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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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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清时撤回手,美眸一扫门外那些看热闹的,菱唇微翘,“看见了吗?这就是当小三的下场,年纪轻轻的,别总不学好。”

    这天水湾是什么地方,住的都是什么人,整个上流圈子都心知肚明。

    门外那些年轻女孩被她吓得纷纷离开,连看也不看再看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

    唐言蹊醒过来时,陈姨正坐在她的床边,一边给她的脸敷着冰块,一边抹眼泪。

    她动了动嘴唇,迟钝又沙哑地开口:“水……”

    陈姨见她醒了大喜过望,又听她要水,赶忙去倒了,喂到她嘴边。

    忍不住又是叹:“这都造的是什么孽呀!我就去买了点菜的功夫,怎么、怎么就……哎呀!先生回来肯定要心疼的!”

    唐言蹊的眼珠定定的,好似不会动,听到她这句话亦没有多大反应。

    “我想睡会觉。”她道,“陈姨,我累。”

    陈姨赶紧起身,“好好好,您再休息一会儿吧。过两个小时再抹一次药,人家说这药效果好,去肿很快的。”

    唐言蹊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脸,没说话。

    ……

    婚纱店里,庄清时姗姗来迟。

    坐在角落沙发上的男人英俊清贵,眸如止水,见到她来也不起一丁点波澜。

    倒是陆远菱不悦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庄清时淡淡地笑,说不出的温婉大方,眼睛也不眨地撒谎道:“大姐,我刚从片场过来,路上有点堵车,所以耽误了时间,真抱歉。”

    陆远菱也不拆穿她,只说:“以后结了婚就别再出去抛头露面了,天天在外面拍戏,风吹日晒的,仰止也心疼。”

    庄清时看向那边矜贵得面无表情的男人,脸一红,“我都听他的。”

    “去看看自己喜欢什么款式的婚纱。”陆远菱微笑,“有个大概的想法就好,我们找设计师给你专门订做一套。”

    庄清时又看向陆仰止。

    见他也颔首默许,才心花怒放地去了。

    陆远菱便在陆仰止身边坐了下来,看到弟弟刀砍斧劈般的俊朗的侧脸轮廓,沉静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仰止。”她好言好语地开口,“清时哪里不好?又懂事、又——”

    “大姐。”陆仰止皱眉打断她,眼神冷冷清清地落在她身上,一丝温情也无,“我一直想不通,你自己的婚事还没解决,为什么整天操心我的?”

    陆远菱一愣,讷讷道:“你是陆家未来的继承人,等爸爸走了,这偌大的家业都是你一个人的。你当然要早点成家,成家才能立业,将来我也好帮你带带孩子,像相思一样,我带得不好吗?”

    陆仰止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口吻寡淡,“不是只有男孩才能继承家业,大姐接任副董事长的职位以来,也从没让人失望过。”

    “我倒不是看不起女孩子。”陆远菱笑笑,“只是我觉得女孩子都是拿来宠着的,我哪里舍得以后让相思去学这个学那个,还不如你再生个男孩好好培养,就让相思当陆家的小公主、一辈子享福最好。”

    “那为什么非庄清时不可?”陆仰止突然这么问了。

    陆远菱沉默下来。

    她早知他会有此一问。

    长舒了口气,“仰止,这件事,我也早想告诉你。”

    陆仰止没答言,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记得小时候你生过一场大病吗?”陆远菱望着远处那个置身在雪白的婚纱丛中满脸幸福的女人,静静开口。

    陆仰止眉峰微动。

    他很久没这样心平气和地和大姐说过话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亲情被磨得只剩下疏远和憎恶。

    他道:“印象不深。”

    事实上,这件事他知道。

    因为全家包括佣人在内,总会时不时提起他5岁那年,生的那场大病。

    但他自己对此印象有些模糊,又或者是真的病入膏肓,烧得糊涂了。

    陆远菱垂眸,眼前仍是小男孩满脸通红说着胡话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

    “那年你差点就坚持不过去了,我们四处求医问药,找了全世界最好的专家来给你治病,可是什么药都没用。最后爸爸妈妈没办法,走投无路的时候,从寺里请了一位师父来给你看相。”

