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_十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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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是识货的，知道现在化妆品的行情，就梦梦那些化妆品，一件都要一两千的。
　　梦梦看了我一眼，半晌才道：“那些顾姐已经赔给我了，我给你的补偿你该拿着就拿着，知道有句话叫做拿人手短吗，要是你哪天你不小心撞破了别人的秘密，记住一定要收下别人的贿赂，不然别人不会安心的。人，都是这样。”
　　这回我听懂了，我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梦梦姐。”
　　梦梦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怎么你叫我是姐，叫顾姐却是姨啊？”
　　我换了个姿势，扯到伤口，不禁疼的嘶了一声：“顾姨就是顾姨，可是梦梦姐你好年轻啊，感觉都不比我大多少，我总不能也叫你姨吧。”
　　“小嘴还挺甜的。”梦梦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没过多久，费念生就找来了医生，还是个女医生，她看见我身上的伤口后有些惊讶地问是怎么弄的。
　　梦梦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默默地开始哭了起来。
　　眼泪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一向都挺没用的，但是让我哭，我还是可以哭出来。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浑身颤抖，眼泪也会抑制不住地流出来。
　　梦梦他们被我吓了一跳，医生的手更加轻柔了一点：“你放心，虽然伤口很多，但是都挺浅的，两三天估计就好了，也不会留疤的。”
　　梦梦也摸着我的头说道：“你放心，我知道有一种药，对伤疤很有效的。”
　　我想笑笑说我没事，我不是担心会留疤，我是不会留疤的体质，从小到大，被奶奶打过那么多次，但是我身上从来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包括我头上的伤口，现在愈合之后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可是哭起来容易，想停下来却没那么容易办到。
　　一直到医生走，我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着。梦梦都无奈了：“好了好了，人都走了，你不用哭了。”
　　我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我停不下来了……”
　　梦梦一时无语，刚好这时候费念生带着费南云过来，费南云估计已经挨了一顿打，我看见他胳膊上全都是我熟悉的用皮带抽出来的痕迹。
　　他咬着牙，在看见我的时候，瞪了我一下。
　　我只能苦笑，眼泪还是止不住，估计在他眼里像是在嘲笑他吧，他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快点道歉。”费念生冷着脸开口。
　　梦梦看见气氛不对，说道：“念生，珠珠她没事了，医生说过了她的伤口很快就会好的，你别让南云来给她道歉了。”
　　费念生道：“不行，这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服管教！”
　　梦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才不想掺和到费念生管教费南云的事情中，她微微一笑，道：“刚刚我也有错，我不该那么说话，南云还小，我相信他以后会懂事的。”顿了顿，梦梦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费念生放开费南云，他冷眼看了看费念生，就要往外走。离开之前，他却顿住脚步，一双不羁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片刻后，他对我比了一个口型，是五个字。
　　我记住你了。
　　接着，他才转身离开。
　　我盯着费南云离开的方向，久久无语，眼泪也终于不再往外流了。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第43章　不会再见面

　　后来的事情证明了我的感觉没有错，但是现在，我一度以为自己跟费南云只是路人，我们压根不会再有再见面的机会。
　　他再怎么讨厌我，也不可能对我做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我稍微放下心。
　　梦梦跟费念生已经说好了，费念生要送我们去医院。梦梦嘴上答应了，却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顿时明白了梦梦的意思，要是去医院，我这事可就瞒不住了，毕竟我答应了梦梦不告诉顾姨这件事情。
