝会。他要被人打了,我帮了他,他还用摩托车载我。”还亲了我。“后来下了雨,他被打了一顿,我就冲进雨里,跟着他走。”
  致音模糊地木讷地回忆着。
  她的心里开了洞,有风一阵接一阵,越来越强烈地吹进来,把她的洞越吹越大,就好像要把她的秘密展于人世一样。
  胡英渡接着她的话,说,“然后你是不是搬去了一个郊区里住?住在了他对面。”
  致音点头。
  “致音?”
  “嗯?”
  “你看。”
  致音顺着胡英渡的指示,看电脑上的图,她看见了交通监控视频里,她一个人骑着摩托,穿着粉色皮衣和黑色破洞牛仔裤,没扎头发,漫无目的的在偌大的城市里胡乱开闯,最终停在了青州的最海边。
  视频切换,她看见自己从计程车里冲出来,冲向路边一处电线杆上。那计程车司机还因为担心,特意下车来劝她,但她跟没听见一样,先是摔了一跤,又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走。
  视频再切换,她看见自己租了个房子,房东还开电瓶车带她去买生活用品,她坐在房东的电瓶车,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房东时不时回头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她。
  视频又切换,是她骑着摩托车闯红灯去看一场大火,明明里面已经清空了人,但她还是在大喊周也的名字要冲进去救人。
  致音目光呆滞地看着视频,而胡英渡紧紧盯着致音的一举一动。
  她正在盲目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场她一个人的独角大戏。
  视频还在继续切换,接下来是一家宾馆的视频监控,监控里她一个人开了两间房。楼道监控里,她甚至还在一个人纠结到底该去哪一个房间。
  视频还切,那是一个小型的乐队合拼演唱会,观众都已经在陆陆续续散场,她却对着空旷巨大的舞台高声大呼周也的名字,为周也呐喊,为周也喝彩。
  ……
  所有的视频,致音所看见的一切,听见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
  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看见。
  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听见。
  也没有任何人能感受她的感受。
  周也从始至终都是她的,梁昕玥也从始至终都是她的。
  胡英渡关掉了视频。
  致音还直愣愣地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发了一会呆,她忽然啊地大叫了一声,起身想去砸电脑屏幕。
  监控房里,吴念慈猛地撇开了眼睛。
  她看不了这样虐人的场面。
  胡英渡拉住致音的手,化解了她一拳头的力气,轻轻说:“致音,我们都看不到周也,也看不到梁昕玥,只有你看得到,为什么呢?”
  致音摇摇头。
  胡英渡说:“致音,卡夫卡说过什么?”
  卡夫卡说,我们唯一能够逃避的就是逃避本身。
  致音咬唇不语。
  胡英渡打开电脑里的照片库,一张张地翻了出来。
  第一张是胡英渡拍的致音书房里搜集的一切有关杭州保姆纵火案的新闻。每一篇被致音打过星号的新闻都会胡英渡拍了下来。“这是六月出的新闻,杭州一起保姆纵火案。里面这位保姆小偷小摸家里的金石银饰,大钱小钱,最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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