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的样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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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把发绳还给她，她现在披着一头乌发，刚剪过的齐刘海，这样正好。
　　她回视他一眼，还有一点不好意思。
　　因为刚刚的吻。
　　“以后周末来我这里做作业。”
　　她犹豫一下，“那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他说，“图书馆九点闭馆，你在我这做到十点，我送你回去。”
　　她还在斟酌，他又开口，“放心，等到毕业，我还是能忍的。”
　　韦依：。。。。。。
　　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口，还如此从容自如，真是。。。。。。。
　　“在学校不能在一块儿，现在晚上也不能送你回家了，周末就不能单独跟我多呆一会？”
　　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心里有些酸，感觉他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得。于是——
　　“好。”
　　因此后来的一段时间，周末她都会背着书包，跟他来公寓。
　　他也非常信守承诺，不对她做任何越矩的事。像上次那样，把她强按在怀里亲，也再没有过。
　　有时实在忍不住，就跑过来，摸摸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脸。
　　久而久之，韦依已经习惯了，都懒得再害羞。他亲她的时候，她依然能淡定的做作业。
　　只是有时候想，如果这是被老师或者她妈妈看到了，会不会被气晕？想到这，还有点变态的小兴奋。
　　元旦过后，郭聪把校庆晚会十人小合唱的照片洗出来，发给了大家，做纪念。
　　方昱泽家有地暖，韦依盘腿坐在茶几前，拿着照片吐槽，“就你没笑。”
　　自从两人承认了关系，方昱泽就跟顾岩说过，别再在教室随意开玩笑。
　　其实学校私下谈恋爱的大有人在，同学们都知道，但谁会去告这个状呢？
　　上次开除了两个丑闻当事人，本来就是杀鸡儆猴，谁还敢重蹈覆辙。而且校长在大会上说了，要是再捉到校园早恋情况，一定给处分。处分可是跟随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所以只要不太明目张胆，为所欲为，老师就算心里有数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方昱泽担心韦依胆小害怕，万一在班上还被人起哄，到时候在学校都不跟他说话了。
　　顾岩也是聪明的人，明面上没再像之前那样戏谑他俩，不过暗里还是给他们制造了诸多机会。
　　就比如元旦晚会排队型的时候，特意将他俩安排在一起。
　　韦依有一米六八，在女生里面算偏高，跟他俩站在后排，就算是偷偷拉个小手，也发现不了。
　　“我要不是因为你，死也不会跑上去卖唱。你还想让我卖笑？”
　　韦依简直无语了，把照片收起来放进书包，“你思想有问题。”
　　他靠坐在旁边的沙发边剥橘子吃，闻言踢她屁股一脚。
　　韦依一震，摸摸自己屁股，回头不可思议的看他。
　　他冷着脸，白她一眼。韦依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瞬间怂了，“我思想有问题。”
　　方昱泽：。。。。。。。
　　*
　　两人的相处模式，在学校和公寓之间熟练转换，看不出任何蹊跷。
　　时间一久，同学们也都不再瞎起哄。毕竟临近期末考试，大家的心思都放在了复习上。
　　天气也渐渐变冷，教室里的空调冬天不开放，大家写字都冻得手冰凉。
　　那天早上，方昱泽进教室，黑色的羽绒服和头发上还落着没化完的雪花。
　　经过韦依课桌的时候，他把怀里的电暖壶塞到她手里。
　　应该是充满电带过来的，又被他捂在怀里，还有些烫呢。
　　她低头一看，纯粉红色的外套上面有个小兔子，女孩子的款式。她抱在面前，手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弯唇笑了。
　　结果刚一抬眼，看见顾岩正望着她。她一愣，顿时收笑。
　　“好用的话告诉我。”他很正经的说，“我给菲菲也买一个。”
　　韦依想了想，应该是他女朋友，忙点点头，“好！”
　　方昱泽抬眸看他俩一眼，低头打开手机短信。
　　来信人的备注是尹秘书：转来时应该是刻意改了名字。不过目前还没查出来，他为什么会安排人故意吓你同学。
　　方昱泽皱皱眉，回复：继续盯着他。
