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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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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以为那五年的牢狱之灾早就让她摒弃了这些无用的情怯和心软,有朝一日,哪怕她站在他面前,哪怕被他羞辱、质疑或者是视若无睹的路过,她也能一笑处之。
可是,是她高看了自己,低估了他。
监狱里的心理医生曾说过:受过的伤就像在纸上写下的文字,字迹总会随着时间变浅,如果你坚强地敢用手擦一擦,很快就能将它们磨没。
唐言蹊后来才明白,时间帮不了她,她自己也帮不了自己。
因为陆仰止三个字之于她来说,不是用笔写上去的,而是用刀刻下来的。
她每每伸出手去,擦掉的都只是灰尘,那三个字却越来越清晰。
女人怀里的橘猫动了动,拨开压在脸上的书,从傅靖笙怀里跳了下去。
唐言蹊的目光追随着它,忽然听傅靖笙压低了嗓音问:“墨岚对你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唐言蹊闻言收回目光,走到她对面的石凳上落座,不明所以地一笑,好似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他对我做什么了?”
傅靖笙压着想要掰手指一一数给她的冲动,冷笑,“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你说的是他对我的困难冷眼旁观,还是他趁火打劫,算计陆仰止?”唐言蹊顺手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而后又抬头懒洋洋地睐着对面的女人,“这茶太浓了,不适合你。”
傅靖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明显掠过一丝怔忡。
手不自觉又覆上了肚子,咬唇,“知道了。”
旋即又反应过来自己被对面的女人顾左右而言他了,细软的眉头一沉,“我们在说你的事。”
唐言蹊唇梢的笑意不减,温度有如在天地间徘徊的秋风,凉得彻骨。 “墨岚。”她若有所思地转着茶杯,平静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没有帮我的义务。而他和陆仰止之间又好像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恩怨,我很理解他的做法,如若是我,我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杀一
杀敌人的气焰,狠狠敲陆仰止一笔。”
傅靖笙对她的论调很是不能认同,“可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青梅竹马是什么。”唐言蹊喝了口茶,冷冰冰的水一路灌进胃里,“能当饭吃吗?”
“你……”傅靖笙茫然,“你就不觉得伤心?”
“心寒。”唐言蹊更正了她的用词,“伤心,还不至于吧。我和墨岚那点手足之情早就在五年前耗得差不多了。我不能为他做到的事,我没有理由强迫人家为我做,你说呢?”
傅靖笙懂了。
她在墨岚身上,早已经没有那么高的期待了。
而且听她话里的意思,如果是墨岚身陷囹圄,她也不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
所以面对他的袖手旁观,她自然不会有什么伤心不伤心之类的情绪。
唐言蹊喝完茶就上了楼,傅靖笙还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发呆。
身后男人不知何时走上前,为她披了件外套,嗓音低沉愠怒,“你是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天凉了要加件衣服?”
傅靖笙回头,看到江一言紧绷着的俊脸上,一副训斥人时的深沉严肃。
她没理会。
男人又皱着眉,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问:“在想什么?”
傅靖笙靠着秋千的铁锁,闭上眼,“你表妹。”
“她?”江一言把她从秋千上抱起来。
“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傅靖笙轻声道,“有时候我觉得她特别情绪化,有时候又觉得她……”
冷静得可怕。
青梅竹马啊,二十年的朝夕相伴。
到头来疏远成了陌路人,甚至被现实逼入了刀剑相向的绝路。
从她脸上居然看不出来一丁点悲戚。
想想自己身边,一个照顾自己两三年的帮佣阿姨辞职的时候她都能哭成泪人。
怎么唐言蹊那颗心肠看起来像是铁石锻造的?
刀枪不入,软硬不吃。
江一言嗤笑,“可能是遗传吧,我姑姑那个人天生就这样,感情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再深厚的情谊,该牺牲该结束的时候也还是眼睛都不必眨一下。唐言蹊是她养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去。”
“你不觉得她太可怜了吗。”
江一言低头在她颈间吻了吻,强硬地将自己的脸挤进她的视线中,占据她全部的注意力,“你在你最需要可怜的人面前可怜别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嗯?”
傅靖笙别开头不去看这个像争宠般刷存在感的男人,喃喃道:“这么说,我倒是有点理解她对陆仰止那个男人的执念了。”
因为唐言蹊什么都没有,26年一路行来,两手空空。
“她是个真正的强者。”男人四平八稳的声线静静打开,“如若不是因为她是女人、也与我平日里所做的事情没什么交集,我想,我也会将她视为足以匹敌的对手。”
这话,傅靖笙愕然望向他,她还是第一次从江一言口中听到称赞谁的话。
还是这么高的称赞。
她微微拧了下眉,却紧跟着又听到他补充的后半句:“这世间留给强者的路大多坎坷,我很庆幸,你能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傅靖笙心里一酸。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将肚子里刚刚来到的小生命的事情告诉他。
不过那个念头只在脑海里停留片刻,就被紧随其后的冰冷埋没。
江一言审视着她的脸,半分变化也不放过,眸间有深沉的光泽涌动,“阿笙,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傅靖笙巧笑倩兮地勾住他的脖子,“如果是呢。”
他用大掌托着她的腰,以防她从秋千上掉下来,面无表情,“你可以选择自己告诉我,或者我派人去查。”
“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傅靖笙一跃而下,松糕鞋踩着柔软的草地,“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该从何说起,对了。”
她看也不看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将早晨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孟不悔要回来了,你知道吧?”
