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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时爱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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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印象派之父”和法国最重要和不朽的画家之一,莫奈的真迹几乎吸引了大量的艺术爱好者。这次展览由中国方和法国巴黎马摩丹莫奈美术馆共同合办,除了莫奈美术馆不外借的镇馆之宝——莫奈殿堂级作品《印象日出》外,美术馆提供了《紫藤》、《睡莲》还有《日本桥》等真迹供展览。

  这简直让国内的艺术爱好者们疯狂了,谢延和时悦进场才发现,即便主办方已经竭尽全力控制人流量,但仍旧是人头攒动,然而虽然人多,但展厅却仍旧安静非凡。

  这大概就是艺术安抚人心的力量,时悦自踏进展厅,内心的喧嚣和繁杂也似乎渐渐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内心的激动和亢奋,她从没有想到自己能够这样近距离欣赏到莫奈这位巨匠的作品。

  几乎每幅莫奈的知名代表作前都排着队伍,人们有序地等待着一窥真迹,而等到时悦和谢延终于排到莫奈那副颇负盛名的《睡莲》面前,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然而当时悦真正面对这幅2米高的《睡莲》,她的内心除了感动和震撼外,已经不知道去安放任何其余的情绪。

  沿着水面,美丽的睡莲一片片向湖面远处延伸开来,池塘的倒影巧妙的衬托出花朵和荷叶的层次,在蓝色和鲜绿色彩的烘托下,睡莲的形态各异,像是一团团粉紫的焰火,梦幻而绚丽,平静又温柔,一个个暗绿色的大圆盘错综分布,显现出莫奈独特的创造性构图,他用明暗适度的笔触表达出他眼中的睡莲,忽视了空间标志,只有光影和色彩。

  太美了,这一切都是这样安宁的美好。

  然而巨大的震撼过后,时悦也感觉到巨大的失落。

  她可能永远也画不出这样的作品,她甚至没法达到一个优秀科班画家的平均水平。正在时悦黯然之时,她的手却被谢延轻轻地握住了,身体也被带进了谢延的怀里。时悦讶异地抬头,才发觉排队的队伍起了一点小混乱,刚才正有人朝着时悦挤来,是谢延及时拉开护住了她。

  而当人群恢复秩序,谢延仍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你还好吗?”他温柔地轻声询问。

  时悦点了点头:“没事。”她又在谢延面前显露出拒绝的态度来,她并没有想剖白自己的内心。

  谢延没有戳穿她,他甚至任由时悦抽走了手,他仍旧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继续和时悦参观着展厅,徜徉在一幅幅莫奈的画作前。

  “莫奈最擅长的是光和影的表现手法。作为印象派的代表,他最重要,也最有突破性地改变了阴影和轮廓线的画法。”谢延细致地捕捉着时悦每一个表情,每当她在某幅画作前露出略有疑惑又渴求的表情,谢延总会恰到好处地轻声讲解,“比如这幅画,莫奈画的是晚间的睡莲,你看画中我们是看不到非常明确的阴影的,也看不到突显或平涂式的轮廓线,非常的莫奈特色。”

  时悦果然被谢延引起了注意力,她在对方博学的讲解中,渐渐也扫除了之前的阴霾,她开始针对每幅画作中技法的差异请教起谢延并与他探讨起来。

  比起直接询问,谢延用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更为婉转地接近着时悦的内心,他首先让她觉得自己可靠稳重,是可以安心吐露心声的。

  时悦在他不断耐心又专业的讲解中,渐渐放下了心防。

  像是等待狩猎的狮子,谢延不会贸然出手,而是静静守候着猎物失去警觉的一刻,然后一击即中。

  此刻展厅里的人非常多,谢延先带着时悦去了展厅内设的小咖啡馆吃些东西休息一下。

  “你不喜欢莫奈吗?感觉你有点没精神,还是昨晚没休息好?”谢延点好了餐,自然地询问时悦。

  时悦撩了撩头发,沉默了片刻,终于开了口,她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谢延,相当自嘲,“我很喜欢莫奈,尤其觉得感动和幸运能看到它的真迹,我可能一辈子达不到他这样的水平。”