　　回完消息，他把手机扔进屉子里，起身出了教室。
　　15班的同学大都在忙碌自己的作业，后门突然哐当一声响，被人从外面踢开。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好奇回头。
　　见到方昱泽站在门口，就更奇怪了。
　　坐在靠门边的男同学问了句，“你有事吗？”
　　方昱泽没理，看都没看他一眼。站在门口扫视教室一圈，最终落在第四排倒数第三个的岑浩身上。
　　此刻，岑浩也正回头望着他，大概也是猜到他的来意，却依然从容不迫，非常淡定。
　　方昱泽抬步朝他那边走去，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他在岑浩课桌前站定，双脚微微张开，俯视着他。半会儿，轻蔑的勾唇一笑。接着，从兜里拿出一叠照片，在手里掂了掂，下一瞬，突然扬手，照片全部摔在了岑浩的脸上。
　　飞的地上到处都是。


第37章　
　　一沓照片顷刻间四处洒开，课桌上，岑浩身上，地上，全部都是。
　　擅自闯进别人班教室，又明目张胆闹事。15班的同学都惊讶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死一般寂静。
　　两秒后，岑浩弹弹身上的照片，余光瞥见了上面那两个男人的脸，缓缓站起来。下一秒，上前揪住方昱泽衣领，扬起拳头就要动手。
　　旁边的同学见状，立即上去拦住他，“别冲动！”
　　而这时，被15班同学过去通知的郭聪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岑浩要揍方昱泽这一幕。他即刻冲过去，一手挡岑浩，一手扯住方昱泽的胳膊往后拖，“不要动手，有事好好说。”
　　旁边有人替自己班同学打抱不平，“是他先闯进来闹事的！”
　　岑浩还死死揪着他衣领不松手，方昱泽看他一眼，微仰起头，故意以俯视的角度睨他，“放手！”
　　“我他妈早就该找你算账了！”岑浩几乎咬牙切齿。
　　方昱泽见他还不肯放，不耐烦的皱皱眉，伸臂用力一挥，打开了他的手。岑浩踉跄后退一步，欲再次上前，被同学拦住了。
　　方昱泽不急不躁的整理自己的领口，鄙夷的眼神，冷冷睨着他。
　　15班的班长站出来，就事论事说，“你无缘无故闯进我们教室，先挑衅滋事，得道歉。”
　　方昱泽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歉？”极度不可思议的嗤笑一声，“做梦去吧你！”
　　15班教室后门口，韦依站在门栏边往里面张望，里面围了一大群的人。方昱泽人高，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在人群正中间，侧脸紧绷，却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方昱泽语气又怒又冷，“你要敢再动她一下，我他娘让你也变残。”
　　韦依惊吓，他这是怎么了？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她随手拉了个十五班的同学问，“方昱泽跟谁闹？”
　　“岑浩。”同学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
　　韦依一愣，胡乱猜想，他该不会是因为上次在校门口的事，来找他麻烦的吧？
　　心里惶遽不安，可千万别把事情闹大。
　　“你拽什么！”岑浩也在火头上，怒吼道，“有种打一架！我他妈要怕你，是孙子！”
　　两人剑拔弩张，像即将引爆的□□。
　　韦依一听着要打架，心里也慌了，拔腿就往里走，往人群中挤，“麻烦让让！麻烦让让好吗？”
　　方昱泽听出她的声音，回头，就见她从人群中挤出半个身子，又急又慌的走到他面前，拼命摆手，“别打架。”
　　他皱皱眉，“你跑来干什么？”
　　“我——”不能说是听见同学说他在这边闹事，担心所以来看，还在想借口，他已经开口命令道，“回去！”
　　她摇头，说，“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男生之间的事，你掺和什么？”他没好语气。
　　“我——”她再次接不上话，回头看岑浩一眼，后者正面目狰狞的看着她。
　　她心一颤，这个样子的他，跟她之前接触的那个同学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他文质彬彬，斯文儒雅，而现在的他，凌厉的眼里似乎跟她有仇。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靠近方昱泽身边，移开视线的时候，却在这一瞬间，看见了课桌上的一张照片。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拿起来定睛细看，顿时大脑里某根神经一炸。
