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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覆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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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忘有些不习惯谭佳兮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他说话,木讷地点了点头,又怔了一下,指着她的锁骨上缘说,“妈,你那里怎么弄的?”
谭佳兮心虚地摸了摸颈口,不动声色地问:“有什么?”她明明记得已经用粉底遮过了啊。
“有点擦伤。”沈忘神色忧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点意外,没关系,妈妈这不是好好的么?”谭佳兮推搡了他一下,“快开门,你叔叔在家吗?”
“不知道,早晨我出门的时候他应该还没起床。”沈忘蹙了蹙眉,“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谭佳兮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担忧的神色浮上面容,她把手上拎着的袋子递给沈忘:“你提到厨房去,我去你叔叔的房间看看。”
她走到门前的时候下意识地将没了戒指的那只手背在身后,轻轻地敲了敲柯以辰卧室的门:“以辰,你在吗?”
屋内毫无回应。
谭佳兮又敲了两下,然后索性推门进去,柯以辰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以辰,你怎么还没起……”谭佳兮走了两步才发现他俊美至极的面容惨白得几乎看不出血色,而床边的地板上撒了一地的药。
“以辰……”谭佳兮喃喃地叫着他,眼前蓦地一黑,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握住他垂在床边的那只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怎么会,以辰的手,向来是很暖很暖的啊……他牵住她的时候,明明温暖得不像话!
谭佳兮将他的手握住贴紧在胸口,笑了笑说:“以辰,你怎么不盖好被子,天冷了啊,居然冻成这样……我买了菜,中午做饭给你吃好不好?花椰菜你想要我怎么做?白灼好不好?”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宛如一具雕工精美的泥塑。
“以辰……”谭佳兮慌张地将手贴在自己的脸颊,可是怎么暖都暖不热,有两滴水珠落在了他苍白光滑的手背上,她呜咽着说,“对不起,我弄丢了戒指,我认错,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沈忘听到声音跑了进来,见情形瞬间大惊失色:“以辰叔叔!”
他迅速跑到床边去触摸柯以辰的颈部,没有半点跳动,应该是已经断气多时了。他的面部表情非常平静,没有心脏病人垂死挣扎时的扭曲,药就在他的手中,瓶盖也已经打开了,而他却只是拿着药瓶,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吃。
“去打120。”谭佳兮平静地对沈忘说,神色异常镇定,见沈忘伫立在原地不动便着急地瞪了他一眼,“快去啊!你听不懂吗?”
“哦,哦,好!”沈忘连忙跑到屋外去打电话。
谭佳兮呼吸急促地垂了眸子,目光扫到他的左手,他细长的手指仍旧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机,她愣了愣,将手机抽出来,电量只剩下1%,屏幕还停留在结束通话的界面,而最近一次通话是三点十六分,对象是……沈延北。
谭佳兮蓦地想起自己昨晚听到的手机铃声,瞬间全身如遭雷击,她一遍又一遍地死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确认着那通电话是否的确接通了,最后崩溃地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扯住头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第58章 五十八
谭佳兮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仿佛经过了一场冗长而精疲力竭的梦,睁开眼睛是一片令人恍惚的白色,偌大的寂静的病房带来强烈的压抑感,她只觉有些不适,茫然地动了动身子,手背突如其来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惊叫了半声,愣愣地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在输液。
房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一身护士服的女孩子迈着大步快速地走进来,一边对她做简单的检查一边温柔地轻声问:“谭小姐,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谭佳兮木讷地眨了眨细长朦胧的眼睛,目光缓缓地掠过护士年轻的脸,落在门口。