  “你还这么年轻,有什么好害怕的?莫奈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的莫奈,他学画的生涯也有坎坷,他的父亲反对他学画,希望他能继承家里的杂货铺,他的学业也中断过,他是靠着自己学习,去海滩兜售自己的画作,然后幸运的遇到了他的恩师欧仁·布丹,才开始了油画学习。他和你一样,在此之前没受过系统的艺术学习,他认识了欧仁,你也认识了陈联安,你看,你们有这么多共同点。”谢延的声音是这样温柔和循循善诱,“即便学会油画后,莫奈也没有一直就画下去,他的艺术生涯还被服役打断过,他去阿尔及利亚当过整整七年兵,这之后,他才得以继续去大学完成艺术课程。”

  时悦朝谢延笑笑,然而她的眼神还是有些忧郁:“谢谢你,谢延。可是……”她顿了顿,才下定决心般继续道,“原来没有跟着陈老师学习的时候,我一直很有自信,觉得自己只是缺乏系统的学习和平台,我会在画画上走很远,可是现在真正跟着名师学习了,我反而有点迷茫,有点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适合艺术这条路?是不是真的有油画的天赋?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我甚至想,我是不是更适合去踏踏实实做售楼工作,赚够本金后自己买个房然后安安稳稳的生活?”

  对时悦的答案,谢延显然有些意外:“你怎么会那么想?”

  “谢延,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和资历,如果不是靠着你的关系,根本没资格进陈老师的工作室。现在我的感觉,就像是差生靠托关系进了尖子班一样,可能对差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不仅不会被气氛鞭策着进步,反而是根本跟不上学习进度。我应该进和我目前水平匹配的地方。”

  时悦说的有些难过,她正要接着说下去,谢延的手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顶。对方低沉的笑声传来。

  “时悦,你可真是个傻姑娘。”

  “嗯?”

  “陈老师收徒弟很严格,再大的交情,他也不会随便砸自己招牌乱收靠着关系塞进去的学生的。”

  时悦有些愕然:“那……”

  谢延语气相当认真,他紧紧盯着时悦的眼睛:“你从来不是靠着我的关系进的陈老师工作室。我看过你的画作,你画的网走,我问时亮要了那幅作品,给了陈联安看,这是他愿意不在意你是否是科班出身就破格收你的原因。时悦,他录取你不是因为我的人情,是因为你的能力。他在你身上看到了横冲直撞但没有加以修整过的灵气,你有一种其他科班学生没有的气质,被生活磨砺过但不低头永远向上的灵气,你的画里有你的价值观表达。”

  时悦原本有些忧郁的眼睛果然因为谢延的这番话重新渐渐亮了起来,她仰起头,看着谢延:“真的吗?”

  谢延忍不住眯着眼睛笑起来:“你靠近点,咖啡馆太吵了,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时悦不疑有他,凑近了谢延,而后者也低下头,凑近了时悦,然后谢延轻轻啄吻了时悦近在咫尺的脸颊。

  时悦几乎是被偷袭,等她反应过来,谢延已经一本正经地继续正襟危坐在一边了,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谢延!”

  “嗯?”

  “你又骗我!”时悦有些气急,“还骗我说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

  谢延笑着,拉过时悦的手,把她整个人拉近自己身边,然后他低头凑近对方的耳垂:“是有一个秘密。”

  他的呼吸清浅,一下下吹拂在时悦小巧的耳垂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时悦刚才没红的脸,这下全红了。

  谢延也知道见好就收,他喝了口咖啡,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是最近学习上碰壁了?”

  “陈联安是不是让你在练素描?而且还练习了很久了?而且你还觉得练来练去没什么进步的感觉?”

  时悦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你都知道?”

