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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女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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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燃伤得也不重,不一会儿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获救了。他显得平静许多,声音沙哑道:“我爸,后面。”
  柏正皱眉,开始刨车体后面的泥土。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他发现了昏迷的喻中岩,喻中岩的情况比大多数人糟糕。
  柏正不敢贸然动他,依旧让人先滴注生理盐水。这样也没能让喻中岩醒过来。
  伤得最轻的妇女已经被救了出来,她心有余悸,哭着说:“多亏那个男娃,关键时刻把车子开向了这个三角区,我们才没被活埋。”
  她说的是脑子最好用的喻燃,是喻燃聪明又果决,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
  然而下一刻,地表再次震动。
  妇女脸色骤变:“余震来了,快跑,山体还会滑坡。”
  随行者也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慌乱道:“柏少!赶紧走。”
  柏正看着困在车里的喻中岩,如果他走了,经历第二次滑坡的喻中岩,就彻底没命了。他眼神一厉,翻身进残缺的中巴车,试图把人救出来。
  “柏少,松手!”有人大喊道。
  山体再次滑坡。喻燃红了眼眶,也想过去,却被人死死架住。
  石头和泥土齐齐滚落,众人带着伤员躲进最里面的三角区,然而柏正还在外面。
  随行者大喊:“柏少,放弃他!赶紧过来。”
  不、不能放弃。他答应过嗔嗔的。
  他心中只剩这个念头。
  不能骗她……再也不能骗她了……
  已经来不及把人拉出来,柏正用脊背挡住车窗。
  碎石和泥土落下,飞溅在他背上。
  他全身颤抖,咬紧牙关。
  昏迷过去的最后念头,他想,这样痛,幸好没让她来。


第76章 怪物
  小雨连绵下了几天; 电视里新闻; 每天都播报灾区的消息。
  喻嗔请了两天假; 陪着万姝茗一起关注灾区消息。让人欣慰的消息是,涟水本就是重建的灾区; 房子如今都是防震结构; 伤亡减到了最小。
  但可惜的是; 她们并没有从电视里看到任何关于喻中岩和喻燃的消息。
  不仅如此,柏正和徐家的人,喻嗔也没有看见。
  就在她的焦急感到达顶峰时; 通讯恢复,喻燃打电话回来了。
  少年的嗓音沙哑,他说:“我们,没事。”
  万姝茗再也忍不住,捂着唇哭起来:“谢天谢地,没事就好。阿燃; 你爸爸呢,让爸爸说几句。”
  她没听见喻中岩的声音; 依旧不放心。
  电话转到喻中岩手中。
  喻中岩吃力道:“姝茗,嗔嗔,让你们担心了。”他比喻燃伤得重; 说几句话都吃力。
  万姝茗听出了他的虚弱,连忙道:“你好好修养; 先别说话了。”
  知道爸爸和哥哥都没事; 喻嗔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去。然而柏正情况却不知道怎么样。
  “哥哥!”喻嗔忍不住道; “他……”
  喻燃眼里平静。在喻嗔开口问出来之前,他说:“活着,在医治。”
  柏正为喻中岩挡住了碎石,也亏得他命大,余震导致的山体滑坡并不严重。
  徐家的人吓得魂不附体,等余震过去,连忙把柏正和喻中岩救出来。
  喻燃智商达标,情商却不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让妹妹更加担心。
  但也亏得他堵住话题,才没让万姝茗有疑惑,万姝茗以为女儿问的是喻中岩。
  喻燃轻飘飘“活着”两个字,让喻嗔坐不住。
  下午万姝茗补眠时,她连忙跑出门。
  喻燃不知道去哪里找徐学民,只好去柏正的房子。
  她蹲了好一会儿,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
  徐学民叹了口气,走过去:“喻小姐。”
  “徐叔!您知道柏正怎么样了吗?”