　　这是那天晚上在公园附近遇到的两个男人？
　　她瞪大眼睛看向方昱泽，半响，“这个。。。。。怎么回事？”
　　他看她一眼，沉沉呼出一口气，又看向岑浩，手指指指他，“你问他。”
　　韦依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又看向岑浩，“你。。。。。。”
　　岑浩冷脸瞥她一眼，不知是躲避，还是愧疚，或是不屑，移开了视线。
　　外面正好打响上课铃。
　　郭聪拉方昱泽，“先回教室，有事好好说，也不能跑别人这里闹。”
　　方昱泽一把甩开郭聪的手，把手抄回兜里，还算克制的踢一脚岑浩的课桌，“要不因为你是田晓芯哥哥，我他妈不弄死你。”
　　这时不止韦依，包括郭聪和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岑浩是田晓芯的哥哥？
　　这什么情况？！
　　说完，方昱泽看向还在震惊中的韦依，转身拉住她胳膊，往外走，“回去！”
　　韦依被他扯着走出教室，到后门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岑浩挑衅的声音，“方昱泽。”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别以为你有这些照片，我会怕你。”他道，“我妹妹因你毁了一条腿，这事咱俩没完！”
　　方昱泽不屑的哼笑，冷声，“奉陪到底！”
　　韦依直至在自己的课桌前坐下，都还捏着手里的照片没回过神来。
　　岑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没招惹他呀！
　　等等，她得整理一下思绪。
　　她记得他最初告诉她，公园附近发生过抢劫案，所以她每次经过那条路的时候，总是自惊自跳，胆战心惊。
　　所以那晚见那两个男人跟踪她，吓得腿哆嗦，一个不小心绊倒，滚到旁边的湖里去。
　　如果他真是田晓芯哥哥，他也不至于因为方昱泽针对她吧？时间轴不对。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跟方昱泽还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也没什么让人误会的交集。
　　百思不得其解。
　　她回头，方昱泽靠在后面课桌上，低头拧着眉在折腾手机，铁青着一张脸，显然火气还没消。
　　她小声叫他，“方昱泽~”
　　他手里一顿，抬眸看她。
　　她等了几秒，才开口，“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他训斥道，“早跟你说过离他远点儿。”
　　“我也没跟他走得很近。”她语调有些委屈。
　　方昱泽怄气的暗暗咬牙。
　　她见他不出声，又问，“他真是田晓芯哥哥？”
　　他板着脸看她，不搭理。
　　“他还会不会使坏？”像派那两个男人故意吓她一样，也对他使手段，“你会不会有危险？”
　　这一句关心话问出口，他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脸色也渐渐缓和过来，“我能有什么危险？”
　　“会不会报复你？”她说，“他刚刚说跟你没完。”
　　“就他？”方昱泽嗤笑一声，又看向她，“别胡思乱想，他不敢把我怎么着。”
　　“可是。。。。。。”她还是担心，“他会不会也私底下派别人找你麻烦？我看他不像说着玩的。”
　　他把手机装进兜里，从屉子里拿出上课要用的书，“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我有办法对付他。”
　　她着急了，怕他又跑去找岑浩打架，“你千万别跟他打架，也不要找人打他，那很卑鄙。”
　　他看她一眼，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唇角，“行了，老师来了，上课。”
　　她又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过身去。
　　*
　　课间操，曹淑晴突然来学校找韦依。原来是警察打电话，通知她去一趟警局，那两个混混已认罪。
　　韦依还挺奇怪，前面一直说没有充分的证据逮捕他们，怎么突然就认罪了？
　　不过想到那些照片，是方昱泽？
　　韦依又考虑到什么，问曹淑晴，警察有没有说那两个混混是受人指使。
　　并没有。
　　如此说，韦依已经推断出，那两个人肯定是被买通了，没有供出岑浩。
　　韦依忧心忡忡回到教室，抬眼看方昱泽，他把外套帽子拉上来戴上，趴在桌上睡觉。
　　她走到课桌上坐下，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课本发呆。
　　直到上课，顾岩敲敲她桌子，“嘿嘿！”
　　她茫然回头，“嗯？”
　　他下巴指指她面前的课本，“书拿错了。”
