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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了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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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她想,如果在最初被救的时候,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傅承修直接告诉她孩子没有了,也许她就不会有之后这漫长的磨难。
  对,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生存本身,就是磨难。
  “你或许是为了我好……”她笑笑,“可是大哥,我没办法,你是傅家人,你对我说了谎,我只是……没办法……”
  她的声音听起来迷茫,似乎是很困惑。
  “你给我捡来的这条命,我其实不想要,但是我不能说,因为你是好心,你的好心让我说不出……”她眼底发潮,闭了一下眼睛,“抱歉,我没有办法……”
  “没办法”三个字,翻来覆去几回,傅承修黑眸里面有些空,面无表情,可心口,一点一点沉下去。
  从前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哪怕有隐忍,都是一时的,他说谎的时候,不怕路念笙会打他骂他,他脸皮厚,也不畏惧挨打,然而……
  他必须得承认,其实在生死面前,他不过是个俗人,那时候他怕极了,满脑子都是怎么让路念笙活下去。
  而至于活下去之后呢?他其实没有想太多,他觉得时间会治愈所有伤痕,可两年过去了,路念笙依然陷在那个怪圈里面出不来。
  车里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沉闷。
  这种压抑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瑞通楼下的停车场里,傅承修停好车,却没开中控锁,看着路念笙解开安全带,他问:“昨天怎么回事?”
  她靠着椅背,似乎也不急着走,“他大概是想我原谅他,缠着我说他可以弥补我,我说让他去死,”她停了一下,笑:“没想到他真跑马路中间去了,结果被车撞到,真可惜,没死,骨折骨裂又是外伤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说不清是嘲讽还是高兴,傅承修眉头越皱越紧。
  “你打算原谅他吗?”他又问。
  她眯眼看着前面一会儿,才答,“你觉得我应该原谅?”
  傅承修攥着方向盘的手无意识收紧。
  “我觉得伤害过你的人,不该轻易原谅,但是念笙,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话头顿住了。
  现在的路念笙,对他而言,颇为陌生。
  被仇恨掩了原本模样,对整个世界充满戒备和抵触,甚至于对生存这件事就排斥到极点。
  他沉了口气,“那时候梁佳茗设计让傅子遇以为她是傅子遇救命恩人,你和傅子遇之间因为我也有很多误会,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傅子遇说话,念笙,人不该这样活着,你不如放了傅子遇也放过你自己,忘了过去,重新开始。”
  她轻笑了一声,扭头静静看着车窗外。
  也没什么好看,空旷的停车场。
  傅承修降下车窗,从烟盒里面摸出一支烟,想起什么,烟盒递到她跟前,她愣了一下,好几秒,拿了一支。
  在回到路家之前,她偶尔也抽烟,烟瘾不重,回到路家就彻底戒了。
  傅承修凑过来用打火机先给她点烟,火光里他看她秀气的眉眼,眼底有些黯然。
  又是“咔哒”一声,他给自己也点上了,深深吸了两口,开口:“念笙,你听好,这些话我只和你说一次。”
  她缓缓吸了口烟,还在适应长达三年的尼古丁空缺,烟草气令她头皮发麻。
  “如果我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建安,包括傅家,我不再回去,我愿意带着你走,彻底离开这里,找个其他的,再也见不到傅子遇的地方生活,你愿意跟我走吗?”
  他说话间,搭在车窗外的手指间,烟灰扑簌簌落下去一点。
  这话他问的毫无底气,如同垂死挣扎。
  傅承修潇洒了前面三十来年,没畏惧过什么,就怕过路念笙一个,可是到头来这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她一再将他拒之千里,这种挫败感前所未有,他觉得也不能这样下去了。
  已经两年过去了,他不想再等,拖泥带水不是他的风格。
  可死心之前,他还有问题要问,有话要说,至少到最后,他不想憋憋屈屈什么都说不出。
  路念笙在车内烟灰缸弹弹烟灰,不看他,“你知道答案。”
  “说出来,”他也不看她,语气平静,“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说清楚,让我死心。”
  路念笙默了几秒,“我不会跟你走。”
  傅承修轻笑一声,一点点怅然,良久,手中烟燃到尽头,他说:“那念笙,去找个正常的男人,对你好的,不要像我这样,出身在那种环境里的,也不要像傅子遇那样,失去才知道珍惜的,你找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把过去忘了吧,哪怕连着我一起忘记也没关系……我想你幸福。”
  路念笙夹着烟的手指紧缩一下。
  这哪里像是傅承修会说的话?


