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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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开《夜之神曲》，必然要摧毁神力封印，而要摧毁神力封印，又必然会触动夜之女神……

轻抚《夜之神曲》，尼拉克眼中缓缓流出一丝笑色……触动夜之女神，对他而言，导致的后果只有三种！

一，受众神大陆整体形势之影响，夜之女神就当作全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触动，不愿过来触犯三大神界的势头。

二，降下一些意识，稍稍试探下《夜之神曲》被触动的缘由，而此时，若是感受到尼拉克摧毁神力封印所施展的九幽之力的气息，进而明悟到与所谓的“冥界主神”所存在的庞大差距后，也许夜之女神又会再度缩回去。

三，也是降下一些意识。不过在察觉到是尼拉克所为后，又对他施展出一些针对性的手段。

毫无疑问。三种后果之中，第二种可能会出现的几率是最大的。

年前，当尼拉克展示出九幽之力后，便是霍斯法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心中生起诸多顾忌，一个冥界主神的神使，对于任何不属于三大神界的势力来说。都是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要得罪的好。

与霍斯法特一样，夜之女神也不属于三大神界，若是感受到九幽之力的气息，再有大陆整体混乱形势的影响，她选择第二种可能，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只要不直接敌对，夜之女神意识降下。再缩回去，对尼拉克而言，与当作全然没有察觉，直接不降临过来，并没有什么差别……他所需求的，仅只是《夜之神曲》里面的实质！

与没有太大差别的第一第二种可能相比。产生第三种后果的可能，无疑要小上不少。

任何一个神明，都不欠缺理智，明知道会触犯冥界主神的威严，若是夜之女神还要降临下来针对尼拉克……除非拥有比这后果更诱人的利益存在！

能让夜之女神关注的，毫无疑问只有神格，但是……且不说尼拉克与霍斯法特曾经爆发的战争，她知不知道还是未知数，便是真的知道，但尼拉克身上却也确确实实没有神格存在……

要确定有没有神格。有那么一丝意识。夜之女神便已经能够辨清，而一旦辨清。在各种形势的影响下，她降临的可能，自然又无限趋近于无了！

琢磨良久之后，尼拉克的心思，终于也缓缓地定下来了……在九幽法则与神格之事，迟迟难有进展的大前提下，摧毁神力封印，揭开《夜之神曲》，进而研究其中蕴藏的神秘玄机，已是必然之事！

………………………………………………………

火神分身依旧隐在数十里之外的湖泊旁潜修，对身怀神格的他而言，只要本体不与夜之女神起直接冲突，他便不会冒然露面。

地下秘室没有丝毫灯火，尼拉克单手虚托，将《夜之神曲》定在空中。

与周围阴沉沉的黑暗相比，这笼罩《夜之神曲》的淡淡夜雾，无疑要更为的深沉。

凝视着稳稳停在面前的神书，尼拉克眼中，突又亮起了一道绚目的金光，刹那之间，竟是让整间秘室都一下明亮。

不过这明亮却没有持久，伴随着金光的出现，在尼拉克金眸的最深处，又有一丝丝阴寒至极的黑色缓缓地生了出来。

金光虽是无比刺眼，甚至连笼罩《夜之神曲》的迷雾都难以将之吞噬，然则当这黑色自眼瞳深处生出来之时，它却迅速开始消散，几乎只是一个刹那，秘室又再度回归黑暗。

秘室之中没有任何光线，不过当眼瞳被那神秘的黑色完全充斥之后，莫说是秘室的黑暗，便是连笼罩《夜之神曲》的淡淡迷雾，都阻碍不了尼拉克的目光。

不知道由什么材料制成，神曲黑色的封面微显有些古朴陈旧……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是由远古时期流传而来，又岂能不古朴，不陈旧。

封面之上，又有无数道肉眼难见之细小黑丝密集缠绕，这些黑丝晶莹剔透，虽是细小，但上边隐隐传出的诡异波动，却是任何人都不敢小窥……

穿透夜之迷雾，呈现在尼拉克黑瞳之前的，赫然便是《夜之神曲》的真实面目，而那缠绕神曲封面的无数细小黑丝，则正是夜之女神对神曲所作的封印……若是没有她之允许，没有任何人能够不解除封印，便直接打开《夜之神曲》。

