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俏佳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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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化解
　　去厨房，顾蔓做了早饭，又专门给周梅下了碗白面条。
　　手擀面切的细细的，用鸡汤煮了，上面飘着零星的葱花，还卧了两颗鸡蛋，闻着就喷香扑鼻。
　　顾蔓亲自给端进顾三叔屋里。
　　屋子里十分吵闹，昨天刚生的小娃正扯着嗓子嚎着，但大概是早产的缘故，声音细弱的跟小猫似的。
　　里间传来顾三叔两口子的怒骂。
　　“顾老三，你死人啊！还不敢紧把这个小嚎丧星抱出去，吵死人了……”
　　“她哭你不会哄哄？这么小的娃，咋能抱出去吹风？”
　　“哄个屁！又来了个赔钱货，早知道我就不该生下她……”
　　顾蔓眉头皱了起来，她一掀帘子，一股小儿的奶味和尿骚味迎面扑来，顾蔓一下子忍不住屏住呼吸。
　　屋里十分凌乱，周梅躺在炕上，围着厚厚的被子，披头散发。
　　旁边躺着一个小奶娃，正挥着手哭嚎着，而周梅和顾三叔两人只忙着斗气，谁也没人抱她一下。
　　一看见顾蔓，周梅立刻横眉竖目道，“你来干啥？还嫌没把我害死？！”
　　其实她知道顾蔓是无辜的，但还是忍不住把对赵秀莲的怨气迁怒到了她身上。
　　顾蔓也不恼，端着碗进来，笑道，“三婶，我来看看你，我用鸡汤给你煮了碗热面条，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她把碗递过来，鸡汤的鲜香味直往周梅鼻子里钻，她的唾液分沁一下子就加快了。
　　周梅的脸拉不下去了，伸手接过来，嘀咕道，“算你有心了……”
　　顾蔓把筷子递给她，周梅只吃了一口，眼神就是一亮。
　　鸡汤鲜香入味，面条绵软筋道，周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那香味刺激的顾三叔直往这边看，眼巴巴道，“蔓儿，面条还有没了？”
　　顾蔓笑道，“还有一些，不过我怕三婶不够吃，我还烙了些饼和熬了粥，三叔你要是饿了就去吃吧。”
　　顾三叔一听，立刻转身往外走，道，“蔓儿你先在这里照应着，我吃了饭来替你。”
　　顾蔓答应着。
　　等顾三叔走了，她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小女娃抱了起来。
　　周梅只顾着埋头吃面，都没理她。
　　顾蔓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怀里，一手托着她的背，一边小声的哄着。
　　她上辈子带过孩子，因此知道怎么抱孩子最舒服。
　　只是那孩子实在是太瘦小了，浑身皱皱巴巴的，跟只小老鼠似的，闭着眼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蔓心下十分怜惜。
　　周梅之前很想要个儿子，还专门找人看了，下河乡那个有名的接生婆说这一胎她肚子尖，肯定是个男孩儿。
　　周梅高兴的不得了，没想到昨天早产，生下来的又是个丫头。
　　周梅失望到极点，从昨天到现在，她连这个女儿都没抱一下。
　　顾蔓心下叹息，却也没有办法。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重男轻女，生儿子可是大过天的事。
　　她抱着孩子在地上走了几圈，轻轻拍着，小孩子蠕动了几下嘴巴，睡了。
　　周梅一大碗面条下肚，心情好了些，她抬头看着顾蔓的动作，忍不住道，“看不出你这丫头还挺会哄孩子的。”
　　顾蔓笑道，“军子小时候都是我带的，所以熟练些，”
　　她端详着怀里孩子的脸道，“婶，我这妹子眉眼长的真好，将来肯定很好看……”
　　周梅嫌弃道，“哪儿好看！皱巴巴跟个小老头似的。”
　　顾蔓笑道，“小孩子都这样，长开了就好了，真的，你看小妹妹的眉眼，长的像你，将来肯定比兰兰还好看。”
　　她这样一说，周梅心里一动道，“真的？”
　　顾蔓趁机把孩子放在她怀里，装作不经意的道，“真的，而且你看小妹妹眉毛里还有颗红痣，我在书上看到过，说这是贵人痣，将来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命，就是小时候有些波折，原本我还不信，没想到小妹妹真的提前出生了……”
　　周梅本性十分迷信，要不然也不会找人去看肚子里是男是女了，听顾蔓这么一说，她心里立刻感兴趣了。
