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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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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手指收紧,扣下扳机——

    陆远菱没想到这招激将法对他毫无用处,慌忙在他开枪的前一秒大喊道:“你难道要杀了你的亲生母亲吗?!”

    一语震惊四座。

    海风吹动着男人额头上的乌黑浓密的头发,也吹着他沾满血污的衬衫。

    从唐言蹊的角度看上去,他的身形伫立在夜风中,石化。

    原本没有情绪的脸上蓦地浮现出惊愕,随而化为浓烈的嗤笑和不屑。

    但,他这一枪到底还是没开下去。  “陆远菱。”男人缓慢将枪口逼近了几厘米,揪住了她的领子,沉沉开腔,话音不惊不怒,却渗出令人胆寒的冷冽锋芒,“求饶不是这样求的,你想拿这句话来侮辱我的智商,也要问问九泉之下的妈妈同

    不同意。”

    若非霍无舟早已被告知过什么,此刻定然也会像周围的木头人一样震惊。

    倒是唐言蹊抬眉瞧了他片刻,先是有些疑惑,而后又一副想通什么的表情,释然。

    她才想起来,霍无舟来时便告诉她,她已经入了江家族谱。

    这就足以说明,他是奉她父母之命前来寻她的。

    怪不得他听到这个消息不会感到惊讶——怕是在来之前,爸爸就已经将真相和盘托出了。

    陆远菱闭了下眼睛,道:“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来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陆仰止还是分毫不怜香惜玉地扯着她的衣襟,大掌越攥越紧。

    他全部的思维都好像缠绕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却越看陆远菱那张美艳妩媚的脸,越能看出有些棱角线条的地方,似曾相识。

    男人的声音里飘着数九天寒的雪,纷扬而落:“你胡说八道够了没有?”他紧绷的俊脸线条仿佛马上要断了,“你才比我大几岁,怎么可能——”

    “不可能吗。”陆远菱轻笑。

    明明看上去,男人高大威武,充满着阳刚之气,把她的气势完全压制。

    可就是女人这一抬眸,分花拂柳又云淡风轻的眼神,却穿过空气,刺破了他全部的强势。

    “我十五岁的时候怀了你,十六岁的时候生了你。”陆远菱看着他的脸,那目光,陆仰止十分熟悉,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看他的,温柔慈爱。

    不像姐姐,倒像是个长辈。

    再加上小时候妈妈就不知为何对他有些疏远和冷淡,所以在他羽翼丰满、长大成人之前,陆远菱一直是他的表率,也是他最亲近的人。

    平日里没有多想那目光背后的含义,如今,熟悉,又令他陡然生出厌恶。

    男人紧皱眉头,“你——”

    一个字出口,又没有了下文。

    他眼中翻滚着滔天巨浪,一浪高过一浪,砸碎在崖岸上,整个人亦像是被困在牢笼里出不来的野兽。

    低低喘了几口气,直起身,便对上了不远处霍无舟戏谑又同情的视线,“陆仰止,我一直以为你们陆家是大户人家,绝无可能做出这等苟且龌龊的事情来,却原来……”

    他嘲弄地继续道:“如果舍弃一分道德底线能换来一毛钱的话,你家为什么富可敌国,我也就懂了。”

    因为他家,全无底线。

    男人的黑眸中拢上冰凉的雾气,枪口指向了霍无舟,没有开枪的意思,只是威逼,“你也知道?”

    霍无舟推了下眼镜,漠然道:“比你早一两个小时,刚刚听说的。按理说未婚先孕虽然有些不光彩,但也远远不到龌龊恶心的地步,不过我还顺带听了点别的,你要不要一起听听?”

    男人收了枪,狠狠剜了陆远菱一眼。

    后者却盯着霍无舟,脸色隐隐透着慌乱和苍白。

    陆仰止顿时觉得胸口里积蓄的暴怒快要炸开,可阒黑的眼瞳里仍是那一汪搅不动的死水,启唇,甩出一个字:“说!”

