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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之玉-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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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玉冠戴着帽子和口罩,大晚上的,墨镜没戴。他走在荆觅玉的左边,给她挡着逆向而来的人群。“没想到这么多人啊。”
孙燃平平说了句:“周末。”
巩玉冠远远看到巨大的牡丹灯,花瓣洁白晶莹,透出泛白的光。“网上评论说,那儿祈求姻缘贼灵。我要去祈祷我的女神早日出现。”
荆觅玉自从踏上这条街道,就没有作声。听到他的话,她颤颤地抬眼望去。
心底的记忆挣脱了沉重的枷锁。
其实一点儿都不灵。她曾经在这条路上,向着牡丹灯一跪三磕头,结果也是落了一场空。
那一场空啊,让她仿佛在地狱里走过一遭。
控制不住情绪了,荆觅玉眼里的灯光变得水润起来,透过水珠看去,花瓣模糊成了好几层重影。
她眨了眨眼,脸颊湿润起来。
一只大掌横过来,挡在她的面前。
掌上有厚厚的茧,是常年训练留下的。
孙燃没有低头,直直看着前方的人群,说着:“本来该秦修玉给你挡沙子的,但他不在,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了。”
有一种悲伤,痛苦到能在一瞬间将她吞噬,哪怕前一刻还眉飞色悦。
她握住孙燃的手掌,然后贴到脸上,彻底崩溃在牡丹灯的回忆中。
孙燃的掌心全是她的泪水。
巩玉冠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没有多问,用身子遮住她。然后和孙燃聊天,“这条街吃的挺多啊。孙哥,你爱吃什么?”
孙燃神色如常,“吃肉才饱。”
巩玉冠笑笑,“当然不会只给你吃斋,就是我得掂量下油水。”
这时,荆觅玉被痛苦的情绪拉扯到无法自抑,呜咽出声。她听不见孙燃和巩玉冠的话,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身子一软。
孙燃立刻托住她的腰,把她轻轻靠到他肩上。他和巩玉冠说:“多运动。”
她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巩玉冠只好再靠她近些,彻底挡住路人打量的目光。听她上气不接下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他赶紧拍拍她的背,哄小孩似的,“别急,别急。”
走过的人群,时不时好奇这两个聊天的男人。
一个长得年轻的娃娃脸,五官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另一个戴着黑帽子,黑口罩,高挑的身段像模特一样。
两人自然地聊天。
中间的女人藏在之中,看不清样子。
良盼河水在他们身旁边静静地流淌。牡丹路灯的淡红光线罩着三人,像泛起了一层轻雾。
…………
有句话,芜阴的渔民时常挂在嘴边,“猪肉?那是有钱人吃的。我们没钱,只吃海鲜。”
巩玉冠在北秀待惯了,尤其垂涎海鲜。他选了一家毋米粥火锅。
粥水烫海鲜,去腥清甜。
荆觅玉坐在窗边,歪头靠着椅背。哭过的眼睛更红了,甚至带着涩意。
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哭泣,对眼睛有没有影响。但是那段不能触碰的记忆就像悬吊的椎石,一不留神就砸下来,令她措手不及。
巩玉冠夹了一块北极贝到她碗里,“多补补你。”
:“有点累。”哭也很耗费体力。
孙燃吃得痛快,“你别晚上又喊饿,我是不会陪你出来吃宵夜的。”
包厢里比大厅安静不少,她吸吸鼻子,“好像要流鼻涕了。”
“恶不恶心你。”巩玉冠本要往她碗里放蛤肉,突然把勺子转了个方向,给孙燃了。
然后,他把纸巾递了过来。
荆觅玉拧了下鼻子。清晰的鼻涕声响起。
孙燃吸着虾,脸色有变,“恶不恶心你。”
她说:“你们哪天遇到了伤心事,我也会给你们贡献出怀抱的。”
巩玉冠用手背挡脸,“收起你的鼻涕,我就谢谢你了。”
她打了个嗝。
“荆觅玉。”孙燃冷下声,“再恶心我,就把扔到街上去。”
“好了,擦干净了。”她丢了纸巾,看着给她夹菜的巩玉冠。
他摘了口罩,帽子下的脸精致得比女人还漂亮。
她那颗躁动的心又跳起来了,“你们要和我换房间吗?”
