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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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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辆车,傅寒声开一辆,宁波有一段时间没过车瘾,非要开车,那就开吧,偏偏宁少爷又嫌一个人开车太寂寞,刚把主意打在萧潇身上,就见傅寒声站在车门边冷眼睇他,宁少爷有眼色,只好死皮赖脸的拉着温月华坐他的车。
  傅寒声向来纵容宁波,一来是因为他年龄小,二来……傅寒声能活着长大,多亏了姑姑。很多时候,只要宁波做事不出格,他都由着他。
  眼见温月华无可奈何被宁波拉上车,傅寒声不放心,上前叮嘱他开车注意安全,宁波听得直撇嘴,“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傅寒声懒得浪费口舌,回到车上,萧潇早已系好了安全带,他发动车子,似是想起什么,又熄了火,问萧潇:“烫伤药膏带了吗?”
  萧潇没带,她说:“脸和脖子没事,不用抹药。”睡了**,红印早就消得差不多了。
  “没事也要勤抹着。”他开门下车:“我去拿。”
  没一个省心的。
  八点半的阳光是温煦的,萧潇透过车窗看傅寒声,似乎所有的光华全都落在了他的背影上。
  阳光晴,人情暖。
。。

☆、婚礼可以没有,但戒指不能少

  ||两辆黑色座驾,一前一后驶离傅宅,庄伯关闭镂花大铁门,传来细微的声响。
  周曼文站在铁门后,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车辆消失在广袤的葡萄园,像是从未出现过,也从未离开过。
  周曼文心生感慨:“这傅太太,原本该是我们小颜,只怪造化弄人。”
  庄伯皱了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太太不让提,你偏偏要提,回头惹出是非来,看你怎么收场。”
  “翻江倒海的是孙悟空,我哪有那本事?”周曼文道:“我也知道,小颜和履善有缘无份,再说小颜早在国外成家有了孩子,履善结婚是早晚的事儿,只是……”
  周曼文叹了一口气,看着庄伯说:“你也知道,小颜每次打电话回来,明面上不说,其实私底下却很挂念履善,没能彻底忘了他,履善结婚的事,小颜早晚会知道,你女儿你了解,怕是免不了要伤心了。”
  “男女情事,跟缘分没关系。”庄伯背着手朝傅宅内院走去。
  周曼文跟上:“那跟什么有关系?”
  “好比履善和小颜,如果履善对小颜有心,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嫁人的。”
  周曼文忽然沉默了,又走几步,她说:“我只知道,履善曾经对小颜极好。”
  庄伯接话:“是啊,曾经。”
  ……
  傅寒声出国在即,有很多话需要叮嘱萧潇,结婚不过一星期,这已经是第二次分开了。上次她去的是南京,而他这次去的却是澳洲,少说也要一星期才能回来。
  山水居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能适应吗?这丫头又不喜欢跟人说话,一个人闷着也不好,他这么想着,着实有股冲动,想带她一起去澳洲,但不行,他这次去行程排的很紧,没时间陪她,倒像是故意冷落。
  怎么才是对她好,怎么才是对她不好……这么复杂的心境,他还是第一次。
  傅寒声对萧潇说:“要不你先回傅宅住几天?”有母亲陪着,总归是好的。
  “太吵。”萧潇想到了宁波,傅寒声这个小堂弟,从用餐到上车,嘴巴就一直被停过,远远不及山水居安静。
  “是太吵了。”傅寒声知她说的是谁,会心一笑,问她:“潇潇平时如果无聊的话,通常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很忙,没时间无聊。”要打工,要上学,要去医院,时间排的那么满,她是没有时间瞎无聊的。
  萧潇在南京的日子,周毅调查过,傅寒声也是知道的,只说:“现在不是闲下来了吗?没事看看书,或是让曾瑜给你备上鱼竿,天气热,不去后湖,去前院池塘,里面养了不少金鱼,你钓钓看。”
  这话半真半假,玩笑居多,萧潇浅浅笑了,她没事钓金鱼干什么,那么怪的举动,她可做不来。
  傅寒声觉得这气氛好,有些话可以适时说说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潇潇再看看有没有想拍的婚纱照?”
  萧潇回答:“太假。”
  傅寒声又笑着问:“婚礼呢?”
  “我不太注重这些。”
  傅寒声跟她商量:“你不喜热闹,婚礼方面可以办得低调些。”
  “婚期两年,知道我们结婚的人越少越好,不宜操办。”萧潇情绪忽然不好了,就算是做戏,她也不可能举行婚礼,再低调也不行。暮雨去世不过半月,她怎么能在这时候举办婚礼,怎么能?
  傅寒声挑眉。
  萧潇发现,每次傅寒声挑眉,通常是为了掩饰真正的情绪……
  她换了语气:“我如果读研的话,身份若曝光,怕是很麻烦。”
  “有心读研,我让周毅去安排。”傅寒声嘴角弧度很小,笑得有些心不在焉。
  萧潇之前还没决定是否读研,现下却为了避开婚礼,道出读研打算,其中缘由,傅寒声不深想了。
  他想这婚虽然结了,但哪里像是结过婚的人呢?
  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喜宴,没有蜜月旅行,这些可以忽略不计,但结婚戒指是必需要准备的,这事早该操办了,若不是女主角回了一趟南京,也不可能拖到现在。
  他这么想着,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没理会,任它一直响。
  待铃声停了,傅寒声松了眉,也开了口:“婚礼可以没有,但戒指不能少。”
  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