  “他在磨炼你的耐性,也在锻炼你的基础。但是我很负责的告诉你,他不是对所有学生都会这样要求,只有他认为真正有潜力的学生,他才会这么严格的逼迫他们练素描。”谢延笑笑,“油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陈老师和我说过,他觉得你临摹其实很不错,但是如果只会单纯的临摹,永远只能画出相似的形,只是单纯的依葫芦画瓢,不论你临摹多少张,都不会真正理解原画里的结构、光影和空间,他让你不断练习素描基础,是希望你在这里锻炼出造型能力和观察能力,这才是未来对你至关重要的东西。就算是莫奈这样的印象派大师,其实都有着近乎扎实到可怕的基本功,同样的还有达利、库尔贝、毕加索、西斯莱。你以为你每天画同样的静物素描,觉得自己没有进步,其实并不是的,早中晚、阴天和晴天的光影各不相同,你今天画的静物,和昨天的便是不一样的。”

  “就拿莫奈来说,他往往可以就一处场景画出十几幅画,比如我们刚才看到的《睡莲》组图,还有他的《草垛》,从清晨的睡莲到晚间的睡莲,是同样的景色,同样的静物,但是你能说就是相同的东西吗?表现好不同天气不同光线下的同一场景,其实是非常有难度的,需要能从同样的风景里挖掘不同时刻的魅力,更需要对景物细致入微的观察,对光线的敏锐。”

  谢延的声音沉稳又好听,像是一股流经山涧的清泉,慰藉着时悦焦灼的心田。时悦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谢延对自己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只是简单的一番话,就轻而易举慢慢瓦解了她内心的疑惑和自卑。

  对现在的时悦而言,谢延代表着可靠和值得倾诉。这个狡猾的男人正潜移默化地侵入时悦的生活,改变着之前留下的负面印象,像是一场危机公关,他没有在一开始急于跳出来澄清说明,而是用实际行动在关键时刻完成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谢延看着时悦重新亮起来的眼睛,心里几乎是难得的柔软和和煦,时悦的情绪和状态似乎也影响着他的,就好像照料着一株植物,看到它枝叶枯萎耷拉,会担心,而看到它在阳光和雨露下尽情舒展叶片,会由衷的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对时悦,谢延几乎有了一些养成系的体悟,时悦就像是他的花。他唯一的花。

  这对他来说,近乎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样投入过,也没有对一个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过。即便是最初不自觉被时悦吸引,谢延想要辞退家政阿姨帮助时悦时,他也只是非常浅层次的想要帮时悦解决眼前的问题而已。然而给时悦一份收入颇丰又轻松的家政工作,其实对于时悦的未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不能做一辈子家政,她永远也没法靠着家政经验的积累跳槽到职业油画的学习,她的灵气会在时光里被磨灭殆尽。过去这些,谢延从没有想过。然而现在的他,想要给时悦更多。

  他在意时悦的梦想,在意时悦的人生,在意她的未来,而不是仅仅在意她眼前短浅的生活。

  这些谢延都并没有说出口,然而时悦并不傻,所有细枝末节里,她都能感受到谢延这些绵绵的情意,然而他不邀功,也没有要求时悦的感激,他近乎不求回报的这种态度让时悦更为动容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时悦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小石子,让时悦的心也涟漪阵阵。

  咖啡喝完,时悦的内心和身体都重新精神了起来,她站起来,决定继续返回展厅,看完莫奈的其余作品,然而她刚走出几步就突然意识到自己把手机忘在了咖啡桌上,转身想要去拿去和朝她走来的谢延撞了个满怀。

  谢延却没有顺势让开路,而是伸出手把时悦轻轻带进了怀里,他充满力量又温柔地拥抱了她。他把手机递给了时悦:“你太粗心了,幸好我看见了。”

  咖啡馆虽然人并不多,但时悦仍旧十分不好意思,她开始轻微挣脱这个怀抱,却被谢延更为有占有欲般的收紧了手臂。

  “喂,谢延。”时悦觉得自己不正常极了,只是一个拥抱,她的心跳似乎都加快了,她稳了稳情绪,“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谢延却笑了:“不要。”他十分无赖且直白地拒绝了时悦的提议。

  “你不要突然抱着我。”时悦对于他这样近乎撒娇的耍赖,相当无奈,“我好像记得自己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

  “可是你看起来很需要抱一下的样子。”谢延把头埋进了时悦的脖颈,轻轻的吐息弄的时悦也觉察出了淡淡的痒意,她雪白的脖颈似乎被那吐息的热度所灼烧,也发红起来。

  “你没听过free hug吗?我在洛杉矶上学时候一直有这种活动,会有志愿者在街头,给那些看起来心情沮丧的人们拥抱。我曾经是志愿者,你刚才看起来很需要拥抱。”