第156章  不存在原谅

  车子里面一片意味不明的沉默弥散,路念笙狠吸了两口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手推车门,“我快要迟到了。”
  傅承修默了几秒,打开中控锁,靠了椅背,目视前方抽烟,很快听见耳边传来关上车门的声响。
  视线里面出现路念笙纤瘦的身影,他眼帘缓缓低垂下去。
  她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他。
  ……
  才到办公室,lori凑过来,一脸喜气洋洋和路念笙说:“念笙,好消息,我听说分公司那边那个工伤理赔的案子,那个工人撤诉了!”
  lori是路念笙的同事,同样隶属于路老爷子直接管理的一个特殊业务组。
  路念笙拉开椅子落座,闻言一愣,“突然撤诉?”
  lori点头,“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之前死活不肯撤诉,昨天突然就想通了,多好,省了好多事儿,那个工人还答应把网上那些他发的帖子撤了。”
  路念笙低头,很快想到之前傅子遇说的话。
  他说那个工伤理赔的案子他也会处理,说她只需要等。
  她扯着唇角无谓地笑笑,又听lori道:“我觉得最近咱们开始转运了,d。s。那边把他们做散户的那些手机软件全部下线了,这样小终端会有很多空缺可以占领。”
  她默了几秒,摸着下巴想了想,“我会和路董说一下,建议最近加大对小终端的公关力度,现在是我们的机会。”
  lori离开之后,她按了按眉心沉下心来工作。
  瑞通被傅子遇夺走的一切,她都要想办法让其归位,现在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傅子遇配合当然很好,若是不配合,她也不会手软。
  有工作可以投入是好事,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中午饭也没来得及吃,lori帮忙买来盒饭,她就在办公室里面一边看报表一边吃,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摸到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皱眉抽纸巾擦了一下嘴角,接通之后便听那边一个嘶哑男音传来,轻轻唤她名字:“念笙?”
  她心口一紧,很快辨析出来,冷声问了句:“有事?”
  那端默了好几秒,“……为什么送我到医院?”
  病房里,傅子遇躺在床上攥紧了手机,掌心一层细密的汗。
  傅老爷子已经离开,徐媛在旁边蹙眉看着,无奈地悄声叹息。
  傅子遇才听护士说是路念笙送他来医院,就再也按捺不住,听闻还要很久才能出院,便迫不及待地要来路念笙在医院登记表上填的电话要打,徐媛心里火气腾腾的。
  虽然她对路念笙也有些歉疚,可是无论什么在她眼里都没有傅子遇重要,傅子遇这一次伤的不轻,车祸这事儿可大可小,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人命,她总觉得路念笙这是怀着报复的心思要害死傅子遇。
  然而,傅子遇却一脸欣喜,倒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似的,明明间歇性的疼痛还一阵一阵的没个完,却要先给路念笙打电话。
  他那些小心思徐媛也不是不知道,两年了,傅子遇一直没死心在找路念笙,她对路念笙的感觉从起初的充满内疚,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后来,又重新变成了反感——路念笙已然成为傅子遇生活停滞不前的最重要原因,她不想傅子遇一辈子耗在路念笙身上。
  病房里面很安静,傅子遇一阵疼痛过去,出了一身汗,人还虚的厉害,抓着手机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不愿意放,生怕稍微一松手就要从指间溜走似的,路念笙嗓音毫无情绪传过来:“你撞到的车恰好是陆行长的车,陆行长儿子在里面被吓坏了,所以拉我去帮忙,你给别人添了很多麻烦。”
  傅子遇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
  他自然也没指望路念笙说出什么暖心的话来,可说他给别人添了麻烦,这话还是锥子一样刺的他心口疼。
  他干裂的唇动了几番,没能发出声音来。
  不想挂断电话,可是不挂断,还能说什么?