    陆仰止眯起眼睛,“这倒从未听说过。”

    “是,因为爸爸不让说。”陆远菱无奈。

    如今当官入仕的,手握大权,一边膨胀一边却又忍不住彷徨和不安,稍有风吹草动就紧张得几天几夜睡不好觉。

    所以若说如今社会谁更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答案便是,抬头往上看一看。

    这个圈子里,不少人都与各个流派的风水先生、佛法高深的僧人有交情。

    表面上一群无神论主义者,私下里供奉的香火钱多得数不清。

    因为他们连自己都不信了,只能信命。

    “那位师父说,你是命有贵格,将来一定能成大器,可是这瑞气太重,便成了消耗你身体康健的坏东西……”

    陆仰止越听越不耐,“姐。”

    他不信命,从来就对这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儿嗤之以鼻。

    “好,我长话短说。”陆远菱又叹了口气,“他说你命里缺一个女孩,那女孩生来八字带煞、克亲克友、又要经历假凤真凰的劫难,是孤苦伶仃的命,谁近了她都要倒霉,唯独……”

    她看了眼自家弟弟,神秘道:“你能压得住她。你们两人的命格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则能逢凶化吉,是大大的祥瑞富贵……”

    陆仰止已经不想听了。

    不用听,也知道后面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我和爸爸妈妈都不信他的说辞,可是你越病越重,我们只好又去求那位大师到家里来看,正逢那天,你爸爸的朋友带着他刚刚一岁不到的女儿来看你……”

    陆仰止揉了揉眉心,嗤笑,“你们也真好意思让一个婴儿到满是病气的卧室里看我。”

    陆远菱深深望着他,摇头,“然后你就好了。”

    男人动作一顿,似是有些错愕地抬头看她。

    陆远菱点头,“这事,你去问问家里伺候时间久一点的老人,他们都知道。”

    “爸的朋友,庄忠泽?”陆仰止慢慢地开腔。

    陆远菱无话,继续沉沉地点了下头。

    “荒唐!”他俊眉紧拧,“就因为这个?”

    “仰止。”陆远菱拉住他的袖子,“你看看,高僧说的也不无道理,清时她确实是克亲克友、孤苦伶仃啊,不然……”

    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庄家怎么没了呢?”

    陆仰止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冷静下来,“大姐!”

    庄家没了又不是因为庄清时。

    “就当大姐求求你了,你就为了自己着想,也为了这个家着想,你就娶了她吧。”  “至于唐言蹊。”她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般,“若你真放不下她,姐姐也不拦你了,你就一直这样把她养在外面,清时那边我去说,嗯?她这么懂事,一定不会怪你的。唐言蹊若真对你有情,也不会忍心害你……”

正文 第97章 我说过,不可能

    “大姐,你们在说什么?”庄清时款款走了过来。

    身后两个店员撑起一条奢华唯美的婚纱跟在她身后。

    陆远菱稍稍敛起神色中的恳切,又恢复冷冷淡淡的长辈姿态,“选好了吗?”

    庄清时看着坐在沙发上吸烟的男人,烟雾从他削薄的唇边逸出,散开,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脸,却化不动他冷硬的五官轮廓。

    这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让她心底有些黯然,“嗯,选好了。”

    陆远菱喜笑颜开,“那我陪你进去换上试试。”

    “好。”

    陆仰止夹着烟蒂望着两个女人一同走向试衣间的背影。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很久远很久远的画面——

    他躺在床上,意识不清,耳边却似有婴儿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那笑声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如一道强光,照亮了无边昏暗的病痛。

    似乎,是有这么件事。

    男人眸色渐渐转深。

    那时他很厌烦这笑声,只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如此聒噪,揪起来一通乱打,叫她闭嘴别吵。

    可是后来……

    后来习惯了,听不到时,又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原来他那么早就已经见过她了。

    庄清时……

    ……

    试过婚纱后,陆远菱当机立断决定模仿这个风格款式订做一件出来。

    陆仰止对此时本来就没什么热忱,自然也没意见,走在二人身侧,两条修短合度的长眉却似拢得太紧。

    “仰止,我听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餐厅。”庄清时忽然扬眉朝他笑,“晚上我请你和大姐吃饭,好吗?”