  面对谢延偶尔的强盗逻辑,时悦一向无力反驳。好在谢延从来把尺度拿捏的准,他适时放开了时悦,又亲了一下时悦的脸颊,牵着对方的手重新回了莫奈展厅。

  作者有话要说:  谢老板真是套路满满

  ☆、第三十一章

 


  之后莫奈的展览,谢延是牵着时悦的手看完的,时悦也并没有再挣脱。她跟着谢延一同品味着这份艺术的美好,并从中汲取力量。

  重回画室,她又重新沉下心来,用更大的耐心反复练习着基本功,较之之前,她更为坚定了,连苏曼都感受到了她这种截然的不同。时悦仍旧沉默,但是她的眉眼间却更为笃定和坚毅了。

  时悦开始用更多时间去画,用更多精力去观察,去研究光影概括能力,她这份执着的坚持,让陈联安也印象深刻。

  时悦开始常常整天整天的画,常常因为太过投入而废寝忘食地画到夜晚。而苏曼也发现,可以在工作室里越发频繁的见到谢延了。时悦在画画,而谢延总会打包好晚饭或是宵夜,然后静静地在大厅等待她,有时候谢延也会随手涂鸦练习速写,苏曼有一次经过,见到他画的是时悦托着下巴看窗外的笑脸。她有些心惊,苏曼开始意识到,谢延这一次或许是真的非常认真的想要开启一段关系。

  而面对苏曼越发明显的敌意和偶尔的刁难,时悦就冷静多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维系人际上,她几乎是全身心扑到了绘画上。

  “莫奈并不是唯一一个有代表性的印象派画家,但他一定是最坚持的一个,只有他,用自己整整一生都把热情倾注在探索印象派技巧上。其他的印象派画家,都只是短期的探索者。”

  “要真正成为一个画家就要懂得忍受孤独,你可能需要好几天甚至好几周的时间去创作一幅你真正满意的画作,而这个过程中,你可能需要安静的思索创作思路,你没法和别人分享。莫奈也是如此,晚年他为了追求宁静平和的创作环境和心态,不惜和其余印象派画家们都疏远,像个隐士一样在吉维尼小镇建造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小花园,住在里面作画,整整43年。在这里他创作了《睡莲》组图,还有其余脍炙人口的名画。”

  谢延的鼓励犹在耳边,他温柔的笑脸也仍不时浮现在时悦脑海。

  即便一个人在画室里坚持着练习,时悦也很清楚,谢延一直在,他一直默默地在不远处等候,但从不会打扰。

  如此不懈的一个月后,陈联安一贯严肃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赞许的笑意。

  “今天开始不用光练素描了,我教你系统地熟悉下油画颜料和媒介性能。素描练习不能丢,但是你也可以尝试下上色作画了。”陈联安说着,拿起了手边的一管颜料,“油画是用植物油做媒介的,不像是水彩和水粉会存在蒸发,油的干燥是一个氧化的化学反应。所以不光要学怎么画图,也要知道正确使用油画颜料,根据不同性能可以尝试完全不同的画法。”

  时悦觉得自己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她几乎饥渴地吸收着陈老师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

  “油画作画里一直有一个‘肥盖瘦’的理论,‘肥’指的是含油量多、干得比较慢的涂料或颜料、还有油的比例大于树脂比例的材料,比如亚麻仁油这类的。‘瘦’呢,和‘肥’反过来,指调和后含油脂量比较低的材质,比如松节油。‘肥盖瘦’就是指含油多的色层要覆盖在含油少的上面,底色层需要是含油最少的。”

  “同样的,我希望你既知道怎么做,也知道为什么我们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肥盖瘦’。含油少的颜色干得会比含油多的颜色快,如果反过来 ‘瘦盖肥’,那么含油多的色层在下面还没有充满干燥,覆盖在它上面含油少的色层就已经干了,等含油多的色层最终干燥,就会造成上面已干的色层出现皱裂。”