男人在她身后,僵住了脊背。
半晌,挺拔的鼻梁里逸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嗯。”
果然不愧是青梅竹马,他对孟不悔的消息,永远这么灵通。
傅靖笙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扯着,却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
明明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她应该早就无所谓江一言和他那位青梅竹马了。
不过孟不悔就仿佛天生克她傅靖笙。
她第一个孩子出事时,江一言跑到国外去陪孟不悔。
她怀上第二个孩子时,孟不悔又冷不丁地回了国。
“你要去接她吗?”傅靖笙问。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眸间漆黑一片,如拢着雾气,“你希望我去吗?”
傅靖笙想了想,如实道:“你表妹这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江伯父带着伯母出去旅游,公司没人盯着,不好。”
她顿了两秒,“你就先回去吧,我再陪你表妹待几天。她这些日子在庄清时身上吃了不少亏,我在的话,还能帮衬着点。”
U家执掌娱乐圈的半壁江山,而傅靖笙作为米蓝和傅三爷的独生女,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谓是圈里一霸。
江一言走上前,俊漠的五官透出一丝压抑着的黯然,手掌扶在她的肩上,“你让我自己回去?”
“不然呢,你也留在这里?”傅靖笙坦然与他对视,笑。
明显感觉到肩上的手掌用了几分力,“我是要回去一趟,不悔带了个国外男人回来,我怀疑那男人对她图谋不——”
话没说完,他的手就被女人轻轻拂开。
也说不上她脸上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和表情,云淡风轻的,甚至还笑着,“我没拦着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
反正在江一言眼里,天底下的男人,除了他自己,大约谁都配不上他的不悔妹妹。
“阿笙。”男人嗓音沙哑地唤她的名字,低低在她耳边道,“跟我一起回去,嗯?”
“我不想见她。”傅靖笙答得平静,坦然。
她这辈子就是不知道从谁身上学来的傲慢,连虚与委蛇都不会,讨厌谁就直接贴在脸上。
“你不想见她,却同意我回去见她?”男人深深将她的脸蛋圈在视线之中,一贯风平浪静的容颜不多见的蒙着沉冷与阴霾。
“我说不让你回去,你就不回去了吗?”傅靖笙浅笑着反问,“那年暴风雪,我在信号断掉之前给你打了最后一通电话问你在哪,想让你来救我,你说的是什么?”
男人胸腔微不可察地一震。
——傅靖笙,别再用这些手段和伎俩骗我,你没资格干涉我的去向,就算结了婚,就算你怀着我的孩子,也不行。
心里的恐慌骤然扩张,他想伸手去抓女人的皓腕,却被她不紧不慢地躲开。
“我没兴趣总是拿我的孩子当筹码来和你心里的不悔妹妹一较高下。”傅靖笙耸肩,“我赢得起也输得起,栽在你们俩身上,我认了。”
这一次,她的孩子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
与眼前这个仅仅提供了一个精子的男人,毫无干系。
……
唐言蹊整整一晚都窝在书房里,除了吃了顿饭以外,就再没踏出来过。
傅靖笙进去给她送过一次水果,看到满屏幕她看不懂的代码,脑袋一阵眩晕,赶紧又退了出去。
第二天,微博上的一段视频,如同深水炸弹,在整个榕城炸开了滔天巨浪。
彼时,陆相思正端着Pad吃早餐,刷出那条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当红小花旦庄清时智商堪忧,惨遭欺骗后被打得跪地求饶。
她点开那视频,远远的,不知是谁录的,不过剧组的道具都还能看得一清二楚。
更遑论是地上跪着的大活人了。
那人,正是庄清时。
而站在她面前,时不时伸手抽她一巴掌的那个女人……
唐言蹊?!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
心里有什么东西陡然开始崩塌。
“早安,小公举。”巧的是,她刚看到这一幕,身后就传来女人戏谑的嗓音,“不用上学都起这么早,你不知道赖床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吗?”
