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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魔法-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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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别走，我告诉你，灵潮计划最开始是由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一个叫□□德华。格雷的教授提出来的，他说……”
一听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以及爱德华。格雷这两个名字，江蓉蓉的脑袋顿时就嗡的一下晕晕沉沉，虽然老头还在飞快的说着什么，但她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耳朵了，全部变成了嗡嗡嗡的背景音。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参与过不少涉及密大的模组，和里面不少人打过交道，有的是她的朋友，有的却是她的敌人。但她一方面确认自己应该没有遇到过一个叫□□德华。格雷的人，而另一方面那种熟悉的记忆混乱感又来了，她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有着高大神像的地下遗迹，还有满地自杀的尸体，脑袋被打爆后重新聚合在一起，看着她微笑的陌生男人。
闭上眼按住太阳穴的位置，江蓉蓉站立不稳，靠在墙壁上，她的思维简直像是一列失控的火车，在自顾自的横冲直撞，一大波陌生的记忆碎片挤进她的脑袋，她虽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却有了种大脑被活活挤爆的错觉。
头顶发黄陈旧的天花板以及身边开裂的墙壁在一瞬间发生了扭曲，江蓉蓉觉得自己并非置身于以为的那个诡异空间，而是漂浮在黑暗无边的茫茫宇宙，四周是一大堆扭曲缠绕的血管，头顶上不断落下流星般的光芒，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当她努力汇集注意力想看得更仔细的时候，眼前的幻觉便消失了，还是之前那个像是医院的走廊，407门内的老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还未消散的恐惧之色。
“你、你的背后……影子、影、影子……”
他用像是被砂纸磨砺过的干涩声音艰难的说，脸上每一块肌肉都因为害怕而在疯狂的抖动，无数豆大的汗珠沿着他苍老枯黄的皮肤滑下，让他看上去像是从水里爬起来一样。
江蓉蓉以前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样的套路，装作害怕的样子骗她回头去看，然后好逃跑或者发动袭击之类的。但是这个老头的恐惧太过真实，让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
走廊现在尽管像是遭遇了地震一样在颤动，但墙壁两边上的灯还是发散出一种幽暗的微光，江蓉蓉面前不远处就有一盏，角度的关系，将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几乎贯穿了背后整条走廊。
江蓉蓉以为会看见一个变形的细长黑影，又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有。可是在她回头后，看见的不是影子也不是别的什么，地上出现的是一大堆密密麻麻的眼睛，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人形，每一只的瞳孔都呈现出血红色，一眨不眨的盯着江蓉蓉。
只是这些眼睛仅仅出现了不到一秒，很快就消失无踪，江蓉蓉看到的只有满是缝隙的地面和自己的影子而已。她再看向那个老头，老头已经从门板的位置消失了，隐约可以听到他在房间里尖叫，乱嚷嚷的喊着“你不要过来”一类的话。
江蓉蓉顾不上再去询问那个老头，她突兀的想起来了一段回忆，但是这段回忆却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她记得每一个细节，但是陌生得可怕，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反倒是像在冷眼旁观其他人的经历。