“佳兮,你醒了?”一个仪态端庄的中年妇人闻声而至,神色十分担忧。
谭佳兮怔忪了几秒,认出来人是柯以辰的母亲,瞬间眼睛便有了光亮,她努力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一字一句清楚地问:“伯母,以辰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去照顾他?我为什么在输液,我没事的。”
柯母脚步顿了顿,沉默了许久才犹豫着开口,憔悴的面容揭示了她已疲惫不堪的状态,讲话时的优雅庄重却不失分毫:“佳兮,以辰那孩子的病是先天性的,我生下他的时候医生便说他不会活过二十岁,所以……二十岁后的每一天,那孩子都有可能被上帝带走。”
谭佳兮猛地揪紧了床单,低头无助地咬了咬唇,喃喃地说,似乎只是在机械地重复着牢记于心的东西:“他说他治好了,他说他已经没事了,他说他要娶我的……”
“孩子,别太难过,”柯母心底动容,不由得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膀,“我们一家人早就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准备,那孩子很好,是我们整个家族之中最好的一个,可惜……”
“他……在哪,我想最后见见他……”谭佳兮闭着眼睛打断了柯母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佳兮,你昏睡了整整两个星期。”柯母沉重地叹了口气。
“什么?”谭佳兮无意识地反问,继而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针尖刺破了她手背的血管,,涌出的血液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而她浑然不觉。
柯母神色一惊,连忙过去将针头拔下,然后拿了消毒棉按住她手背的伤处:“这孩子,不知道自己在输液?”
“您为什么可以这么淡然地说出这些?他是您的儿子!”谭佳兮死死盯着柯母过于平静的脸。
“在得知他有病的那一刻,我没有任何一刻不在惶惶终日中度过。”柯母偏过头去,似乎并不想继续说下去,“佳兮,忘了这些事情吧,你是个好姑娘,会遇到更好的人。”柯母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您是骗我的吧,他一定没事的,他只是不想要我了对不对,一定是这样!”谭佳兮推开她就要下床,可是立刻被站在一旁的护士拦住,她拼命地挣扎,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两周的昏迷耗尽了她原本便不多的体力。
“谭小姐你现在不可以下床,你曾被注射大量的催…情毒品,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护士手忙脚乱地压制这她,语带责备匆匆地说着。
“佳兮,以辰已经死了,葬礼是一周前举行的,看清楚这个事实,并且接受它。”柯母的表情平静如初。
谭佳兮的动作一僵,本就苍白的面色渐渐褪成铁青,乍一看已如死灰般骇人,许久她才低声压抑地痛哭出来:“伯母,我并不是什么好姑娘,是我害死他的,如果不是我……”
谭佳兮的脑中闪过昏睡前的零碎片段,突然像是找到了救赎一般跪在了柯母面前:“是我,伯母,都是我。”
柯母着实吓了一跳,连忙俯身把她连拖带拉地扶起来:“佳兮,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你的错。”
“以辰那么好,我本就配不上他的,如果没有我,他或许现在还安然无恙地过着很好很好的生活……伯母,您一定很恨我吧,我害死了您的儿子!”谭佳兮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罪恶感挤压成了一块密实的铅球,不说出来她会窒息而死,她甚至强烈地希望柯以辰的母亲会疯狂地拿出一把刀,就那样从她的胸口劈开,对,劈开!那样就可以解脱出来。
“我知道,佳兮,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遭遇也……都过去了,没事了,孩子。”柯母柔声细语地安抚着她。
“不是!如果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我早点回去,如果……”谭佳兮拼命地解释着。
可柯母只是十分同情地看着她,再次叹了口气道:“孩子,好孩子……别这样想,跟你没有关系,你也是身不由己,绑架你的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以辰,这些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也是受害者,你这样娇弱的女孩子又能反抗的了什么,伯母明白,并没有怨你,没有人怨你,别乱想。”柯母继续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
“什么?”谭佳兮闻言愣了一秒,“他们是针对以辰?”
“警方说那些人为了故意刁难以辰,不断地进行通话指示直到凌晨,以辰不可以过度疲劳,否则直接导致的便是心脏衰竭。”柯母解释。
谭佳兮再次想起柯以辰死前的场景,那些细节依旧十分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里,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顿了顿又开口问:“那……查出那些人是谁了吗?”
