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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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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明眸皓齿间挂着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看得人无端心惊胆战,“台词都准备好了?背得挺辛苦。”
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中文学得不错啊。
肖恩还处在震惊中,好一会儿缓不过来。
他以为大小姐还会像以前一样无动于衷地说句“不关我的事”。
怎么突然就……
“您——说真的?”
唐言蹊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
有些话,要她承认很难。
可是一旦说出口了,便会发现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就是那种会在巷子里见到萍水相逢的陌生少年被欺负,也要不顾自己被砍伤筋脉的危险冲上去救人的人。
说她善良也好,傻也罢。
唐言蹊就是这样的人,她也,没觉得这样的善良很丢人。
何况,那还是相思的父亲。 在一起不在一起是一码事,到底曾经爱过一场,陆仰止若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她也许不会过问。可是这么多人不停在她眼前为他刷着存在感,再要她眼睁睁看着曾经的爱人、女儿的
生父去死,好像,是有些强人所难。
“那您,”肖恩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开口,好像生怕话音太大会震碎了这个来之不易的话题,“为什么不去看他?”
唐言蹊莞尔,反问得不假思索,“他有叫我去吗?”
肖恩愣住。
没有。 “宋井、杰弗里、乔伊、赫克托、霍格尔、你。再加上刚才遇上的厉东庭,或许还有个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暗中观察的老狐狸池慕。”唐言蹊一一细数着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的名字,“你们说他需要
我,他就真的需要我?”
“可是……”肖恩皱起了眉,“是您当初说要和陆总老死不相往来的,陆总就算真的需要您,也不会忤逆您的意思。”
“是啊,是我说的。”唐言蹊颔首,有些苦笑的意思,“你也知道老死不相往来这话是我说的,现在陆仰止都没开口,我自己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肖恩低着头,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大小姐不去看陆总的原因竟然是——陆总没有主动开口要她来。 “霍格尔说的对。”唐言蹊扶着电梯的扶手,目光拉得远了,自言自语般道,“我恨的人不是他,这整件事里我亦有我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我们的感情之间搭上了那么多条人命,沉重到压得弯了、断了
。可是陆仰止,他罪不至死,顶多就是我们不在一起罢了。他不欠我,我不欠他,各自安好。”
而这堪比陌生人一样的关系……
又凭什么,要她自发自觉主动去满足他的需要?
“我不恨他了,可我也没有非帮他不可的理由。”唐言蹊道,“就算是他本人开口,我也要考虑考虑才能决定,更何况是你们替他开口。”
肖恩叹了口气,陆总要是能亲自开口还用得着他们在这里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白了——
今早霍先生那番话只是让他家小姐想明白了她是不恨陆总的。
可并不能成为她去看他,甚至和他重新开始的理由。
就像之前说过的,他们之间,总是查了那么一点。
唐言蹊也感觉到了那一点的欠缺,所以她没办法再往前迈一步。 “肖恩,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我追着他跑。他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喜欢他,他喜欢我的时候我深爱他,他爱着我的时候我也要比他付出得更多才能让他有所谓的安全感。”刺眼的阳光从商场的圆
顶玻璃外面压进眼底,唐言蹊不禁抬起手,遮住了眼睛,“我也很累了。”
肖恩抿了下唇,道:“大小姐,其实您这段时间来吃的药……”
“我知道。”唐言蹊放下手,阖着眼帘,“早就被你们换了。” 肖恩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了,惊愕片刻,听她平静却郑重地启唇道:“这一次我不会再主动迈一步,绝不会。”
正文 第261章 又是谁要见我?
肖恩被她说得愣住,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后低下头,眸光忽明忽暗,有些迟疑,有些犹豫,还有些唐言蹊看不懂的于心不忍。
“你直说吧。”电梯到了头,唐言蹊一步跨出去,边走边道,“他为了我怎么了?死了?应该没有吧。”如果死了厉东庭刚才应该直接拿枪怼在她脑袋上了,“那是怎么,残废?断手断脚?还是——”
肖恩听到她这漫不经心的语调,心中更觉得涩然,“如果是真的呢?”
