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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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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迟掐着女人的腰把她重重揽进怀里,无奈地勾唇,“怎么会。”他亲吻着她的腮帮,低声道,“我知道是你派人清理了地牢里的余党,否则陆仰止也不会那么轻易能带走庄清时和言言。”
墨岚那人阴险狡诈得很,他在地牢里埋了不少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敢一支枪都不带就出门。
可他一没想到那些人都被干掉了,二没想到唐言蹊能狠心杀了顾况。 “你女儿也是做大事的人。”江姗避开他的亲吻,望着窗外草木凋零的肃杀景色,轻轻勾唇,“我都没想到,她能在那种情况下牺牲自己一只手去换对方手里的枪。也没想到,她的左手和右手同样灵活。
更没想到,她对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也下得去手。”
唐季迟淡淡道:“这样,你满意了?”
“可惜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江姗叹息,“江家向来注重血脉,不然,我倒是真意属她来……”
唐季迟握住她的手,出声打断她的话:“你当年也亲手培养了一个路易,怎么不把大统交到他手上?”
江姗瞪了他一眼,“那能一样?”
路易,是美第奇家的私生子,当年在教廷的权力之争中,美第奇家没少给她使绊。
索性她便捉了美第奇公爵的两个儿子——洛伦佐和奥斯汀,以作威胁牵制之用。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几年后美第奇公爵却带来了另一个男孩,路易,用他来换走了亲生儿子洛伦佐和奥斯汀。
都说虎毒不食子,路易明明也是美第奇公爵的儿子,却因为不是正统血脉,所以被家族残忍地送到对手手里当了质子。
不过她在那孩子眼里看到的、和同龄人不同的沉稳布局和勃勃野心,让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笔交易。
从此,路易就被她养在玫园里,废去一条腿,然后,悉心培养。
后来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把刀磨出了惊天的利刃,血洗美第奇家,杀兄弑父,谋权夺位,以不容置疑地姿态成了新一任的美第奇家主。
可——
这样有雄才伟略的人,却陷入了爱情的陷阱,被绊住了脚,主动放弃了江山,选了美人。
更可笑的是,他为了得到美人不择手段,什么招数都用尽了,最后却发现,根本认错了人。
他堂哥江临家,两个女儿,孟不悔和江一诺,一个养女,一个亲生。就这么点儿事,闹得也是一场乌烟瘴气,还连累着傅家那位大小姐傅靖笙失去了第一个孩子,险些在雪山里丧命。
“他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蠢蛋。”江姗冷笑道,“我对他,失望透顶。”
唐季迟似笑非笑,“被爱情冲昏头脑?你要是这么说,言言不也是?”
为了个陆仰止,傻事还少做了? 江姗眸子一眯,轻笑道:“以前是,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正文 第177章 你是被抓过来的?
唐言蹊再醒来时,已经是当天的晚上了。
麻醉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她还是能感觉到手掌心上空了一块,钝钝的疼。
她就是这样被活活疼醒的。
一睁眼,就被倾身而上的男人抱进怀里,他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言言,你怎么样?”
唐言蹊过了一小会儿才看清面前男人的容颜,他已经洗漱过,恢复了往常的英俊,薄唇的颜色却比平时浅淡了很多,同样穿着病号服,她那么狼狈惨淡,而他竟穿出一种男模的感觉来。
上帝真是不公平的很啊。
唐言蹊盯着不远处雪白的墙壁,没作声。
陆仰止见她这般,心里蓦地拧紧,“怎么了?”
“没事。”她笑笑,也不挣扎,他要抱她,她就顺势靠在他怀里。
反正她累得也动不了了,他愿意抱,那最好。
“想吃什么?”陆仰止伸手摸着她的长发,温柔得不像他,“我让人买了很多东西回来,看你喜欢什么。”
唐言蹊这才用余光扫到床头柜上摆着大包小包的餐盒和甜点,堆得像座山。
用“很多”来形容,也算是十分含蓄了。
“买这么多。”她一开口,声音好似在用力拉扯着声带,不复往常的灵动,反而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用不着的,我什么都不想吃,我想睡一会儿。”
陆仰止望着她,黑眸里颜色深沉,体贴之外包裹着一层强势,“必须吃,就算你不吃,肚子里的宝宝也饿了。”
唐言蹊后知后觉想起什么,手不禁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如果不是那里时常发痛,她几乎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失笑,“原来你也记得我还怀着孕。”
男人眸色一僵,大掌在空气中握成拳,微微收回来,低声道:“言言,是我不对,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
唐言蹊摇摇头,“我们交易过了,只要你放了墨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什么原谅不原谅之说,别想太多。”
男人彻底地僵硬在原地。
淡远的眉峰间逐渐析出些许沉暗的色调,一如他紧抿的薄唇。
陆仰止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在她醒来前,他惶惶不安,生怕她醒来后对他大发雷霆,或者,对他记恨。
可是她没有。
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揭过了整件事。
信守诺言,像她答应过的那样。
陆仰止却觉得,她还不如朝他大吼大叫,打他骂他。
因为,信守诺言的原谅,是理智上的。
那么感情上呢?
