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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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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般亲昵之举,虽说很多人都没看到,但萧潇的耳朵却是又烫又麻,感官神经在下一秒间全都跑出来作祟,宴会厅里的景和人似是全部都消失了,萧潇一颗心竟是介于暖和涩之间,她是否该庆幸,在她最痛苦的岁月里,还有他愿意伸出手陪她同行一程,尽管只有两年,只有两年……
  她眼神黯了黯,话语却是极其难得的温软:“我想问你,你手上的鲜血,是你自己的,还是那个人的,但温情的话语,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关心一个人。”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对他吐露最真实的内心起伏,尽管她说这话时,她的表情仍然很淡,但傅寒声的身体却是一僵,他伸出手指按住她的脑袋,让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萧潇的耳边,除了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还有他沙哑的呢喃声。
  他说:“潇潇,你想收买傅寒声,实在是太容易了。”
  ……
  也许,对于众人来说,这天晚上还存在着第六惊。
  傅寒声看着众宾客,用一句话做了告别语:“失陪各位,我太太脚伤未愈,不适宜在此多耽搁,今天搅乱慈善晚宴,实属现实无奈,我愿自出一千万,捐给唐奎仁慈善基金会,借此救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但愿外公在天之灵得见,能够原谅晚辈鲁莽。”
  傅寒声这么一番话道出,危机公关处理极妙,更直接落实了傅太太系唐家长女的身份,一时间有人感慨万千,有人脸色极其难看。
  就不一一细看各人神色了,傅寒声拦腰抱起妻子,他低头看着她轻笑:“回家了。”
  此刻的他,情绪是真的很好。
  目睹此举,宴会场
  里一片哗然。
  男子外表雅贵出色,女子气质淡漠神秘,有不少商人和商眷跟着他们一起朝外走,每个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引起好一番***动。
  “傅董,恭喜恭喜啊!”
  “傅先生,您可真不够意思,像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大家伙说一声呢?这不是把我们当外人吗?”
  “傅董,您这是金屋藏娇啊!婚宴办了吗?如果还没有办婚宴的话,定好日子一定要说一声啊!到时候一定去……”
  耳边声潮不断,这样的局面早已在萧潇的意料之内,从傅寒声出面维护她的那一瞬间,她便了然,她和他的关系是瞒不住了,至少在唐家宴会厅是瞒不住了。紧接着,傅寒声又道出了那声“太太”,人人脸色遽变,最出彩的是唐家人,每个人都在猜她嫁给傅寒声的动机,唐家觉得她是为了唐氏,傅寒声以为她是为了争一口气,但又有几人知,她除了要夺回唐氏,要争回那口气,更是为了查明她父亲突然猝死,是不是和唐家人有关。
  唐家墓园入葬?
  不不,03年清明,她确实有过这样的坚持,但自从看了父亲的日记,她的坚持被推翻,父亲死因不明,一直是她的心头伤。
  有一句话傅寒声说对了,南京初见,他诱她签下婚姻协议,他很聪明,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软肋是父亲萧靖轩。
  他说:“四年后的今天,你或许对唐氏早已丧失了兴趣,但你慢性自杀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父亲?”
  她痛了,也动摇了追随暮雨而去的决绝。只因惧怕父亲死不瞑目。
  他说:“嫁我,我帮你父亲入葬唐家墓园。”
  她心里在冷笑,谁稀罕入葬唐家墓园?不入。
  偏偏他又说:“死亡并不可怕,若是你在阴司见到你父亲,怎对得起他?”
  她心里坚固的防守,猝然间仓惶倒塌。
  傅寒声是误打误撞,可正是因为这一句话让她签下了那纸婚姻协议。签协议,是为了掩饰各自最真实的目的,他说他只为唐氏,她说她只为父亲风光入葬唐家墓园。她在当时说了谎,而他呢?他最真实的目的,真的一如他所说,只是为了唐氏?
  她欺骗了他,若是他也欺骗她呢?
  他确实是欺骗了她,结婚生子协议,一式两份,她那份早已在离开南京时,焚烧在了暮雨的坟前,而他那份却成为了坐实婚姻的证据。
  她怎会想到傅寒声会忽然毁约?
  他年纪轻轻,便已功成名就,像他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缺暖床对象吗?但他却趁她酒醉,将她拉入了尘世婚姻,他拿婚姻契约说事,她懵了,她能怎么办呢?