    男人眉头拧了拧,刚要拒绝,一旁陆远菱便搭腔:“你说的是那家日料吗?我前两天也听王家太太提过,说味道不错,正准备去看看呢。”

    陆仰止掐了烟,淡声开口:“我就不去了。”

    “你这是什么话?”陆远菱瞪他,又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们今天出来是干什么的?这附近都是等着拍你们消息的记者,别给我和爸爸丢脸行不行?”

    庄清时苦涩一笑,拎着包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陆仰止看着那侧影,凤眸间凝滞的墨色倏地一晃。

    “嗯,既然你们想去。”男人冷不丁开口,声音深沉温和,“那就去吧,我不能回去太晚,还有工作。”

    还有工作。

    三人都对这所谓的“工作”心知肚明,可是各自怀着心思,谁也没有捅破。

    庄清时亦不是冲动冒进的人,见他妥协,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笑靥如花,“谢谢你,仰止,我今天太开心了。”

    陆仰止皱眉,余光却扫见不远处有人拿着摄像机在拍照,硬生生压下了不悦,僵硬道:“你开心就好。”

    陆远菱活了一把年纪,对年轻人之间弯弯绕绕的小情绪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她没在餐厅呆多久,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陆仰止和庄清时二人。

    陆仰止始终心不在焉的,总觉得心中些放不下,按说这个时间他吃过晚饭回去,再给唐言蹊做饭也是来得及的。

    可是莫名,却感觉到心口哪里不舒服地绞着。

    “仰止,你怎么了吗?”庄清时为他倒酒时发现他脸色不大对,“不舒服吗?要去医院——”

    “不必。”男人疏离地拒绝,从座椅上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庄清时眸光一垂,安静道:“好。”

    他单手抄袋,还没出包厢就握上了口袋里的手机。

    走得那般匆忙,匆忙到,错过了女人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

    待他掩上门,庄清时将手伸进包里,摸出了一小瓶没有标签的药。

    这是她托圈子里一个睡遍了娱乐圈半壁江山的大导演找来的药,据说有奇效,每次他在玩女人的时候都会用一点助兴。

    一丁点,就足以让男人血脉偾张、急不可耐。

    原本她是打算留着,以备婚后的不时之需。

    但唐言蹊今天说的话,歪打正着地戳中了她心底最隐晦自卑的地方——

    “你男人不肯睡你?那你去求求他呀,求求他,他说不定就肯了。若是还不肯,你还不会下药吗?”

    呵,她敢做的,难道她庄清时就不敢吗?

    这种狐媚子的套路,卑鄙是卑鄙,那又如何?

    至少唐言蹊靠着这个上了陆仰止的床,而她到现在,都还没近过他的身!

    这感觉让她咬牙切齿,心头爬满了虫子在不停地啃噬着,愈发狂躁。  是,她是和陆仰止订了婚,微博上不少圈中好友也纷纷发文@她以表祝贺,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嫁给他当新娘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还是如此不安

    ?

    古话说,行百里者半于九十。

    她一天没得到他的人和心,唐言蹊一天不彻底离开这座城,她就一天无法睡得安稳!

    而且她今天对唐言蹊做了那些事,若不找点其他东西分散他的注意力,他怕是不会轻易饶她。

    过了今晚生米煮成熟饭,她也成了他的女人,他总不会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转头来和她算账的。

    仰止……庄清时抠出一小粒药融进酒里,默默念道,不是我想算计你,我们会结婚做夫妻,发生这些是迟早的事。

    男人都是感觉系的生物,只要从身体上征服了,就会慢慢向心灵靠近。

    她不能再等了。

    今晚,必须要拿下他!

