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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予我一季繁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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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菜单,询问的望向她:“你想吃什么?”
  她忿忿的丢下菜单,“随便。”
  陆骁仍然是包容的笑了笑,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菜单,径自点起餐来。
  这一切,在服务生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男友在无限的包容自己乱发脾气的女朋友。
  陆骁低垂着头,留给微蓝一个侧脸,嘴角酝着温柔的笑。看着菜单上的食物名称,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扩大,他对这一切,感到无比的满意。
  一个女人愿意在你面前乱发脾气,总比她摆出一副“我们不熟”的冷淡模样要好得多。
  
  “我舅舅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微蓝也不想再跟他磨,菜上来以后,她开门见山的问出这次约见的目的。
  “尝尝这个,这家的鹅肝做的很不错的。”陆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示意她品尝摆在面前一个盘子中的食物。
  法国料理讲究的不仅仅是食物风味的精致,还讲究装饰和颜色的搭配。微蓝对着面前这一盘盘精美食物,却没有丝毫的胃口。
  她看着面前姿态这个从容优雅的男人,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正产生着某些微妙的改变。
  以前,他们是相互利用,相互制衡的关系,或者他对自己还有一点男人对女人的征服欲。但是现在,这种关系正逐渐失去平衡。
  她实在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她越来越没有办法掌控面前这个男人了。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掌控面前这个男人。
  
  她还想再继续说,却被他及时打断,“你要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不少,照顾病人很辛苦吧。”
  
  微蓝的心,就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她面色自然的拿起餐具,左手握着的餐刀却“叮”的一声掉在盘子上。金属和瓷器发生碰撞,产生的声音清脆,响亮,其它桌的人也被这边的响动惊到,纷纷好奇的向这边张望。
  
  陆骁不急不躁,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拿过她面前的盘子,将盘中的食物切好,然后放回她面前:“喏,帮你切好了,免得你毛手毛脚的不小心割到手。”
  他的神态,语气,完全像是对她宠爱至极,却又对她的粗心感到无可奈何。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微蓝将餐刀摆放到一边,拿起叉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这个男人,总是善于做表面功夫。
  
  微光在跟他冷战。
  时非觉得很无奈,跟她解释了原因后,她似乎更加生气了。
  回到家,她就直接进房间。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走过去轻轻的敲了两下,没有反应,于是试探性转动门锁,门居然开了。房间内没看到人影,只是床上拱起了一座“小山”,她将自己整个人都闷在被子中。
  时非走进去,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垫被他压得陷下去一大片。
  被中的人感觉到他的靠近,伸出一只手将被他压住的被子一角用力的扯出来,然后快速的缩回手。
  见她这样,时非心里突然有了某种异样的感觉。
  平时两人也不是没有过吵架,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理性的。
  微光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闹过。即使是已经解释清楚了,还是不依不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他悄悄把手伸到被窝中,摸索了半天才抓住她的手。
  被窝外面开始显现挣扎的痕迹,微光挣扎了一会,发现挣脱不掉,于是干脆放弃,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看到她终于乖了,时非和衣侧躺在她身边,一只手放在被子里头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则越过她的身体,连人带被把她拥进怀中。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躺着。
  
  微光窝在黑乎乎的被窝里头,隔着一层被子靠在他怀中,这样过了好长时间,她也终于平静下来,仔细想来,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在无理取闹。
  闷了这么久,实在有些憋不过气了,她偷偷掀开被子的一角,立马就有暖黄的灯光照射进来,就这那光,她看见的刚好是他坚毅的下巴。
  
  蓦地,她想起很久以前写在日记中的一句话。
  我来到人间,经历这一场盛世繁华,只为寻求一个安定。
  
  十分钟前,她像一个称职的女朋友那样,在吵架之后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准备向她的男朋友寻求和解。
  十分钟后,她看着躺在手中的黑色手机,身体的温度被一点点的抽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字数简短,内容却足以让她震愕。
  
  你出发了没?
  发件人:袁妗。
  
  微光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的泛着寒意。
  刚才,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现在他的手机上又出现这样一条短信,这代表什么?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混乱了,什么的都想不清了。
  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断的问着自己。
  
  突然,一股酸水从她的胃中涌了上来,她冲进洗手间,蹲□体抱着马桶一阵天翻地覆的呕吐。
  直到胃中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吐了,她才双腿虚软的坐倒在地上。
  洗手间内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她看着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头发凌乱,额前的发丝甚至都被汗湿了,答答地黏在上面,看起来狼狈极了。
  眼睛也涨得疼,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想收回眼中肆无忌惮想要冲出来的涩意。
  过了好半晌,她才睁开眼,靠支撑着马桶站起来。
  走出洗手间,她呆呆的站在客厅内,望着周围的一切,什么都是熟悉了,除了这可怕的空寂。
  