那是在一个看上去充满古典风格的办公室，地上铺设着厚厚的地毯，面前的书桌上摆放的不是电灯，而是蜡烛，四周全是高大的书架，堆叠着五花八门的书籍，每一本都厚得像是砖头，而且因为年代久远，江蓉蓉还记得那种纸张老化后特有的味道。
她就坐在书桌后宽大的扶手椅上，而一个金色头发二十四五岁，长得文质彬彬的西方血统年轻男人则是隔著书桌站在她的面前。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礼服，手里拿着手杖和礼帽，脸上还有一个单片眼睛，显得非常的兴奋。
江蓉蓉记得自己叫他爱德华，尽管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但她却知道，这个年轻人正是刚才那个老头提到过的爱德华。格雷。
……爱德华。格雷不是个疯狂的邪教狂信徒吗，为什么好像还和她交情不错的样子？
不过这段回忆里的爱德华。格雷说话的口气显得对江蓉蓉还挺尊敬的，一口一个教授，江蓉蓉不禁更加莫名其妙，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教授的头衔。
“教授，我已经考虑好了，这个伟大的发现一定可以改变整个世界，让所有人变得更加好，更加的……完美。”
记忆里的他兴高采烈的对江蓉蓉说，可江蓉蓉却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到底回答了些什么，只是在回忆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她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悔恨之情。
江蓉蓉觉得搞不好她就是在悔恨为什么没有趁着机会杀掉爱德华。格雷。毕竟后来他可是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满世界搞事，而且那个老头要是没说谎的话，让江蓉蓉和整个西格玛都要尽力扼杀的灵潮计划正是他提出的，可谓罪魁祸首。
回忆里的自己摇着头，看样子就不赞同，但是格雷却毫不在乎，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手杖：“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提到这件事，您就会表现得如此的保守，最开始将我带进这个充满人类无法想象神秘领域的领路人，不就是您吗。要不是您展示了真实的世界，我只是个安分守己相信上帝无所不在以及科学的乡下大学生。很抱歉，哪怕您反对，我也要坚持这条路走下去。”
大概是江蓉蓉又说了些泄气的话，格雷更加激动了：“那能一样吗，善意的谎言终究还是谎言，被蒙蔽在自以为是世界里的愚昧世人是多么的可悲又可怜。教授，您一直教导我，有着天赋的人生来就该承担更大的责任，我不觉得这个责任仅仅只是保护这个世界，我要将世界的真相揭露于众，推翻数千年来建立在他们脑中根深蒂固的错误认知。”
“教授，也许您某种程度上说的都是对的，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给所有人一个选择的权力，哪怕最后的结局是一起迎来彻底的灭亡，但起码他们是在看清这个世界后拥抱着真实而死，我觉得非常的好，非常的光荣。”
记忆到这里便截然而至，不管江蓉蓉再怎么努力的回忆，依旧和之前一样，想不起任何更多的事情。
江蓉蓉想起了西格玛的员工手册，上面第一行便是“守护人类以及文明”。而在她唯一记得的一些凌乱的过往里，西格玛的所有调查员确实都坚守了这个职责，从未任意伤害过任何正常人类。他们努力的将所有不应该被世人所知的危险都消灭在黑暗里，守护着这个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在某个邪恶狂信者突发奇想下就灭亡的世界。
偏偏在大众的眼中，西格玛是邪恶的，混沌的，里面的成员都是一群疯子。调查局打着比他们还崇高的旗号，明里暗里疯狂的追杀缉拿西格玛的成员，大概只有在保守秘密，不要让普通人知晓神秘世界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可谁叫调查局代表的是国家的意志呢，江蓉蓉不知道那些背后的人是怎么想的，可能他们真的信了格雷那一堆鼓吹，自以为人类无所不能，可以征服整个宇宙了吧。
想到这里，江蓉蓉又是一愣，她非常自然的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脑海中却没有任何相关的回忆，看来她缺失和混乱的记忆不是一点两点，远远超出想象啊。
