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予我一季繁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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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父母住的别墅前，时非将车子停在他惯停的地方——别墅对面的马路便，反正也是不打算多作停留了。
　　
　　时非牵着微光的手穿过花园。园子里种着不少经不得冻的植物，此时都覆上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防寒，微光看着觉得新奇，她摘下手套，好奇的伸出食指碰碰那些薄膜，“原来你们家也种了这么多花呀？”
　　
　　时非拉过她的手，合着自己的手一起塞进风衣口袋，“这些都是外公在家的时候种的，他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才下车走了这么一会她的脸就被冻得冰凉，他带着她往里面走，“我们先进去吧，外面冷。”
　　
　　替他们开门的佣人在时家工作了十几年，看见时非带了一个陌生女孩回来很是吃惊，他们原本都以为时非和经常过来的袁妗是一对。
　　
　　被人以诧异的眼光迎进，微光多少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悄悄附到他耳边，低声嘟嚷：“为什么你们家佣人要这样看着我，我长得很奇怪么？”
　　
　　时非闻言，莞尔，“她大概是第一次看见我带女孩子回来，所以觉得惊奇吧，而且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客厅，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时父，时母，还有时非的外公都已经等在大厅了。
　　
　　“外公，爸，妈，我回来了。”时非恭敬的向在场的长辈问好，“这位是微光，我的女朋友。”
　　
　　“外公，伯父伯母，你们好！”看见这样的阵仗，微光心中忐忑，不由得握紧了时非的手。
　　
　　“回来就好，时非，赶紧带着微光坐下。”时母起身周旋道。
　　
　　母亲一改常态的热络，时非觉得奇怪，便没动。
　　
　　时母也不以为意，牵着微光的手带她到沙发上坐下，说道：“都是有身孕的人，时非你也不多体贴一下。”
　　
　　时父瞟了微光一眼，终于开口：“时非，你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岳茗山重重的咳了一声，“去书房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
　　
　　“爸……”
　　
　　“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这么避讳我了。”
　　
　　“爸，您别这么说。”
　　
　　“哼。”
　　
　　“唉呀，你们爷俩吵什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行吗？快开饭了吧，我先带微光到厨房看看，你们好好聊。”时母说着就要拉微光起身。
　　
　　时非终归有些不放心，“妈……”
　　
　　“你还怕我吃了你女朋友不成，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你和外公还有爸爸好好聊聊，我们一会就出来。”
　　
　　微光的手上还残留着时非的温度，此时又被另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呐呐，一时之间不太习惯这样子的亲密。
　　
　　进了厨房，时母安顿她坐下，就向着里面的操作间问道“刘嫂，我让你炖的鸡汤好了没？”
　　
　　“已经炖好了，太太。”
　　
　　“好，那麻烦你帮我盛一碗出来。”她又转身对着微光说道：“外面天气那么冷，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知道你们要来，我特地让刘嫂给你炖的。”
　　
　　鸡汤很快送来了，热热的一碗，蒸腾的热气熏上来，微光感觉眼睛被熏得湿湿的，她赶紧低头，拿起汤勺喝了一小口，浓郁的香味顿时在口中化开。
　　
　　“刘嫂在我们家待了几十年了，我怀时非的时候就爱喝她炖的汤。好喝吗？”时母早就卸下了平日里贵太太的形象，脸上竟然还有些期待的神色。
　　
　　微光点点头，“好喝。”
　　
　　“那就好，你和时非结婚了，就搬回来住吧。时非肯定是不懂得怎么照顾孕妇的，外人我也不放心，所以你们干脆回来住吧。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喜欢过二人世界，等孩子生下来了，你们再决定是搬出去还是留下来。”
　　
　　微光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结婚上面去了，还有和公婆同住？
　　
　　昨天她那么一闹，今天完全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态来得，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时母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笑了笑，“我昨天思前想后，一整晚都睡不着，最后也终于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时非选择你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们不应该太过干涉。从小到大，时非都跟我们不亲，主要是因为他爸爸对他要求太严厉了，而他又是个自我而高傲的孩子，我也习惯了什么事情都顺着他爸爸，所以才导致当下的情况。”时母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听说你外公是周之梁周老？”
　　
　　微光不明所以，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问道，只能点头。
　　
　　“这样啊，我之前以为你是……”她脸上流露出一些歉意，“以为你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为了钱才和时非在一起，所以才对你那样的态度。袁妗和时非，那是他爸爸的意思。这么多年，我们不论怎么努力，时非都不愿意和袁妗在一起。也罢，我会好好劝劝他爸爸的。”
