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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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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顾津:“津姐,你平常有啥爱好吗?”
“爱好?”顾津想了想:“好像没有。”
苏颖插话:“总听顾维念叨,说你地震时候当过志愿者?”
顾津看一眼顾维,完全不好奇他会知道这些事,简略地说:“就去过两次,都是同事替我报的名。”
小伍瞪大眼:“真的啊!看你胆子挺小的,女孩儿家家的不怕吗?为啥要去当志愿者?”
“就图个新鲜。”
小伍说:“那也挺厉害的,讲讲呗。”
顾津说:“几年前的丰县地震,时间太久,都忘了,去年绵州地震还有点印象。”她想半天:“记得好像遇见一个老伯,整个人被埋在建筑废墟下,工作人员救援时,我在旁边陪他说话,他挺坚强的,想等等儿子,但钢筋贯穿内脏,出血太多没能救活,后来想让我帮他等儿子。”
渐渐的,对面两人也停止交谈,李道目光幽沉,含一抹让人猜不透的情绪,紧紧凝视着她。
苏颖问:“等到了吗?”
顾津记忆早已模糊,但肯定地说:“等到了。”
苏颖好奇:“然后呢?”
顾津摇头:“只记得有这么个事情,对方样貌都忘了,更别提其他了。”
回想那天,实在漫长又煎熬,整个绵州城好像一座炼狱,到处都是哭喊嘶吼,天灾摧毁了它原本的美好,一片废墟之中,鲜血横流,尸体遍布,那一天里,她经历了人世间所有悲欢离合,体会到什么是永别。
她做了很多事,说了很多话,也见了很多人,回到上陵大病一场,醒来觉得是个梦,记忆变模糊,不愿去回想。
话题起得有些沉重了,旁边几桌的说话声盖过这里。
顾维朝小伍使眼色,小伍直挠头,忽然说:“津姐,咱玩掰手腕吧。”
顾津:“……”
苏颖哈哈大笑,顾维拿筷子敲他头:“你会聊天吗?”又说:“下月六号你生日,到时候安全了,还是咱这几个人,一起给你过生日。”
顾津没说什么,以往生日都是她自己,后来和尚家伟在一起,这两年的生日才不是孤身一人。
这时,纪刚递来烟,顾津犹豫片刻,道了谢,起身接过来。
气氛慢慢缓和,听着他们斗嘴,顾津轻笑。
忽然间,她心头袭过一阵恐惧,只有自己知道,刚才的笑发自内心。可怕的是被同化,不知何时起,最开始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和抗拒的心理渐渐消失了,抛开过往,她竟然觉得这些人也挺可爱,除了……
她不由自主看李道,他刚刚放下空掉的啤酒瓶,手指捏着瓶颈缓慢旋转,眸光黯然,整个人陷在一片阴影里,状态反常,这种沉默是她从未见过的。
顾津抿抿唇移开目光,拿起桌边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抽过几次利群,她已经适应这么辛辣的味道,稍稍扭着身体,手臂叠在膝盖上,小口吸烟。
身旁不断有人坐下又离开,顾维领着小伍走进胡同放水,苏颖不知去了哪儿。
海鲜大排档的音响正放一首老歌,是江蕙的《晚婚》,旋律怀旧又熟悉,顾津不自觉跟着轻轻哼。
身边又有人落座,余光中是个高壮身影。
顾津捏烟的手僵了僵,挺直脊背,没有回头。
李道凑近:“你抽烟这小样儿挺有趣。”低沉嗓音被音乐声盖过大半,不太真实。
顾津稳住表情,困惑地转过身:“外面太吵了,听不清楚的。”
李道没说话,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像酒醉,半乱半痴。
顾津连忙掐掉还剩半截的烟,指着不远处的苏颖,“等一下,她好像叫我呢。”拍拍屁股溜了。
这顿饭持续一个多小时,后来顾津没敢随便往他的方向瞟。
她规规矩矩低着头,吃了一个烤馍片,几串培根卷,醋椒豆腐汤也喝了不少。
几人离开时,很多店铺已打烊,路上黑黢黢,半个人影都没有。
顾津和苏颖回到房中,吃饭期间敲定明早五点出发,所以轮番洗漱,早早休息。
还没说上几句话,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沉沉中,门口突然传来闷重的敲门声。
两人腾一下坐起来,心脏扑通直跳。
对看一眼,苏颖悄悄挪过去,警惕地问:“谁?”
