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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如明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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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这次是真的皱了眉头,良久后低下了头:“那我还是想要爸爸。”
  虽然他一直是个玩具,从没有和我说过话,没有陪我做过游戏,但是他是我的爸爸呀,他是我的大英雄。
  “爸爸”这个身份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和滤镜,即使他从未尽到一个做爸爸的责任,但是我依然将他视作我的超人。
  ……
  陈皎皎来接孩子的时候,并未发现小姑娘的异常,她吃了水果,吃了许家爷爷做的点心,然后还和许成译一起打了球,看上去正常得很。
  陈皎皎领着两个小朋友和许家老太太道了谢,老太太消息灵通,拿了一罐子汤和一张纸过来:“那个谁,那个小子不是受了皮肉之苦嘛?我找隔壁的那个老张啊,开了点药汤,你照着这个熬,给他补气血的!”
  陈皎皎接过保温罐和药房,对老人家道别。
  走之前老人家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只是揉了揉陈皎皎的头发:“皎皎丫头呀,下次来奶奶这,奶奶让老头子也给你补补,你看你小圆脸都瘦尖了。”
  陈皎皎带着笑意宽慰老人家:“瘦了好的呀,我是娃娃脸,很难瘦的!”
  老人家一直念叨着:“胖点好胖点好…”送他们的车出去。
  一直到了医院,陈皎皎才发现今天的小哭包很不对劲。
  刚刚在车上,陈少季告诉他们要接周明凯回家的时候,陈西西小朋友很反常地没有表现出一点对这个消息的兴奋,反而有点失落的丧着脸。
  等到站到了周明凯的病房门口,她的反常更为强烈,她甚至不愿意进去。
  陈皎皎蹲下身子,看着女儿的眼睛,拉着她的小手,把她圈进怀里,然后低声地问她:“你怎么了西西?你不喜欢周叔叔了吗?”
  小哭包的眼睛有一点红了,但难得地很坚强地没有哭出来:“妈妈,我们可以不要把周叔叔接回家吗?或者我可以去许成译哥哥家住吗?”
  陈皎皎有些发愣,不明白小姑娘如此反常的态度源自何处,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问,病房的门就打开了。
  周明凯的整个左手都裹着纱布,男人穿着灰黑色的毛衣,头发看起来有点乱,刚刚送走了记者睡了半个小时,就听到门口有声音,他不在自己的床上一向睡不安稳,于是起来开门。
  他拉开门,看着地上的一对母女,完全没注意到陈少季的奇怪脸色,问她们:“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进来?”
  小哭包红着的眼睛在看到周明凯的一瞬间再也绷不住了,眼里“哗啦哗啦”地往下掉。
  周明凯以为她是看到自己的手臂害怕了,连忙也蹲下身子,还把受伤的手臂别到身后,笨拙地想要拍拍她的后背。
  ——但是被小姑娘躲掉了。
  小哭包还谨记着不可以在医院大哭大闹这样的规定,只能安静的流泪抽噎,周明凯一下子慌了手脚:“你怎么了西西?”
  小哭包抽着红彤彤的鼻子,两只小手指头交握在胸前,让自己看起来有礼貌一点:“周叔叔,你可以不要来我们家吗?”
  这话实在不怎么礼貌,陈皎皎沉默了一下,还是尽量严肃地叫了小姑娘一声:“陈西西。”
  但是小女孩固执地仰着头,对周明凯说道:“周叔叔,我有我自己的爸爸的,我很喜欢我的爸爸,所以你可以不要来我们家吗?”


