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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山之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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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荆觅玉到后座睡觉。
  太静了,反而睡不着。她鼻尖嗅到了烟草味,不知道这是晏玉抽的第几根烟。她坐起来。“要不你先睡吧。”
  晏玉没有回头,“我不困。”
  “我现在也不困了。”她倾身向前,笑盈盈的,“我们来聊聊童年吧。”
  他无声。
  “复祝的天空是我见过最大最高的。”她脱口而出的是复祝市乡音,“大到太阳都追不上,高到连白云都要仰望。”
  他嗤之以鼻,“复祝的天是我见过最脏的。”
  “谁不说自己家乡好。”
  “我不是谁。”
  “你这样,我更加好奇你在复祝的生活了。”
  “我没必要满足你的好奇。”
  因为一个不配合的听众,荆觅玉又躺下了。“早知我就该下载一首安眠曲。”
  她庆幸晏玉打断了她的话题。入夜时分,心理脆弱,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不该说的抖落出来。
  姿势不舒服,环境不习惯。她闭着眼睛,眉心紧皱。最后还是起来了。
  连不上网,她只能用一本存在手机里的工具书打发时间。
  十几分钟过去,她越来越精神。晏玉却靠着座椅睡着了。
  凌晨一点半,寂静的黑夜宛若一只虎视眈眈的妖兽。
  荆觅玉毛森骨立,不得不制造些声响吵醒晏玉。
  他睁眼看时间,“我才睡没几分钟。”
  “我有点儿怕。”
  晏玉下了车,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那我给你当抱枕?”
  “你睡你的,但要靠着我。”
  “车门锁了,除了牛头马面,其他都不怕。”
  “别吓我!”
  见她绷着脸,知道她真怕了。他逗她,“怕了就过来抱一下。”
  荆觅玉使坏地把他的衣服抓皱。
  晏玉捉下她的手,“我在这睡会儿。”
  她安下了心,再看几页工具书,然后歪歪地斜靠在他的肩上,睡过去了。
  终究睡得不安稳。
  似乎有光亮,然后又黑下来。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一只手横在她的眼前。
  她儿时贪玩,想赖掉午睡。外婆温暖的手就会这样遮住她的双眼,嘴里哼几句复祝童谣哄她睡。
  现在的这只手比外婆的大,但同样温暖。她想看他的掌纹,却睁不开眼。
  梦和现实交织,有外婆和外公,也有晏玉的一张薄幸脸。


第10章 
  # 010
  荆觅玉挣扎地醒来。
  车里漆黑,车外安静。
  她转了转脖子,感到自己枕靠的地方有些怪,伸手一摸。
  晏玉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醒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他的胸膛。她稍稍抬起身子,“几点了?”
  他的手表亮起了夜灯,凌晨三点十三分。
  惊醒的她有些汗。她抹了抹脸,估计妆都花了。花脸不如素颜了。她拿起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寻找卸妆棉。
  在包里翻着时,车里灯亮了,伴随着晏玉的声音响起,“你干什么?”
  “卸妆。”她背向他。
  他又关了灯。
  她掏出卸妆棉,胡乱地在脸上擦拭。怕不干净,她擦了三遍。他那边没有声音,她问:“你又睡了吗?”
  “醒了。”
  “要是有扑克牌,我们就能斗地主了。”她从包里找出一瓶补水喷雾,朝脸上喷了几下。
  空气中飘起一阵清爽味道。
  晏玉又打开阅读灯,下了车,“我出去走走。”
  “去哪儿?”她回头。车里光影交错,她失了艳妆的脸,素白得像女鬼。
  他瞥她一眼,径自往隧道口走。模糊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没了他在身边,她总觉得有蛇虫鼠蚁会爬进来,赶紧把车门锁上。
  荆觅玉盘腿坐着。偶尔回头望隧道口,不见晏玉的身影。
  难得的夜晚,是该好好聊天的。也许能打听出什么线索。
  她躺下,坐起,再躺下,再坐起。身体疲惫,心理却睡不着。只得再用手机里的工具书打发时间。
  看了没几分钟,晏玉回来了。他敲敲车窗。
  荆觅玉立即解开锁。
  他拉开车门,弯腰问她,“见过萤火虫吗?”
  她眼睛一亮,“在哪?”