　　要这个孩子真是贵人命，那不就是她的福星？
　　要是旁人说，周梅还不一定信，但顾蔓是谁啊，只在家里自学就能考个全镇第一名，那可是村里的第一个女状元呢。
　　她心里想着，蔓丫头也是个女娃，但不光长的好，学习还这么好，这女娃养好了，似乎比儿子也不差什么！
　　周梅脑子转过了弯，对顾蔓笑道，“蔓儿，你懂的可真多，要不咋说读书好呢……”
　　顾蔓微微笑了笑，诚恳的道，“三婶，昨个确实是我妈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我妈就是个糊涂人，连我爸都拿她没办法，但我爸心里可愧疚了，幸好三婶你和我妹子福大命大，没有事，要不然我爸得给你们偿命了。”
　　她从兜里把一沓钱和粮票掏了出来，塞给周梅道，“我爸让我把这三十块钱给你，让我三叔看着给你和妹子买点营养品，还有十五斤的粮票，以后三婶你的身子我包了，你想吃啥尽管说，保管把你和妹子都养的胖胖的……”
　　周梅拿着钱，瞬间就心花怒放了。
　　三十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顾洪生能给她这么多，也算是诚心了。
　　她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把钱和粮票都塞到炕褥底下，拉着顾蔓的手道，“蔓儿，要不说你就是个懂事的，你可比你那个糊涂妈和姐姐可强多了，唉，要说你爸也是可怜，摊上你妈这么个人……”
　　周梅拉着顾蔓的手唠了半天，直到顾三叔回来才放开她。
　　等顾蔓走了，周梅喜滋滋的拿着钱数了半天，看见熟睡的小女儿突然间就顺眼了。
　　暗想这丫头说不定还真是个福星，这不刚一生下来，就给她带来了一笔财……
　　有了这笔钱，顾三叔和顾洪生的关系总算是恢复了。
　　顾蔓果然说到做到，在饭食上对周梅十分精心，每两天就炖一只鸡给她补身子。
　　周梅的奶水足了，那小女儿也吃的白白胖胖的，过一段时间长开了模样，果然挺好看的。
　　而周梅和赵秀莲的关系是彻底撕破脸了。
　　本来前段时间因顾茵救了顾兰兰，周梅对赵秀莲挺客气的，但因为这件事，两人是彻底结了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冷
　　好在周梅现在是在做月子，不能出来，家里才少了些冲突。
　　一连等了两天，顾茵都没动静，干脆连房屋门都不出，吃饭都是赵秀莲给她送进去。
　　顾老爷子把顾洪生叫过去，急道，“洪生，你咋想的，茵子的检讨书写了吗？你是等王支书再上门还是咋地？”
　　顾洪生蹲在地上，闷着头不吭声。
　　这两天每次他要去找顾茵谈的时候，赵秀莲就死命拦着他，不让他进下房一步。
　　还问他是不是真想逼死闺女！
　　顾洪生没了办法，他虽然知道顾茵不可能做傻事，但为人父母的哪敢去赌？
　　那天顾茵站凳子上要上吊的场面把他吓到了。
　　思来想去两天，他也没琢磨出个办法。
　　老爷子看见他的怂样就来气，用烟枪在他身上狠狠抽了一记道，“旁的不说，宁浩那些钱得先还给他吧？你是嫌外头的话传的还不够难听吗？”
　　从上房出来，顾洪生心口跟灌了铅一样。
　　他不是没跟顾茵要过钱，可顾茵说那些钱给廖卫国花掉了。
　　她说廖卫国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她也不能一点都不表示，就给廖卫国买了一枝进口钢笔。
　　顾洪生不知道她有没有撒谎，但廖卫国现在不在，他也没法对证。
　　反正顾茵只有一句话，要钱没有！
　　至于检讨书，她写可以，但要她去大队上念，那她死也不可能！
　　顾洪生实在是没办法了，临睡前，到顾蔓屋里，吞吞吐吐道，“蔓儿，咱家还有多少钱？”
　　顾蔓心里叹着气，脸上却装作懵懂的样子道，“前儿不是刚给了我三婶三十块么，现在咱只剩不到十三块了，爸，你问这个干啥？”
　　顾洪生失望道，“只剩这点了啊……”
　　顾茵正在灯下看书，等了半天见她爸也不走，抬头道，“爸，还有事？”
　　顾洪生支吾道，“没啥……”
　　隔了半晌，他才吞吞吐吐道，“蔓儿，你，你不是得了五十块奖学金么？我想……能不能给爸用一下？”
　　昏暗的灯光下，顾洪生觉得自己的脸皮烧的厉害。
　　顾蔓合上了书，静静问道，“爸，你要钱做什么？”
　　面对小女儿一双黑白分的眼睛，顾洪生脸皮紫涨着，实在没办法把要用她的奖学金去给顾茵填窟窿的话说出口。
　　蔓儿的奖学金那是多大的荣誉啊，全村没有哪个女孩，不，连男孩也没他家蔓儿厉害，能得到这么多的奖学金。
　　用这个钱去给大女儿填窟窿，还是那么见不得人的一件事，这让他实在没脸。
　　但顾洪生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女儿简直就是块滚刀肉，油盐不浸了。
