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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狐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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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她忐忑不安等着登机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竟然是祁慕发来了视频请求。
    温粥突然慌了。
    这一切计划她本来就是瞒着他的,这下如果同意了不就都……
    于是她手忙脚乱按了拒绝,在回复框键入“太晚了,室友们睡了……”
    还没打完,他的电话又追来了。
    温粥:“……”
    铃声一遍遍响着,似乎在暗示着对方的耐心和执着。
    温粥没办法,只好接起。
    隔了这么久才接通,祁慕声音里有不可掩饰的焦急,害怕她是出了什么事,厉声问:“怎么这么久才接?”
    温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几秒,祁慕立时便察觉到什么。听着她那边的背景音,隔了好久才一字一顿地问她:“你现在在哪?”
    有些不敢置信的语气。
    温粥只能沉默。
    “回答我,你在哪里。”他加重了语气,声音更为低沉。
    温粥舔了舔唇,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广播声。
    眼眶微湿。
    她慢慢说:“我很想你……”
    “我在机场,还有半个小时登机。”
    没有回应,耳边只传来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
    如今想起来,温粥自己也觉得哭笑不得。
    怎么会觉得那么委屈,那么孤独,难过到一刻都不想再忍耐。只想马上回B城,去见他,去他怀里哭个痛快。
    ……
    温粥回过神,歌曲正放到**处。
    心不经意一动,眼前仿佛出现祁慕的眉眼。
    那么迷人。
    就像那天,登机时间已经过了,她仍然留在机场。傻傻坐着,直到天亮。太阳从云层后钻出来,空气中白茫茫的雾气逐渐散去。
    他终于出现,就在不远的地方。
    逆着光快步朝她跑来,脚下的大片金光就这样被踩碎。
    光影摇曳。
    他眼底缠绕着大片的雾气,犹如梦中少年。
    ……
    一曲歌毕,温粥轻轻闭上眼睛。
    这一次,就让我来找你。
    你乖乖的,不要动。
    ***
    温粥回到B城就去了姥姥家。
    姥姥住在许家的老宅里,靠近B城郊区,还是古朴的四合院。红墙灰瓦,白雪点点,十分好看。
    温粥进门的时候正遇上老人家出来,对方又惊又喜,瞪了她好一会儿才确定自个孙女真的回来了。而后连忙握她的手,又去帮她拿行李箱。
    “哎哟!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啊?回来也不招呼一声!”老太太说着,佯怒打了一下温粥的手。
    温粥笑嘻嘻的,吐舌:“给您个惊喜嘛。”
    “太好了,太好了……走走,去里屋坐着,昨儿刚下了小雪,冷着呢。”
    “好,”温粥随着她进去,“姥姥身体好吗?药有没有按时吃?”
    “好好,都好,吃着呢都。你那每天一个电话地催着,姥姥敢不吃嘛。”老太太拉着她在堂里的沙发坐下,端详了好一阵,轻蹙了眉,“瘦了。”
    温粥笑:“哪啊,上秤还重了。”
    老太太才不听她这话,当即摇头:“不信,一会儿姥姥给你做好吃的。正好前两天买了猪脚,炖汤给你补补。”
    “谢谢姥姥。”温粥眯眼笑着,过会说:“我去里面看看妈妈。”
    “去吧。”老太太眼神慈祥,闻言轻轻拍她的手背。
    ***
    走进里面的卧室,温粥放缓脚步。
    呼吸机发出轻微的运作声,床上,许琴兰安静地睡着。
    她就一直那样,安然沉睡着。
    温粥轻轻吸了吸鼻子,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意,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伸出手,慢慢搭上母亲细瘦的手腕。
    她瘦了好多好多。
    温粥咬住下唇,情绪翻涌,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她眨眨眼,小声说:“妈妈,我从学校回来啦。”
    “大三就不忙了,课也上的差不多了,空余时间很多很多。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兼职,老板娘人特别好,对我也好,工资够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了。您不用担心,吃得也好,住在学校也好,总之都好。”
    “听说爸爸来看过您了,我已经不跟爸爸闹脾气了……阿姨,阿姨也挺好的其实。就是,我特别想您跟我说说话……”
    “最近天冷了吧。我跟您说,南方真的特别冷,湿冷,我喝多少热水都不管用。非得成天拿个水袋烘着,才觉得暖和一点。每到冬天啊,就特别想回家里。家里好暖和,和学校一点儿都不一样。”
    “您最近好吗?”
