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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患者变成了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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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僵在原地的起跑姿势，因为太紧张脖子伸老长，夏安堂的目光缓缓扫视过来，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杨苗站在原地恨不得汪的一下就哭了。
此时的她深刻的体会到了薛之谦唱《演员》时的悲愤心情：“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别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没有了底线……”
杨苗抱起负伤的四五六，撇了一眼狸花猫离开的方向，龙傲天，我看错你了。
急急忙忙的回到房里，杨苗轻轻的把四五六放在松软的沙发上，想查看一下伤势，结果手一撤回来就发现手掌中心有几道血迹。
杨苗大惊，脸一垮，哽咽的几乎快哭出来：“怎么有血啊？四五六你伤哪儿了~千万要坚持住啊……”
手忙脚乱的把四五六翻看了个一来整，四五六抖着身子埋头憋着笑了半天：“观察员，我只是被挠了，不是快要死了。”
杨苗仔细再看，确实只有脖子上有几道抓伤比较严重，担忧道：“这……见血了，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
夏安堂不急不躁的在旁边悠悠坐下，“不用，给他消消毒行了。”
“哥，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明知道打不过还要上去跟人硬拼，不受伤才怪。”夏安堂瞄他一眼，冷冷道。
杨苗取来药箱，小心的拨开毛发给四五六处理伤口，三道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把杨苗心疼坏了，她一边小心翼翼的上药，一边朝伤口轻轻吹气，心想好在是伤在脖子上，看上去不深应该也不会留疤，这要是伤在脸上……她想想韩炐那张国宝级珍贵、看一眼就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脸庞，真是恨不得亲手撕了那只狸花猫。
杨苗越想越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狰狞起来。
“观察员，你脸上的表情好可怕。”手底下的四五六禁不住一抖。
“哦，不怕不怕。”杨苗管理好表情，继续上药。
“好了，观察员姐姐，不疼了。”四五六可怜巴巴道。
“以后再遇到野猫记得千万躲开。”杨苗爱怜的摸摸四五六的背，嘱咐道。
“我才不怕他呢！”四五六嘴硬。
“万一伤到脸怎么办？你还要不要继续当模特了？”
“……”四五六气鼓鼓的板着脸颊，没有吭声。
“你也一样。”她回头看向夏安堂，却发现旁边的夏安堂已经不见了，奇怪，去哪了？明明刚才还坐在这里的。
一番折腾，天已经完全黑了，花园中只有周围的路灯散发着影影绰绰的光线。
夏安堂在黑暗中静静站了一会儿。
“好了，”他突然唤了一声，“出来吧。”
只听窸窸窣窣几声，刚才那只跑掉的野猫居然又回来了，纵身一跃便落在了夏安堂身旁不远的地方，轻若飞燕。
“你来干什么？”夏安堂朝他侧过头去，目光锐利。
“不干什么，过来看看你。”
“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好战。”
“你也没变，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的病好了？”
“她失踪的时候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反倒是你，这几年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啊。”
“哦？”夏安堂哼了一声，面色阴沉。
“不是我说，就你这新观察员的资质，你的病想好，估计是遥遥无期了。”
“哦？何以见得？”
“天赋和敏感度都太差，当年她在的时候，一眼就能分辨出到底是野猫还是我们这种……”
“够了。”夏安堂不耐烦的打断他，“到底什么事？”
“病是好了，事儿不能忘，你和白行潜那小子这几年过的也挺舒服的吧，新来的那两个，一个律师？一个刚被我打的满地找牙的菜包，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抱团取暖的好日子要结束了。”
“当年那是个意外，你知道的。”
“别跟我说这个，我就见不得只有我一个人难受。”
