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魔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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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没有窗帘，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看到了一个裹着黑袍子带着奇怪面具的家伙顺着一根绳子从她的窗前滑下。这些人还真的彻底撕破脸，一点都不避讳了啊。
　　但这也很合理，他们原本就是伪装身份混进来想得到某样东西，忽然发生了变故导致被软禁监视起来，当然不甘心乖乖呆着，肯定会抓紧时间溜出去尽快达成目的。江蓉蓉倒是挺想也这么干，问题在于她可没有这么矫健的身手。
　　叹着气从床上爬起来，她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二楼的高度不算高，不用绳子直接顺着排水管翻下去都没问题。但是江蓉蓉看到了几个绕着小楼巡逻的警卫，她又不是刺客不会潜行，爬出去只会立刻被抓个正着。
　　“还全都是高手，可恨。”
　　她眯着眼睛想看清不远处那一大片早就陷入彻底黑暗的建筑物，想要找到溜出去那几个人的身影，可想而知当然什么都看不见。她不死心的从包里翻出望远镜调到夜视模式，却惊讶的发现竟然失效了。
　　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出任何问题，再次尝试了好几次，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江蓉蓉纳闷的转动镜头看向别的地方，心想难不成这里还有神秘结界，拒绝一切高科技产物。在飞快移动镜头的时候，一瞬间她忽然又对上了一双浅蓝色的眼睛，让她劈手就把望远镜给丢到了床上。
　　“……活见鬼了。”
　　尽管她的胆子变大了不少，不会再那么轻易的被吓得大喊大叫，但之前突如其来的一下还是把她吓得够呛。她反射性的躲到了一边免得暴露在窗户对外的视野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警惕的利用反射来探查外面的情况。但是看来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窗外一片安宁祥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沉睡。
　　仔细回忆一下，那双眼睛好像是直接出现在了望远镜镜头里面，而非存在于窗外某处现实之地，而上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还是在莉莉丝学园的那个模组，那个叫做霍布斯的调查局高层，他的眼睛让江蓉蓉至今难忘——当然不是因为多么的漂亮，而是太可怕了。
　　经历了那么多次模组江蓉蓉多少也领悟到了一些隐藏规则，比如理性值的减扣。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因为剧烈的恐惧和惊吓，但也有不管你害不害怕反正就是要强行扣除的时刻，而那种时刻基本都是因为目睹或者遇到了一些正常意义上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比如说莉莉丝学园里江蓉蓉躲在草丛里和“某个存在”隔空相对，又比如说她强行阅读那本人皮封面的奇怪古书。
　　江蓉蓉觉得这算精神攻击了都，还无法免疫，真是恶意满满的设定。
　　两次在望远镜里冷不丁的看到那双冰冷的蓝眼睛，尽管没有被扣除理性值，但江蓉蓉却能感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强制性的极大冲击，她在本/能的畏惧着。这种感觉居然和她最惨烈的一次理性扣除经历有点类似，尽管强度上完全无法比较，如果把莉莉丝学园躲在草丛差点吓得尿了程度比作一百，那么望远镜里跟人四目相对只有八的程度。可是本质上江蓉蓉却微妙的觉得是一样的。
　　这种复杂而纠结的体会真的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
　　“卧槽，这里可是几十年前啊，为什么会有差不多的经历，难道我被人隔空监视了？霍布斯那么牛？”
　　哪怕只有匆匆一瞥，江蓉蓉当然不会认错那双眼睛的主人，她心有余悸的小声自言自语，开始怀疑起霍布斯到底是不是人类起来。一想到也许有人能跨越几十年的时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理所当然，她什么都没发现。看着掉落在床上的望远镜犹豫了一阵，江蓉蓉到底还是没有拿起来试图再看一次，直觉那么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她找了件衣服把望远镜结结实实的包了起来，丢进化身旅行袋的背包，压在了最底层。
　　“总觉得霍布斯在我身上插了个眼……”