　　她一愣，低头，还真是，化学课居然拿成语文书。
　　恍恍惚惚熬到中午，午餐的时候，她最终下定决心，请马妙玲帮她一个忙。
　　*
　　午餐时间已过，大都学生都在教室自习。韦依坐在实验楼旁边花坛，按照约定时间又等了十几分钟，岑浩都没有出现。
　　她托马妙玲找她15班的朋友，帮她约岑浩，就在这里，她有事找他。
　　她猜想他或许是不会来的，他现在看到她应该尴尬才对。又等了几分钟，人还是没来，她正起身打算回教室直接去15班找他，就在这时，他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坛尽头。
　　他看见了她，顿了一步，脸上表情寡淡，又徐步朝她走过来。
　　在她面前停下，他看她一眼，没有半分歉意，又把视线移向了别处，盯着虚空，“什么事？”
　　韦依也开门见山，“刚刚警察跟我打电话了，我下午会去警察局一趟。”
　　他眉心跳了跳，却没什么别的反应，也没接话。
　　“虽然你们背后做了手脚，但我知道方昱泽手里肯定有证据。”她说，“他到现在还没交给警察是因为你是田晓芯的哥哥，如果我找他要，他不会不给我。”
　　他不屑的勾了下唇角，瞥她一眼，“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你转学来A中故意改了名字，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复他？”她又问，“还有，我哪里得罪你了？我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
　　他冷笑一声，不回答。
　　韦依被他这声笑弄得背脊发凉。
　　“你笑什么？”
　　他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嘲笑，看向她，不答反问，“我笑什么？”他顿时收笑，脸上布上一层阴冷，充满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跟他都是害我妹妹的凶手！”
　　韦依愣住，半响，“你。。。。。。说什么？”
　　关她什么事？
　　别说之前，他跟田晓芯没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发生跳楼这件事，她压根都不知道她这么个人。
　　他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没空跟你在这浪费。”转过身就要走。
　　“等等。”韦依一急，跑上去拦住他，“我怎么是害你妹妹凶手了？”
　　他低眸睨她一眼，“让开！”
　　韦依怕他又走掉，索性直接说了，“我可以不告你，也不跟警察提这件事还有幕后人，不牵扯你进来。”
　　岑浩皱了皱眉，低头看她。
　　“但是你不准再报复方昱泽。”她要求道，“我可以原谅你之前故意骗我，还恐吓我。但你不可以再害他！”
　　听完，他轻蔑的一笑，“想都别想！”
　　“田晓芯的事本来就不怪他，你可以自己上学校论坛搜索旧帖子看。”
　　“让开！”他已经耗尽耐心。
　　“不让！”她固执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告你，你已经满了十八岁，要负刑事责任，到时候还会被学校开除。”
　　他已经极度烦躁，伸手就推开她，韦依趔趄，连往旁边晃了几步才站稳。再回头时，岑浩已经大步走远。
　　显然，他一点都不被她威胁。
　　虽然来之前她也猜到，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有她爸爸的前车之鉴，但还是想试一试。
　　她内心很沮丧，也很难过。
　　她好担心方昱泽会出什么事。可是现在岑浩根本不受她威胁怎么办？
　　她站在原地呆了好半会儿，既苦恼又困惑，她到底是怎么成害田晓芯的凶手了？整理不出任何头绪。她忧伤懵懵的转身朝教学楼那边走，盯着自己脚尖一步一步往前挪，灰头丧气。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双白色的休闲鞋，看款式和尺码，是男生的，而且挺眼熟。
　　果不其然，一抬头，就看见方昱泽插兜站在几步开外。
　　她一愣，紧张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头顶晴空万里，微风和煦。他的眼瞳里映着阳光，显出一丝琥珀色，正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阳光温热，铺洒在两个少年年轻的脸庞。
　　韦依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可心里害怕他会误会，毕竟刚刚他才提醒她离岑浩远点。
　　清风习习，她微眯着眼，抿抿嘴唇小心翼翼看着他。