第62章 以父之名(一)
  那一天的下午,四点钟多钟的上海滩,随着春日的浪漫气息,带来的是一整层医院走廊的温暖阳光。
  那一个小朋友,执拗又骄傲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是一点点地抱歉和愧疚,大概是小女孩出生以来接受到的教育,让她对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感到难过。
  但是她像个小战士,带着不容侵犯地,对父亲这个称呼的最单纯又直接的捍卫。
  周明凯被这样的陈西西,击垮了。
  他甚至背过脸去,缓了一下眼眶里汹涌而来的热意,再抬眼时,眼角是温柔又沙哑的红色。
  来自于这样一个四岁的孩子的抗拒和挑战,他感到痛苦而内疚。
  他从不知道,他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被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深深地放在心底,永远小心翼翼地维护又挂念着。
  他低下头,良久,才对她说:“对不起…西西。”
  他苦涩的笑意蔓延了一整张面孔,然后抬起头,对她说:“周叔叔不是要去你们家…只是周叔叔没有车子,拜托你的舅舅送我回家…”
  陈西西小朋友抬起眼睛,漂亮的瞳孔有一点点的惊喜,也有一点点的纠结和失落:“真的吗?”
  周明凯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艰难地点头:“嗯…当然。”
  他继续道:“周叔叔和你家住在一个地方,你忘了吗?”
  小姑娘想了想,是哦。
  小姑娘放心了,这下对周明凯还有了一点点的抱歉,于是主动地拉起了他的手:“那我们走吧!”
  周明凯没有说话,任由小女孩拉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一路走出了医院。
  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被动地接受着这个孩子丢过来的所有的凶器,默默地承受着。
  陈皎皎第一次,对曾经的自己感到怀疑。
  ……
  周明凯真的在自己家的门口就下了车,还和车里的小姑娘招招手:“西西再见。”
  小姑娘蔫蔫的,但还是乖巧地伸出小手,在空中和他挥了挥,然后又缩回到了妈妈的怀里。
  她一整个晚上都是这样闷闷不乐的样子。
  陈皎皎明白,懂得,但是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洗完澡后的母女两个,安静地躺在床上,等着黑夜里到来的睡意。
  陈皎皎想了想还是叫了她:“西西。”
  小姑娘软软地“哎”了一声。
  陈皎皎亲亲女儿在黑夜中白得有些温柔的额头:“妈妈有话和你说。”
  小姑娘握住妈妈睡衣的领口,软绵绵地抓住,然后闷哼道:“妈妈说呀。”
  陈皎皎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握住了小女孩的手:“西西呀,妈妈想问你,假如——假如哦,周叔叔就是你的爸爸,你会怎么办呢?”
  小姑娘也沉默了片刻。
  就在陈皎皎以为她会说出“周叔叔很好,我很开心”或者“我不要,我还是喜欢警长胡迪”这样的话的时候。
  小姑娘抬起了头,安静地和陈皎皎对视着,然后轻轻地说:“可是他不是啊。”
  你说的这些假设,我很喜欢的,我也很想有一个这样好的爸爸,带我出去玩,给我买漂亮的冰激淋,还会抱我转圈圈。
  可是,他不是啊。
  她只是一个孩子,她温柔勇敢,也直接而果断。
  陈皎皎那一瞬间,难以名状的情绪冲垮了她的心口,她握住女儿的手,然后将脸靠在女儿的头顶,轻轻说道:“对不起,妈妈不问了,睡觉吧西西。”
  ……
  周明凯在这个小区的房子已经很多天没有住人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呆下去,所以在和陈西西挥完手之后就乖乖得打车回了最近住的那套当初的婚房。
  他的生活其实也不算麻烦,他好在伤的是左手,不影响他的一些基本操作,开门倒水什么的也勉强能自己解决。
  只是洗脸很麻烦,他拧不开毛巾,于是只能轻轻地抹一把脸,然后把水挤得半干,然后手脸都是湿哒哒的。
  门铃声响了起来,周明凯的手还在滴水,他就这样很不修边幅地去开了门。
  在看到来人的第一瞬间,周明凯立刻把手往衣服上蹭了又蹭,才忐忑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他以为她今天不会来了。
  今天白天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情,还在医院里走了一遭,他以为她不会来的。
  陈皎皎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明天是周六,没关系的。”
  周明凯连忙让了身子让她进屋,然后手忙脚乱地问她:“你要喝水吗?”