☆、留块月饼给他,不许偷吃

  ||傅寒声前往澳洲后,萧潇多是闭门不出,一日三餐,有时会在餐厅里吃,有时会被曾瑜端上楼。
  宁波单独来过一次,他喜欢这个同龄女孩子,但那并不是爱情,他不敢喜欢表哥的女人,也无心喜欢。他对萧潇的喜欢,是欣赏,是新奇。
  山水居绿树林荫,处处可见小石子铺成的鹅卵石小径,宁波邀萧潇外出走走,提起萧潇成长地南京,被萧潇避重就轻的岔开了话题。
  她不喜欢将自己的过去暴露在他人面前。
  宁波笑着说:“听舅妈说,你和我哥不打算举行婚礼,我以为女孩子这辈子都很向往穿婚纱。”
  她笑笑,不作声。
  其实,她也曾有过幻想,萧暮雨昏迷期间,她握着他的手,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期许有一天他若是身体好了,他们就远离南京,重新找一座温暖的城,把过去漂成空白色,他穿着西装,她穿着婚纱,两人手牵手,可以没有宾客,没有婚礼仪式,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也是婚姻。
  她也曾以为他们可以相依到老,但时光走过,殊不知已是生死之隔。
  这婚纱……没了想象,没了期许,不穿也罢。
  ……
  换做北方城市,八月正是凉意袭人的秋,南方C市,气候柔软和暖惯了,就连季节变迁也习惯了不紧不慢。
  萧潇用罢晚餐,已是夜间七点。南方城市,天黑的比较晚,她从花园里散步回来,就见曾瑜迎了过来:“太太,先生打来了电话。”
  这几日,傅寒声若是得闲,便会打电话回来,两人交谈少,多是他问,她答。话题多是围绕一日三餐,她白日都在干些什么,有没有抹药,膝盖伤疤怎么样了?
  8月14日这晚,因为即将到来的中秋节,两人的谈话内容终于有了改变。
  国际长途,他的声音从电话里缓缓传来:“明天是中秋节,我不一定能回来。”
  萧潇了然,他之前说过,这次去澳洲,少说也要一星期,不回来也正常。
  傅寒声道:“过节应该陪在老人身边,明天让司机送你去妈那里。”
  萧潇应了,既然是中秋节,去傅宅陪温月华也是应该的。
  “记得留块月饼给我。”傅寒声前半句说的温情,后半句却是在打趣,他警告萧潇:“不许偷吃。”
  “……”
  萧潇竟是无言以对。
  她不会知道,此刻跟她和气说话的男人,在半个小时前,是如何的心狠麻木。
  程邹华,是傅寒声派往澳洲担任市场总监的老员工,因为贪污分公司账目,做了假账,被周毅派去的人堵在别墅里打了整整半个多小时。
  周毅给傅寒声汇报情况,傅寒声没了用餐兴致,他拿着餐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不评价程邹华,也不说“给点教训,才能长记性”之类的的云云之语,他像一个挑剔的美食大师,用英语跟私厨师傅交流:“酱汁盖过了肉本身的鲜味,还有……”他拿起刀叉,将没吃完的牛排切开,言语苛刻:“温度不够,肉汁没有锁进去,牛排口感欠佳。”
  。。