  路念笙现在字字句句都要叫他痛,哪怕他理解她恨,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可现在,无论他如何痛,如何难过,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他艰难出声:“既然想我死,何必还要送我来?”
  心底一点点侥幸,像火星忽闪,就是不愿意熄灭。
  路念笙回答的很快:“如果你真的死了,对陆行长儿子心理创伤会很大,你受伤已经让陆行长不悦,我不想因为这个得罪陆行长。”
  他没说话,腿部疼痛又潮水一样袭来,他皱眉,额角冒汗,力气都用来攥紧手机,痛的心口都在抽,太阳穴突突地跳。
  “其实……”路念笙停了一下,又继续:“你没有必要再道歉,一条人命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可以解决的,无论你死,或者生,我都不会原谅,原谅本身就不存在,哪怕我死了,有些事情也不会改变,你是间接杀了我孩子的凶手,如果可以,我只想此生和你再无瓜葛,你要是再试图靠近……”
  她顿了顿,“那就真的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那端利落地挂断电话。
  “嘟嘟”的忙音传过来,傅子遇愣神好几秒,直到腿部疼痛变得更尖锐,手机从手中滑落下去。
  徐媛手忙脚乱,在手机滑下床的时候接到,看到傅子遇因为疼痛而略微扭曲的表情,急了,“怎么了子遇,没事吧?又疼了吗……”
  这一次疼痛比之前持续的时间都长,尽管傅子遇一言不发,但是看得出他很痛苦,徐媛实在是没办法,去央着医生开了杜冷丁,加在盐水里面输给傅子遇,来来回回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消停了一点。
  傅子遇昏昏沉沉大半个下午,感觉像是在做一个怎么也无法逃离的噩梦。
  路念笙告诉他,不存在原谅。
  哪怕他死,也没有原谅这回事。
  这两年是什么在支撑他,现在就是什么在摧毁他,求她原谅的信念也分崩离析,他恍惚想起她冷漠的脸,闭上眼。
  徐媛在旁边絮絮叨叨——
  “子遇啊,你别再想路念笙了,她还活着已经不错了,你也该从过去走出来了,你出车祸是不是就是她害的?”
  傅子遇不说话,她就继续:“肯定是,她现在心里恨,能理解,不行妈去找她谈谈,咱们可以赔偿别的,但总不至于你真要陪命吧?大家日子都要往前走的,你说你好端端的出这事儿,你就没想我和你爸?你想了路念笙那么久,可是她呢,明明看你伤这么重,居然不等你醒来就已经走了,她对你已经彻底没有感情了……”
  傅子遇思绪混乱,听的断断续续,沉默着,安静的像个死人。
  ……
  接下来的几天,路老爷子和路念笙一鼓作气动员所有业务员去洽谈之前被d。s。几乎垄断掉的小终端,也初见成效,瑞通势头回升,而工伤理赔一案影响也在淡化,路老爷子总算松了口气,路念笙依然跟催惠恒银行的渠道,几天不见那边有动静,这天下午只得主动拨通惠恒那边陆昊文秘书的电话。
  本来瑞通给惠恒的合作条件在业内算是相当好的,她觉得只要陆昊文认真考虑,问题就不会太大,然而车祸的事情令她却有些缺乏底气,毕竟陆靖那天被吓的不轻,陆昊文脸色也不好看,所以她眼前办公桌上的纸上写写画画一堆,都是各种说服话术,听到秘书将电话接到陆昊文办公室去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陆昊文淡然嗓音传来,“是路小姐?”
  “对,”她攥紧手中的笔,“我想和陆行长谈谈之前我带去的那份合约。”
  陆昊文似乎早就了然于心,“这几天有些忙,还没顾得上和其他高管谈。”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个推脱用词,她有点心急,“那陆行长什么时候才能给个答复呢?”
