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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俏佳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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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月半倾明
  文案:
  人都说特战兵团最年轻的少校林弈手段狠辣,铁血冷酷,然而林家画风日常:
  “蔓蔓,我饿了……”“吃饭去,唔……”顾医生被扑倒了。
  “蔓蔓,我生病了……”“来吃……药……”,顾医生又被扑倒了。
  顾蔓瞅瞅将自己折腾的浑身无力的混蛋,一脸欲哭无泪,说好的冷情无欲呢?

第一章 姐妹
  “顾蔓,把水房和厕所打扫一下!”
  “顾蔓,13号床的病人失。禁了,你快点去收拾……”
  医院嘈杂的人声混杂着刺鼻的医药消毒水味一起涌进鼻端,顾蔓只觉得头痛欲裂,靠在墙上轻轻喘气。
  她有些感冒,加上昨晚一直照顾儿子小棋没睡好,这阵子只觉得头重脚轻。
  身后传来嗒嗒的脚步声,冷厉的女声响起,“顾蔓!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跑这里偷懒来了!病房里的床单都洗完了吗?”
  顾蔓心口一跳,“是,陈护士长,我马上就去!”
  她弯腰把一人高的拖布放进水池里,费力清洗着。
  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看着她瘦弱的身形,眼底满是鄙夷,“哼,要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哪能轮得到你来我们医院啊?可长点心吧,要再出什么岔子,顾主任也没办法再留住你!”
  “是。”顾蔓垂下头。
  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清洁工服,身形消瘦到极点,一头黑发凌乱的绑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额前,挡住一张苍白姣好的容颜。
  护士长带着两个小护士从她身边走过,一个女孩子好奇的问,“她真是顾主任的妹妹吗?两人一点都不像……”
  “哼,她怎么能跟顾主任比,你别看她现在可怜,听说是个不要脸的贱货,不安份,四处勾搭男人,还勾引过顾主任的爱人廖师长呢!”
  “天哪,真的吗?”女孩小声惊呼,“廖师长不是她姐夫吗?”
  “就说呢,听说她趁廖师长喝醉了偷偷爬床,正好被顾主任给撞上了,要我说,顾主任心也太好了,这种贱人不赶紧跟她断绝姐妹关系,还看她可怜时不时的接济她!她又没工作,听说还要养个白痴的儿子,顾主任就把她介绍到我们医院做清洁工,哼,要我说她儿子变白痴就是她的报应……”
  听到前面的声音,顾蔓死死咬着唇,嘴中漫起一片咸腥。
  她的双手颤抖着,用力握着拖把,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那道愤怒压下去,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里滚下来。
  她不能出去争辨,要是再闹出事,这份工作也要失去了……
  从水房出来,迎面走来一群家属,拎着大包小包,热情的簇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那女人烫着卷发头,身材高挑,一张脸虽然长得普通,但描眉画眼打扮的十分精致。
  “顾主任,这是我自家产的一些山货,没啥好东西,您拿回去吃,不值钱……”
  “就是,顾主任,这是我自家散养的鸡下的土鸡蛋,比超市的有营养……”
  顾茵笑吟吟的推脱着,和家属说了好半天,那些家属们才散去,顾茵满面春风的拎着好几大包东西转身,正好和顾蔓对上。
  顾蔓知道,那些东西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山货”和“鸡蛋”,里面至少还有厚厚一沓的大红包,顾茵作为市第一医院妇产科的主任,这些年可没少捞。
  看她拎着拖把呆呆的站着,顾茵眉头一皱,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呵斥道,“还不快去干活儿?陈护士长跟我说你经常偷懒,我还不信!你要这么不知好歹,这份工作也别干了,免得给我丢人!”
