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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不欢_梦筱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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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乔很扫兴的把烟盒又丢到包里,瞅了苏韵一眼,开始吧啦道:“城里的医院可真烦,连抽烟这事都管。对了,现在看病挂个号怎么这么贵?就你这样的小医生都要好几十块,有名专家得好几百,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老家那边村里的卫生室,就没挂号一说,你抽烟,也根本没人管你,城市套路就是深啊。”
苏韵眨眨眼,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盯着夏乔,她这是冷幽默?
第三十三章
夏乔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腮,悠哉的看着她,“苏医生啊,我可是挂了你这个小庸医号,我现在就是你的病人,你得对我负责,当然,我更有权倾诉。”
竟然说她是庸医?!
苏韵一脸无奈,感觉遇到了无赖。
夏乔指指她的听诊器,“要不给我听听,看我心脏有没有出毛病,你可能不知道,那晚从天津赶到你们家,累的跟狗一样,结果你男人连大门都不让我进,我要喝水,他竟问我带没带水杯,说你家的杯子不能给我用,怕你不高兴,我担心我心脏当时被气出了毛病,这就赶紧过来找个医生瞧瞧。”
苏韵听后惊诧不已,一瞬不瞬的望着夏乔,没想到那晚蒋慕承就在别墅门口见的她,竟没让她进别墅。
见苏韵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对什么都不好奇的样子,夏乔不由皱眉:“我说,你们医生是不是都爱玩高深莫测,不轻易说话?”
苏韵回神,似笑非笑:“你都花了挂号费,总要让你一次说个够把本给捞回来,这样你就会觉得你是在你们村的卫生室看病,有利于病情恢复。”
“哈哈哈。”夏乔没忍住笑了出来,没过半秒钟又恢复如常,问她:“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
苏韵淡淡一笑:“有病呗。”
“卧槽,你特么的竟然骂人!”夏乔冲苏韵瞪了瞪眼。
苏韵面色如常:“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病的人来看医生?”
夏乔也不再绕圈子,直奔主题,“我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肯定会不可避免的跟蒋慕承接触,希望你能体谅着他点,别再跟他闹,你一闹不要紧,蒋慕承就把气都撒我身上,我一长得这么俊俏的大姑娘整天被男人骂,换做你,你受得了?”
“苏韵,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韵没否认:“或许吧。”
夏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片刻后,接着说道:“苏韵,你的生命里有没有这样一个特别存在,无关亲情,无关爱情,那个人甚至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只要他一句话,你什么都愿意为他付出?”
有。
五年前,在上海。
那个男人在她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出现,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希望和温暖,帮她逃离地狱,她再也不用陪那些恶心的男人吃饭喝酒。
他还借钱给她,帮她舅舅请了律师,即便最后还是败诉,可他的恩情,她始终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三年前,在北京。
在她人生最贫穷的日子里,她又偶遇了他,知道她的境况后,他毫不犹豫的安排她进了这家医院。
他们不经常联系,可他偶尔有空也会过来看看她。
除了知道他姓沈,她对他一无所知。
她旁敲侧击的问过他,想着若是以后她的情况好了,她要把他曾经借给她的那笔钱还上,但每次他都适时的岔开话题。
她猜测或许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不方便透露,也或许是做了好事不想留名,她识趣的没再多问。
再后来,她觉得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已经不再重要,他给予她的帮助与信念,是她一生的财富。
夏乔吁了口气,说:“蒋慕承对我来说,就是这个特别的存在。”
夏乔的话把苏韵从过去的回忆里拉回,苏韵不自觉的将视线落在夏乔身上,蒋慕承对她该多好,她才会把蒋慕承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夏乔把玩着自己的手,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四哥肯定没跟你说过我的过去和身世。”
苏韵没吱声,的确没说过。
夏乔的声音变的安静且缓慢:“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那里穷到你根本都想象不到的地步,我母亲在她十九岁那年生了我,因为难产大出血,我生,她死。我父亲…其实他不配做个父亲,畜生不如。”
说着,夏乔烦躁的又拿出烟盒,倒了根烟出来,放在鼻尖闻闻,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又继续。
“他走出大山后,就再也没回去,就是我母亲死的时候,都没能感动他回去一趟。他隐瞒他在老家已有妻女的事实,攀附权贵…娶了个当官人家的女儿,又有了个…儿子。从此平步青云,根本就没再管过我的死活。”
