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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狐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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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她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注意他。
温粥藏起那些情绪,闭了闭眼,低声对他道:“对不起,我……总之,帮我跟祁爷爷说声抱歉。”
话音刚落,腕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她疼得蹙起眉,却跌进他沉黑的眼里。
“那我呢?”他抬起她的下巴,沉声:“我就活该等你那么久后连个解释都得不到?”
温粥没答,只是眼神晃得厉害。
空气静了足有半分钟,祁慕松开她,整个人无力地往后靠,眼里蓦地掺入一丝灰败。
他声音极轻,问道:“就像两年前那样,是吗?”
温粥猛地一颤,压抑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祁慕还在继续,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消沉和颓废。
“一次,两次……我就像个你随时可以一声不吭就丢掉的东西。是我错了吗?是因为我对你那么好,才让你觉得无论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是吗?温粥,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彼此心里最深的那道裂痕,心像被什么狠狠揪住,带出大片血肉,连呼吸都疼,指尖也疼得蜷缩起来。
“温粥,我太了解你了。”他眯起眼。
“每次你遇到什么事,第一反应从来不是找我,而是想方设法自己解决。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这样,高考那次你也这样……我是不是从来就不值得你信任,恩?”
“那我们在一起还有意义吗?”
祁慕越说心越疼,到最后却低笑了出来,眼底尽是涩然:“四年了,我也很累。”
她有世上最坚硬牢固的壳,偶尔害羞或者情深的时候会怯怯地把柔软的内心展示给他。可更多时候,遇到痛,受了伤,她就只会藏起来,藏得更深,藏到最深。
他努力了四年,才发现自己仍然打不开她。
而最让祁慕痛的是,他如此气她,怨她,甚至恨她。
却舍不得离开她。
温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啜泣起来,细白的指伸出去紧紧揪住他大衣的一角。
“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有声音,一片寂静。
温粥攥紧他的衣角,闭了下泛着血丝的眼睛,才嘶哑着嗓音说道:“你先陪我进来……算我求你。”
祁慕跟在温粥身后走进去。
房子不大,没有人住依旧打扫得很干净。
温粥走进母亲的卧室,泪意一阵阵涌上来,堵得她喉咙生疼。温粥勉强抑住,红着眼走到衣柜前,打开的瞬间,熟悉的淡香钻入鼻尖。
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味道。
她眼眶一热,泪水瞬间跌落。
温粥颤着指尖抚上挂在里面的一件毛衣,嘴唇发白,眼睛红得吓人。祁慕终于意识到什么,脸色霎时也白了。
他从后面握住她冷得像冰块一样的小手,紧紧握住,十指相缠,像在害怕什么。
温粥抹去脸上的冰凉,缓声道:“祁慕,你不明白吗?如果那年我没有瞒着你,没有消失一个月……你会就这样去P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 越到结局越难产……恩,明天微博见!!握拳
第53章 他的小狐狸53
答案昭然若揭。
以祁慕那时的偏执, 他怎么可能放她一个人离开。
可在那样的意外发生后, 她自作主张消失一个月,等一切尘埃落定才重新出现。对他而言就公平吗?
他气恼却更心疼, 除了原谅别无他法。
祁慕胸口闷窒,喉间也一阵阵发紧。
她不知道, 那一个月他有多难熬。
不,或许……她也是知道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一夜。
温粥不自觉回握他的手指, 垂眸哑声道:“你说的很对。我太自私了,每次都是帮你做了决定。也养不成出了事就找你的习惯,下意识就是藏起来……可我真的控制不了。”
好的事情可以分享,可那些不好的事情……她一个人痛苦就足够了啊。
“我就是这样的人,学不会彻底把自己交给谁……”她说着,倏地眨了下眼, “可就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分开。”
祁慕一震, 心口微微发烫。
温粥低下头, 眼泪无声坠落。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很糟糕的女孩。
敏感,自私,又偏执倔强。最擅长的事情不过就是把自己藏起来,更难以用百分百的真心示人。
情人在热恋期都恨不能把心掏出来给对方, 告诉彼此自己的爱有多深。可温粥学不会。从前和他朝夕相处的时候,她也无法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极其自然地向男友索求拥抱和亲吻。
她是爱情的初学者。
只能在漫长的相处中尝试一点点打开自己的壳,小心翼翼地触碰他,也让他触碰自己。
而一旦有任何危险, 她就缩回自己牢固的壳子里,咬牙吞下所有的苦痛。
两年前,两年后,皆是如此。
而现在,他终于觉得累了。
温粥明白自己怪不了任何人。
可是……
一想到这段感情里他也那么辛苦,陪着她走过这几年,当初再恨再难受也没有离开她,温粥就忍不住想哭。
他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啊,她一样舍不得放开啊。
温粥轻轻闭上眼,纤长的睫羽微颤:“你还……喜欢我吗?”