    “……”
    “您跟我说句话吧……妈妈……”
    “……”
    鼻音渐重,温粥把脸埋进母亲掌心里,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微微一重,耳边传来姥姥轻轻的叹息,“乖孩子,不哭了,出来跟姥姥坐一会儿。”
    温粥胡乱抹了把脸,低低“唔”了声。
    老太太摸摸她的脸,“眼睛都肿了。”
    “我没事儿,姥姥。”
    温粥任姥姥牵着手往外走,祖孙俩在后院的椅子上坐下。
    外面又飘起小雪,温粥眼睛一亮,望着不远处升着火的炉子,“姥姥是在烤红薯吗?”
    “你最爱吃的东西,姥姥能不给做?”
    温粥摸摸鼻子,“麻烦您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长大了跟姥姥都见外了?”
    “不是……”温粥搬着椅子坐到炉子前面,带上羽绒服大大的帽子挡雪片,才道:“这不是怕您累着。”
    “姥姥能有什么累的,你回来,我乐还来不及呢。”老太太说着,一顿,若有所思地瞅了眼孙女,道:“和姥姥说说,怎么突然闷声不吭就回来啦?”
    “唔,给您惊喜呀,我说过了。”
    老太太才不信,眯起眼,神态和以前许琴兰拷问温时如出一辙,“还有呢?”
    “……”温粥托着腮,半晌道:“姥姥,问您,给人祝寿我送什么礼物好呀?”
    “哦?”
    “就……咳,一个朋友的爷爷过寿……”
    老太太挑了下眉,“我们粥粥的男朋友啊?”
    温粥微红着脸,飞快点了下头。
    “是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嘛?”
    温粥一愣,“您见过?”
    老太太笑了,“是去年除夕来找你,你这丫头怕吵着我,还让人家在门外生生等了半宿的那个吧?”
    温粥不好意思了,还真是。
    那天大雪,姥姥本来就身体不好,早早回房间睡了。不成想祁慕正好这时候来了,温粥怕吵醒老人家,硬是让他在外面等到深夜,等确定姥姥睡熟了才敢出去……
    祁慕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快冻僵了,雪落了满身。
    她又自责又心疼,连忙把带出来的围巾毯子都给他披上。
    结果前一秒看着还特苍白脆弱的某人,一下子把她扯进怀里,扣住脑袋无休无止地深吻……
    最后什么围巾啊毯子啊全掉雪地上了。
    想想就脸红。
    眼前老太太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温粥咬住唇不说话,半晌微恼:“您开我玩笑啊……”
    “哎哟哟,还不让人说了。大姑娘了,姥姥高兴啊。”
    老太太把烤熟的红薯用纸袋包好递给她,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那个男孩子呢。”
    温粥紧了紧手指,犹豫了几秒,眸光湛亮,轻声道:“那……今年新年,我把他带回来给您瞧瞧,好吗?”
    “那咱们就说定了,姥姥给你们烤红薯吃?”
    老太太刮刮孙女小巧的鼻梁,心情颇好。
    “好。”温粥也笑了,心里像被什么熨着,暖乎乎的。
    ***
    温粥在四合院住了有三天,就这样到了和祁慕约定好的日子。
    她原来和祁慕约好当天十二点B城机场见面,为了不让这个惊喜打折扣,温粥一直到约定的日子前夜都没告诉他自己已经回到B城。
    想着当天给他一个惊喜。
    他们仍然每天通话,因为温粥表现得特别正常,祁慕正好又忙,以致于一点怪异都没察觉到。
    晚上和祁慕打完电话,温粥便早早上床睡觉了。
    床边的沙发上放着她为祁慕爷爷准备好的礼物,用精致的礼袋装着。温粥躺在床上,想到明天就要见他家里的人,害怕紧张之余,生出隐隐的期待来。
    她闭上眼,翻了几个身,终于沉沉睡去。
    ……
    梦境却光怪陆离,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她像是回到了那一年,那个命运急转直下的夜晚。
    很乱,很茫然。
    四周都是说话声,推车滚轮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像被刻进了脑子里,清晰得不得了。
    医院走廊的灯光煞白,温粥看见十八岁的自己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缩成小小一团,整个人都在抖,脸色白的像鬼。
    她的意识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看着十八岁的她。
    直到手里被塞进一瓶矿泉水,长椅上的女孩才略微回神。纤长的睫毛颤抖着,满脸无助。
    祁源把从护士站那里借来的薄毯给她披上,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联系一下家里的家长,号码记得清楚吗?”