  她不耐烦和她多说,踩着半高跟的小皮鞋跟咯噔咯噔的从她身边走过。
  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顾蔓抬头,看到对面墙壁上的大玻璃中,映出两人的身形。
  现在的她和她当然不像了,镜中的她眉眼灰败,因为太过瘦削,颧骨高高耸起,因为常年操劳,眼角嘴角爬满了细纹,明明不过刚刚四十出头,身形却佝偻着,苍老的仿佛五六十岁。
  而顾茵皮肤白皙,长年良好的保养让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精神奕奕又有气质。
  光从外貌上看,两人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身后小护士嘻嘻哈哈的声音道,“顾主任,廖师长来电话了,说一会儿来接您下班。”
  女孩子们的充满了羡慕,“主任,廖师长对您可真好,简直是咱们医院第一模范丈夫,只要有时间就来接您下班,还三天两头的送些好吃的,连我们也跟着沾光,这天底下怎么有廖师长这么好的男人,人长得好又有能力,还这么疼老婆……”
  顾茵的声音里压不住的得意,“他呀,刚从军区回来,早说让他在家休息了,他就是不听……”
  “哈哈,廖师长这是怕您被人抢跑了……”
  顾蔓吃力的提着水桶拖把走过长长的走廊,就像走过自己长长的一生。
  那些言语,曾几何时,像尖刀一样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上,但如今,她心底只如一滩死水,再没有一丝波澜。
  谁又能知道,现在这个被她们谈论的这个廖师长,曾经是她的未婚夫,他们曾相伴了整个少年时期,两小无猜。
  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他的妻。
  午饭时,她一个人坐在医院天台。
  手里捧的饭盒里只有小半块干硬的馒头和几片咸菜,她费力的咬一口馒头,拿起旁边的水壶抿一口,慢慢濡湿了往下咽。
  远处是灰白阴翳的天空,大片的高楼层层叠叠,可能快要下雨了,微风拂过她的头发,带来丝丝凉意。
  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道,“小蔓。”
  顾蔓回头,一袭暗绿色笔挺的军装映入眼帘。
  对面的男人俊挺修长,一身军装更衬得他英气逼人,肩膀上的四颗星奕奕生辉,经过岁月的磨砺,男人眉间再没了少年时的稚嫩,多了一丝沉稳和上位者的威严。
  顾蔓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喊了一声姐夫,顿了下道,“你怎么过来了?”
  廖卫国一步跨了过来,看到她的饭盒,眉头就拧了起来,“我问了人说你在这里,你中午就吃这个?”
  顾蔓低声道,“没事,早起迟了,来不及带饭……”
  “那就去吃医院食堂!”
  廖卫国的声音大了起来,他看了面前低垂着头单薄瘦弱的女子一眼,闷声问,“上次给你的钱,是不是不够用?”
  “没有没有,”顾蔓慌忙抬头,“够用了,除了小棋的医药费,还剩下好多……”
  然而不等她话落,廖卫国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钱,一股脑塞给她,“拿去!钱不够就说话,别苛待自己,你身体被糟践病了,小棋怎么办?”
  “不用,我真的有钱……”顾蔓慌忙往回推。
  然而推拒间,他就看到她手腕上露出来的青青紫紫,有些甚至还带着肿胀血痂。
  廖卫国一惊,伸手就将她的袖子撸了起来。
  那条纤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青紫肿胀,有些早已结痂,有些明显是新添上的,好好一条手臂,竟连一处完好的地方都没有。
  对面男人眼底一瞬间涌起暴怒,“赵良现在竟然还敢打你?”
  顾蔓挣扎了一下,面色苍白难堪,“没有,这是我不小心磕的……”
  廖卫国死死盯着她,因为极度的愤怒,鼻息间不断喘着粗气。
  他简直不敢细想,她一条胳膊尚且这样,那身上呢?那些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又有多少伤口?