  徐学民自然知道,他和徐家的人没有断联系,柏正受伤没多久他就知道了。
  徐叔说:“他没事,受了点轻伤。”
  喻嗔松了口气。
  “我能和他说说话吗?求求您了。”
  徐学民记得柏正的叮嘱,他说:“当然可以。”
  他接通灾区那边,没一会儿,传来少年低哑的嗓音。
  “喻嗔。”
  “柏正。”听到他的声音,喻嗔连忙问,“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柏正抬起手,视力模糊了一瞬,逐渐清晰。
  他脸色苍白,笑着说:“我没事,你要乖,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喻嗔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的担忧,让她放松下来,几乎腿一软站不住。
  徐学民垂眸站在一旁,等喻嗔打完电话,又把她送回家。
  徐学民始终表现得很平静,毫无异样,等喻嗔离开后。他才揉了揉眉心,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悲哀感。
  *
  柏正没有骗喻嗔,没几天,喻燃和喻中岩回到了t市继续接受医治。
  喻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除了被压住的手臂恢复需要时间。
  喻中岩需要住院,观察是否有后遗症。
  这个时候已经四月中旬了,万姝茗陪着喻中岩,喻燃重新回到了三中学习。
  六月份就要高考,他的时间很宝贵。
  然而柏正始终没有来找喻嗔。
  她心中不安,曾经少年骑了半夜的车,只为看她一眼。可是现在他至今没有来找她,这让喻嗔心中惶惶。
  “哥哥,柏正真的没事吗?”
  喻燃也不确定,他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嗯。”
  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大家上飞机那天,柏正甚至没要人搀扶,自己上了飞机。
  能走能站,没有缺胳膊少腿,应该没事吧?
  喻嗔的不安,被徐学民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柏正在徐家的医院接受检查。
  医疗灯照在他眼睛里。
  眼前模糊一团光影,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
  “柏少,您能看见这是什么图案吗?”
  在柏正眼睛里,他只能看见一团青色的光影,过了好一会儿,它的轮廓清晰起来。柏正嗓音沙哑道:“雨伞。”
  他自己坐起来,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儿,徐学民出来了,与他坐在一起。
  一个少年,一个老人。
  看着雨后晴朗的天空。
  “我怎么了?”
  “视网膜功能开始退化。”徐学民手指交叠,“您的耳膜,也会渐渐出现问题。”
  他扯了扯嘴角:“也就是说,我会成为一个瞎子,一个聋子?”
  徐学民默认了:“这并非大问题,视网膜可以移植,听力也能恢复。”
  柏正垂眸:“来支烟。”
  徐学民为他点了支烟。
  柏正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此刻甚至想咳嗽。他掐灭了烟,烟雾弥漫,模糊了他的面容。
  柏正自嘲地笑了笑:“我真的是因为砸到了头,才会这样吗?从小我的触觉,嗅觉,味觉,都十分薄弱。老徐,你在瞒我什么,我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徐学民沉默。
  “家族遗传病?”
  徐学民摇头:“抱歉,小主子,我不能说。”
  这还是柏正有记忆以来,徐学民第一次拒绝自己的问话。
  柏正皱眉,难免有几分暴躁。
  徐学民不能说的事情,除非有人给他下了死命令。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徐学民压抑住眼里几分痛色,他道:“趁您视力消失之前,您要去看看喻小姐吗?她最近很失落。”
  柏正有几分茫然:“有一天我真的看不见听不见了,她会嫌弃我吗?”
  他不怕失明,不怕听不见声音,但他害怕失去她。他那么难……才得到她的喜欢啊。
  徐学民:“喻小姐是个好姑娘。”
  少年眼里终于燃起了光。
  “嗯,她是。”他也会好起来的,他要养她,而不是拖累她一辈子。
  徐学民只为他感到心酸和苦楚。
  *
  喻嗔一直见不到柏正,她找过他一次,但是那天柏正不在家。
  她心中的不安浓郁,忍不住揣测柏正到底伤得有多重。
  他想来不怕苦痛,什么都一个人扛,越这样想,喻嗔越担心。
  直到周三的早上,晨光熹微。
  天还没亮,余巧轻轻推了推她,在她耳边道:“嗔嗔,柏少找你。”
  喻嗔醒过来。
  “他在银杏林等你。”
  喻嗔穿好衣服,这时候还早,整栋宿舍楼安安静静。
  清晨一层薄雾笼罩学校,喻嗔本以为自己很难出宿舍楼,没想到一下去,宿舍阿姨默默给她开了门。
  她穿过泡桐树小道。
  再往后就是一片银杏林。
  喻嗔一眼就看见了他。
  柏正手插兜里,安安静静看着她。他眼里的光很温柔,让她心一下安定下来。
  喻嗔连忙跑过去,打量他:“哪里受伤了,还疼不疼?”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附身,把娇小的少女抱在了怀里。
  四月的春天,银杏叶翠绿。
  少年嗓音好听得像是大提琴。
  “嗔嗔,我没再骗你。”
  嗯,你不是骗子,你是英雄。
  “我这段时间,一直很担心你,柏正,你到哪里去啦?”
