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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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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镖和宋井无奈地对视一眼,同时叹气,“我们尽量看着陆总。”

    这哪是他们能看住的呀?

    只要稍微好些,能坐起身来,他就要往隔壁病房跑。

    这两天来来去去的三四回了,差不多每次都是体力不支被人抬回来的。

    宋井边叹气边看了看旁边病房的门,问道:“伯爵小姐怎么样了,醒了吗?”

    一听他问这个,病床上的男人忽然眼皮动了动,一双乌黑如泽的眸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看了过来。

    虚弱归虚弱,给人造成的压力却一分不减。

    医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气急败坏道:“就你伤的最重还就你最不老实,人家只是发烧,你是要送命的,知道吗!想死就别来医院!折腾人好玩吗?”

    宋井和保镖同时默了。

    此处不比榕城,提到陆仰止三个字谁都敬畏三分,在这帮宽额方颔的洋鬼子医生面前刷脸根本不管用,刚才陆总从唐小姐病房回来头一阵犯晕,被拖进急救室之前还遭了几个医生轮流教训。

    想想都唏嘘。

    可是陆总就是不听,怎么说怎么不听,一颗心恨不得长在隔壁病房了。

    如果不是江姗和唐季迟勒令禁止,怕是陆总早就让人把他的病房也搬到隔壁了。

    “她到底醒了没有。”陆仰止开口,嗓音像是被钝刀划开的,沙哑又沉重。

    医生摇摇头:“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她醒了,早就醒了。”

    男人微蹙的眉头这才解开,躺在床上,像是了了一桩心事,“嗯,醒了好。”

    周围的人皆是无言,等待着他即将说的“扶我过去看看”类似的话。

    可他却良久都没再继续说什么。

    最后居然还是宋井最先忍不住,问道:“陆总,您怎么不去看她了?”

    男人低眉看着自己的衣衫,上面隐约有着伤口崩裂后的血迹,连纱布都透着殷红,语调一贯的风平浪静,“等她睡了我再过去,现在这样,会吓着她。”

    宋井鼻尖一酸,“陆总……”  “而且。”男人低低淡淡地笑着,自嘲落寞之意却深入骨髓,“她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会赶我走。”

正文 第220章 来找我,有事?

    是夜。

    VIP病房的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打开。

    宋井推着轮椅上的陆仰止出门,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隔壁病房折腾了一下午,又是输液又是打针又是做各种化验检查,陆总出了手术室就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还勒令他们不准发出一丁点声音,听到这会儿隔壁安静下来,想着唐小姐大概是睡了,他才

    重新拆换了绷带,让宋井推他过去看看。

    门外的保镖见了是他,眉头皱得老高。

    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说了大小姐和陆总之间有点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

    本来圣座是下了死命令不准他来探视,不过被唐先生轻描淡写一句“孩子的事,你让孩子自己处理”给挡过去了。

    那时候圣座很不高兴,脸都快拉到地板上了,唐先生见状也只是冷静地说:“他中了四弹都能把人从悬崖上抱下来,你觉得你派两个人就能拦得住陆仰止吗?”

    这个世界上,除了言言对他冷漠无情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靠近她的脚步和对她的执念。

    保镖相互对视了一眼,到底还是象征性地拦了拦他:“陆总,我们大小姐已经休息了。”

    “我知道。”男人英俊的眉目凝然未动,笼罩着一层显而易见的苍白,不过却半分也不会折损他寡淡而矜贵的气质,“我只是进去看看,不会吵醒她。”

    保镖委婉地劝道:“夜深了,您也还病着,不如回去先睡一觉养养精神,明早再来。”

    “见不到她,我睡不着。”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想都没有多想。

    他丝毫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眼神,也丝毫不考虑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来说,讲出这番话有多难为情。

    宋井很是激灵地递了两根烟上去,“二位通融一下,我们陆总进去看看就出来,绝不多留。”