  陈联安不得不说是一个很会教的老师,他并不会只局限于在工作室里让时悦学习,更多时候,他会带着时悦去A大美术系,他在客座教学的时候,也会让时悦一起旁听,让她能够在更大的环境里与身边的学生一起学习。

  在大课堂的氛围里,时悦比在工作室里更为自然和放松了,在这里,她并没有被全部比她优秀且天才的画手们包围,更多的都是初出茅庐的学子,水平层次不齐和她差距并不那么大的初学者们。这些热情的学生也并没有因为她旁听的身份而排斥她,相反,更因为她是陈联安的弟子,而都很喜欢与她交流。

  陈联安常常会从学生作品里找出作品点评。有作品进行直观的对比和观察,更容易着手讲解理论。

  “盛楠你画的步骤太随意。你看这里,这里你明显颜料半干就开始修改覆盖了,导致下层颜料吸油,把上层颜料的质感和色彩都破坏了。”

  “你们要多了解颜料的特性,要清楚,浅色的覆盖力是要高于深色的,如果反过来在淡色色层上覆盖深色色层,那画面就会变得和这幅画一样有一种脏兮兮的感觉,不够明亮。”

  时悦像是一株吸饱水的植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知识的累积、作画经验的实践,她感觉创作时候思路通畅,作画时也有了新的体悟,对结构和明暗的把握都渐入佳境,色彩的把握、空间体积素养也与日俱长,而陈联安让她训练的基本功也在这里帮上了忙,她的进步简直是突飞猛进,连苏曼都收起了最初对时悦的轻视。

  而令时悦意外的是,这天当她和往常一样去A大旁听陈老师的课时,在大阶梯教室里却看到了谢延。

  在一群青涩未退还长着青春痘的年轻男孩子里,英俊半熟的谢延实在是天生的目光吸引者,然而他本人似乎对旁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正利用上课前的时间在随手画着什么。

  美术系有几个女生认出了他,更是意外又惊讶。

  “好像是建筑系的客座教授哎!我记得,之前学校论坛上有女生偷拍过他照片,被评为A大四美之一的,还有他那个手也超级漂亮的,连我这种高要求的手控都不得不服。”

  “是叫谢延吧。之前建筑系因为他,结果很枯燥的课都有其他系的女生去旁听,就是为了见他,听说每节课下课都有女生给他递情书的。”

  “是的是的!就是他!谢延!时悦你不是A大的可能不知道他,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一下?”

  时悦朝着身边的女生笑着摇了摇头,佯装无异样道:“不用了,我也知道他,我弟弟在建筑系。”

  “不过他怎么会来我们美术系?是找人?”

  “不晓得,可能来找陈老师吧。”

  谢延的身边本来还空着,当即便有大胆的女生上前想要坐在他边上,然而谢延却说了什么以后拒绝了,显然,他是在等人。

  时悦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当她随着人群一同走进教室内部,准备找空位落座时,谢延的声音果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了她,正朝着她微笑。

  “时悦,我帮你留了位子了。”

  这一句话果然把其余所有学生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和时悦同行的女生孟菲更是瞪大了眼睛:“你认识谢延?”

  谢延却站了起来,朝着孟菲问好:“你好,我是时悦的……朋友。”他故意玩味地看着时悦泛红的脸,在两人关系定位前刻意挑逗时悦情绪般的顿了顿,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还是。”

  孟菲露出了了然却也震惊的表情,一会儿看看谢延,一会儿又看看时悦。

  “既然是时悦的朋友,那也一起坐吧。”谢延的声音柔和表情迷人,看起来还真有一派真心邀请的假象。

  孟菲却非常机灵,她马上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等另外一个朋友一起坐呢,你和时悦坐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时悦使了个眼色,推了她一把,在时悦耳边低声道,“抓紧机会啊!你知不知道谢延对女的平时有多冷淡!”

  在孟菲殷切的目光中,时悦也没法扭捏,她坐到了谢延身边。

  “你怎么来了?”

  谢延撑着下巴,颇有些无辜地看着时悦:“我正好在建筑系上完课,看了下课表正好能赶上陈老师这儿的课,不是你说要在夹缝里学习,没空和我出去看电影吗?那我也响应一下你,夹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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