  那边似乎是轻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路念笙莫名的就有点儿恼了,“陆行长,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意见,我也知道车祸的事情我也多少有些责任,但是公私应当分明,合作不合作,说白了全凭你一句话。”
  “……”陆昊文嗓音带笑意,“你倒是生起气来了?”
  她咬咬唇,也觉得自己情绪表露过于直白,实在不太明智,便绕了弯子,“陆靖那天回去之后好一点没有?”
  “不怎么样,厌学情绪更严重,”他提起陆靖语气就发沉,“也说不清是假装的还是真就吓的那么严重,现在连老师打电话来劝他去上课都不愿意听。”
  “……”路念笙皱眉,觉得脑仁疼。
  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业务员,她应该积极提供一些意见,然而她没有带过孩子,怎么也想不到什么意见,半天挤出几个字:“陆靖很依赖你,你和他谈谈啊……”
  陆昊文默了一阵,“我和这孩子现在沟通很难。”
  路念笙就没话了。
  那天在医院里面她也注意到,父子之间是有一点隔阂的,但是很明显,陆靖很依赖陆昊文,而陆昊文也很宝贝这个儿子。
  陆昊文又说:“路小姐,你很想我签约?”
  她一愣。
  那边不等她回答,就继续道:“我们做个交易吧,陆靖不排斥你,你帮我去和他谈,只要他听话一点好好上学校还有培训班,你这份合约我保过。”


第157章  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陆昊文给路念笙出了一个大难题。
  路念笙没带过孩子,就连公司里面有孩子的女同事都问过来了,普遍说男孩子到了十多岁这个年纪是比较难管的,连沟通都是很大的问题,她焦头烂额地取经,又在网上找这一类的经验看,越看越头疼。
  和陆昊文约好周天去见陆靖,在这之前她先把苏晓叫出来了,想听点儿意见。
  俩人随便找了个咖啡厅坐,苏晓听完一摊手,“你问我,我也没养过十岁男孩啊,别说孩子了,到现在连婚都没结!”
  路念笙蹙眉,也苦了脸。
  苏晓苦笑,“我也希望我有经验可以提供给你。”
  路念笙心里就有点不好受了,苏晓男友卧病在床已经有些年头了,苏晓原本以为迟早会熬出头,可是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她问苏晓,“他最近情况怎么样?”
  苏晓低了头,“肾衰竭加上肝硬化,天天吐血,医生说时间不太多了,以前输入白蛋白还能有些缓解,可现在,输什么药都没有用了。”
  路念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手拉住苏晓的手,“苏晓……”
  苏晓抬头,艰难地笑了一下。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难受。”
  路念笙一愣。
  苏晓说:“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很难过,觉得天要塌下来了,可是他已经病了很久了,念笙,人心真是可怕的东西,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永恒的,我本来也以为我会至死不渝照顾他,可是这些年,他除了债务之外什么也没有留给我,从上周起,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有个妈,也只知道哭,我在病房里面都呆不下去,真的……”
  苏晓别过脸看向窗外,“那种绝望啊,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人想要生存下去,就没有办法永远沉浸在黑暗里面,几年了,我看着他受了几年的折磨,我觉得够了,该结束了。”
  路念笙怅然看着苏晓那被昏黄光线笼罩的侧脸,苏晓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这样严肃安静地说话,这样忧伤。
  这种忧伤带着感染力,让路念笙心口也觉得十分压抑。
  苏晓回头,睇向她,“真的,你信我一回,没有什么是永远的,痛苦是,高兴也是,念笙,你走不出两年前的阴影,不是因为你做不到,而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努力去尝试。”
  路念笙一怔,没有想到话题会突然扯到她身上。
  但是不可否认,苏晓话中的某个点戳中了她心口。
  苏晓说的没错,她不愿意走出去。
  两年前她因抑郁成疾医生建议她回家休养,原本她不会知道孩子的结果,之所以知道了,还是因为医院的一通电话——
  因为医院听了傅承修的话将孩子的尸体放在太平间几天,但毕竟不能一直放下去,打来电话问她要如何处置。
  给孩子找墓地依靠的还是路老爷子的关系,原因是,孩子没有户籍,甚至连个名字也没有,在这个残忍冷酷的世界里面,没有人将这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孩子当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来看。
  立的是无字碑,到最后,路念笙也想不起要在上面刻什么。
  孩子被留在冰冷的墓园里,她后来再也没有去过,没有勇气也不敢去,她很怕。