  顾蔓小心翼翼道,“真的,跟他没关系,真是我自己不小心……”


第二章 命运
  廖卫国再也忍不住了,红着眼额头青筋暴起,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你到底要糟践自己到什么时候?赵良那样的混蛋,你有什么好守在他身边的?如果你担心小棋,我可以帮你……”
  “不是,”顾蔓垂下眼睫,遮掩住自己眼底无边无际的绝望和黑暗,“我不想让小棋没有爸爸!赵良他对小棋很好,我们一家人……很好。”
  她不能再把廖卫国拖下水了,赵良就是个疯子,无数个暗夜里,那个恶魔喝的醉醺醺的,一边对她肆意凌。辱,一边在她耳边恶狠狠的威胁。
  “顾蔓,你这一辈子都是老子的,你要敢离开,老子一定会杀了你和那小崽子……”
  廖卫国已经帮了她太多了,况且,他也只是她的姐夫,她不能逾矩。
  看着女人固执冷漠的神情,廖卫国一瞬间只觉得灰心和挫败。
  “你……”他开口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女人尖利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回头,就看见顾茵穿着白大褂站在天台口,面色难看的盯着廖卫国拽着顾蔓的手臂。
  顾蔓飞快退后了一步,把手臂从男人手里抽出来,面色一瞬间涌上慌乱。
  廖卫国压下胸口的愤怒,淡淡道,“我听说小棋又病了,担心小蔓钱不够用,给她送些钱来。”
  他的神色无比坦荡,他是个军人,心底无私坦荡,就算之前三十年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顾蔓,但既然和顾茵结了婚,他就只会把顾蔓放在妹妹的位置上。
  顾蔓的日子太苦了,赵良是个混混,常年家暴她不说,在顾蔓怀孕时也没停下过他的拳头,孩子被打得早产,生下来就是个弱智儿。
  顾蔓一个人带着孩子太辛苦,就算是普通的亲戚,他也觉得应该帮帮她。
  顾茵看着对面的两人,咬紧了牙,等她走过来时,面上却笑吟吟的,伸手拉过廖卫国道,“早几天我还惦记着给小妹送些钱来,这几天给忙忘了,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先下去等我,我跟小妹好好说……”
  她连拉带搡把廖卫国推了下去,廖卫国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着顾蔓。
  顾茵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娇嗔,“还不快走,小妹脸皮薄,当着你的面怎么好意思收钱……”
  廖卫国觉得她说的对,不再犹豫,转身大踏步离去。
  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顾茵才转过身来。
  顾蔓刚想把手里的钱还给她,就见顾茵快步走了过来,夺过她手中的钞票,扬手就照着她的脸狠狠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顾蔓的脸被打的整个偏了过去,火辣辣的剧痛从脸上蔓延开,她伸手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顾茵。
  对面女人的眼底全是阴狠冷厉,恶狠狠骂道,“你还要不要脸?背地里勾搭我男人,还跟他要钱,顾蔓,你咋这么贱!”
  不等顾蔓说话,她伸手就扯住了她的头发,劈头盖脸的冲着她的头脸打下来。
  “你可真是个贱人,烂婊子,水性杨花的破鞋!一阵子看不住你你就到处骚!是不是因为赵良满足不了你?真这么想要男人,怎么不让赵良那几个兄弟一块上?你当年不就是这样的么……”
  “我没有……”顾蔓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拼命躲避,想要推开她。
  然而人前优雅高贵的妇产科主任这时候就如一个乡下泼妇,死死拽着她的头发,一边尖尖的指甲往她脸上抓挠,一边口中污言秽语,脸色狰狞到极点。
  “没有什么?你当年都被那么多男人玩烂了!顾蔓你就是个贱货!这么多年了你阴魂不散一直缠着廖卫国,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死心,大家伙说的对,你就是个天生的婊子!”
  平日人前温柔慈和的姐姐仿佛被恶鬼附身,状似疯狂,顾蔓的脸被挠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她拼尽全力才把顾茵推开,那些侮辱谩骂就如同一把把尖刀,再一次让她的心鲜血淋漓。
  可痛到了极致就是麻木,这一辈子,这些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她转身就往楼梯口走去,头皮和脸上都火辣辣的,泪水让前路模糊不清,但她的话却一字字清晰,“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姐夫都没什么,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哈哈,信,我怎么不信!”身后的女人却蓦地笑了起来,她扑了过来伸手就拽住了顾蔓的胳膊。
  “顾蔓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这么一副装模作样云淡风清的样子!”
  “可是你有什么好傲的?当年你长得好,又考上大学,还和廖卫国订了亲,大家都说你是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可是又有什么用?你如今还不是被毁了?”
  “我告诉你,当年通知了赵良那几个混混**了你的人是我!怂恿爸妈收了赵良聘礼的人还是我!不然我怎么能顶了你的名上医学院?我就是不服气,你哪点比我好?凭什么就能过的比我好?”
  天空中亮起一道惊雷,顾蔓脸色惨白,惊诧的眼底映出顾茵疯狂而恶毒的脸。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破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被炸成了一片空白。
  “我说,当年的那些事都是我做的……”顾茵的嘴巴一开一合,冰凉的雨丝从天而降,她只看得清她眼底那疯狂如淬了毒的笑意。
  “从廖卫国第一次上咱家去的时候我就看上他了,凭什么他却只看上你?人人都说你好,等你成了被人玩烂的破鞋,看他还要不要你!”