  陈皎皎摇摇头,拉开了客厅的椅子:“我不喝…周明凯,你坐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周明凯这才发现,女人的手中拿着一叠子文件,周明凯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他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看到她打开了那叠子纸。
  周律师再熟悉不过那叠子文件是什么东西了。
  他感觉自己心头的血肉都在往外翻,然后所有的鲜血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他叫她:“皎皎…”
  陈皎皎轻声说道:“我刚刚找顾荷静律师要了一份抚养权的协议书,这上面是一些基本的条款,我…我想来和你商量一下,一些细节的分配。”
  她抬起头:“西西…你今天也感觉到了,她…她真的很在意爸爸。”
  陈皎皎长舒一口气,然后郑重地看着他:“当年离婚,是我们双方自愿,但是孩子这件事,是我没有和你说清楚——当年你那样回答我,我是真的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孩子,更不喜欢我的孩子。”
  “隐瞒了你这么久,我很抱歉,虽然我一直觉得,有没有你是无所谓的。但是…西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慢慢地开始懂这些东西,我不想、也不能,再继续这样糊弄她了。”
  周明凯的眼睛里是痛苦和无奈,他的脸发青、眼角是苦涩的、唇是惨白的:“所以,你打算告诉她了——然后和我一刀两断是吗?”
  他步步紧逼:“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分开了,根本没有什么警长胡迪,是因为她的妈妈没有说,然后她的爸爸又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所以才让她误解了这么久是吗?”
  陈皎皎垂下眼睛,她今天其实已经很累了,本来不想来和周明凯纠缠这些事情,但是刚刚女儿的话刺痛了她,所以她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陈皎皎抬起头,寸步不让:“难道不是吗?”
  周明凯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看着他的女人:“你说什么?”
  陈皎皎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她的爸爸妈妈早就分开了——在她还是个胚胎的时候就分开了;她的妈妈没有告诉她的爸爸她的存在,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打算告诉她的爸爸;她的爸爸也从来、没有知道过她,哪一个字、说错了呢?”
  她低下头,有些压抑的痛苦:“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我还能怎么办呢?再给她编个谎言吗?再去给她讲个故事,然后再骗她一年、两年?等她懂事了——她很快就会懂事了,然后不还是要告诉她这样的真相吗?”
  周明凯的心都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然后她又猛地把刀刃拔出,然后在上面狠狠地带着烈性的酒精。
  面前的女人泪眼模糊,但还是努力在说着话:“周明凯,所以你为什么要出现呢?我们就安静地当一对离了婚的夫妻不就可以了吗?你非要走进我的生活,走进西西的生活,然后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
  她苦笑道:“有什么用呢?”
  她问他:“最后,不还是要告诉她,她从来就不是在被期待着的环境里,被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周明凯的脑海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彻底地崩裂了。
  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问她:“所以你后悔了是吗?”
  “你后悔了,你用尽所有的年少时光和青春,你说你永远爱我,在二十岁的第一天嫁给我,和我认识的这二十年,你后悔了是吗皎皎?”
  陈皎皎看着他,良久后,回答他:“是。”
  周明凯低下头,手指穿过她柔软的脖颈,滑过她细腻的皮肤,然后唇附上了她的唇。
  不是温柔的触碰,也不是浪漫的激情,是近乎疯狂的肆虐。
  带着最后的、快要被灼烧掉的理智。
  片刻后,他离开她的唇,送来了那个抗拒不已的陈皎皎,然后带着最后的祈求:“陈皎皎,不要逼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不要这样对我。”
  那是已经被压抑到极点的囚徒,最后的祈求和告饶。
  周明凯没有办法去接受,陈皎皎的那一声“后悔”。
  那比永远得不到的她的原谅更为可怖。
  他不能去想象,走过的过往时光里,陈皎皎抽身离开之后,发现,爱他这件事,是不值得的。
  他不值得她爱。
  这样的认知,他无法面对。
  陈皎皎推开他,无望地重复道:“不然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怀念,我们的五年前就是五年前,除了去面对那样一个孩子,还能怎么办?”