    陆仰止闻言忽然冷不丁地抬起眼帘,眼里含威不露,淡淡的全是警告。

    宋井当即就如造雷劈,开始反思自己是哪句话说的不对劲,紧接着就听男人淡漠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别在她的病房门口抽烟。”

    两个保镖也醒悟过来什么,立马反手把烟推了回去,正色道:“陆总想进去就进去吧,这烟我们是不能要的。”

    宋井于是摸摸鼻子,把烟又收了起来,轻轻按下门把手,总觉得背后男人用一种极具压迫力的眼光望着他,就好像他敢闹出一丁点响动,他能在这里用眼神废了他。

    屋子里,静悄悄的。

    能听到“滴答滴答”点滴的声音。

    两间病房的摆设陈列完全对称,所以宋井退开以后,陆仰止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  床头开着一盏橘色的小灯,灯罩将四散的光晕拢在这一隅角落,暖洋洋地铺在女人妩媚姣好的容颜上,又像支鬼斧神工的画笔,勾勒着她精巧的鼻尖,莹润的唇瓣,细软的眉头,还有蝶翼一样轻薄的

    眼睫。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而美好。

    陆仰止一下子有些不清楚,眼前的场景是不是因为和他梦里的场景重叠,所以才显得那么梦幻美好。

    他上次见她这样睡着的时候,还是很久很久之前。

    久到,几乎快要想不起来了。

    不过凑近了,便能很轻易地看出,她眉眼间那股无法忽视的苍白和病态。

    陆仰止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穿了,忍不住就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脸蛋。

    身后忽然传来低而轻的咳嗽声。

    是江姗留下来的保镖。

    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告诫他,不准碰她。

    宋井就站在门外一步之遥的地方,望着屋里浑身上下都紧绷着小心翼翼的男人,总觉得心里酸得要命。

    他想起下午男人叮嘱的事情,硬生生收住这种千回百转的情绪,看了看表,中国时间大概已经到了早晨,赶紧掏出手机走到走廊尽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陆总那时候说,让他把相思带过来。

    唐小姐不想见他,难道还不想见自己的亲生女儿么。

    宋井清楚地记得当初唐小姐是怎么费尽心机受尽委屈地想要讨女儿欢心的。

    当母亲的人,心肠总是软。

    可是就从陆总最近和唐小姐的几番接触来看,唐小姐连问都没问及过相思的事情。

    好像她早就忘了在遥远的中国大陆上,她还有个亲生女儿。

    ……

    陆仰止就这么安静地在病房里呆着。

    门外保镖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背对着他们,坐在轮椅上,真的是半点动静都不发。

    保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纷纷在想,这人会不会其实已经坐在轮椅上睡着了?

    可是每当他们这么想时,男人总会好巧不巧地伸出手去,动作轻缓平淡地为女人掖好被子,手掌在被面上拂过,好似这就是离她最近最近的距离了。

    后来,他不知怎么想的,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小刀,削了一个苹果放在瓷碗里,用牙签扎着,推到她枕边。

    然后抬头调整了下输液管滴液的速度,还将她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拿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忙来忙去的,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男人才自己划着轮椅准备离开。

    他眼里的暗色很浓,可还是遮不住其中的孤冷和落寞。

    比他来时更浓,浓得能轻易击穿人心。

    保镖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放他离开,再回头准备检查一遍屋里的情况时,猛地发现床上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输液管出神。

    “大小姐。”他们赶忙上前,“您怎么醒了?是——哪里不舒服?”

    唐言蹊撑着床垫想坐起来,二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升高了床头,又垫了块软垫给她,“还是有人吵醒您了?”

    女人捏了捏眉心,沙哑开口:“没有。”

    她真的不是被吵醒的。

    她是一直就没睡。

    保镖又关切道:“您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

    话没说完,余光就瞥见了她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一小碗削得很用心的苹果。

    心中蓦然一震,有种不可思议到荒唐的感觉——

    陆总难道是知道大小姐没睡着,所以才做了这些事?