  他往右边指指。
  她跟着他走。山路碎石多,她穿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得辛苦。
  出了隧道,青白月光下,一群萤火精灵给密林挽上了盏盏点灯。
  荆觅玉笑起来,“生平第一次见到萤火虫,画面感和电影里不一样。”但也称得上难得的美景了。
  “每个人的眼睛看到的都不一样。”晏玉站在田野小路,和她隔了一段距离。
  “在你眼里呢?是怎样的?”
  晏玉回首望向她。在孙燃的屋子,他见过她的素颜,干巴巴的。此时月光柔和了她皮肤的瑕疵,清丽了不少。他想起一首唐诗。“恐畏无人识,独自暗中明。”
  树下的她扬声问,“什么?”
  “语文没学过吗?”
  “啊,哦!”她真没听清他的那句诗,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诗词呀。我听过的萤火虫故事都是关于爱情的。”
  “不可信的东西,当然要编故事。”爱情之所以传说千年,正是因为这是人类极力追求永恒,却又不得不在时光长河里遗失的稀罕之物。
  “听听故事自欺欺人也好。”荆觅玉往田野走,高跟鞋踩在泥地,差点丢了跟。
  他及时伸了手,拉住她。
  她攀住他的手臂,“或许有一个故事,能让你甘愿被骗一辈子。”
  晏玉眼里映着萤火之光,“那要等到沧海桑田的一天了。”
  …………
  山庄老板开着小面包车,经过了隧道。
  站在车外的晏玉朝他招了招手。
  老板立即刹车,停下来。他打开右车窗,探头出去问,“在这待了一宿?”
  晏玉递了一根烟给老板,“轮胎扎了。”
  老板接过,左手捏着烟头,右手捋了捋长烟。“我送你出去。”他没有看轮胎,而是望了眼晏玉那半开的后车窗,隐约见到一个长发的身影。
  晏玉敲了下车门,“起床了。”
  荆觅玉晕沉沉的,一夜没睡好,手脚伸展不自在。她起来看见老板的面包车,怔了下,“五点了?”
  晏玉点头,“整整衣服出来,我们坐老板的车走。”
  老板因晏玉的前半句话,别开了眼睛。
  荆觅玉那宽大的毛衣领子睡歪了,露出了酒红色的文胸肩带,和大片的雪白,连中间那道沟线都若隐若现。她不知道晏玉瞧见了多少,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拉起衣领,穿上外套,下了车。“你的车就放这儿吗?”
  晏玉拉开面包车门,“嗯,烧了一晚上,油不够了。我们先出去,让拖车公司过来处理。”
  老板在后车座放了两篮青菜,她坐在了中排座位。
  旁边的晏玉提醒,“头发乱了。”披头散发,脸色苍白,丑丑的。
  她快速地用手梳了几下,闭上了眼,眉心满是倦意。在晏玉和老板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她昏昏欲睡。
  正要睡着,又被吵醒了。
  她睁眼望晏玉,茫茫然的。
  又丑又傻。他低声说:“下车了。”
  荆觅玉这时才发现,老板把他们送来了公车站。
  自从老板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将梦将醒。这会下了车,她直接靠在公交站牌,差点没倒下。
  夜幕打着哈欠,太阳都没起床。
  她不认为现在是公交车的运营时间,尤其是这样的荒郊野岭。她勉强掀起眼皮,“我们怎么办?”
  晏玉捏捏烟盒,抽出最后一根香烟。“我通知了朋友来接。”
  她望着扁了的烟盒,那是她不曾见过的牌子。“幸好你朋友多。”
  “难道你很孤僻?”
  她的头磕到了站牌杆子,“不喜欢社交。”
  他衔上了烟,“你心事重。”
  她呛声,“你也不轻。”
  他笑了,“起床气犯了?”
  “不是。”只是困到懒得伪装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躺在床上去。
  晏玉突然把烟拿下,塞进她的口中。“抽烟吗?”
  她怔怔地咬着他沾过的位置,说不上什么味道。好半晌才说:“不抽。”
  于是,他又把烟换到了自己嘴上,点了火。他神情自然,仿佛不介意这一轮的唾沫交换。
  荆觅玉抿抿唇。“你烟瘾很大?”
  “偶尔抽。”他一呼一吸的动作娴熟。
  他这烟似乎是困在隧道之后才开封的。“都抽了一包了。”
  “下半身欲望得不到纾解的时候,香烟是个替代品。”
  她斥声,“胡说八道。”
  “哪天你不反感一夜情了,跟我试试?”