这样糟糕的我,你还喜欢吗?
她那小心而不确定的、带着几分迟疑和试探的语气,瞬间像有绵绵密密的细针扎入祁慕心脏。
他苦笑,垂眸沉默了很久。
温粥忐忑不安地等着他的答案,心像被悬在一条细线下高高吊起。而那把剪子,此刻就在他手里。
剪,还是不剪。
如果喜欢让人疲惫,还要继续吗?
他静了太久,久到温粥的心已经开始自动降落。
而就在她快要放弃等待的时候,他倏地掀唇,嗓音低哑,“我爱你。”
心跳停了一瞬。
而后剧烈跳动起来,温热在下一秒涌上眼眶,沿着面庞滑落,在地上碎裂成花。
祁慕舔了下唇,摸摸她的耳朵,心尖酸软一片,疼惜又无奈。
他轻声问:“让我抱抱你,好吗?”
埋进他怀里的那瞬间,温粥终于哭出声。
嘶哑破碎的哭音从喉间溢出,似要将整颗心都呕出来。直到这一刻,她的悲伤和痛苦才真正全部释放。
母亲离世那天到现在,温粥都觉得自己像在做梦。请假、葬礼、熬药,她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她该做的事情,人却一直是恍惚的。
直到现在。
他身上的温度,他的手,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一齐涌来,才让她感觉到真实。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绝望的凌晨也是真的。
她想,自己终究是个不孝的孩子。
十七岁的时候,自以为成熟,自以为懂事,拼着命学习想要离开家里,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到最后……却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一切。
为什么人总这样,非要等到失去,才明白曾经拥有的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温粥紧闭双眼,泪水滑过唇角,满心只余苦涩。
从今往后,她是,真的没有妈妈了。
祁慕一直紧紧抱着她,像他们之前所有的拥抱那样。而在温粥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逐渐红了。
耳边低哑痛苦的哭声令他的眸光愈发深沉,扣在她背上的手缓缓收成拳。
哭吧。
此生,就让我做你的盔甲。
***
温粥在他怀里哭得快要晕过去,嗓子都哑了,鼻子眼睛红成一片,发丝贴在脸颊上,整张脸都湿湿的。
她哭了太久,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倚在他身上。
站了这么久,到最后祁慕实在没办法,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对面她的卧室,把人放到床上。温粥这时候才逐渐平静下来,一下一下抽噎着,又抬手去揉自己红肿的眼睛。
“别用手。”他按住她的手指,取了纸巾擦去她眼角的湿润,手指轻抚过那小块脆弱的皮肤,带着疼惜,格外温柔。而后顺势将她的手收进掌心,迟疑了两秒,低声道:“下次,我陪你一起去看看阿姨。”
温粥听了,眼眶又是一热,哑着嗓音说好。
过了会儿道,“祁爷爷那里……”
到底还是对不住老人家,毕竟是原来说好的事。因为她的关系,甚至连祁慕都没到场给他祝寿。
老人心里该难受了。
祁慕摇摇头,“没事儿,我都能解决。”
温粥这才安下心。
两个人静静在床边坐了会儿,温粥刚才哭了一顿,这会儿脸上又是汗又是眼泪,身上也不舒服。正好又是在家里,虽然好长一段时间没过来住了,该有的东西还是一样不缺的。
温粥摸摸鼻子,对祁慕道:“你先坐会儿,我去洗脸。”
等她洗完脸回来,发现祁慕站在房间的书架前。他的视线一点点扫过上面的书,唇角微微勾着,眼底带着一抹兴味。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她房间。
布置简单,干干净净的完全属于女孩子的地方。
祁慕看得起劲,温粥也没注意他,径自走到衣柜前,开始整理柜子里所剩无几的衣物。
房子就快拆迁了。
她这次回来,不仅要整理母亲的东西,也要带走自己的。
留在这里的大多是她高中时候的东西,白色连衣裙,牛仔裤,简单朴素极了。温粥一件件拿出来,叠好放进行李箱。
祁慕隔了会儿走过来,静静站在旁边看她理。