☆、你相信吗?红尘中有魔鬼

  ||同样是这天晚上,萧潇避睡婚房,8月12日那天,温月华前来山水居,专门列了单子采办婚房所需,这两日陆续送来,曾瑜见萧潇有些意兴阑珊,起初还会过来询问她有什么意见,后来也就不问了,直接打电话汇报给温月华,萧潇自享清闲。
  在曾瑜和家佣面前,她有太多理由不睡婚房,比如傅寒声没回来,再比如婚房没有添置完善……
  温月华拉着萧潇的手,她觉得傅家太委屈萧潇了,因为萧潇什么也不要。
  也不是,她要了一枚婚戒。
  傅寒声太有钱了,这些钱可以让他前一秒想法初成,后一秒就会有人把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8月12日,萧潇回到山水居,周毅已在客厅里等候多时,他递给傅寒声一只盒子,那里装着一对定制婚戒。
  那天,他把一枚女戒亲手套进了萧潇的无名指上,婚姻誓约就此缔结,简单的连一句再平凡无奇的“我愿意”也没有,但……不重要。
  那句“我愿意”真的不重要,她相信父母当初结婚的时候,也必定说过“我愿意”三个字,但后来呢?
  2000年,刘若英唱《后来》,她唱:“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从那时候起,萧潇就已然明白,这世上并非每一段爱情都是有结果的。
  2007年8月14日这天晚上,萧潇从浴室出来,随手打开了客房电视,头发需要梳理,她去梳妆台那里拿梳子,不小心把什么东西顺到了地上。
  萧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婚戒。
  她弯腰找,最后在电视柜一角找到了它。那枚婚戒,她只戴了几个小时,直到傅寒声和温月华先后离开,她才摘下来,随手搁在了梳妆台上,从不曾认真打量过。
  如今凑近细看,方才发现戒指内壁刻着字:履善&阿妫。
  电视上,金融频道主持人正在采访唐婉,萧潇从戒指上移开目光,落在了唐婉身上,她是唐二爷的小女儿,临近30岁,任职唐氏旗下通讯业总经理。
  算起来,萧潇应该叫唐婉一声阿姨,她这个阿姨妩媚又漂亮,工作上又很有能力。多年前的一个雨夜,唐婉在唐家祠堂里抬手狠狠扇了萧潇一巴掌:“说,我爸爸受伤,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
  那枚婚戒,被萧潇倏地攥紧了。
  ……
  C市繁华,夜晚更甚白天,所有的权欲往来和纸醉金迷,全都在夜间时分蒸笼而出。
  唐婉刚从酒会上离开,她穿着高贵的黑红色晚礼服,走在高楼大厦陪衬下的夜色里,像是一只惊心动魄的蝶。
  酒喝多了,她走得摇摇晃晃,不过不重要,有人扶着她。这个男人是她在舞会上新认识的传媒小开,邀她跳舞那会儿风度翩翩,但眼中藏匿的火花,都是成年人,她懂。
  酒会附近有一家24小时营业超市,小开帮她买醒酒药去了,超市门口摆放着一个大书架,有序的陈列着一些杂志,供客人购买或是阅读。
  唐婉目光落在一本金融杂志上。
  【傅寒声,C市首富,金融界十大成功商人之一,杰出企业家,著名地产巨商。】
  是真的喝多了,唐婉出现了幻听,仿佛又听到那人笑着说:“哭什么?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你羞辱羞辱我,回头我再羞辱羞辱你?”
  唐婉睫毛上沾了水意,小开拿着药走出来,体贴询问她还好吗?
  好,她很好。
  她搂着小开脖子娇笑不止,她在小开耳边吐气如兰,“你相信吗?红尘中有魔鬼。”
  小开不明,正待询问,就听她说:“吻我。”
  “回酒店再说,这里是超市门口,来往……”
  那句“来往那么多人”小开并没有说完,因为唐婉红唇摩擦着他的唇,他说:“我就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吻我。”
  小开糊涂了,他?谁?
  这晚月亮很皎洁,唐婉像是一条蛇,她在超市门口,当着“傅寒声”的面和小开热情缠吻,隐隐兴奋,隐隐畅快,隐隐解恨,隐隐……难过。
  杂志上,傅寒声眉目清隽,盯着缠吻在一起的唐婉和小开,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眼眸在路灯照耀下尤显漆黑,仿佛无底洞,掉进去便会是万丈深渊……
  。。