　　而方昱泽，脸上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那么笔直而专注的望着她眼睛，盯得她心里发慌。
　　她到底要不要解释一下？
　　她在心里斟酌，半刻，忽然眨了下眼睛，然后扬起嘴角，冲他微微一笑。
　　女孩儿的脸庞清澈而干净，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她在笑，乌黑的发丝随风在飘。
　　这一刻，好像在不经意间，万籁俱寂。
　　他看见，世间万物，都为她静止。


第38章　
　　她慢慢走上前，捏捏衣角，仰头看着他，“我。。。。。。”她结巴了一下，“你别误会。”
　　“韦依。”他突然唤她。
　　“啊？”
　　“不用顾虑我。”他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微愣，明白过来，心里也落了口气，“你听见啦？”
　　他点头，“嗯。”
　　“好。”
　　“但是！”他突然加大音量，“以后不准跟他单独在一起！”
　　她缩了下肩，微微垂着头，“好。”
　　他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两秒，眼神轻轻扫视四周，空无一人，他实在没法忍，上前捧住她的脸，用力在她唇上一啄，迅速分开，转身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和惊吓的韦依，杵在原地，云里雾里。
　　他刚刚是亲自己了吗？
　　这可是在学校啊，少爷！
　　下午曹淑晴陪韦依去的警局，她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没提起岑浩。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心，担心万一被查出来会给他留处分。
　　她知道他也未必会感激，看他那样子，就算被她告了，家里也有能力给他摆平。
　　她只是怕他狗急了跳墙，再背地里使刀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
　　1月，正值深冬，窗外大雪纷飞，校园里一片雪白。
　　在这个白雪皑皑的冬天，韦依迎来了进重点班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考试过后，便是寒假。
　　学校不准补课，期末考试之后，她跟方昱泽约好，每天都去市图书馆。虽然学校的图书馆假期也都开放，可市图书馆遇见熟人的机率小，两人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放心的呆在一块儿。
　　图书馆里面到了假期也是人满为患，每次韦依都还要早起，提前到图书馆给他俩抢位置。
　　在这里，他倒是挺老实，两人相对而坐，韦依复习功课，他找自己喜欢的书看，偶尔会玩玩游戏。互不干扰。
　　有别校寒假也来泡图书馆的女生，不知道方昱泽跟韦依是一起的。见着窗户边坐着一个长相精致的男生，总会不加掩饰的往这边看。
　　韦依不经意抬头扑捉到这一幕，也不吭声，默默低下头，然后在桌子下踢他一脚。方昱泽以为她是叫他说事，抬头看向她，她又不搭理，只当她是不小心踢到了，勾唇一笑。
　　而那边的女生，见到男生那副宠溺的表情，心都凉了。
　　一周后，所有学生都会返校查成绩。
　　韦依站在百名榜前找自己的名字，有进步，上升到五十六名了，总之，她自己挺满意。
　　她跑过去看方昱泽的排名，不出所料，他仍然稳坐着年级前十的宝座。
　　“你多少？”他问。
　　她还有点沾沾自喜的笑了笑，“56，提升了12名。”
　　“嘁！”他讽刺，“整天看书写作业也就考了个五十几，中间跟我隔了五十个人。”
　　韦依瞬间嘴角的笑一凝，脸一黑，抬头瞪他一眼：你不用这么拼命学习，就能轻松得第六，很了不起啊？
　　然而事实证明，的确是很了不起。
　　如果是她，稍微放松一点，肯定就一泻千里。
　　唉~
　　她心里相当不平衡，凭什么啊！
　　“我语文只扣了三分呢，你差几分不及格。英语也比你考得好！”
　　方昱泽：“。。。。。。，我数理化满分你怎么不说说？”
　　。。。。。。韦依哑口无言。
　　她皱皱鼻子，剜他一眼，甩头走了。不想理这个人，去教室找马妙玲。
　　寒假不长，但直到春节前夕，韦依每天都有坚持去图书馆。
　　期间，方昱泽跟自家几个堂兄妹出国旅游了一趟，硬要带上她，被她拒绝了。人家亲戚一家出门，她以什么身份啊。
　　等到他玩了一趟回来，除夕已经近在眼前。
　　到了腊月三十那天，韦依跟吴少娴都穿上了年前刚新买的粉红色毛呢外套。
　　每到这个时候，韦依就会格外想念还在监狱里的爸爸。
　　年前她去看过他一次，除了又瘦了些，其它没什么变化。
　　以前的除夕夜，每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