  柏正:“受了点轻伤,在养伤。”
  喻嗔连忙道:“哪里受伤了?”
  “没事,已经好了。抱着你,什么都好了。”
  他这样说着,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有片刻空芒——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少女身上的香也淡了。
  甚至她在说什么,他都听不清。
  柏正不动声色,用更紧的力道抱住她。
  好在过了一会儿,世界的色彩渐渐鲜明,他也听见了她的声音。
  “……柏正,还好你回来了。”
  他低声道:“嗯,我永远陪着你。”
  即便看不见,听不到,从生到死,我都陪着你。
  他不记得哪一年,偷跑下楼去捣蛋的时候,看见了牧梦仪桌子上的诗集。奥地利诗人那首诗,在这一年,才渐渐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挖去我的眼睛,我仍能看见你,
  堵住我的耳朵,我仍能听见你;
  没有脚,我能够走到你身旁,
  没有嘴,我还是能祈求你。
  折断我的双臂,我仍将拥抱你——
  用我的心,像用手一样。
  钳住我的心,我的脑子不会停息;
  你放火烧我的脑子,
  我仍将托负你,用我的血液。”
  小小的他,不懂这首诗的含义,却莫名被吸引。长大后性格偏执狂傲,他遇见了喻嗔,才明白为什么会喜欢它。
  少女嗓音闷闷的:“月末的选拔,你还能参加吗?”
  “可以。”他平静地撒着慌。
  从他视力渐渐衰弱开始,他就已经失去所有的资格了。然而她不能知道,她会愧疚难过。
  “我去参加选拔赛,你也好好高考。这段时间,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想去哪所大学。”
  “s大。”她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说,“我不去s大,柏正,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
  真是傻话。
  他早就被囚禁在了她的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就去s大。”他弯起唇,“我也喜欢这所城市。”
  “嗔嗔。”
  “嗯?”她抬起眼睛。
  柏正知道,也许很快,他就看不见这张可爱又爱笑的小脸了,他怜惜地抚上她的脸:“你再对我笑笑好不好?我很久没有看见过你的笑容了。”
  她圆圆的眼睛带着水光,露出一个乖巧又快乐的笑容。
  他便也笑了一下。
  “真好看。”我记住了。
  喻嗔以前说他好色,现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天边出现太阳的第一缕光。
  天亮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宿舍楼出来,柏正知道,她该离开了。
  他没有提自己生病的事,他会好不是吗?
  那时候他依然会回来守着他。
  “去念书吧,等你高考完,我再来看你。”他不希望自己像个废人的时候,被她看见。
  喻嗔走了好几步,才鼓起勇气回头。
  “柏正。”
  柏正抬眼。
  “我们家现在欠你两条命。”少女绞着手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耳朵尖悄悄红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一辈子对你好。”
  他忍不住笑了:“好。”
  那就说好了。
  等他治好,他一定会回来取的。
  *
  四月末,喻嗔在奋战高考的时候,柏正在治疗自己逐渐衰弱的听力。
  国家运动员选拔赛,最后只有庞书荣一个人去了。
  “会不甘心吗?”徐学民问。
  那么久的辛苦,付诸流水。
  柏正倒是很平静,他说:“没什么不甘心的。”人各有命,除了喻嗔,他失去什么,也不会觉得不甘心。
  “老徐,我真能治好吗?”
  徐学民道:“不确定什么时候,但您肯定会好的。”
  “别太久,她还在等我。”他说这话时,眼里带着无尽的柔情和希望。
  徐学民沉默了一会儿:“好。”
  但徐学民心里,第一次有几分可怜他。


第77章 失去
  喻嗔为了确保柏正没事; 特地拜托桑桑要到了庞书荣的电话号码。
  “打扰了; 我想问问,柏正有和你一起去参加选拔赛吗?”