　　我连忙开口道：“梦梦姐，我不想去医院。”
　　梦梦道：“好，那梦梦姐送你回家。”
　　听见她的话，费念生欲言又止，梦梦只是朝他笑了笑，接着就扶起我往外走去。
　　然而让我们两个都没有想到的是，回到百乐门之后，顾姨却是在梦梦的化妆间等着我们。
　　看见顾姨的那一瞬，梦梦的目光轻轻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明白，梦梦这是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不过我想她很快就能明白，一直以来，我跟她都是在一起的，就算我想要给顾姨通风报信，但我也完全没有那个机会。
　　顾姨抬起眼皮，目光森寒，却是落在梦梦身上。
　　梦梦大约也是想明白了，把包递给我，接着就坐到化妆镜前面，开始卸妆。
　　顾姨有些不悦地开口：“梦梦，今天你带她去哪了？”
　　梦梦抬头，从镜子里看向顾姨，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顾姐，你忘了吗，今天是费老板的生日，我当然是去陪他了。”
　　顾姨微微皱眉，接着道：“那你带陆珠去干嘛？”
　　梦梦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顾姐，是你让我教她的，我带她去，当然是教她了。你也明白，男人要伺候好，还要上得厅堂，不是吗？”
　　顾姨冷哼了一声，极快地看了我一眼，道：“她不需要学这些，她只需要学好在床上伺候人的那些事就够了。”
　　梦梦卸妆的手微微一顿。
　　顾姨接着说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小吴现在还在费老板那里，你给他打个招呼，让他把人放出来。”
　　梦梦露出一个笑容，她含糊地唔了一声。
　　顾姨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声音低沉：“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好好学，别把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了，要是再被我发现你有逃跑的心思……”
　　我慌忙点头，透过梦梦的化妆镜，我看见自己的脸色是惨白惨白的。
　　等到顾姨走路了，我才松了口气。
　　那边正在化妆的梦梦淡淡开口：“你还是顾姐第一个这么严把的女孩子，我有点好奇了，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梦梦顾姨是我后妈。因为在来这里之前，顾姨就警告过我，说绝对不能把我跟她的关系告诉别人。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那个神色，着实吓到我了。
　　梦梦见我犹豫，又嗤笑了一下，说：“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我喏喏地动了动脚，道：“不好意思啊梦梦姐，顾姨她不让我跟别人说。”
　　梦梦扔下手里的化妆棉，跟看怪物似得看着我，说：“陆珠，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老实呢，还是不老实呢。”
　　我苦笑了一下，我一直都是很老实的，唯一不老实的那一次，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残酷惩罚。
　　好在梦梦也没有追问下去，我才不用再为难了。
　　其实我是有点想要告诉梦梦的，但是我真的怕自己告诉她之后，不仅自己会受到惩罚，还会害了梦梦。
　　就算梦梦在百乐门看起来还算是有点地位，但是说到底，老板是顾姨，梦梦其实也说不上什么话。
　　晚上的时候梦梦特别忙，电话一个一个地接，包厢一个个地进，偶尔回到化妆间补补妆，还没有喝口水呢，就被另外的电话给叫走了。
　　这回梦梦没有再带我去了，她就让我在她的化妆间等着，在她回去的时候倒水给她喝。
　　一直到早上六点，梦梦才疲惫地回来了。
　　哪怕化了妆，也不能遮住梦梦那疲倦到极点的脸色，她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你先回去睡觉吧。”
　　我有些担心地说道：“梦梦姐，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梦梦没有说话，她倒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我看梦梦都快要睡着了，大着胆子跑去拿了卸妆水跟化妆棉，去给梦梦卸妆。
　　梦梦的皮肤不算好，但是五官太好看，会让人忽略她的皮肤。哪怕是卸了妆，也感觉比普通人要艳丽的多。
　　我给梦梦卸完妆，刚要收回手，梦梦却睁开了眼睛。
　　她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说：“你在干什么？”
　　我有些心虚地回答：“我在帮你卸妆。”