　　然而即便如此江蓉蓉也无可奈何，对于这类神秘事件她还是个小菜鸟，什么都不太清楚，当然无法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采取不了什么有效措施。不过倒是再一次证实了这里果然是一个真实存在且互相联系的世界，而非一开始她以为的虚幻游戏。
　　发了一会儿楞，江蓉蓉甩了甩头，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件事。对方也许就仅仅偶尔看她几眼，又或者仅仅只能看着做不了什么，担心无济于事。她走向一边的洗脸架，打算就着盆里凉掉的水洗把脸，权当无事发生的继续睡觉。
　　到底是几十年前，没有那么现代化的卫生沐浴设备，配备的是一个黄铜洗脸架，一共有三层，下面放着毛巾和瓶瓶罐罐，最上面则是一个黄铜的洗脸盆，加上水后沉甸甸的，要用很大力气才能端起来。而对着洗脸盆还有一个镶嵌着镜子的架子，镜子比人脸稍微大一些。江蓉蓉一边洗脸一边下意识的对着镜子照了几下，却忽然发现镜子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顿时觉得不对劲。
　　水早就凉透了，哪来的雾气。
　　她不顾湿漉漉的手和脸飞快后退，熟练迅速的端起了从不离身的枪，对准了镜子，屏息静气，打算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劲就立刻逃走。但镜子就像是一面很普通的镜子，毫无任何异常，只是被水雾浸湿的镜面上忽然慢慢的出现了一划一划的痕迹，仿佛有人用手指在上面写字似的。
　　江蓉蓉辨认出那是两个英文单词，初中生都能认出来是什么意思。
　　“leave　now”
　　她仅仅犹豫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果断的提起床上的旅行袋冲向门口，随后一点都不意外的发现门把丝毫不动，根本打不开。
　　“擦！”
　　咒骂了一句，不过现在的江蓉蓉好歹也成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知所措的菜鸟，她立刻冲向窗户，发现窗户还能打开，马上翻出窗口，紧紧抓住窗框，踩在了墙沿的装饰物上。
　　原本她是想直接落地的，可是一低头才看到不知何时那几个巡逻的警卫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下面，明明几秒钟前她还确认过空无一人的。他们也不说话，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集体抬着头幽幽的看着她，无声的笑着，江蓉蓉发誓她看到某个警卫嘴里还流出了口水。
　　这下还能怎么办，她叹了口气，认命的抓住排水管开始艰难的往楼顶上爬。
　　好在那些警卫仅仅只是聚在一起抬头往上看，并没有跟着爬上来的意思，江蓉蓉气喘吁吁的花了好几分钟终于爬到了顶楼，翻身而入的同时她立刻端起枪全身警戒，但顶楼安安静静毫无异状，只有一个男人带着热情的微笑貌似悠闲的靠在入口的墙壁上看着她。
　　“晚上好，亲爱的女士，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江蓉蓉瞪了他好一阵，抹了把汗水，无语的问：“你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安德烈。”
　　安德烈兴高采烈的说：“当然是在我们那些伙伴一个个忙不迭爬墙逃走的时候，女士。哎呀哎呀，我以为好歹还有点团队意识，结果他们根本毫无情谊，自顾自的溜掉了，连提醒都懒得来提醒一下。都说了我是个毫无战斗力的人，要是被包围的话，肯定会死掉的。”
　　江蓉蓉本想问是不是他传讯让自己赶紧离开，结果安德烈立刻就好奇的问道：“那么您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女士，我一直留意着楼里的动向，发现只有您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还以为您死定了呢。”
　　——结果你不也是只顾着自己逃走吗混蛋！
　　江蓉蓉在内心咆哮。
　　虽然怀疑安德烈是不是故意装傻在掩饰什么，可是这么做对他又没什么好处，江蓉蓉思考了一下，觉得大概那个警告真的不是安德烈发来的，而另有其人。她低头看了下楼底，警卫们已经分开了，可是却徘徊在小楼四周没有散去，那行走的模样十分奇特，根本不像是人类，反倒是像电影里看到过的丧尸。
　　安德烈气定神闲，丝毫不紧张，笑眯眯的看着江蓉蓉。江蓉蓉冷漠的看向他，原本想问的话全部吞回去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都不能透露自己处于茫然之中。安德烈这家伙太高深莫测，她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外面非常冷，风呼呼的吹着，只穿着一身贴身衣物的江蓉蓉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当然了，因为她全身的衣服早就在进入模组的时候被替换成符合这个时代的打扮，即便是脱掉了外面那层长裙，里面也裹得严严实实，不至于狼狈。她没有放下枪，从包里翻出一条毯子披上，选择了另一个角落把包垫在下面坐好，沉默的继续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没有过来的意思，只是用一种令人不快的眼神上下不断打量着她，那视线锋利而冰冷，与他脸上的笑容形成了温和的对比。江蓉蓉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被什么透视的射线分析似的，却忍住没有开枪。