唐言蹊一愣。
她刚才就只是云淡风轻地说着“残废”、“断手断脚”之类的字眼,却下意识地并不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可是肖恩却问她,如果是真的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如同有把铁锤狠狠敲在她的后脑上,震得她整个人的灵魂都要碎掉了。
肖恩只看到女人的步伐陡然停在了电梯边缘,甚至挡住了身后人的去路她也没发觉。
“你说什么?”唐言蹊问了一遍,缓缓地,转过身来,认真又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肖恩还没说话,一侧的扶梯上便有人匆匆迈着大步赶了上来,“唐小姐,您果然在这里。”
宋井握着手机,气喘吁吁,手机屏幕还是亮的,刚接了谁电话的样子。
唐言蹊余光睇了他一眼,却没被分走太多注意力,仍然执拗地盯着肖恩,“你说他怎么了?”
残废,断手断脚?
陆仰止……吗?
不可能。
唐言蹊在心里想也不想地否定。
陆仰止那样的人,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开玩笑的吧。
他怎么会?
有谁能伤得到他。
这种念头铺天盖地的涌过来,让她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可是再转念一想,唐言蹊又不确定了。
如果他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意外,厉东庭他们为什么要来找她?
为什么连肖恩、杰弗里都开始帮着他说话?
指尖开始微不可察的颤抖,她觉得自己整颗心处于失重状态,不停地下坠、下坠,她几乎听不到心跳声了。
“唐小姐,能不能请您跟我走一趟?”宋井眉头皱得很紧,开口打断了场面诡异的安静。 唐言蹊精神正紧紧绷着,他的话像把刀子直接将她的神经割断了,断裂声震得她心慌意乱,也不知是在和谁生气,还是在掩饰什么,她想也不想就失控地喊出来:“我说了不去!不去!别再问了,我不
会去看他!”
她不会再主动迈出一步。
不会。
她不能。
宋井被她突然吼出声来的样子吓到。
虽然唐言蹊的脾气不好,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可是她发脾气的方式大多数都是不声不响地捅人一刀,杀伤力十足。
很少有这样声嘶力竭的模样。
他怔了怔,出言解释道:“不是去见陆总,您别激动。”
与此同时心里也不禁黯然。
唐言蹊闭上眼就好像看到那些尖锐的、刻薄的、足以划伤她的利刺密密麻麻地生长在心上,扎得她疼痛难忍。
对方一句“不是去见陆总的”让她如释重负,又心生嘲弄。
不是说好桥归桥路归路,不是说好无爱无恨?
唐言蹊,你骗谁。
一喝酒就醉,一想他就流泪。
这些拙劣的演技连别人都骗不过,何况自己。
肖恩望着她失神的模样,突然毫无征兆地想起今早她走后,他无意间听到的傅靖笙和赫克托的对话。
那时女人靠在江大公子怀里,眉眼温驯,好像收敛了全身的锋芒,只安于他的怀抱,“陆仰止是言言用尽全身力气拥抱过的人,是她用生命爱过的人,要她忘记他,就相当于是要她的命。”
“我也曾失去过我的孩子。”傅靖笙说到这里时抬头看了眼面色隐忍紧绷的男人,发现他的微弱细小的紧张,微微一笑,“我也曾以为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他,可是赫克托,你知道吗?一辈子太长了。”
她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逐渐化为一个叹息,“我可以爱他一辈子,但我没办法恨他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长到她不愿意寂寞孤独地生活。
对他的恨就只有那么多,迟早被他锲而不舍的爱和追逐磨平。
而一辈子又太短了,短到她再也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去恨他,尤其是在明知道他们以后还会继续相爱下去的时候。
这种恨毫无意义,毫无用途。
只是在耽误时间,让他们以后再想起这段日子时忍不住为当时的看不开而扼腕叹息。