这句话狸花猫说的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都带着血沫子味。
于是夏安堂微微合上了眼，不再说话。
月光下，他的影子淡淡落在斑驳的草地上，宛如一片薄厚不一千疮百孔的浮云。
作者有话要说：
杨苗当时应该就是这样——
☆、第二十三章
“耶稣佛祖玉皇大帝南海观世音，阿弥陀佛、千万保佑……”林晰薇喋喋不休的双手合十上下左右拜了一通，又抬手在胸前划了几个十字，十分卖力认真。
“你这样乱拜一通，搞不好会有反效果。”杨苗看她这样焦虑，忍不住开口劝到。
“礼多人不怪，神多不怕拜。话说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紧张？”林晰薇嘟囔着搭上她的肩膀。
杨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哪里是不紧张，自从她打夏安堂那里知道这次的实习生选拔已经黑幕掉一个名额之后，对仅剩下的一个名额实在没有抱太大希望。
烈日炎炎的午后，MIC电视台的所有实习生，全部紧张的盯着面前的电脑，今天，是他们在MIC实习期的最后一天，再过一会儿，电视台的内部网站上将会公布最终通过实习期的实习生留用名单。
刷新完第十三次，终于看见页面上出现了新的公告。
“快快！点开看看。”林晰薇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连连拍打杨苗的肩膀。
杨苗手心出汗，小心翼翼的操纵鼠标点开一看。
一个名字跃入两人眼帘。
“纪敏。”这是谁？杨苗和林晰薇互相纳闷的对看一眼，这一届的实习生里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杨苗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那天那两个女同事在洗手间里讨论的某个总的空降兵小姨子，也怪不得完全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对于这个被黑幕掉的名额杨苗早有心理准备，她定定神，开始扫向第二个名字。
这第二个名字，不是杨苗，也不是林晰薇，但也算是一个老熟人了。
“顾延。”
怎么偏偏是他。
心中一凉，手心的汗出的更严重了，周围的其他实习生同事也先后看到公告，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林晰薇看到最终结果之后，更是万念俱灰般往工作椅上一瘫，两眼无神甩着胳膊腿干嚎：“都累成狗了怎么还没进啊！”
周围的同事也都一副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其实这段时间大家为了留用名额都很拼命，自动加班跑通告和蹲点等新闻的不在少数，只可惜名额有限，被淘汰的总是大多数。
杨苗的目光一直停在最后的那个名字上。
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曾经亲密无比的恋人，因为那段时间自己家里突然出了问题而分开，没过多久对方就有了新恋情，现在，还获得了唯一的一个留用名额，这种次次都先她一步的感觉让杨苗不太好受。
林晰薇在座位上哼哼唧唧的瘫了好一会，坐起身来问杨苗：“苗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然我们去其他电视台投简历试试？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
“我还没有想好，先去学校把毕业手续办完吧。”杨苗关上网页淡然道。
林晰薇一看她这副温吞态度就着急，苦口婆心道：“我跟你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工作这事可不能拖，你抬头看看，光咱周围这些，放出去，那可乌泱乌泱的都是人，这时候你走慢一步，那就是步步落后。”
杨苗一听，顿时更加难受，心想我现在可不是已经步步落后了吗？
去办实习手续的时候，主管张找茬居然破天荒的安慰了她几句，说她是一个勤奋有潜力的新人，充分肯定了实习期间杨苗的工作表现，让她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尽量继续在媒体圈发展，当然，实习评价也写的相当之漂亮。
交接完手续，杨苗站在MIC电视台的大楼前出神了好一会儿，便失魂落魄的回了别墅。
“呦，观察员回来了？”白行潜翘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手中悠闲的搓弄着菩提挂珠，“怎么看起来情绪低落？”
这人难受的时候最禁不住别人问，不问还好，一问杨苗那股难受劲就又返了上来，眼泪扑扑索索的就往下掉。
她一屁股坐在白行潜旁边，抽抽噎噎道，“唔哇、哇哇……啊……呜哇哇……”
“实习名单下来了，留下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恰巧是你前男友。”