看透封印实质，尼拉克目光一凝，另一只手缓缓伸起，还未临近《夜之神曲》，一道九幽之力又将手掌迅速笼罩了起来。

五指虚抓几下，九幽之力迅速凝缩，刹那时间，竟是化成几道薄薄的刃片状晶体，紧紧地贴在了尼拉克手指之上。

面色肃然，尼拉克目光死死定在《夜之神曲》上，手势沉稳，九幽之力化作的刃片，随着他的手指轻轻挑动着，一道道黑丝在这刃片的锋芒下，迅速断开。

黑丝紧贴封面，几乎是肉眼难见，然则刃片挑断它们，却根本划不到封面半分……这一刻，尼拉克对力量的微观控制，几乎已是达到了极致！

每一道黑丝断开，又有淡淡的法则波动四散而开，只是还未等它们成形，尼拉克虚托神曲之下的那只手，总会适时地涌出一丝力量，将这波动直接覆灭，使其不至于损伤《夜之神曲》。

两手分心，却又都是全神配合，若非修炼仆尸和分身尸，尼拉克早已能够一心数用，此时根本就照应不过来。

几乎将所有的精神力都凝在手上，刃片在手指间灵巧地飞舞着，仿佛一个黑色的精灵，随着尼拉克的目光指引，将一道道夜之神力凝成的黑色丝线飞速切断……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之简单，然则这每一个动作，却都凝聚着尼拉克所有的心力！

“呼~”

不知道是一个刹那，还是一个漫长的轮回，黑暗之中，就闻一声轻轻的吐气之声，幽刃一收，直接没入了尼拉克手心。

再看空中，笼罩《夜之神曲》的淡淡迷雾，此时已是消逝无踪……迷雾的本质源于夜之神力，当所有神力之丝被九幽之力尽数切断吞噬，自然这迷雾也就随之消散了。

终是将《夜之神曲》的封印完全消除了！

只是尼拉克心中的警惕，却不仅没有随着那声吐气消退，甚至还更为的浓重起来……按照推测，夜之女神降临的几率趋近于无，然则推测毕竟只是推测，永远不可能等同于事实！

浓浓的九幽法则的波动，将《夜之神曲》完全笼罩了起来，尼拉克面色不动，身上所有的力量却尽数活跃了起来……降临还是不降临，最重要的就是这一刻！

所有的精神力，几乎完全凝聚在《夜之神曲》之上，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尼拉克绝对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只是……当一道意识莫名现在《夜之神曲》上之时，尼拉克的灵魂却蓦然一滞！

比虚空更死寂，比夜色更阴冷，虽是只有一丝意识，然则这灵魂层次的直接接触，却让尼拉克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九幽之力一振，一道法则波动扫过，方始将这寒意渐渐趋散。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九幽法则的波动，还是出于一些别的原因，在与尼拉克精神力稍稍接触之后，这道意识又突兀地退了回去，转瞬之间，便在尼拉克的感知之中消逝无踪。

“即便是神明，也得遵从强者至上的真理……”

眼见夜之女神终于退去，尼拉克心头终是松了口气，有的时候，“主神使者”是个沉重的包袱，但有的时候，它也是护身保命的最好手段！

虚手一招，褪去封印，露出本来面目的《夜之神曲》轻轻飘到了他的手心，轻抚这古朴的封面，竟是有一丝淡淡的激动，自尼拉克的心头缓缓生了出来……能否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收得成效，便看它了！

手指轻动，正欲揭开封面，参悟这真神留下的圣迹，突兀地，尼拉克心中又微微一动，目光竟是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东方……呃，一眼望去，秘室的黑暗之中，那边只有阴冷的土石！

第二十六章　拜访

伴随着夜之女神意识的退却，尼拉克收敛起九幽之力，便欲揭开《夜之神曲》，突兀地，他的心神又微微一动……即便身处地下秘室，即便相隔足有数十里之远，从正东方传来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法则波动，依旧是如此的清晰！

才刚有过直接的接触，这法则波动的性质，哪能瞒得过尼拉克的感觉……正是夜之神力特有的气息！

“是人，亦或是……”

目光微微一缩，一道厉芒自眼中一闪而过……不过尼拉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稍有消停。