  庞书荣语气轻松,笑着说:“当然; 我们准备出发了; 正哥在换衣服,你要和他说说话吗?”
  “不用了; 谢谢你。”他们的时间很宝贵; 喻嗔祝福了一下庞书荣; 庞书荣这才笑着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 庞书荣的笑容渐渐消失; 几天前正哥突然打电话过来; 交待他这样说。
  他不明白,为什么正哥会放弃参加选拔赛。有机会进入国家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无上的荣耀。
  过去一年,柏正豁出命去努力,然而这个时间点,说放弃就放弃了。如同明明有机会上清华,最后选择辍学。
  庞书荣抹了把脸。
  最后肩负所有人梦想的; 只剩他一个人了。
  *
  柏正五感衰弱的事; 柏天寇很快知道了。
  徐学民那边没有刻意瞒着他; 柏天寇心脏一缩; 咳出了一口血。
  他身边睡觉的牧梦仪一下子惊醒过来:“天寇; 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
  柏天寇身体不好,起初想瞒着仪夫人,然而身体状况瞒着枕边人最困难。
  牧梦仪知道他病情的时候,声嘶力竭痛哭了一场,反倒平静下来:“没有关系,你照顾保护了我一辈子,现在也该轮到我照顾你。”
  她平静得过分,想来已经抱了与他一同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
  柏天寇心痛如绞,却拿牧梦仪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牧梦仪情绪显然好了很多。她每天都绞尽脑汁,希望柏天寇快乐,她的精神状态也平稳许多。
  柏天寇突然问她:“梦仪,你真的那么恨阿正吗?”
  牧梦仪冷淡道:“嗯。”
  柏天寇苦笑:“再怎么说,他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
  “那个小怪物不是我的孩子!”她语气一下子尖锐。
  柏天寇连忙哄她:“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牧梦仪瞳孔颤抖,道:“抱歉,我情绪又失控了。”
  柏天寇哪里舍得怪她。
  他这么多年,一直对柏正很好,一方面是养出了感情。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有疾病隐患,怕自己去了,没人能照顾牧梦仪,也没人能成为牧梦仪的精神寄托。
  倘使牧梦仪爱自己的孩子,她就肯接受柏正的照顾,而不是追随柏天寇而去。
  她这辈子够苦了,柏天寇要她好好活着。
  “徐傲宸已经死了十九年。”柏天寇抚摸着妻子的发,语调和缓,“他做下畜生不如的事,已经没办法追究。梦仪,你是受害者,阿正何尝不是。”
  “我知道你为什么讨厌阿正。你明明心肠很软,却每次都对他表现过激,因为你一直觉得阿正活不下来,他成长路上就会夭折。一旦有了感情,他夭折时你受不了,恨不得在还没有感情的时候他就死掉。我甚至也这样想过,可是他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坚强,他一个人,孤孤单单长大了。”
  牧梦仪僵住了躯体。
  柏天寇最后叹息道:“梦仪,你有空去看看他吧,他视力和听力,慢慢在消失。”
  牧梦仪呜咽出声。
  如今种种,尽数是徐傲宸犯下的孽障。
  “我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他的。”
  *
  柏正治病的时候,心情倒是很不错。
  五月初,他听力出现了问题,有时候是剧烈的耳鸣,噪声在耳边炸开,有时候世界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不管什么情况,他十分平静地应对。像个没事人。
  连徐学民都不知道他情况有多糟糕。
  这种状态能逼疯一个人,然而柏正闲下来,有时候反倒会看看书。
  徐学民心中惊讶:“您不是不喜欢看书吗?”
  “趁还看得见,多看几句。”
  徐学民不经意看了一眼,柏少在看《情话大全》。
  徐学民:……
  他无言以对。
  少年以一种笨拙的心态,学着讨好一个姑娘。遇见喻嗔开始,他才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老徐,让医生给我搞一个助听器。我要给嗔嗔打电话。”
  徐学民依言去办,回来时,柏正又要求道:“你就在旁边,如果一会儿我听不见了,你把扩音打开,写在纸上。”
  “是,您放心。”
  柏正这才拨通了余巧的电话。
  那头少女的嗓音甜丝丝的:“柏正,你比赛完了吗?”