无爱无恨,就这样过去了吗?
她对这件事的情绪呢?
她对他的情绪呢?
都,没了吗?
陆仰止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变了,总觉得眼前淡淡微笑着的女人和从前不同了。
他也无法接受,她对他的原谅,竟是以另一个男人的性命来换取的——她原谅他,是因为他放了墨岚,而不是因为她感受到了他的爱,或者,她爱他。
他们之间已经疏远到只能谈“交易”二字的地步了吗?
思及至此,男人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地涌上来,脸色差到极点,捏着她的肩膀便狠狠堵住了她的唇。
唐言蹊的身体僵硬了下。
手已经抬起来抵住了他的胸膛,像是,要推拒。
他也等着这意料之中的推拒。
可到底,她也没用上力。
就平静淡然地接受了一切,接受了他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
攻城掠池,扫过她口腔中每一寸内壁,深得到达咽喉,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腹中。
唐言蹊不懂,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什么,证明两个人的亲密吗?
直到她被吻得喘不上气来,陆仰止才停下,一双狭长的凤眸竟眯得比刚才更加凛冽,深邃得骇人,语气也低沉下去,“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躲?”
她揉着眉心,笑,“我躲了只会让你更生气,你生气起来没轻没重的,我很疼。”
男人语塞。
满腔的怒意顿时消散,化为止不住的懊恼和悔恨。
他刚才——又强迫了她。
可他着实不喜欢她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
不喜欢这种距离感。
她明明就在他怀里,却让陆仰止总有种抓不住的错觉。
他就这样深深望着她,直到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唐言蹊抬眉望过去,看到的是一身军装的厉东庭。
她好像没怎么见过厉东庭穿军装,还挂着那么多代表功勋和地位的肩章,多到她都认不出来,不禁轻轻叹了声,“你穿这身很适合,蛮帅的。”
厉东庭英朗坚毅的轮廓忽然一抽,尤其是在被抱着唐言蹊的男人无波无澜一眼扫过来时,背上好似扎了寒刺。
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妈的智障。
这种醋都要吃?
他面无表情道:“医生叫你回去换药,滚回病房去。”
陆仰止比他还面无表情,“把我的病房换到这里来。”
厉东庭气结,“你他妈伤得多重自己心里没点B数?是不是想感染?别忘了你女人还怀着孕,你一条狗命死就死了,牵连孕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句话,让陆仰止这般不动如山的男人都皱了眉,他看了眼怀中低头不语的人,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腮帮,温声叮嘱:“我去换药,有什么事你就告诉厉东庭,让他来找我。十分钟——不,五分钟我就回
来。”
唐言蹊垂着眼帘,静静地“嗯”了一声。
心里不起半点波澜。
男人眼神一黯。
他原本没想告诉她自己的伤势。
然而厉东庭方才提到时,陆仰止也没有阻止。
他其实……私心里,是想得到她的关心,或者,至少是一点不一样的反应。
他知道她听见了,厉东庭那么大的嗓门,就算是个聋子也该听见了。
但她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
陆仰止知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对劲,所以也不想强迫她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厉东庭横了他一眼,嗤笑着道:“一步三回头的,你干脆把眼睛长后脑勺上算了,没出息。”
语毕,猛地把病房门撞上,将男人灼热的视线隔绝在了房门外。
唐言蹊被那一声撞门的声响惊得脸色一白。
厉东庭眼尖地察觉到了,心里有了什么猜测,走到她病床边,拉开椅子,故意提起椅子腿,又重重放下。
“砰”的一声,女人细软苍白的眉眼中仿佛压抑着什么,眼皮一跳,差点尖叫出来。
男人把她的反应收进眼底,目光复杂深讳了几许。
她果然对这种“砰”的声音格外敏感,看样子好像是种应激反应。
这是……出了什么事?
厉东庭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她的侧脸,“唐言蹊,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跑到这里干什么?”
女人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眸色有些迷茫。
过了几秒,渐渐的,才恢复正常,她扯着唇笑了笑,“这个,你不如直接去问陆仰止。”
厉东庭也知道,兄弟妻不可欺,问题是如果陆仰止那混蛋肯说,他还至于来这儿问?!
从那混蛋醒了到现在,厉东庭问过八百六十遍了,他就是什么都不肯说。
他心中实在疑惑,唐言蹊如果是从东南西三个口进入地牢的,他没理由不知道。
除非,她是从北面进去的。
可北面——
厉东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冷着脸,“唐言蹊,这件事关系到无数人的性命,如果你知道什么,你有义务及时把真相提供给军方。”
唐言蹊淡淡与他对视,“是陆仰止让你来这里审我的?”