　　他又不能真把她逼死。
　　沉默了半晌，顾洪生终于叹口气道，“蔓儿，爸拿这钱有急用，不过爸答应你，等将来爸有了，一定还给你。”
　　顾蔓没做声，半晌，下了炕，从柜子里拿了那五十块钱出来，递给了顾洪生。
　　顾洪生手颤抖着接过来，看着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小女儿，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门口的帘子落下来，影子在墙上晃啊晃，顾蔓怔怔望着跳动的烛火，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有点难过。
　　本来以为父亲是公正的，明事理的，所以她才一直想把他从赵秀莲和顾茵这两个泥潭里拉出来。
　　现在她发现她错了，顾洪生那所谓的公正和明事理在面对顾茵的时候，简直是个笑话！
　　面对顾茵的无理取闹，他一次次妥协，退让，毫无底线！
　　他知道那奖学金对她意味着什么，却依旧毫不犹豫的要走，给顾茵填窟窿，还是那样一件不堪的事情。
　　也许对顾茵来说，他是个好父亲！
　　可是对她呢？公平吗？
　　顾蔓紧紧咬着唇，突然发现，她自以为是的想拯救父亲，可父亲在这个泥潭里很开心，他并不想出来。
　　也许她该做的，是和这样的父亲也划清界限。
　　所以老话讲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觉得顾洪生可怜，可是对顾洪生来说，赵秀莲和顾茵就是他的责任，是他不可能分割的一部分！
　　顾蔓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想通了。
　　这世上，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除非他自己醒悟！
　　顾洪生拿那些钱去还了宁浩，剩下的用来买了一瓶好酒，趁一个夜晚送到了王石柱家里。
　　王石柱终于松了口，只用顾茵写一封检讨书交上来，不用再去大队上念了。
　　顾茵把整个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之后，再一次平安无事。
　　而顾老爷子想让顾洪生一家搬出去的计划，也在顾茵的极力反对下不了了之。
　　若是以前，顾茵巴不得想搬出去呢，她还鼓动过赵秀莲。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已经和廖家订亲了。
　　廖家是看在顾老爷子的份上才愿意娶她，如果她被赶出去，廖家那边怎么看？
　　所以她宁死都不肯走。
　　顾老两口除了糟心以外，对她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而从那天以后，顾蔓也不再试图唤醒顾洪生了。
　　遇到赵秀莲和顾茵闹腾，顾洪生被气的再厉害，她也只是冷眼旁观，不再试图劝她爸离婚。
　　她终于明白，能管好的，只有自己！
　　顾蔓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发誓明年高考后，一定要离开这个家。
　　秋风乍起，转眼就到了八月底。
　　这期间，镇上还开了一次表彰大会，顾蔓被作为特别奖励对象，邀请到台上讲话。
　　她胸口还戴着一朵大红花，别提多风光了，四里八乡的人也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女状元”。
　　因为她，不少人也愿意把家里的女孩子送到学校读书了，顾家囤的学习风气更是浓了许多，把罗老师高兴坏了。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一天天凉了下来，周梅也快出月子了。
　　那瘦的像只红皮老鼠的小女娃也长开了，白胖胖的惹人喜欢。
　　这一平静下来，顾蔓才惊觉，已经有老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过林弈的信了。
　　这几天早晚天气凉了许多，顾老爷子的老寒腿犯了，每天疼的出不了门。
　　顾蔓打算进山里去采几种草药，顺便去看看有没有林弈的信。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春草
　　她背着小竹篓，先去了趟学校传达室。
　　刚路过村口的老齐家时，就听到门里边传来一阵尖利的喝骂声。
　　老齐家的大门敞开着，顾蔓从外头看到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推磨。