    那么,他也是知道大小姐醒着却不愿意睁眼看他,所以才难过?

    唐言蹊亦是不知所思地瞧了眼那碗苹果,半晌才别过头,淡淡道:“扔了吧。”

    保镖不敢多说,“是,小姐。”

    唐言蹊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里带着熟悉的气息,让她很想把自己的鼻子都堵上。

    那个男人总是强势的,连存在感都强势得可怕,但凡是他去过的地方,或多或少总会留下他的痕迹。

    如影随形,甩不掉的痕迹。

    唐言蹊心里突然烦闷得厉害,声音也冷了三分:“把窗户打开,我不喜欢这屋里的味道。”

    味道?

    保镖愣了好久,吸了吸鼻子,这哪有什么味道?

    见到女人脸上愈发浓烈的焦躁,他还是忙不迭地跑去窗边,将窗户开了个小小的缝隙,“大小姐,夜里凉,开窗户的话您把衣服披上。”

    唐言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口道:“在沙发上,给我拿过来。”

    说完这话没有一秒,她就发现外套其实就在她伸手可以够得到的椅子上搭着。

    心瓣不受控制的紧紧蜷缩了一下,那感觉来得太迅猛太让她猝不及防,她整个人都僵硬了。

    手在半空中攥了个拳,最后缓缓落在柔软的被面上。

    陆仰止。

    又是他。

    都是他。

    怎么,全都是他。

    他可以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地闯入你心里,也可以静水流深不声不响地围绕在你身边。

    无论哪种,都是她现在不敢要也不想要的累赘。

    他猜到她嗜吃如命,有零嘴一定会想吃,所以削了一碗苹果。他也猜到她一定会开窗驱散那些他的味道。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正如她捅过去的刀能扎在他心上一样,他给予她的这些,也好巧不巧都是她所需要的。

    唐言蹊很讨厌这种感觉。

    温水煮青蛙般的感觉。

    他话也不说一句,让她连拒绝都无从拒绝。

    闭了下眼,她道:“把我的鞋拿来。”

    保镖惊问:“大小姐?您要下床?去卫生间吗?”

    “拿来。”

    “是。”

    唐言蹊穿上鞋,拔掉了输液管就走出了房间。

    保镖跟在身后,看到她一出门就转身又进了隔壁病房。

    宋井正在千方百计地劝着床上看书的男人早点休息,陆仰止也无动于衷地看着表拒绝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说,再等一等。

    宋井不知道他在等什么,直到身后的房门被人几乎粗鲁地推开,他不悦地冷眼瞪过去,想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又没规矩的家伙,却在看到那抹身影时直接怔在原地。

    “唐……”唐小姐?!

    “我猜你也差不多输完液了。”床上的男人低低笑着开口,声音越过了宋井的肩头,直接传到门外表情冷漠的女人耳中。

    就着夜色如水,连平静都显得温柔,“来找我,有事?”  陆仰止边说边从床上起身,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眨地圈住门口的女人,走到她面前,似乎是想伸手把她拉进来,最终却没有动作,只道:“进来,楼道里冷。”

正文 第221章 我爱你

    “不用。”唐言蹊下意识侧了侧身,好似在躲避他根本没伸过来的手,眼神比窗外的月色还淡凉,“我只是过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陆仰止比她高出许多,看着她时需要微微垂眸,因而更加重了他原本就漆黑的眼睛里那抹深沉的色泽。

    他的语气倒是平淡,没什么太出乎意料的变化,“你想跟我说的话,一两句说不完。现在是半夜,站在门口聊天会吵到其他病房的病人。”

    女人拢在长袖下的手指紧紧攥了个拳。

    她与他对视着,更像是种对峙。

    这个男人永远都知道怎么说话能戳在她心上令她不得不在意。

    陆仰止看到她有些不耐烦的反应便知道,这是她犹豫了的征兆。  他不着痕迹地加了码,嗓音依旧稳重,字里行间皆是把一切掌控在手里的冷静,“这里是医院,门外又都是你爸妈的人,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他说到这里时,嘴角勾起半分嘲弄的弧线,“你该不

    会连一个病号都害怕?”