隔几秒,“李道。”
苏颖松一口气,解开门栓,“吓我一大跳,这么晚了,哥你什么事儿啊?”
李道说:“我找顾津。”
这旅馆一共三层楼,是建国初期的老房子,虽翻修几次,但霉味儿盖不住,每层走廊尽头都有扇拱形玻璃门,外面是个几平米的露天小阳台。
李道带着她去二楼,顾津不得已跟着,内心其实是抗拒的,不晓得他要和自己说什么,想着站一会儿就找借口先下去。
晚间有些凉,顾津穿着那件真丝粉的睡裙,外面裹着风衣,裙摆不断轻扫她光裸的大腿,凉气顺脚底往上袭。
李道手臂撑住围栏,站在不远处歪头盯着她。
这目光实在令人不舒服,顾津隐约察觉他今晚反常,心中惴惴。
她小声建议:“要不,有什么事明天再……”
话未落,
“我招惹你了?”听不出什么情绪。
顾津心中一惊,顿了下,讨好地笑:“没有啊,怎么会。”
“那躲我?”
他站直了身,朝她的方向逼过来。
黑夜给他脸上加了一个厚重的面具,遮住他真实情绪。
疏淡月光下,只能看见他冷硬的下颌线条,漆黑的眸,和眸中一点精锐光芒。
“真没躲你,可能有什么误会吧。”顾津嘴硬不认,脚尖一转,要往楼下跑:“有话还是明天说吧。”
李道却拦住她去路,抓起她胳膊顺势一甩,便将顾津压在胸膛与栏杆之间。
“啊——”
顾津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竟快速压下头,精准地吻住她的唇。
一瞬,时间静止了。
顾津瞪圆眼睛,心脏漏掉半拍节奏,随后扑通乱跳。
愣怔几秒,顾津猛地推开他,本能抬起手臂就往他脸上扇。
可她反应速度怎敌这大块头,李道制住那纤细手腕,另一手揽着她后腰转身,跌跌撞撞几步,把她压在侧面的墙壁上。
顾津只觉手背一疼,方才欲打他那只手被他举高贴向墙壁。
“李道,你想干什……呜——”
李道再次吻下来,深弓着背,嘴唇相贴片刻,舌尖去顶她唇缝。
顾津咬紧牙关,晃动着脑袋,企图躲开那湿润微凉的触感,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儿,她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吻了她。
“张嘴。”他语调含糊。
顾津不依,口中呜呜低叫,自由那只手在他胸膛敲打推拒。
然而这点力气对李道来说简直挠痒痒,他腰间大掌前移,虎口卡住顾津腰窝,拇指肚往她胯骨缝里重重一按,顾津便不由自主张嘴呼痛。
李道趁虚而入,终于尝到她口中妙处,心底那股道不明的烦躁情绪被抚平,嘴唇辗转吸吮,竟动了情。
他的吻太强势,顾津招架不住,双腿像被人抽去了骨头,身体往下溜。
鼻端都是他灼热的气息和清淡的酒精味,在他反复撩拨下,她微合上眼,情不自禁地轻挑了下舌尖。
李道敏锐地察觉到,微顿片刻,手探上来,扶住她脸颊和侧颈,脑袋偏开一个角度,张口含住吮弄。
他动作变得柔缓深入,气息也越发重。
顾津头重脚轻,呼吸困难,忽然间,脑中浮现那两个女子的身影,她们像蛇一样缠住他,三人扭作一团。
顾津理智全回来,睁开眼,这样万万不行。
她狠狠咬住他下唇,手掌也在慌乱中向下摸去,没留什么余力,掐住他腰上的肉拧了半个圈儿。
李道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终于松开嘴:“顾津!”一把捏住她的手。
“你无耻!”顾津声调都变了。
“再喊?”他的头还旋在她耳畔,呼吸飓风一样吹拂她颊边碎发,声音却极低:“害怕别人听不见?”
顾津嘴唇发颤,恨恨瞪他:“你一而再再而三,凭什么这样对我?”