　　那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十分瘦弱，推着那巨大沉重的石磨盘，憋的脸通红才能推上一步。
　　她身边还站着个四五十岁，身材粗壮的女人，手里提着根腕粗的棍子。
　　只要女孩一停下，那女人就一棍子抽到她瘦弱的脊背上，边尖声骂道，“光吃饭不干活的贱蹄子，吃饭的时候三盆子十八碗，让你干点活倒娇起来了，这点豆子要是磨不完，晚上你就别想吃饭！”
　　那女孩疼的身体都抽动起来，却强忍着不敢叫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拼命推着石磨。
　　顾蔓心里有点愤怒，这老齐家简直不是人！
　　她认得这个女孩子，是老齐家前段时间刚娶来的小儿媳妇。
　　说是娶过来，其实并没有花钱，老齐家两个儿子，家里穷的要命，老大前些年找了个寡妇，分家另过了。
　　家里只剩下了个小儿子，因为没钱娶，一直拖到了二十五六岁。
　　后来有人给介绍了个外地的闺女，说是家乡发大水，穷的没活路了，跟着父母逃到了下河乡。
　　因为实在养活不了，那夫妻俩就自愿让人把闺女领走，说是也不要啥钱，给口饭吃就行了。
　　这女孩就被领到了老齐家，老齐两口子自觉救了她一命，就像得了个免费的丫头似的。
　　不光家里的活全扔给她，还一天天的非打即骂，周围的邻居天天都能听见女孩子的哭声。
　　就像这磨豆子，老齐媳妇会点做豆腐的手艺，家里有台石磨，以前都是跟人借了牲口来拉。
　　自从有了这小儿媳妇，就逼着她来推磨，连牲口都省了。
　　看那女孩被抽的可怜，顾蔓想了想，走过去敲了敲门，笑道，“齐婶子，这忙着呐？”
　　那女人抬头看到是顾蔓，脸上立刻露出热情的笑意，招呼道，“是蔓丫头啊，今儿咋有空来婶子家？快进来……”
　　顾蔓走了进去，她现在是村里的“女状元”，谁见了她都很客气。
　　顾蔓笑道，“我来买几块豆腐，婶子，今儿还有新鲜豆腐吗？”
　　“有，多着呐，你要多少？”
　　顾蔓想了想道，“来一板吧。”
　　“这么多？”齐大婶惊讶。
　　顾蔓笑道，“我三婶还在做月子，豆腐营养丰富，我奶说多给她炖些下奶。”
　　齐大婶高兴道，“那行，我给你拿去。”
　　一板豆腐可不少，顾蔓以自己拿不了为由，说让那女孩子推个车，帮自己送回去，齐大婶自然同意。
　　等从齐家出来，那女孩推了辆木推车，默默跟在顾蔓身后。
　　等两人脱离了齐大婶的视线，顾蔓接过小车道，“我来推吧。”
　　那女孩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那，那咋行，俺推的动。”
　　顾蔓不由分说的接过车把，笑笑道，“行了，你身上有伤，省点劲吧。”
　　两人到了顾蔓家，把豆腐都抬去了厨房，那女孩推着车就要回去，顾蔓将她拉进屋里道，“你等一下。”
　　她从柜里拿出了一罐药膏，对她道，“你把衣裳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女孩吃了一惊，一下子涨红了脸道，“不用，俺，俺不疼……”
　　“咋能不疼呢？那么粗的棍子抽的……”
　　顾蔓拉着她按坐下，伸手去撩她的衣服。
　　女孩没办法了，只好把外衣脱下来。
　　一眼看到她的背，顾蔓倒抽了口冷气。
　　瘦骨嶙峋的背上，到处都是青紫的伤口，有些地方都红肿破皮了，看着连块好地方都没有。
　　顾蔓拧眉道，“齐婶子这下手也太狠了……她打你，你咋不懂的躲呢？”
　　她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抹在伤处。
　　这药膏是她自己上山采了药制的，比现在药店里卖的一些普通药膏效果要好一些。
　　女孩只觉得背上清凉一片，火辣辣的痛处都缓解了许多，她咬着唇，轻声道，“俺不敢躲，躲了就没饭吃……”
　　顾蔓叹口气，手脚愈发轻了，等上完药，她对女孩道，“你等一下。”
　　她跑回厨房，拿了两张中午剩下的饼过来，还有一大碗凉拌土豆丝。
　　“给你，吃吧。”她把碗塞给女孩子。
　　女孩子一下子就睁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这，这是给俺的？”
　　顾蔓点了点头，笑着安抚她道，“你吃吧，不够还有。”
　　女孩迟疑了一下，拿起了筷子。
　　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渐渐的，动作越来越快，竟狼吞虎咽起来，嘴里塞的满满的，显然是饿坏了。
　　顾蔓起身，默不作声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手边。