  她忽然想起姐姐,很想很想,于是急忙去找手机,在拨号的时候,双手甚至还有些哆嗦。
  
  李微蓝接到妹妹电话的时候,刚和陆骁吃完饭回到医院。她伸手示意正向她走来的护工先停一停,然后对着电话那头说:“微光?怎么了?”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她一直以为自己能把所以的事情处理好,事实上她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自己的爱人在出了问题之后也不告诉她。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完全没有经验,更加不懂得如何处理。
  但是,听着姐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呐呐的开口:“没事,只是想问外公怎么样了。”
  “外公今天情况还好。”微蓝瞥了一眼不远处等着她的护工,又说道,“我先挂了。对了,明天是母亲的祭日,还记得吧。就这样了,我挂了。”
  
  她怔怔地握着手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楼下,地下停车场内。
  开出不远的一辆BMW突然停了下来。
  车内,时非解开安全带,摸了摸衣服的口袋,手机果然是忘记带了。刚才接完袁妗的电话之后,他就去换衣服了,手机好像也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踩下油门正准备倒回去的时候,突然又想起车内好像还有一个备用的手机,翻找了一阵,果然找到一个手机,电池还是满的。他拿着手机,端详一阵,考虑该不该给微光打一个电话,想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也许她还在气头上。
  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划破了地下停车厂的死寂。车子再次启动,驶离了停车场。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又更新晚了。
实在很抱歉,某九这几天状态不好。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嗯,你们懂得。
大家看文愉快!

我想说我不是伪更,我有个位置我想小小的修改一下。




36

36、微光36 。。。 
 
 
作者有话要说:天啊,我好悲剧,从昨天晚上六点多钟一直写到现在,就写了这么多。
卡文很痛苦,o(︶︿︶)o 唉
实在太困了,连错字都没找就发上来了,因为我预计要睡到十二点以后了,或许更久,所以现在就发了。

我实在不是故意食言了,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遇到瓶颈期了吧。
还有,很希望能得知大家的想法。
昨天一个小时内掉了四个收藏,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开始虐的原因吗?
但是我发誓,这个绝对不是虐文。
?﹏?好困,睡了。各位早安,看文愉快!

我是上来捉虫的!

…我是深夜上来捉虫的分割线…………
刚刚码完字,但是还不够一章的字数,等我睡醒了再码一些就放上来。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最近身体有些杯具了,码字无能~~ORZ~~~
从今天起恢复日更,不日更你们抽我!

 ——1月15日凌晨留
 
  她独自坐在冰冷的床上,等了好久,时间过去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
  腿早已经坐麻了,她缓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夜色褪去。远处的天边,晨曦渐染。
  晨雾朦胧,远处的高楼大厦却看得不甚清晰。渐渐的,太阳的光芒更胜,万物都罩上薄光。
  又是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她放下手中的窗帘布,开始准备工作。她记得,今天是母亲的祭日。
  
  这一天是十二月十九号,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日子。这样寒冷的季节,墓地里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远远望去,都是墓碑,整齐而有致坐落在这样一片秀丽的风景中,墓中的人早已经不用参与这人世的繁华,而是带着他人的哀思长眠于此。
  她将一束紫罗兰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外公家的后花园就种植了一大片紫罗兰,现在正是花的季节,那些花儿开得正好吧。可惜,花开花落昔年同,人事已非。
  墓碑上,相片中的女人笑得恬然。其实姐姐长得比较像母亲,可是微光的气质更像母亲。姐姐美,美得盛气凌人。母亲美,美得温婉动人。
  她想起紫罗兰的花语:永恒的美。
  可是,再怎么美的东西,终究也落了一个凄凉的结局,又何来永恒之说。
  她以为自己跟母亲不同的,她以为他是不一样。但瞧瞧,她现在是怎样一副糟糕的样子,之前在家里,她甚至不敢看镜子中自己的脸,那样憔悴没有生机。
  她靠着墓碑慢慢的坐下来,将自己深深的埋进膝盖中。她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无助了,这仿佛又回到母亲去世的那一年,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是那样的令人惶然无措。
  妈妈,你当年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自杀的呢,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姐姐吗?
  