  错过的东西像是一块难以恢复的拼图,再努力寻找和修复,你找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毫无办法。


第63章 以父之名(二)
  如果周明凯能低下头,他会发现女人满眼的泪水和痛苦。
  一直以来,五年后的陈皎皎,都给他展现了一种倔强倨傲、又勇敢无畏的样子。
  但是如果周明凯去细想她走过的那五年,他就该知道,其实陈皎皎还是那个陈皎皎,她所经历的一切生活带来的温柔与磨难,从未改变过陈皎皎的骄傲和自尊。
  这些天以来发生的这一切,关于北北的、关于西西的、关于陈少季的、关于周明凯的、关于陈柏峰的,快要压垮她了。
  陈少季问她是不是压力很大,她笑着说没有,事实上呢?陈皎皎的心里,每一天都在被压力的巨石一点一点压垮。
  今天晚上的陈西西,给了她最沉重的一拳,让她没有办法呼吸,她想要去斩断这些让她痛苦的过往和牵连,然后躲回自己的那个龟壳里去。
  她并没有多坚强。
  所以她来到这里,把她所承受的这些东西,全都宣泄出来,全都对着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砸过去,然后把自己收到的痛苦,全都如数还给他,让他感同身受。
  她知道他也并不好受,但是伤人的话还是说出了口,曾经的九死不悔,现在全都推翻,她像一只小兽,想要撕咬着面前的男人,想要挖出他的心,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疼。
  周明凯低下头,终究还是情难自已,将女人的头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他乞求她:“不要这样,皎皎,你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他靠在她的耳边呢喃:“我带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我好好的爱你,把你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我们好好地陪着西西长大,我求求你了…”
  他的眼泪一点一点顺着陈皎皎的脸颊滑落,然后落进他的衣领里面,滚烫地砸在陈皎皎的心口上。
  他吻着她头顶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又缱绻,他将她的脸颊靠近他的心口,然后说道:“皎皎,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周明凯的人生行走至今,他唯一真切拥有的,也就只有一个陈皎皎而已。
  所以他不能放弃她,怎么都不能,因为这一次的松开手,会是永远的分离,他很清楚。
  他卑微又无奈,一遍一遍地对着怀里的姑娘祈求着,渴望着能够留下她,五年前她耿耿于怀的挽留,他全都给她。
  这一次,求一个不分离。
  周明凯的手掌滑向她的身侧,找到了她的手,然后挤进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每一块身体的皮肤、每一寸属于他的味道,就这样传递给她。
  “皎皎,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想要西西,想要当一个被她承认的爸爸,可是我也想要你啊,皎皎,我真的真的,不想离开你…”
  他低声地、卑微地、说道:“我看着你就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要看见我,我离你远远地,我离西西远远的,真的——你别赶我走…”
  我想要在你身边,如果你对我已经完全没有爱意,那我就远离你,走到你觉得适合的距离,我多痛都没关系。
  是的,周明凯,卑微至此。
  曾经陈皎皎给他的,那份卑微的喜欢,他还给她了。
  错过的时光到底有多伤人呢,能让周明凯一想起来就钻心的疼,能让陈皎皎每一个夜晚都翻来覆去。
  他们都在怀疑着、退缩着、痛苦着、纠结着,五年前的那个自己。
  那一天的陈皎皎哭到失声,被周明凯单手抱起来放在桌子上,一遍一遍地亲着额角,呢喃细语。
  他把他所有的、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的话、曾经他觉得羞耻和害羞的话,全都告诉她。
  还有那句“我爱你。”
  他说:“皎皎,对不起,我爱你。”
  他还说:“求求你,让我继续爱你。”
  良久后,陈皎皎抬起头,哭到红肿的眼睛,带着湿漉漉的泪意。
  她说:“周明凯,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没有不喜欢西西是吗?”