轻轻揭开神曲封面，仿佛拥有着黑洞一般的庞大引力，神曲第一页，那几个隐隐散出金色光芒的大字，又将尼拉克的注意力，自森林方向引了过来。

“天地之内，万物苍生，天地之外，芸芸众神……天地怒，苍生灭，众神怒，天地崩……”

手指不停，一页刚尽，不待回味细思，又自翻至下一页。

“地，水，风，火，天地之间一切有形之力，为苍生之力；地，水，风，火，天地之外一切本源之法，为众神之法……法之存，以万物为本，法之行，天地以之为行……众神掌法，法掌天地，天地掌万物……”

洋洋洒洒七大页，满篇尽是颂神之词，然则就是这些颂词，却仿佛带有莫名之魔力。让尼拉克的心神，不由自主地完全投入到了其中，甚至连断背山西边的火神分身，也暂时性地放开神格，转而开始全神思考和琢磨起这个颂词……

天与地，条条与框框，束缚在其中的。便是万物与苍生，超越而出的。则是芸芸众神……众神若怒，天地为之动荡；天地动荡，苍生为之浩劫。

目光死死凝在《夜之神曲》上，尼拉克的灵魂空前活跃，在旁人眼中，这是满篇的颂词，在已经初步接触到法则领域的他的眼中。这却分明便是最生动的教材！

没有因为这些便停下，有火神分身在思索，尼拉克当先要做的，是先行将这完全记下。

灵魂震撼间，第八页也自揭开。

“一切有形之力，皆由本源之法衍生而出，众神之法超然凌驾于苍生之力……以最诚挚之心灵献祭众神，若得法之呼应。则得神之恩宠，是为神使，能以有形之力，召来本源之法，行施神之怒罚……”

话锋徒然一变，由颂词直接转成了影猫族大祭司的通神之法。落到尼拉克眼中，实质价值却也不比颂词来的差……虽说这通神之法，是通过夜之法则，直达夜之女神，但大道从来都是殊途同归。

借着玄阴大阵，尼拉克也能沟通九幽法则，再与这夜神大法结合对比，却是凭地生出了诸多感悟，连带往日的一些疑惑，此时也是一下贯通……

“缘来如此……”

灵魂一下清明。尼拉克正要继续下翻。只是手指一触，突又摇头一笑……却是已至最后一页了！

“在天地万物之法则方面。便是再圣贤的凡人，也是远不能与众神相比！”

轻抚《夜之神曲》，一丝淡淡的微笑缓缓在尼拉克面上浮了出来……虽是只有一些简洁之言，但前有颂词，后有神法，已是让他初步看到一些希望了，尤其是那些颂词！

在旁人眼中，这些颂词是在宣扬神之万能；在众神眼中，这些颂词是在描述最基本的神之领域……但在初步接触到九幽法则的尼拉克眼中，这却是最明亮的指航灯！

若说最后一页的通神之法，给尼拉克带来的，是最直接的解疑除惑的话，那么这七大页的“颂词”，则是在他即将起航的未知旅程上，插上了最基础的指航明灯，让他随时都能检查对比下，方向是否正确……当然了，这灯火照亮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当尼拉克行出这个距离之后，便只能自己摸索了！

闭上眼睛，尼拉克稍稍回味一下，便再一次打开《夜之神曲》，将其从头至尾，细细对照一番，直到确认整篇《夜之神曲》已经完全印在了灵魂最深处，方始将其缓缓地合了起来。

“森林那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边夜之女神刚刚退却，那边立即便出现夜之法则的波动……”

所有东西皆已记下，又有火神分身在全神思考，尼拉克终是开始琢磨起刚刚之事来了……两边之变几乎发生在同时，若硬要说没有一些联系，那恐怕是自欺欺人之举！

“不过……”尼拉克眉头微微一皱，“匕首已灭，神曲也在这边，影猫族莫非还有能召唤夜之神力的高手吗？又或者……夜之女神还有其他的途径，能降下一些意识不成……”