　　女孩头低着头，渐渐的肩膀抖动起来，一颗一颗的水珠子从脸上滴下来。
　　顾蔓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够吃？”
　　女孩子摇摇头，声音含糊的道，“不是，是……从来就没人对俺这么好过，妹子，谢谢你……”
　　顾蔓心里有些难受，上辈子，她也常常被赵良家暴，经常被揍的体无完肤，她知道在那种棍棒拳脚下的恐怖滋味。
　　这女孩子也是命苦，偏偏嫁到了老齐家。
　　等女孩吃完饭，顾蔓想了想道，“你现在回去，齐婶子还得让你推磨，我正要进山里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女孩子迟疑道，“这，这能行吗？俺怕回去晚了……”
　　顾蔓笑道，“没事，到时候我送你回去，就说留你帮我做点活，齐婶子不会说啥的。”
　　因为怕回家再挨打干活，女孩子答应跟着顾蔓进山里。
　　两人从后山沿着溪水一路向山里行去。
　　正是下午三点多，太阳火辣辣的晒下来，但山里就凉快多了。
　　两个女孩子戴着草帽，清风徐徐，树木郁郁葱葱，满眼都是绵延无际的绿色，两人都觉得心情好多了。
　　女孩子脸上也难得多了一丝轻松，她感激顾蔓帮她，说啥也要帮她背竹篓，只是她背上有伤，她干脆就把竹筐挂在了胸前。
　　顾蔓没办法阻止她，看着女孩清秀的脸庞问，“对了，你叫什么？”
　　女孩子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羞涩道，“俺姓许，名字**草。”


第一百二十五章　误解
　　“春草？真好听，”
　　顾蔓笑道，“我叫顾蔓，蔓也是草的意思，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我爸说希望我能像野草一样有坚韧顽强的生命力。”
　　许春草黯然道，“俺的名字没啥意思，俺娘说生俺的时候正好是春天，地上长满了草，就叫了春草……”
　　顾蔓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咱们都是草，那说明咱们都像草一样坚韧顽强，什么困难都打不倒，要不怎么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呢？”
　　她是想鼓励许春草，这个女孩子性格太内向，太逆来顺受，也太像前世的她自己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话，顾蔓顺便教她辨认草药。
　　“瞧，这个是威灵仙，头顶长着白色长条绒毛的小花，它的根比较多，采的时候要把它的根都挖出来……”
　　顾蔓边说边做示范，许春草惊讶道，“这个有啥用？”
　　“这个可以通络止痛，还有这个，伸筋草，也是舒筋活络的，如果有人腿疼腰疼，就用这个入药……”
　　顾蔓讲解的十分详细。
　　许春草虽然不认识草药，但手脚十分麻利，基本她示范过一遍，她就能完好无损的把药材采下来，着实帮了顾蔓不少忙。
　　许春草看着顾蔓讲的头头是道，眼里近乎崇拜的看着她道，“蔓儿，你懂的可真多，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女状元呢……”
　　顾蔓笑笑道，“哪有，我也是从书上看的。”她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一丝黯然。
　　上辈子，因为儿子小棋常年生病，她又没钱买昂贵的药，只好自己研究中医，学习辨认药材。
　　到最后到了市医院，她几乎是没日没夜，如饥似渴的学习医书，只为了调理好小棋的身体。
　　可以说她现今所会的一切，都是被残酷的生活给逼出来的。
　　惦记着要去看看林弈有没有来信，顾蔓只采了半筐子药草就下山了。
　　天已近傍晚，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
　　顾蔓先把许春草送到了齐家门口。
　　春草刚一跨进门，齐婶子就看到了，抄起扫帚就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就往她身上抽去，边骂道，“你个会偷懒的小贱蹄子，家里这么多活，你躲着不干跑哪儿去了？”
　　只是她的扫帚还没落到春草身上就被顾蔓抓住了。
　　顾蔓抬眼冲着齐婶子甜甜笑道，“婶儿，今儿下午我有点事，找了春草姐帮忙，不小心回来晚了，你可别怪她。这是豆腐钱，你数数对不对？”
　　顾蔓递给齐婶子一把毛票，齐婶子一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