  协议是假的,他知,她知。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是她大意了。
  有一段时间里,她恨他,恼他,怨他。那么多女人还不够讨他欢愉吗?他为什么要惹她?但后来……他是一个聪明过头的人,也太会算计了,他让她跟随他一起去澳洲,他让她在最排斥他的时间段里,目睹他在工作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成功了,她看到了一个在事业上运筹帷幄,一决而断的博达掌权人,几日跟随,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亦师亦友的强者和智者。女子面对这样一个他,会仰慕,会尊敬,而她……不再像之前那么排斥他了。
  再后来,再后来……这个男人或温柔,或纵容,或浪漫,或恶劣,他让一切都乱了套。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心思剧痛,仿佛被冰火凌虐着。最真实的感受是,就好像有两拨人在她的身体里呐喊拔河,唯一能决定胜负的,是她日渐回暖迷茫的心。
  她搂着他的脖子,刚才打了一架,萧潇触手一摸,他的颈后竟都是汗,她又看着他挺拔的鼻和坚毅的下巴,欲言又止。
  他觉察到她的视线,低头看她,似笑非笑道:“怎么?”
  “我可以自己走。”其实她是觉得他太累了。
  “逞强。”
  傅寒声并不给她面子。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她虽然没有穿着高跟鞋,但毕竟还是有鞋跟的,黄昏在山水居穿着鞋走路,若是脚不疼,何至于走的那么慢,她是韧带撕裂拉伤,哪有那么容易就无恙?况且刚才那么一摔,脚滑触及脚伤是难免的。她啊!痛不言,苦不说,在这方面嘴硬的很。
  所以,傅寒声不理她。
  ……
  这天晚上,萧潇被傅寒声抱着离开,她能敏感的察觉到身后有好几道视线如影随形,不是一般的灼热。她越过傅寒声的肩头,率先看到的那个人竟是唐婉。
  唐婉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盯着她……
  傅寒声和萧潇离开了,唐婉看着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整个人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扶着一旁的桌案,整个人摇摇欲坠。
  徐誉就在唐婉身边站着,是夫妻,却也是最貌合神离的夫妻,他无暇顾及她的失态,因为他本人也是方寸大乱,眼前花白,头脑眩晕。
  距离
  他们十米远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人,是唐伊诺。
  唐伊诺僵立在原地,直到宴会再次喧哗声起,全部都在议论那位“傅太太”时,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泪意被唐伊诺强憋在了眼眶里,她用力的掐着手心,才不至于宣泄而出。
  为什么想要哭?别问她,她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想哭,
  徐书赫走近唐瑛时,唐瑛刚安排人给周毅,让他们一起把程远秘密送上车就医。这边,她刚转身,就见一人站着她的身后,她心一惊,看到那人是徐书赫,微微皱眉。默不作声站在她身后,他是想要做什么?
  “阿妫嫁给傅寒声,这事你知道?”他之前见唐瑛毫无意外之色,必定是早已知晓,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了。
  “知道。”
  徐书赫不悦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说什么?”唐瑛似讽似笑,近乎质问徐书赫道:“说阿妫结婚,是因为缺钱,所以才会卖~身给了傅寒声,你觉得这事很光彩吗?光彩到我应该在唐家大肆宣扬庆祝?”唐瑛承认,她有意提及“卖~身”一词,今日这么一曝光,难保不会有唐家人蠢蠢欲动。只有削弱萧潇的威胁力,才能让人不予对她下手。
  徐书赫原本被妻子逼得招架不住,但听了她的话,却是眸瞳骤然一缩:“你说阿妫是因为缺钱,所以才卖~身给了傅寒声,怎么会呢?阿妫缺什么钱?”
  唐瑛直视他的眸:“她连萧家都卖了,穷得频繁出入医院试药,你说她缺什么钱?”说这话时,唐瑛内心一片涩然,阿妫不用她的钱,宁愿轻贱她自己的身体,她就那么恨她这个母亲吗?