    与此同时,在厕所外的走廊里,陆仰止给家里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唐言蹊的手机被他收走,家里只有陈姨一个,有时候在厨房做饭,或者在花园里浇花都会听不见电话铃响。

    于是他又打电话给门口的保镖。

    保镖接了电话,恭恭敬敬地回答:“陆总,唐小姐一天都没出门,陈姨正在阁楼里打扫卫生,您有什么事情需要转达吗?”

    陆仰止这才略微放了心,“没什么。”

    顿了顿,又道:“告诉她,我晚些回去。”

    保镖给陈姨传了话,陈姨忙从阁楼下来,进了趟卧室,出来朝他点点头,“唐小姐说知道了。”

    男人闻言眉毛一蹙,“就这样?”

    保镖莫名其妙。

    陈姨也一头雾水。

    陆仰止冷声道:“把电话给她。”

    陈姨接过电话,又一次敲开了卧室的门。

    唐言蹊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垂坠的黄昏之色发呆。

    听到门响,回过神,“又怎么了吗,陈姨?”

    陈姨将手机递上去,“唐小姐,先生的电话。”

    唐言蹊看也不看,闭上了眼,“说我睡了。”

    陈姨“哦”了一声,老老实实道:“唐小姐说她睡了。”

    唐言蹊,“……”

    电话那头男人的呼吸陡然沉了几个度,陈姨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登时感到心惊肉跳,“我、我……”

    唐言蹊只好掀开被子,无奈地接过电话,“给我。”

    这烫手的山芋若她不接过来,陆仰止那个霸道专制又不讲道理的男人怕是又要把火气撒在别人头上。

    陈姨很愧疚,“唐小姐……”

    “没事。”唐言蹊捏着眉心,“你去忙吧。”

    她刚说完这话,男人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就透过无线电波传来,“言言。”

    唐言蹊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哪怕是听到再心动的声音也觉得不过尔尔,“什么事。”

    “我今天晚些回去。”

    “嗯。”

    陆仰止心里突然蒙上一层躁意,“你不问我去干什么?”

    唐言蹊不想和他多说话,又无力吵架,只好从善如流地问:“去干什么?”

    陆仰止烦透了她这逆来顺受的模样,好像谁给了她多大委屈受。

    “吃饭。”他硬邦邦道,“和清时。”

    电话那边的女人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这沉默如同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了陆仰止的咽喉。

    他在逐渐产生的窒息感中恍然觉得懊恼。

    何必用这种小男孩才会用的把戏来刺激她。

    试图激起她一星半点不同寻常的反应来。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了?

    定了定心神,他重新开口道:“言言,我会尽快……”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女人与他在同时开了口,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只觉得,平静冷淡得过了头。

    陆仰止几乎被这语气冻住,心头那不祥的预感加重,冷声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不喜欢这里。”她回答得很简单,“更不喜欢被人圈着养着,过小三的生活。”

    陆仰止默然静立。

    身影在光线明亮的走廊里,像一块石雕,动也不动分毫。  “陆仰止,我求你给我爱情的时候你给不了,那我退而求其次,想让你给我自由,你总该答应了吧?”她似叹非叹的,好像很落寞,明明口吻不算咄咄逼人,却字字句句都在男人心上划下了一道血口,“

    你说你再也不做让我不开心的事,你说我喜欢什么就给我什么,这话,不算数了吗?”

    他闭了下眼,手掌死死攥住手机,骨节寸寸泛白,声音却仍是竭力压抑的温和,“这件事,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你不是不回来?”

    男人沉了眉眼,冷声更正:“我说的是晚回。”

    她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听他说话?