虽说好像过去了很久，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发生在江蓉蓉脑海中的一刹那，病房里的老头一句尖叫都还没叫完。江蓉蓉只听得外面传来哗啦啦震天撼地般的巨响，腾起的烟尘连隔着一条走廊都能看见，她便毫不犹豫，赶在那个玩意儿冲过来前，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那团挡在楼梯前的烟雾，并且踏上了楼梯。
在脚尖接触到台阶的瞬间，一切响声都忽然沉寂，江蓉蓉确信自己根本没有做出任何上楼的动作，眼前的场景却猛的转变，连一点过度都没有。
和刚才阴暗狭窄充满恐怖片气息的医院走廊不一样，现在她站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头顶上是一盏巨大的三层水晶大吊灯，脚下是红色镶着金边的地毯，踩着软绵绵的。而四周是无数装满了书籍的高大书柜，空隙处还能看见一张长达好几米的桌子，边上围着很多椅子，看样子像是个图书馆。
江蓉蓉看了看前方几米处的两排向上的扶手楼梯，又抬起头望了望，赫然发现这里不知道究竟有多高，一层又一层的楼梯形成了无尽的回廊，似乎可以一直延伸到天空去。
当然了，在一楼的大厅里并非只有江蓉蓉一个人，还有很多很多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只是他们虽然一个个摆出了行走交谈，或者抱著书本，或者埋头苦读的姿势，却静止着一动不动。江蓉蓉走过去看了几眼，又尝试着伸手摸了摸，发现那些都是蜡像。
只是这一次的蜡像们就做得非常的逼真精细，不靠近看根本分辨不出端倪。
“这一次又准备闹什么幺蛾子了。”
江蓉蓉已经懒得去思考这个空间究竟打算对自己做什么，颇有些淡定的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发现蜡人意外的多，足足有一百多个。如果不是他们全部不动的话，倒是很像一个正常图书馆该有的场景。
江蓉蓉并不是走马观花，她将所有蜡人的脸都认真看了一遍，果然，在里面她又一次看见了席哲，还是更年轻稚嫩版本的席哲，正坐在长桌边看着一本书冥思苦想状。
而坐在席哲身边的，竟然是她刚刚才在回忆里见过的那个爱德华。格雷。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下评论，呃，看来是我想努力营造一种线索散乱直到最后一刻才晃荡大悟的构想让读者们看得挺费劲儿。
反省一下，有读者说记忆碎片，本文还真的参照了电影剧本的构思，不过不是那部电影，而是恐怖游轮。
当然我没有原封不动的照搬，相信不说的话大家也看不出任何恐怖游轮的要素。
本单元们字叫做囚笼啊，还有恐怖游轮的主题是什么，开动小脑瓜想想！
……感觉说到这里就彻底的剧透了，算了，剧透就剧透吧。我本来还想把这个包袱留到最后再抖呢。
另外就是我老是忍不住想把一些自己对于克苏鲁的理解写在小说里，导致我自己写得挺起劲，没看过和不太了解详细设定的读者看得一头雾水。其实说白了很简单，但揭露设定参考的话顿时就像是看推理小说到一半被人简单粗暴的指出凶手是谁，太没意思了吧。
不过大家的阅读体验还是更重要，所以我会稍微修改一下进程啦。
第146章
格雷依然衣冠楚楚，一身一看就知道是高定出品的全套三件式西装，连袖口的袖口都很讲究。不过江蓉蓉却注意到，比起上一段回忆里他那种上个世纪绅士才有造型，这一次的装扮就现代化了很多，估计时间过去了很久。
但这又让她有点迷惑了，确实很多信奉了邪神获得奇怪力量的人能够保持青春，不老不死，但那仅仅只是看着像而已。至少她在西格玛做任务时候接触到的所有神秘生物都充满了邪恶。一般而言，它们会将信奉自己的信徒们转换成无数个可以活跃在本世界的“分/身”。或者在接触到它们意识的一瞬间信徒本身就已经死亡了，仅仅依靠着它们的恩赐才维持活着的假象。一旦这些邪恶的生灵遭到驱除，原本看似强大已经获得神明般永生的信徒和代言人们立刻就会随之灰飞烟灭。
格雷如果能一直保持着年轻的外表活了几十年都没有老去，而且假设蜡像确实代表了当时他本来面目的话，那么他供奉的“神明”还真是来做慈善的。起码江蓉蓉见过类似的信徒，没一个能活过十年。哪怕一开始他们并非真的全身心信奉那些被自己召唤来的“神”，野性勃勃的企图利用它们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跟“神明”呆久了，早晚会无法逃避的被感染上疯狂，变得偏执、狂妄、不知所谓，最后活活的把自己给玩儿死。
可世界上真的存在不邪恶的“神明”吗？
反正江蓉蓉遇到过的所有神秘生物以及现象，没一个想在这个世界当圣父圣母。
江蓉蓉目不转睛的围着爱德华。格雷的蜡像转了好几圈，她已经开始察觉到这个空间好像并非是真实的，因为哪有那么巧，她想什么来什么。因为一直在思考所谓的灵潮计划究竟为何物，立刻就出来一个自称知道一切的疯狂老头。而她刚刚在回忆里见到了已经没什么印象的爱德华。格雷，想起了自己过去和他关系匪浅，似乎曾经来往密切，还一起计划要搞事。马上就见到了爱德华。格雷的蜡像……