    大概,他这十几年在谈判桌上学来的冷静克制和不动声色,全都是为了迎接今天这一战。

    “你可以问问她,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以及,你爸爸是谁。”

    霍无舟点到为止,说完就把话柄又丢回陆远菱那边。

    也就是话音落定的刹那,他猛地回忆起在陆氏大楼失火的那一天,老祖宗独自闯进失火的办公室里,为他找回至关重要的文件——还顺便,带出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相片很有年代感,颜色和着装风格都是十几年前的流行。

    相片里是陆仰止和一个眉目冷淡、透着病容的中年女人。

    那个女人,便是陆云搏的妻子,陆仰止名义上的“妈妈”。

    陆家年长一些的佣人都还记得,三公子出生以后,太太对他的态度一直非常诡异莫测。

    时而阴阳怪气,时而疏远冷漠。

    但大多数时候,太太其实是个非常温婉懂事的女人,她全部的重心都在家里,相夫教子就是她一辈子的事业。

    而她这种严厉,如果说是为了让陆仰止成材,那也太过苛刻了——尤其是,在有二公子作为对比的时候。  二公子“离奇失踪”后,太太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大小姐和幼小还没有记忆的三公子总是动手动脚,偶尔还会用棍子和鞭子抽打他们,大小姐护着尚在襁褓里的三公子,倔强地盯着母亲,不止一次

    地说:“你够了!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要打就打我,别动他!!”

    脑海里似有些十分遥远,遥远得好像上辈子的画面断断续续地自眼前闪过。

    陆仰止甚至不清楚那是自己真实经历过的,还是梦中臆想出来的。

    他只记得,他从小都是个努力的孩子,因为想得到妈妈的一句夸奖。

    但那个女人总能在他所有自恃完美的成果中找出瑕疵,然后揪着不放,狠狠地讽刺、批评。

    轻则是嘴上的挖苦,重则,是一顿惨绝人寰的毒打。

    打过以后,又自己跑回卧室里把自己关起来,夜里能听到她哭哭啼啼的声音。

    而他的父亲那时正值事业上升期,忙忙碌碌、很少在家,就算在家看到这一幕,也是抽着烟、沉默不语。

    反倒是大姐,永远安慰他,鼓励他。

    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懂得如何开口表达,永远一副酷酷的样子不肯说话,好像完全不介意妈妈的冷漠,也完全不感激姐姐的热情。

    可陆仰止却在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以后,依然把那张合影放在书架的最里层。

    他想,他其实是在意的。

    他想做得更好,想让记忆中那个冷漠高傲的女人也能笑眼弯弯地夸奖他两句。

    可她却从来,对他都没有好脸色。

    这种生活自他有记忆以来一直如此,久到陆仰止已经磨出一颗百毒不侵的强大心脏,能冷眼面对这一切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一天,家里人对十几岁的他说:“太太过世了。”

    陆仰止对那天印象不深。

    他很少去回想自己站在那个女人的灵柩前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甚至忘了,他是哭了还是没哭。

    只记得那天姐姐被爸爸扇了一巴掌,他还挺生气地想去楼上爸爸的书房找他要个说法。

    却被姐姐死死拉住,一边摇着头流泪一边让他少搀和这些事。  第二个星期,他就被送出了国,留学几年后再次回来,已经渐渐有了所谓“成功人士”的样子,宠辱不惊,眉眼淡然,把所有情绪收敛在一双深讳的眼睛里,别人看不懂他,摸不透他的脾气,探不到他

    的深浅,也就开始敬畏他了。

    都说人的心肠是越长越硬的,陆仰止无数次看着陆氏集团旗下那些对他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经理、员工想,是这样的。

    他知道他的家庭很奇怪,但自从母亲死后没人再提起这些事。

    大姐也去了国外,选了医学这门一修就要修到地老天荒的课程,很久没再回来。

    只剩他和那个一辈子没说过几句话的父亲。

    夜幕中,那些画面新旧交替,闪过男人的脑海。

    陆仰止稍稍收攥了下拳头,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却以一种淡漠冷峻到了极致的声音开口询问:“这件事里还有什么是我该知道的?”