　　出乎我意料的是，梦梦没有骂我，反而说：“知道洗面奶是什么样的吗？去给我拿来，我要洗脸。”
　　我点点头，从梦梦那一大堆东西里找到洗面奶，接着从柜子底下拿出来一个盆，倒点热水进去，把毛巾浸湿。
　　因为梦梦的化妆间里面是没有凉水的，只有我去给她烧的两壶开水，所以我想去洗盆什么的，都是要去卫生间的。
　　在门口看着我的人陪我跑了好几趟，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黑着脸了。
　　我也知道自己麻烦他了，连连说了好几个不好意思，但是那人压根就没有理我。
　　等到弄完这一切，我才松了口气，把梦梦喊醒，让她洗脸。
　　梦梦睁开眼，看见自己面前摆着的热水什么的，微微有些惊讶地说道：“这都是你弄的？”
　　我点点头，冲梦梦露出了一个笑容，道：“你试试，水应该还是热的。”
　　梦梦嗯了一声，站起身，把脸洗干净之后叹息了一声。
　　我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水太热了？”
　　梦梦摇头，转脸看着我说道：“我觉得，有些东西我该教你了。”
　　我楞了一下，有些不安地捏着衣角，喃喃道：“什么东西啊？”
　　梦梦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着我的动作皱眉：“你这是在干什么？放开你的衣服，别畏畏缩缩的，跟个村姑似得。”
　　我刚想说我本来就是村姑，但梦梦好像看出来我想说什么了一样，在我说话之前说到：“别跟我说你本来就是村姑，你来到这里，那就是城里的女孩了，有些东西你就是该改一改。”
　　我抿了抿嘴唇，放开揪着衣角的手。
　　梦梦满意地点头，开口道：“我说的事情你一样不落地都要记住，就算你无所谓，我也不想被顾姐说。”
　　我点点头，道：“我一定会记住的。”
　　事实上，我也不敢不记住了，送我来梦梦这边之前，顾姨曾经说过，如果我不好好跟梦梦学，那她就让珍珠教我。
　　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
　　梦梦问我：“你现在多大，身上来了吗？上学上到几年级了？”
　　我一个个地回答：“今年我十六，身上……”
　　梦梦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女人都会有的，月经，你来了吗？”
　　我脸红着点点头，接着说：“我初三毕业了，没有上高中。”
　　梦梦嗯了一声，道：“上过生理卫生课吗？”
　　我摇摇头。
　　梦梦微微皱眉：“那你们都学些什么？”
　　我小声道：“就是语文数学英语，还有物理化学……”
　　“行了行了，”梦梦打断我的话，思索了一阵，她又说道，“那你知道男人跟女人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我红着脸摇摇头。
　　梦梦漠然地盯着我说：“别脸红了，要是你现在都脸红，等下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你会更脸红的。”
　　我一愣，就看见梦梦拿出自己的手机，她在上面点了几下，然后递给我，说说：“你看吧。”
　　我低下头，就看见屏幕上面，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抱在了一起。


　　☆、第44章　赶紧滚回去

　　这一瞬间，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手里的手机也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我手抖了抖，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
　　谁知道梦梦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在旁边冷冷地说道：“不许丢掉，记住，仔细看。”
　　我忍不住抬眼看向梦梦，她也在看着我，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带着复杂的情绪，让我看不明白。
　　“如果你不愿意看，那我只能把你还给顾姐了，整个百乐门里，除了我，顾姐也只有珍珠一个最信任的人了，你不会想让珍珠教你吧？”
　　听见珍珠的名字，我微微一抖，忍不住开口问道：“梦梦姐，珍珠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梦梦有些失神，她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像陷入了回忆之中，目光迷离。半响，她才开口说道：“珍珠啊，她不是人。”
　　梦梦的回答跟我的想法分外吻合，但是我想要的答案却不是这个。
　　只是我又看了一眼梦梦的表情，她已经抿着嘴唇，在看向窗外了。窗外霓虹灯或明或暗，在夜里灯火闪烁，衬得夜里比白天还要璀璨。
　　手机里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那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世界，可是我明白，从现在开始，我不想接触也必须要接触了，就像是梦梦说的那样，如果我不听梦梦的话，那我肯定就只能听珍珠的话。