“不要。”两位帅哥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我那个房间的风景特别好。”
“不要。”
“……”明明这么默契的两只小鸡崽,为什么不相亲相爱呢?
还有晏玉和简誉。
她脑海中出现一幕画面。
晏玉勾着颠倒众生的笑容,轻解着简誉的领带和纽扣,再魅惑地问一句,“要玩一夜情吗?嗯?”
天啦!她的心脏忽然砰砰跳。
“荆觅玉。”孙燃警告她。“不要笑得这么猥/琐。”
…………
回去酒店,荆觅玉不死心地问,“你们不进来我的房间看看吗?”
孙燃和巩玉冠根本懒得理她。
她攀着房门,望着他俩俊挺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准备洗澡时,巩玉冠的微信来了:「经纪人的朋友送了水果。我先擦头发,一会给你送过去。」
「我下去拿吧。」她想起今天在便利店买的两瓶蜜桃酒,忘记给他俩了。
荆觅玉走出房间,看到转角处有一个穿着格子裙的女孩在东张西望。
她没有在意,上了楼,去敲门。
开门的是巩玉冠。他披着一件纯白真丝浴袍,毛巾盖在半湿的头上。他指指桌上的袋子,“有好几袋,你挑喜欢的拿回去吧。”
“好啊。”她走进去。
这时,巩玉冠的电话响了。他一手拿起手机,一手拿毛巾擦头。轻轻的水珠溅起,动态美男的画面十分养眼。
荆觅玉笑着欣赏了几秒,才把蜜桃酒放下。她向他招招手。
他看过来。
她用唇语和他说:「我买的,没有毒。」
他朝她点点头,嘴上继续讲电话。
荆觅玉挑了几个水果,装好一袋,转身就要走。
迎面看到孙燃。他打拳裸身惯了,只穿着一条短裤。
见此情景,荆觅玉怨念地地捶了捶那道白墙。
不过,这屋子的两个男人,一个身穿真丝浴袍,敞着半个胸膛,一个大方地展示着胸肌、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
四舍五入,老母鸡也算满足了。
“别捶了。”未干的水珠沿着孙燃的肌肉滴落,“早点回去休息,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了。”
“我走了。那两瓶蜜桃酒,我在楼下便利店买的,日本进口的,有点儿酒精。送给你和巩玉冠了。”她刚说完,外面有人敲门。
她顺手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接到举报,怀疑这房聚众淫/乱。”
第24章 迷雾
# 024
荆觅玉后悔自己就这样开门了。
不过, 她一转眼, 见到旁边站着一位身穿酒店制服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攥着一串房卡。
看来, 这门要是她不开, 对方也会破门而入。
她心里有了计量。
面前的两个男人,年纪不大,三十上下。
左边的黑外套, 剃着利落的寸头, 双目炯炯有神。
右边的,蓝夹克,牛仔裤, 头发稍长。
他们这身便服和之前的那句话, 都无法表明身份。
荆觅玉轻轻笑开来,礼貌却又带着怀疑, “二位是?”
黑外套掏出证件,“警察。”展示了一秒,他就要收起来。
“哎。”她伸手去挡,“警察同志, 我连一个字都没看清呀。”
黑外套再次打开。
她装作近视的样子,凑得很前, “哦, 原来警察证长这样呀。”
“是的。”蓝夹克绷着厚厚的唇角, 看着比黑外套严肃许多, “女士, 我们是接到报案出警,请配合。”
她点点头,还是笑,“报假案的话,要拘留的吧。”
黑外套和蓝夹克互望一眼。蓝夹克点点头,重复说:“女士,请配合。”
于是,荆觅玉让开了路。
先进去的是黑外套。
他鼻子耸动两下,闻着房间的味道。
空气中有一阵苹果的香气,来自于桌上的几个水果袋。
他锐眼如鹰。
有两个男人坐在同一张床上,手里各握一副扑克牌。他们衣着整齐,纽扣、拉链遮得严严实实,脸上沉淀着古井无波般的禁欲。稍稍违和的是,他们头发半湿,一人一只耳朵,塞着同一对耳机。一边打牌,一边共享音乐。
比女人都漂亮的那个男人率先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摘下耳机,语带不悦,“你谁啊?”