刚刚那道波动，尼拉克可以确认是夜之法则无疑，而它拥有的强度，比丽昂娜所拥有的神力强度，恐怕也要差上好些。

仅只这些力量，若能灵活运用，怕已是能击溃一般的圣域强者，但落到尼拉克眼中，其实也并不算什么……他所关注的，是这法则波动的来源！

若是影猫族隐藏着的强者召唤而来，则不足为惧……不过这种可能极小，连《夜之神曲》都借出来了，哪还会隐藏什么力量。

不过若不是上面那种可能，那就只会是夜之女神的意识主动降临了……

想到这，尼拉克的眉头忍不住又是一皱……又是神之匕首，又是《夜之神曲》，若是还有别的途径，能降下一些意识的话……如此多的手段，夜之女神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在面对九幽之力时，夜之女神选择了退却，说明她并不想直接与冥界神使发生对峙，接着又将意识降临到神殿，则必然是想弄清楚九幽之力的来源，以及《夜之神曲》为什么会落到外人之手……”

眼睛微微眯着，尼拉克心中不断推演着森林之中可能发生的事迹：“通过神殿祭司，又或者是曜女王，要知道我的身份，倒是相当容易……那么，在知道面对的是冥界主神的神使，甚至还将霍斯法特轰杀回去过，你会怎么做呢？”

要降临到主大陆，必然要有一些特殊的信道，最常见的信道，自然便是神器。

而通过信道降临，又有着一定的局限性，信道所能承受的最大强度，便是神明分身所能拥有的最强力量。

在琢磨夜之女神降临目的的同时，尼拉克也在揣摩着她所能带下的最大力量……若只是先前那道法则强度，自是不会有多大影响，只要尼拉克想动手，甚至都不会惊动到不死帝王他们，便能将其直接覆灭！不过若是这次降临的，只是信道所能承受的一小部分的话，那就要好好琢磨一番了……

将《夜之神曲》收入怀中，尼拉克挥手将身后一石椅上的灰尘驱散，缓缓坐下，又暗暗想着，有没有潜入夜影森林，乃至是冒险潜入夜之神殿，查探一下的必要！

略略思索一下，很快，尼拉克便屏弃了这一念头……即便是神曲上的禁制被直接摧毁，但到目前未止，夜之女神也还未现出针对他的动作，若是此刻他过去试探，并被察觉的话，说不定神之怒火就真会爆发了！

即便拥有化影术，尼拉克也没有把握，能瞒过夜之女神的察知……年前那霍斯法特，纯粹是尼拉克诸多的动作，给他造出了一些假象，才瞒过了他，而且夜之女神掌控的夜之法则，与影之一道，更还有着相当的接近之处！

“罢了，《夜之神曲》已经到手，将九幽大道与神格凝为一体，也已初步现出了一些希望，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便避让她一下吧……”

身影飘起，尼拉克迅速在小楼和地下秘室之间设下层层魔法禁制，又通知班克，若无要紧之事，不要随意过来打扰，并将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一个骷髅射手，临时召了回来，暂时性的让其守在了通往秘室的唯一通道处。

通过骷髅射手，无论任何人过来，尼拉克都能在第一时间直接知道他的身份！

安排好一切，尼拉克便再度隐入地下秘室，与火神分身一道，全神地投入到了《夜之神曲》，以及九幽大道的研究之中……

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神格在身，尼拉克根本就不怕有人过来查探，若是刻意躲避，说不定才会引起诸多的猜疑。

而且夜之女神此时降临下来的力量，也根本就不能对尼拉克造成多点影响，若是要想针对他，夜之女神势必还要降下更强的力量。但一旦降临，距离夜之神殿不过数十里，尼拉克又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无论是战，还是隐，他都拥有足够的考虑时间！

心沉灵魂深处，对照《夜之神曲》，尼拉克悉心剖析着法则大道，每每有所收获，火神分身总能在第一时间，应用到神格之上。

不过是三天的时间，在尼拉克感来，甚至已经不比先前那近一年的收获来的少了……自己一个人琢磨，与对照着众神的基础知识进行研究，明显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

正自忘我间，突兀地，尼拉克的心又微微一跳，魔法禁制被人触动了。

紧接着，骷髅射手那也传来了一道消息，与班克一起，影猫族大祭司娜塔亚前来拜访！

第二十七章　旧事

“终于忍不住了吗……”

收到自骷髅射手灵魂之中传来的消息，尼拉克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是清楚，森林那边的动作，终是开始展开了。

不过，这动作针对的究竟是森林外边的那些兽族呢，还是……

灵魂一动，一道命令直接传到骷髅射手脑中：“请他们去会客室稍坐，我随后便到。”

