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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了了-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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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人生已经频临崩溃边缘,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就那么抽着烟,思考解决方法,但什么也想不到。
  脑子里面吵哄哄,乱糟糟,傅承修说的话是对的,她现在去自首只能把情况弄得更糟糕。
  她突然很想见傅子遇,特别想,然而拘留期间她根本无法探视,她连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都做不到,她很绝望。
  她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宛如一个拾荒的流浪者,想要任凭尼古丁麻木掉自己,但是不行,想到傅子遇就太痛了。
  大半天过的浑浑噩噩,直到接到一个电话。
  一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没有说话,却听那边是一个无比熟悉的低沉男音传过来:“念笙?”
  她神经瞬间紧绷,心跳的厉害,“傅子遇?你……你能打电话?”
  那端似乎是轻笑了下,“让律师动用了一点关系,我想要你来给我送药。”
  路念笙愣了一下。
  “就是家里放的那些。”
  她想起来,那些是医生针对他之前的伤开的药。
  “没有药估计我今晚很难熬,”他说:“你晚上晚点过来,律师已经安排过,我可以见你几分钟拿药的。”
  她尚处在惊讶中,但还是先应下来,“好,我现在就回南苑去,我去给你拿药……”
  顿了顿,“你……为什么那么傻?”
  话是自己说的,硬生生将自己眼泪逼了出来。
  他可不就是傻?拖着那样的身体,为她顶罪被拘留受苦。
  他默了几秒,“我不能说太多……你放心,我没事的,真的。”
  她没说话,她不信。
  那端声音变得有些嘈杂,而后他声音又传来:“我挂了,等你。”
  接踵而至是短促的忙音,她足足愣了好一阵,才挂掉,做了个深呼吸,眼底恢复了一点清明,将另一只手里的烟在旁边垃圾箱那里灭掉了,然后去南苑拿药。
  抵达派出所,是晚上九点多。
  派出所这里只执行临时短期的拘留,条件很糟糕,小小的房间里,有铁杆横在前面,路念笙走过去的时候,傅子遇正坐在床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听见脚步声扭头,视线对上她,便立刻起身走过来。
  站定在铁杆前,他低头睨着她,居然还微微笑了一下。
  她却快哭出来了,眼泪在眼底打转。
  他皱了眉头,手从铁杆间隙过,触碰她眼角,语气也不稳了,“别哭……哭什么?”
  “你为什么……”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视线扫了下,压低了声音,“别乱说话……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她安静下来,只是眼睛直直盯着他。
  他将手挪开了,在她脸颊摩挲两下,“你交给我,我会想办法解决,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好好的,该吃吃该睡睡,多照顾苏晓,好么?”
  她默了几秒,沉口气,“万一她真的死了呢?”
  梁佳茗昏迷的时间已经很久,所有人的信心都在被损耗,慢慢衰竭。
  他静静看着她,话音依旧压低,“换做我去,结果是一样的,所以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点头,又开口,话说的很慢,“可是不值得……傅子遇,”她停了下,“我骗了你。”


第228章  我不会放手了

  夜里,房间安静的可怕,路念笙话音落,傅子遇眉心微微蹙起,透出几分疑惑,“你指什么?”