她有片刻的沉默。
“我长这么大,一共见过他三次,第一次是他知道我长大后有出息了,赏了我一面,第二次见面,就是他想方设法的把我送到蒋慕承身边,希望我能嫁到蒋家,给他的仕途搭桥铺路。”
苏韵的视线不自觉的定格在她的脸上,她和蒋慕承竟是因为这样的安排才成为男女朋友,悲哀的开始,或许注定不会有结局。
原来世间还有这么不堪的父亲。
“刚开始我是极度排斥这样的安排,可见到蒋慕承,我竟然心动了,我相信跟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不动心的,我也俗人一个,就爱上了他。”
“他知道我父亲打的什么主意,但碍于他二哥蒋慕平的面子,也没直接让我父亲下不来台,就说可以考虑试着跟我交往。”
“当时我差点喜极而泣,我性格比较泼辣,喜欢逆着他来,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怕他,他对我也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从不走心。我找他,还要通过他的秘书才能找到,也并非每一次他都会见我,后来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主动撤退。”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那是我第三次见到我父亲,他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就是一废物。”
苏韵静静听着,不忍打断打扰她。
此时的夏乔像个迷惘的小姑娘,神情落寞,眼底都是悲伤。
“没有勾。引蒋慕承成功,他就打算把我送给一个…老男人,我走投无路,便去求蒋慕承,蒋慕承看我可怜,就帮我摆脱了这噩梦一般的深渊。”
说到这里,夏乔略有停顿,看向苏韵:“蒋慕承是我的恩人,世上所有人都背叛他,我都不会,所以他才会把那个敏感又复杂的案子交给我,因为我不会拿他的把柄做威胁他的事。”
苏韵轻轻呼了口气,原来事情竟是这样百转千回。如果曾经,她也遇到了蒋慕承,她是不是也不会再遭遇那些不幸。
可她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
夏乔突然问苏韵:“还有兴趣继续听我的故事吗?”不等苏韵回答,她又说:“不想听也不行,我可是挂了号的病人,你总要听完我病因所在。”
“起初,我以为我父亲只对我这样,对他儿子好,后来才知道,他对谁都一样,他是没有心的。他岳父老了,从位子上退下来后,他就拿他儿子的婚姻幸福去换取自己的利益。”
“他儿子不听他的安排,他就逼他老婆用自杀威胁他儿子同意婚事,他儿子心疼母亲,怕母亲真的自杀死掉,最终就妥协答应了婚事。”
夏乔冷笑,又像是自嘲。
“世间有几个丈夫会逼自己老婆自杀,又有几个父亲会逼自己儿子娶一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女人?只有他,只有畜生这样做。”
夏乔停下来,深呼口气,透过窗户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她的声音也变的遥远,她问苏韵:“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苏韵没问,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眼底都是悲凉与悲伤。
她说:“我后悔当年我怎么没开车撞死他!他要是死了,我就不会急匆匆嫁出去,就不会有那么一段失败可悲的婚姻,而我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就能跟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着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时间它回不到过去。”
不知为何,苏韵听完后,觉得心里闷闷的发疼,为夏乔,为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为她自己。
虽然没有父母,但她很幸运,有爱她的外婆、舅舅、舅妈还有妹妹。
即便后来命运多舛,但年幼时的亲情,足以温暖她的整个人生。
夏乔把手里的烟揉的很碎,她第一次开口说起这些,还是跟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她自己也觉得挺莫名其妙。
她从包里拿出水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水,心里才舒坦一点。
夏乔把杯盖拧上,看向苏韵:“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我跟蒋慕承见面都是为了公事,没有儿女情长,你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以后也别影响这个案子的进展。”
苏韵望着夏乔,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就是跟一般女人不一样,换做其他女人,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触到蒋慕承,还不想着法子制造她跟蒋慕承的误会,自己好有机可乘。
可夏乔却没有。
不仅没有,还反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相信蒋慕承。
若不是亲身经历,大概她也不信世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夏乔又指指自己的心脏,语气一如既往的幽默诙谐:“差点忘了正经事,我是来看病的。那个…我呢,就是感觉有间歇性的心律不齐,发病时间是蒋慕承骂我时。来,给姐姐我听听,看看用不用开点要吃吃,吃什么药才能管用!