  徐书赫一愣,他不知道这事。
  “收起你的多疑心思,我还健在,这唐氏不需要继承人,还有……”唐瑛眸子寒了,念及有宾客在,她压低声音道:“阿妫既然嫁给了傅寒声,等于是间接放弃了唐氏继承权,我警告你,别再往她身上动什么歪心思……”
  徐书赫目光灼灼,他皱眉道:“还是因为MOMO,我早跟你说过,不是我。”
  “不是你最好。”言罢,唐瑛自嘲一笑:“书赫,如果真的是你,我唐瑛这辈子,算是白活了。”

☆、送你,无数个省略号【6000】

  2007年12月31日——2008年1月1日,整个中国沉溺在跨年狂欢夜之中,当唐家慈善晚宴正在进行时,C市电视台跨年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这一晚,唐家的男女主角是傅寒声,是萧潇;C市电视台跨年夜的女主角却是江安琪,身为主持人,当晚江安琪共计替换四套晚礼服,观众直呼赏心悦目。
  很多人在这一天追忆怀旧,感慨2007年来去匆匆,时间宛如指间沙,稍纵即逝。
  傅寒声抱着萧潇,是从唐家偏门离开的,来程途中,原本是周毅开车,华臻独自开车赶赴唐家,与之汇合。夜间22点左右,周毅留在唐家善后,华臻也要前往医院做好危机公关处理,另外还要给程父打电话说明缘由。不管是因为什么,自家老板把程家公子打成那样,最起码的慰问是避之不掉的,这时候如何讲话就显得尤为重要了窄。
  再说程公子,听闻入院时伤势严重,在医院休养了两个多月,方才出院回家休养,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是夜,返回山水居,是傅寒声亲自开得车。
  细算下来,傅寒声外出洽公,或是以车代步,多年来一直是下属包办,而他倒也并非没有自驾出行过,最频繁的自驾发生在2005年期间,后来也曾开过几次车,车里多是坐着温月华或是宁波,这么看来,似乎只有亲人才能让他兴起开车的兴致。不过话说回来,若非亲人,又有哪个下属敢坐他开得车?怕是一路上都会诚惶诚恐,如坐针毡吧?
  汽车驶离唐家,C市在夜色中一片肃杀之色,老街附近车流如织,路面有些堵,冗长的车队催使了驾驶者的烦躁,开始有人把头探出车窗外查探路况,另一手则烦躁的按着喇叭孥。
  最后一天了,都在匆匆返家途中,或许是跨年夜气氛晕染,或是深夜氛围令人疲惫困倦,种种因素无疑催生了众人返家的急切和渴望。又或许,驾驶者之所以这么暴躁,只是因为朋友邀约狂欢,怕迟到……
  傅寒声把车停了下来,他和萧潇并不赶时间,所以即便是堵在了路上,在心态上却很悠闲。
  车行艰难,等待通行途中,傅寒声单手握着方向盘,终于有时间把眸光投向了萧潇,她在宴会上并未喝酒,但车内开着空调,所以白皙的脸颊上隐有桃红晕染。
  傅寒声眸子软了,他这位小妻子甚少有脸红的时刻,所以生活中每一次脸红在他看来都是极为难得的。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他伸出另一手碰了碰她的脸,隐隐发烫。
  萧潇转过脸看他,车内灯光温柔的照在他的脸上,侧脸轮廓略显晦暗,但眼睛却很深幽漆黑,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两个小小的她,心头微微一动,便听他开口问:“觉得热?”
  萧潇摇头:“不热,就是有点闷。”
  闻言,傅寒声看着前方的路况,车队确实是太长了,不时有车主此起彼伏的按着车喇叭。傅寒声的脸上并未有情绪起伏,收回手,并解开了安全带,开门下车时,他说:“乖乖坐在车里,我下车看看。”
  31日深夜,C市的夜景格外壮美,触目所及,皆是霓虹世界,彩灯五彩斑斓。傅寒声行走在车流之中,到了前方岔路口,便见那里围了一群市民,正是因为这群市民阻挡了车队前行,也许……阻挡车队前行的,并不是围观市民,而是车祸现场。
  岔路口,一场车祸,前因不明。
  一辆私家轿车停在了道路中间,车头创伤严重,轿车旁倒着一辆白色电动车,在距离电动车五十多米处,有一个女子躺在地上,已有医生赶过来急救。
  傅寒声走过去的时候,家属在一旁失声痛哭,再看女子,因为创伤太过严重,医生抢救无效,女子早已没有心跳和呼吸,被判定当场死亡。
  傅寒声扫了一眼那名女子,年纪很年轻,听围观市民说,女子好像尚未成年。
  生与死,天堂和地狱,向来只有一步之遥。
  因为这层认知,傅寒声返身回来时,他无意识摸了摸裤袋,他在找烟,就那么摸索了几下,手势顿了顿。哦,他已经戒烟多日了,所以身上怎会有烟?