  她低下头,停了几秒,闭上眼,下定了决心才抬头,迎上他目光。
  “我知道你生病的事情。”
  他一愣,手指无意识蜷缩,说不清是紧张还是释然,心口微微一沉。
  “我……明明知道你生病的事情,也知道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也很清楚你妈的顾虑,但是我有些话没有和你说清楚,是关于我自己的……”
  她唇角动了动,想要扯出个无谓的笑容来,但是失败了,表情反而显得更加晦暗惨淡,“两年前出事之后,我的身体落下一下毛病,医生说我的身体以后很难受孕。”
  傅子遇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妈肯定又要想尽办法让我离开,所以我不说,我明明知道你生病了我也不说,我明明知道你妈想要什么,但是我……”
  她喉咙哽了一下,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别过脸,抬手擦眼角,动作有些狠,不再看他。
  “我其实很自私,我也问过自己,万一你的病有个三长两短要怎么办,我也许会成为你的,乃至傅家的大罪人,但是我却没有说,我只想着我自己……”
  傅子遇不语,听见她又说:“所以你这样,真的……不值得,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其实……”
  她觉得自己很差劲。
  徐媛的心思她多清楚啊,而傅子遇也被她蒙在鼓里,只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这种犹如某种残障一般的毛病。
  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一波三折,她自己也表达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嘴拙极了,脑子里是凌乱的,但是,终于——
  话出口,她卸下了个重担。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一直隐瞒着别人的感觉也并不好受,更别说这个人还是傅子遇,这世界上对她而言意义最特别的一个人。
  话说完了,她却不敢看他。
  她怕看到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沉默弥散,好一阵,他嗓音幽幽传来:“……还有吗?”
  她一怔,固执地不肯扭头,就维持那个别扭的别着脸的姿势,视线落在铁杆一角,那里一块斑驳的锈痕上,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你还有事情对我隐瞒吗?”
  她深吸口气,转过脸来,忍着眼泪,张了张口,对上他的眼,什么声音都没了。
  她曾经不是没有想过她坦白的时候会怎么样,要是以前的傅子遇,听到这些话搞不好会勃然大怒,就算现在沉稳了许多的他,大抵也会很生气,然而……
  他都没有,他深黑的眼眸里情绪复杂,带着爱怜带着疼惜,手攥住铁杆,“你到底想说什么……以为这样我对你的看法会改变吗?”
  她咬咬唇,那表情竟带上几分委屈,“可……我骗了你。”
  他一瞬不瞬凝视她的眼睛,片刻,突然笑了下。
  “本来我生病这件事,我想了很久要怎么和你说,我总找不到时机,而且我觉得,一旦说出来了,就算你不离开我,你父母也一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他沉了口气,自嘲地扯唇角,“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一个自己未来都不确定的人,拿什么给别人承诺?我想给你幸福,但是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我怕我一句话把一切都毁了,你以为你自私,我就没有?”
  “而且……你的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他顿了顿,嗓音发涩,“我其实早知道。”
  她瞪大眼。
  “你母亲很关心你,怕你受伤,之前我住院的时候她去找过我,说了这件事,大概是不想在当着你的面说起让你难受,我……我本来其实想问你,但是也没有勇气,如果不是因为我轻信了梁佳茗,你当年不会出事,更不可能落下毛病,我很内疚……有时候会觉得我欠了你太多,这辈子也弥补不了。”
  他攥着铁杆的手指紧缩,关节处因为用力发白,“其实我也很怕,我和你说过,有时候会觉得像是做梦,你怎么可能原谅我?我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我没想到,你……”
  他停下来,看着她,说:“你跟我,一样的,我们都一样。”
  都在恐惧,都在彷徨,都因不确定的未来而困扰,都在被因爱而生的哪点私心折磨,都无法明智,无法理智,无法权衡利弊无法果断。
  她唇动了动,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模糊了视线。
  他的手探出去,拉住她的手,攥的很紧,笑容显得轻松了些,“你今天说出来是好事,知道你怎么想,我也就不用再怕了。”