  北风吹起,掀起了落在地上的枯叶,叶子在地上吱吱吱的摩擦着前行,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双皮鞋给挡住了去路。
  微光听见了脚步声,抬起了头,可怜兮兮的望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你也不要我了吗?”
  这要从何说起?
  
  时非看着那个缩在墓碑边女人,鼻头被冻得红红的,眼中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看起来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孩。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真的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在此时轰然塌陷。
  
  他走到她身边,停住脚步。微光突然没有勇气再看他了,她垂下头,盯着他的皮鞋仔细的研究。这双鞋好像还是不久前她帮他买的。
  在她还在努力的研究他的鞋子时,他已经挨着她坐了下来,然后解开自己的风衣,将她裹了进去。
  随即,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想起:“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他本来想说匪夷所思的,想到她那样一副自哀自怜的小可怜模样,他还是换了另一个词表达他复杂的心情,“这样奇怪的想法吗?”
  “你说我奇怪?”微光听了这话情绪马上就炸开了,“你昨天就那样丢下我走了,你还说我奇怪?”
  冲他吼完又立刻就后悔了,她刚才打着怎么样的算盘来着,她是想装可怜,让他内疚吧?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
  她只能瞪着他,眼泪在眼眶中滚滚欲坠。
  他想,他此刻终于能明白,历史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昏君,为了博红颜一笑成为千古笑谈。
  他说:“微光,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
  他知道,面对现在这样情绪失控的她,任何道理都是讲不通的,他需要做的就是一招命中。他拿出了自己平时在商场上的杀伐果决。他只是很坚定的告诉她,他要她。
  但是他并不知道,一个女人,有时候要的,仅仅也只是一个承诺。
  
  时非看着周围的环境,这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可是看着那个依然倔强着不吭声的女人,他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昨天晚上,公司门口被人泼红油漆了,我就是赶去处理这件事情了。”他对着缩在自己怀中的微光说道,“今天清早,那个出意外的民工家属也来到公司门口闹事。”
  那个民工的妻子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就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厦门口,头上还绑着白色的布条,上书红色的字——血债血偿。又是泼油漆又是绑横条的,于是惊动了不少记者。
  这些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发生,显然是有人暗中教唆的,并且是计划好的,本来是准备用钱打发就算了。想到这,他的眼神暗了下来,这样看来,他反而不想就这样善了。
  
  微光诧异的抬起头看他,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忽而内疚起来,想抱抱他,或者给他一个吻,安慰他一下,但是想到他和袁妗的那些暧昧不明,她又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后来,很多时候,微光在想起这些前尘往事的时候,都会感叹。有时候,一份感情的错失,往往就是因为彼此的不肯坦白。
  其实,在你觉得自己是为对方着想而不愿意坦诚面对的时候,爱情就已经产生了隔阂,然后是彼此之间无休止的猜忌,直至爱情终于变质。等到后来明白过来恍然大悟的时候,亦为时已晚了。
  
  时非又哄又解释的好不容易安抚好微光,将她抱回车内,准备回去的时候,她又突然打开车门向外面冲去。
  他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回座椅上:“怎么了?”
  微光在他怀中不安分的扭动着,头还在座椅周围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回头对他说:“我的手链不见了,就是你前不久送我的那条,可能掉在墓地了。”
  时非替她将安全带系好,又亲了亲她的眼角说道:“我帮你去找找吧,你乖乖待在车上。”
  说完,拿了一个毯子盖在她身上,才下车离开。
  
  时非沿着回来的路寻找,也在想着微光最近的情况,她似乎越来越情绪化和小孩子气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很享受?
  他这样想着,所以没有注意到一辆正经过他的车,驾驶者在看见他之后,车速突然放慢了。
  
  时非在微光母亲的墓碑旁找到了那条遗失的手链。一整条手链上都逼镶着同样大小的钻石,所以很容易找到。待他回到车内的时候,微光正在发呆,看见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不说话。
  
  她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情景。
  在她一个人坐在车内百无聊赖时,车窗被敲响了,突然出现的是她原先的顶头上司于正,他曾在不久前帮过她。
  他告诉她,他过来祭拜自己的妹妹。
  然后他又“无意间”“不小心”的告诉了她,他的妹妹叫于星湖。
  
  曾经是她男朋友的未婚妻。
  
  




37

37、微光37 。。。 
 
 
  微光看着他,心头织起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丝线错综复杂,紧紧的将她包围起来,那是一种令她无法呼吸的□。
  
  大脑内所有的思绪也变成了零散的碎片,她已然无法正常思考了。
  
  明知道自己不该纠缠着过去不放手,过去的便作罢,却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揣测——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自己曾经有一个未婚妻?
  