柯母眼神暗淡了几分,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欲多说什么。
“我明白了。”谭佳兮无力地重复着,“我明白了……伯母,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吧。”
柯母怕她想不开,犹豫了几秒,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还是招呼了护士出了门。
谭佳兮保持同一个姿势躺了很久,颊边的眼泪渐渐干涸,她空洞的眼神一直毫无焦距地飘向远方。生平她第一次发现,被人这般毫无条件地信任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不被责备,不被怀疑,她曾经因此庆幸自己长了一张柔弱无辜的脸,可此刻她只觉得被令人发狂的罪恶感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一生中究竟有多少次像这般沉重到窒息的时刻,生命总是喜欢毫不吝啬地赠送她一朵漂亮至极的花朵,然后让她亲手去揉碎它,再亲眼见证它的腐烂变质。
起初她又怎会不想大哭一场,不想放肆地悲伤哀痛一番。
她甚至想剔除全身让她感到疼痛难忍的神经,想要放弃一切自生自灭。
只是每当这样的时刻,她都会更加清楚地明白周遭并无他人,就算她一个人悲痛至死,得到的亦不过是自己对自己的怜悯。
可是拼尽全力去争取幸福又能怎样,柯以辰死了,又一个说要给她幸福的人离开了她。
周围的静谧肆无忌惮,她愈发清晰地听到由胸口传来的渐渐枯萎的声音,最后一块被称为希望的东西也开始腐朽了。
沈延北绝对没有想过谭佳兮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准确来说,是他根本不允许自己再对她有什么可悲的期待。
他从未尝过这般苦涩难言的滋味,从懂得“把妹”这种游戏开始他就如鱼得水,甚至从未当回事儿过,可不知怎么,同样的事情到了谭佳兮这里,他便莫名其妙地忍不住去犯贱,每次他被她气的火冒三丈,都会想起她最初明明很好的,很喜欢他,也很温柔,任何时候都很乖啊,从来不会跟他哭闹,抱在怀里像小猫一样温顺……他一直一直不断地说服自己,只要他不对她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真心去跟她求和,她总会重新跟他好的,直到她认真地告诉他,她是真的要跟别人结婚了。
抬头看到谭佳兮的时候,他正发泄情绪般地在宽阔的泳池里游第五十三个来回,冰冷的水珠划过他高耸的眉骨落在眼睫上,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下一秒便看到谭佳兮被何琪带着走了进来。
她面色平静地朝他看过来,就那么一瞬间,他便觉得自己早已经跟水温差不多冰凉的血液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沸腾起来,怔愣了数秒,他不着声色地从泳池中游上来,随手拿了条毛巾擦了擦滴水头发,对何琪挥了挥手,然后看向谭佳兮:“来要戒指?”
谭佳兮木讷地抬眼看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还没找到。”沈延北迅速敛了眼神,利落地抬手拉开落地窗,绕过她走进了卧室。
“没关系……”谭佳兮低头笑了笑,泛白的皮肤几乎毫无血色,她转过身跟了过去,静静地把落地窗合上,轻轻靠在门边,嗓音细柔得如同抛出一根银针所划出的弧线,“沈延北,好像我记得……那些人是你的朋友?”
沈延北眸色骤然一暗,泄愤似地将半湿的毛巾随手丢在一边:“是,然后呢?难不成你还怀疑是我找人绑了你不成?”
谭佳兮细长的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顿了几秒才轻轻抿起唇角,淡淡地软声说,带着些许清纯的蛊惑:“沈延北,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什么?”沈延北心跳恍然间空了一拍。
“有点冷……”谭佳兮微微低了头,鹅黄色的绒衣衬得她脸庞格外苍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头里。
沈延北下意识地就张开手臂,然后僵在半空,他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全身冰凉冰凉的。他略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等我五分钟。”说完便转身走进浴室。
她不只是来要戒指的吧?