  车流中穿梭,有些车主不明现况,不时的探出头和邻车车主抱怨C市交通现状;路过一辆越野车,里面坐着三男两女,衣着头发前卫,正兴奋的嬉闹说着话……
  目睹死亡,而且死者还是和妻子相似的年岁,傅寒声的心情若是受到影响,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他回到车里,并未把这份坏情绪传递给妻子,他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嗓音略显低沉:“跨年夜,路堵很正常,再等等。”
  萧潇注视着窗外,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傅寒声眼眸闪了一下,这般主动倒是难得,但他只紧了紧她的手,并不说话。
  车内一时间安静异常。
  有些事,傅寒声不说,但萧潇是知道的。就在他下车不久,她开窗透气,周旁有车主谈及路况,说是有少女爆了头,不过花季青春,却在2007年最后一天香消玉殒。
  tang跨年夜,这天晚上,有多少人喜,又有多少人悲?而那个突遭车祸的少女,最终还是没有迎来2008年的春。
  这是一种劫,逃不掉的。
  傅寒声不说,她知道他是不想影响她的情绪,所以她便装作不知,如今手在他的掌心里安放着,车内虽无声,但她却觉得很安心,
  车停二十多分钟,方才疏通通行,傅寒声再开车,车速慢了许多,他专注的看着路况,清俊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突如其来的死亡和生命里潜伏的脆弱,让他莫名烦躁。
  她感觉到了,所以沉默。
  ……
  这一晚,纪薇薇把她的跨年夜交给了万佛寺,她在万佛寺里做义工,面对很多市民前来烧香许愿,内心一片安和。
  后来走进禅房,和几位义工一起帮老和尚整理经文,那些经文多是信众闲暇时抄写的佛经原文,其中有一本佛经,上写《大悲咒》,因毛笔字字迹太过华美,纪薇薇好奇心起,干脆坐在蒲扇上翻看起来。
  老和尚见了,笑了笑,主动解说道:“这是一位女香客抄写的经文,从九月至今,她几乎每个月都会抄写一本佛经交给寺庙,除了这个月,似是被什么事绊住身不得空,所以才迟迟不见她现身。”
  “倒也虔诚。”纪薇薇低头翻看着,毛笔字这么好,那个女子必定是一个心思灵慧的人。
  老和尚点头:“是很虔诚,她来万佛寺并不频繁,但每次过来必定会点上一盏酥油灯,共计三盏,说是代表她三位离世的亲人,只希望能够长明不灭。”
  纪薇薇合上了经书,为逝者点上一盏酥油灯吗?深思怔然间,只听有人喊:“祈福供灯了——”
  31日深夜,四方信众在主持的带领下祈福、供灯。正殿里,伴随着厚重的诵经声,一盏盏酥油灯被点亮。生者点燃酥油灯,只为和已亡逝者获取灵魂上的交流。
  纪薇薇为萧暮雨点燃了一盏酥油灯,她立身在信众之中,看着上千盏闪闪烁烁的酥油灯,只觉得场面异常壮观。
  她想起了老家南京,在她的印象里,南京是一座四季如春的城,就算是春节前后,气候也是极其温和的,因为不似北方城市那么冷,所以日子总是被她过得晕头转向,一度不思喜悲,直到她后来认识了萧暮雨。
  2003年最后一天跨年夜,纪薇薇是在南京寺庙度过的。她本不是信徒,信徒是萧潇,是萧暮雨。
  萧靖轩是2003年去世的,所以那年跨年夜,萧潇和萧暮雨一起去了南京寺庙,她作陪。
  大雄宝殿,寺庙和尚集体诵经,萧潇盘腿坐在蒲扇上,端坐在大殿最偏角,她手持一串佛珠,她跟着众和尚一起诵经,神情虽是淡淡的,但却比任何香客都还要虔诚。
  那时,纪薇薇和萧暮雨已经在一起多月,三人同在一个学校,偶尔食堂遇见,或是外面小聚,多是会同桌吃饭。
  多次相处,纪薇薇和萧潇几乎没怎么说话,她也曾试图亲近萧潇,但每一次都是功败垂成。倒也不是萧潇傲气跋扈,而是萧潇的话语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她说十句,萧潇若是能说一句,便已是极限。
  纪薇薇曾跟萧暮雨开玩笑:“你这个妹妹实在是不好亲近,她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听萧暮雨这么说,纪薇薇心理平衡了,萧潇待萧暮雨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呢?所以她不纠结了。
  那夜,百盏孔明灯升向高空,人潮汹涌,纪薇薇拉着萧暮雨去放孔明灯,萧潇步伐不前,她立身在大雄宝殿门口,当时人潮汹涌,萧暮雨一边被纪薇薇拉着走,一边不时回头去找萧潇,他喊:“潇潇,潇潇——”
  纪薇薇性子直爽,和萧暮雨在孔明灯上写祝福语的时候,见他心不在焉的在人潮里寻觅萧潇,反而宽慰他:“萧潇已经17岁了,你就是太宝贝你这个妹妹了,放心吧,不会有人带走她的。放完孔明灯,我们就去找她。”
  可放完了孔明灯,大雄宝殿门口却不见萧潇,给萧潇打电话,却是关机。
  没电了吗?