    他也没点名没道姓,陆远菱便知,他是在问自己。

    她理了理被他攥得褶皱的领口,扶着车身站起来,脚上的高跟鞋一个踉跄又险些跌回去,狼狈至极。

    扶着额头苦笑,“也没什么了,如果你好奇她的死因,也可以当成是我杀了她。”

    侧身对着她的男人猛地转头,黑眸如酝酿着雷雨的夜空,晦暗阴冷,“你在说什么!”

    “我说。”陆远菱深呼吸,一字一字地说,“是我杀了她。”

    陆仰止知道,他不该相信这句话,或者,该找点什么理由来反驳她。

    可是那一瞬间他最先想起的不是如何反驳,而是葬礼上爸爸狠狠扇了她的那个巴掌,还有她拉着他苦苦哀求,让他不要管,也不要去问爸爸要个说法。

    大掌开始微不可察地颤抖,陆仰止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压低了声线,惊乱过了头就成了暴怒,“你为什么?”  陆远菱笑,“因为她要害你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小时候生的第一场大病就是她要害你,你长这么大有一天她没打过你?她雇了学校里那些小混混来打你,是我一直开车在后面跟着才让他们有所忌惮没

    有动手!还有——爸爸刚接到调令马上就要出差去美国四五个月,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要你死啊!她肯定会在那个时候对你下手!我怎么可能让她害死我儿子,我怎么可能允许她做出这种事!”

    一旁,霍无舟闻言紧紧皱起眉。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话放在这里,似乎也不合适。

    再低头看唐言蹊,她却是全场最冷静的人。

    “那天她在阳台和人打电话,我刚好路过。”陆远菱瞒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索性全都说了出来,“我听到她找人买药,可以致癌的药,她想这样杀死你。所以我、我就……”

    没人知道男人听到这些话是什么心情。

    因为天色太暗,夜的漆黑把他整张脸都包裹在一望无际的阴影里。

    只能听见他沙哑入骨的嗓音,透着一股凉薄,“所以你就把她从阳台上推下去了?”

    他记得,那女人是摔得颅内出血,最后抢救无效死亡的。

    陆远菱低头道:“我没有。”

    “但也没什么区别。”她想了想,回答,“她是回头看到我,吓得自己踩空了,快要掉下去的时候,我没有伸手救她。”

    陆仰止闻言忽然低低徐徐地笑出声。

    笑得何其荒谬,何其诛心,“陆远菱,那是你妈妈,那是你亲生母亲,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了?”

    笑声仿佛藤蔓紧紧缠住了女人的咽喉,令她无法呼吸。

    陆远菱静默了很久很久。

    海浪冲刷着海滩,声响很大,几乎盖过了谁的眼泪从脸廓滑下来的声音。

    那一滴泪滴在了沿海的公路上,只听女人一字一顿地说:“是,她是我妈妈,可我,是你妈妈。”

    “你没办法理解一个母亲的心,仰止。”陆远菱这样说。

    霍无舟突然感觉到手里搀扶的女人轻轻颤抖了一下。

    是唐言蹊。

    她,也在落泪。

    为那句——你没办法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全天下的母亲,哪个不是为了儿女能牺牲自己?  可她的孩子,已经没了。

正文 第193章 什么都变了

    陆远菱边哭边笑边说道:“我记得那天她有多惊恐,用手死死抓着阳台,指甲都裂了,她求我救她,可是我不信,我不信她会从此放过你,所以她死了。临死前她发誓说,就算是化成厉鬼也要找你和我索命

    !”

    陆仰止听得眉头紧皱,眼窝深邃的轮廓里藏着什么,谁都看不清。

    半晌,他枯井般的嗓音沉沉响起:“她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事?”

    若是虎毒不食子无法放在陆夫人和陆仰止身上讨论,那么陆远菱呢?她总归是那女人的亲生女儿吧?