厉东庭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个“审”字。
她果然心里有鬼,自己都把自己定义为被“审”的人了。
唐言蹊笑了,“是不是我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反派脸,所以才让你们觉得,只有庄清时可能被抓,我不可能同样也成为受害者?”
厉东庭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沉声问:“你是被抓过来的?”
怎么可能?陆仰止临走之前都快把他家布置得像个战略基地了,只要有人敢硬闯,连魂儿都留不下。
“怎么,我女儿回一趟娘家都要向军方交代吗?”
门外,淡静无波的嗓音忽然打破了病房里僵持的气氛。
唐言蹊一怔,抬眼就见门应声而开,女人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她金发紫眸,一副欧洲人的五官,却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因为保养得当,所以人到中年,眼角的纹路也细得几乎看不见。一眼望过去,不禁被她脸上夹杂着寒意的美丽雍容所惊艳,最引人注意的是
那双眼睛,深不可测,暗藏的机锋比之厉东庭这种常年在战场吹毛饮血的男人都毫不逊色。
她身后跟着许多黑衣人,阵仗大得出奇。
还有……一个西装革履、温淡矜贵的中年男人。
就连院长都点头哈腰地跟在二人身侧。
厉东庭仅仅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她的身份。
心头的巨浪澎湃翻涌,砸碎在了崖岸上。
他起身,以军人之姿僵硬地行礼道:“圣座。”
江姗看也不看他,让身后的保镖推着轮椅径直从厉东庭身侧擦过。
那无形之间的高傲无疑是在狠狠践踏厉东庭的自尊。
可,眼前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厉东庭无法顶撞,也无法承担顶撞之后的后果。
“言。”女人坐在轮椅上,气势却逼得整个病房都压抑沉闷起来。
唐言蹊一点点收拢眉心,与她对视,心里七上八下,“……妈。”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江姗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这次你的意见不作数了,来人,带走。”
正文 第178章 不需要你替我出头
唐言蹊还在思考着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江姗身后的两个手下就已经上前,一左一右地搀住她,“大小姐,失礼了。”
“等等……”她甩开了那人的胳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轮椅上的女人,细眉紧拧,十分困惑,“妈,这是要干什么?您为什么在这里?”
“言言。”女人身后长身玉立的男人走了上来,一张英俊淡漠的脸上一如记忆中没什么表情,嗓音很低很沉,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你妈妈听说你受伤了,很担心你,特意过来接你回家。”
接她……回家?
唐言蹊抿了下唇,忽然扶额笑了,“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家……”
江姗脸色微僵,眸间温度骤降,凉得好像冬日夜色中的风,卷着片片雪花,“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
唐言蹊低着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被白色的绷带层层包裹住的手心,“我不敢。是我做错了事让您失望,您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毕竟带我回去……也有辱门楣。”
她一番话说得心平气和,好像发自内心的这么想。
江姗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肩膀就被男人温热的手掌盖住,“姗姗。”
他截住她的话,“我和言言谈一谈,你先去门外等我。”
厉东庭在不远处打量着这一幕,寒眸漾开几丝嘲弄。
寻常人家都是母亲比较善解人意,相较而言父亲疏远一些,唐言蹊的父母倒好,母女之间一见面分分钟像是要擦出刀光剑影,还需要父亲来开解。
江姗抬头看了丈夫几秒,收住脸上的不悦,对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手势。 待保镖将她推出病房门外,唐季迟似有若无地掀起眼帘往厉东庭那边一扫,静中含威的一眼,竟让厉东庭这个骨头硬朗的军人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他板着脸道:“唐先生,我受兄弟所托,要在这里
守着她。”
唐季迟温温淡淡地一扬唇,“陆仰止?”
“正是。”
他单手抄袋,姿态闲适,却也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尤其是一张口,语气云淡风轻,偏生讽刺入骨,“怎么,他死了?”
厉东庭蹙眉,“唐先生……”
“他自己的女人自己不会守着,叫兄弟来替他?”
“他受伤了,在包扎伤口,有些麻烦。”
“那不如我直接一枪崩了他你看怎么样?”唐季迟客客气气地笑了笑,“省得麻烦了。”
聊到这里,厉东庭才直观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不禁一震。
大概是他太善于收敛和隐藏情绪,道行甚至比陆仰止还要高上几筹。 唐季迟收起和蔼的笑脸,表面的风平浪静下,隐约透出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道:“我女儿虽然不是什么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也远远轮不到外人来给她委屈受。叫他趁早滚过来,我没多少时间和耐心
。”
厉东庭的手掌在无人可见处攥紧,不动如山地应下:“是。”
说完,大步离开。
唐言蹊盯着他挺直的背影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这个她从小……就没怎么认真打量过的男人。
唐季迟也就不闪不避地任她看,过了许久,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才换了副口吻,低低笑着开口:“才四五年没见你,瘦了这么多。”
唐言蹊迎着他的眼神,面色无改,“七年四个月零十五天。”
气氛有些尴尬。
唐季迟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勾唇,“爸爸老了,记性不好。”
唐言蹊也学着他的样子不走心地笑了笑,“嗯,我知道。”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问:“你突然跑到欧洲来,干什么?”