“嗯……哇……哼哇哇……呜哇啦……”
“当时分手连个解释都没有，实习没几天就有了新女友，现在还被电视台留用了。”
“哦……你不是难受那个名额，而是难受拿到名额通过实习的偏偏是他，这让感觉自己像个天生的失败者。”
白行潜一字一句翻译完杨苗含糊不清的哭诉，看着她抽抽搭搭的小女孩模样，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杨苗的脑袋以示安慰。
杨苗哭的太急太凶，眼泪一下用完了后继无力，只剩人在那抽抽的浑身发抖，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轻笑。
杨苗大惊，扭过头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淡淡的松木香味若有似无。
“夏总……你……你怎么在这？”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
“我一直都在。是你哭的太全情投入没看见我。”
杨苗继续抽抽。
夏安堂眯起眼睛，随手抽了几张纸巾递过来：“眼泪擦一擦，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杨苗大囧，忙不迭的接过纸巾擦了个干净。
发泄完一通，杨苗觉得心情好多了，缓了一会儿，回想起刚才自己失控的涕泪横飞的样子，又觉得有点丢人，偷偷观察了几眼白行潜和夏安堂的表情，白行潜倒是神色自若，夏安堂的表现也符合他一贯发挥，那嫌弃的神色从眉梢眼角呼之欲出，简而言之就是——
没出息！太没出息了！一点小事就哭成这样，我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蠢货当铲屎官，简直是丢我的人！
杨苗瘪了瘪嘴，别过头去。
“也就是说，现在杨苗你是待业找工作了？”白行潜问的轻松。
“嗯。”杨苗低声答道。
“要不要去我的药铺打杂？”白行潜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温和，“工作比较容易上手，而且也不是很累，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欺负你。”
说罢，轻轻拍两下她的背，以示安慰。
“不用，杨苗已经决定去我那了。”夏总再度发话，语气斩钉截铁。
“这样啊。”白行潜展颜一笑，如同夏日里最轻柔的风，“也好，那我就放心了。”
等等！你们就这样决定我的去处好嘛？我个大活人坐在这里都没说话，你们三言两语的倒是讨论的很愉快啊，尊重我一下行不行，好歹问问我本人的意见啊，那怕是一秒种就被驳回，我也能稍稍感受到一点人性的关怀啊，你们这连问都不问的态度让我很在意啊！
杨苗壮着胆子颤巍巍道：“那个……我还没有考虑好呐。”
“那你可以先考虑一会。”夏安堂如是说。
又过了一会儿。
“考虑好了没有？”夏安堂又问。
“我能不能……”杨苗鼓足勇气试探道，她想说，能不能先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电视台要她，毕竟她是新闻系的毕业生，对媒体工作还是有执念。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夏安堂彻底不耐烦的飞过来一个眼刀：“不能，不行，必须去。”
果然一秒钟被驳回，杨苗求仁得仁。
杨苗哀嚎一声，颓然扑倒在茶几上：“——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嘛！你这是侵犯公民的自主选择权！”
白行潜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跟着他做事也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杨苗头摇得像拨浪鼓：“用不着别人，光是他欺负我就是一把好手了。”
“别这样想，还是有好的方面的。”白行潜淡淡一笑，“盛唐集团家大业大，你当他的助理工资应该给的不低，福利待遇好，每年还有公费旅游。”
“公费旅游？”杨苗一听来了兴致。
“表现好的员工甚至可以国外游哦。”白行潜补充道。
国外游……杨苗的眼睛瞬间变成了星星眼。
夏安堂看着杨苗的表情变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微笑。
这天晚上杨苗做了很久没做的噩梦。她梦见在盛唐集团总部的大厅里，自己趴在地上给大毛当坐骑，大毛坐在她背上甩着尾巴不停的抽打着她的屁股发号施令“铲屎的，给朕梳梳毛”“朕累了，驮我回总裁办公室，30层那一间，不准坐电梯，朕会头晕。”爬完恐怖的30层楼梯，大毛哈哈一笑再开金口“朕无聊了，变个毛球给朕玩玩”，她万般无奈剪了自己一撮头发搓了个毛球，结果大毛却一脚把毛球踢飞，毛球正中她的眉心，她仰面倒在地上，大毛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一脚踏上她胸口，转过身用屁股堵住了她的鼻孔。