“你又凭什么躲我?”
“你和……”
“和什么?”
顾津住嘴,不想同他说这些,反反复复就是几个字:“起来!放开!”
看她狼狈乱扭,李道唇边渐渐漾开一点笑。
四目相对,顾津发觉他眸光竟不似先前阴沉,表情松散,恢复以往神采。
李道蹭蹭鼻梁,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许大卫叫的人,跟我没关系。”
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又看几秒,只见她眼睛越来越亮,不敢再惹,终于发善心松开她双手。
顾津使劲推了他一把,拔腿就跑。
李道没去追,目送她离开,拇指肚抹走下唇那粒血珠,挪到眼前看了看。
又吹一阵风,李道冷静下来。
他掏出电话再次打给许大卫:“跟谁通话呢?”
许大卫一愣:“啊?”
“打你电话占线。”
他支吾片刻,说:“没谁,给你打也占线,可能撞一块去了。”
“哪儿呢?”
隔几秒,许大卫说:“吃饭啊。”他口齿不清:“肚子里那点食儿消化没了,快饿抽了。”
“赶紧回来,没有钥匙。”
“行,马上。”
李道交代完要挂断,想起什么,又问:“在哪儿吃呢?”
“就……”许大卫四下扫一圈儿:“我也不知道,随便在路边找的。”
“要吃饭怎么没去找我们?”
那边说:“怕你们吃完了,就马马虎虎对付一口。”
他没再说什么,又催促他快点回来,便挂掉电话。
李道嫌麻烦,没去顾维他们房间等。
安静下来,才感觉侧腰一跳一跳的疼。
他翻开衣摆,缩了下腹部,借助手机的光亮照了照,腰眼处被顾津掐出一个紫疙瘩,真是下了狠手。
他目光不动地盯着那处瞧,手指轻抚上去,又疼又痒。
今晚心里刀割似的难受,也或许中了邪,就想亲她,也必须是她。
抱着她那刻,他胸口满当了,想要更靠近,也渴望能得到回应。
空虚吗?如果空虚,大卫找那俩女人就能满足他。
李道紧着眉重重吐出一口气,心中叹息,小丫头啊,栽了。
☆、第21章 第21章
顾津腿是软的, 穿着拖鞋踢踢趿趿, 下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屁股跌在台阶上,疼得起不来。
心中各种情绪交叠, 她掉了几滴泪,缓半天才扶着腰走回房间,砰地关上门, 一头扎进被窝里。
苏颖吓一跳:“你见鬼了?”
顾津不出声。
苏颖也懒得理她, 收起手机, 关灯睡觉。
本来疲惫至极, 顾津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每当闭上眼,李道那张脸就会可恶地蹦出来。
她思维不受控制,刚才的每个细节都在脑中自动串联,想起那个荒唐的吻,她心理矛盾抵触,却无法忽略生理上的反应。
顾津不是不懂男女情。事的小姑娘, 她得承认, 回应他那一秒,他的吻, 甚至他这个人,她是不讨厌的。
顾津使劲掐了把大腿的肉, 命令自己清醒。李道是什么样的人?不谈过往, 光他流连花丛的作风, 两人就根本不是一路人。
现在,她和他不得已才走在一起,所以应该挂心的是万事平安、顾维有长进、能在陌生的城市顺利开始新生活才对。
接吻而已,放在成人世界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样想着,她烦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不再那么紧绷,呼吸也匀称。
不知过多久,快睡着时,门口又传来闷重的敲门声,安静黑夜里,声响特别清晰突兀。
她没等动,那边苏颖顶着满头乱发弹坐起来,先前的小心警惕抛脑后,大声咆哮:“谁啊!还他妈让不让人睡觉了?”
顾津心脏扑通乱跳,从敲门的节奏已经猜出那是谁,所以屏息藏在被子里,没有出声。
“不用开门。”李道说:“是我。”
听出李道的声音,苏颖态度稍微缓和,眯眼问:“又什么事儿啊?”
“顾津回来了?”
苏颖看向对面床铺:“睡觉呢,叫她?”