    这种伸手快要抓不住她的感觉,让陆仰止恨不得砸碎手边一切可以碰到的东西才能稍稍发洩几分。

    唐言蹊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灯光拉长了男人的影子,他阖了下眼帘,四肢百骸中蓦地蔓延开一种揪心的无力。

    他很想问她到底要怎么样,很想问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留下。

    可是睿智如他,坦白如她,他怎会不明白她对感情的要求。

    一生一代,一双人。

    唐言蹊是个卑微又骄傲的人。

    她的卑微,在于她的不矫情不做作,爱的时候拼尽全力。

    她的骄傲,在于她的不将就不妥协,不爱的时候,手放得潇潇洒洒。

    陆仰止彻底没心思吃这顿晚饭了,脸色不善地回到包厢里,直接问道:“吃好了吗?”

    庄清时一怔,心里“咯噔”一声,原本就做了亏心事,此刻端酒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是有什么急事要离开吗?”

    他也不避讳,颔首道:“嗯。”

    庄清时猜这事情约莫就和他家里那个女人有关。

    嫉妒和恼火扭曲了她的笑容,但她转念一想,他应该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不然不会只焦躁,而不生气,更不会还礼貌地假意问她一句“吃好了吗”。

    看来今天这酒,她无论如何也要骗他喝下去了。

    否则……

    他就这样回了天水湾,明天定是个隐患。

    “仰止,这是日本有名的烧酒,来都来了,不尝尝吗?”庄清时把酒递到他面前。

    男人看也不看,“我不喝酒。”

    他酒量不差,但不喜喝酒。

    因为讨厌被酒精控制大脑的感觉。

    一个男人,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克制与自持。倘若不能时刻保持清醒,很容易被敌人握住把柄。

    庄清时低垂着眼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是心情不好了吧,谁惹你生气了,你要来拿我撒气?”

    她臻首微低,头发一缕散落在鬓边,黑色的发丝衬得这那张娇艳的脸更加白皙,而若隐若现的眉眼,乍一看上去,竟有几分像……

    陆仰止心头震了下,别开视线,搁在桌面上的大掌攥了拳。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谁都能想起那个女人。

    那个全世界唯一胆大包天敢将他弃如敝屣的女人。

    而且,光是方才恍惚看走眼的一刹,他就对只有三分像她的庄清时起了怜惜。

    这是怎样一种感觉。

    他不懂。

    他只知道,他无法看到那样的一副眉眼间出现一丝一毫的落寞。

    走火入魔了吗陆仰止。

    疯了。

    你真是疯了。

    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庄清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看到他薄唇自嘲地勾着,倒不似在与谁生气。

    于是她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酒杯递到了他手里。

    陆仰止狭长的眼睛一眯,犀利冷锐的目光扫向她,又扫向她手里的酒,“我说过,我不喝酒。”

    “不喝酒,你的心事怎么办。”庄清时手肘撑着桌面,托腮笑望着他,脸上有妩媚的桃花色,这副画面足以让每个正常男人心动,“就当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的一次回馈吧,仰止,你给我讲讲她。”

    “她”字话音一落,男人漆黑沉冷的墨瞳间陡然就散开了雾。

    庄清时心中已然是千疮百孔。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个她。

    还是一提到她,他就会变得很不寻常。

    她靠回自己的椅子上,却突然听到安静的包厢里,男人喉咙滚动,咽酒的声音。

    庄清时心跳蓦地加快,凝眉看过去,他手里一小盅杯子已经空了。

    “清时,这件事我是想与你谈谈,既然今天你提起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你看如何?”

    男人嗓音沙哑地开了口,本该是征询意见的一句话,被他平铺直叙地说出来,却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连标点符号都带着强势的存在感。

    庄清时一边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一边紧张他想说的话。

    明知不是什么她听了会开心的话,却仍,对他每个字都,有种痴心妄想的期待。

    她自己也喝了酒,眼泪快流进心底,“你说。”

    ……

    唐言蹊没想到,这“晚回来”,竟晚到了夜深人静的地步。

    那时她都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听到了外面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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