苏韵揉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指指大门所在的方向,“你可以离开了,你花了几十块钱的挂号费,占用了两个病号的时间,你这是把挂号费加倍捞回来了,大姐,赶紧走吧。”
夏乔‘哼’了一声,提着包站起来,看到墙上那个禁烟标识,对着它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到了门诊室门口,她又回头,“苏韵,你不知道你有多幸运,我一直都羡慕嫉妒。”
说完后,大步离开,又将门轻轻关上。
苏韵揉揉眉心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平静下来后,又开始叫下一个号。
中午下班时,她累的不想动弹,感觉比做了一台大手术都要累。欲要趴在桌子上小憩一下,蒋慕承打电话给她,让她下楼。
看到蒋慕承时,苏韵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是委屈还是吃醋。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问他:“上午不忙?”
“再忙饭也要吃。”蒋慕承牵着她的手往停车场走去。
苏韵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上午夏乔来找我了,跟我说了你们以前的事,还有她的身世。”
蒋慕承闻言,脚步微滞,“她又犯什么毛病了?”
“可能是怕我误会,就什么都跟我说了。”苏韵说着,又不自觉感慨:“虽然她蛮可怜的,但很幸运,至少她遇到了你。”
蒋慕承知道她又想到了以前的事,他用力攥紧她的手,“苏韵,没有谁比你还幸运,因为你的男人是我。”
苏韵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视线有些模糊,这是她听过最动听的情话。她没这个幸运在五年前遇到他,可她有这个福气,今后的岁月里全部有他。
蒋慕承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说:“吃过饭后,带你去做件刺激的事。”
苏韵对上他的视线:“什么刺激的事?”
“替你出气。”
苏韵一头雾水:“出什么气?”
蒋慕承的语气极其低沉坚定:“找我二哥算账去,把你受的委屈加倍的讨回来。”
苏韵:“……”
第三十四章
苏韵听到是要去找蒋慕平的麻烦,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无论如何,蒋慕平都是蒋慕承的亲人,比蒋慕承大了近三十岁,父亲一样的存在,她怎么能跟蒋慕承一起去质问声讨长辈?
何况,蒋慕平也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没有过于尖酸刻薄,只是把她的过去很客观的摆到了明面上,虽然方式极其残忍,但她也算能理解。
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进门。
蒋慕承听到她的说辞后,不忍皱眉:“是不是被我二哥吓傻了?”
“哪有!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的事跟你的家人起冲突,他来找我也属人之常情。”
苏韵靠在蒋慕承的胸膛,“二哥他并没有像其他长辈那样,拿钱拿权来压我,逼我离开你,他只是让我看清现实。”
蒋慕承没有说话,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心道,不是蒋慕平没有拿权势压她,没有逼她离开,而是还没到时候。
他太了解蒋慕平,先给你自己撤退的机会,若你还是顽固坚守,他就会动用他的手段。
所以,他怎么会给蒋慕平再欺负苏韵的机会?
苏韵咬咬下唇,又说:“虽然我当时很难过,可事后又觉得挺庆幸,至少我以后不用心惊胆战,不用担心你家里人知道我的过去,我要怎么办。这样不是挺好?是福不是祸嘛。”
她抬头看他:“这事就算过去了,行吗?”