她其实是想念他了对不对?
她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沈延北一边冲热水澡一边自嘲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简直着了魔,可偏偏她的任何一个小举动都会撩拨到他心里去。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谭佳兮居然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佳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沈延北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瘦了一圈的脸颊,触到她的皮肤之时诧异地发现几乎没什么温度,他蹙了眉,俯身过去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试图让她暖和一些,“佳兮?要不要泡个热水澡?”
谭佳兮像是受了惊般猛地睁开眼睛,停滞了几秒才喃喃道:“我睡过去了?”
沈延北紧紧抿着唇没吭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好。”
回答他的只是谭佳兮轻柔的呼吸声,他能感觉到她柔长的手臂渐渐环住了他的颈子,她的气息包围过来,这样久违的亲近让他整个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可是下一秒,他只觉颈部遽然一痛,本能地闪躲开的同时,薄薄的锋利的刀片就那样擦过他因为她而温热起来的皮肤,也同样擦过他依旧在雀跃的心。
是颈动脉的位置……沈延北全身僵硬地钳着她细软的手腕,双唇发抖甚至发不出一声质问。
第59章 五十九
沈延北死死盯着她煞白的脸,蓦地扯开唇角笑了笑,平静而亲昵地说:“这种危险的东西不可以随便拿着啊,宝贝。”
他原本捏着她手腕的手指猛地一用力,她细弱的骨骼立刻发出清晰的“咔嚓”声,细薄锋利的刀片从谭佳兮纤细无力的手指间滑落,折射出光亮一闪而过,最后落进柔软厚重的地毯上。
谭佳兮的手腕应该是脱臼了,但她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只是神情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切所发生的事情她都不再关心。
沈延北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情绪,然后单手捏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狠心对她下这么重的手,那脆生生的声音让他下一秒就后悔得恨不得刚刚根本没有躲开她那一下,可是她幽幽看向他的眼神异常平静,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疼么?知道错了么?”沈延北不甘心地用力扣紧了她小巧的下巴,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看不下去,心软地说,“认错,然后我叫医生过来。”
谭佳兮淡淡地眨了眨眼睛,粉白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巴掌大的小脸此刻已经全然没了血色,躺在床上像是蜡做的精美人偶,疼痛让她感觉到些许解脱的快感,或许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亦或许终究有一天眼前这个男人会遭到报应,可是她已经等不及了,所有的怨恨此刻都不足为道,她只知道就算她疼死,柯以辰再也不会回来,十四岁那年教她弹钢琴的少年再也不会握起她的手轻声叫她的小名,她几乎病态地暴食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温言软语地帮她盛一碗汤,她闭上眼睛总能听到他临死前的呼吸,微弱的,渐渐消逝的,一点一点变得缓慢的节奏,太可怕了,怕得她都不敢睡过去。
她一片死寂的眸子让沈延北彻底没辙了,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秒他甚至都有了怀里是一具尸体的错觉,他愤怒地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了医生。
何琪匆匆赶到沈延北书房的时候,他正闭目仰躺在中央的红木座椅上,脖颈处的擦伤没有做任何处理,血液已经干涸暗淡,一根点燃的烟夹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徐徐地冒出细长的白烟。
何琪有些惊讶,因为那次中毒事件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抽过烟了。
在书房站了好久都能没引起他的注意,何琪只得轻轻敲了两□侧的门。
“嗯……”沈延北应着,依旧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我让你看着她点儿,现在她这是又出什么事了么?”
“呃……不是,大概,是因为柯以辰出事了。”何琪欲言又止,稍微顿了顿说,“但是柯家没把这事儿声张出去,后事也都是从简的。”
“什么?你是说他死了?”沈延北有些诧异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何琪,“怎么突然死了的?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这怎么回事就不太清楚了,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何琪挠了挠头,“谭小姐可能受了点刺激……咳,沈总,您脖子上的伤这是……”
“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碍事,”沈延北平静地敛了神色,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烟蒂,思量片刻才吁出口气,“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么?”