    记得清楚吗?
    她颤颤点头,姥姥的电话……她记得很牢。
    等拨完电话,温粥把手机还给祁源,“……谢谢。”
    “去隔壁的空病房睡一下,这里有我看着。明天就是高考了,你不能不睡觉……”祁源说着,想把身前瘦小的女孩扶起来。
    温粥却抱紧膝盖拒绝,小声而执拗地说:“我在这里就好。”
    祁源拧起眉,半晌在她旁边坐下。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低声问:“祁慕……不在家里吗?”
    话音里隐隐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祁源“嗯”了声,“这两天他在表姐那里。”
    他才说完,身边的女孩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一瞬间,祁源能感觉到,她心里似乎有某一处突然安定下来。
    紧接着,便听温粥细声道:“祁老师,虽然这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是,求您,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他好吗?明天就是高考,我不想他因为我受到什么影响……”
    祁源心一颤。
    不禁看向温粥,这个看起来苍白无比的女孩。
    心底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他向来知道温粥是个好女孩,却没有哪一刻,如此心疼她。
    祁慕倔强,他这个做爷爷的疼惜孙子,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两个自由发展了。甚至当祁慕爸爸找到自己希望他帮忙说服祁慕放弃眼前幼稚的恋爱出国留学的时候也明确拒绝了。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祁慕过得好。
    而那个时候的祁慕,离开温粥,根本好不了。
    可眼下高考在即……他的确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孙子因为温粥而失控。
    一阵漫长到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
    祁源微微启唇:“爷爷知道了,睡吧。”
    温粥低低应了声,把头埋进膝盖里。
    她无声无息,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侧脸,可祁源仍能察觉到女孩的悲伤和脆弱。
    这让他心里一阵软一阵酸,难受的不得了。
    祁源闭了闭眼,看向手术室紧闭的大门,声音似哄似叹:“一定没事的,粥粥不要怕……”
    ……
    温粥在睡梦中低低嘤咛,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
    眼前突然又一晃,场景倏地变了。
    是一间雪白的病房,她和姥姥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眼眶都红肿得不成样子。安静了好久,温粥拿着手机出了病房。
    她还套着校服外套,身影格外纤细。
    日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漫进来,一直拉到她脚边。
    十八岁的女孩子,脸色苍白,眼神清淡却坚定。
    她打开手机,翻到通讯录,拨了一个电话。
    “祁爷爷吗?我是温粥。”
    “录取结果出来前我想一直陪着妈妈。恩,如果祁慕找不到我……拜托您让他不要着急好吗?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点就可以。”
    “我就是想,暂时消失一段时间……”
    声音明明很轻,却字句仿佛都在耳边回响,清晰而淡漠。
    那是世间最尖锐的刀子。
    一划,在彼此心上留下最深的疤痕。
    ……
    后来,她自私地消失了一个月。
    祁慕找不到她,心慌又心急,翻遍了整座B城。甚至报警,逼着人家把人找出来,差点因为在警局故意闹事而被拘留。
    那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
    分数,学校,什么都不在意。没日没夜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期待哪一秒,他的粥粥就会出现。
    直到祁源一个耳光打醒他。
    祁慕突然像被按了开关,停止了所有的疯狂。
    长时间的寻找已经透支了他全部的体力,他像纸片一样靠着墙滑下身体,眸光暗淡,整个人苍白而孱弱,茫然地低喃。