她忍无可忍去找三缺一评理，三缺一却说她连个猫都养不好，简直愧对自己领的那份薪水，一点也不敬业；去找四五六，四五六说我哥天神降世英伟不凡，你给他□□趾都不配，还不快快跪地谢主隆恩；去找二毛，二毛莞尔一笑端出一碗浓浓的黄连水说你把它喝了我就帮你求情。
杨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瑟瑟寒风中胸前被挂上一块木牌，上面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贴身铲屎官”。
☆、第二十四章
夏安堂给了杨苗两天时间让她回学校办理毕业手续，期间接到林晰薇几通电话，全部都是拉着她结伴去找工作的，杨苗知道这家伙是好意，怕自己从MIC出来之后情绪低落一蹶不振，错过找工作的好时机，但无奈自己已经答应了夏安堂会去盛唐帮忙，只得婉言拒绝。
“……苗苗，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嘛？现在的工作不太好找，我这边资源多，还是比一个人找要容易些的。”电话那边林晰薇还是忍不住担心。
杨苗想了想觉得自己去盛唐工作这事不必瞒她，反正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去大集团打工，遮遮掩掩反而让人起疑，于是就把自己要去盛唐上班的事情告诉了林晰薇。
“盛唐集团？那你不是有机会能见到夏安堂了？！”电话那边林晰薇的声音猛然拔高，杨苗被震得耳膜嗡嗡响，赶紧把手机拿远，“你要是见到他本人别忘了多拍几张照片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他是何方神圣，生活照是不是都跟杂志照一样好看。”一听到杨苗找的新工作跟夏安堂相关，林晰薇的关注点立马跑偏，连杨苗过去干什么工作都顾不上问了。
杨苗隔着电话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嘱咐，不自觉的嘴角轻笑，她突然觉得在电视台实习的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被留用，但是能认识林晰薇这个好朋友，倒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去盛唐就职的前一天，夏安堂把杨苗叫了过去，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
“你明天去公司穿这个。”夏总吩咐道。
杨苗往纸袋里一瞧，居然是一套西装。她以为这是盛唐集团行政人员的工服，还感叹了一下大集团待遇就是好，连衣服都是现成准备好的，不像她之前在电视台为了出去采访的时候显的正式一点，套装什么的都是自己掏腰包，结果拿出来之后看了看标牌才大吃一惊。
“这、这也太贵了。”看着标签上的五位数，杨苗再傻也明白过来这绝对不可能是人手一件的员工服装。
“不想被其他人看不起明天就穿这个去。”夏安堂很认真跟她说。
杨苗明白，她本来就是个空降兵，如果敢在穿着上再稍微寒酸一点，这个怯一露估计以后但凡夏安堂不在，她在集团内部都会寸步难行，更别提帮夏总盯着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了。人就是这样，只拜金装不拜佛，金钱代表着实力和背景，而且以夏总在盛唐集团的地位来说，他的助理如果衣着不合体，那基本就是在丢夏安堂本人的脸了。
“……那……这个不用我付钱吧？”杨苗再瞄一眼衣服的标价，心想不看还好，越看心理负担越重，这件衣服穿在身上基本跟穿着人民币在大街上走没什么区别了。
夏安堂带着三分考虑七分捉弄的口气认真答道：“表现的好，就不用付钱，表现的不好，从你的当月工资里按比例抽取。”
别啊！杨苗汗颜，就瞅这明晃晃的几个零我也不敢有表现不好的时候啊，我哪里表现的不好，您说我立马改还不行嘛？
第二日两人准时到达盛唐集团，看来不管过了多久，粉丝们的热情还是一如既往，杨苗又一次经历了第一次跟夏安堂来时夹道欢迎的盛况。
当然，也又一次经历了万箭穿心的注目礼。
不过这次她有人民币做的套装护身，铠甲抗性显著提高，那些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在她身上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疼了。杨苗披着她的战甲，踩着趾高气扬的小高跟，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夏总进了办公室。
夏安堂的办公室跟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除了换掉了一些家具，还增加了一些绿色植物。