  他的话说得露骨,她听着却像是在开玩笑。她以同样的口吻回答他,“好啊。”
  晏玉倏地靠近她的脸,重重的烟味冲进她的鼻腔。“祝你早日开窍。”
  她挥手扇着烟雾,“祝你早日戒烟。”
  他叼着烟笑了。三分风流,七分放荡,多情也无情。
  …………
  那位名叫余星河的朋友到了,五官轮廓深刻,眼窝凹弧优美。
  车子停下之后,他没吭声。
  晏玉坐上副驾驶位,瞥向后座的荆觅玉,“你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回家。”她报了楼盘名。
  余星河把车驶上高速路,才开口说:“你电话一直打不通,汪珹莹找了你一晚上。”
  晏玉玩着手机,“昨晚没信号。”
  “她像被甩了似的。”余星河的眉尖压着不悦,“这女人就是作。你追她的时候,高傲得跟天鹅一样。哪天你不供着她了,就成了怨妇。”
  晏玉听出端倪,“她找你闹了?”
  “对。”余星河说:“你看看她昨晚的朋友圈,全是无病呻/吟。她都拒绝你了,哪来的资格闹。作,作,作死!”
  晏玉翻了下朋友圈。果然见到了汪珹莹的少女怨词。
  余星河继续道:“我问她,和晏巳好过了?她眼睛拧开水龙头,喷出来两根水柱。”
  晏玉笑了。
  荆觅玉跟着也笑。汪珹莹要是哭起来肯定楚楚可怜,却被余星河贬得没了美感。
  余星河瞄到她的笑,问着:“这位小美人是谁啊?”
  晏玉说:“荆觅玉,荆轲的荆,劚山觅玉。我一朋友的前女友。”
  余星河抛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荆觅玉知道他想歪了,不过晏玉并没有解释。
  车子跑出了十公里之后,余星河的反射弧突然兜了个弯,“劚山觅玉是什么?”
  晏玉在手机上打了“荆觅玉”三个字给余星河看。
  余星河喃喃道:“觅玉觅玉……寻觅晏玉?”
  闻言,晏玉和荆觅玉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碰上了。
  晏玉先移开眼,笑了,“只是巧合。”
  荆觅玉困得脑子糊涂了,分辨不出他这话的深意。
  余星河瞎掰一句,“哪天来个叫追星的女人,我铁定上。”
  晏玉:“你是看名字配种么?”
  余星河:“你没点儿浪漫。”
  这时,车子下了高速,停在了红灯口。
  余星河微笑回头,“小美人,你到了。”
  荆觅玉回以一笑,“谢谢你了。”
  车子转过弯,稳稳停在小区门口。
  她下车后,余星河才问:“小美人的前男友是谁啊?”
  晏玉看着荆觅玉的背影,“我的一个新朋友。”
  余星河琢磨着,又问:“你是真的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还是为了小美人去交的朋友?”
  而这次,晏玉没有回答。


第11章 
  # 011
  荆觅玉沾上床就瘫了。
  她请了半天假,睡到中午才去上班。
  刚到公司,那个八卦女同事就握着保温杯走过来,“昨天接你的那辆车是不是碧鸦犀葛小姐的啊?”
  荆觅玉失笑,“那是我朋友借的车,碰巧同款啊。”
  八卦女同事迟疑了下,“我觉得车牌号也像。”
  同事甲听到碧鸦犀的话题,站了起来,“对了,荆觅玉,你和祁玉峰有交情吗?”
  荆觅玉抬眼,“嗯?”