☆、中秋黄昏,男子亦真亦幻

  ||这天是8月15日,夕阳黄昏,一辆黑色汽车穿过C市大街小巷,触目所望一片清新的绿,萧潇打开窗,一辆旅游观光车从旁驶过,车身旁垂挂的小铃铛叮当作响。
  过节,道路拥堵,司机在凤凰路停车,C市著名的凤凰音乐喷泉广场就在这里,广场外围近百棵法国梧桐树呈环形围绕,黎世荣曾开车带萧潇多次经过这里,他说这里也叫白鸽广场。
  学生放假,广场比平时任何时候都热闹,司机说:“太太,堵成这样,一时半刻也走不了,要不您先去广场上转转,等路况通了,我再给您打电话?”
  司机是怕萧潇在车里坐久了,会心生火气。
  也好,与其坐在车里,还不如下车走走。萧潇把手机号码留给司机,开门下车了。
  这天黄昏,每隔几分钟,伴随音乐响起,在孩童的欢呼声中,数以千只的白鸽会受惊般展翅齐飞,水柱在音乐旋律下直冲云霄,夕阳映照下仿佛是这世上最瑰丽斑斓的彩虹。
  萧潇仰脸看着那些白鸽,它们快乐的围绕着喷泉起舞,耀眼的白,宛如漫天飞舞的大雪。
  围观人群喝彩,不乏操着外地口音的观光客,现场随时能够听到相机传来的“咔嚓”声,摄影爱好者们使用手中的长枪短炮记录着眼前美景。
  忽高忽低的水雾中,凤凰路上缓缓移动的车流似乎也开始变得流光溢彩起来,隔着喷泉看人,只道是雾里看花,恍恍不真切。
  有老人,有家长,有孩子,有学生,有游客,有……
  那天黄昏,萧潇似是做了一场梦。
  她听不到喷泉音乐曲目,听不到手机在口袋里响,听不到人群激动呐喊声,她失聪了,她脑子一片空白,她在烟雨迷蒙的水雾里,仿佛看到了暮雨。
  他拿着相机,仰脸看着头顶白鸽,周身笼罩在晚霞里,嘴角笑容温润,隔着水雾,亦真亦幻。
  世界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她像是一个迷失思考的人,她在欢呼不断的人群里,大声喊暮雨的名字,她扒开人群朝喷泉对面跑。
  让她再见见他,再见一面,她后悔那天没有挽留他,如果她说她舍不得他,他是不是还能为她再坚持多活几天。
  音乐停了,不要停。
  水柱落了,不要落。
  人群乱了,拜托不要乱。
  她看不见他了,看不见了。
  人群推搡,她脚下踉跄,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臂是疼的,膝盖是疼的,她爬起身,太突然,眼前竟是一片眩晕,她眼睛睁得很大,眼眸却没有焦距,她茫然的寻找着。
  不见了,不见了,他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有一种尖锐的痛蔓延全身,她在人群里泪流满面,她痛的快要窒息了,她捂着心口,她叫:“暮雨,暮雨……”
  ——你怎么能像父亲一样遗弃我?
  ——既然真心待我,又怎忍心这般伤我?
  ……
  2007年8月15日,中秋黄昏,C市上空夕阳似血。
  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苏越背着相机回头,只见远处一群人围成一圈,挡住了他的视线,有人看热闹离开,路过他身旁时,苏越听到那人说:“看那姑娘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晕倒的时候脸上都是泪。”
  苏越愣神间,手机响了,家人从国外给他打来了越洋电话:“Sawyer,中秋节快乐。”
  。。