　　珍珠……她绝对不会像梦梦那么温柔。
　　我终于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手机。上面的画面是那么不堪入目，但我却把每一帧画面都记在心里，只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眼眶里滚烫着，简直要灼伤我的眼睛一样。
　　经历过这个晚上，我跟梦梦之间的关系好像好了一点，其实她对我的态度跟以前比起来还差了一点，有时候她还会跟我发一下脾气。
　　但是对我，梦梦终究没有了疏离。
　　一般来说，从晚上七点之后，梦梦就没有空了，她告诉我她是百乐门的头牌，这是喜欢她的客人们用钱砸出来的头牌。不过她这个头牌的权利没多少，顶多是拿的钱多一点，而一些比较变态的客人不用她伺候而已。
　　现在我也已经明白了，梦梦在这里做的是什么工作。
　　梦梦曾经自嘲过自己很脏，可是我只有心疼，如果有办法，她是绝对不会
　　然而我能为梦梦做的，只是在她休息的时候给她倒杯水，揉揉肩而已。
　　转眼间，顾姨给出来的七天时间过去了六天，顾姨好像挺着急的，六天刚到，就迫不及待地过来通知我让我准备要回去的事情。
　　当然，她也没忘了问我学了多少，还考了我几个问题，好在我都答上来了，她也没怎么为难我，还很是和颜悦色地说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等她走了，我才松口气，坐到沙发上，只是我脸上，却不免有些愁云惨淡的。
　　梦梦看了我一眼，道：“今天晚上我早点下班，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出去吃饭。”
　　听见梦梦的话，我心里蛮高兴的，刚要说好，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人跟着我监视着我，又有些难受：“梦梦姐，顾姨她不让我出百乐门。”
　　梦梦走过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你不用管那么多，只要好好准备，晚上别吃太多，别等到真正要吃东西的时候，没肚子了啊。”
　　我不知道梦梦到底有什么办法，但是在看见她脸上的笑容之后，就莫名地信任她，觉得她可以做到。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好！”
　　梦梦笑了一下，就匆匆出门了。
　　我则留在房间里，摆弄梦梦送给我的一套化妆品，跟这套化妆品一起送给我的，还有五万块钱。
　　那个时候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梦梦要给我这么多钱，梦梦看见我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嘴角，然后她才告诉我，那是费念生给我的补偿。
　　事实上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其实都是皮外伤，我也是比较皮实的人，没两天，伤就开始结疤了，这几天连疤都已经掉了，只留下了我背上斑驳的粉红色。
　　我本来不想接这个钱的，我始终不敢相信，费念生会给这么多钱，在我们村子里，多少人一年都赚不了一万块钱，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见过五万，所以费念生一下就给我五万，着实吓到我了。
　　不过我后来还是被梦梦劝着收下了，因为她带我逛了一个包厢，那是个很大的包厢，里面男男女女坐了差不多有十几个人，整个桌子上铺的全都是钱，在钱上面，又是酒杯。
　　只要有女孩能把酒喝下去，那她就能把酒杯底下的钱给拿走。
　　赚的最多的那个女孩，虽然喝的都快吐了，但是她却已经赚了差不多有三十多万。
　　我真的差点都以为那里面的钱都不是真钱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花钱呢，那不跟扔钱差不多嘛。
　　但是梦梦却脸色如常，笑着对我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有钱人为了找乐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方的多。
　　我这才把那些钱给收下，但我也不敢拿回房间，怕被人给偷了，所以我让梦梦帮我保管着，我自己只拿了一千块钱。
　　梦梦问我不怕她把那些钱吞了吗，但我不怕，我不是傻子，如果梦梦真的要吞了那些钱，那她从一开始，就不会给我。
　　我给自己化了一个妆，仿的梦梦的妆容，她化妆都很好看，大概是因为五官深刻，就算只是淡妆也显得非常惊艳，同样的妆容在我脸上，就只是一般而已。
　　我看了一会，在心里想着哪里有缺憾，该补全一下。就在我刚想把妆卸了的时候，手机里响起了尖锐的音乐声。
　　我没有防备，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化妆棉给撕了。
　　这个声音我知道，是梦梦的手机铃声，在这里工作，手机铃声就必须得非常大，不然一般来电话根本就听不见。