蒋慕承是她在乎的人,蒋慕平又是蒋慕承在乎的亲人,她虽然很委屈,可是也不想让蒋慕承夹在中间为难。
这件事里,无论孰对孰错,总要有个人先妥协,这样她和蒋慕承结婚后大家才能和睦相处。
而蒋慕平一直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习惯了别人的服从,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蒋小米,他都不买账,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的她?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做那个隐忍的人,把昨晚的事就当一页纸翻过去。不是她有多大度,是因为蒋慕承这个男人,值得她偶尔委屈一下自己。
蒋慕承拂拂被她自己咬过的下唇,心生不满:“以后不许再咬!”
苏韵轻轻拍他一下,“我刚说的话听到没啊?”
“没!”
“……”
蒋慕承将她从怀里拉开,让她与他对视,“苏韵,谁都不可以欺负你,包括我的家人。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就算他是我二哥,也不行!”
他牵着她的手转身朝住院部走去,“先去找我二哥算账,算账后心情舒爽,可以多吃点饭。”
苏韵拼命将他往后拽:“我不去!”
“这就怂了?”
“不是怂不怂的问题,反正我不去!”
蒋慕承停下来,无奈的看着她,“我保证不会跟他起冲突,也不去质问他,前提是…”他刻意停下来。
“是什么?”
“你陪我一起去。”
所以他这是跟她杠上了?
磨不过他,还是同他一起去了,只是那场面…后来的日子,每每回想起那一幕,还是惊心动魄。
因为有蒋慕承带着,所以省去了很多繁缛的登记检查环节,直接来到蒋慕平的病房楼层。
病房门口还有随行人员把手,他们认得蒋慕承,自然是不敢有异议就放行,可是却伸手拦下苏韵。
蒋慕承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我媳妇昨晚可是受了委屈从你们这里离开的,别告诉我,你们现在不认识她了?”
守卫的几人嘴角抽搐了下,蒋慕承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好在他们已经习惯。
蒋慕平的秘书听到外头有嘈杂声,开门出来查看一下情况,没想到开门的刹那,就跟蒋慕承凛冽的视线撞上。
秘书纵然阅人无数,什么场面也都见过,可是蒋慕承深不见底的眸光,还是让他不由寒噤。
秘书微微颌首:“蒋总。”
蒋慕承淡淡一笑,笑里意味不明,唇角一勾:“呵,不敢当!”拉着苏韵绕过秘书,直接进了病房。
苏韵指甲掐了蒋慕承一下,示意他不能这么没礼貌,可蒋慕承置若罔闻,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韵拿余光扫了眼秘书,脸色还不是一般的难看,心想,如今以这个秘书的地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着,可蒋慕承连个台阶都不给他。
蒋慕平正在看文件,闻声抬头,对于蒋慕承今天会带着苏韵一起过来,他也没表现出多惊讶,预料之内。
他太了解这个弟弟,太护短,他的人谁都动不得。
蒋慕平把眼镜取下放在一边,瞅了两眼蒋慕承,也没说话。
蒋慕承一直牵着苏韵的手,径自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苏韵本想站着,可是一把被蒋慕承拉扯下来。
苏韵感觉挺尴尬又难为情,毕竟昨晚的记忆实在很糟糕,这第二天就找上门,总有挑衅蒋慕平威严的意思。
她从不信奉人与人之间是绝对平等的,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很悲哀,但又如此现实。
苏韵被迫坐下后,又站起来,对着蒋慕平略微欠身,“蒋书。记。”
就算她再不喜欢蒋慕平,可是该给他的尊重还是不能少,她想跟蒋慕承过一辈子,自然也想跟他的家人愉快相处。
蒋慕承双手握着她的腰,将她扯到自己怀里,言语间都是嘲讽:“以后要是一张桌子吃饭,你是不是饭前还要拜拜他?”
苏韵:“…”有这么损自家哥哥么?
蒋慕平的脸色阴沉下来,但还是说了句:“小苏,不用客气,坐吧。”
对昨晚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再多说,可蒋慕平还是昨晚的那个态度,坚决坚定,不容置喙。
在自家人面前,蒋慕平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呵,看这架势,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苏韵讪讪的看了眼蒋慕平,对他的直言不讳,她脸上还是挂不住。
蒋慕承冷笑一声,直呼其名:“蒋慕平,你要不是我二哥,你真以为你有那么大的脸,能让我亲自过来一趟?”