    “你知道吧?你一定知道的,这段时间她到底怎么了……”
    “你是我爷爷,却跟着她一起瞒着我……”
    祁慕抬起手背,捂住血红的眼睛。
    一片静谧中,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死掉了。
    ……
    温粥是哭着醒来的。
    汗水和泪水沾湿了枕巾,她抽噎着从床上坐起来。
    心脏剧烈跳动着,像要从胸口蹦出来。
    靠在床头,温粥慢慢想起后来。
    等她再出现的时候。
    祁慕已经被P大顺利录取,他是那年的理科高考状元,理应进入全国最顶尖的高校。即便那段时间他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些,但祁源都可以妥善地安排好。温粥则选择了自己分数所能到的最好的学校,却在遥远的N大。
    他们真的没有分开。
    只是心里有鸿沟,逾越很难,那不如就这样藏起来。
    然后忘掉,假装谁也不记得。
    可已经两年了,为什么今晚她突然全数记了起来呢。
    温粥揉揉眼睛,肩膀细细颤动着。
    突然,门被人慌忙推开。
    她心头重重一跳,对上门口姥姥惊急到扭曲的脸。
    “快!粥粥!快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酝酿一下,目测明天或者后天那(kai)啥(che)。
    到时候应该是放在微博@四十颗奶糖
    故事就快要结束了,这是最后一个难关,把之前的恩怨一并解决了。
    最后打个硬广,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看下~
    《你的眉眼笑语》
    文/和禧
    文案:
    还在上学的时候,龚叙迟就嚣张得不行,直接霸道地宣誓了自己对陈爱新的主权。
    许多年后,Z市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当年的纨绔少年如愿以偿地娶到了自己口是心非的女孩。
    一句话简介:甜到你少女心爆炸
    纨绔深情少年x口是心非公主
    

第52章 他的小狐狸52
    凌晨的医院, 和那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惨白的灯光, 人影摇晃匆忙。滚轮和地面摩擦声, 身边惊悸不已的哭声。
    “砰——”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
    老太太像突然被抽空了,此时脱力般歪斜着身体往旁边倒去。温粥连忙抓住她, 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让人靠在自己肩上。
    祖孙俩一同在长椅上坐下。
    温粥缓而重地喘息着,眼眸微阖。手中握着的干瘦腕子一直在颤抖, 嘶哑脆弱的哭声逐渐响起, 一下,又一下。
    让人钻心地疼。
    温粥把老太太扶起来, 轻轻擦去老人眼底的湿热, 无声看着她。
    老太太眼神一晃,神情变得苍凉, 唇微微翕动。
    “都是命啊……都是命……”
    温粥嘴唇咬得发白,用力摇头。
    护士拿着抢救通知单过来让家属签字。
    温粥走过去,满头都是冷汗,她拿着笔的手指一直在抖,纸面上的字也模糊不清。
    她紧咬下唇, 站在那许久都没动。
    直到护士轻声提醒, 温粥才略略回神。而就在笔尖快要触到纸面的那一刻,笔被一直苍老瘦弱的手稳稳握住,抽出。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 轻轻闭了下眼。
    无声示意:孩子,姥姥来。
    签完字,温粥忍着泪扶姥姥回去。
    老太太坐下, 头靠向后面的墙,眼睛半合起来。就这么顿了几分钟,她看向手术室亮着的灯,又回头看温粥,长长叹出一口气。
    无力而沧桑。
    似世间最沉重的叹息。
    温粥心里钝钝地痛,眼前恍惚一片,光影交错在一起,似乎回到了晚上的梦境里一般。
    “粥粥,听姥姥说。”老太太缓缓开口,“姥姥卧房里左侧最里面的小柜子,放着两套房子的房产证。还有这两年给你妈看病后留下的存款,统共四张卡全放在那,密码是你姥爷的生日……”
    老人家俨然是嘱咐后事的语气,温粥心尖一抖,霎时哭出来:“姥姥……”
    老太太止住她,继续道:“姥姥岁数大了,总有那一天的。你妈妈……就是苦了你这孩子。听姥姥的话,回去收好那些……”
    从温粥妈妈突发心梗抢救后成植物人到现在,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就为那勉强吊着的一口气,把人一次次送进抢救室。
    世间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更何况老太太身子骨一直不好,受了那么多打击,这两年也是将将维持。就是舍不下这个孙女……