　　实际上，她一直很谨慎的用衣袖遮住了大半个枪/身，只露出了一点点枪/口，就是害怕因为这个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信息，被判定为违反了不得透露玩家身份的规则。这个时代应该已经有手/枪的存在了，只靠一点点枪/口应该无法认出什么来吧。
　　至少现在她还没有被抹杀，看来算是通过了。


第72章　
　　“女士，不必这么防备我，真的，我很弱的……”
　　安德烈打量了江蓉蓉半天，不知到底看出了些什么，再次装出了那副假惺惺无害表情，厚着脸皮想凑过来，还卖萌般的对她眨巴眼睛。
　　“好冷，有没有多余的毯子，分我一张。”
　　“站住别动，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江蓉蓉可不想跟他瞎扯，对于这种类型的家伙她连敷衍都不想敷衍，故弄玄虚把别人都当傻子自觉掌握一切高高在上的嘴脸令人作呕。而且安德烈倒不像是在说谎，他确实一副弱鸡的模样，标准手无缚鸡之力的麻杆儿身材，胳膊跟女人似的细，所以江蓉蓉根本不怕他。
　　安德烈无视了她的威胁，嬉皮笑脸的还想继续前进，甚至已经伸手打算去扯江蓉蓉坐着的旅行袋了，江蓉蓉毫不犹豫的对着他开了枪。
　　经过刻苦练习她的枪/法进步神速，而且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子弹几乎是擦着安德烈的脸颊飞过，不但立刻刮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巨大的声音估计已经震得他瞬间失聪了吧。
　　安德烈大概没想到江蓉蓉真的开了枪，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凝固了，举起手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手血，他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掏出一块手帕捂住伤口，语气虽然依旧很平静，却已经隐含了一丝恼怒。
　　“这又是何必，我说了，没有恶意。”
　　江蓉蓉啐了一口：“谁管你那么多，我已经警告过了，是你自己假装没听见。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故作高深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见安德烈阴晴不定仿佛在思考要不要翻脸，江蓉蓉冷笑着说：“退后，不然下一次就直接打爆你的脑袋。”
　　话虽如此，江蓉蓉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这不是个可以用科学衡量的世界，万一安德烈是个魔法师啥的就糟糕了。但她并不后悔那么做，因为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想算计自己，谁知道他私下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江蓉蓉不想招惹麻烦，但也不会干坐着被人欺负到头上。
　　安德烈还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两人同时感到脚下的楼在微微颤抖，随后左右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垮塌一样，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江蓉蓉以为是地震，抓住了身后的围栏，可是慌乱之中却看到距离此处不到二十米远的旗杆纹丝不动，实在不像是地震的样子。
　　更像是这栋楼自己在摇晃。
　　伴随着剧烈的摇晃，江蓉蓉听到小楼内部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既像是咀嚼，又像是吞咽，她感到了一种令人发寒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从什么地方垂涎欲滴的投来了贪婪的一瞥，只看得她冷汗直流。
　　接下来，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楼顶中心一带的石板像是被吹胀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虽然材质完全没有变化，却像是橡胶一般柔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里面笼罩着什么东西，正在拼命的张牙舞爪，不断蠕动想要从里面挣脱，而且还真的被扯裂了几条缺口，隐隐透出不详的红光。
　　那个东西越变越大，最后高高鼓起，宛如一座小山，腥臭粘稠的血色液体从炸裂开的缺口涌出，落到地面上就顿时化为了一条条湿滑的肉虫，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口大口啃噬一切。