“你!!!”蒋慕平吹胡子瞪眼,气的半晌说不出话,他没想到蒋慕承会这么不给他面子,还当着苏韵的面。
转念一想,他过来就是为苏韵出气,他是怎么损怎么来。
苏韵用手背碰碰他的腿,示意他说话别太过分,照这样下去,铁定要闹得不开可交,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蒋慕承斜了她一眼,让她安静。
蒋慕平越想越气,厉声警告:“蒋慕承,别不知好歹!”
“我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刚认识我!”蒋慕承的视线与他相接,“二哥,有些事,我就用不着说破,大家心知肚明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蒋慕平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不否认,他不同意蒋慕承的婚事,是有自己的私心,蒋慕承虽然是他弟弟,可他一直把这个弟弟当儿子一样培养,虽然蒋慕承天生叛逆也不听话,但不得不承认,蒋慕承如今是他的骄傲。
他想给蒋慕承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不仅可以巩固自己的位置,还能给蒋家带来无限荣耀,可蒋慕承若是娶了苏韵,他这些年的心血就白白浪费。
任凭谁都不会甘心。
随后,蒋慕承问苏韵:“对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的下一句是什么?”
苏韵也没多想,回他:“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回答完后,又感觉哪里不对劲。
蒋慕承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下巴朝着蒋慕平的方向微扬:“他就是当代典型代表,什么都关心,连带着我的婚事,他都废寝忘食的操心,你说,我是不是该做面锦旗送给他?”
苏韵明明没有喝水,却被呛的连连咳嗽,她头埋的很低,不敢看蒋慕平,即便不看,她都知道现在蒋慕平会有多难看。
她用脚尖碰碰他的脚踝,让他注意说话分寸。
蒋慕平一言不发的目光紧锁蒋慕承,可是蒋慕承压根就不惧怕,他依然我行我素。
“二哥,你昨晚找错人了,你该来找我,是你弟弟我死乞白赖的缠着苏韵,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找人家姑娘算账,这不是摆明了护短欺负人么?”
“一个有身份有涵养的有头有脸的父母。官,不关心民生大事,却带着秘书和保镖去威胁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又无父无母的小姑娘,这要是传了出去,您的脸该往哪儿搁呀!”
苏韵嘴角抽搐了下,蒋慕承还真是毒舌,有身份,有涵养,有头有脸,这不是尽在拐弯抹角的骂蒋慕平么?…
蒋慕平的脸色铁青,但碍于苏韵在场,又不能丢了该有的素养,昨晚的事的确是他理亏,如今只能咬牙切齿的盯着蒋慕承,示意他闭嘴。
可蒋慕承什么时候又是个听话的主了,他现在是怎么舒心怎么来。
蒋慕承面色紧绷,与蒋慕平目光相接,他一字一顿:“二哥,您的做派才是丢了蒋家的脸面。”
蒋慕平气的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虚空点点蒋慕承:“蒋慕承,你现在是了不得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二哥吗!”
“我眼太小,盛不下您这尊大佛!”
苏韵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万一他们真要反目成仇,她的罪过可就大了,她使劲揪着蒋慕承的大腿,提醒他说话要有分寸。
他来之前是怎么说来着?说不会质问不会声讨,眼下马上都要打起来了,他想过她的处境没?
蒋慕承被她揪的疼的‘嘶’了一声,眉头紧皱,“苏韵,你脑子有坑吧?你现在不是该帮着我骂那个老家伙?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还帮着我二哥来掐我,有你这样当媳妇的么!”
苏韵:“…”
蒋慕平也下意识瞥了眼苏韵,猪肝色的脸终于有所缓和。
几秒后,苏韵才反应过来,蒋慕承这是在给蒋慕平台阶下,同时又让她在蒋慕平那里加了好的印象分。
这个男人呀,打一棍再个甜枣,还让人感激涕零。
蒋慕承整个人放松不少,倚靠在沙发里,懒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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