    她才二十岁啊。
    这么小的女孩儿,还没嫁人,她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她。
    天逐渐亮了,熹微的晨光从窗口透进来。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温粥一夜没合眼,老太太正在她怀里沉睡着。医生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狠狠攥着拳,不敢过去问结果。
    雪白的推床从后面推出来。
    上面……
    一片洁白。
    她眼前一黑,意识全失。
    ***
    温粥缓缓睁开眼睛,漫天的霞光涌入眼睛。
    在B城的冬天,很少见到这样绚丽的晚霞。红色、橘色、紫色,交织重叠在一起,云层静静的,天空漂亮得像一副画卷。
    她怔怔看了很久,一动不动。
    直到天尽头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褪去。
    ***
    许琴兰的葬礼办得很简单。
    真正和许家亲近的并人不多,温粥和姥姥也不是喜欢大肆操办的性子,更受不了一茬又一茬的人来眼前哭着劝自己“节哀顺变”。
    人走了,那就让她安安静静、干干净净地离开。
    姥姥大受打击,从那天知道女儿的死讯后便卧病不起。几个要好的亲戚帮衬着办完了葬礼后便离开了,许家老宅就只剩下温粥和生病的姥姥。天愈发寒冷,人少宅子里就更显得寂寞冷清。
    温粥不想就这样离开,便向学校申请延长了假期,一直留在B城。姥姥是心病,她学着熬中药帮她调理身体。
    葬礼后第二天,温粥回原来和母亲住的地方为她整理最后的遗物。
    昨夜才落了雪,路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街道两旁都是积雪。天地白茫,雪融无声。
    这两年B城发展很快,附近这一整片街区已经划入了拆迁范围。也就是说很快,她和母亲曾经共同生活的地方也要消失了。
    温粥吸了吸鼻子,把半边脸都藏进围巾里,快步朝不远处老旧的居民楼走去。
    生满铁锈的绿漆铁门歪在一旁,楼道的声控灯也早坏了,灰尘厚厚一层,一路走进去阴冷又死寂。
    颇有几分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感觉。
    温粥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不由加紧脚步。
    上楼、转弯,她突然停下来,眸光凝在不远处。
    靠在门边墙上不知等了多久的人这时似有感应,缓缓抬起头,漆黑清冷的眸攫住她。
    温粥喉间一哽,垂眸舔了下唇,缓步走上楼梯。
    他一直紧盯着她,眸光凶狠沉默。
    三步,两步,一步……
    她停下,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才再次迎上他的眼睛,哑声道:“先进来吧。”
    祁慕未动,只是扯住她的手,“你才回来?”
    温粥摇摇头,“外面冷,进屋再说。”
    他笑,淡淡的样子,“那天,我在机场等到天亮。”
    零下五度的天,他等了足足十二个小时。
    日落又日出,却没等到她。
    温粥像被什么刺到一样,长睫轻颤,好半天才说:“抱歉,那天是我忘记了。”
    “电话也不接,恩?温粥,不想来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用不着这样的。这么多年我逼过你吗?恩?跟我说一声‘不来了’就这么难吗?”他眯起眼,语气轻柔却危险,手上愈发用力。
    温粥抿了下唇,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开通话记录给他看,微红的眸,眼底闪着轻薄的水光。
    “你自己看,我打过电话的。你没接而已。”
    事实上温粥醒来后稍一缓过神来便想起自己错过了和祁慕的约定,连忙翻出自动关机不知多久的手机充上电给他回拨过去,却一直不通。紧接着又发了信息。
    她以为他该知道的。
    祁慕舔了下唇角,扫一眼屏幕,忽而轻缓地笑起来,“你自己看,你打的是谁的电话,发的信息又去了哪。”
    温粥一僵,猛地意识到什么,愣愣地看着他的脸。
    “我根本收不到。”他止住笑,黑眸微暗。
    是了……
    温粥垮下肩膀,他半月前换了号码,她一直犯懒没有修改。不想一时情急心慌意乱竟然连打错了电话都不自知……温粥苦笑起来,可她能怎么样呢?这几天,母亲离开,姥姥病倒,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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