接着,那个娃娃脸也摘了耳机。
黑外套又掏出了证件,“警察,查房。”
巩玉冠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原来是警察同志,你请便。配合警方是公民的义务,你请便。”
蓝夹克在荆觅玉脸上打量。她眼睛有些红,其他五官如常。
他朝卫生间看去,里面的水蒸汽还没完全消散。“麻烦出示身份证。”
荆觅玉跟着进来,“我只是过来串门的,身份证在我楼下的房间。”
蓝夹克转头,“那我陪你下去拿。”
荆觅玉点头应好,和蓝夹克走出房间。
走廊的转角处,她又见到了那位格子裙女孩。女孩身边多了一个斜挎大行李包的男人。鹰鼻,厚唇,高低眉。
荆觅玉不禁望多了两眼。
格子裙把头扭开了,不敢看她。
荆觅玉心中疑虑更深——她出来时,格子裙在楼下,现在格子裙又到了楼上。
走进电梯,荆觅玉看着镜面中蓝夹克的倒影,忽然想明白了,这是冲着巩玉冠来的。
聚众淫/乱罪,指的是纠集三人及以上集体,自愿淫/乱的行为,但侵犯的客体是公共秩序。
关起门来,碍不着谁,谁那么闲去举报。除非是别有用心。
那些断章取义的媒体,为了博眼球,会如何做文章呢。造谣一张嘴。恐怕到时候,巩玉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
黑外套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床褥整齐,不见有避孕套,以及暧昧液体。换言之,没有证据。
他和再度上来的蓝夹克窃窃私语了几句,道歉离开。
门一关,荆觅玉赶紧上了锁。她把盖得严实的窗帘掀起一点点。
对面的楼栋较矮,想来偷窥的几率不大。
她再把窗帘盖实,才说:“走廊可能有娱记。”
巩玉冠一点都不意外,靠在床边,双腿交叠,“我猜到了。”牵扯到举报二字,加上这充满暧昧气息的罪名,他就直觉是黑子了。
“怎么办?”荆觅玉这下愁了。
巩玉冠微微一笑,“应该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三个人在纯洁地打扑克牌。”八卦人士通常只相信自己的臆想。哪怕警察出来澄清,她们也觉得那是说谎。
“趁着舆论没起来,先压下去。”扑克牌在孙燃手中有秩序地飞舞。
荆觅玉赞成,“你让经纪公司提早公关。”
巩玉冠却摇头,“我那公司不行。”
她惊讶,“啊?”
“以前不少大公司想签我,但条款太多,我不喜欢,全都拒绝了。”巩玉冠解释说:“现在签的这家资源一般。真闹大了,他们公关不下来的。”
她更惊讶,“这事你也任性?”
“我更在乎自由。”巩玉冠眉宇有些阴郁,“你在外面见到谁了?”
“一个女孩和一个男人。”
“听经经人说,送蛋糕的人是混在一群女孩当中。”他垂下眼,静静想着什么。
孙燃把扑克牌装进纸盒,然后抓了一把瓜子。和巩玉冠一样,他靠到了床边。
巩玉冠提醒说:“这是我睡的床,别弄得到处都是瓜子碎。”
孙燃磕了两个瓜子,突然问:“晏巳还在芜阴吧?”
荆觅玉知道这是问她,点了点头。晏玉和她分别也没几个小时。
“实在不行,找他帮忙吧。”孙燃对晏玉的交际能力很认同。“他朋友多,公关什么的都是小事。”
“嗯。”这时,荆觅玉脑海中浮现出什么,她咬了咬下唇,尝试捕捉思维的尾巴。
孙燃拿起手机,翻着晏巳的号码。
荆觅玉一拍额头,突然倾身爬向巩玉冠。她从他的头看到脖子,到胸膛、细腰、再到长腿。
更甚者,她伸手按住他的头,近距离观察他的眉眼。
巩玉冠这眼睛真的漂亮,同样的灯光,他眼里能映出一片繁星,她的瞳孔里,却只剩荒野微光。
她这专注的目光看得他心里发毛,“把持住啊,可别聚众淫/乱。”
“我有办法了。”她灿烂一笑。
…………
晏玉这趟回家,李双英不知道是抽起哪门子的风,食补花样百出,似要将他毕生的阳气都集中伟壮起来。
他表面应承,转身倒掉。
今晚在某个念想间,生出几丝冲动来。
没有强烈到无法忍耐的地步。但他算算日子,是该释放了。于是在淋浴间,自己疏泄了一轮。
朋友之中,有好几个都说:自撸可耻。
然而晏玉从不计较这些。
强调结果时,他不在乎过程。如果他享受过程,那么,结果又不重要了。
洗完了澡,他浴巾也没披,赤身裸体地走出来。宽肩窄腰,两个腰窝随着他的步子一会深一会浅。肌肉力量深藏在灯光落影的明暗之中。
他点上一根事后烟,呼着雾圈时,才拿起毛巾擦身子。
电话就是在这时响起的。
来自孙燃。
晏玉接起来,“喂?”