她又仔细的将这两个人的蜡像看了几遍，想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从格雷的神态来看，他虽然面带微笑，嘴唇微张，好像仅仅是在和席哲闲谈。这张长桌边并非只坐着他们两个人，还有不少其他学生打扮的男男女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向这边，也没人指责他们在图书馆聊天，可见他们说话的声音肯定很小。
席哲却没有看向他的方向，一直盯着摆在桌上的书本，好像全神贯注没有留心。但江蓉蓉却观察到他摆在膝盖上的两只手攥成了拳头，显得很紧张，可见他对爱德华。格雷这个人充满了戒备。又或者对方一脸轻松说出的话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确定再也看不出其他更多的东西了，江蓉蓉转身随便找了个书柜，拿了一本书出来想翻翻，结果打开后看到的却全都是一页页的白纸，根本什么都没写。她不信邪的继续随机在其他的书柜翻了十几本，结果大多数都是白纸，有一些有零散不成词句的文字，却乱七八糟，各国的语言和她看不懂的符号混合在一起，像极了精神病人发作时的涂鸦。
江蓉蓉陷入了沉思，她更加怀疑此刻自己身处的地方其实是个幻境了。
这样的话，为什么她总是记忆混乱，关键的信息想不起来，脑子里却出现了大段大段根本没什么印象却又毫无理由觉得很合理记忆的原因就能说得通了。毕竟，幻觉或者梦境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自行符合逻辑，不会产生怀疑。
仔细再想想，眼下她这悲惨的处境本身就非常奇怪，因为江蓉蓉只记得西格玛公司被调查局剿灭，可是起因和更详细的过程她却什么印象都没有。再说席哲居然可以随便出现在这个关押犯人基本有进无出的监牢就更奇怪了。
江蓉蓉知道他因为自己特殊身份的关系，在调查局的地位权限不一般，可终究还是被当做“非我族类”严密监视，她都好多年没有跟他联系过，调查局的人怎么可能将他这样一个大杀器随便放出来，没有任何防护的来见自己。
“可是灵潮计划这个词语我肯定是真的听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
屈起一根手指敲了敲额头，江蓉蓉忽然有了个想法，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又花了不少时间将所有的书柜匆匆浏览了一遍，终于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凡是涉及她本人知道或者学过的东西，那么相关的书本打开里面就有内容，而且她掌握得越熟练清晰，文字记载就越详细。江蓉蓉甚至翻到了一整套的历届高考模拟试题。
而她不太清楚仅仅只是听说过的其他东西，虽然也能找到外皮写着高大上书名的书籍，比如《设计的真谛》，《结构与建造》，《时间与量子物理》什么的，翻开全是白纸。毕竟她总不可能凭空编出来系统的知识吧，哪怕是做梦也不行。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已经很明确了，但江蓉蓉还不放心。她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男学生蜡像手里拿着一个手机，取下来一看居然还是个能开机的真手机。她点开了发送短信的页面，随便的想了句话打算在屏幕上打出来，但随即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明明她现在十分清醒，可是打出来的字怎么都不对，简单的一个“明天”，删了打，打了删，改了无数次，还是没有办法顺利的按出来。江蓉蓉实验了几分钟后，便把那个手机重新放回了蜡像的手里。
她终于可以确定了，这应该是个梦境，而非现实。
因为她早就发现，在梦境里，自己没有办法在手机上打出正确的字句。
这还是在过去的一次模组里，每天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但是到了白天清醒的时候又会把这件事给忘光。之后的发展就跟猛鬼街差不多，江蓉蓉正是在不断重复的一次次梦中逃亡里察觉到手机无法正确打出文字，从而意识到身处梦境，最后成功找到破绽逃离了该模组。
没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
“居然能强行把我困在幻觉梦境里，还遗失混乱了那么多的回忆，看来对方挺猛啊。这么想的，话，一开始遇到的席哲也不是本人，而是我意识里幻想出来的影子……呵呵，原来我实际上很希望他能回来道歉，然后理所当然跟他重新和好？太可怕了。”