  周明凯的眼睛在那一刻酸胀得厉害,她居然到这一刻,都还在和自己纠结,生下陈西西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周明凯的心底苦涩难挡,眼底的热意终于汹涌而来,他将脸埋在陈皎皎的肩颈:“我没有…皎皎。”
  “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里,有多难过…”
  他抬起头:“皎皎,我只要一想到,那个时候你怀着西西,问我那句话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我都想杀了那个时候的自己。”
  “我想冲过去,给那个时候的我狠狠一拳,然后摇着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放你走,一定不要,骄傲有什么用啊,放开你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了。”
  他颓然地低下头:“可是我不行啊,皎皎,我不行啊,我没有办法,我看着你因为我而痛苦,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看着西西每次对我的信任的眼神,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皎皎,我真的…是我的错,我很后悔很后悔,没有陪着西西、陪着你,走过那一段日子。”
  “我真的很爱她…也很爱你…”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所以皎皎,不要再去纠结这样的事情——我太感谢,你把我们的女儿带来这个世界上了,不然我不会拥有这样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握住她的手:“皎皎,她不是不被期待着的,我们是她的父母,你、和我,我们都很爱很爱她,所以求你了,别否定自己,也别否定我。”
  陈皎皎终于肯抬起眼看他,一点一点,非常认真,仿佛要把他的五官,一点一点刻画到自己的心里,最终,她认输道:“算了,周明凯…你、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她挣扎着想要从桌子上下来,但是周明凯怎么都不松手,虽然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力,但是陈皎皎到底是身子和力气一样短小的小女人,被他霸道地困在怀里。
  周明凯抵着她的额头,热气呼在她的脸上:“不行,皎皎,你总要给我一个答案。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你突然地跑来要和我一刀两断,谁也受不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像是在控诉。
  陈皎皎抬起眼皮,感受着被他靠住的额头,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她像个茫然的孩子,愣愣地开口问道:“周明凯,这一次,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了吗?”
  周明凯的心口像是被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不是多长多深的一道伤口,但是格外的疼,火辣辣的疼。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圈住她的腰,力道强劲,他看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承诺道:“我不会。”
  陈皎皎的吻毫无防备地落下来,她像一只迷茫的小兽,轻咬着他的唇瓣,然后双手都抱紧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深入。
  周明凯被猝不及防的吻给吓到了,刚刚还在地狱里徘徊的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震惊了,知道感受着久违地唇上的柔软触感,他才终于像是醒过来了一样。
  收紧手臂,掐住她的腰,除了受伤的那只手操作起来有点难度,其他的感官都在叫嚣着舒适和痛快。
  周明凯很快就反客为主,勾出了她的小舌,细腻而敏感,他温柔地舔舐、追逐、又小心翼翼地试探。
  陈皎皎有些窒息,才推开了他,她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喘着气,然后依然是茫然、无助又彷徨的样子。
  周明凯叹口气,他低下头,揉捏着她的小手,轻声道:“怎么了皎皎?”
  陈皎皎像个迷路的小朋友,乖巧地坐在桌子上,屁股下面还是刚才她带来的那堆抚养权协议书,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想到这里,周明凯的眼睛黯了黯,但还是忍住了,他轻抚着陈皎皎的头发,换了个问题:“我送你回去吗?”
  陈皎皎看了看他的手:“你手…”
  周明凯没有在意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像是在对着全世界最爱的恋人私语:“皎皎,今天记者问我,为什么会上去抢那个人的刀。”
  他将她的头发滑至耳后:“皎皎,我其实在想,我如果不去,他可能会伤到西西,更有可能会伤到你——我如果去了,你和西西,会不会为我骄傲。”
  陈皎皎看着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动作,片刻后,她抬起脸,露出雪白的脖颈肌肤,回答他:“我会。”
  她轻轻抚上他的脸,在这个像是给蛊惑了的夜晚,她坦承道:“我会的,周明凯。”
  为你的勇气而骄傲,为你的悲伤而难过。
  我…都会的。
  我隐藏起来的满不在乎,原来会让我羞于面对自我。
  我…其实、大概、也许、也没办法,和你一刀两断。
  周明凯将她抱起来,走进房间,放在了床上,他从后面抱住了她,带着诱哄,又像是承诺:“皎皎,相信我。”
  陈皎皎迷迷糊糊地问道:“相信你什么?”
  黑暗中的男人眯着眼,温柔也带着野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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