　　
　　她笑看着微光，“以后我们时非就拜托给你了，他那孩子脾气跟他爸爸一个样，你要多多包容。”
　　
　　




54

54、微光53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的有些少，因为这两天有些忙。
明天还会更新！
　
　　“不过啊。。。。。。”时母的语气忽然戏剧性的一转，“时非的爸爸马上就要参与新一届的选举，需要袁妗她爸爸的支持，你看……”
　　
　　味道鲜美的鸡汤变得难以下咽，微光放下汤勺，眼睛盯在汤碗上，做工精细的瓷器，釉下青花看起来清新、雅致。她抬起头，冬日暖阳从透明的玻璃上穿透进来，洒在她的侧脸上，她不由得眯了眯眼，可真是浪费了这样的好天气。
　　
　　开口，语气有些冷漠，“伯母，有什么你就说吧。”
　　
　　时母顿时觉得尴尬，却还是耐着性子说下去，“我的意思是，让袁妗和时非先订婚，等时非的爸爸选举成功了，再让他们取消婚约，反正也不是真结婚。你就先来我们家住着，暂时不要张扬，等……”
　　
　　“伯母。”微光突然打断她，“关于这件事，您还是去征求时非的意见，毕竟事关他自己。汤我喝完了，谢谢伯母的好意，我先告辞了。”说完就起身，也顾不上礼仪。
　　
　　嘴角扬起讽笑，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还有什么礼仪不礼仪的。那些世俗的枷锁，是对别人的尊重，如果自己都得不到对方的尊重，又何必自讨没趣。
　　
　　微光只顾着往前走，没有注意前方突然出现的一道修长的身影。
　　
　　时非任由她撞进自己的怀里，稳稳的抱住了她。父亲和外公在单独谈论，他不放心，便寻了过来。
　　
　　擦觉到一丝异样，他勾起她的脸，“怎么了？”
　　
　　她不想让他担心，于是浅浅的笑了笑，“没事。”笑得有些勉强。
　　
　　时非不动声色的搂紧她，“你是不是感觉不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她点头，两个人向客厅走去。刚走近客厅入口，就听见一道奇怪的声响，还有时父惊慌失措的叫喊。时非放开微光，冲了进去，就见岳茗山倒在楼梯口的身影。
　　
　　苍白的墙壁，空荡幽暗的走廊，惨白的灯光，浓重的消毒水味——对于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只希望能逃的远远的，但是命运却偏偏不能如她所愿。微光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她和医院似乎特别有缘。
　　
　　时非看起来很很平静，仿佛任何事情都尽在掌握中，但她知道他心底的不安。医院开着暖气，他的手却是冰凉的，微光抓着他的手使劲搓了搓，试图用这样的方式为他驱除寒冷。
　　
　　可是有些东西是由内而外发出的，他的不安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躁动——那位从小到大和他关系最为亲密的老人正躺在病房里面接受医生的诊疗。
　　
　　亦师亦友，大概是他和外公的关系。他近三十年的生命都是这位老人一路陪伴着走来，如今面对这样的状况，他内心的惶恐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感受来自她的关慰，他安抚性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最烦躁的时刻已然过去，静来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
　　
　　在没有人的角落，他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喂，你好，是林扬吗？”
　　
　　“你好，时先生，请问是什么事情？”
　　
　　“我外公住院了。”沉吟片刻，不愿去证实心底的猜测，可是有些问题必须是解决，他已经没有尽到一个作孙子的职责，便不能在疏于职责下去，“我外公怎么了？”
　　
　　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岳先生是肝癌。”他补了一句，“晚期。”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相来临时，竟然还是如此残酷。时非踉跄了一下，靠在墙壁上，重重的喘息。
　　
　　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的，林扬那么多次，明示暗示要他多陪陪外公，可是他……所谓绝望，大概如此。
　　
　　时非僵立在原地，任心底的寒意一点点将血液冻结成冰。
　　
　　“时非，你怎么了？”微光找来，看见的就是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时非伸手，声音无力，“过来。”
　　
　　她走近，伸出手臂抱住他，靠在他怀里，“时非……”
　　
　　他的声音压抑，“嘘，别说话。让我抱抱，让我抱抱就好。我现在，很难过。”
　　
　　因为爱、理解、信任，所以知道怎么样做才是给对方最好的安慰。放在他背后的双手轻轻的抚着他僵硬的背脊，此时无需任何言语，她的拥抱便是最好的良药。
　　
　　她只需要让他知道，她在。
　　
　　他们回到病房的时候，岳茗山已经醒了过来，时母坐在一边抹着眼泪，“爸爸，您身体不好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当初叫您跟我们一起住，您偏偏要搬去疗养院住，就算那里的条件再好，又怎么赶得上自己家里照顾的周到。”
　　
　　此时时母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病，但是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总归觉得不好过。
　　
　　岳茗山豁达一笑，“人总有一死，早也是死，晚也是死，又何必太过计较。”他看见走进来的时非和微光，朝他们招了招手。
　　
　　虽然是在医院，但是一大家子都在，且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老人的心情显得很好，他慈爱的看着两个小辈，“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了，放宽心，我没事。微光现在怀孕，你们就不要跟着折腾了，早点回去吧。”