    以他的伤势来说,“病号”两个字,实在是太委婉了。

    唐言蹊默默回忆着方才肖恩走时告诉她的——  “大小姐,虽然您可能不想问,但我觉得还是告诉您为好。陆总就住在您隔壁,您自己千万要小心这个人,不要单独和他见面。毕竟……圣座和唐先生曾经派了狙击手去取他的性命,他不可能不怀恨在

    心。我们都看得出来陆总对您有情意,不过保险起见,您还是小心为上。谁知道这份情意值几个钱?”

    这份情谊值几个钱。

    唐言蹊听到这话时就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陆仰止从头到尾都知道是江姗和唐季迟派人去伤他,可他有那么多机会来质问她,却每次都选择了沉默。

    其实唐言蹊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问。

    他不问,她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宋井,去把我的外套拿来。”男人看到她呼出的空气在冰冷的楼道里形成淡淡的雾,皱眉吩咐。

    宋井赶紧去了,男人抬手接下,却发现单手没法为她披上外套。

    唐言蹊缓过神来时,抬眼就撞上他自己正费力地想抬起两只手臂的动作。

    旁边宋井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嘴型好像是在说:“陆总,您的伤……”

    即使是在这样光线不算明亮的地方,她也清晰地看到了他一边肩头沁出来的血色了。

    这人是伤得有多重?

    未经思考的,这个念头就蹦进了她的脑海。

    见不到他时,她可以阻止自己主动去想有关这个男人的一点一滴,可他就这么活生生站在她面前,那么大那么强势的存在感,避都避不开。

    “唐小姐,算我求您了。”宋井边扶着男人边苦着脸道,“您就进来说吧!”

    唐言蹊颦了眉尖,又对上男人古泽般无波无澜的视线,其中对自己的无能没有丝毫羞愧和难为情,只是抿着唇,硬邦邦道:“言言——”

    “别这么叫我。”她下意识打断他,对身后的保镖道,“你们两个,一个跟我进来,另一个去叫护士过来。”

    “是,大小姐。”

    陆仰止一直注视着她,看到她一脚跨进来时,脸色才稍稍平复了些,低声道:“去那边坐。”

    “你回病床上躺着吧,我不想等会儿护士来的时候直接把你推进太平间。”唐言蹊与他擦肩而过,眼神都没斜一下,“到时候反倒会有人说我狼心狗肺,恩将仇报,害死自己救命恩人了。”

    陆仰止的脸上蒙着浅浅的阴霾,俊朗无俦的五官被那阴霾包裹着,像是阴云遮蔽了清朗皎洁的月光,线条的一笔一划都不如当初那么意气风发。反倒……像是折戟沉沙,输得一败涂地。

    不知,是光线所致,还是他的情绪使然。

    唐言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宋井很快沏了杯茶送到她眼前,熟悉的香味让她阖了下眼帘,下一秒便冷冷清清地开口拒绝:“我已经不喝茶了。”

    宋井和陆仰止皆是一怔,后者的反应相较于惊讶,更像是沉凝,“不喝茶了?”

    他揣摩着这四个字背后可能存在的含义,只觉得心脏都绞着难受起来。  “陆仰止,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跟你算算账。”她说着,不留喘息之机,也不给他插话的余地,“首先我谢谢你救了我,也为我父母对你的所作所为道歉。这件事我并不知情,但不代表我就不用负责。她们

    既然是为了我才去伤害你,那我也要负连带责任。”

    “负责?”男人寂静深讳的眼底微微起了个漩涡,“你打算怎么负责?”