杨苗私下猜想那些换掉的家具此刻应该都在他那个弟弟夏志坤的办公室里，隔了这么久，杨苗再想起这个人，还是觉得那猥琐阴郁的气质历历在目。
墙上多了一副字画，装裱的十分精致，想来是名家代表作，杨苗凑到近前想好好欣赏。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好句好句！
咦？为什么字在晃？
只见那幅字画晃了几下就从墙面上脱落，直直向地面坠去。
呃呃呃？
杨苗吓得花容失色，夏总你这办公室的墙壁莫非是豆腐渣工程？怎么挂的好好的字画自己往下蹦啊，又一想这字画肯定价格不菲，刚刚自己离的最近，瓜田李下的这间办公室又没有监控，这要是万一摔坏了真是倾家荡产都赔不起，何况她现在也无甚家产，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眼看着就要摸到那字画的玻璃框，突然后方一股大力拉扯了她一下，那字画堪堪划过杨苗的指尖，义无反顾的狠狠砸向地面。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呀！”杨苗下意识的低头捂脸，咱这脸虽然不是花容月貌，但也算得上青春可人，毁容可就不好了。
夏安堂却先她一步一个转身，把她护在身后。好在两人退的及时，躲开的距离比较远，碎玻璃只有少少几颗溅到他们脚边。
“夏总！”伴随着声响，办公室的大门应声而开。
“你们这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一身银灰色西装，此刻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发愣。
此人面貌和善，身材有些微微发胖，但好在浓眉大眼精神气足，所以看上去并不臃肿，反而有种跳脱的喜感。
“夏总，您没事吧？我是来带您的新助理去人事部办入职的。”那人擦擦汗说道。
“没事。”夏安堂放开杨苗，理了理西装。“叫人把这收拾了。”
“好。你，跟我过来。”那人一指杨苗，示意她跟自己走。
杨苗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儿正两眼直直的瞅着地上的碎玻璃发愣。那男子再次挥手示意，杨苗才如梦初醒般跟了上去。
“乐柏，又带新人去人事部报道啊？”
一路上有员工向他打招呼。
原来这位是人事部的副主管，是夏安堂父亲那一辈某位董事的儿子，性格非常开朗，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的给杨苗介绍公司的各种规章制度以及福利待遇。
人事部和行政部离的很近，基本上是一条走廊门对门，乐柏带着杨苗一路走过去，原本大家各自忙碌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各位同事好！”她摆出了只露八颗牙的标准式微笑，“我叫杨苗，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你姓杨？跟夏总裁是亲戚嘛？”旁边有人问。
“这个，不是的，我跟夏总裁没有亲戚关系的……”
“那你肯定是名校毕业吧，年纪轻轻就被钦点做总经理助理，肯定不是一般人。”
“呃，一般吧，过奖。”
“行了行了，人家姑娘家教好，低调，你们也别追着问了，都各忙各的去。”乐柏大手一挥，进了办公室，递给杨苗一份表格。
刚把表格填完，就听门口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声：“呦，人来了？”
杨苗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还夹带着一丝生理上的厌恶。来不及反应手中的表格已经被人抽走了，她抬头一看，正是夏总2。0猥琐版——夏志坤。
夏志坤拿着杨苗的入职表上下扫了一遍，杨苗一看他阴气沉沉的眼神就知道要坏事儿，只听他慢条斯理的念道：“H大，新闻系，本科。呵，我说你这专业也不对口、学历也不合格的，怎么就能当总经理助理了，乐柏，咱盛唐的门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
表格“啪”的一声被甩回桌面上，阴鸷的目光盯紧杨苗，这明摆了和是杨苗不对付，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杨苗的大脑飞速运转，这家伙到底想干嘛？难到是来报上次的一贱之仇？拜托，上次是你自己犯贱被夏总教训了，关我个旁观者什么事儿啊？
“……是啊，我记得本科只能去基层，管理层的学历要求至少是硕士来着……”有议论的声音隐约响起。
“夏主管，人是夏总钦点的，公司的规定是总裁级别可以越级提拔员工，您有什么意见可以去跟夏总亲自提。”乐柏看不下去出声阻止。
夏志坤听见他把夏安堂搬出来压自己，眼神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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