“捉奸。”床上的女人面容苍白,没有喜怒,没有温度,回答得也很干脆,“我老公过来救别的女人我看不爽,过来捉奸。”
“…… ”唐季迟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深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女人年轻沉静的眉眼,总觉得好像上次见到她还是个满脸泥土的女娃,一眨眼竟然也学会了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作风,倒是,和门外那个人越来
越像了。
他的声线低沉平静,似叹非叹,“言言,何必非要这么倔?”
承认自己是为了妈妈回来的,有这么难吗?
唐言蹊也不知是没听懂他的话,还是听懂了不想理会,没吭声。
“跟你妈妈回去吧。”
唐季迟的话刚说一半,病房的大门就被人倏地拉开,男人寒着一张俊脸,目光是劈山断石的坚定沉凝,以一种近乎宣告的口吻道:“她不会跟任何人离开。”
唐季迟抬眼看过去。
是披着病号服的陆仰止。
看得出他来得很急,脚下的拖鞋都没踩稳,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不知所措的小护士。
两人视线对上的刹那,空气里好像有根弦蓦地缩紧,用力被抻断——那是种两强相遇的气场,无声无形,却极具杀伤力。
唐言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的男人便迈开长腿大步走到了她身旁。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住了不少灯光,在她身前投下一大片阴影,也让对面的唐季迟眼里落下了深深浅浅的斑驳,“你就是陆仰止?”
陆仰止顿了两秒才答:“是我。” 他的语气其实不算有多挑衅,无非就是与寻常的冷静沉稳。但是对于唐季迟这样久居上位的人来说,晚辈不表现出敬重和示弱,那就是已经是种挑衅了,他的眼风于是也冷冽逼仄了许多,“你知道我是
谁?”
陆仰止唇边漾开一丝笑,从善如流地问:“您是?”
床上,唐言蹊“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
唐季迟沉着眼眉,冷声道:“我是她父亲。”
陆仰止伸手把女人搂进怀里,亲昵又宠溺地揉揉她的长发,低声温和道:“是吗?言言,你父亲来了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唐季迟觉得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一个后生晚辈置过气了,面前这个陆仰止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他有种怒意往头顶烧的感觉,好在他压得住火,讽笑,“连言言的双亲都没见过,你以为你和她这种关
系算什么?” “我以为?”陆仰止微微直起腰身,不卑不亢地对上对方的审视和质问,从容道,“我以为我会在五年前我们结婚的时候见您一面,没想到,”他顿了顿,扯开唇角,“您贵人事忙,连女儿的婚礼都无瑕出
席——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是晚辈眼拙了。”
说完,他也不顾对面男人的反应,低头问怀中的女人,“等这么久,是不是饿了?”
唐言蹊点头,淡淡道:“有点。”
“言言。”唐季迟声音厉了几分,“我和你说的话你是当做耳旁风吗?”
陆仰止长眉一拧,见不得旁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对自己的女人吆五喝六,尤其是听了这话,她的表情明显变得难看。
不管那人是她父亲还是谁,他都无法视而不见,正冷着脸要开口,衣袖就被女人轻轻拽住。
她淡声道:“我家的事,不需要你替我出头。”
陆仰止眸色暗了暗,“言言。”他握着她没受伤的手,把玩着她细软的手指,似笑非笑,“你这手借刀杀人使得漂亮,我不在乎被你怎么利用,但是过河拆桥这种事,总不好做得太快,嗯?”
如若不需要他替她出头,她大可以一开始就打断他和唐季迟的对弈,不必等着借他的口来讽刺唐季迟父母这么多年来对她的不管不问。
陆仰止很清楚,她之所以没一开始就把他赶出去,无非,就是需要个庇护。
能和父母抗衡的强大的庇护。
他知道她对“父母”两个字有着很深的芥蒂,所以哪怕是被她这样利用,他也无所谓。
不过她事成之后立马翻脸不认人,却让他有些不悦。
还什么“我家的事”。
那男人何曾真正把她当女儿、给过她一个家?
唐言蹊被人说中心思,脸色稍白,垂下眼帘,陆仰止却没想和她计较,依旧温声不改宠溺地问她:“想喝粥还是喝汤?”
唐季迟俊脸蒙了层阴霾,看着女儿和“女婿”——
一个是心机明显冷漠寡淡,一个是装傻充愣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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