“这倒没有听说,哦,对了,罗先生又打来好几通电话,要不要……”何琪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明显已经感觉到跟前这位祖宗又该不耐烦了。
“又是把他弟捞出来?”沈延北将烟摁在烟灰缸里,面无表情地起身,淡淡地说,“你跟他说,他弟黑历史那么多,不判死刑都是靠着他老子的关系,我可没那本事管。”
何琪唯唯诺诺地点头,心里真是捏了把汗,心道这老板真是惹不得,否则有的是法子把人往死里整,可他怎么都想不通,向来圆滑的老板是怎么就为了个女人跟好兄弟闹翻的,要说为了罗歆也就罢了,可那个谭佳兮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个成精的女人,这也就算了,她还不识抬举。
卧室的门就在这时候开了,医生从屋里走出来。
“她没事吧?”沈延北立刻结束了对话,疾步走出书房。
“噢,没大事,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医生神色却并不轻松,停顿了一下才道,“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不利于她的身体恢复。”
“嗯,我知道了。”沈延北说完便推门直接走进了卧室。
“我要回家。”谭佳兮一看到他便虚弱地开口。
沈延北一言不发地将卧室门带上,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坐下:“你家在哪?”
“我家……”谭佳兮蹙起眉认真地想着……在哪?
不是那个藏满了她所憎恶童年的旧楼,亦不在第一个收留过她却背叛了她的男人那里,柯以辰不在了,她好像已经无家可归。
“佳兮,我从来没问过,你的父母不会操心你的事吗?我从来都没见你联系过他们。一个年轻女孩子独自在外,他们真的放心吗?”沈延北头一次认真冷静地面对她的一切,他曾经以为她的一切别扭都不过是小女生在矫情,此刻面对彻底无助的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他现在在哪?”
谭佳兮眉头蹙得更深,沈忘在哪,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有多大?十岁?十二岁?你现在多大,二十五岁?那当时你还很小吧,没想过堕胎?你父母怎么会允许你做这种出格的举动?”沈延北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眼神愈发深邃,“柯以辰当时知道吗?”
谭佳兮仿佛被戳到了痛处,细长的眸子渐渐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缓缓地把眼神转向他,一字一顿地说:“跟你有半点关系吗?”
“好,好,没关系,我也觉得完全跟我没关系,那你到底来我家发什么疯?!”沈延北嗤笑了半声,深吸了一口气才稳定住濒临暴怒的情绪,“你告诉我柯以辰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嗯?需要你现在这般像疯子一样地来要我的命?啊?你说啊,你他妈的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这儿什么都不说,到底要我怎样?”
“说什么?我……没有力气啊,我很饿,我想吃很多很多的东西,你看,我现在全身都是空的,每个血管都在咕咕叫,好难受……”谭佳兮张开嘴轻轻咬住被单,含混不清地说,“吃饱了,就都会好的,什么都会好的,满满的,就什么都忘了……好多水煮鱼,香喷喷的米饭,红扑扑的大虾,摆满整张桌子。”
沈延北觉得心脏像是骤然陷下去一块,顿时说不出话,只是面色复杂地凝视着她委屈的表情,蓦地回想起曾经她贪吃的模样,那些开心的笑,那些满足的神色,是不是其实都代表她那时很难过?
“其实我早就知道嘛,每一个说要娶我的人都是骗子,我现在还不是一个人。”谭佳兮狠狠地咬着被角,轻轻哼笑出来,“我骗你们怎么了,大家都一样而已。”
“佳兮……”沈延北忍不住打断她。
“我知道,我看上去很可怜,是吗?像个废物,特别能激起你高贵的同情心,是吗?沈延北,你觉得是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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