  还有那个袁妗,脖子上戴着他赠予项链的袁妗——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猜忌和疑惑却接连不断的冒出来,嘲笑她自以为是的幸福。
  
  当她还沉浸于纷纷扰扰中无法自拔时,他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来了。
  
  “怎么了?”微光惨白的脸色显然吓到时非了,他俯身凑近她,伸手去试她额头上的温度,“是不是感觉到不舒服?”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脖子上,微光感觉到自己轻轻的颤栗了一下。几不可察,如电流擦肩而过。
  
  “没事,我们回去吧。”微光收回视线,拉下他覆在额上的那只手。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那条钻石手链,将它捏在手中。硬质的金属随着她的用力,陷入交错的掌纹中,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金属链子冰冰凉凉的,与她手的温度融为一体。
  
  时非看了看她,握紧刚才抚摸她的那只手,手上仿佛还残留着她皮肤上冰凉的触感。
  
  他回身将车内的温度调高,替她将毛毯盖好,“你好好睡一下,到家了我再叫醒你。”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再自然不过。
  
  今天以前,面对这样体贴的他,她一定会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笑着在他耳边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现在看来,他仿佛还是他,他依旧神态自若的细心呵护她。可当她心中多了根刺的时候,任何的关心呵护,不论是真情或是假意,在她眼中,始终无法再纯粹起来。
  
  误会,生疏,是否就是这样而来?
  
  她不由的悲哀。他们一起走过年少,她想过千万种理由,却没有往这个方面去猜想,他们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而产生嫌隙。
  
  *******
  
  微光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昏暗的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看,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
  
  最近仿佛总是这样,所有事情都变得极其糟糕。
  
  她的家人,她的工作,她的爱人,甚至于她的身体也出了些状况。。。。。。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呆怔了许久。直到她突然想到些什么,才慌慌张张的掀开被子跳下床。着实是心慌了,以至于连鞋都忘记穿,就那样光着脚冲出了房间。
  
  待她横冲直撞的跑进书房时,时非正在开视讯会议。他眼角余光瞥见冲进来的人,做了个会议暂停是指令,然后切断了视频。
  
  微光在距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书桌,她却感觉自己怎么了走不过去了,仿佛横亘在面前的是万丈深渊,小小的一步便能致命。
  
  谁知道呢,也许她早就掉进深渊了,在遇见他的那一刻就掉进去了。
  
  微光看见他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下意识要逃跑,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她的意图就被他识破了,“站着那,别动!”
  
  他的声音一贯清冷,仔细去听,还带了些怒气。
  
  他严肃的表情也让她不自觉低下头,光。裸的双脚不自在的相互磨蹭。
  
  她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尽管被他说过很多次,可她还是经常忘记穿鞋。面对她,他大多数时候还是很纵容的,可是有些原则,始终是必须坚持的。
  
  她想,他还是爱她的吧,不然哪会管她穿不穿鞋。否则,他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毕竟没有人愿意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关心的这份上,尤其于他,还是一个如此冷情的人。
  
  微光看着渐渐靠近自己的男人,恍惚间觉得,自己的想法其实也挺可怕的。
  
  也许什么都没有发生,也许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也许。
  
  他很快走近她,抱起她向书房外面走去。
  
  微光在他怀中,忽而心安。
  
  他将她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就走开了,折回时,手上多了一双拖鞋。他单膝跪在沙发前,一手握着她的脚,一手拿着鞋子,帮她把拖鞋穿好。
  微光低头不动,乖乖任他帮自己穿好鞋子。
  
  他低垂着头,半边脸虽然隐没在黑暗中,可他脸上认真的神色依旧一览无遗,微光心里感觉到一片酸涩。他终究还是没有丢下自己。
  
  也许她害怕的从来都不是遗弃本身,而是那种被遗弃的感觉。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遗弃后的那种绝望,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经历一次的。
  
  那一年,她抱着母亲的没有温度的身体说,妈妈别走。
  
  可她依然走了,走得坚决。连一点念想都没有留给她。
  
  时非替她把鞋穿好,拉着她的手来到餐桌边安顿好她之后,又进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碗粥。她这才想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
  
  那一碗粥,她只吃了一半就放下了 。
  
  她把粥碗推到一边,双手在餐桌上交握,沉思良久,她才抬起头对他说:“外公的身体最近好很多了,所以,我想回公司上班。”
  
  彼时,他正端着粥碗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听见她的话,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过了一会,才向厨房走去。
  
  他清冷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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