陆相思拧着眉头看向她,表情沉然冷漠,“唐言蹊,你过来。”
唐言蹊莫名其妙,在她额头上伸手戳了一下子,“叫谁呢,没大没小的。”
“这是什么?”陆相思将Pad摔在她身上,细软娇嫩的眉眼皱成了疙瘩,不怒自威的样子,像极了陆仰止。
唐言蹊一愣。
打开视频,清楚的看见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
“你前天晚上说昨天有事要做,就是去做这件事?”陆相思从椅子上跳下来,仰头看着她,言辞锋利,“这件事是你做的?视频是真的,还是被人合成的?”
“是真的。”唐言蹊淡淡放下Pad,亦是与她对视,“怎么?”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陆相思不可思议,“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动手?”
唐言蹊以为她在开玩笑,笑嘻嘻地捏了捏女孩的脸蛋,道:“不共戴天之仇啊,她又抢我女儿又抢我男人,我能饶了她吗?”
“那你就打人?”
“我看她不顺眼,打她很奇怪吗?”
陆相思的小手紧紧攥着。 唐言蹊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些许不妥,“你怎么了?”
正文 第114章 光这一点你就做不到
说着,唐言蹊伸手要去揽女孩的肩膀。
陆相思却猛地甩开她,瞪着她的眼神近乎仇视。
唐言蹊被这样的目光骇住,心口猛地一震,“相思?”
女孩咬着牙,一字一字道:“所以你打她还不够,还要上传这样的视频侮辱她?”
唐言蹊摸不着头脑,在她面前蹲下,“你到底怎么了?”
陆相思的小拳头越攥越紧,猛地就砸在她胸口上,“你给我出去,我讨厌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
唐言蹊忙站起身要去追,可是想起什么,脚下一顿,又看向旁边早就开始满脸欲言又止的宋井。
“她怎么了?”唐言蹊问。
宋井对此事也是一知半解,只捡着自己听说过的事情,轻声解释道:“大小姐小时候在美国上幼儿园,经历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唐言蹊皱眉,“什么事?”
宋井叹息,“算是……种族歧视吧。”
美国一向是种族歧视最严重的地方。
唐言蹊很清楚这一点。
尤其是小孩子,还没有是非观、善恶观的时候,做的事情往往总是最天真最恶毒的。
心脏被什么揪紧,她忽然有些不敢往下听了。
“她被那些人怎么了?”唐言蹊沉着眉目问道。
“她被那些白人小孩说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而且因为皮肤的颜色不一样,所以总是有人刻意针对她。那时候她只有一个朋友,是个黑人小孩。但是黑人小孩……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宋井每说一个字,就能感觉到对面的女人眼底腾起一寸冷冰冰的煞气,说到最后,他头皮都发麻了。
唐言蹊确实生气,又气又心疼,“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陆远菱不管?”
“副董事长当然管了。”宋井艰难地吐出前半句,“所以给她转学了。”
后半句话,他说不出口。
唐言蹊却意会了。
陆远菱能做的无非就是把她送到更高级的贵族学校里精心呵护。
可,她永远也无法改变陆相思从小远离父亲、没有母亲的境遇。
唐言蹊踉跄着退后一步,神经里掀起一大片尖锐的疼痛。
怪不得相思没办法原谅她的缺席。
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大小姐转学离开以后,之前的学校里就只剩下那个黑人小孩总被人看作低人一等。”宋井低低道,“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小姐都收不到关于那个孩子的一点消息,最后还是在网上看到,那个孩子因为
被同校的孩子霸凌,还拍了视频传到社交网络上,就、就……”
唐言蹊的脑子“轰”的一声响。
“所以副董事长才催着陆总赶紧把大小姐接回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宋井越说越觉得难受,“刚回国那段时间,大小姐根本谁都不理。”
“后来她是无意间接触了陆总整理的那些酒神写的代码,才突然问起来……”
“如果她是个优秀的黑客,是不是就可以删掉网上所有讨人厌、坏的东西了?”
唐言蹊靠在桌子上,只觉得桌沿不是硌在她的腰间,而是硌在她的心上。
“陆总其实不想教她如何做个黑客。”宋井望着她,很无奈,也很心疼,“但是我们那时候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孩子的世界本来就是大人无法理解的简单。
所以才容易受伤。
唐言蹊听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没想到自己做的这件事,伤害最深的却是自己的女儿。
陆相思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旁人如何叫都不肯出门。
一个上午,唐言蹊难受得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了,只恨不得能破门而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中午不到,陆仰止就接到消息匆匆赶了回来。
他刚迈进家门就看到沙发上的女人手足无措的站起身,眼睛里充满了水光,好像别人一碰就能碎了。
心口蓦地一窒,他却还是沉下脸,“谁让你来的?”
唐言蹊根本无暇管他的语气态度如何,六神无主地上前抓住他的袖子,“相思她不肯开门,不肯见我,也不肯吃饭。怎么办,陆仰止,怎么办?”