　　可是梦梦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般不都是带在身上的吗？
　　我在梦梦化妆桌的抽屉里找到啊了她的手机，手机的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我没见过的名字。
　　听梦梦说过，有些客人的电话必须要立刻接到，不然那些客人发起脾气来，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了的。
　　我怕这是个重要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机，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一个人就拦住了我，是那个叫做小吴的，那天他跟我们去费念生的聚会，被拦在外面，还被打了一顿，还是后来梦梦打电话过去，他才被放走的，所以此时他看我的眼神，不免有些恨恨的。
　　我有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要去给梦梦姐送手机。”
　　他脸上闪过一丝怨怒，随后冷冷地说道：“不行。”
　　虽然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但是我怕这个电话是重要电话，又硬着头皮接着道：“我保证，只给她送一下手机就回来，你跟着我去都行。”
　　他顿时怒了：“你他妈赶紧给我滚回去，你惹出来的麻烦还不多吗，还他妈乱跑，什么只送一下手机，我看你就是想跑，我现在就给顾姐打电话。”
　　听见他的话，我倒是不怎么害怕，因为在梦梦姐这里的这几天，我看了太多的事情。梦梦姐对这些看守我的人从来都不客气，她告诉我，这些人不用客气，他们就是顾姨的狗，离了顾姨，连叫都不敢叫。
　　但我也不想惹麻烦，我继续低声下气地说道：“要不然你去给梦梦姐送手机，她把手机忘了，有个电话打进来。”
　　他盯着我道：“我再说一遍，赶紧滚回去！”


　　☆、第45章　怒！

　　这一下我也怒了，心里想着反正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管我做什么，也不怕报复。
　　“最后再说一遍，我要去给梦梦姐送手机，你给我让开。想告诉顾姨你就去告诉她吧，放心，我倒霉，你也讨不到什么好。”
　　说话的时候我竭力让自己显得特别镇定，不过别看我镇定，事实上我手心都已经汗湿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跟别人这么说过话。
　　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惧怕。
　　我松了口气，成了。
　　果然，没过一会，他就让开路说：“我得跟着你。”
　　我嗯了一声，扔下一个随便你，就往外走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梦梦在哪个包厢，不过她常去的包厢只有那么六七个，其他的包厢，没有让梦梦过去的资格。
　　在这些包厢外面，都有等着服务的服务员，别看服务员做的是脏活累活，其实他们收到的小费也不低，有时候运气来了，酒水提成能赚不少钱。
　　我一个服务员一个服务员地问，终于问到，梦梦姐在666号包厢。
　　事实上这里是没有六楼的，这里只有三楼，不过为了迎合客人，这里还是有666跟888这两个号码的包厢，而且价格跟保底消费比别的包厢贵很多，可就算是这样，这两个包厢也还是很抢手。
　　我本来是想让服务员去给梦梦姐送手机的，但是那个服务员却慌忙摆手，说自己不能在客人没叫到的时候进去，那样他们是会扣钱的。
　　她让我自己进去，还跟我说，只要动作小一点，是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给梦梦姐送一下手机而已，加上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打电话的人好像越来越没有那个耐心了。
　　我深吸一口气，悄悄推开门，走了进去。
　　的确是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心里一松。里面的人不多，只五个男人，但是却有十几个女孩子，弄的包厢里面特别热闹。
　　梦梦正在喝酒，我跑到她身边，把手机给她。
　　梦梦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手机，对我说：“你快回去吧。”
　　我点点头，往外走去。
　　可是还没走出去一两步，我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说道：“陆老弟，这是你老婆的场子，你这么左拥右抱的，就不怕你老婆吃醋吗？”
　　接着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建国兄御妻有方，顾梅又识大体，建国兄幸福着呢。”
　　“两位老兄别调侃我了，好好玩好好玩，大家放开了啊！”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