  “发布会那天我就觉得祁玉峰这个名字很熟。”同事甲指指领导的办公室,压低声音,“你不知道,碧鸦犀前两年是我们的战略伙伴,后来被祁玉峰抢走了。创意部想跟他合作,结果吃了闭门羹。”
  碧鸦犀解约之后,万港公司业绩就不如从前了。于是改变策略,从和祁玉峰竞争转为合作。但是谈不下来。
  八卦女同事说:“祁玉峰是上门女婿啊,碧鸦犀的好处当然给他。”
  同事甲看着荆觅玉,“你要是和祁玉峰熟,不如帮公司跟他争取下合作啊,成了你不有升迁的机会了。”
  荆觅玉摇头,“我和他不熟。”
  这时,领导过来了。
  闲聊的同事们立刻闪走。
  荆觅玉拿笔在纸上画了个大勾。公事的合作,倒是一个约晏玉的好理由。
  她抛出小鱼钩,他一口咬上了。
  两人星期五晚上约在一间创意菜馆。北秀这两年流行新概念菜色,门面越来越特立独行,这家餐厅远看就像一座艺术馆。
  荆觅玉和晏玉坐在二楼。
  春寒春雨,衣着单薄的他坐在窗口。厚外套的她瑟缩在角落。
  “品牌广告?”他伸臂搭在椅背上,身姿潇洒而舒展。
  “是呀。”她双手捧着热茶。
  “这个比较难。”灯下的晏玉光影绰绰,“碧鸦犀的事务都是我姐在打理。她和祁玉峰的关系你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是要你开后门,我们只想争取一个公平竞标的机会。”
  “我姐早把新品广告签给了祁玉峰。”
  荆觅玉舀了一块嫩豆腐,嘟嘴吹气,“看来我们领导找祁玉峰分羹的策略才是对的。”
  他瞟向她的红唇,“这顿本该宴请祁玉峰,却请了错误的我。”
  “又胡说八道。”她撞进了他的深邃星眸。这个深谙男女关系的男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能织出绵长的情丝,欲将她缠绕。她笑,“今晚就当朋友聚餐吧。”
  他问,“聚餐完毕有其他娱乐吗?”
  “没有。”见他那桃花眼越来越朦胧,她倾前上半身,低声说:“我还是不喜欢一夜情。”
  晏玉忽然笑了,敛起眼里的水漾。“那继续培养,也许就喜欢上了。”
  “你今晚有活动?”
  “约了朋友打球。”他喝了一口可乐。
  “聚北?”她发现了,他很喜欢可乐。去哪儿都是点这个。
  “对。”他看着她,“一起么?”
  她托起腮,“我跟在你身边,应该不会再中招了吧。”
  他微哂,“那是偶然事件。”
  “那你追求中的汪小姐呢?”
  这时,服务员上了一道液氮螺片。
  在飘荡的白烟袅袅中,晏玉笑答:“追不上,放弃了。”
  荆觅玉没有听出多少他的真心,而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失意的追求者。“我有点同情汪小姐了。”余星河描述的汪珹莹,分明就是喜欢上了晏玉。他却变卦了。
  晏玉尝了一口螺片,“我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我觉得这话应该这样改,你不是一个有心的人。”
  他好笑地反问:“我左胸跳的是芒果?”
  “……”她静默两秒,“我喜欢吃芒果。”
  “那点一份芒果扇贝串。”
  “……”
  …………
  聚北的晚上很旺。
  荆觅玉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在玩斯诺克。
  包厢里的各位,在她刚出现时,打量了几下。
  晏玉简单一句:“荆觅玉,一个朋友的前女友。”
  众人了然。在这帮人眼里,分手后互换男女不是稀奇事。反正不是最终的结婚对象。
  服务员把球杆递给晏玉。
  他接过就要走。
  荆觅玉拦住了他。
  他眉尾轻扬。
  她靠近他,仰起问,“我能不能以你的代驾为理由,拒绝所有的酒类饮品?”
  “可以。”他低头。两人脸与脸相距仅仅十公分,却又没有任何肢体接触。“那样我就有喝酒的底气了。”字句被他含在嘴里,再吹拂到她耳边。情人间的呢喃不过如此。
  她想拜他为师,怎么能在一言一句中,把勾引二字表现得既克制又撩拨。
  “晏巳。”桌台的一位美女没耐心了,红唇嘟起。
  他走向桌台。
  荆觅玉站到角落旁观。她不懂规则、技巧,但记着重要的一点:别乱喝东西。
  在场的女人几乎都是吊带装,弯腰时,两个球体可谓是春光无限。
  荆觅玉低头看看自己,暗自挺了挺。其实她也不差呀。
  刚刚击球入袋的黑衣美女给了晏玉一个飞吻。
  他斜挑着唇在笑。
  难怪清纯的汪珹莹踌躇犹豫,谁跟他,谁倒霉。
  黑衣美女走过去,想攀他的肩,被他巧妙地隔开了。他用巧粉擦了擦球杆,俯下身,一击即中。
  荆觅玉倚着墙,倏地发现观看晏玉打球是一种视觉享受。一个能连续预判每个球布局的男人,绝非泛泛之辈。她这是踏进危险的陷阱了。
  “不去……坐坐……吗?”突然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她看过去。
  男人国字脸,方腮帮,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酒瓶,趔趄地走来。他眼睛瞪得大大的,醉醺醺地辨认她是谁。
  荆觅玉的目光转向晏玉,“站在这儿看得清他的动作。”
  国字脸往酒杯倒酒,满是酒味的嘴巴往外吐字,“晏巳……新女友?”