突然,他眸光一顿,瞬时出声,“你等等……”
温粥却比他反应更快,把手里的衣服猛地往衣柜最里面一塞,连忙关上柜门。
祁慕按住她的手要重新打开,温粥不让,耳朵覆上一层可疑的薄红。
可她哪里抵得过祁慕的力气,没两下手腕就被他制住了,只能咬牙瞪他。
她这样子让祁慕更来劲,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着她两只手腕,眉高高挑起,眼尾微扬,唇角勾着他惯有的痞笑。
“想藏什么?嗯?”打开柜门的同时,他低声问。
温粥没答,只是抿紧唇,耳垂越来越红。
祁慕愈发好奇,探手将那东西取出来。
只是才拿到,他脸色就顿了顿,而后微微变了。
温粥已经放弃抵抗了,没好气地转着手腕想挣开,“哪有想藏……”
他静静看着手中的衣物,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那是遥远记忆里的碎片。一点点将他带回那个明媚又漫长的夏天。
那个夏天很长很长,长到他此生难忘。
摇曳的树影,光线明亮的教室,还有身边娇小白皙的女孩。
一开始,他很排斥她的“示好”——因为那些便利贴。
他向来冷漠,学校里没有多少女孩子敢主动亲近他。即便有,也是那些在学生圈子里玩得很开的女生。
她却不一样。
傻的可以,执着又倔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往他书包里塞便利贴。
他视若无睹,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对她放了狠话。
那天下午就看见她一直趴在桌上,脸格外苍白,看起来极不舒服的样子。祁慕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伙子,女生身上的那点事儿他也明白一些。可不知怎么,看着她紧蹙的眉,他心底竟隐隐生出一丝愧疚。
这是他第一次对女孩有这样的情绪。
后来上台做题,他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心里那份愧疚却神奇地被抚平了一些。再后来,他又实在看不过眼,把外套丢给了她。
他记得自己让她丢掉,后来也确实粗暴地把它砸进垃圾桶。
祁慕舔了下唇,灼灼盯着手上的外套。心像被谁丢进了一池温水里,“噗通”一声泛起水花,一瞬间又柔软温暖的不得了。
他一走神,手上力道就不自觉小了。温粥趁机挣脱,微红着脸看向衣柜。
“你捡回来了?”他哑声问。
她有点儿害羞,含糊地“唔”了声。
祁慕可没这么好糊弄,紧攥着她不放,“为什么捡回来?”
他还没忘记自己那时候有多恶劣。
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她单纯心疼衣服钱不行么。
见她又准备缩回脑袋当鸵鸟了,祁慕低声笑出来,空着的手出其不意捏住她柔软的耳垂,轻轻揉了揉。直到她那一小块皮肤烫得不行才收手,唇角掀起,抖开外套披在她肩头,“别感冒。”
温粥一愣,随之弯眸。
她之前洗脸为了方便就把大衣脱了,到现在还只穿着毛衣。
他十七岁时的衣服还是很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温粥摸了摸袖口,犹豫了几秒,还是说:“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还你……一开始想着以后再说,结果就忘了。”
祁慕双手搭在她肩上,低低“恩”了声,沙哑低沉,显得格外磁性。
他突然安静下来,温粥也抿着唇。
空气微凉,却有抹不知名的暧昧在发酵。
察觉到身前人动了下,温粥眼睫一颤,还未抬眼便感觉到腰身被人用力扣紧,灼热的唇同时落下。
他吻得很轻,柔软灵巧的舌沿着唇角一点点滑过,最后温柔而小心地撬开她的牙关,吮吸她嘴里的甜软。
温粥脸颊绯红,手指揪紧了他腰侧的衣服。
心扑通扑通跳着,与他的渐渐合在一处。
愈吻愈深,见怀里的她仍愣愣地睁着眼,祁慕低笑一声,黑眸却变得暗沉炙热。抬起一只手捂住她泛着水光的眼睛,他含住她的下唇,沉声:“别勾引我。”
温粥心都绞在一处,连忙松开他,脖颈都红成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车翻了…………………………!