江蓉蓉打了个寒颤。
尽管因为眼下奇特的状况她大多数过去都记得朦朦胧胧，但是席哲跟她早就关系破裂，好几年没有来往音信的事情却还不至于忘掉，不然的话当时看见席哲她也不至于如此的惊讶。
“遇到的人和事都和我自己有关，建构的环境也都基于我的回忆，莫非我是被人刻意误导，困在了自己的意识里？嗯，很有可能，什么都不如自己杀自己来得快。要是我大肆破坏的话，也许就真的成功把脑袋玩坏了。”
江蓉蓉不禁很庆幸，还好她没有粗暴的开始拆房子搞破坏，不然的话，这个世界真建立在她的精神上，对她这个意识的主人肯定不会设防，被破坏掉后她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不死也直接疯了。
“开头那些错误的信息肯定是拉我入套的人灌输的，不知道现在我是处于一个什么状态，估计不太妙。”
试着用脚用力踩了踩地板，那种坚硬的触感确实不像是虚假的。而且江蓉蓉不光有正常的视觉和听觉，甚至还有嗅觉和触觉，以一个梦境而言，太过真实。她努力的想了想有这个能力构架起如此巨大且没有虚假破绽梦境的人究竟有哪些，印象里西格玛里就有两个，好像都是女的。不过她们肯定不会背叛组织，肯定是调查局的人动的手。
“快想起来，我是怎么被拖到这里……”
闭上眼睛，江蓉蓉试图以灵感来强行回忆遗失的记忆，但可能是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空间不是真实存在，所以很快她所在的大厅就发生了轻轻的摇晃，天花板上吊着的吊灯发出牙酸的吱嘎声左右摇摆，拽得墙皮摇摇欲落，不断的抖下灰尘。
作为大厅最主要的光源，吊灯一摇晃，整个大厅里所有的影子也跟着开始不断变换角度拉长变形，江蓉蓉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隐藏在黑暗里那堆密密麻麻的眼睛，不禁一阵头晕，站立不稳，往后一仰，用一只手撑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在接触到有些粗糙不平墙纸表面的一刹那，她忽然想起这种触感似曾相识，她好像以前也摸过差不多手感的墙纸，移动手指，上面花纹的线条走向她都烂熟于心，不必摸全心中便浮起了铃兰花的形状。
这时，一大段回忆再次毫无预兆的挤进脑海，江蓉蓉想起了这个大厅以及发生在这个大厅里的许多往事。如果这些回忆不是虚假的话，那么这应该是密大曾经的图书馆一楼，她好像真的在这所大学里任教过很长的时间，有着教授的头衔。
而爱德华。格雷便是当时她的一名学生，而席哲却是被她带进来伪装身份的留学生，名义上她收养的孤儿。
闭上眼睛，一幕幕往事飞快的掠过脑海，她能清晰的回忆起无数个在这里消磨的夜晚，爱德华。格雷最开始那口方言浓重的腔调以及唯唯诺诺的行事。原本她对这个从乡下来的学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还是因为一次偶然，她发现格雷的灵感非常高，一时兴起才开始接近他，教导他，给他灌输各种知识，将他带入了全新的世界，让他认识到了世界的真相。
“教授，既然在您口中，那些游荡于虚空的邪恶神明们那么强大，为什么它们却只会被召唤而来，而不是主动出击，彻底的占据我们的世界呢。”
“我的孩子，要知道，即便是在你看来很弱小的世界，同样也有着很多类似虚空种族的同类，当然，它们并非为了保护什么，只是全凭本/能以及原始的欲/望活动，对人类完全不放在眼里。本质上而言，它们同样是混沌的。但即便如此，它们也依旧可以被称呼为神。既然有着神的存在，自然也有着相对应的法则。外来的其他神明如果贸然闯入，一定程度上会受到这种法则的压制。”
“况且我再三解释过，不要将人类的一些想法套用到这些邪神身上，它们大多数都是原始且无知的，不会像人类一样充满破坏和暴力的冲动。更不会想着要占据更多的地盘和资源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帝国。它们仅仅就是漂流在另一个位面的无尽虚空之中，依照本/能单纯的活着。你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的宝贵，可是在它们的眼里，连个蚂蚁窝都不如。”
“但您也说过，很多和我一样天生拥有高灵感的人类会不经意间听到神明的低语，从而获得正常途径里无法获得的知识，掌握强大的力量。更有人企图得到更多，所以不断尝试以各种手段召唤那些神明降临到世界。如果邪神们真如您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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