☆、他爱她,像是一种罪【5000】

  萧潇醒来,是在C市人民医院。
  触目,刺眼的光。
  八月,北方在过秋,南方在过夏,夜已深,病房静,于是外界带来的声音格外响亮,走廊里传来病人交谈和走动声,窗外是夏蝉唧唧。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一贯的医院病房装潢,萧潇脑子清明了,她想起凤凰广场,想起满天白鸽齐飞,想起烟雨迷蒙的喷泉,最后想起那个隔着水雾如梦似幻的人。
  假的,都是假的,她所看到的,她所执迷的,一切不过是自欺。现在,夕阳沉没了,月亮出来了,泡沫破裂了,连带那人也跟着消失了。
  他连一场幻觉也不肯给她鬻。
  有人在病床前坐着,她睁眼瞬间就知道了;搁置在被子外的右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握着,然后一点点握紧,萧潇不挣扎,任由他握着,也任由沉默蔓延一室。
  蝉声钻进心里,萧潇沉溺深海的静。
  ……
  黄昏,司机在广场上找到昏迷不醒的萧潇,司机急了,紧张了,他把萧潇送进了人民医院,司机正想打电话给周毅,殊不知主治医生和唐瑛认识,认出萧潇来,于是一通电话直接打给了唐瑛。
  司机这时候也拨通了周毅的电话,周毅先询问萧潇的身体状况,随后让司机离开医院,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是过路人,见萧潇晕倒,这才把她送到了医院。
  关于萧潇已经嫁给傅寒声这件事,唐家人该不该知道,什么时候知道才合适,周毅觉得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澳洲,周毅握着手机,他给温月华打电话,中秋节,傅宅怕是早就备好了饭菜,萧潇迟迟不到,温月华难免会着急担心。
  周毅找借口搪塞了,拐着弯说话,大意无非是萧潇和唐家人在一起,绝口不提萧潇在广场昏倒这事。
  老人对萧潇的事情原本就知道不多,也不能再知道太多了。
  结束通话,周毅看了一眼半虚掩的中餐厅包间,心里想着:现在跟老板说这事怕是不合适。
  傅寒声这次来澳洲,一来是因为程邹华做假账,澳洲这边账目出了问题;二来是因为博达在澳洲这边组建了好几个销售大区,少不了应酬往来。
  包间里,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英文声,谈笑声,碰杯声,女人嗲嗲的娇笑声,这代表了什么,又说明了什么?
  请客吃饭,权色贿赠……这种事情,说浅了,会让人觉得虚假;说深了,又会让人觉得现实肮脏。
  脏吗?除非这个世界不是五彩色,傅寒声曾说:“世界白了,人也就白了。”
  关于萧潇晕倒这件事,周毅说的时机不太对,当时酒足饭饱,繁华收场,傅寒声喝了酒,还没少喝,周毅车开一半,他在后座扯着领子喊了声“停车”,也没等车停稳,就打开了车门。
  傅寒声扶着一棵绿化树,反胃恶心,偏偏吐不出来,难受是一定的。后来傅寒声直起身,双手叉腰,立在原地调整醉酒状态,周毅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了过去。
  世界各地,处处可见华人,澳洲这边华人也看重中秋节,街道上彩灯闪烁,偶尔还能听到远处街道绽放的礼花声。
  周毅切入正题:“傅先生,有一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傅寒声没理他,喝矿泉水漱口。
  周毅道:“今天黄昏,太太在凤凰广场忽然晕倒了,被老刘送进了医院。”
  漱口水还在傅寒声的嘴里,听了周毅的话,也不见他发火,或是情绪起伏过度,他只是停止了漱口动作,他盯着周毅看,眼眸很深。
  周毅不敢面对那眸子,欲言又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您也知道,她以前为了萧暮雨频繁试药……”周毅没把话说完,因为傅寒声把水吐了出来,矿泉水经过他漱口之后,还剩小半瓶,他直接递给周毅,朝座驾走去。
  周毅一颗心虚浮着,实在是摸不清傅寒声的心思,说他生气吧!他哪里有生气的样子?说他漠然吧!眼神又太让人捉摸不透。
  长街上,周毅找到路边垃圾桶,顺手把瓶子扔了,这才开门上车。
  傅寒声在后座闭目养神,似是出去吹吹风,精神好了许多,周毅发动引擎,就听傅寒声开口问他:“谁在医院?”
  周毅握着方向盘,从后车镜里望了一眼傅寒声,“医生和唐瑛是旧识,估计这会唐瑛已经在医院里了。”
  “好端端的去什么凤凰广场?心血来潮?”傅寒声又问,喝了酒,声音暗哑不说,还很慵懒。
  周毅心里一咯噔,虽然心有叹息,却不敢瞒着傅寒声,于是说了实话:“凤凰路堵车,老刘怕太太闷,就提议太太可以下车走走?”
  傅寒声没睁眼,他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椅背,慢吞吞道:“多嘴。”
  “……”
  傅寒声不用多说一个字,周毅已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请辞老刘,已成定局。
  窗外,传来一阵阵礼花声,傅寒声
  tang睁开眸子,转脸望去,礼花在半空中如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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