    唐言蹊顿了顿,道:“你的医药费肯定不在话下。”

    “我不缺钱。”

    唐言蹊早料到他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丝毫不意外,从善如流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以为我不提,你就会顺其自然让它过去,当做没发生过。”男人走到她面前,低眉望着她,眼里蓄着很深的笑意,“我没想过你会主动来跟我谈这件事,说要对我负责。”

    “不是对你负责。”唐言蹊更正了他的用词,“是对我父母的过失。”

    男人勾了勾唇,“对我来说都一样。他们没能杀得了我,就要承担我活下来给他们造成的后果。这件事,我原本打算亲自和他们交涉。”

    他差点死在那些人手上,罪不及她,但他也不能就这么白吃了亏。

    唐言蹊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皱眉,“你……”

    “不过你来找我,让我很开心。”男人认真看着她,“左不过你知道我真正想从他们手里要的是什么,如果你能直接和我谈,这件事会简单很多。”

    他从他们手里要的是什么。

    女人的指甲无声扣进了掌心。

    那不是再明白不过么,他要的就是她。

    “是你先来我父母的地盘上闹事的,陆仰止。”女人眼神冰凉的看着他,好像要把他英俊的影子冻结在目光之中,“我既然是来算账的,就不可能只算我欠你的。还有,你欠我的。”

    男人胸膛微微一震,高挺的鼻梁里半晌溢出一个鼻音,“嗯。”

    “我是欠了你很多。”他这样说,嗓音低低的,沉甸甸的。

    “所以我为你付清医药费,你滚出我的视线。”她道,“我们两清。”

    陆仰止看了她好一会,岑薄的唇扯了扯,露出一个不是笑的笑,“听起来好像是你吃亏了。”

    他欠她的那些,拿命来还都不够。

    她竟然说要两清。  “你误会了。”唐言蹊漠然启齿,那眼神让陆仰止忽然如坠冰窖,他几乎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冰雪,那么冷,那么寒,那么空旷,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这是我开出来的条件,前天在悬崖上——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死在那。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我答应和Lancelot结婚而已,所以你对我的营救,未见得是真的营救。你想拿它来换我对你的感激,没问题,我感激你,但

    你若想拿它来得寸进尺交换什么其他条件……”

    她忽然弯了唇,笑了,“我也可以收回这份感激,反正我从来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陆仰止沉默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沉了。

    是,现在是她说了算的时候。

    她高高在上可以施舍给他一份感激,也可以高高在上对他自以为是的付出视而不见。

    谁让他爱她。

    谁让,他对不起她。

    如今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手里,终于也到了他拿她一丁点办法都没有的时候。  “我让你滚出我的视线和我两清,不是因为我真的宽容大度想原谅你。”仿佛是嫌方才一刀捅得不够深,女人又云淡风轻地拔出刀柄,往相同的地方更用力地扎了进去,“只是我见了你就不好,所以不想

    见了。”

    只是我见了你就不好——

    不好到,她愿意用他对她所有的亏欠和即将给她的补偿,来换一个眼不见为净的机会。

    陆仰止不是没想过她恨他入骨。

    可是当这份恨意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觉得一阵眩晕,心脏绞痛痉挛得厉害。

    她不爱了,不怨了,那么多恩恩怨怨她都可以不计较了,就只为了能让他从此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到底,是有多么不想看见他?

    “言言。”他说着话,沉沉的嗓音好似被什么拨动,在风里摇曳着,“我能给你的,绝对比我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要多很多,你知道的。”

    “我知道。”唐言蹊点点头,“陆总何许人也?富可敌国,只手遮天,嫁给你就是嫁给金山银山——”

    “不是那些。”男人声音粗嘎地打断她,在她怔然的脸色中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太暴躁了,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的戾气,薄唇吐出三个字,“我爱你。”  他说:“我爱你,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

正文 第222章 这么大的雨

    他说的话像是石沉大海,几秒钟后,海面上就连一点波纹都没了。

    唐言蹊就这么托腮瞧了她几秒钟,从最初的略微意外到最后的浅笑嫣然,“陆仰止,连我一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你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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