  “是啊,今天刚比赛完,明天就回来。但是我没有通过,你会嫌我没用吗?”
  “不会。”少女连忙否认,“你是最好的。”
  柏正笑起来,眼里漾着细碎的光芒。
  “你……是因为去涟水受了伤,才……”
  “说什么傻话,国家队难进,我实力不济,和去涟水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语气轻松,感染到了喻嗔,她也开始给他分享起学校的事——
  “赵老师现在很好,她每天会在教室走廊上安一张桌子,坐在那里解答同学们的问题……”
  柏正皱起眉头。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徐学民连忙在纸上复述写下喻嗔的话。
  柏正凝神盯着纸张。
  “我爸爸妈妈都想好好谢谢你,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妈妈想亲自做饭给你吃。”柏正现在真成了他们一家的恩人。
  他看完纸上的字,说:“等你高考完,我再过来。”
  徐学民看了一眼柏正。
  柏少很认真地看着纸上喻嗔说了什么,然后语调温柔地回复喻嗔。
  他学的那些情话,一句都没有用上。
  但柏正眼里的温柔,本身就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柏正陪着喻嗔聊了一会儿天。
  挂了电话,他脸上依旧带着轻快的笑意。
  “老徐,”少年语调上扬,“你听见了吗?我被他们认可了。”
  “是的,您一直很好,柏少。”
  徐学民垂下眼睛,鼻子有点儿发酸。
  这种感情很多年没有在徐学民身上出现过,徐傲宸吞枪时,他才有如此悲恸。
  柏正获得少女的喜欢,一步步走向她那么不容易。
  可柏正至今不知道,还有些对他来讲,意味着残忍的真相。
  *
  柏天寇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家族里的人蠢蠢欲动。
  柏天寇上无老,下无亲子,但手中的股权实打实。
  仪夫人是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众人都知道他们感情深厚。柏天寇一旦去了,那个羸弱的女人能撑多久真不好说。
  柏正被赶出了柏家,那么柏天寇唯一会为仪夫人找的依靠就是牧原。
  这些天牧原早上起床,就不停有人来他家拜访。
  好笑的是,有人还刻意带上了闺女。
  牧原一表人才,品行没得说,要是谁和他看对了眼,柏家偌大的家财都有望了。
  牧原心中有几分火气。
  “四舅母不用再来了,我最近忙高考。”
  他冷淡发火,终于把这股歪风逼退了几分。
  柏天寇知道以后,摇头笑笑。
  “这孩子心还是太软,如果是阿正,能拎着人甩出去。”不仅如此,还会让他们好好长个教训,听见他的名字都心有余悸。
  他始终中意柏正来做这个继承人,然而中间还有太多因素,有待商榷。
  柏家乱糟糟,已经很久没有人注意到柏青禾了。
  等牧梦仪想起柏青禾,连忙过去看她。
  本来以为没人管她,估计柏青禾全身脏兮兮,保姆依旧暗暗欺负她。
  没想到小姑娘扎着双马尾,小脸儿粉嘟嘟,看上去干净又体面。
  整个人像是生活在净土之中。
  柏青禾已经八岁了,但她智商依旧停留在小时候。
  她亲昵抱住牧梦仪:“姨姨。”
  “青禾,给姨姨抱抱。哟,长重了。”
  小姑娘咯咯笑。
  “很抱歉姨姨最近没能来看你,今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柏青禾听懂了“玩”这个字,拍着手:“好,找哥哥玩!”
  所有人脸色一变,惶恐低下头。
  谁都知道,仪夫人最厌恶青禾依赖柏正。
  牧梦仪脸色确实难看了一瞬,柏青禾却不懂看脸色,她吵着嚷着要去找哥哥。
  “姨姨带你去找牧原哥哥。”
  柏青禾小嘴一扁:“要柏正哥哥。”
  一旁的保姆连忙道:“仪夫人,青禾小姐不懂事,我这就……”
  “不用。”牧梦仪抱紧了柏青禾,“我带她去。”
  谁都没想到仪夫人会做这样的决定。
  牧梦仪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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