  顾蔓不可置信的看着前面,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字字,说着这么可怕事情的女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姐姐!
  “我好不容易跟他结了婚,可你为什么不滚的远远的,非要出来碍眼!他跟我结婚这么多年,跟我客客气气,但他心里却始终记挂着你!你知道他第一次喝醉了酒跟我亲热时喊的什么吗?他喊的你的名字!”
  顾茵脸色狰狞,但眼泪却不停的滚落下来,和着冰冷的雨水一起。
  “你到底有多骚啊,勾得他这么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还每月给钱给东西!你别跟我说他是看你可怜!天下可怜的人多了,他怎么不顾别人?”
  “顾蔓,你真是个贱货,你到底有没有点廉耻心,被人玩成那样,还想勾引你的姐夫,你怎么不去死!”
  顾茵明显已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的吼着,天上隆隆的雷声掩盖了她的声音,瓢泼大雨顷刻而至,瞬间将两人浇透。
  耳边的诅咒谩骂如一块块巨石生生砸下,一瞬的恍惚后,顾蔓心底涌起了铺天盖地的愤怒和恨意。
  她的双眼一瞬间变得血红,巨大的愤怒撕扯着她整个身子,寒意一点点从骨子里浸透出来,她颤抖着声音问出一句,“你说……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顾茵高高昂起头,如一只高傲的天鹅,看着她冷笑,“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我当然相信廖卫国跟你没什么,他再喜欢你也嫌你脏!我要是你,早就……”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撞。
  顾蔓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撞到了天台边,双手死死掐住了顾茵的脖子。
  她如疯狂一般,手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闪电隆隆,照亮了她扭曲可怕的脸。
  顾蔓这一辈子从来没这样恨过一个人,她不可置信,自己这一辈子的悲剧,居然都是这个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一手造成。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
  她想起在那片高粱地中,十八岁的她被几个混混死死按着,遭遇了人生最可怕的一夜。
  到后来她被迫嫁给赵良,日日夜夜被他打骂家暴,还有孩子出生,拿到诊断书时的绝望。
  她这一辈子都在地狱里挣扎,暗无天日!
  现在,她只想让这个女人死!
  顾茵只感觉脖中火辣辣的痛着,肺部的空气飞快的消失,她憋得脸色通红,看到那双血红的双眼,心底一阵颤栗胆寒。
  她双手拼命去拨拉脖子上的那双手,身子死命挣扎,双腿乱蹬。
  她摸出上衣兜里随身带着的钢笔,飞快的拔出来,照着顾蔓后脖颈狠狠扎下。
  顾蔓吃痛,双手一松,顾茵狠狠将她推开,趁着她身形不稳,顾茵眼底凶芒一闪,冲上去就对着她狠狠一推。
  顾蔓整个人顺着天台跌了下去。
  漫天雨丝飘零,她最后的视线,是整个阴霾的天空。


第三章 重生
  一场冬雪刚刚席卷过大兴囤,村里村外一片银白。
  顾洪生抱着一捆柴火走进院里,把柴垛垒好,跺了跺脚上的雪,才掀开厚厚的帘子进了堂屋。
  热气扑面而来,膛下的火烧的旺旺的,赵秀莲正在摆饭,听见声响头也不回道,“回来啦?水瓮上给你晾了热汤……”
  顾洪生到炉子前烤着手,往挂着帘子无声无息的里屋瞅了一眼,问道,“蔓儿怎么样了,还发烧吗?”
  “能有啥事儿?又死不了人,你看谁家像她这样,躺床上两天不动弹,真当自个儿是啥金贵大小姐了……”
  赵秀莲絮絮叨叨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顾洪生不等她说完就掀帘子进了里屋。
  屋里十分昏暗,窗户上糊着厚厚的纸,光线隐隐约约的透过来,照着炕尾一道瘦弱的身形。
  顾蔓觉得难受极了,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身上滚烫。
  听到声响,她奋力睁开眼睛,下一秒,一只冰凉粗糙的大掌贴上了她的额头。
  “怎么还这么烫?闺女,闺女?”顾洪生轻唤。
  顾蔓呆呆的看着这张年轻憨厚的,属于记忆中的父亲的脸。
  已经回来三天了,她还是没有一丝真切感,整个人就像做梦一样。
  她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可是一睁眼,却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母亲唠叨,不熟悉的父亲。
  上辈子顾洪生在她三十二岁时得了胃癌过世,他死前受尽了折磨,整个人皮包骨一样,她都忘记了父亲年轻时是什么样子。
  “闺女,好些了吗?想不想喝水?”