仔细想想两人这个时候不宜开车……恩,大家再等一等qwq我们来票大的
第54章 他的小狐狸54
又一年除夕, 夜幕深黑, 小雪簌簌而落。
温粥陪着老太太在卧房里看春晚, 边剥橘子边回祁慕的消息。电视上冯巩一出场,老太太就乐, 两眼都笑眯成了细细的缝儿。
老太太平常习惯早睡, 这不, 晚会到中途就合眼睡过去了。温粥小心地看她一眼, 轻手轻脚取了遥控器关掉电视,为她掖好被角关掉灯,这才退出房间。
手机一直在震动,祁慕耐性不佳,这会儿已经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温粥边走出去边翻开来看,心下觉得好笑, 又忍不住心疼他守在雪里。
推开大门,几片雪随着风落到她肩头。
祁慕眼睛一亮, 把她揽到身前,撒着娇, “等了好久啊。”
“姥姥才睡嘛。”温粥带上门。
“所以你早该让我进去。”
温粥瘪嘴, 拿下他揉在自己耳朵上的手,“……今天太晚了,过几天。”
“勉强信你一回。”祁慕哼了一声, 继而朝她眨眼,坏笑着问:“每年都上这儿来报道,从没进去过一次, 姥姥也等急了吧?”
“什么啊。”温粥撇他一眼。
“可不是?咱俩偷偷摸摸这么多年,高中也就算了,到现在了还藏着掖着不让姥姥见我。温粥——怎么着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啊?”
吊儿郎当的语气。
他边说话边呼出一连串的热气,在冰凉的空气中凝成团团白雾。
温粥忍不住伸出食指去戳他的脸,故意逗他:“那你说说自己哪里拿得出手?我姥姥可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孩子。”
此言一出,祁慕松开她,有点儿当真了,拧眉状似忧愁想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那她喜欢什么样的?”
“唔,”温粥在雪地里往前走,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收进掌心里,“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后者在原地默了会儿,随后悄无声息地走上去,一把将她从后抱进怀里。
薄唇凑到她耳边,咬牙道:“小骗子,玩我呢?”
“你爱信不信。”温粥笑着扬眉,从他怀里钻出来,“走吧,不是去山上嘛,不要玩啦。”
今年元旦她和祁慕格外忙,没去寺里跨年。于是说好除夕夜一起去上面,给老方丈拜年。
等上山到了古寺,雪更大了。
方丈正在殿里诵经,阖眸低念,姿态庄重。
两人便不进去打扰,只在门外看了会儿就回到常住的僧舍。不想才坐下没多久,外面便有人敲门。
温粥过去开门,却看见一个小沙弥。
小沙弥对她施了一礼,说:“温粥姐姐,师傅诵经结束知道你们上了山,让我来请你们过去。”
温粥愣了下,回头看向祁慕。
他正好也穿了外套过来,闻言对小沙弥道了声谢,握起温粥的手领着她往外走去。
地上积了层雪,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们是不是打扰方丈了?”温粥有点儿担心。
“别担心。”祁慕垂眸微笑:“我打扰好多年了,他老人家早就习惯了。”
走进藏经阁,一楼是会客室。
老方丈年将八十,须发花白端坐其中,正在泡茶。见二人进来,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过来坐。”
祁慕牵着温粥在方丈对面坐下。
“喝茶。”
温粥端起杯子抿了口,入口微涩,隐有回甘。小姑娘不经意眯了下眼。
老方丈便笑,眸光对上祁慕,“你们要定了?”