  她一眨眼,眼泪落下去,感觉到他的手,轻柔地为她擦拭眼泪。
  她听见她说:“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放手了。”
  ……
  路念笙回到医院,在苏晓的病房过了一夜,翌日早传来消息,梁佳茗醒了。
  与此同时,消息也已经传到了路家二老耳中,何欢电话打到路念笙这里问,路念笙拖不下去,回到家里,和父母和盘托出真相。
  何欢和路老爷子听完事情原委,都震惊到极点。
  路念笙做法让他们痛心极了,同时也万万想不到,傅子遇居然是顶罪被抓去的。
  路老爷子和何欢都气的厉害,何欢甚至气的指着路念笙的鼻尖骂。
  其实一直以来路家二老这样失控的时候绝无仅有,路念笙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次是她做的太过火了。
  她能承担一切后果,却忘了她身边的人能不能承受得起。
  ……
  隔天,苏醒并回复意识的梁佳茗对着病床前的韩烈,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想见傅子遇。
  韩烈自然做不到,傅子遇还没能保释出来,而梁佳茗的身体状况也绝对不可能去派出所,警方那边等梁佳茗口供也有些时候,只是每次来都没能遇上梁佳茗神志清醒的时候,所以就连傅子遇顶罪被捕这件事,梁佳茗都不知道。
  梁佳茗还笑,对韩烈说:“他看都不肯来看我一下?你们要知道,现在路念笙在我手里呢,我这是运气好捡回一条命,就算这样她也是故意伤人罪!而且我还伤的这么重!你突然这么好心守在这里,不就是为了让我放过路念笙?那你就配合一点,说不定我心情好了,我就不起诉她了。”
  韩烈看着梁佳茗这副嘴脸,突然间就领悟了路念笙当天为什么会用刀子刺过去,因为当他想到变得沉默而消沉的苏晓,他也想杀了梁佳茗。
  他说:“让你见傅少我是做不到,最多能让你和他通话。”
  梁佳茗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磨蹭了一阵,看韩烈没有软化的迹象,勉勉强强应了,“行吧,你让我自己和他说。”
  韩烈把手机递给梁佳茗的时候心底不无唏嘘。
  他从前见过梁佳茗的次数也不少,那还是很久以前了,梁佳茗被路家保护的很好,是个只会躲在傅子遇身后的小姑娘,看起来甚至怯生生的,那时候她的眸子看起来还是干净的,没有事故也没有算计,可现在呢……
  她蛮不讲理,姿态强硬而又蛮横,那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样子,哪怕不用知晓她的过去也会令人心生厌恶。
  听见傅子遇的声音,她抬头对韩烈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韩烈扯扯嘴角,反正他也不想听,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电话里,傅子遇的话很简洁:“听说你找我,有事?”
  她攥紧了手机,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上一次和他说话,还是两年多以前……
  算了算,快三年了,她一下子就湿了眼眶。
  傅子遇是她此生的魔障和执念。
  狱中两年间她没有一天忘记傅子遇,可每当想起他,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在折磨她自己。
  她偶尔也会想,是不是当初她不要那么贪心,非要得到他,一切就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人能够回答,欲,望本就是个无底洞,她控制不了自己,哪怕是这一刻,她发现心底依然不愿意放手。
  她吸口气,努力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难道你就没事找我?路念笙你不管了?”
  那端默了几秒,“我会有自己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梁佳茗,没用的,”他嗓音冰冷而残忍,看穿一切,“你想见我是为了谈条件,你以为你掌控了念笙,进而掌控了我,你错了,你掌控不了任何人,你这样真的很可悲,你没什么条件能拿来和我谈。”
  她脸煞白,将手机攥的更紧,“你不管路念笙了吗?我和你说,我的伤这么重,还不稳定的,要是我死了的话,她一定要坐牢的,你知道杀人要坐牢多久吗?”
  “好啊,”傅子遇淡淡道:“那你去死吧。”
  她唇色灰白,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魄。
  他说的没错,她是想和他谈判。
  可是他沉着冷静,叫她去死,她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仅剩的筹码都被他否决,他的话犹如锋利的刀子凌迟她血肉,反倒比路念笙那一刀更叫她痛。


第229章  疯狗

  有一阵,梁佳茗的唇张张合合,宛如脱水的鱼,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
  那端,傅子遇清冷嗓音不疾不徐:“没其他事,我挂了。”
  “你……你敢!”