    她不至于对自己亲生女儿的儿子下此毒手。  “因为她觉得我害了她儿子。”陆远菱轻笑,“她儿子——也就是我弟弟,当年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爸爸怕他胡说八道,就把他送去了国外,那时候刚好你出生了,你在陆家可以算是完完全全取代了

    他的位置,你比他优秀,比他努力,所以爸爸就再没动过要把他接回来的念头。”

    “可是那女人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呢?”陆远菱道,“所以她就总是在恳求爸爸,让他把我弟弟接回来。”  “她觉得你的存在威胁到了他儿子,甚至以后爸爸可能一毛钱都不会分给她们母子,的确,你小时候爷爷就非常看好你,告诉爸爸说,你才是他心仪的继承人。那女人便一直想着怎么让你消失,怎么害

    死你,怎么把她儿子接回家里继承家业。”

    “当然,每个母亲都会为自己的孩子打算,我也不例外。”陆远菱继续道。

    看到女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冷光,周围所有人心都凉了。

    陆仰止也不例外,黑眸里嵌着深浅不一的愕然,“你杀了你弟弟?”

    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陆远菱嗤笑,“她也这么觉得,这也就是她恨我的理由之一。”

    陆仰止忽而想起后来她还用过她弟弟的DNA来为相思的身世蒙混过关,这么说,陆家的二少爷,其实还活着?

    “很可惜,”陆远菱垂下眼帘,“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心慈手软,下不去手。”

    心慈手软——为什么要可惜?

    霍无舟听着这话都觉得好笑,为了善良而感到可惜的人,她的心该是黑成了什么样?  陆远菱明显不关心旁人的视线,径自说了下去:“所以我只是叫人绑了他、假装撕票,让那女人死了这条心而已。她知道了以后果然疯了,翻遍了整个洛杉矶也没找到她的宝贝儿子,因为……我把他带

    回国了。”

    “她大概到死也没想到,她一生心心念念的那个儿子,其实就和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吧。”

    海风吹着这一片静默的土地,空气里有零星的火星和尘埃浮动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唯有陆仰止,沉峻的眉峰忽而在这死寂般的空气里轻轻一动,低笑,“不止这样吧。”  他慢慢抬起眼帘,目光如炬,“你也是她的女儿,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按辈分她该是我外婆才对,我和她就算不亲,她也不至于为了他的亲生儿子而针对她的亲生女儿,她不是重男轻女的人。除非,

    你还做过其他对不起她的事。”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你?”

    男人的话音落定。

    陆远菱被那冷冷清清的一眼看得颤抖起来。

    她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良久才轻描淡写道:“大概,是因为我抢了她最爱的男人吧。”

    如惊雷过耳,先前那些令人震愕的消息在这句话面前突然显得渺小而一文不值。

    男人一贯不显山不露水的脸上突然就生出了破碎的痕迹,好像终于无法承受这些东西。

    他想,他大概知道陆远菱说的是谁。

    那个女人最爱的男人……

    除了他的“父亲”陆云搏,不作他想。

    ——如果舍弃一分道德底线能换来一毛钱的话,你家为什么富可敌国,我也就懂了。

    ——你可以问问她,你妈妈是怎么死的,以及,你爸爸是谁。

    霍无舟那嘲弄玩味的口吻犹在耳畔,陆仰止却觉得心脏已经快被某种情绪撑得爆裂。

    “陆远菱。”他强忍着想要伸手活活掐死她的冲动,逼仄的眸光绞着她的脸,沉稳和冷静终于在这一秒尽数崩塌,低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那是你爸爸!你怎么做得出这种——”

    陆远菱睁开双眼,目光沉静又悲怆,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透过他的脸,看到了其他的什么。

    “你与其来问我,不如去问问陆云搏本人,为什么要强。奸他十岁的女儿、还一强就是五年!”

    至此,便是连霍无舟都没听过的事情了。

    他淡远的眉梢蹙了蹙,低头,见唐言蹊也同样沉着眸光望向陆远菱。

    她提起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本该有恨,却诡异的显得无比冷漠,“那女人真的爱极了陆云搏,我告诉过她这些事,我求她把我送走,但是她根本不信。”

    陆远菱说完这些话,伸手掀开了袖子,露出两只手腕上经年已久的伤疤,“我自杀过,也离家出走过。但总能被抓回来,你根本不能想象我那时候有多害怕,又有多恨他们……”  她痴痴地笑,“那时我有强烈的抑郁症,身体也跟着坏了,很长时间不来例假也习以为常了——直到后来肚子慢慢大起来我才知道,我怀孕四个月了。那女人终于肯信我了,可是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

    ?”