  萧潇不见了。
  其实,纪薇薇并不担心,多大一点事儿啊!若是小孩子还有可能会被坏人给拐走,但萧潇……怎么可能?
  但,纪薇薇不急,萧暮雨却急了,他慌了,他暴躁了,他在人群里惊慌失措的寻找着他的妹妹,他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他一声接一声的喊:“潇潇——”
  他跑得满头大汗,但脸色却是骇人的白。
  那是纪薇薇第一次目睹萧暮雨失常,她看萧暮雨一直是谪仙一般的年轻男子,美好如花,清朗的仿佛是上弦月,是她心头,是众多女学生心头最皎洁的白月光,他待人始终都是淡淡的,在这一点上和萧潇极为相似。因为太淡然,所以通常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很冷漠。
  纪薇薇当时只觉得,萧暮雨有些草木皆兵了,所谓关心则乱,他……
  纪薇薇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萧潇。
  那是2003年12月31日。偏殿二楼,有少女穿着黑色盘扣上衣,同色牛仔裤,同色运动鞋,她静静的倚身在廊柱旁,就那么双臂环胸,冷眼看着寺庙庭院。
  纪薇薇心口一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看到步履匆匆的萧暮雨,当萧暮雨正在人群里为了萧潇焦头烂额时,殊不知萧潇却没心没肺的站在偏殿某一角冷眼旁观。
  她是魔鬼,是魔鬼……
  纪薇薇气得浑身发抖,以至于她抓住眼神狂乱的萧暮雨时,她的手还是抖的,她伸手指了指偏殿二楼,她声音拔尖道:“别找了,她在那儿,在那儿。”
  萧潇是故意的,她故意让萧暮雨急,而她像个胜利者一样,看着他是如何为了寻她心绪大乱,如何失常惊慌……
  她成功了。
  纪薇薇从没见过那么坏的人,她在心里骂萧潇心里有病,但这话她不敢跟萧暮雨说,她只对萧暮雨说:“她早就看见你了,她……”
  “薇薇——”萧暮雨却打断了她的话,他看着她的眼睛,而她只愣愣的看着他额头上的汗,缓缓的往下滑,似是这一路,他跑得太累,也找的太累,所以就连声音也是疲惫无力的,他说:“找到就好。”
  纪薇薇喉间一塞,忽然说不出话来。
  偏殿二楼,萧暮雨一步步走向萧潇,而萧潇的眸光却专注的望着那些缓缓上升的孔明灯,好像她只是因为贪看美景,所以才会忘记家人的坏孩子。
  萧暮雨在她身旁站定,他看着她,没有发火,没有质问,只是淡淡的陈述着:“我以为我把你给弄丢了。”
  萧潇不回话,她看着孔明灯笑容清浅,她说了一句跟“失踪”毫不相干的话:“我刚才对着满天孔明灯许了一个愿。”
  这话竟透着孩子气。
  闻言,萧暮雨却是笑了:“那是别人放飞的孔明灯,不作数。”
  她也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停了几秒,萧暮雨问她:“那你许的是什么愿?”
  “我希望暮雨能够无忧安乐。”说这话时,她终于转眸看着萧暮雨,17岁的少女眉眼间却尽是风情醉人,不远处的纪薇薇看了,竟是好一阵心思恍惚:背景色是满天孔明灯,少女美丽,倚靠廊柱半回身,嘴角笑容可倾城,她在那一刻是否晃花了萧暮雨的眼?
  2007年跨年夜,C市万佛寺数千盏孔明灯等待放飞,纪薇薇看着相同的景,恍恍惚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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