　　
　　“外公。”时非心情复杂，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回答道，“那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您。”
　　
　　岳茗山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时非和微光前脚刚走，时母便起身，“爸，那我也先离开了。医生建议你留院做一个全身性的检查，我回去帮您收拾一点东西，顺便吩咐佣人给您做的吃的送过来。”
　　
　　“好，你也去吧。”岳茗山突然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时父，“时远，你留下来。”
　　
　　电梯门原本快关上了，微光却突然伸手挡住正缓缓合上的电梯门，冲了出去，站在走廊上左右张望。
　　
　　“怎么了？”时非跟着走出来，拉着她的手问道。
　　
　　“我刚刚好像看见洛祁了。”眼睛依然在找寻。
　　
　　时非沉默。这一层楼是血液内科和肿瘤科的医生办公室，之前他因为听电话，错过了和医生的交谈，他们刚才就是过来问医生岳茗山的情况。
　　
　　“也许，你看错了吧。”
　　
　　微光嘟了嘟嘴，语气重重，“我没看错，就是洛祁！”
　　
　　时非轻轻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那你先在这等等，那边有椅子，先去坐坐。我去看看。”走了几步，时非突然转身，“你看见他是往哪边走的？”
　　
　　微光手一指，“就是你走的那个方向。”
　　
　　时非抬头，不远处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个指示灯，白底红字，看起来那么刺眼——血液内科医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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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微光54　。。。　
　
　
　　洛祁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看见等在办公室外面的时非，愣住。低头苦笑了一下，随即又耸了耸肩，“你怎么在这？”
　　
　　“我外公住院了。”时非看了一眼他刚刚走出来的那一扇门，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洛祁回过头去看，门虚掩着，仅留着一道薄薄的缝隙。他表情极其痛苦的望着那条门缝，然后用力的闭了闭眼，仿佛那里面随时会冲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时非。”他留给时非的是一个寂寥的背影，“小澈病了，小儿急性白血病。”
　　
　　声音虚无，短短的几句，道尽悲伤。
　　
　　时非完全没有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洛祁。”他走上前拍了拍洛祁的肩膀，“微光还在前面等着我，小澈已经住进医院了吗？我们和你一起去病房看看吧。”
　　
　　两人在洛祁的带领下来到病房，走近门口的时候，时非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了一下，他低下头，微光眼眶红红的，正满脸无助的看着他。
　　
　　那一刻，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仿佛听见岁月悠悠长叹一声。他们的生命里，两个重要的人正遭受着病痛的折磨，而他们却无能为力。
　　
　　时非揉了揉她的头发，俯下头低低哄着，“放心的，都会没事的。他们，都会没事的……”
　　
　　进了病房，林珰正在给小澈喂粥。小澈瘦了很多，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微光怎么也想不到，前不久才跟着她一起吃饭，看起来健健康康的小家伙怎么就突然病了。
　　
　　紧握着她的手正在给她力量，她笑着开口，“小澈，微光阿姨来看你咯！”
　　
　　看见突然多出这么多人，小澈很高兴，想要从床上下来，被林珰拉住了，“你不记得医生伯伯跟你说过什么吗，不是叫你不要随便下床？”
　　
　　“是啊，既然住院了就应该听医生的话。”微光附和道。
　　
　　听她们这样说，小澈也安分了，高兴的冲着微光道，“阿姨，我每天都无聊死了，你能不能多陪陪我啊。”
　　
　　洛祁只是看着她们互动，也不出声，忽然站在他身后的时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出去走走吧。”
　　
　　花园里，洛祁点了一支烟，沉默着，一口接一口的抽，因为太过急切，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待他顺过气来，时非才说话：“什么时候发现的？”
　　
　　洛祁掐灭了烟，烟蒂在空中划下了一个漂亮的半圆形弧线，飞入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去美国前发现的。”
　　
　　“对不起，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却还为了一些小事麻烦你。”
　　
　　“别这么说，七年前要不是你，也许我还在醉生梦死呢。”
　　
　　沉默像病毒，在周遭蔓延。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最后的最后，仅仅只能说出这样单薄的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来自存稿箱的存稿，留言也是前一天的留言。
在文章发出去的这一天，我正在外地，如果能顺利上网的话，我会尽量赶一章起来，如果你们看见的只有一千字，那代表我没法上网，…　…｜｜｜




56

56、微光55　。。。　
　
　
　　前方红灯，时非停下车，他往旁边看去，微光正无精打采的窝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非俯□，拔开搭在她眼睛上的一缕墨发。感觉到他的动作，她扬起脸，迷茫的看着他。
　　
　　“怎么了？”时非问道。
　　