命令才刚发出，突兀地，尼拉克心中又是微微一震……灵魂与灵魂联系在一起，骷髅射手所见，便也在尼拉克面前展现了出来。

一身血色战甲的班克，以及身着祭司黑袍的娜塔亚……本是简简单单的两道身影，但当尼拉克的目光不经意地掠到娜塔亚身上之时，却是有一道异样的感觉徒然生了出来。

便是收敛着，娜塔亚此时的气息，依旧是如此的迫人，莫说稍立她之后，显的相当局促压抑的班克，便是尼拉克的目光扫过她的眼睛，都是心中微微一颤！

与娜塔亚毕竟相处过一些时候，对她力量气息的波动，尼拉克不说完全掌握，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此时虽是只有一眼，娜塔亚身上的这些异状，依旧是瞒他不过。

正欲站起的身影微微一顿，尼拉克眼中，一丝莫名的疑色缓缓浮了出来：“怎么会这样？莫非……”

心中一动，透过骷髅射手，尼拉克的目光再次投了过去。

只是骷髅射手眼中空洞的灵魂之炎一动。娜塔亚立有所觉，一双幽寂的星眸缓缓转过，正迎上尼拉克投来的目光。

一刹那的时间，在尼拉克的灵魂感知之中，这根本便不是一双眼睛，更像是无边无垠的空寂虚空！

心神一跳，立从虚空之中摆脱出来。尼拉克身影终是站起，只是此刻。一丝淡淡的凝重之色，已经悄然浮到了他的面上。

目光一缩，又连连跳动几下，接着一道冷色缓缓浮出，尼拉克心中微微一哼：“就是如此么……”

娜塔亚身上的古怪气息，分明便是夜之神力收敛起来的外兆，而迎向尼拉克的那一眼。更与三日之前遭遇的夜之女神的那一道意识，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

以娜塔亚的力量，自是不可能召唤来夜之神力，那么这异状的源头，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夜之女神降下了一些意识，而娜塔亚之身，则成了她意识的载体。就如同当年对付狼人伊格时，附在伊莉达大祭司身上一般！

尼拉克目光一交即退，望着骷髅射手空洞的眼睛，“娜塔亚”眼中幽光一闪，似也有所觉，不过她也不多语。只是随着骷髅射手的手势，和班克一起朝会客室所在之地，缓缓地行了过去……能通过不死仆从的眼睛来观察她的，也只有尼拉克了，既然是尼拉克，总会见面的！

……………………………………………………

没有多作停留，尼拉克也缓缓走出地下秘室，稍作整理，便朝会客室所在之处走了过去，只是一边走。他的心里一边也在琢磨着一件事……是因为娜塔亚的身体强度过于弱小。夜之女神降下的力量，才会只有这么一点吗？

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娜塔亚二人才刚坐下，面上带着淡淡微笑，尼拉克的身影便已出现在了门前：“大祭司大人，有什么需要，直接派人过来通知一声便是，又怎么敢劳烦您亲自过来呢……班克，我与大祭司有些事要谈，你先退先去吧。”

闻到尼拉克之言，班克如得大释，朝二人稍行一礼，便急忙退出……有着远超寻常族人的智商，只是和娜塔亚稍作相处，班克便已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再见尼拉克如此的热情，哪还会不知道其中另有异常！

“尼拉克……恩，大人！”

随着班克身影的消失，娜塔亚的声音也徐徐响起，只是在称呼尼拉克时，却又微微一顿……能从她嘴里挤出“大人”这两字，倒也确是有些艰难！

星眸凝视着尼拉克的眼睛，透过那淡淡的金光，“娜塔亚”能隐隐感受到曾有过一次接触的九幽之力……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缓浮出，“娜塔亚”继续道：“好了，不用打哑谜了，刚刚你便已经察觉出我的身份了吧，尼拉克，又或者是，神使大人……”

既然决定过来拜访尼拉克，夜之女神便没有想过能瞒住他，作为能召唤主神之力的神使，尼拉克已经拥有与她直接对话的资格了！

面上微笑不变，在“娜塔亚”目光的凝视下，尼拉克敬声道：“您的智慧自不是我等凡人能及，那么，尊敬的女神，您亲自过来，不知道有何事，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呢！”

隐隐间，有一种感觉自尼拉克心底缓缓地生了出来……夜之女神过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敌意，至少目前看来，当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