　　江蓉蓉寒毛直竖，她最怕的就是这种虫子，看到它们密密麻麻的搅成一团，脸都麻了，甚至顾不上安德烈以及剧烈摇晃的建筑物，抓住一切可以稳定身体的东西往楼顶上唯一一处可以攀爬的水塔上爬。
　　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如此身手敏捷的时刻。
　　幸好虽然楼晃荡得很厉害，却没有垮塌的迹象，只是这边地动山摇，还高高鼓起一个异世界入口般的山丘，里面的东西又是吼叫又是乱动，四周的一切却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察觉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江蓉蓉很怀疑现在经历的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但不管如何，她总不可能傻乎乎原地站着不动让那堆虫子涌上来吧，哪怕只是看一眼她就觉得理性值在狂降。
　　别看那些虫子爬得不快，却紧跟着江蓉蓉汇集到了水塔下面，大有跟着往上爬的架势。江蓉蓉死死抓住水塔上的扶梯把手，几乎不敢往下看，那简直是一片翻腾的虫子海洋。
　　“它们怕盐，快撒盐。”
　　安德烈早就抢先一步爬到了紧靠着的另一个水塔上，不知从哪里套了一袋盐正往下撒，江蓉蓉闻言后艰难的从背包里摸了一袋盐出来——作为一名看过无数西方鬼片的观众，她当然没有忘记在身上多带几袋盐，反正派不上用场还能拿来吃烧烤嘛。除了盐之外，她还带了黑狗血，鸡血，桃木剑，驴蹄子一类常见工具，都是她从前几个模组里搞来的。
　　果然这些虫子十分畏惧撒盐，吱哇乱叫着乱翻乱滚，凡是沾到盐的虫子立刻冒出一股难闻的黑烟，爆出大量汁液，随后干瘪成一团，又被其他虫子淹没。那场景足以让任何人全身鸡皮疙瘩乱冒，江蓉蓉闭上眼睛一阵乱撒，她宁愿对着一千个丧尸也不想再看着虫子团了。
　　楼顶中央那团冒得老高的东西还在死命挣扎，好几次都将最外面一层顶得几乎透明，江蓉蓉都要看见下面那玩意儿的轮廓了，但最后它似乎是渐渐失去了力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压制了回去，最后终于彻底恢复了原状，留下一地的碎石，还有一大堆一大堆瞬间干瘪的虫尸。
　　小楼的晃荡也停下了，江蓉蓉惊魂未定的从已经开始摇晃，随时会倒塌的水塔上爬下来，忍着恶心踩过那一片一片焦黑的虫尸，到顶楼边上看了几眼。她本以为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吸引人前来，但是不光像是大家都睡死了什么都听不到，甚至连最开始那几个丧尸化警卫都不见了踪影。
　　“看来我们通过测试了。”
　　安德烈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低声说。不过这一次他很谨慎的跟江蓉蓉保持了一段距离，没有再厚着脸皮凑上来。
　　就这么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里，脚下的虫尸开始了沙化，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散瓦解，最后彻底的化为了虚无。要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剧烈的臭气，江蓉蓉简直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
　　“测试……”
　　在心里默默的咀嚼着安德烈的话，江蓉蓉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本次模组的关键词，也大概猜到了西格玛公司会交代什么样的任务。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睡了，晚安，女士。”
　　安德烈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打开了天台的门，自顾自的就下去了。江蓉蓉愣了一会儿后，小心的跟了过去，清楚的听到安德烈下楼的脚步声。她当然不想再继续呆在这栋楼里面，可是好像又别无选择。叹了口气，江蓉蓉跟着下楼，还反手将天台的门关上了。自从经历了几次惨烈的教训后，她养成了不管走到哪里都随时关门的好习惯。
　　楼道和走廊里一切正常，除了同样残留着的难闻气味，什么异常都看不到。江蓉蓉不是很想知道刚才这栋楼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甚至都没有试着四处检查一番，一路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这一次门很轻易的就被打开了。
　　可是没想到门被打开后江蓉蓉居然看见里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一件女仆的制服，正在擦拭洗脸架上的那面镜子。
　　“不好意思，打搅了，小姐。”
　　她大概二十多岁，长着一张小圆脸，鼻梁上还有几颗雀斑，见到江蓉蓉进来都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用一块软布很仔细的将那面镜子擦了又擦。