孙燃说:“晏巳,想找你帮个忙。”
“说吧。”晏玉把毛巾搭在肩上,夹下了烟。
“我有一个朋友,遇上了点麻烦。”
晏玉第一反应就问,“荆觅玉?”
“不是。我另一个朋友,现在做网红主播,有些名气。这趟过来芜阴——”孙燃被荆觅玉轻轻踢了踢。
她悄声说,“时间紧迫,客气话少几句。”
晏玉隐约听到她的声音,笑了一下,“什么事?”
孙燃正要说话,又被荆觅玉踢了一脚。他不耐烦地扔了手机出去,“你跟他讲。”
荆觅玉赶紧捡起手机,贴到耳边,“晏巳,是我。”
“知道是你。”晏玉搁下了烟,拿起毛巾往自己下身轻轻撩了撩,“什么事?要我怎么帮?”
荆觅玉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晏玉回想着那间酒店的布局,“你朋友的房号多少?”
她报了给他。
“好。”晏玉穿上衣服,找到一条攀岩安全绳,之后去了侧门。
他车子刚离开晏居,就见晏风华的商务车迎面而来。
商务车司机立即减缓车速,降下了左后车窗。
晏风华的脸从车窗中露了出来,“这么晚了,去哪儿?”
晏玉浪荡一笑,“找女人。”他没说谎,不过话里的意思和他父亲理解的不一样而已。
晏风华摇了摇头,让司机关上车窗。
父子两车相驰而过。
…………
荆觅玉等了二十分钟,再次接到了晏玉的电话。
他说:“把你那房间的灯给熄了。”
“嗯?”
他不解释,“熄灯。”
“好。”她捂住话筒,回头说:“孙燃,把灯熄了。”
孙燃连按几个开关。
一室漆黑。
荆觅玉听见晏玉说,“把窗户打开。”
大窗户只能平开一扇。她把窗户开到90度,直望前方。星星点点的高楼灯光,代表着有人仍在加班。
说实话,她不喜欢向下俯视的感觉。偶尔望几眼,总怕不知哪一秒,自己就掉下去了,直落地狱。
晏玉又说:“向上看。”
她伸出头去,仰起见到了晏玉。
晚风比较大,她的头发被吹在脸上。
晏玉坐在上层窗台,仍然用手机和她对话,“我上下左右的房间都订了,不过,最好跳的还是这间房。”
她一手拨开脸上的乱发,“为什么不走正门?”
“因为这样比较酷炫。”
“……”有病啊!
“如果是白天,我不需要任何措施。但现在四周无光,太暗了,为了避免护花使者没当成,反而摔成一滩泥,还是安全至上。”他锁定安全绳扣子,把手机装进兜里,“好了,我要下去了。”
荆觅玉连忙缩回房里。
晏玉反身一跳到窗台。
半蹲的他,脸上全是暗影,立体的轮廓将影子折射得层次分明。高眉骨下,眼窝几乎黑成一片,桃花酿沉到了壶底。
大风卷起窗帘的一角,扯出了窗外。飘舞的帘角,扬在他的身后,像是附在他肩上的披风。
荆觅玉怔住了。
他解开安全扣,低腰跨了进来。
这时,孙燃打开了窗前的落地灯。
荆觅玉看到,第一束光照亮的是晏玉寡情重欲的薄唇,一笑起来,颊廊变宽。
他说:“见到你这样惊艳的眼神,也不枉我折腾一番了。”
第25章 迷雾
# 025
晏玉把窗户关了, 再拉上窗帘。
“难为你了。”孙燃把其他灯打开。
通亮的房间,晏玉各望了孙燃和巩玉冠一眼。
巩玉冠玩味地盯着晏玉。
孙燃平静地坐上了床,指指巩玉冠:“巩玉冠, 我的网红朋友。”
孙燃本来想淡化荆觅玉混乱的男女关系,但是她自个儿却沾沾自喜的,四指并拢,手心朝上,胳膊伸向前方, 竟然还补充了巩玉冠的身份, “我的第六任男朋友。”再转至孙燃, “我的第十任男朋友。”她笑嘻嘻地看着晏玉, “怎么样?都很帅吧。”
晏玉笑了, “不错,眼光很好。”
荆觅玉没在他脸上看到半毫的失色,少了趣味。她向巩玉冠说, “这位, 江湖人称:晏巳, 我和孙燃的朋友。”
巩玉冠本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荆觅玉身边的帅哥名字一定有玉。因为没有玉的, 她压根懒得去结识。他意外“晏巳”二字竟然没有玉。