　　她自他脸上收回视线，望向遥远的前方，语气飘渺，“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情。”
　　
　　这倒真是个多事之秋，时非也怔怔的望向前方，末了，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启动汽车，“不要想太多了，一切有我。”
　　
　　微光回头，逆光看着他完美的侧脸，那样子似在回忆着什么。她记得，他曾经也这样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她低头，垂下眼睛。
　　
　　时非在超市前停了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后，又向微光那边俯□体，准备帮她解开安全带。
　　
　　“不用了。”微光突然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推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时非看着她的背影，从医院出来后，她就变得有些反常。
　　
　　“微光。”他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你没事吧？”
　　
　　微光笑了笑，“没事，走吧，进超市。”
　　
　　进了超市，她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却也不怎么说话。时非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能一手推车一手牵着她。一个转身，却还是将她弄丢了。
　　
　　四处张望，拥挤的人群里，偏偏没有他要找的那个人。找了十几分钟，才在图书区看见她的身影。他快步走近她，在她身后静静地停了下来。
　　
　　此时，她正低垂着头看一本育婴书，长发乖顺的别在耳后，神情宁静、美好。他忽然，不忍上前破坏此刻，如此静好的时光。
　　
　　仿佛感应到他的到来，她抬起头，看见他笑了笑，放下手中书，拉着他的手说，“走吧。”
　　
　　又是那样的笑容，时非忽然觉得超市里面的空气变得有些压抑。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时非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公务才回到房间。
　　
　　室内只开了一盏小壁灯，班得瑞的钢琴曲婉婉流淌着，微光靠在床上看书，看见他进来，她随手抄起旁边的枕头扔向了他，“我今天不想和不一起睡，书房，客房，或者客厅随便你选。”
　　
　　时非错愕，半天才回过神，“我……”
　　
　　他知道她不开心，但是万万没有料到她此时的行为。
　　
　　见他没有动作。
　　
　　她将手中的书放下，手指着门，“出去！”
　　
　　他，他居然被赶出卧房。时非拿着枕头，呆立在房间门口，还沉浸于自己被赶出来的震惊中。过了半晌，见房间门没有打开的迹象，他才认命的回到书房。
　　
　　坐在书桌前，准备打开电脑，眼睛忽然扫到了他之前随手放在书桌上面的一本书。看着书名，他若有所思的翻开书来看，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放下书。思前想后了一阵，他起身，找出卧室的备用钥匙。
　　
　　悄悄打开卧室的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床上高高鼓起的“山包”，隐隐还听得一阵嘤嘤的低泣声。
　　
　　果然，怀孕的女人。
　　
　　小心的拉开被子，就看见她闷得红彤彤的一张脸，上面布满了泪水。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坐在床边，柔声低哄。
　　
　　“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我肚子还没大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控诉。
　　
　　时非默然。
　　
　　想起刚刚看的书，第一条就是——千万不能跟孕妇一般见识！
　　
　　伸手，按开窗帘，打横将微光抱起，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窗外，万千灯火尽收眼底。
　　
　　他低头，怀中的女人虽然没有闹了，却还在抽抽嗒嗒的委屈着。他心中低叹，知道怎么安慰她是最凑效的，“微光，我爱你。”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声音中带了些耍赖的意味，“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
　　
　　微光闻言怔了怔，虽然没有回应，身体却向他怀里缩了缩。
　　
　　他知道，她现在是缺乏安全感。纵然两人之间有了几年的感情基础，他却在最重要的时刻没有陪在她身边。关于他离开的那些天，她始终还是有心结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事情，譬如她手机里面的那条短信。那是他们下午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收到的一条短信。
　　
　　时非是我的未婚夫。
　　
　　——袁妗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她才猛然清醒，她怎么能忘记她的存在。
　　
　　她可以不计较他的不信任，也可以不计较他愤怒时的绝情，但是她不能不去正视，他的生命里，此时此刻，有别的女人存在。就算他再怎么否定，袁妗依然还是存在的。
　　
　　她不清楚对方发那条短信的初衷，尽管这个男人现在是属于她的，可是心中的那根刺，始终无法剔除。在她偶尔放松警惕的时候，刺她一下，提醒她，让她不要忘记。
　　
　　关于他，她有太多的不知情。以往，她时常庆幸自己遇见他较早，便理所当然的认定他跟自己一样没有过去，可是那些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没有问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他的事业，他的家庭……除了这些，她又对他了解多少？
　　
　　她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