“不用。”李道放下心,顿几秒:“让她睡吧。”门下黑影稍微挪动位置,逗留片刻,离开了。
苏颖莫名其妙,身体重重跌回床铺,低声嘀咕:“这大哥喝多了吧。”没细琢磨,翻身继续睡。
直到旁边呼吸匀称,顾津才敢轻轻转身,不由松一口气。
原本平静的心,经他乱搅,又如一池春水,刚才那通心理建设也尽数瓦解。
这一回,顾津睁眼盯着房顶,睡意全无。
时间已过零点,同样不眠的还有两个人。
分别是上陵公安局刑侦二队的队长周新伟,以及他的助手刘同,两人正开着车,往三坡镇的方向赶。
事情要从昨天凌晨说起。
三坡镇某辖区派出所接到匿名电话,说有人在榆村附近发现可疑车辆,车上有个昏迷女孩,怀疑是被拐人员,叫他们赶快过去看一看。
这通电话含糊其辞有些奇怪,但三坡镇拐卖案件频发,无论真假,不敢怠慢。警方立即出警,凌晨赶往榆村,果然看见路边空地停一辆集装箱式小货车。
他们在货车前座发现陷入昏迷的马苗,又在后面集装箱找到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三个男人。
事情非同小可,警方将所有人一并带回所里问话。
马苗直到天亮才悠悠转醒,小姑娘显然吓坏了,睁开眼先往墙角缩,等看清面前是穿着制服的警察时,才哇哇大哭起来。
她情绪一度崩溃,问话期间休息一次,才把事情经过和家庭住址交代清楚。
这波拐卖团伙落网过程匪夷所思,却也大快人心。警方立即派人赶往镇口加油站抓人,去镇外窝点收集证据,同时给上陵市打电话,通知马苗家属。
陪同马苗父母前来的,是上陵公安局刑侦科打拐大队的警员,名叫尚斌。
他们当天傍晚就到达三坡镇,马苗见到父母,扑进妈妈怀里,连声说着对不起。
夫妻二人看到女儿披头散发满身脏污的样子,没忍住,眼泪瞬间掉下来,哪儿还忍心责备。
几方人员碰了下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家属愤恨不已,再次掉了泪。
三坡镇的警员只好安慰:“小姑娘命挺好,从人贩子手里这么快就逃出来的可不多。”
马苗吸着鼻子,小声对妈妈说:“还要感谢顾姐姐,要不是她救了我,我一定回不来的。”
“哪个顾姐姐?”
“她叫顾津,也是和我……”
尚斌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马苗的口供,目光定在一个人的名字上。
他们这行都有职业病,也别怪他敏感,近日来,二队那边被祥阁金店的案子所困扰。
他与周新伟是多年老友,知道他被这个案子困扰,两人私下里喝酒,几次听他提到“顾津”这名字,也对案件了解八九不离十,所以看到供词上这两个字,他下意识就往一处想。
尚斌问小姑娘:“这个顾津也是跟你一起被拐的?”
马苗:“是的。”
“她后来去了哪儿?”
马苗摇了摇头,回忆说:“有人打开集装箱,我第一眼看到顾姐姐,没等说话,就被人打晕了。”
尚斌蹙眉,“旁边还有别人在?”
“有。”马苗肯定地说:“但我没有看清。”
一同被拐,有人相救,他们带走那个叫顾津的女孩,打晕马苗,然后报警。
那么打晕马苗的目的是什么?也许行踪隐秘,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尚斌心中咯噔一声,一股血液冲向脑顶。
他不敢确定两者是否有关联,但这伙人的做法肯定有猫腻。
尚斌看了看马苗,打开手机内部网站,调出一张照片,“看看认识这个人吗?”他把屏幕朝向马苗。
马苗探过头,倏忽一顿,又赶紧眨几下眼,吃惊地说:“顾姐姐?”
尚斌身上汗毛都激了起来,眼神瓦亮:“她就是救你那个顾津?”
马苗又看一眼,肯定地点头。
尚斌说了声好,起身去外面打电话,那边接通,他笑着说:“老周,你该怎么感谢我?”