  他呼出的臭气,差点让她窒息。
  他嘿嘿一笑,“你们啊……都不是……最后,他家早给他选……好……媳妇了。”
  她掩了下鼻子,“不是所有人都想当最后一个。”
  “为什么?”国字脸把脑袋贴了过来。
  她有些反胃,退了退,“你醉了,要不坐一坐?”
  “要老实人……接盘,对吧?”国字脸往嘴里灌酒,杯沿漏了三分之二。他一抹嘴,把杯子狠狠一摔。
  玻璃碎片溅到她的脚背,她颤了一下。
  “老实人他妈得罪谁了!得罪谁了啊!”他红着眼睛大吼。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都望了过来。
  一个穿着蓝外套的男人跳出来,拽住国字脸,“醉了醉了,你醉了。歇歇。”
  国字脸推开蓝外套男人,怒瞪荆觅玉,“恶臭的婊/子!”
  她何其无辜,只能看向晏玉。
  他握着球杆,半靠在桌台,神色不明。
  荆觅玉转眼再看国字脸,却见他指着沙发的那群女人,嘶吼道:“你们也是!贪图我的钱,钱到手了溜得比谁都快!都想找老实人过日子是吧?老实人真他妈倒霉……老实人的绿帽子最好看!”国字脸滑坐在地上,手指抖着抖着,忽然又把目标转向荆觅玉,“其实都是贱货!”
  他冲冠眦裂,眼眶里有液体涌出。他擦掉,再擦。擦着擦着,头低了下去。
  荆觅玉有话到嘴边,最后忍住了。
  这时,晏玉放下了球杆,缓缓走到荆觅玉的身旁。看向沮丧的国字脸,平静道:“你失态了,过来道歉。”
  国字脸酩酊大醉,也不知听懂晏玉的话没有,他打了个酒嗝,右腿抽搐了一下,瘫倒在地。空洞的双眼流泪不止。
  荆觅玉拉拉晏玉的衣角,轻声说:“算了吧。酒后吐真言,这些话他应该憋很久了。”
  晏玉转头看她,“你我不是那层关系,不能白白给他占了嘴皮便宜。”
  “他说他的,我可没有对号入座。”
  “但所有人都误会你了。”
  “你没有误会,不是吗?”
  晏玉贴在她的耳边轻问,“你同情他?”
  他的气息热乎乎的,和国字脸不一样。“同情不至于。不过让一个醉鬼道歉,他压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白了。”晏玉笑了笑,对那个蓝外套男人说:“送他回去吧。”
  国字脸一走,凝滞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荆觅玉拉了张椅子在角落坐,轻轻抚着脚背。破了皮,没出血。
  她在喧闹声中有了乏意,正要出去透气,一个红裙美女靠了过来,主动打招呼,“嗨。”
  “嗨。”
  “刚刚那个醉鬼的女朋友跑了,和一个卖猪肉还是卖牛肉的好上了。”
  卖牛肉三个字,让荆觅玉微微怔了下。她的第三任男友就在市场卖牛肉。古有豆腐西施,他嘛,倒能称个牛肉潘安了。
  “他现在就跟疯子一样,每天都要骂上几句,那些话我们都听烦了。”红裙美女的声音脆若银铃。
  “我几乎以为他是痴情种。”
  “切。痴情?”红裙美女的手指环了一圈,“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是。”
  “嗯,众所周知。”
  红裙美女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是啊,你情我愿怪不了谁。不过晏巳这个情人很棒的,哪怕分手了,女友们都对他赞誉有加。”她递过来一杯清酒。
  荆觅玉婉拒,“我等会儿要开车。”
  “这酒是聚北的招牌。”红裙美女见荆觅玉不接,便自己喝了一口。“你不陪晏巳打球吗?”
  “我不懂桌球。”
  “那让他教啊。”红裙美女惊讶地瞪大眼睛,“你心很大啊,看不到打球那女的挤眉弄眼的样子嘛。”
  荆觅玉望了一眼晏玉,“只怪他是天上掉下来的香饽饽。”
  幸好他是好聚好散的性格,否则她将来如何脱身。


第12章 
  # 012
  才说完香饽饽,他就过来了。
  晏玉左手撑在她的椅背,视线低下来。见她几次,她穿过几双高跟鞋,但都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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