“你自己闯的祸,你问我怎么办?”陆仰止此时也是急火攻心,强压着脾气让自己冷静。
因为他方才不过稍稍提高了话音,女人的眼泪就掉了出来。
从来,他从来没见过唐言蹊这个不肯示弱的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小鸟依人的模样。
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一点瓜葛了,他竟该死的还想伸手去为她擦。
竟仿佛,在她难过时拥她入怀,早已经成了刻入骨血的本能。
这个认知让陆仰止猛地收回目光,脸色恢复刻板与寡淡。
唐言蹊却丝毫不计较他的冷漠,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帮帮我嘛。”
陆仰止只感觉到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她仰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而且视频也不是我传的。”
宋井在旁边听得皱了下眉。
不是唐小姐传的?
陆仰止面不改色,眼底仍旧冷得结冰,扔出三个硬邦邦的字,“我知道。”
宋井眉头又跳了跳。
陆总知道?
唐言蹊瘪着嘴不说话了,仍旧委屈得不行。
宋井瞠目结舌。
若非他一直都清楚陆总的动向,他真的会以为陆总和唐小姐私下里见过面。
不然这种谜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到底都是什么鬼啊!
“虽然你现在讨厌我,我也还没追到你,但是女儿是两个人的。”唐言蹊继续扯着男人的袖子,把他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衬衫扯得变了形,“所以你得帮我跟她解释一下。”
陆仰止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对她的无理取闹不予置评,“人是你打的,视频里的画面都是真的,你想让我和她解释什么?”
唐言蹊低下头,讷讷道:“那我去黑了那些视频总可以了吧。”
男人不冷不热地垂眸瞧着她。
宋井叹息着插进一句:“唐小姐,那些视频,陆总回来之前就已经叫人删干净了。”
女人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忽然,陆仰止看到她泛白的唇畔微微一扯,轻声开口:“那我去给庄清时道歉,行吗?”
她问得那么小心翼翼。
男人挺拔的眉骨上,两道长眉蓦地就皱紧在了一起。
如同他猝不及防被人攥紧的心脏。
他抬手,不知是为了掩饰黑眸间逐渐累积堆砌起来的情绪,还是为了缓解头痛,捏住了眉心。
“你回去吧,以后也别再过来了。”
男人转身背对着她,“相思没有习惯生活里有你这样的角色,你在或不在给她带来的只是伤害和二次伤害。”
什么都没有唐言蹊听到这句话时,感受到的心痛更加真实。
她几乎想也不想就冲上去拦在男人面前,“我不要!”
唐言蹊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像当年那样撒泼耍浑,“你不能赶我走,我不走!你不让我见到她平安无事我是不会走的!”
男人的眼里是一片密不透风的沉黑,就这样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你是在逼我把她送走吗?”
她的心猛地抽痛,痛到痉挛。 “唐言蹊,你我好聚好散,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孩子头上。”陆仰止说话时,语调里只有平淡与疏离,什么抑扬顿挫都不带,一如他脸上的表情,“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连做个继母都没法让她开开心心的
,更何况作为母亲。”
他本以为说出这番话,她至少会反驳什么。
以她要强而不服输的性子。
毕竟,酒神狄俄尼索斯,向来黑客帝国里出了名的叛逆不羁,她是最讨厌被人说教的。
可是眼下,情况却大大超乎他的预料。 “对不起。”她每个字都咬得很轻,轻到似乎是怕声线再多震动一分,就能被人听出哭腔,“我、我是第一次给人当妈妈,我……我也没有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怎么才是对她最好的。但
是……陆仰止,我会学的,你相信我。我很聪明的,你也是知道的,我学什么都比别人快。”
男人的眼尾微不可察地一紧。
蓦地,身子探出去。
他高大的身躯压迫而来,唐言蹊下意识就往后一退,抵在了楼梯的扶手上。
只见他那张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俊脸上,隐隐酝酿着电闪雷鸣。
他攫住她的下巴,视线冷冷绞住她的脸,低沉而具有震撼力的字眼从男人翕动的薄唇间被吐出来,回荡在二人之间逼仄的距离里。
“唐言蹊,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我女儿当妈妈。那你又懂不懂,给她当妈妈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女人的身体在被他笼罩的阴影中微微颤抖。
“意味着什么?”她问。
四周,一片寂静。
“她的母亲,我的妻子。”
他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她陡然瞪大了眼睛。
热息喷在她脸上,唐言蹊脑海里空白得厉害。
男人却仍旧面无表情,直起身子,与她彻底拉开距离。
“相思渴望一个完整的家,而不是家里家外,有两个母亲。” 他扶着楼梯的扶手,淡淡看向她,“光这一点,你就做不到。”
正文 第115章 酒神,唐言蹊
“我做得到!”唐言蹊想也不想地反驳回去。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让宋井都不免稍带错愕地看向她。
她知不知道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唐言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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