周新伟和刘同到达三坡镇时,天已经蒙蒙亮。
马苗需要配合这边工作,暂时不能走。
他们在招待所里见到小姑娘和她父母,时间紧迫,不得已把她叫醒。
马苗又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和口供所说并没什么不同。
周新伟沉默半晌:“除了顾津,你真不知道救你的还有谁?”他放轻语速,慢慢引导:“比如,你们聊天时,顾津有没有提到什么人或什么事?”
马苗今天情绪稳定不少,大脑也没那么乱,细细想着,忽然抬起头:“我记得了。”她说:“我和顾姐姐在加油站偷着打那通电话,她说是打给她哥的。”
周新伟与刘同对看一眼,又问,“她说没说过自己是哪儿的人?”
马苗咬咬唇:“没有。”
“要去哪里知道吗?”
“不知道。”马苗垂下眼,脑中忽地一闪,又说:“等一下。”
她想起那晚在旅店走廊遇见顾津,马苗说自己要去卜远,顾津想捎着她一起走,但她同伴很凶,立即拒绝了。
想几秒,马苗说:“她好像要去卜远。”
……
周新伟和刘同从招待所出来,直接去了派出所。
刘同说:“卜远地方大了,说来说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周新伟说:“不见得。”
“这个绳扣的系法眼熟吗?”
桌面摆着几样现场的取证物品,他把一张照片递给刘同,是绑着黑痣男双手的放大图。绳子没有明显锁扣,不是在他手上直接系死,而是先摆个圈儿,向下绕成“∞”的符号,再把左右两部分并拢,套在对方手上,束牢。
这种方法简便牢固,用的人却很少。
刘同皱眉想着,一拍脑门:“见过,是咱们一直盯着那伙人,周队你的意思他们是同一拨?”
“光凭这一点还无法确定。”周新伟说:“但不是没可能。”
“那这个叫顾津的姑娘难道是同伙?”
周新伟摩挲着下巴,没有答话。
他走到窗边,背着手。
天亮了,空气清凉,淡雾弥漫山林。
周新伟想不通,如果真是上陵那伙儿人,他们为什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救别人?发善心?另有目的?
他们要去哪儿?身边为什么带着顾津?顾津是同伙儿?还是另有难言之隐?
一个个问号在脑中盘旋,他闭了闭眼。
刘同:“周队?”
周新伟回过神,想片刻:“和这边的同事沟通一下,问问那几个嫌疑人。”
刘同:“好嘞。”
“查一查加油站那通电话的来源,还有,重点调查顾维这个人。”他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去镇里走走。”
刘同:“行。”
同一时间,卜远。
昨晚约定五点出发,除了纪纲,其他几人还是起晚了。他去外面买早点,等楼下这几人吃完已经六点钟。
派小伍去上面叫李道和许大卫,李道正洗漱,打着赤膊,大掌掬起一捧水,脸和头发一块儿洗。
小伍问:“哥啊,我们收拾完了,咱什么时候出发?”
李道擦干胸膛的水:“现在。”
“你们不吃早点了?”
“路上吃。”
几人拎着东西出去,李道边走边往身上套T恤,头发湿漉漉,领口很快浸了深色痕迹。下楼梯时看见顾津,她带着口罩,大眼滴溜溜做贼似的瞄他一眼,立即转开头。
李道笑笑,从食品袋里捏出个包子,张嘴咬一半下去。
纪纲和顾维去前台办退房手续,其他人往车上挪东西。
李道走顾津后面,跟她停在台阶前。
晨光在她束起的马尾上留下一圈光晕,颈后碎发零散,小小耳廓是透明的粉红色。
李道上前一步,弓身:“昨晚没睡好?”
他突然出声吓坏了顾津,她心里本就藏着事,他贴得如此近,那些低沉的声调直往耳朵眼儿里钻。
顾津一激灵,腾地转身,马尾扫过他脖子,李道挺起身体往后倾了倾。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离这么近?”她一眼看到他下唇的伤,不由一愣,根本没料到自己昨晚竟然那么用力。
“行。”他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往后退半步,“眼圈这么黑,没睡好?”
他倒是精神奕奕浑身清爽,嘴角挂笑,眼睛水洗过一样,微微眯起来看着她,丝毫不见烦心跟不安。
“不睡觉瞎想什么了?”
顾津抿了抿嘴:“什么都没想,没化妆而已。”
李道点点头,把剩下的包子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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