    陆仰止僵硬在原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远菱拉下袖子遮住伤疤,移开视线,看着远处夜幕下的海面,漆黑,一望无际。

    就好像是她当年的心情。  “她说我是狐狸精,说我勾引她男人。”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你知道不可自拔的爱上一个人有多蠢吗?爱情?爱情算个屁!两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人凭什么说是亲密!凭什么肯为那个人做尽傻

    事!”

    她明明在骂那个女人,唐言蹊却无端眯了下眸子,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一同骂了进去。

    怪不得陆远菱向来看不上世间的情情爱爱,更是很极她的弟弟——哦不,她的儿子,深陷进爱情中不可自拔。  “我看到她那么痛苦,拽着我要去引产,我就发誓要把你生下来,发誓等我有了孩子,我一定要给他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因为我已经毁了,仰止,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所以我要让你拿下整个陆家全部

    的继承权,一分一厘也不能分给其他人!一分一厘都不能!!”

    她边说边大笑起来,眼泪从眼尾跌落,像是碎了的玉。

    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无端从那破罐破摔的狠戾中听出了深可见骨的绝望。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被自己从小敬重的父亲强迫着发生关系,是何其可怕的事。

    尤其,她是陆家的女儿。

    那个在榕城只手遮天的大家族。

    就连报警和起诉,都没有办法。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找到她的母亲,这个世界上最该保护她的人。

    先是不信,后又是动手动脚的责骂、鞭打。

    陆家人的心狠手辣是骨子里的,真的是吗?

    她十几年前也不过是个无论有多恨多痛都下不去手杀自己同胞弟弟的人。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兜兜转转,一切都是尽头那个只活在故事里的渣男做出来的孽。

    却用了两三代人的幸福、乃至性命来偿还。

    都说伤害是一个轮回,在父母身上受到的创伤,大多都会在成为父母之后施加给自己的孩子。

    陆远菱只是整个悲剧中的一个承上启下的零件,她经历了黑暗,又带给别人黑暗。

    “现在,你还要杀我吗?”她问。  “要动手就动手吧。”陆远菱哑声道,“我早就想过这些事如果有一天被你知道,像你这样清白无染的孩子,你大概会恨死我。但我没想到你会情愿为了别人而杀我……也好……总比死在旁人手上强太多…

    …”

    陆仰止握着枪的手顿在那里。

    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下,指节寸寸泛白,整个人绷紧的线条中散发着夺人的凌厉,可,始终动不了手。

    霍无舟推了推眼镜,“下不去手吗?”

    唐言蹊没有分毫意外,只是春风般和煦的笑意在脸上徐徐吹开,她甚至没抬眼去看那边的男人和女人,“不奇怪,手刃自己的亲生母亲,这件事换了谁都做不到,我也从头到尾都没指望他来做。”

    霍无舟静了两秒,对不远处的男人道:“陆仰止,如果你知道五年前老祖宗为什么入狱坐了五年的牢,你就知道你现在的犹豫不决有多伤人了。”

    唐言蹊怔了怔,抬头,倏地轻笑出声,捏着眉心道:“我爸连这个也告诉你了?”

    那边沉默的男人总算有了反应,鹰隼般的眸子扫过来,蓄着浓稠的墨色,“你什么意思?”

    她,不是因为去偷庄忠泽的文件,被人趁虚而入,所以……

    “五年前庄忠泽无意间得到了一份资料。”霍无舟道。

    陆仰止眉宇紧锁,没吭声。

    “老祖宗为人光明磊落,你以为她是为了什么才肯知法犯法,入侵庄氏集团的防火墙去删那份文件?”霍无舟的语调自始至终保持在同一个平淡的维度,却让对面的男人身影蓦地一震。  “因为那份文件里记载着你家的这些丑事!因为她害怕这些东西被你知道!她害怕这些东西会毁了你!毁了你全家!因为她从小无父无母,她希望至少在你的世界里留下父母恩爱的影子!因为她爱你,

    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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