江一言听到这话,漆黑的眼底深处蓦地窜起一簇火苗。
他不顾房间里还有别人,俯首便将她深深吻住。
不带任何色情的含义,倒更像是个虔诚的信徒在信仰面前奉献忠诚的吻,“谢谢你,阿笙。”
傅靖笙何其懂他,自然明白他在谢她什么。
江一言在谢她,想明白了这一切,给了他和她重新开始的机会。
仿佛时空折叠,肖恩望着眼前的大小姐,愈发觉得她有些像傅小姐说的那样。
只是,傅小姐想明白这些用了多少年。
更何况那时傅小姐还怀着孕,为了孩子,为了安稳的生活,选择也会倾向于江大公子和好。
可是大小姐不同。
她和陆总之间的坎坷更多,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孩子。
就像霍先生今早说的那样,墨岚在临死前那句“不要回去”就像是个魔咒、诅咒,只要它一天还根种在大小姐脑海里,她就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和陆总重新开始。
“唐小姐。”宋井见她发怔,实在不愿打搅她,可这件事又太过重要,重要到他不得不亲自来一趟的地步,“我有个不情之请。”
肖恩对他使了个眼色。
——我们还在劝大小姐,这件事急不得,要徐徐图之。
宋井咬牙摇摇头。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唐言蹊回过神来,收起心中纷乱复杂的思绪,皮笑肉不笑,“又是谁要见我?”
宋井被她的笑容噎住良久,道:“是……”
陆远菱。
车子停在天水湾的别墅前,唐言蹊目光冷彻地盯着这座曾经无比熟悉的建筑。
就在这个院子里,她开始了和陆仰止同居的日子,开始了她自以为是的甜蜜和幸福,结果被庄清时架进庭院中当着无数人的面狠狠扇了巴掌。
别墅大门开着,两边的保镖站得笔直如松。
进进出出的都是身穿白大褂拎着医药箱的医生。
庭院里还停着一辆急救车。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么。”唐言蹊还没说话,肖恩就先开口替她讽刺了,“这是什么架势?”
宋井也不好多说什么,虽然他不喜欢这位夫人,可那毕竟也是陆总的亲妈。
只能僵硬地赔笑着。
今天上午一听说陆总回了公司她就开始闹。
上午是闹着要见陆总,下午不知是从谁那里听说唐小姐回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非要见唐小姐一面。
宋井不想搭理,可是家庭医生铁青着一张脸告诉他说,这次的情况不好,真的不好。
很可能……就是……
宋井当时也懵了,手机差点就脱手砸在地上。 他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他有必要通知一下陆总了,可是脚下步子刚一转,电话里就传来佣人急急忙忙的声音:“夫人又闹了,她说不见陆总了,一定要见唐小姐。宋助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夫人说她还有、有遗言,非要跟唐小姐说不可。”
遗言。
两个字让宋井脑海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在那一秒钟里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去找唐言蹊。
哪怕未经陆总允许,哪怕唐小姐可能会拒绝。
出乎意料的,唐言蹊在听到要见的人是陆远菱之后,只是微微眯了下眸子,眉眼弯弯的甚至笑了出来,“好啊。”
她答应得特别爽快。
就像现在,肖恩都为她不平的时候,她却泰然自若地一脚跨进了别墅大门。
仿佛她还是此间的主人、来去随意一样。
唐言蹊很是熟悉天水湾的构造,木质结构的楼梯,脚踩在上面再小心也会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望着眼前那扇半开半闭的门,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才够配合这种心境。
屋里的人听到声响,便已经动手拉开了门。
四目相对。
唐言蹊的褐瞳里倒映着女人的模样,面上静水无波,心中却掀起了巨浪。