  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沉浸在这种糟糕的情绪里面,走在阳光下都会想起那个阴冷的墓园,想那个冰冷的特制小棺材,她将孩子留在了那里,她没有办法若无其事忘记,她没有办法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是她害了这个孩子,她曾经有过那么多机会让这个孩子的命运不至于这样悲惨,说到底,孩子的悲剧是她的执念造成,如果连她都忘记孩子往前走,这世界更不会有人铭记,曾经有这么一个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也许没人能懂,她现在的痛苦,孤独,都像是一种赎罪,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得到幸福,她一旦忘却,那就更对不起孩子。
  苏晓反握住她的手,用了一点儿力气攥,拉扯回她的思绪。
  路念笙面色有些发白,做不出合适表情,唇动了动,“我害怕……”
  苏晓静静等。
  她眼底泛着泪光。
  其实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和别人提起孩子,也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脆弱。
  她抽抽鼻子,摇头,眼圈泛红,“如果连我都把孩子忘了,这世上就没人会记得了,这个孩子,就像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一点点痕迹都……”
  她深吸了口气,将眼泪忍了回去,旋即又惨淡地笑,“你知道傅子遇车祸的事情吗?”
  苏晓点头,“听大哥提到过。”
  “他出车祸是因为,我叫他去死。”
  苏晓闻言瞪大眼。
  路念笙盯着桌上已经变凉的咖啡,有些出神,话音变得缓慢:“他听了我的话,走到马路中间,没被撞死,受了重伤,然后我才明白一件事……”
  她自嘲一般地笑,“回来之前我想过报复,可是他已经连死都不怕了,我还能怎么报复他?梁佳茗和梁杰都已经坐牢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想为孩子做些什么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能铭记,这是我能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从来就没做过一个合格的母亲,我不能连这个也……”
  她没说下去。
  苏晓默了片刻,忍不住地开口:“你惩罚傅子遇可以,可是难道连同你自己也要惩罚自己一辈子吗?念笙,我和大哥,还有你父母都不想看你这样下去,我已经打算告别过去重新开始,你就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我不知道,”路念笙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感慨,“我是想要永远铭记,可是人的本性是决定会忘记的,未来的事情,谁说的上呢……”
  苏晓也沉默下来。
  很现实,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仇恨,爱情,什么不离不弃,到最后都是一场空,就像如今的她们看当初的自己。
  这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路念笙电话突兀响起,路念笙皱眉拿出手机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皱眉接听,那端传来已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的声音。
  “路念笙,是我。”
  她眉心皱的更紧了。
  许是因为从前在傅家已经听足了这个声音各种控诉指摘,她在瞬间就辨认出来。
  是徐媛。
  她没说话,那端,徐媛耐着性子道:“子遇出车祸,是你害的吧?”
  她冷笑了一声,“是又如何?”
  徐媛果然就急了,“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你对子遇有恨,但是把子遇害成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想和你谈谈,我们过去是做了些对不住你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弥补你。”
  路念笙神色瞬间就冷了,另一只手无意识攥成拳。
  徐媛说可以弥补。
  她胸口像是有什么要喷薄而出,有种歇斯底里撕破脸皮不顾一切去痛骂徐媛的冲动。
  徐媛下一句就继续:“我们可以帮助瑞通,不光是度过眼前危机,还能帮瑞通下一步扩大规模,包括投资也……”
  “你们真慷慨。”路念笙冷冷打断徐媛的话。
  那端似乎是愣了几秒,“路念笙,我之所以和你谈,是因为我觉得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这样低声下气,我们也可以让瑞通彻底消失,你懂吗?”
  路念笙气的脸色发白,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一个明智的人会学会放眼未来,你现在真害了子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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