　　“别在意，只是接到通知要为您的房间做个简单的清洁，我马上就离开。”
　　虽然这个女仆貌不惊人，身材矮小单薄，却给江蓉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她没有接近，谨慎的站在门口，更不想和她搭话。
　　不知为何，她总觉这个女仆好像不是人类……而且不管怎么看，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一幕，忽然就来个女仆大半夜的来擦镜子，简直是个活生生的鬼故事。
　　等下，擦镜子？难道这跟之前镜子里忽然冒出来的警告有关系吗。
　　女仆反反复复的将镜子擦了好几遍，才满意的收手，提着裙摆对江蓉蓉行了个礼，礼貌的说：“晚安，小姐，祝您好梦。”
　　江蓉蓉扯动嘴角勉强算是笑了一下，就不能让她好好睡个安稳觉吗，为什么每次到了晚上就会闹各种幺蛾子啊。
　　女仆拿着清洁工具离开了房间，还很轻柔的将门关上了。江蓉蓉等了一会儿后尝试着去开门，发现可以随便开。她又检查了一下房间里面每一个角落，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的那股奇怪腥味挥之不去。
　　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江蓉蓉犹豫的看了一眼床铺，老实说她不是很想躺在上面，鬼才知道他们在楼顶撒盐的时候建筑物内部是个什么样的场景。但是越来越重的困意让江蓉蓉的大脑逐渐变得迟钝起来，自我催眠的想，没看见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外面太冷了，她可不想睡地板。
　　“总觉得我的底线越来越低了。”
　　嘀咕了一句，江蓉蓉检查好了武器，重新给手/枪上满子弹，在门把手和窗口挂上报警用的铃铛，又去审视了一番被擦得闪闪发亮的镜子。
　　“哈喽，喂，有人在吗，能听到吗。”
　　知道这么做多半没用，不管刚才警告她的人是谁，经历了女仆反复擦拭，肯定不会再冒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是作弊，应该不算吧？
　　等了十来分钟，镜子毫无反应，江蓉蓉哈欠连天的爬到床上打开被子裹了进去。
　　这一次不到三十秒她就安然的睡着了。


第73章　
　　江蓉蓉是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的。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神清气爽，就是身上多少有点酸痛，可能是因为大晚上又是爬墙又是爬水塔的关系。江蓉蓉一个鱼跃从床上跳起，照例检查了全身有没有异常，穿戴好衣物整理好武器装备，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多。
　　她来到洗脸架前，不死心的又对着镜子又摸又搓，用各国语言轮流问候了一遍，如预想般没有任何回应。她一边就着盆里的凉水洗脸，一边思索到底昨晚给她发出警告的人是谁。原本以为是密大里的什么高层人士，可是看后面立刻就派来个清理的奇怪女仆，江蓉蓉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要说是玩家，呵呵，不是江蓉蓉看不起玩家，她只是觉得玩家大概没这能耐。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她背后的西格玛公司吧。只有他们才有充分的理由和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提醒她这个可怜小炮灰及时逃跑，不要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就死在了任务里。
　　“还是跨国大公司呢，连点员工福利都不给，黑衣人起码还会给新员工配一身装备，到我这儿毛都没有，武器都得自带，工资啥的估计想也别想了。怪不得员工招聘全靠强制分配。”
　　迄今为止，西格玛公司调查员的身份不但没有给江蓉蓉带来任何便利，反倒是强行增加了不少难度，她早就满腹怨言了。不满的嘀咕了几句，江蓉蓉飞快洗漱完毕，打开门走了出去，正好和提着热水上楼的露西撞上。
　　见到江蓉蓉她愣了楞：“早上好，小姐，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我还没来得及给您送热水和早餐呢。”
　　江蓉蓉随便找个理由敷衍了一下，露西没有多问，自言自语的说：“客人们一个个都起来得好早，玛丽夫人还说客人们很累，特地吩咐我们推迟一个小时送热水来呢。”
　　“哦，还有谁起来了？”
　　“客人们都起来了呀，现在他们在楼下集体吃早餐呢。”
　　露西微笑着回答，江蓉蓉不禁有些郁闷，她还以为自己起得已经很早了。
　　两人打了个招呼，露西急着去收拾房间就直接说了再见，江蓉蓉走了几步后想起一件事，回头问道：“对了，露西，您的同事里有一位个子不高身材娇小，脸蛋很圆，棕色头发的女士吗。”
　　露西回忆了一下，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