那一头灰发,满脸倦容,眼底的青苍,脸上的褶皱,还有某种萦绕在她眼角眉梢挥散不去的沉沉死气。
“你来了。”陆远菱朝她露出一个笑,可是她已经瘦得脱了形,这个笑容显得十分苍老可悲,“进来坐。”
唐言蹊望着她,脚步钉在原地。
倒是肖恩上前拦了一步,警惕地盯着女人枯槁般的形容,“你不是——病得连床都下不来了?”怎么看上去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陆远菱抬了抬下颚,眼神流露出三分倨傲,她到底是陆家的大小姐,就算病入膏肓,该有的威仪也是半分不少。只是,看起来有些苍凉可悲。
她甚至没有理会肖恩,在她眼里从来没有下人的地方。
唐言蹊也没看肖恩,目光一直与陆远菱对视着,却朝肖恩伸出手,淡淡道,“枪给我。”
“大小姐?!”她不是已经不能用枪了?甚至圣座特意下令给周围所有守卫的枪都配了消音器,生怕有个特殊情况会吓着她。 “给我。”唐言蹊重复了一遍。
正文 第262章 你以为
肖恩犹豫了片刻,解开大衣的扣子,从腰间抽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递到了唐言蹊手里。
唐言蹊接过,那冰凉的枪管比她想象中沉一些。
陆远菱就眼睁睁看着她从下属手里拿过了枪,一步跨进了她的卧室。
肖恩不放心,要跟着进来,唐言蹊却已然开口道:“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她说这话时看也不看肖恩,一双褐眸平静得好似一汪深潭,死寂得没有波纹,眼底倒映着陆远菱一张灰败的脸。
这一刻,两个有着血海深仇的女人却出奇一致地做了同样的选择。
唐言蹊进了卧室里,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井然有序。
床铺叠得整整齐齐,窗帘也被工整地卷起来,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微风徐徐,吹着桌上的纸张。
纸张旁边摆放着瓶瓶罐罐,全都是药。
再看陆远菱,她穿得很讲究,素色的棉麻长裙,上面的纹样是写意泼墨的山水,大气优雅,一头半灰半黑的长发也妥帖得梳在脑后,挽成了发髻。
她的耳垂上挂着翡翠,拇指上带着玉扳指,身上挂着漂亮精致的银饰。
这装扮对于陆家长女的身份来说不算夸张,可是眼下却说不上来理由的、给人以极其郑重的感觉。
唐言蹊亦是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这种诡异的郑重。
不是说陆远菱病重将死么。
哪个将死之人还有心思把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
而且她看上去虽然容颜沧桑病态,却离“死”之一字相去甚远。
陆远菱微微伸了下手,让她上座。
唐言蹊没动,就站在原地,眸色平静冷漠地盯着她。
陆远菱低低一笑,挽了挽袖子,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坐在了床沿上。
她的嗓音也不似原来那般好听,像是被什么毒药毁得无比沙哑,“我没想到你还……愿意来见我。” “我也没想到你还有脸见我。”唐言蹊掂量着手里的枪,脸上平静如水,没什么波澜起伏,“摆了这么大的架势,叫了这么多人陪你演戏,连宋井都被你瞒了过去。陆远菱,你难道是知道我一直想杀你,
但是苦于天水湾门口一直有你儿子的人把守、我进不来,所以才专程给了我这个机会,”说到这里,唐言蹊微微扯了下唇,讽刺地开口,“让我进来取你的狗命吗?”
女人脸上说不上有什么表情,可一字一字咬得极其狠戾。
陆远菱被她身上这股摄人心魄的气场震得发愣,背上爬满了冷汗。
那一瞬间里她猛地生出一种,唐言蹊秒秒钟就要一枪崩了她的错觉。
可是对面的女人却不动如山,只是用一种寒冷彻骨的眼神,把她万箭穿心,钉死在原地。 好一会儿,陆远菱才恢复了镇定,“不,”她缓缓摇头,咳嗽了几下,道,“我没有骗你,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的身体什么样子我很清楚。不是每个将死之人都要昏厥休克在床上等着死神的镰刀收割,我
知道我快死了。”
唐言蹊觉得这话十分可笑,于是就这么突兀地笑了出来,“你知道你快死了?”