这话来得突然。
温粥登时愣了,倒是祁慕面色不改,温声说了声“是。”
方丈细细看了温粥一眼,“是桩好姻缘。”
言罢从怀里拿出一块木牌递给温粥,“门外有颗上了年头的古树,这是许愿牌,挂上去不说心想事成,也能求个平安。”
温粥立刻心领神会,道了声谢后便双手接过许愿牌起身走出门。
直到门边的身影彻底看不见,祁慕才收回目光,微微扬眉,“有什么话不能让她听?”
方丈轻捋胡须,“你虽与佛祖无缘,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成家立业在即,不知还愿不愿多听我一言。”
祁慕微顿,神情肃穆起来,颔首:“您直说。”
“你素来冷情,心火却可燎原,加之执念深重,遇事难免偏激;温粥性柔,其性中却自有刚劲之处。然情之一字,木强则折。”
话至此处,方丈语音一顿。
祁慕抿唇不语,放在身侧的手虚握成拳。
“‘万法由缘生,随缘即是福’。你与这孩子有缘,于事于人万不可强求。缘起得火,火灭则缘灭。”
……
冷风吹起雪花,满室寂然。
良久,才听人低声回答:“受教。”
清冷宁静的雪夜,寺院灯火明亮。
白雪片片落下,覆在女孩子的发上肩上。
温粥站在雪地里,双手合十,垂眸静静许愿。
在她面前,是一颗参天古树。枝叶上落满了白雪,满树木牌的红色缎带在风中晃动,衬着暖黄灯火,煞是好看。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温粥睁开眼,被人从后拥进怀里。
熟悉的清冽气息钻入鼻尖,她笑开:“出来啦。”
“恩。”祁慕蹭蹭她的发顶,“冷不冷?”
温粥摇头,问他:“方丈和你说了什么?”
她还是有点儿好奇。
祁慕亲了她一下,撤开,笑得神秘:“佛曰:不可说。”
“你呢,”他摸摸她的下巴,“真的许愿了?”
见温粥点头,祁慕又要问,谁知还没出声就被捂住了唇。
漫天雪色里,她笑得像只小狐狸。
“嘘——佛曰:不可说。”
祁慕一愣,反应过来伸手去捉她。温粥早有预备,在他动作前灵活地躲开,朝他狡黠地眨眼。
祁慕正要过去,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什么,连带着停了脚步。
温粥疑惑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呼吸微滞。
不远处的檐下,一对年轻男女正无声相拥。
寂静古寺,漫天白雪,画面美好温柔。
她本以为这样的日子,除了自己和祁慕不太会有人上山来寺庙。谁知……等两人缓步走出来,温粥更惊讶了,那女人竟然还怀着孕?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祁慕就扣住了她。
也不说什么,只是带着人迎上那对男女。
“你认识?”温粥拉住祁慕的袖子悄声问。
祁慕点点头,扬眉看向已至身前的叶氏夫妇,掀唇:“绪燃哥,安姐。”
容颜俊美的高大男人眸光未变,只是轻轻扫了眼祁慕身旁的温粥,扯了抹浅笑挂在唇边,“你倒是好兴致。”
“你和安姐也不赖啊。”
祁慕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人是二胎了吧?够浪漫的啊,怀着孕还上山看雪跨年。
陶安微微一笑,抚上隆起的腹部,眸色格外温柔,“我和绪燃来给孩子祈福,顺道儿也看看慧心方丈。”
叶绪燃揽紧陶安,抬手整了整她大衣的领子,瞥向对面两个年轻人,神情淡淡:“回见。”
他不想久留。
天这么冷,陶安怀着孕身子弱,受了寒就不好了。
随后他半拥着陶安离开,经过祁慕身边的时候,脚步微缓,凉凉道:“提醒一下,这儿是佛门重地,山下有酒店。”
话语里藏着清晰的笑意。
陶安失笑,轻轻打了下突然不正经的丈夫。
温粥就在祁慕另一边,这话听得一清二楚,臊了个大红脸。
看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她有些恍然。
那样从长相到气质都冷峻凌厉,看起来无可挑剔的男子,在看着自己的妻子时眸里的温柔却满得快要溢出来。就连这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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