  她黔驴技穷,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我和你说,我真的会死的,现在只要我,只要我……”
  傅子遇打断她,“你放心去死。”
  她难以置信瞪大眼,眼泪决堤,顷刻间就变得汹涌,声音突然又软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傅子遇,我们以前很好的,你那时候还想救我呢,你为什么要被路念笙改变,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以前很在乎我的……你以前……”
  她絮絮叨叨提起陈年旧事,崩溃而又绝望地哭诉着,她就不相信傅子遇对她讨厌到了这一步,会真的想她死,她无法接受。
  傅子遇越听越没耐心,只是一言不发,任由她像个疯女人一样歇斯底里。
  许久,她哭声弱下去,默了一阵,她说:“你给我句真心话,真恨我到想我死?我们都两年多没见过了……我也坐牢两年了,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那端静了静,“梁佳茗,你这话问的本身就有问题,你出狱之后没有人去招惹你,本来大家可以各自安好,我也不会再管你死活,可你为什么要对苏晓下手?你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
  她咬着唇,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她本想说,她找苏晓,无非是想要把路念笙给弄过来,可是她失策了,就只能拿苏晓发泄。
  可是这样的理由,说出来怕是只会让他更加鄙夷。
  傅子遇又道:“两年牢狱生活也不足以弥补你对念笙犯下的错,我本来以为你多少会有些教训,可你让我后悔当初没有多花些心思让你在牢里面呆更久,放任你这种人出来,只会让这世界变得糟糕。”
  傅子遇的话,一句句捅的她心口鲜血淋漓,她浑身僵硬,好像已经没了知觉,脑子也是空荡荡的,无法思考,五感都是模糊的,眼前一片黑,他最后的话,她听的模模糊糊。
  时间感也丧失了,她回神的时候,那端已经利落地将电话挂断了。
  近三年了,她唯一一次和他的通话,她在拿到电话的时候甚至心底还生出些许期待……
  她表情呆呆愣愣,眼泪汹涌肆意地流。
  不多时,韩烈在外面两只烟抽完,觉得时间也差不多,回到病房,才推门,就听见里面一声响,他一愣,进去便看到梁佳茗一张扭曲的脸。
  她将他的手机扔在了地上,胡乱地撕扯着被单,似乎是有天大的愤怒无处发泄,那模样堪称癫狂。
  病床上的被子床单被她扯的乱七八糟不说,她甚至还在撕咬被单,自己的衣服也一团糟,就连韩烈进门浑然不觉,韩烈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拉她。
  被韩烈一碰她浑身就抖,一扭头,不由分说张口就咬在韩烈要抓她的手上。
  韩烈吃痛,闷哼一声,终于觉察梁佳茗的反常,一把扭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气,颇废了些周折才将人制服,而白色被单上已经血迹斑斑,他低头看一眼,他手上已经被梁佳茗生生咬掉一块,痛的抽心,血还在往出流。
  梁佳茗还在挣扎,“你放开我,你跟他们一伙的!你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她脸上混着眼泪,还有韩烈的血,那模样俨然像是个疯子,他皱眉刚想说什么,她自己咳嗽起来,一咳又吐出大滩的血,他慌了神,赶紧按了呼叫铃。
  梁佳茗的伤本来就没有好,自己硬是把伤口给折腾的裂开了,医生和护士来了之后再次进入抢救流程,韩烈脸色很沉,在房间的地板上拿到自己的手机,便去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然后给傅子遇打电话。
  “你和梁佳茗说什么了?”
  傅子遇回:“没什么,实话实说。”
  韩烈说:“她情绪很激动,疯狗一样,见人还咬!”
  傅子遇愣了下。
  “自己把伤口折腾开了,现在又在抢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她把苏晓害成这样,我当然也恨不得她去死,可是你现在什么情况?不是放狠话的时候,我已经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只要梁佳茗人活着怎么都好说,找点儿关系是可以不用面对诉讼的,但是她要真死了,检察院那边说不过去!”