她是阎王爷吗?还能提前算出自己的大限?
陆远菱却似不愿与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她还是摇头,撇开这件事,主动提起了另一件,“唐言蹊,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聊聊天。”
唐言蹊心生嘲弄,直接将枪口抵在了桌面上,望着对方,眉眼薄凉,“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聊聊你死了是想水葬还是火葬?”
陆远菱道:“都不,我已经签署了遗体捐赠协议,等我死了以后,我的遗体会直接捐赠给相关机构做研究使用。”
唐言蹊听了这话,眼角微不可察地紧了紧,眸光也锐利深刻了许多。
她第一次听人这样平淡冷静地谈起死亡,而且还井井有条地布置好了一切。
她心中疑惑,却未吭声。
“唐言蹊,其实我一直就想不明白,仰止身边优秀的女孩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你。”
唐言蹊冷笑反诘:“大概是我上辈子杀了他全家。”
陆远菱沉默了片刻,道:“你很恨我,我明白。但仰止是无辜的,他若是听了你这话,会伤心。”
唐言蹊嗓子眼里卡着一万句骂人的话,却半个音节都懒得往外蹦。
无辜,这个世界上无辜的人何其多。
谁比谁可怜多少?
“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陆远菱道,“你能不能——”
“不能。”唐言蹊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
陆远菱的脸比方才更加苍白了几分,却仍慢条斯理地试图劝说她:“我以为你肯来见我,就是愿意听我说几句。”
眼看着唐言蹊脸上露出的不耐之色越来越浓稠,陆远菱抿了下唇,孤注一掷道:“那墨岚呢?和他有关的事,你也不想听吗?”
对面的女人果然僵硬了。
陆远菱苦笑,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赌对了,还是该悲哀她对墨岚的关心远超仰止。
“说。”唐言蹊绯红的菱唇吐出这一个字。
掌心,已被冷汗浸透。
陆远菱抬起眼帘,对上她的视线,淡淡笑开显得十分无奈,“墨岚,是我亲弟弟。”
仿佛惊雷过耳,唐言蹊激灵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瞳孔猛然紧缩,“他——”她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心也狠狠沉了下去,“是陆家人?”
“是。” 脑海里那些零散的碎片逐渐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唐言蹊咬着牙道:“所以,他是被你们陆家抛弃的,是你们大冬天把他扔在雪地里的?是你为了报复你妈,是你为了让陆仰止成为陆家唯一的继承人
——”
陆远菱平静地点头,眉宇间有淡薄的倦意,好似被那些久远的往事纠缠着、拖累着,“是。”
好似有人扯着唐言蹊的灵魂揪出体内,又松手任它狠狠弹了回去。
那一刹那震得她心都疼了。
怪不得。
怪不得墨岚总是对陆家人抱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怪不得相思长得又像墨岚又像陆仰止。
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家人。
唐言蹊蓦地举起枪对准了陆远菱,心头的悲怆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这些她早就知道的故事,如今与她认识的人一一对号入座,带来的只会是更大更有力的震撼。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为什么从来没有!
“你们陆家还真是净出些心狠手辣的败类。”她笑。
“墨岚也流着我们陆家的血。”陆远菱淡淡接过话,“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非要拆散你和仰止不可?”
唐言蹊一愣。 “因为你是仰止深爱的人。”陆远菱看着她的眼睛,那目光冷锐明亮到令人心惊,宛如劈开混沌的一束光,直直从天上砍下来,砍在唐言蹊的心间,“唐言蹊,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可能觉得我是在为自己开
脱,但是,我并不想害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它和相思一样,是仰止的孩子,是我的孙子。可是我没有办法。”
陆远菱说到这里,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握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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