  顾洪生看女儿眼里涌上泪光,以为她是太难受了,顿时有些心疼。
  顾蔓张了张嘴,嗓子哑的厉害,颤抖的叫出了一声,“爸……”
  她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还有再见父亲的一天。
  上一世,唯一心疼她的只有父亲了,她记得父亲临死前那么难受,却把自己积攒了一辈子的几千块钱偷偷塞给了她,嘱咐她别告诉姐姐。
  前两天刚醒来的时候,她烧得迷迷糊糊,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现在真真切切看到父亲的脸,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眼泪一下子疯狂涌了出来。
  顾洪生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替小女儿擦眼泪,“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还难受?爸给你冲碗糖水……”
  顾洪生转身出去,须臾,端着一碗热呼呼的白糖水进来,伴随着赵秀莲气急败坏的吼声,“顾洪生你个死人,家里白糖就这么点儿了,还敢浪费!”
  顾洪生没理会外头,小心翼翼的把碗凑到顾蔓嘴前,笨拙的哄道,“闺女快喝吧,甜着呢,喝完病就好了……”
  顾蔓双手捧住碗,甜丝丝的糖水伴着咸涩的泪,大口灌进去。
  一碗热糖水下肚,她精神了一些,拥着被子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间屋子很小,一进门就是一条大炕,靠墙放着两个掉了漆的木柜,周围的墙壁也斑驳脱落,露出土黄色的内层。
  这屋子顾蔓熟悉极了,她整个少年时期几乎都住在这里。
  现在是七十年代中期,家家户户条件都不好,按人头分配口粮,吃饭得有粮票,穿衣得有布票,成年的壮劳力都得去大队上做工挣工分,才能养活一家人。
  老顾家有三兄弟,老大顾文生在镇上的木料厂做工人,房子也买在了镇子上,算得上是条件比较好的。
  老二顾洪生和老三顾庭生跟着顾家老两口住在大兴囤儿村子里。
  顾家一个院子,上房住着顾老两口,东边的两间屋子,一间住着顾洪生一家子,一间放杂物当厨房,西边住着老三一家子。
  顾蔓的父亲顾洪生排行老二,跟妻子赵秀莲生了三个孩子。
  姐姐顾茵今年十七岁,正是爱俏的年纪,又被赵秀莲宠得眼珠子一样,一点活都不舍得让干,没事儿就去隔壁姑娘家里窜门子。
  顾蔓是老二,当年生她的时候,正赶上六零年大饥荒,大人都快饿死了,哪还顾得上她一个奶娃娃。
  再加上赵秀莲生她的时候难产,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从此就视这个孩子为灾星,生下来就差点扔桶里溺死。
  是顾洪生拼命拦着,又抱到顾老太太那屋,靠点汤汤水水才活了下来。
  顾蔓从小就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姐姐,对她却非打即骂,五年后赵秀莲又生下了小儿子顾军,对这个二女儿更是看不顺眼。
  幸好顾蔓从小就懂事,豆丁大点儿就帮着家里干活,又有顾洪生护着,赵秀莲这才没有太过分。
  但是相比起备受宠爱的姐姐和弟弟,顾蔓一直怀疑自己不是她妈亲生的。
  看着小女儿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顾洪生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热度退了一些才放了些心,搓着手道,“闺女,饿了吧?你再躺会儿,爸去跟奶要两颗鸡蛋,给你蒸蛋羹!”
  顾洪生出去了,顾蔓呆呆的看着屋顶。
  她上辈子过的太惨了,即使重来了一次生命,她心底都没有半点兴奋感。
  眼前回荡的都是死时顾茵那张疯狂而恶毒的脸。
  “哈哈,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是我一手毁了你!顾蔓,你算个什么东西……”
  想到上辈子自己遭遇过的那些,顾蔓的手渐渐抓紧,干瘦的手背暴出青筋。
  顾茵!
  她上辈子以她为姐,却没想到被害的这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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