  傅子遇依然没说话。
  “今天下午你妈会去给你办取保候审的手续,可不能再出乱子了,我盯着梁佳茗……”顿了顿,“还有,路念笙好像给路家二老扣家里了,我这段时间没见,你要是出来了,和她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挂了电话,韩烈在医院楼道摸着自己的手抽冷气。
  ……
  傅子遇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被徐媛从派出所保释出来。
  前两天一直忙着看梁佳茗的情况没顾上这头,徐媛其实心里有气,本来想,干脆让傅子遇在派出所多呆个几天,也受些教训,可是当妈的终究还是心软的,傅子遇受伤之后这才过了多久?又生着病,她还是狠不下去,到派出所一看那环境条件,心疼的厉害。
  警察将人带出来,她抬头,眼泪又差点掉出来。
  傅子遇憔悴了不少,面色苍白,那模样倒是仿佛老了许多。
  见她眼圈红红的,傅子遇热不住出声,“妈,放心,我没事的。”
  徐媛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和律师一起办完手续,几个人返回傅家,路上气氛一直很沉闷,就连往日里话多的徐媛都不说话了。
  她是想骂,可是她也有些疲累,骂了也没有用。
  路上徐媛接了几个电话,傅子遇隐约听到徐媛是在联系检察院的关系。
  回到傅家,傅老爷子也没什么好脸,傅子遇先去洗澡,在派出所几天他快要活成原始人,洗澡换过衣服才有了人样,给路念笙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出来下楼,傅老爷子和徐媛就在客厅,听对话正在商量如何善后。
  他走过去,也坐沙发上了,开口,“爸,妈……对不起。”
  傅老爷子眼皮都没抬,徐媛视线定定看着他。
  他对上徐媛目光,“您想骂就骂吧,我不后悔,真要翻案,梁佳茗害了苏晓在先,又一再挑衅,我唯一觉得不值的是,要你们为我操心善后。”
  徐媛难受极了,“你还知道啊!”
  傅子遇低下头。
  “现在还好是梁佳茗人没事,咱们还能想些法子,你那一刀子下去,要真有个万一,谁也帮不了你!”
  傅子遇微微一怔,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很明显,傅家二老还不知道他为路念笙顶罪的事情,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以徐媛性格,要是知道刺伤梁佳茗的人是路念笙,那是要翻天的。
  傅子遇自知理亏,于是接下来大半个钟头他就低着头,安安静静挨骂,也不顶一句,不反驳,任由徐媛发泄。
  徐媛独角戏唱久了也累,最后颓然摆摆手让他回房,他倒也听了,回到房间才听见手机在响。
  路念笙电话回过来了。
  她还真被关起来了,路家二老大发雷霆之后就让她足不出户,好好反省。
  听见傅子遇出来了,她先是高兴了一下,接着又听到他回家受训,不由得苦笑,两个人的处境倒是很相似。
  傅子遇躺在床上,对着电话道:“但是还好,自由多了,能随时给你打电话。”
  路念笙安静了几秒,这种沉默放弃带着某种默契,她一直压抑的心情也舒缓了一点,又问:“我听韩烈说傅家在找关系了,现在有没有什么眉目?”
  提到这个傅子遇又有些头疼,“我听说挺顺利的,你不用担心,但是……”
  他停了下,“梁佳茗那里,情况还不好说。”
  她一愣,“不是醒了吗?还没脱离危险?”
  他想了想,既然她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还是不要让她天高皇帝远又操没有必要的心,他说:“问题不大,现在家里有人帮我,你不用管,你在路家安安心心呆几天也好,我尽快把什么都处理好了,再去接你。”
  她默了默,语气带着一点低落,“……我也帮不上忙……”
  他声音很轻柔,“你现在安全,就已经是在帮我的忙。”
  她心口被戳了一下,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
  挂断电话之后韩烈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韩烈说,梁佳茗再次脱离危险,但这事儿韩烈好心有余悸,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子遇沉吟半响,最后应下来了。
  他本身是不想理会梁佳茗,然而傅家二老为他尽心尽力,他光丢个烂摊子,自己继续无作为也说不过去。
  晚饭后他去了一趟医院,梁佳茗仍然在昏迷中,韩烈见他人来如获大赦,和他说,梁佳茗昏迷的时候还叫了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韩烈顿了顿,“她还叫了爸妈。”
  傅子遇没说话,韩烈叹,“估计是崩溃了,熬不住了,想回家了。”
  躺在病床上容颜苍白双眼紧闭的梁佳茗看起来是柔弱的,仿佛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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