不过, 下一秒, 荆觅玉又说:“真名:晏玉。”
巩玉冠这才收敛起讶色。
荆觅玉一屁股跌进沙发, “我的计划你们都听懂了吧?我会联系我在芜阴的一个媒体朋友, 让他煽风点火。”
晏玉:“明白了, 都听你的。”
孙燃:“嗯。”
巩玉冠剥着橘子,“我的前程都靠你了啊。”
他们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知道这个计划有不足之处。不过见她那么爱当首脑,就由她去了。
而且,BUG是可以随时修正的。
譬如,晏玉跳窗进来,孙燃和巩玉冠都明白,不只是酷炫这么简单。
荆觅玉也在这一个瞬间恍然大悟。
她把巩玉冠的帽子扔给了晏玉,“早说你有这么酷炫的爱好呀,我就不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让你避开那黑子了。”
晏玉接过,“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只是为了让你惊艳一下?”
她发出“嘁”的一声。抬头看三个气质各异的帅哥,嘀咕了一句,“一个美女三个基。”
…………
一个八卦新闻的产生、传播、爆炸,离不开大众的窥私欲。
如果失去了这种消费心理,谁那么有空,在公众人物的房门口蹲点几个小时。
鹰鼻、厚唇、高低眉的这位,荆觅玉说是娱记,其实更加确切的叫法是狗仔队。
于他而言,狗仔队、八卦群众,公众人物,其实就是一个闭环。在这个圆圈里,没有谁比谁高贵。
他问格子裙,“你怎么知道山甸坡和那一男一女有暧昧关系?”
山甸坡,巩玉冠的直播网名。公众关注的就这个。
巩玉冠这个名字,只有和他签过合同的人才知道。
格子裙的齐刘海厚得把她怨毒眼神给遮住了,“他们三个人在牡丹灯街搂成了一团。两个男人抱着那个女的,恶心死了。”说到最后,她咬牙切齿。
狗仔男眼里闪出精光,“有证据吗?”
格子裙连忙把手机掏出来,“我拍了。隔得远,像素比较差。但我看得很清楚,那女的左搂一个,右抱一个,就在大街上,骂她荡/妇都算轻的。”
狗仔男看了一眼照片。
是有些糊,只能看出两个男人的身影,女的完全被挡住了。
他说:“警察查房的照片我偷拍到了。二男一女淫/乱被查,其一人竟是山甸坡。光标题就能赚多少流量啊!”至于查没查到,谁关心呢。
听到这话,格子裙心中挣扎起来,“我们还要在这等吗?有查房照片不就行了?”
“不够。”狗仔男眼睛不离房门,“刚刚警察打草惊蛇了,女的应该会回她房间。狗仔队讲求有始有终,光她进去的照片不行,还得有她出来的时间。”
格子裙不太懂这种行当,没再出声。
狗仔男把隐形摄像头藏在走廊的花架上,镜头正对巩玉冠的房门。
摄像头和手机连接成功之后,他和格子裙进了酒店的一间房。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手机屏幕。
格子裙坐立不安。
过了不知多久,狗仔男瞟她一眼,“我去个厕所,你给我盯一会,不要错过那女人出来的时候。”
格子裙点点头,接过了手机。
狗仔男刚洗完手,听到格子裙的叫声,“出来了!他们三个出来了。”
他赶紧冲出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那二男一女走出了房间。
巩玉冠换了一件宽大的套头卫衣,嘻哈长裤。这种松松垮垮的风格,他在北秀是有穿过。黑帽子,黑口罩,倒是没换。
狗仔男贴着门,透过猫眼看到三人经过。
他在心里默数时间,然后开门出去。
那三人进了电梯。
之前和女人并无身体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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